章二百二十二(1 / 2)

('我想写这段剧情好久了【猛拍大腿】

二百二十二、

颜淮这句话说得突然,颜子衿更是不明所以,毕竟颜淮哪里像是会对这些感兴趣的,便伸手夺过笔:“你学这些做什么,你们男子又不用日日梳妆。”

“怎么不能学,父亲不也常常为母亲描眉化妆,”颜淮歪头笑了笑,手指指了指颜子衿的眉毛,“我总得学一学。”

“那是夫——”话说到一半立马止住,颜子衿放下笔不再继续,但想了又想,总觉得不太对劲,“你难道就没见过玲珑姐姐梳妆么?”

忽地提到玲珑,颜淮的神sE不由得一变,他看着颜子衿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与玲珑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这么多年,都是颜淮睡在外屋,玲珑睡在里屋,自然瞧不出异样,也无怪乎颜子衿一直以为他和玲珑有了事实。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隐瞒,其实颜淮本来就没对颜子衿隐瞒过,只是以往颜子衿对自己的那个态度,就算以前说了,她估计都没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于如今还是这个表情。

叹了一口气,颜淮无奈摇了摇头:“我和玲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啊?”

“你不信?”

“可你们不是……”

“他们先是得了玲珑同意后,这才告知于我,父母之命,我自然没法推辞。当时也是糊涂,一时乱了阵脚慌了神,想着若是推辞这回,他们还会另外安排别人,玲珑与你最是亲切,以后有她照顾你自然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淮说着便也不由得想起那一夜的事,他与玲珑两人,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各自独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颜淮心生愧疚,本想与玲珑说明白,没想到玲珑最先开了口:“少爷无心,我本也无意,当时答应下不过是为了让老爷夫人放心,其实我都知道。”

“此番是我对不起你。”

“颜家对我有天大的恩情,哪里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玲珑站在屋内,颜淮站在屋外,一明一暗,一外一内,树影映在她的脸上,朦胧了面容,颜淮如今也回想不起她那时的表情,只记得玲珑那时对他说了一句话:“只是还请少爷暂且莫与锦娘说起,她年纪还小,还没必要去明白这些。”

玲珑是一个颜淮到最后也看不懂的nV子,明明每次颜淮有事问她都知无不言,然而却总是觉得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玲珑知晓将军心意已决,可锦娘心思单纯,无论如何,对她万望怜惜。

想起与玲珑的最后一面,她说的这句话,原以为她是那时才瞧出自己的想法,转过头来一想,或许早在那天清晨,玲珑便已看出来一切,只是她一直不说,也不知她为什么一直不说。

“啊……”颜子衿还是懵懵懂懂,毕竟那会儿家里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互有情愫,不然颜子衿也不会在听说玲珑指给颜淮后那样欢喜。

一个是自己哥哥,一个是自己最喜欢,对自己最好的姐姐,两人年纪相仿,又多有接触,能在一起颜子衿自然格外开心,如今听见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自己怎会不惊讶。

颜子衿听得目瞪口呆,颜淮瞧得无奈,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不会以为我对玲珑有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难道不是吗?”

“有情无情难道你还不清楚?衿娘,我与玲珑什么也没有发生,也绝不会发生什么,”颜淮郑重地盯着颜子衿,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认真回答,“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

不由得轻轻倒x1一口气,颜子衿被颜淮盯得一阵心慌,自己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这样连忙去找别的事情移开话题,于是一把拿起描唇的笔:“我、我教你就是。”

见颜子衿岔开话题,颜淮也不继续说下去,便坐正了接过颜子衿手里的唇笔,听她说完,这才伸手微微抬住颜子衿的下颌,顿时感觉到颜子衿轻轻瑟缩了一下。

唇笔沾了胭脂,带了些花香与蜂蜡的混合香味,拇指指甲小心抵在颜子衿下唇,颜淮微微附身靠近了些,柔软的毛刷落在唇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留下极为暧昧的痕迹。

可惜颜淮对这种事实在生疏,也或许是被颜子衿近在咫尺微微扇动的睫毛晃了神,笔尖不小心错了方向,擦过了颜子衿的牙齿。

“啊呀”一声,颜子衿连忙捂住嘴,又转身对着镜子擦去齿上胭脂,这才拿回唇笔道:“虽然有些事你b我懂得多,但有些事你确实还得多学学。”

说着便跪直了身子,伸手去抬颜淮的下巴,虽然给男子用胭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颜子衿想着万事听得再多,总得先亲自T验过,才会知道该怎么样下第一笔,说不定自己替颜淮描了一次,他就学会了。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去教,不过难得颜淮有不懂的主动找她学,颜子衿也乐得去教。

自上往下俯视着颜淮,颜子衿按着自己动笔的习惯,替他涂着唇上胭脂,她动作缓慢轻柔,一笔一笔描得极为认真,颜淮生得就好看,平时就觉得他没必要再去涂什么胭脂。

如今真用了胭脂,竟又觉得他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神采,本来颜子衿还以为男子涂了这么浓的胭脂,多多少少会有些nV儿气,可颜淮却半点瞧不见,反倒有几分浑然天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子衿涂着涂着不由得膝行靠近几分,她神sE认真,微垂着头,鼻息轻轻喷洒在颜淮唇上,颜淮仰着头不敢乱动,可喉结却不由得一颤,一时心动,伸手扶住她的腰。

颜子衿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手上动作,见自己几乎要贴在颜淮身上,呼x1霎时间紊乱起来,她立马退开坐回去,接着便被颜淮捏住了手,他将颜子衿的手翻过,将手背面对自己。

那道被烫伤的伤疤突兀地落在颜子衿手上,那木柴不仅仅烫伤了手背,还烫伤了手腕内侧,虽已经消了水泡结了痂,也用了最好的药,但还是极为可怖。

颜淮一向受伤惯了,自己不在意,但不代表不在意颜子衿,他岂能瞧不出这伤的严重,要是这伤再重一些,或是处理得再晚些,这手便就废了。

颜子衿从出生开始便在父母宠Ai中长大,生得玉雪可Ai灵动乖巧,又惯会嘴甜哄人,莫说颜家的叔伯姑婶见了,都抱着舍不得松手,就连祖爷爷那样人人惧怕不苟言笑的人,见了她都舍不得发脾气。

父母自然最是疼她不过,颜淮得了空也几乎寸步不离地陪伴,生怕她跌着摔着,不小心生了病更是心疼,颜子衿那时家里最小,被惯得像个小霸王,发现自己生病后大家更对她千依百顺,越发无法无天,使尽浑身解数趁机撒娇,颜淮拿她没一点办法,自然说什么都答应。

自小到大,颜淮想方设法将她护得万般周全,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让人伤到她分毫,颜子衿在家中,最多也不过刺绣时被针不小心刺破指尖,哪里忍心让她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可如今那本该细细养着玉葱般的手,不仅手背上突兀地生了一道疤,十指和手心因为做活变得粗糙,更不用说还有冻疮留下的痕迹。

不由得捏紧了颜子衿的手,又不敢太用力,颜淮咬着唇,许久才闷声道:“疼吗?”

“不疼,毕竟受了伤自然会留疤,不过再养养也就落了,”颜子衿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早就习惯,“没想到木檀她们竟然还带了玉花膏来,你也清楚这药最是有效,之前手心的伤半点疤都没有留,她们日日替我上药,弄得满手滑溜溜地,连笔也不好握。其他的么……其实我也不怎么在意,毕竟时候在家我玩雪也生过冻疮,算不了什么大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萎了,之前我装的.jpg

但这回是真的.jpg

二百二十三、

颜子衿并未说谎,手上那些细痕伤疤与她来说跟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是磕磕碰碰的小伤而已,养好了便忘了,就连手上烫伤,除了一开始挑破水泡时,疼得要咬紧手帕才行外,都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些颜子衿都不怕的,除了去年中元十五夜,家家祭祖,h纸火星飘摇上天,颜子衿那时还是燕瑶,无亲无故无过往,独自一人在江边燃着香。

江水浩荡,天地孤寂,独留她一人不知何处去,那个时候,颜子衿害怕得快要哭出来。

那时她有多怕,与颜淮相认时哭得便有多撕心裂肺。

颜淮不知道颜子衿此时所想,他只是看着颜子衿手上的疤痕,他自然也看过林玉生他们巡山的回报,也得知颜子衿那是口中所说山洞的情况。

那里与山中大火相加时间并未有多久,周围的树木几乎都烧成焦炭,若真处在其中,即使不被烧Si,也会被浓烟活活呛Si,那样的情况,颜子衿又是怎么逃出来的,直到现在颜淮想起这件事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见颜淮不做声,颜子衿以为他这是瞧着自己手上的伤后,心里又在乱想,本来还要开口劝他别担心,但随即又想,自己之前不也纠结过若是与母亲相见,要怎么才能解释手上的这伤。

颜淮和她,还真就彼此彼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欢一下子就让气氛这么沉闷下去,颜子衿见颜淮唇上胭脂正浓,忽而便觉得若是在他眼角也添上一抹红,会是个什么模样。

另一只手伸出,鬼使神差地用拇指落在颜淮的眼角,窗棂上的蝶翼挂饰被烛火映照,不偏不倚落在此处,仿佛正落在颜子衿的指尖。

一时间痴愣住,颜子衿看着颜淮眼角的蝶影,不知是影颤还是心颤,亦或者是颜淮的长睫拂过,她像是被什么刺到般,想要cH0U回手却被扣住手腕,而另一手还是被颜淮握在手中。

手心沁出细汗,颜子衿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拿走,可颜淮却换了动作与她十指相扣,被抓住手腕的手臂被轻轻一带,便整个人扑入颜淮怀中。

胭脂染下的唇印落在下巴颈侧,最后在颜子衿唇上又覆盖一道旖旎,她与颜淮十指相扣的手被反剪抵在腰窝,颜淮的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霸道地不让她躲闪半分。

心知颜淮这又是想要她,颜子衿怕了便挣扎着要躲开,颜淮不肯放过,顺势将她压抵着凭靠,后有凭靠前有颜淮,颜子衿实在避不了一点。

“颜淮你唔——你别——”

此番颜淮不像以往,恨不得将她小舌缠成一滩春水,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啄吻深含,回回都将她的喘息轻唤打乱,暧昧得碎成音节。

“衿娘。”颜淮低唤道,还不等颜子衿应下,他又继续唤着,一声又一声,夹杂在亲吻中,恨不得就这么刻在血r0U骨髓里。

颜子衿被亲得身子燥热,手胡乱地扒拉着四周,旁边的胭脂盒子被掀得七零八碎,指尖沾了个万紫千红,又肆意涂抹在颜淮的衣衫与拉扯间lU0露的x膛上。

以前颜淮与好友们备考读书,闲时也寻了那些风月YAn词去看,其中他记得有一位自诩姑S道人的nV子,写了一阙《胭脂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胭脂浓,羞红牡丹丛,玉臂啷当争月皓,轻罗裹腰,纤纤寸带绕。巫山遗玉云鬓梢,烟眸潋滟,试探yuNyU悄,花合蕊颤情髓烧,只把声儿娇。

风月全作骰子抛,鬓颓TsU,更将意狂纵。微觉春涌,忘怜胭脂浓,娥眉轻蹙,哭将情郎抱。恣情无言,罗帕轻掩,羞将啼痕现。

如今两人也T验了一回“胭脂浓”,颜子衿小腹沾了不少胭脂印,连r下也染了一抹红,她背靠着颜淮坐在他身上,双腿大开,一低头便能看见自己正紧紧吞吃着的xia0x。

一只脚半空屈起,YuZU被紧紧握在他手中,另一只腿被颜淮用手压着大腿根贴紧自己,食指伸直甚至还能逗一逗早已Sh漉漉的花核。

这样跨坐着几乎要将里面塞满,更不用说颜淮只要挺腰一顶,便能狠狠撞在g0ng口,颜子衿垂眸轻喘,香汗淋漓,四处借不住力,每次被顶得反弓起身子,只得将头仰靠在颜淮的肩上。

颜子衿此刻一只YuZU被握在半空,rUjiaNg儿被玩弄得肿若樱桃,xia0x更是被T0Ng得一塌糊涂,身前已经溅Sh一大片,白沫儿糊了两只大腿。

她没法子抱住颜淮,只得双手抓着他的手臂,颜淮手臂上也满是她指尖涂抹上的胭脂,更不用说x膛上,被颜子衿背上肌肤不住摩擦,更是汗涔涔晕了满身。

一对儿娇r随着动作上下轻颤,颜淮瞧得眼热,便伸手抓住一只玩弄r0Un1E,他手上也沾了胭脂,不一会儿就将rUjiaNg儿染得b朱砂还浓。

实在忍不下去,颜淮趁着颜子衿因为ga0cHa0反弓起身子时,忽地用力抓住一只娇r,张口便将rUjiaNg儿含入口中T1aN舐吮x1。

同时下身径直撞开g0ng口,只顶得颜子衿又疼又酸,腰窝又麻又软,JiNg水儿一滴也不肯放过地S入,烫得颜子衿花枝乱颤,双足想要乱蹬却又被制住,越禁越是激烈,颜子衿小腹不停痉挛,竟开始缠挤往里吞吃着颜淮的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春cHa0散尽,颜子衿已经无力地瘫软在颜淮身上,将那物事cH0U出后,被捣成一团的白Ye不被堵在里面,便又一GU脑地吐出,挂在上面。

颜淮口唇上的胭脂已经抹到了脸颊,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衿娘,发丝垂落刚好扫过她的rUjiaNg,颜子衿的肩上吻痕咬痕夹杂着唇印,胡乱糟糟地凑在一起。

刚才颜子衿哭着求饶了好几次,这段时间她也是被颜淮折腾得狠,虽然意犹未尽,但颜淮还是强忍了下来。

拿了手绢替她勉强擦拭g净身子,两人满身的胭脂大概还得明日才能擦拭g净,扶着颜子衿睡下,颜淮拿起床脚r0u成一团的内袍勉强穿上。

妆台那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矮桌连带着胭脂盒子掀了满地,昂贵的胭脂膏就这么随意洒在地上,颜淮附身拾起其中一个,借着灯光,手心盒子里的胭脂红得夺目,像极了那身嫁衣。

手指不由得攥紧,指腹更是用力按进膏中,颜淮忽然一把将其砸开,只听得不远处“咔嚓”一声,瓷盒被生生砸碎在地上。

猛地回身走到床边,颜淮单膝跪在床沿,不顾手上胭脂一把捏住颜子衿下巴,低头正yu吻住,可临了却又停下了动作。

看着眼前人平缓安详的睡颜,颜淮也不忍心再去打搅她,可心里实在憋闷,他咬紧了唇,眉头几乎要缠成一团,像是被什么堵在x口,吐也吐不得,咽也咽不下去。

颜淮疲累地叹了一口气,他无力地侧坐在颜子衿身边,指节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最后躺下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这才得了几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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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

第二日颜淮一早就醒来,却并未有动作,就这么抱着颜子衿一直等到她睡醒,他已经做好听她发脾气的准备,可颜子衿却并没有,只是抬起眼有些幽怨又委屈地看着颜淮。

被颜子衿盯得不自在,颜淮忽地心虚起来,张了张嘴此时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老实下来等着她开口,然而下一秒,颜子衿却径直缩进颜淮怀中,闷了许久,这才低低抱怨了一句:“疼。”

颜淮心里一跳,他本来也反省过自己最近日子对她强求过甚,可昨晚一瞧见颜子衿,心里竟又被无数的思绪堵满,一时难以自抑。

忙问起颜子衿哪里不舒服,下意识就要去叫木檀,但颜子衿却一把抓住颜淮的衣裳,瞪圆了眼睛悄声道:“做什么呢?”

“我叫木檀她们来。”

“你——明明是你害得,叫她们来有什么用,”颜子衿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低了声音,“说了,反正、反正她们又拦不住你。”

听出来颜子衿这是因为自己这几日的举动心里埋怨,颜淮伸手捂了捂额头,随后轻笑一声将颜子衿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欢喜,失了分寸。”

一向难得见颜淮面对自己会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颜子衿倒也没急着推开,而是默默被颜淮这么抱着,腰上尚觉得酸疼,她靠在颜淮怀中,没一会儿便忽觉几分困意。

只是还没来得及睡着,颜子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问道:“你不是要回去……你不是要回京复命吗?”

颜子衿没说出口“领罪”这个词,但想到这这件事眼神忽地黯淡下去,这段时间被颜淮弄得又累又困,最开始那两日就没好好休息过一会儿,一时没想到这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想起来便止也止不住,明明那时长公主殿下说了过几日颜淮就得回京领罪,可自她与颜淮相认至今,却半点没察觉到要准备回去的样子。

“不急,不急。”颜淮早就从长公主口中知晓,他知颜子衿担心自己,自然要让她多几分安心,可想到骆州与太子说的那些话,心里却不由得沉下去。

“兄长?”颜淮说完以后又没在继续说话,颜子衿见他沉默,便抬头问了一句,谁知颜淮听见颜子衿这样唤他,便不由得皱起眉头,手掌贴在颜子衿后腰用力一按:“怎么又这样叫?”

“这不是早就这样叫了,哪里不对?”

“你以往都是叫我哥哥,我一向不喜欢你叫我兄长,总觉得几分生疏。”颜淮也没接着这个话头继续下去,而是转了话题道,“说的没错,按理本来我来苍州几日后便要回去,但如今突然有其他事情要准备,便可多留一月的时日耽搁。”

“什么事情?”

“奉命接长公主回京。”颜淮说完这才缓慢起身坐着,他看了一眼颜子衿,继续开口道,“这件事反倒是托你的福。”

“我的?”

“殿下与娘娘惦念许久,却又无暇前来,往年曾多次下旨命人前来请殿下回去一叙,可惜殿下一直不愿。此回太子殿下亲自来骆州召见我,一是为了苍州讨匪,二便是为了让我此番无论如何也要将殿下请回去。”

“若是请不回去呢?”

“大抵回去后被问责几句,不会重罚,毕竟殿下X格,陛下他们也知晓,她不愿意的事儿谁也强求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了点头,颜子衿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便又继续开口道:“庄主是、是长公主殿下?”

“是,不过这件事没多少人知晓,她不愿意,也无人敢告知其他人。”

长公主殿下,颜子衿从秦夫人口中听说过,先皇本就荒唐无度,晚年更是朝令夕改,曾有一个妃嫔只因生产时大出血,情况紧急,内侍贸然前去禀告时打扰了先皇赏乐,便下旨不许任何人去救。

等到当时尚为太子妃的皇后听闻赶往时,那妃嫔已经血尽而亡,屋内战战兢兢跪了一片,最后是稳婆冒Si将孩子救下,这才不至于一尸两命,而这孩子便是先皇最小的孩子,当今的长公主殿下。

“g0ng里出生的孩子,本都该留在母妃身边照顾长大,长公主殿下没了生母,便被先皇随意丢给一个不得宠的妃子照顾,那妃子以为有了孩子,先皇便会多侧目几分。”

只是先皇从未在意过这位老来得nV,也从未来见过她,那妃子见希冀落空,又嫌弃自己只得了nV儿,长公主年幼时便被各种琢磨。

一直到先皇强占儿媳,汉王反叛,朝堂内外乱成一团,人人自危,皇后娘娘这才cH0U出手将长公主接到身边抚养,辈分上虽说是小姑子,但按着年龄几乎是当作亲出的nV儿来养。

“长公主年少时随仙修道数年,成年后不久便卸了尊位辞了g0ng阙,独自一人来到这苍州隐姓埋名,对外只说她随仙师外出云游去了。”

“那为什么说长公主愿意回去,是托了我的福?”

颜淮此番却没有立马回答颜子衿的话,他只是沉默许久,似乎不愿再继续提及下去,最后他伸手m0了m0颜子衿的脸,起身去唤寄香她们进来。

颜子衿看着颜淮,不由得轻咬着嘴唇,她总觉得颜淮这段时间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他也不是不愿说,只是临到末了偏又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有什么事情是颜子衿该知道,但颜淮又不愿意说的呢,难不成颜家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里颜子衿就坐不住了,打算立马去找颜淮问个清楚,可临到门口转念又想,若颜家真出了什么事情,颜淮的X子,也绝不会这么安安稳稳地待在苍州。

提到颜家,颜子衿便不由得想到如今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的“大小姐”,心里顿时生出无数疑问来。

等缓了几日,颜子衿这才叫了木檀她们来问起这些事,木檀她们听颜子衿提起这位小姐,您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木檀先开口:“此事自然惊动了老夫人她们,那小姐被救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瞧着,那小姐容貌……几乎与小姐您无二,甚至老夫人也分辨不出来,我也以为是小姐您。将军那时才刚处理完伤势,也没说什么,便将那小姐接了回去。”

“只是回去后那小姐一问三不知,小姐之前着过魇,大家都以为这是又被吓丢了魂。”奉玉继续接道,那时她也是随着一起在船上,知道的自然b寄香多些,“所以老夫人带着那小姐去观中住了几日,木檀也随着去了。将军那时还生着病,强撑着在这个时间将我和寄香她们罚去别院,等夫人她们回来时,已经听说将军另辟了院子,又另外安排了他人照顾。除此以外,其他事我们便不太清楚了,如今再看,说不定将军一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我到如今也想不明白,将军既然一早就认出并非小姐,那今后又为何会答应与江家的亲事。”寄香绞着手帕,顿了顿继续道,“难不成将军不打算将小姐接回来了?”

“定亲还有转圜余地,赐婚便是Si结了。”颜子衿低声开口道,这件事她还是燕瑶时就听闻,乃是贵妃和三皇子作媒,江家前去提的亲。

一开始颜子衿刚恢复记忆时,也不知道为何颜淮会应下,等如今再去细想,自己与那江三郎起冲突的事京中人人皆知,江家也不至于y着头来攀亲,想来定是后面有人授意。

若此番贵妃说媒,结果江家还是未成,下一步说不定皇上赐婚,圣旨一下,谁又敢抗旨呢?

但无论如何,三皇子他们依旧是直冲着颜家来的,颜淮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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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都是试探,颜家都是被牵连涉入,且大多都是冲着身在朝堂的颜淮而去,那此回便是直挺挺冲着颜家而来。

如今皆知颜家nV儿,颜子欢年纪尚小,陆望舒虽住在颜家,但谈婚论嫁那也是陆家的事,唯有颜子衿一人及笄,有心人自然会盯上她。

可为何偏偏是江家呢,甚至偏偏是江三郎此人,而且甚至是江家主动来提亲。颜子衿总觉得蹊跷,但一时也想不通在哪里,估计要回去以后才能瞧明白。

但若颜子衿一旦回去,这门亲事既然应下,那颜淮又要如何处理呢?

不想倒没什么,这一想起来,颜子衿便发现自己失忆这段时间里,京中局势似乎变化了很多,如今颜明颜殊渐渐大了,颜淮自然该为两人谋划,他一人既要面对朝堂的事,又要放着有人觊觎内宅nV眷,一时分身乏术,更不说一旦他外出征战,家里便只能靠着秦夫人一人。

可木檀寄香她们早早就被颜淮带去别院,这段时间颜家内宅的事她们并不清楚,然而见颜淮现在的态度,别说告诉她颜家的情况,就算问他有事为何三缄其口,说不定颜淮也不愿说。

心里越想越气,颜子衿甚至还生出一GU子委屈,摔了笔就要出门去找颜淮,可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长公主正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

“她们好几日不见你,惦念得紧,我今日有了机会便来瞧瞧,谁知颜淮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好先来找你。”

颜子衿立马要拜,可下一秒就被长公主一把抓住了手腕,只见她笑得明媚,手拿着绯红绢扇摇得欢喜:“哪来这么多规矩,当初在绣庄也没见你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笑语拉着颜子衿往院里走,木檀她们哪里见过长公主,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见她径直进来也有些迷惑,颜子衿则冲她们摇摇头示意备茶。

与长公主在水边亭中坐下,长公主望了望周围的景sE摇着扇子笑道:“我当年也瞧上这院子了,可惜实在太贵,那会儿我还买不起呢。颜淮倒是财大气粗,不仅买下了,还修缮得这么好,这院子倒真适合你。”

木檀她们奉了茶,又被颜子衿示意退下,可实在好奇,不由得站在远处朝这边小心瞧着。

“您今日来此,似乎找兄长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问问之前送来的东西怎么样了。”

“送来什么?”

端茶的动作一滞,长公主抬眸看了一眼颜子衿,随后笑着饮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这不是中秋快到了,你哥哥托我给你备一件衣裳,结果做好送来也不见人回复,这才前来问问。”

颜子衿摇了摇头,自己倒是从来没见过颜淮提过什么衣裳,长公主闲聊了几句,便又提起绣庄姐妹来,乔春儿与那琴师据说中秋以后便要成婚,大家现在正在替她准备着呢。

见乔春儿好事将近,颜子衿也心里欢喜,可也不知那会儿自己还在不在苍州,便说着请长公主先替她带一份礼去。

长公主笑着应下,可又继续笑YY地瞧着颜子衿,颜子衿看着她,想起那一套光彩YAn丽的嫁妆正是出自绣庄,而长公主在得知颜子衿与颜淮的事后,却似乎并不意外,心里忽而一阵敲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您当年为什么要来苍州呢?”

也不知颜子衿为什么会问起此事,长公主本翻着手边的书本,也停了动作看着她,随后问道:“颜淮告诉你多少了?”

斜倚着凭靠,长公主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本来,也不愿离开的,皇兄和皇嫂那般待我好,我从小到大,却只在他们那里才得到过所谓的亲情。

“我那无能父皇,只管一哆嗦就什么都不管,要不是我母妃拼着血尽将我身下,要不是嬷嬷抗命将我保下,我估计早就随着母妃去了。后来我被丢给一位才人抚养,虽活了下来,可她却莫名恨我,整日活得心惊胆战,我才五岁,就已经会在g0ng中察言观sE了。”

颜子衿默默听着,自己五岁时,还在家里无法无天,天真烂漫,实在无法想象长公主是如何在g0ng中过得步步小心如履薄冰,她明明可是金枝玉叶的皇nV呀。

“后来,老头子昏聩g出了夺媳的事,我那汉王兄长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侮辱,一时怒发冲冠g了傻事,结果闹得大齐乱成一团。”长公主说着说着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会儿先皇不在g0ng中,g0ng里人人自危,也无人顾得上她,“那时已经有g0ng卫开始肆无忌惮,动刀杀起人来。是当今的太子,带了人冲到g0ng里,我当时不认识他,还有些害怕呢。明明他b我也就小几岁,结果他反倒像个小大人,说是专门来带我走的。”

长公主说着说着忽然噗嗤一笑,似乎回想起自己这个小侄子当时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但笑着笑着,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皇兄与皇嫂对我视如己出,我头一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亲情,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要远离,”长公主看向颜子衿,“无论是为了大齐,还是为了他们,我留不得。”

颜子衿没有说话,默默饮着茶,不知怎得,听着长公主的话,她竟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

可颜子衿当年想着离开,是担心与颜淮的纠葛会牵连到颜家,那长公主又是为了什么,非要辞g0ng离开亲人独自来到苍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兄长说,殿下一直不愿回去,后来却应下,有我的原因?”

“是,”长公主也不犹豫立马应下,“你若不愿做回颜子衿,就算颜淮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回去。可你既然要回去,我便无论如何也得答应了。”

“为什么?”

“你如今回去,若安安稳稳便好,若出了什么风波,让人知晓你流落在外足有一年,你就是再如何自矜也是百口莫辩,你觉得京中众人该如何想,又该如何看颜家呢?”

手里动作一顿,颜子衿的瞳孔难以抑制地慌乱颤动,尽管再如何强行稳住心态,却还是不小心洒在衣裙上,连忙放下茶碗擦拭着。

“你与我同去,即使有什么事,有我出面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至少,不敢对着颜家说什么,你家中两个姊妹也不会在明面上为难。”

擦拭的动作渐渐放慢,颜子衿垂头听着长公主的话,沉默许久,这才抬头看着她:“您答应回去,并不仅仅是为了我对吗?”

“为何这么说?”

“殿下您说您再也不关心朝堂之事,却又如何得知我家中如今多了一个姐姐。而且那时在林府,林夫人也并不意外您的身份,想必林知府他们也已知晓……”颜子衿说着说着,语气一顿,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确认只有她们两人在此,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殿下,您是为了什么才选择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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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眉头一挑,似乎意外颜子衿这般单刀直入的提问,她目光看向颜子衿身后那些正在探头张望的木檀她们,无奈地笑了笑。

坐起将桌上的东西都扫下,即将棋盘上的残局大乱顺出一块空隙,这才拿起一枚白子道:“我且试你一试,你若答出来我便告诉你。”

说着白子落在棋盘上,这才缓缓开口:“京中有一官员,年过半百,初到京中不过三年,任翰林院主事,行事规矩,为人和善,家中无姬妾,生得一独nV,万千宠Ai。此nV及笄当年便立马定下婚事,四个月后出嫁,他求到绣庄,为AinV制备嫁衣,他奉上一百八十两白银做定,制成后送上剩余的一百二十两银子。你从中看出什么?”

颜子衿一愣,长公主这段时话虽有头有尾,但就是这有头有尾,看不出半处不对,她一时也不知道要看出什么问题来,只得先略略沉Y,将其中每个字都思索一番。

长公主却也不急,而是拿起黑子攥在手心,自己拿着茶盏慢慢品着,颜子衿口味偏淡,茶水味道也b平人要轻,入口只有一点绵长的茶香,长公主一向浓茶惯了的,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日夜要盘算支出收入,要真是靠着淡茶,岂不是早早地就撑不住了。

“这位官员家中无姬妾,后宅支出便不算大头,且膝下只有一位AinV,自然是早早地便为其谋划嫁妆,”颜子衿缓缓开口,也是在一边想一边开口,“即使为了AinV早早存了银两,又托人来绣庄,花上将近三百两银子置办嫁衣。可一份嫁妆并不仅仅只有一份嫁衣,其余开支也是不小的数目,他并不至于要为此大加破费。既然是初到京中,即使年禄再多,但毕竟是一名翰林院主事,再如何积攒也得不了多少,整个家宅支出下来也花得差不多。”

“所以呢?”

“咱们绣庄在京中虽在达官贵人之间颇有名气,但都知求庄里制衣并非易事,若此门亲事是故交之间约定,不至于及笄后才忽然定亲,四个月后就出嫁,而且真按着交情,也不必大张旗鼓为此准备,京中并非没有其他上好的绣庄。”颜子衿说着也不由得捏紧了衣袖,“这位官员AinV心切,断做不出献nV求荣一事,想必这门亲事是有人临时说与,他实在无法拒绝对面的权势,只得无奈应下,nV儿高嫁,做父亲的生怕nV儿遭夫家看轻,这才狠下心花了重金求了庄里。其他东西多少,有多贵重,一时无人会仔细去研究,唯有这身嫁衣,是出嫁时大家一眼就能瞧见的,他奉上几乎超出一半做定金,便是铁了心一定要这一身。”

说完又细细琢磨一番,颜子衿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位官员与人和善,又是初入京中,京中高门最重门当户对,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忽然看上一位新任小官的nV儿,总得有迹可循,哪里这般突然,所以这门亲事,自然是为着这官员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是翰林院主事,一名小官,但我想他大概是主管科举一事,陛下圣恩,无论是高门子弟还是苦寒书生,都得一视同仁过了这科举才行。”颜子衿说着抬头看着长公主,“想必这门亲事便是为此,娶了这名官员的独nV,无论如何做父亲的都要为唯一的nV儿,还有未来的外孙考虑,两家这商议便有了方便。您也说了,此人行事规矩为人和善,也不排除会圆滑行事的情况。”

秋风吹起来有些微凉,但还是夹杂着些未散的暑气,颜子衿端着茶,长公主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她手上伤痕处一扫而过。

“所以,那夫家想必是个世家名门,不知大小,也不知是主房还是偏房,但也是这官员一时半会儿高攀不得的,自家哥儿们自然是有其他法子,此举大概是为了扶持自己在朝中的关系。这位官员的独nV嫁进来,他年过半百,也无其他子嗣,无论如何也得为其谋划,便有了拿捏的法子,只要让他在其中活动一番,他们行事就方便不少,就算被人查到,那也是这位官员的主过,要保也容易,要撇也能撇得g净。毕竟嫁出去的姑娘,就已经是夫家的人了。”

说着说着,颜子衿心中不免为这位父亲慨叹一番,年过半百的老人还得为nV儿C持,殊不知就算这样,那夫家要是存心折磨,他这个当小官的父亲也奈何不得。

父母Ai子,自然是百般谋算千般计划,那件嫁衣,也许是他此时为nV儿能做到的最好的T面。

而且就算因此得了亲家扶持,但又能扶持到多少呢?

说完颜子衿连忙放下茶盏坐直了身子:“臣nV一时愚见,还请殿下——”

还没说完,长公主立马抬手制住了她的话:“都说了,我今日是绣庄庄主,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你别这么紧张,而且你才是主人我才是客人呀。”

将手里黑子随意放在棋盘上,长公主示意颜子衿落子,颜子衿虽不解,但还是拿起了白子落下。

“你觉得苍州有什么好?”

“依江而立,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消息往来都方便。”

“便是这样,苍州的布匹织造才能盛誉京中,也多亏了这江水,可临江的城池不少,我当年也不至于执着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笑着继续落子,可落子总是不时游离于棋局之外,颜子衿一时要顾着大局,一时要防着那些散着的棋子。

“吃穿住行,若说吃,珍馐多是新鲜越好,远离京城反倒得不偿失买椟还珠;若是说住与行,真有急切之事,等着送来苍州也迟了,若是机密之事,岂是轻易透露的。唯有穿一事,瞧着无足轻重,但宅中事无怪乎内宅外宅两处,后宅最是隐蔽,也最是藏着秘密之处,想来……殿下这些年为着g0ng中置办过不少衣裳了。”

“哈哈,你倒是聪明得很。”长公主爽朗一笑,停下了手中动作,此时棋局早已成了两处形势,内里一团厮杀正浓,外侧你争我斗已经将中间的棋局围了一圈。

“苍州陆路水路最是方便,消息来往灵通不假,但你可别忘了,苍州离骆州,快马加鞭也不过一月来回。骆州交通重城,不说周围五城十八郡,就连送往北境的辎重都要途经此处。”

见长公主提起辎重这般重要的事情,颜子衿不由得深x1一口气,不敢回话,只敢默默听着。

“而且你在苍州待了这么久,想必也听说过榆林镇。”

“离苍州城不远,快马加鞭来回不过八日。”

“榆林镇下有一处小镇,唤苍悬镇,多生苍松,盛产煤玉,多有林木珠宝商人来往贸易。”

听到煤玉两字,颜子衿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她以前听颜淮说过,一些稀奇古本里曾小小提过一句,苍玄石与煤玉虽并非共生,有石无玉,有玉有石,若有盛产煤玉的矿洞,往深处查探必定有苍玄石的存在。

苍玄石是制备JiNg甲兵器的最好材料,大齐最是盛产苍玄石的地方是廖州,那里矿洞陛下早已命重兵守卫,任何人无诏都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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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此番提起这件事,大概是故意试探,毕竟她也不清楚颜子衿是否得知此事。颜子衿意识到苍玄石的重要X,她目光有些躲闪,却有意无意地看向长公主。

轻抿一口茶,长公主也不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思索着该如何要落子,半晌,这才“呼呀”一声落下一枚白子,抬头看向颜子衿:“我赢了。”

颜子衿低头看着棋局,明明黑子尚有生机,长公主何来的赢局一说?

“此事说与你听,你也不必太过惊慌,这件事该知晓的自有办法知晓,不该知晓的再怎么着半点也得不了消息。我既然肯与你说,自然也不担心你说出去。”

“殿下为何这般信我?”

“你又为何信我?”

“我落难时殿下善心留我,锦娘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无论如何,我都该信殿下。”

“既然如此,我自然也信你。”长公主放下茶盏,摇着绢扇道,“当然我也不仅仅只因为你,还因为颜家。”

“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没接颜子衿这句话,而是招了招手命周娘子上前来,周娘子捧了一件匣子放在桌上,颜子衿看着好奇,长公主把匣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张四掌长的锦帛。

颜子衿倒是对这锦帛眼熟,以前常见长公主拿着这东西摆弄,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从未问过。

“我见你绣工出众,可你母亲却是擅琴,到从未听过她有这般技艺?”

“原是家中姨娘所教,小时候姨娘带我,我便跟着学了不少,后来又跟着家里的姐姐练习,到也说不上什么出众。”

“哪里的话,我可从未瞧见这么好的技术,既然如此,倒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长公主将锦帛递给颜子衿,颜子衿接过摊开一看,上面绣着各种字T的“寿”字,只是本已经绣了大半,却剩下一小段空荡荡的。

“我本来是想着什么时候将这《万寿图》绣好,什么时候便答应回去。一开始是我自己动手,可我只会打算盘哪里会这些拈针引线的,就放弃了。后来拜托绣庄的姑娘们帮我,可她们却实在学不会那针法。”

听长公主提到针法,颜子衿的手指一点点m0过那些绣好的“寿”字,一开始针法有些粗糙,中间倒是JiNg细不少,而到后面,这绣在上面的“寿”字竟仿佛写上去一般,若不细细摩挲根本感受不到丝线的存在,仔细瞧去,却依稀能看见上面的针脚痕迹。

这样出神入化的针法,颜子衿只在玲珑手里见过。

“你可记得江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提到江柔,颜子衿先是想到阿棋她们口中说起的那个有些骄横跋扈,针法却巧夺天工的绣娘,随后才意识到她或许便是那位顶替了自己回到颜家的“小姐”。

有些心情复杂地微微颔首,长公主这才继续开口:“她在我绣庄虽有些小心思,但也听话,我教她这针法她学得也快,于是我便把这东西托付给她,谁知江柔竟一时糊涂,偷跑了出去,这东西便丢在这儿了。”

那江柔偷跑出绣庄的原因,其实颜子衿还没想明白,毕竟绣庄并未苛待她半分,甚至在阿棋乔春儿她们口中,长公主几乎是将她捧在手里对待,她为何要离开呢?

“如今我既答应回去,可这图还没绣好,总不能空着手去见皇嫂,”长公主笑着道,“便想请你瞧瞧,能不能学着江柔的针法,将这剩下的‘寿’字绣完?”

听见长公主有托,又是要献与陛下与娘娘的《万寿图》,颜子衿一时心里没底,便低下头去瞧那针法。

然而瞧久了,颜子衿心里竟吓得先漏了一拍,随后剧烈狂跳起来。

这针法颜子衿见过,然而却是在很久以前。

那时颜子衿瞧上婶母的蜀绣锦囊,便闹着秦夫人去要,秦夫人正忙着照顾怀孕的朱姨娘,无暇顾及她,便独自生了闷气坐在台阶上不理人,连颜淮也劝不住,最后是玲珑去哄她,说给她绣一个差不多才好。

最后玲珑绣给她的锦囊虽是用透纱制成,但上面的纹样却如同用笔画上一般,半点看不出针线的痕迹。

可为何玲珑与这江柔会学得相同的针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有疑虑,颜子衿却没有显露在面上,只是笑着将锦帛接下,说着自己量力而行。长公主只说不强求她必须与江柔那般一模一样,绣得差不多就够了。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长公主这才说着时候不早要回去C持事务,便起身要离去,她没有让颜子衿送,只到了院子门口就让她快些回去。

顺着花廊走了几步,就看见奔戎急匆匆朝这边跑来,临近时奔戎立马减下速度,快步走到长公主面前行礼拜道:“将军听闻殿下来了,正前往赶来拜见。”

“他是怕失礼,还是怕我对颜锦娘胡说八道呢?”长公主笑着虚抬一下让奔戎起身,自己自顾自地往外走,没多时颜淮便面对面赶来。

“别急别急,没说什么呢。”长公主笑着走到颜淮面前,扇面抬住颜淮的手让他收礼,“你不让,我也不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可这日子也近了,你总不能憋到最后一天才说。”

“我知道。”

“你和林玉生商议了多少?”

“自然是将一路上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

“临了却还是辛苦他费心这些事,cH0U空我也去瞧瞧吧。”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呢?”

“……”

“你还真打算不说?这中秋过了咱们可以就动身了。”

“我……”

“这事,你最好在苍州就处理明白,回去后可没这个闲心给你解释。还有江柔的事,按我们之间说的,放心交给我就好。”

“是。”

长公主因要安排自己回g0ng后绣庄的诸项事宜,她说自己还要回来的,总不能荒废了,将东西托付后便不再来拜访。

而这几日颜子衿也几乎瞧不见颜淮与木檀两人,奔戎说颜淮正忙着护送长公主回京一事。

虽然此番回去,长公主是绣庄庄主一事也不再是秘密,可长公主却说自己不希望一路都大张旗鼓,最好还是先秘密前往,等到快入京了再去禀报陛下他们。为此自然是得各种打算,少不得要与与林玉生商量一番。

而木檀则是为了这宅院上下的修缮布置忙碌,虽然此处并非久住,而且颜子衿瞧着已经差不多了,但颜淮却还是命木檀再去上下查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连忙安排人修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颜淮这是什么想法,总觉得他这是在折腾木檀,可木檀没说什么,似乎还有些乐在其中,见状颜子衿也不好阻拦什么,便专心于那副《万寿图》上。

这一日颜子衿将给绣庄姐妹们的礼物都准备完善,虽然那晚被颜淮打乱了计划,但最后他还是老实道了歉,又认真寻了一套来陪着颜子衿试sE。

最后颜子衿选定了三种颜sE,今日那店家才将东西全部装好送来。

寄香奉玉帮着她将东西点好,收进屋里避光暂时存着,颜子衿捧着茶杯,站在亭中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她们忙活。

转头见颜淮来到院里,好奇他怎么忽然来了,是不是已经忙得差不多,颜子衿正打算放下茶杯上前询问,颜淮却提前一步来到亭子。

“今日可是闲下来了?”颜子衿歪头问道。

颜淮紧抿着唇,面sE似有些为难,颜子衿本就觉得他瞒了自己不少事,此时见他这样便也想借此问个明白,可颜淮却先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语气低沉:“锦娘,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顾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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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中茶杯在地上碎了一地,颜子衿SiSi瞪着颜淮,瞳孔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

“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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