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1 / 2)
('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半眯起眼睛,把手探到沈知墨腕上:
“是有了,两个多月了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今天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大夫,麻烦您给我开些……堕胎的药。”
听到这句,老婆子才完全睁开眼睛。
“你的乾元同意吗?”
“我的身T,为什么要她同意?”
“小姑娘,看你的模样是念过书的吧?学堂没教过你有堕胎罪吗?我虽是野路子,到底也没有坤泽能自个儿做这种主儿的,你要么把你的乾元领来亲口跟我说,要么,至少拿一张她签过字的同意书来。”
老婆子话没说全,其实她不是想为难沈知墨,只是这种事儿,背着给了药,到时候乾元知道了找过来,只怕要把自己这小医馆砸了。
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她深谙乱世之中同村的狗都b律法可怕的道理。
又是这种话,沈知墨双唇紧抿,显出一丝恼怒。
所以她才拼了命也要读书!她要去留洋!她要逃离这封建古板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认识方语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不识字的哑巴?你存心为难我是吗?”
“那就把她带来,当着我的面儿,点个头也行。”
或许是愤怒到了极点,沈知墨反而笑了。
太荒谬了,一个哑巴都b她有话语权,难道不可笑吗?
“请走吧……”
沈知墨还想说什么,可老婆子摆摆手,坐回了柜台后的躺椅上,椅子吱呀吱呀摇晃起来。
沈知墨怒气冲冲地回了家,方语正坐在堂屋筛选开春要播种的种子,大大小小的种子铺了一地,沈知墨看也没看就踩了上去,拎着方语的衣领强迫她站了起来。
“我怀孕了!”
方语愣住了,沈知墨这两个月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导致这句话在她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儿,她才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她和阿墨有孩子了?
反应过来后,方语脸上浮起惶恐又欣喜的神情,这幅样子让沈知墨更加恼火了,她使了些力气把方语拽近了些,确保接下来说的话方语能一字一句听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跟我去医馆拿药。”
[阿墨,为什么?]
沈知墨已经能看懂一些手语,可眼前舞动的手指只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我从来都不想要孩子!是你那天!”
是啊,是她……做错了,她没有忘记那天沈知墨有多么愤怒。
阿墨不想要,就不要吧。
方语轻轻掰开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指。
[阿墨,外面冷,我一个人去拿就好,你在家休息。]
真等方语把那两包牛皮纸扎着的草药拿回来时,沈知墨又犹豫了。
她把药搁到灶台上。
一会儿就去煮,她每次都跟自己这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也怪,每次路过,都有别的事忙。
这里面真的有一条生命吗?
再一次产生妊娠反应后,沈知墨把手掌贴到了肚皮上,这里现在还平平的,她完全想象不出来再过几个月就会从里面孕育出一条新的生命。
就这样宣判它的Si刑,会不会太自私了?
沈知墨坐回书桌,继续写起没写完的文章,写着写着,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想起村子里或面h肌瘦或肥胖得浮肿的omega们。
她们脚边随时围着一堆嗷嗷待哺的孩子。
她们永远有做不完的家务,忙起来的时候就把垂到地面的nZI甩到背上,让孩子自己x1。
她们的手指因为冬天也浸泡在河水里洗孩子的衣物而肿胀成胡萝卜似的一节一节。
她不要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沈知墨丢下钢笔,冲进厨房拆开那两包草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罐咕嘟咕嘟扑起泡沫,没一会儿,一碗褐到泛黑的药汤就煮了出来。
光闻味儿就知道是苦得要命的东西,沈知墨端起碗,黑亮的汤面倒映出她迟疑的双眸。
农村人最看重子嗣,方语虽然顺着她,但心底里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吧?
她看得出来方语对她有情,这恰恰是她最还不了的东西,这一口下去,她就彻底成了愧对这场婚姻的nV人了。
“哐当!”
药碗被重重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溅起的药Ye烫伤了沈知墨的小腿。
方语,我不欠你什么了。
沈知墨撑着桌子,眉头几乎拧成了Si结。
殊不知这一声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方语听见了。
刚进屋方语就闻到了草药味,透过虚掩的房门,她看到了正痛苦纠结的沈知墨和她脚边的碎碗。
如果这个孩子让阿墨这么痛苦,她宁愿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语走进厨房,药渣还留在瓦罐里,她往罐子里掺了瓢水,重新煮好药端到沈知墨跟前。
看到她手上的碗,沈知墨嘲讽地笑了笑。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对不起,阿墨,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沈知墨以为方语在演什么苦r0U计,她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出别的什么,可怎么看,都只能看出讨好的意味。
“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要孩子?那当初为什么要……”
方语是在耍她吗?
刚平息的怒火被重新点燃了,沈知墨一个箭步过去夺过方语手上的碗,也不管烫不烫了,就那么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滚出去!”
她砰地把碗底砸到桌上,冲着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方语大吼了一声,方语不走,b划着想查看她腿上的伤势,她g脆一脚踹到方语肩上。
“我让你滚!你是哑巴!又不是聋子!听不懂吗!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知墨彻底发了狂,尖叫着把能摔的东西全摔了,方语怕她伤着自己,Si命抱住了她,不管她怎么打骂都不肯走。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发泄了一通后,沈知墨一头栽倒在床上,静静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这注定是个活该她倒霉的夜晚,到了下半夜,腹部传来阵阵剧烈的绞痛,沈知墨强忍着,在方语担忧的注视下起身去了茅房。
发黑的血W一GU接一GU地流出,失血让她的下半身发麻到盖过了疼痛。
终于,最后一GU血也流了个g净,沈知墨倒下一整桶草木灰把那团wUhuI掩埋了。
躺回床上,浑身像刚出水似的冒着虚汗,alpha小心翼翼地从背后靠了上来。
沈知墨没有躲开,只是枕着手臂,双眼无神地盯着土坯墙上两人重叠到一起的影子。
隔了半晌,她开口了:
“我想去奉安,接着念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墨说,雪化完了就走。
方语坐在堂屋口,视线落到门口的篱笆上发呆,乍暖还寒的风卷着几瓣雪花飘到她鼻尖上,旋即迅速融化了。
她多希望这道篱笆能挡住时间的流逝,可惜,连篱笆都已不再完全被白雪覆盖,稀疏露出了根部黑sE的泥土。
或许是要走了,沈知墨没再和方语置气。
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还是又要那么大一笔钱?总之,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满足方语。
方语收好手套的针脚,拿着它进了卧房。沈知墨正在写着什么,白茫茫的雪光透过窗子落在那张素净的脸上,更显她肤白胜雪,另一方面,窗柩投下的倒影又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幅光景让方语第一次这么激烈地产生了读书写字的渴望,她想看懂沈知墨在读什么、写什么,她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或许能通过文字来传达。
沈知墨抬起头,看到方语巴巴儿地望着她。
“怎么了?”
[阿墨,我想学写字。]
突然要学写字做什么?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沈知墨冲方语招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来吧,我教你。”
沈知墨站起来,让方语坐到书桌前。
“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吗?”
方语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会不会嘛……”
方语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方’字,后面的,她就不会写了。
沈知墨俯下身子,捉住方语的手背带她写下一个工工整整的‘语’字,发梢卷着铃兰香扫过方语的侧脸,让她失了神。
“专心一点。”
没有老师会喜欢Ai走神的学生,既然要教,那就要好好教,沈知墨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曲起手指轻轻在方语脑袋上敲了敲。
耳朵慢一拍般烧了起来,方语m0了m0刚被沈知墨敲过的位置,又指了指沈知墨。
“想学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嗯……”方语想回答是,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几个零碎的音节。
沈知墨没有计较,她温柔地笑了,带着方语的手继续在纸上书写。
“嗯……我的名字对于现在的你还太难了些。”
‘沈’和‘知’还算写得流畅,写‘墨’字的时候,即使她带着方语在写,墨水还是在纸上糊成了一团。
“还是你的名字简单。”沈知墨看着纸张念了几遍两人的名字,突然悟出什么似的,扑哧一笑。
“真有意思,你说不了话,却叫‘语’,认识你之前我一句手语都看不懂,却叫‘知默’。”
她名字是娘亲取的,过去二十年她一直以为这名字就是字面意思,娘亲希望她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人,她也确实做到了。
好久没见到沈知墨这么开心了,方语虽然没听懂她说的意思,但也跟着她笑起来。
要是时光定格在这里就好了。
可惜屋子外的雪静静消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不遂人愿,今年的柑橘花都开得格外早。
方语已经能流畅地写出两人的名字,简短的句子也能看懂个大概了。
皮箱摊开在椅子上好几天了,沈知墨故意懒散地收拾着东西,直到周筠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知墨姐,你收拾完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诶!知道了!马上!”
周筠说要跟她一起去奉安,沈知墨当然庆幸有人作伴。
奉安b乡里远太多太多,火车都要坐几天几夜,这样遥远的路途,对于独行的omega来说太危险了。
方语在坝子里扫地,那把竹扫帚反复打到周筠脚上。
起初,周筠以为方语是不小心的,被打好几十下后,她沉不住气了,这“不小心”的次数也太频繁了。
“方语,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
这一声字正腔圆,不像是哑巴能发出来的声音,周筠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和方语的过往,得出的结论是,农村人应该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和别的alpha太亲密。
“你放心,我只是把知墨姐当姐姐的,不然……”
不然哪里轮得到她是吗?
方语彻底恼了,扫帚左右摆得刷刷作响,周筠见状不妙,赶紧撒开脚丫跑出院子。
衣冠禽兽……方语想起新学的成语,她觉得用在周筠身上正正合适。
她走进卧房,见沈知墨还没收拾完行李,便麻利地帮沈知墨把东西都装进了皮箱,拉拉链的时候,沈知墨从背后抱住了她。
“方语……去奉安……需要很多钱……”
方语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也早就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拉开衣柜,从夹层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当着沈知墨在床上打开了。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沈知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她粗略扫了一眼,那包袱里起码装着不下五十枚大洋。
“要不了这么多的!”
她不知道方语做了什么,可这么多钱怎么也不是一个农民能拿出来的数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