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1 / 2）

('夜深人静，室内温暖，却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依稀借着月光看双方的模样。

突然间，程眠看见雁惊寒的侧脸，情绪十分落寞且低迷，内心一阵地发揪，缓慢地说：“你说的不大对，我也想在这里，江檐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闭嘴。”雁惊寒冷冷道。

“我是想见见你，想照顾你。”程眠说，“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罪恶感一直没有消除，但这不是你自甘堕落的原因。”

“不想看你，回去。”雁惊寒固执地说。

“你能不能换句话吗？”程眠说，“我以前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跟着你，只有你对我好，每次拽你衣服，又靠着你的时候，我也知道你不太自在，但我不管，你说你有错，那我呢？”

病床上，雁惊寒并未有反应，仍沉默。

房内安静，程眠安静地看着他，语气似有谦意，又说：“看到那群人围着你，私底下又闹脾气，故意不理你，你不仅哄我，抽空又给我补功课，更别说谈恋爱了，估计也被我说没了，你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可是我反而觉得，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程眠伤感地笑了笑，失落地垂下头，擦了下眼睛上的泪，小声说：“其实我很自私，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话音落，房间静得过分，如同死寂般的水，这时，雁惊寒微微侧身，抬眼看他，目光淡漠如水，似有几分怜惜，又道不清的伤感。

“别这样看我，我是说真的。”程眠偏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低声说，“我不嫌弃你了，你也别赶我走。”

空气仿佛静止了般，两人都没有出声，黑夜里，程眠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再看雁惊寒，当即跟对方的目光对视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眠觉得有点太尴尬了，偷偷打量雁惊寒的反应，不仅咋舌自己方才哪来滔天的勇气将心里话吐得干干净净，结果又不敢坦然直视，目光漫无目的，神游天际一般。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认真回答我。”雁惊寒突然道。

“什么？”程眠立马道。

雁惊寒注视程眠的双眼，思绪停顿了下，最后道：“你说你以前很喜欢我，现在呢？是同情我，还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程眠心乱如麻，睁大了眼睛，干巴巴地说，“呃，咱们的话题跳跃的有点快。”

“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你。”雁惊寒说，“后悔了可以走。”

想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自从在对方口中得知了些事，现在又想贪心地询问其他事，人心，就是如此狡诈。

程眠一怔，眼中充满迷茫，支支吾吾的，不安地攥紧手机，心里极其不好受。

“说话，又装聋子。”雁惊寒似乎很紧张，又有点不耐，隐隐不安却也冷静。

程眠登时慌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说：“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面对雁惊寒，他的总是一阵阵地揪心，心里酸涩，又有点喜悦，情绪时常被对方的言行举止所影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雁惊寒忽而一笑，俊容精致而完美，透着些许忧伤，肤色略苍白了些，程眠看得心中一动，随后，又听见对方的声音说：“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眠不自在地红了脸，寻思半响，瞬间紧绷着身子，硬着头皮说：“两个，两个，同同什么，喜那个啥，可能都有。”说完，他两眼一黑，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是这么轻浮的人吗？

过了几秒，雁惊寒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说话了，眼里带着笑意，目光仿佛变得十分温柔，注视程眠。

此时的程眠更不自在了，说了太多肉麻的话，再被这样看，浑身发红，不太好意思地偏过头，避开雁惊寒的目光，

许久，雁惊寒朝程眠道：“手伸过来。”

程眠僵了下，胳膊像块砖一样，生硬的很，直愣愣地伸过去，一头雾水地注视雁惊寒，像个呆头巴脑的大鹅。

随即，雁惊寒牵起程眠的手，微微收紧，使得双方的手指相互交错，程眠些许迷茫，任由对方牵着，低头去看，室内温度不低，对方的手却分外冰凉，不禁有点心疼。

就在这时，门声响起，程眠的耳朵动了动，随之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隐约透出几分尴尬，又掩盖不住某种小窃喜：

“哎呀，不好意思，呵呵，没看到有人。”

与此同时，察觉到了程眠的不自在，雁惊寒表示安抚似的轻捏了下对方的手，微微侧过身，注视江柔理，只见她表情忽而诧异，忽而雀跃，只好沉声道：“下次敲门。”

“知道啦，这孩子是谁呀？怎么好眼熟。”江柔理走过来，看见程眠，绞尽脑汁想了下，依旧想不起来，“谁谁来着，好眼熟，好像见过。”

程眠想松开手打个招呼，反而被抓得更紧，只得顶着江柔理灼热的视线，礼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好，我叫程眠，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程眠有点拘谨，说，“我是程家的孩子，程懿是我的父亲，所以可能看我会有点眼熟。”

江柔理的眼中抑不住的欢喜，连忙道：“原来原来，明白了，都这么晚了，你怎还不回家呀？”说完立马后悔了，慌张地捂住嘴，这不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程眠的心砰砰直跳，一脸茫然地说：“我，我找老师叙叙旧。”

江柔理想了想，感叹道：“原来啊，原来你是我孩以前的学生，多大啦？你这孩子看着好小，虽然惊寒是比你大好几岁吧，但长得却很年轻，还很漂亮吧，很多人追他呢。”

程眠一本正经地点头，忙道：“21岁了，不过老师是挺好看。”

听到这番话，江柔理脸色红润，惊喜道：“是吧，你也觉得很好看，而且也很聪明呢，你知道吗，他小时候就得过很多奖，一堆小女孩追着要嫁给他，长大了，还有一堆男孩子追在屁股后面，很抢手呢。”

一时间连雁惊寒也无语了，脸色微冷，朝江柔理说：“妈，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程眠有点紧张，只得看看江柔理，又看看雁惊寒，转来转去，晕头转向。

“本来想看看你好点了没有，你爸还在家布置呢，让我来接你回去。”江柔理话对着雁惊寒说，目光停在程眠的身上，语气轻松，“你你自己回去我不太放心，我去办公室待着，你俩，你俩先忙。”

“你走吧，下次记得敲门。”雁惊寒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记得让江檐一同回来。”

这种场面有点温馨，程眠不由得想到阙枝跟阙川，心酸地笑了笑，内心苦涩，结果见其他二人在沉默，没在聊天，顿时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柔理的眼神充满了惊艳和好奇，刚抬手摸下程眠的脸，被雁惊寒冷眼瞪了一下，语气讪讪地说：“呵呵，呵呵，好吧，好好好，这孩子真好看。”

等到江柔理离开，雁惊寒伸出手，轻捏了下程眠的脸，见他一脸懵样，低声问：“没事吧？我妈有点不太稳重，不要往心里去。”

程眠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被捏着脸，只得含糊不清地答道：“不会，伯母很好，对你也很好，很关心你。”

“嗯，你也很关心我。”雁惊寒松开手，选择抱住程眠，内心充满了温暖和安心，不紧不慢地说，“你也很好，一直都很好。”

时间指向九点。

两人走了出来，手牵手，程眠有点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直到走到一间办公室，雁惊寒曲起手指，轻敲了几下。

不到两秒，江柔理出现，打开门，旋即，反手关上，笑吟吟地望向他二人，神色温柔，笑道：“完事啦？”

话音刚落，雁惊寒下意识地看了眼程眠，看对方一副听不太明白的表情，这才松口气，朝江柔理说：“想什么呢，回家。”

程眠有点疑惑，跟在雁惊寒的身后，不快不慢地走着，努力忽视江柔理时不时投来惊诧的眼神。

不久后到了门口，程眠站在原地，和雁惊寒十指相扣，好奇地望向黑色的天，微微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说：“好像下雪了。”

江柔理闻言一愣，上前看了看，伸手在空手摸来摸去，才说：“还真是啊，眼睛真好，奇了怪，我怎么都看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了，带你回程家。”雁惊寒垂头，静静地注视程眠，低低地说道，“还是觉得不太真实的样子。”

听见对方怅然若失的语气，程眠明显知道雁惊寒不安的源头，眼光触及远处的高楼大厦，亮起了新年的倒计数，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却因为雪变得好看了许多。

程眠抬头，注视雁惊寒的双眼，忽然道：“眼见为实，是真的，明天我去找你。”

雁惊寒只不说话，看着他。

“呵呵，你俩在做什么呢？”江柔理冷不丁地说，“谈情说爱？下着小雪，倒挺应景的。”

雁惊寒没理江柔理，把手机递给程眠，低声说：“输联系方式。”

程眠接过，输了一串数字，便看到手机的上方闪个不停，信息似轰炸般源源不断，立即愣住了，不是他想看，只是无意撞见，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雁惊寒，还给了对方。

“有人给你发了很多信息。”程眠说。

雁惊寒敷衍地看了下，有什么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顿时愣了几秒，又看向程眠，黑着脸把那群人全部拉黑了，朝江柔理说：“妈，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

神游天际的江柔理苏醒了，诧异地端详面前二人，连忙道：“啊？呵呵，好啊，一会要回来给司机打电话也可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临近十点半，程眠被雁惊寒带到了一件陌生的房间，仿佛是书房，整洁而宽阔，站在落地窗前，清晰地看见夜景，万家灯火，烟花绽放，伴随飘落的雪，一切的事物，都在等待新年的到来。

看程眠有点呆，雁惊寒走上前，随意地坐在旁边，一起望向窗外，又看程眠的侧脸，忽然道：“怎么不说话？”

程眠一动不动地注视窗外，答道：“没有啊。”

“那你有没有想问的？”雁惊寒问道，静静地注视程眠。

程眠始终在看静谧的夜景，心不在焉地答道：“没有啦，回去吧，有点冷。”

“想问又不敢问。”雁惊寒淡淡地说，“对不对？”

程眠转头，沉默地看向雁惊寒，露出苦恼的神情，又看向窗外，一时无言。

“不开心了？”雁惊寒问道。

程眠突然站起身，想走又迈不出步，纠结了半天，默不作响地又坐了回去，只是方向背着雁惊寒，低头玩着手指，在想些什么。

“说啊。”雁惊寒的嗓音极轻又低沉，凑近些许，便轻轻地依偎在程眠背上，认真地注视那张侧脸，熟悉的眉眼，如记忆中并没太多差别，一样的柔和且单纯。

程眠还是不应声，还是在玩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悔还来得及。”雁惊寒低声道，“门没有锁，你可以走。”

程眠抬头，只不说话，盯着雁惊寒看。

“还不说？”雁惊寒直起身，冷漠地说，“那我走，不惹你心烦。”

说完，雁惊寒要走，程眠却拉住了他的手，忽然说：“我只是在想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了什么，一时心有点乱，想不通。”

雁惊寒甩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看着郁闷的程眠，抑不住地怒了，冷声道：“让你问，也不问，也不理人，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话音落，他又垂下头，手指隐隐发抖，烦躁地扶住脑袋，深深地抵在头发里，眼神似有自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抱歉，有点没控制住情绪。”

对于程眠的情绪变化，雁惊寒十分敏感，更别说二人刚处于这种状况，程眠稍微有点情况，又不愿意坦白，他便会感到不安，下意识觉得又要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然后，又会偏移自己的控制，无论是事还是人。

“没有啦，是我的错。”程眠拉住雁惊寒的手，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我怕你又晕过去。”

雁惊寒修长的手指用劲地按压在头发内，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稍缓过神，眼神清明些许，继而摸了下程眠的侧脸，微微一怔，忽而安心了许多，好温暖，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他们是不是喜欢你？”程眠老实道，“不然也不会给你发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程眠起初看不懂短信内容，结果鬼使神差地想起程景逐那天干的事，瞬间恍然大悟，内心有点酸溜溜的，又不知道怎么办，就不是很想同雁惊寒说话。

“不知道，也没兴趣。”雁惊寒说，“以前是浑浑噩噩，每天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也没想过和他们有其他发展。”

“你是不是周围人很多呀？”程眠随口道。

“问这个做什么？”雁惊寒诧异地看程眠，低声道，“清醒的时候太折磨了，就会找点事转一下注意力。”

“还能这样吗？”程眠懵了，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用完就扔？”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怪。”雁惊寒说。

“没有没有，只觉得，呵呵，你挺厉害。”程眠忙道。

“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你不用吃醋，以后也不会有牵扯。”雁惊寒说，“早就不接触，那段时间太混乱了，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程眠猛然睁大了眼睛，说：“什么？我才没有吃醋。”

雁惊寒漫不经心地说：“是吧，你没有，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他们，纯粹为了发泄，这种事，还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有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这段对话，懵懂无知的程眠属实发现了新天地，有点脸红，脑子晕乎乎的，神志不清地说：“我终于明白江檐提的什么建议了。”

“什么意思？”雁惊寒问道，“他一肚子坏水，别被他骗了。”

“我说你不想见我，看到我就躲，他就给我提了建议。”程眠面红耳赤地说，“他说你吃硬不吃软，让我什么什么硬来，我听不懂，又让我那个你，我还以为是让我打你。”

程眠有点喘不过气，看雁惊寒，见他眼神有点奇怪，也没管，继续说：“然后说我别担心你什么那那个啥技术，又说你虚弱可能没力气搞，让……让我主动，我踏马我在说什么，不说了！当时没懂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不说了，都怪他。”

雁惊寒显然还未清醒过来，有点愣，听程眠红着脸说了半响，沉默了片刻，注视程眠的双眼，面无表情地说：“少跟他接触。”

程眠连忙点头。

雁惊寒扶额，低声说：“一张嘴就没个正经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眠一脸无辜，疑惑地问：“怎么感觉你们都很熟练的样子？你肯定经验很多，江檐也是吗？”

“这种话题，你确定要提上江檐吗？”雁惊寒怀疑地打量程眠。

程眠自言自语地说：“好像也是，提他不太好，我还没做过，只见过，所以有点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雁惊寒不说话了，盯着他看。

程眠随口道：“感觉有点神秘，算了，有点吓人。”

说完，程眠却始终心存疑惑，只知道男的跟男的从哪里搞，论细节，他还真不知道，每天那么累，哪有时间钻研。

雁惊寒有点意外，一本正经地说：“原来你什么都不懂。”

程眠冷笑，忍不住说：“一天到晚上学累得要命，还要回去写那么多作业，哪有力气搞？别说搞了，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雁惊寒笑道：“难怪你这么好奇，很好奇吗？”

两个人贴得很近，程眠看他又笑，更喘不过气，伸手推他，老实答道：“感觉这种东西，怎么说，有点新奇？很少去了解。”

雁惊寒垂眼，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又看了眼程眠，说：“不要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