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二月二日(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似是瞟见了他,慌忙停歌止舞,行礼道:“参见殿下。”
“你唱的是吴歌?”李羡问。
“回殿下,”蘅姬柔声回答,“奴婢唱的正是吴地小曲《杨柳词》。”
“杨柳词?”因为歌词太出名,李羡还是从听懂的只言片语中分辨出是刘梦得的《竹枝词》。不过民间唱曲,取前两字为名也不奇怪。
蘅姬轻嗯,歉疚道:“奴婢是担心殿下哪天要看舞蹈,才在这里和歌跳舞的,不想打扰到殿下……”
说着,蘅姬顺着青年腰间白佩香囊缓缓抬眸,和男人对视了一眼,又火速低下,十分娇羞。
“无事。”李羡淡淡道,转身离开。
直到太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蘅姬才姗姗站直,一手挥舞着杨柳枝,回到鹿鸣馆。
蕙姬还在练习踢腿,见蘅姬回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好奇问:“遇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蘅姬嘴角噙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多时,教习姑姑又来了。
蘅姬当是来传诏,眉眼弯弯等候,却听教习姑姑宣出一道新加的规矩:府中多外客朝臣,禁于人员往来处高歌曼舞,以防人道声sE犬马。
蘅姬:……
合着她媚眼白抛了?
太子府的规矩就是这么一条条加上去的吧。
太子殿下也真是不露声sE呢。
蘅姬暗暗翻了个白眼,偷偷与蕙姬玩笑:“你说咱们这位太子,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一无所知的蕙姬搡了一把不正经的蘅姬,笑骂:“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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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说李羡这日出门,正是趁旬休间隙,赴和苏清方的迎春之约。
他b约定的时间还早半刻抵达曲水,而苏清方已在白塔下,不知等了多久。
李羡遥遥见到伊人傍树,袖中的手暗暗碾了碾,调侃似的语气:“你倒来得早。”
李羡之前说去接她,苏清方却说白塔挨近太子府,不必浪费脚程,在塔下见面就好。
她说不要就不要吧。但离得近的反而成了晚来的,多少让人有点难堪吧。
塔下的苏清方闻声转头,笑容莞尔,“我想着让公子等我不好,就提前一点来了。刚到,公子就来了。”
能让太子等候的人,恐怕一双手数得过来。苏清方可不敢跟这群人相提并论。
李羡也不知道苏清方最后一句是真的,还是暗示她没等多久,以宽慰他,轻笑,“这个时候倒讲究起来了。”
怼他的时候也没见多留情啊。
苏清方隐隐能听出李羡的揶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伸手一指,给李羡带路,“走吧。”
东风拂开曲水碧,YY映着岸边洁白的七层塔。堤岸另一侧,迎春花开遍,h盈盈一片,落了满地,又被吹入水中。
走在水与花的夹道上,一路撞上不少青年男nV三两出游,更有一众红男绿nV席地而坐,或清谈饮酒,或击节纵歌:“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清方感叹:“好多人啊。”
“都是考完的士子,”李羡顺着苏清方的视线看去,徐徐道,“春闱光考试就是三天,结束了自然想松快松快。不过若是被御史言官知道他们狎妓出游,中榜了也大概率会被除名。”
提到科举,苏清方不由想起山上砍柴的润平,调侃:“这么严格?”
“自古取士,都是择德才兼备者。若是连食sE之yu也管不住,恐怕也走不长远。”李羡一本正经道。
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也没见践行的有几人。苏清方暗谑,又问:“曲江宴是什么样的?”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清方嗔笑,“我怎么去?”
卫源官居五品时尚无法带家眷参加曲江宴,何况现在。
李羡不答,反而没头没尾问:“你想吃东西吗?”
苏清方当李羡又是自己想了,却不好意思直言要她掏钱,装模作样问她,于是十分知趣地把问题甩了回去:“公子想吃什么?”
“我问你,你怎么反问我?”
这不显得给他面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清方语迟,左右瞻顾了一圈,冲桥墩位置撅了撅下巴,“那就春日一口鲜吧。”
桥墩下,一个白发老媪架着油锅,正在炸河虾饼,面糊里混的虾米才米粒大,正是春天新捞的,旌旗上写的也是“春日鲜”。
苏清方正要付钱,李羡已经伸手,给出数枚铜板,还理所当然地瞅了她一眼,隐隐有得意之气。
苏清方缄默,眼珠上下一滑,瞄见李羡腰间垂挂的淡青sE香囊。
原来是来炫耀自己带钱了。还特意问她吃不吃东西。
这也太无聊了吧。
苏清方控制着表情憋笑,接过自己的饼。
***
薄暮冥冥,宵禁临近,李羡送苏清方登上回府的马车,自己也往居处走。
半途,不期遇到柳淮安从药铺出来。
狭路相逢,柳淮安还记得两人上元夜不算特别愉快的对话,但教养又让他不能装不认识离开,最后只能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拱手称呼了一句:“公子。”
李羡点头致意,想柳淮安待人接物还算有度,又思及上元夜自己留下的话和苏清方的劝告,算是兑现,报上家门:“我姓李,表字临渊。上次多有唐突,柳公子莫要见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是国姓,也是大姓。知道太子名和字的更是寥寥。
果然,柳淮安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此人好似突然变得文质彬彬起来了,客气道:“李公子说笑了。”
“柳公子身T不适吗?”李羡见他从药铺出来,是以有此一问。
“哦没有,”柳淮安摇头,“就是趁着等放榜,想准备一些礼物,改日登门拜见苏夫人。”
“柳公子真是重情重义。”
柳淮安忙不迭摆手摇头,“若非苏姑娘把我从水里救起,我也没命在了。苏大人又给了我一份谋生的差事,缓解家中急难。实乃恩重如山,不敢忘记。”
水里救起来……
听到这几个字,李羡表情僵在脸上,嘴角像锈蚀的转轴一般,极卡顿缓慢地往上扯着,闷闷地笑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巧了……”
他也被水里捞起来过。
苏清方所谓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不会就是柳淮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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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日,苏清方和卫漪收到安乐公主差人送来的曲江宴请帖,鲜红的。
曲江亭上巳宴实则每年都会举行,不过只有碰上科举才会大肆C办,请柬也会从杏花粉变成状元红,内页还写有上届榜首的一首题诗。
苏清方正在低头看请柬上的状元诗,头皮一紧,被揪得抬起头来,不由“啊”了一声,连忙向身后梳头的岁寒求饶:“轻点。”
岁寒嬉笑,一边帮苏清方打理妆发,一边问:“姑娘,这个请帖是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吧?”
苏清方缓缓把请帖放到了一旁,专心让岁寒捣鼓头发,漫不经心道:“你管是谁送来的。”
“肯定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岁寒十分笃定,帮苏清方簪好珠钗,“姑娘一说,太子殿下就送请帖来了。太子殿下……是不是喜欢姑娘啊?”
苏清方定睛,凝视着镜中的岁寒,“乱说话,小心被拔舌头。”
“我才不是乱说呢,”岁寒嗔道,“哪有好人家的郎君随便牵姑娘手的。太子又不是个登徒子。”
二月二那天,就在旁边的岁寒也被太子吓一跳呢,二话不说就把她家姑娘牵走了。
岁寒凑到苏清方耳边悄声问:“姑娘也陪太子殿下出去两三回了。姑娘喜欢太子殿下吗?”
苏清方对着镜中的自己和岁寒挑了挑唇角。铜镜反S出的影子不甚清晰,也看不出笑容几许,“恐怕除你以外,没人会这么问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苏清方派出去的丫头回来禀报:已经看过,杏榜上有“柳淮安”的名字,名列第三十四名。
“嗯,”苏清方又吩咐道,“去打听一下柳公子的住处,再以母亲的名义送一份礼过去。”
旁听的岁寒惊奇,“是那个书室记柳先生吗?”
苏清方被拽着头发,点头也不能大动作,“你现在得改称他为柳大人了。”
岁寒瘪嘴,不甚满意,“当年大人对他也算不薄,他都没来给夫人见礼,姑娘怎么还给他送礼?”
苏清方指正道:“他现在是新科进士,前途无量。不要胡言。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或许以后他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还能帮衬一二。”
岁寒闻言歪了歪头,“姑娘,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以前绝对不会讲这种左右逢源的话。
“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人?”说着,苏清方r0u了r0u脖子,哀怨催促,“咱们能不能快点?都弄大半个时辰了,我脖子要僵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都城内,有G0u渠五道以给水排洪,却只有一条天然河流,曲折萦绕,故名曲江。江边有亭,名曲江亭。登亭而望,可见水域千顷,杏花万里。
粉杏疏影里,一串猩红人流,帽上簪花者,正是本届及第的进士,正在游园探花,意气风发。
卫漪同苏清方在隔江的广场上遥遥看见,低声打趣道:“听说今年的状元公三十多岁了,胡子都蓄到脖子了。来看的人都少了呢。”
苏清方四下张望了一眼,对岸沿途乌压压的一片,怕是要挤下曲江去,g笑,“这还人少?”
卫漪挑眉,一脸嫌弃的表情,道:“那是你没见过。当年安乐公主的驸马单不器,状元及第,那真是万人空巷呢。状元郎和探花郎是同一个人,大家都挤到街上看状元游街。我当时也去看了,人山人海的,就想着要嫁给这种人,后来听说他娶了安乐公主,还伤心了好久。”
本朝习俗,进士及第后,会择最年少俊朗者两人,为探花使,游遍芳园。一榜进士,除去状元,就属探花最惹人注目。而那一年,最年轻、最俊朗、最有才的,都是一个人。难怪大家抢着看了。
苏清方抿嘴憋笑,谑道:“你那时候才十岁吧?怎么就不嫌人家年纪大了?”
“十岁,”卫漪一本正经道,“可我已经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苏清方没憋住,捂脸笑出了声。
正说笑着,一个舒朗的声音悠悠响起:“苏姑娘,近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清方寻声展望,正见一身红服乌帽的柳淮安,帽翅边还别着一支杏花。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柳淮安平素简朴谦逊,今天一身,也衬出一GU轩昂英挺。
苏清方欠身道:“柳公子,大喜。”
柳淮安亦还礼,“托姑娘的福。”
“是公子德才出众,”苏清方微笑道,“我一早听说公子高中了,差人送了贺礼到公子落脚的客栈。公子回去可以看看,用不用得上。”
柳淮安心中不可谓不惊喜,想她还特意关心了他是否高中,抿了抿唇,抬手请问:“苏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
曲江亭上,无限春光尽收眼底。
李羡同宴会负责的人员交代了几句,闲步至此,看到单不器在亭中,上前打了个招呼:“怎么在这儿?”
单不器掐着碧玉盏,眼底尽是谈笑风生的俊秀才子,淡淡似有哀凄,“安乐同朋友去看探花郎了。留臣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至此处,单不器叹了一口气,惋惜摇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李羡愣了一下,“你说这话?”
他可听说,上届单不器赋诗的曲江宴请帖叫价百金呢,甚至都不是他的墨宝,就为了挂在家里讨个彩头。
这一身绯sE官服,和新科进士b起来也毫不逊sE。哪怕再过十年,世人也还会记得骑马游街的十七岁状元郎。
单不器笑笑没说话,蓦然望见一道浅绿的身影,状似无意问道:“那好像是苏姑娘吧?”
顺着单不器的目光,李羡也看到江边的苏清方,不晓得要往哪里去,旁边还跟着个红衣男子。青年狭眸促起,确认没看错,明知表字却没有称呼:“柳淮安?”
那样醒目的红衫,自然是今年的杏榜进士之一,还十分T贴风度地帮佳人拂开低垂的树枝。单不器听到名字瞬间想到,“今年的第三十四名?”
“果然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公,过目不忘。”连数字也记得清清楚楚。李羡揶揄。
单不器微微一笑,像是在炫耀自己过人的记忆力,“臣还记得,他好像也是吴州籍贯。淮安,名字也挺相称。”
“是啊,”李羡面无表情,似是赞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兄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李羡已迈开阔步离开。
单不器优哉游哉举杯啜了一口,感叹:“好茶。”
***
自从上次和柳淮安一番对话,李羡心中一直梗着个疑团,每每想起,甚至不得安枕——苏清方不会真像秋猎月夜对他一样,对过柳淮安吧?
危机时刻救人,自是顾不得许多,昨日之日也不可留。问来其实没有多少意义,还显得小肚J肠。
可眼下他们两凑一块g什么?
李羡找到苏、柳二人,正将yu上前,却听柳淮安问话,脚步直接怔在原地:“苏姑娘,淮安不才,想娶你为妻。”
苏清方背对着李羡而站,李羡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到了一阵良久、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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