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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景淮叹息:“这是梦游了。” 季屿没想到他这么上道,若不是还在装睡没法出声, 肯定要跳起来给他点个赞。 没错儿!就是梦游! 看来岑景淮确实刚醒不久, 没听到自己喊他的那两声。 还好还好, 季屿松了口气,正想着这次能幸运地逃过一劫, 就听见他又道:“说起来,梦游要怎么弄来着,是不是得第一时间把人叫醒?” 季屿小拇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岑景淮唇角勾了勾,假装没有注意到。 他将手放到季屿衣领处,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上面的扣子:“直接叫?不行,万一吓着了就不好了。上手推?也不行,突然惊醒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微笑:“听说对付梦游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的衣服脱光——” 季屿:“!!!”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岑景淮可以。 季屿垂死梦中惊坐起,生怕他真把自己扒干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警惕地按住了他的手背。 按完他就后悔了,这不妥妥地不打自招。 果然,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岑景淮的闷笑声。 季屿的拳头顿时硬了:“岑景淮,你故意的是吧?” “咱俩到底是谁故意,”岑景淮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微微用力,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说吧,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脱我衣服干什么?” 季屿被这天降一口锅惊呆了:“我什么时候脱你衣服了?” 他充其量就卷了个裤腿而已!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岑景淮挑眉:“卷裤腿就不是脱了?你就说我露没露肉吧。” 季屿:“……” 季屿沉默了。 虽然但是……确实露了。 可就是一截小腿而已,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保守! “看不出来啊季老师,”岑景淮啧啧,修长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跟他十指相扣,“白天装的跟正经人似的,晚上却在偷偷觊觎我的身体。”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季屿抓狂:“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那是什么?” 季屿抿了抿唇,没回答。 要是能直说他早直说了,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这么坚持的吗? 岑景淮诧异,看来还得加一把火。他狡黠一笑,牵着季屿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来,不是想摸么,成全你。” 说着,微微曲起腿方便他动作。 虽然已经退役一年,但岑景淮身上的肌肉水平仍旧在线。甫一触到那紧绷的肌肉,哪怕隔着睡裤,季屿仍旧被烫了一下。 他连忙缩回手,后撤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岑景淮的膝盖。 掌心霎时传来一股凹凸不平的触感,季屿顿了顿,下意识顺着摸过去。 几条长长的疤痕交错在一起,盘旋在膝盖周围,不用看就知道当初伤得不轻。 屋子里顷刻间安静下来。 季屿轻轻抬起手掌。 原来这就是断送了岑景淮职业生涯的伤,放在普通人身上尚且算得上严重,更何况他这样追逐世界赛场的顶尖运动员。 怪不得沈休说他那会儿情绪不好。 换谁谁会好? 前一天还在为梦想拼搏努力,转瞬就跌落无边地狱。岑景淮没抑郁没想不开已经算是心胸开阔了。 自己怎么就没早点认识他呢? 季屿收回手,哪怕什么做不了,陪着他聊聊天散散心也算是一种安慰。 他喉结动了动,正想说点什么,手已经被握住再次放了回去。 “你就是为了看这个?”岑景淮恍然。 他就说嘛,季屿这样的小书呆子做不出半夜拱被窝这种事。 真是的,害他白高兴一场。 不过…… 岑景淮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心血来潮要看他的膝盖?是谁跟他说了什么吗?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季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嗯”了一声,低声道:“你这伤是怎么受的?” 听出他口气不对,岑景淮倾身凑到他面前:“怎么了,心疼我?” 季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催促地推了推他。 岑景淮笑了,随即不甚在意道:“车祸。” 只不过不是常规的车祸。 岑景淮靠在床头,微微有些出神。 那天是四月里难得的晴天,他做完常规训练后跟教练请了个假,打算回家拿几套换洗衣服。 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一丝阳光都没有,衣服根本晒不干。饶是他衣柜再满,也有些吃不消了。 刚走出校门,还没来得及打车,就看到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歪歪扭扭地开了过来。而它前面,赫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岑景淮自问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那一瞬间,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了上去。 最后,小男孩被毫发无损地救下来了,而他的膝盖则被撞成了粉碎性骨折。 治疗加复健用了半年,恢复成普通人的状态没有问题,却再也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训练,只能遗憾退役。 岑景淮哂笑。 事后,见结果无法挽回,教练便想要给他争取最大的好处。不说别的,起码要申请个见义勇为奖。 然而根本找不到被救者。 校门口的监控刚好坏了,车祸现场虽然有人看到是一个中年男人趁着混乱,偷偷摸摸将那小男孩带走了,具体长相却没记住。 警局那边尝试了很多办法,仍旧是徒劳。 于是事情就这么草草画上了句号。 他赔上了热爱且愿意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却连句感谢都没得到。 过去,岑景淮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但认识季屿、并且慢慢跟他拉近关系后,他终于释怀了。 如果不是那次救人产生的一系列后遗症,自己就没法遇到季屿。 岑景淮莞尔,将身上的人往怀里拢了拢。 他不是没得到感谢,如今这样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谢了。 第42章 竟然是车祸吗? 季屿怔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在比赛或者训练中受的伤。 可这样似乎更意难平了…… 寝室里没开灯,光线十分昏暗。若不是两人贴得近,季屿几乎要看不清岑景淮的脸了。他心里酸酸涩涩的, 又问道:“那其他地方呢,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听出他话中的担忧, 岑景淮笑了:“没有,电动车而已,能弄出多少伤。”他伸手在季屿脑袋上揉了两把, 莞尔, “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呢。” 季屿没理会他的后半句, 用指尖描摹着那几道长长的疤痕,轻声问:“现在完全好了吗, 还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