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1 / 2)

('他不应该来见薛浮。

只是在听到他等待的时间有多漫长后,出于某种心情,薛慈还是沉默地改变了决定。

这种转换的得很迅速。并不仅是心软,还有一种不愿亏欠的预感。

以薛浮对他的关注,当然不可能不知道PDL比赛和芯片的事,只是先前一直没插手而已。这时候两人找了更方便一点的地方谈话,薛浮在紧盯着弟弟,仿佛贪婪地要将这段时间错失的相见份额都弥补回来后,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芯片技术,你愿意无偿捐赠给国家,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像是兄长循循善诱地引导着幼弟般,薛浮的语气中满是夸奖,还带有一丝骄傲意味。

有很多人盯上了你。不过哥哥和父亲在,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得逞的可能。这句话底下隐含的血腥意味,被很好地隐藏起来。薛浮像是最温柔无害的长辈,他靠过来,笑容和目光都很温情,阿慈

薛慈避开了他的手。

薛浮眼中的伤神,在那一瞬任由谁都看得清晰。

他似乎笑了一下,眼底却不见笑意。只是仿佛不见尴尬,随性地收回了手,继续道:有些人你要注意避开,他们很危险。可以合作的人选资料哥哥整理好了,会发到你的邮箱里。这次来,也只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危机,毕竟你要离开薛家的话,要面对的是更多的风险他絮絮叨叨,语速很快,似乎一时间停不下来要说的话,但是薛慈却突兀打断了他。

哥哥。薛慈平静地道,下次你不用来了。

我不会再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浮的话被一时间扼住。

他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说不出话来,半晌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漫长沉默过后,薛浮闭上了眼。他感觉到眼珠正在不安跳动,潜藏在眼眶当中微微起伏。薛浮不敢睁开眼,以免被阿慈看到他脆弱时候的情态,只是苦笑着道:阿慈,真狠心啊。

哥哥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吗?薛浮在说完那一句话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很快收拢情绪,但话语中还是按捺不下去的,有一种强自镇静下的疯狂,因为一个私生子,你觉得哥哥做得太过,所以不要薛家,甚至不要哥哥了吗?

薛浮没想过要逼问薛慈。

他始终把这当成是薛慈在步入成年后,兄弟二人间将会出现的一种必要罅隙情况。身为兄长,他应该是主动包容的那个,而非是在这种时刻一时间情绪失控。

薛浮的唇瓣紧抿,他停止住了危险的质问,改换为温和语气:对不起阿慈。哥哥现在情绪太差,说话冲动了,你不要放心上

薛慈说:是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冷冽。

发顶上镶嵌在屋顶的白炽灯发出明亮、惨白的光线,将薛慈的面容都映照的雪亮发白,看的薛浮心中又是愧疚怜爱,软成一团地说不出重话。

我总是瞻前顾后,总是有那么多难言之隐,总是在犹豫,当断不断。薛慈平淡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浮脸色也苍白起来,他感觉心腔仿佛被一束细线收紧,勒得喘不过气来。只是相比这种沉郁情绪,更让他痛苦的反而是思维乍然断流之后,疯狂返上来的某种隐秘痛楚。

他仿佛在做一件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阿慈。薛大少爷连唇瓣都泛着苍白颜色,停下来。你不应该这么想自己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薛慈往前走了一步,他离薛浮更近,但两人的距离似乎又被抽离的更远。

他微微抬起了眼,你的喜爱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错误。

或许哥哥。你要比我狠心多了。薛慈声音依旧平稳,轻缓。那双眼眸沉静,倒映着光芒。

薛浮耳边却仿佛有惊雷落下般,劈斩得他头疼欲裂。

他又回忆起某个梦境。

薛浮很少做噩梦。

他以为那个荒谬的梦境早被自己遗忘在记忆当中,但现下翻出来却依旧如此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薛慈受伤,面颊上有红肿印记。阿慈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一点声息,但薛浮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依旧能见他微红眼眶,上面浮印着一点朦胧雾气般。

只这一眼,让薛浮心如刀割。

可梦中的他,却只是冷漠地扫过去,然后拔步离开。

又或者变成一间熟悉无比的办公室,他的某位秘书将一叠报告摆在了桌上。薛浮拿起来看的时候,文件却又变成了一叠诊断报告。

他身边的秘书轻声说道:薛总,薛小少爷确诊了。

确诊了什么?

薛浮头痛欲裂,他终于艰难看清那诊断报告上的字。而仅一眼,便让薛浮目眦尽裂,眼睛都被刺痛得仿佛要流下血来。

那上面的姓名是薛慈的。

确诊的病因是癌症。肺癌晚期。

薛浮来不及因此而悲伤或是暴怒的时候,场景便又转换,这下子成了他站在一张病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慈安静的、沉睡着的脸。一张被病魔折腾得看不出原型,瘦得脱骨的脸。

有人在他面前,将那张脸盖上了白布。

梦中的薛浮甚至理解不了那其中的意思,只是觉得不祥。

然后薛浮醒了。

他陆续做过几次这样的梦。有些或许在醒来后便忘记了,但有些又被他记得如此清晰。

而薛浮只觉得自己压力过大,或许是太过担忧薛慈,才会做这样的梦。他找了心理医生来看诊,甚至请过几名玄学大师查看这是否是某种不良意向,摆了祭坛驱邪避秽,不知是谁起了作用,而薛浮再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只现下,在薛慈的话音落下后,他一并想了起来。

所有可怖的噩梦,甚至是已经被薛浮所忘记了的那些微小的梦境。

梦里的薛慈那样幼小、脆弱、谁都可以伤害他。

然而他所用孺慕目光望着的哥哥,也不过是伤害他的其中一人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浮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梦境中的自己能狠心至此。

可是现在的他面对薛慈,却只剩下狼狈的心虚。

他甚至不敢再叫阿慈。

薛慈的那双澄澈却黑沉的眼,在这时候却已经闭阖起来。

他太困倦,仿佛刚才的对峙已经用去他全部气力。

开玩笑的,哥哥。薛慈平静地说,只是我就是这么狠心而已。

这次的相见算是不欢而散。

薛浮失魂落魄,看上去十分狼狈地离开。

薛慈则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结束研究后,干脆睡在了实验室旁边配备的卧房当中。只是到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发觉到了薛老师的变化。

他好像比昨天还要更拼命一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3章管孩子

规定下作息时间也起不了作用,上面强制的休息时间,薛慈表面上倒是闭目养神了,但一旦结束便片刻不停地记录下原本需要经过长时间验算才能得出的数据信息。这般下来,一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实验室这群并不逊色任何人的天才们也反应过来了薛慈哪里是在闭目养神的休息,而是在心算默背那些数据还差不多,要不然不可能一睡醒,需要进行复杂运算的数据反倒还迎刃而解了。

但他们能管的到薛慈什么时候停止实验,还能管到对方闭眼之后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成?只能焦急了整天,见薛慈根本不加遮掩,便只好又往上汇报。

这种高强度的实验无疑是在消耗生命。

便又有人来和薛慈合谈,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心理学上的专家。

薛慈略微头疼,但他表现得很好。

我知道。对面人的温和态度,似乎没让薛慈生出一点警惕之心。这位最年轻的天才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配合态度,也很愿意接受对方的心理辅导,只是解释道:我只是希望能尽快完成国家下发给我的任务,毕竟早一些时间完成,就能早一些争取到能源方面的优势。

薛慈微仰起头,那身原本应当是极其合身的实验室制服这时候似乎显得空荡荡了一些。可以看见他瘦削的下颌,修长颈项,还有在宽大衣领处几乎遮不住的漂亮锁骨。少年更显瘦削许多,甚至已经称不上健康了。

这段时间又一直准备竞赛,要么闷在实验室当中,肤色不见阳光,比先前更白上一度的模样,更让薛慈这个人显得弱势又孱弱起来,让负责和他合谈的专家们,都生出一缕不可道的爱怜之意,接受了薛慈的理由,只是隐晦地安抚他道:你不必这样拼命,对国家而言,你的健康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现在这样消耗,并不是明智之举。

薛慈大概是笑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的。

少年人黑沉的睫羽,在那一瞬垂敛下,遮出一片细密的阴影。他实在是很配合,也实在乖巧,让人不忍苛责。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尽快完成实验,可以抽出时间去做一些想做的事。薛慈目光焦点落在了稍远一些的地方,殷红的唇微弯起,薛慈平淡地道:到时候想在实验室中见到我,或许都没那么容易了。

这次谈话的结果不算差,至少心理专家对薛慈心态的鉴定打上了一个良好的评价。薛慈对未来有计划和规划,这样的状态暂时不会让人担忧。至于他对实验工作上仿佛是要将生命消耗挥霍的可怕专注力,也被归咎于是薛慈性格上的差异或许他对待工作就是这样的严谨态度,天才总是和常人有所不同。在以往获得的资料中,也证明薛慈的确是这样一个对自己要求接近严苛的人。

在那场谈话之后,薛慈也开始改变收敛一些,至少不像先前那样拼命得让人看着都心惊胆颤了。好在研究的确是向着向上的趋势发展,在薛慈和实验室助手帮助下,他已经成功改造了几项芯片核心线路,已经投入了生产中。

而他无偿捐赠的技术数据,因为思路方式都解析的十分清楚,也被其他芯片学者在这段时间日以继夜的学习中吃了个透彻,可以投入新芯片的研发改造中,倒不必薛慈再紧接着亲力亲为了。

他的担子卸下来许多。

而在这个时候,薛慈向上打了报告,希望得到为期半个月的休假。

他开始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何况贡献也的确巨大。现在既然能轻松一段时间,不要说半个月的休假,就是一年的休假也会给批了。

申请一被批准,薛慈也毫不拖泥带水,当天下午便离开了实验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华大的请假时间还没到,薛慈理所应当地做了一次坏学生。

他没有再回到华大。

薛慈先买了机票去洲城。

他当然不是要去见洲城薛家的任何人,反倒是去了一趟薛未悬正在读的高中。

这倒也不是临时决定下来的,薛慈早就想去查岗一下薛未悬现在的情况。他们相距两个城市,薛慈也不是会找人监视薛未悬的人,所以从他离开洲城,回到京市起,便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谁叫薛未悬对他还是警惕,两人添加了联系方式,但几个月都憋不出一句话来,薛未悬也从来不回他消息,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还有薛慈这么个人。

要不是还能发的过去消息,薛慈都怀疑对方拉黑了自己。

薛未悬辍学了有两年,就算先前初中成绩还不错,在社会上厮混了许久下来,这时候也得老老实实从高一念起。

他选的学校是洲城本科率颇高,口碑也不错的普通学校,名叫昌南一中,师资平平,重在氛围颇好。

不是那种重本率接近可怕的90%的高等名校,也不是满是混混得过且过的差劲中学。如果薛未悬不是母亲重病,从小过得十分艰难的话,他应该就是会上这样的高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慈来访昌南一中,老师校长都是十分欢迎的。

谁叫当初薛慈以薛未悬亲戚的名义,资助了两栋教学楼的修建,这时候当然热情。

他们这样的普通高中并不开设芯片课程,师资方面也没有了解这些的,所以并不清楚戴着口罩的薛慈就是最近名声大作的芯片天才。虽然也看新闻,但却绝没有将这位薛未悬的表哥和那位惊才绝艳的天才想到一起,最多是觉得他太年轻了。薛未悬的亲人也是奇怪,只有这么一个年轻表哥来关心他的成绩。

薛慈自称是薛未悬的表哥,顺便带来一笔数额不小的捐款,然后顺便问了一下薛未悬的课堂表现和学习成绩他面前负责带班薛未悬的老师,顿时露出了略微尴尬的神色,整理着措辞道:呃,薛未悬同学的志向不在此,通过文化高考上本科说不定有些困难,我们老师这方面还是建议他走体育生的路子,薛未悬同学的体格很好,他的体育老师来反馈过很多次他的体格优秀,田径、跳远、游泳方面的资质都很不错。

薛慈:

这段话实在是非常委婉了,以至薛慈都有些无言。

而且更不巧的是,当他提出去看薛未悬上课的时候,老师又更加委婉地表示了一下:

薛同学不在。

不是正巧薛未悬旷一次课,就被薛慈逮到了。而是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薛未悬早上就没来上过课,平时都是下午来上课,而且一到位置上就趴着睡觉。

介于薛慈捐的楼还伫立在对面,老师们都对他十分宽容,也不怎么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慈:

他听完又陷入了微妙沉默当中。

他虽然不让人监视薛未悬,但要真想调查他,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事。

调查出来的结果,倒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比薛慈预想当中要好。

薛未悬原来每天晚上都去夜店给人看场子。他虽然还是个高中生,但是体格近来有所增长,不再瘦的像根竹竿没二两肉,身高猛蹿,都看不出是个未成年。而且他力气出奇得大,人斗起狠来又凶狠,被他看着的夜场比有热武器把守还安全,搞得几个夜场都开高价挖他,薛未悬一个晚上能跑三四个地。

这份工作处于灰色领域,但也不算是违法犯罪至少比起薛未悬以前的那些工作比起来。这是薛慈比较欣慰的地方。

也正因为晚上要看夜场,到早上十点才下班。薛未悬早上的课都是直接翘的,下午到了学校也就埋头苦睡。薛慈了解了一下,没先去找薛未悬,只是经过昌南一中校方老师的同意,坐在后面旁听。

对薛慈的出现,昌南一中的学生们是很好奇的。

因为薛慈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倒是没人把他当成听课老师之类,甚至疑心他是旁听生或是交换生。如果不是还有其他几位积威已久的老师在一旁守着,他们看着甚至很想上前搭个讪的模样这些还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女,在瞥一眼对方低垂的眸眼,乌黑发雪白肤时,都觉得心好像被一根羽毛挠了一挠,忍不住的脸上有些发烫起来,特别期盼着能和对方亲近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光频频向后排看过来。

不过这丝毫没影响到在下午上课铃打响时,才匆匆到来的薛未悬。

他眼睛都没抬一下,眼底虽然因为体质问题没浮上一层黛色眼圈,但那双眼睛却还是有着掩盖不住疲累意味。他的目光余光或许触及到了后面一排坐着的老师,但根本没在意,甚至很不给面子的,哪怕有老师旁听都懒得作态,而是一落座就直接趴在桌上,脸埋在手臂当中,开始睡觉。

唯一优点可能就是薛未悬睡觉也不打呼,不影响周围的人。

后面那群旁观老师,有些不忍直视地看了薛慈一眼。

照他们看来,薛慈这个表哥还是挺关心薛未悬的学习的。要不然也不会直系亲属都没来,薛未悬的学费缴纳、手续安排,都是由着这位表哥一手包办。

薛慈表情被掩盖在口罩之下,但从那双平静漂亮的眼眸当中,倒看不出暴怒之意。他身边的老师则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呃,要把薛未悬同学叫醒吗?

薛慈顿了一顿,语气依旧很平和。

没关系,让他睡吧,他应该很累了。

又问身边的老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4章他是我弟弟

是的。

昌南一中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密,早八晚六的作息时间,中午还有两小时的午休。且等到最后一节课,基本是体育课或是自习课,像一些不讲究的学生这里可以特指薛未悬。到这个点就准备早退了。

总之,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没什么用的矿泉水时间。

但这时候薛慈很客气地问道:那可以让我来讲一节课吗?校方还是陷入犹豫当中。薛慈固然是他们重要的投资方,不愿开罪,但听课就罢了,试讲的话也是要看资格证,免得误人子弟的。

先前这方面的管制还没有这样严格,也经常会有些名流的老师来演讲或者说宣传,但近几年这类宣传被严令禁止借助学校平台。偏偏薛慈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他们也怕胡闹过头会被人举报。

校方脸上的犹豫神色,薛慈看的分明。他依旧一点不介意,反而温和说道:贵校似乎没有安排芯片相关的课程,我只是想上一节芯片启蒙课。资质上,我是华大芯片系的学生,这是我的电子学籍证明。

薛慈将手机上的学籍证明页面打开,递了过去

对方的眼一下就亮了。

芯片学启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是这群学生没机会听取,就是昌南一中的老师们,也很少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要是从外面聘请的话,价格可不是一般的昂贵。这一下便掀开了他们非同一般的热切好奇,心中无数次地蠢蠢欲动起来。

就算是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以后都不会接触到芯片相关行业,但这种芯片授课机会,却是极为来之不易的好处。

薛慈所说他是华大芯片系学生,初一听好像没什么。但华大那是世界上的最高学府,又何况是每年招收竞争最激烈的芯片系,凡是在读者,先前一定是进行过相关课程安排,而且一定是这在芯片专业上有所造诣的。而他仍然就读芯片系,没有转系或转学,已经很能说明些什么了,对于芯片专业的知识,恐怕整个学校的老师加起来都没薛慈了解的多,

华大芯片系出身,比外面那些开班收费的老师要专业、也靠谱得多。

现在薛慈主动要求上启蒙课也没有收费的意思。

为了表示尊重,校长只瞥了一眼对方的身份证明。看到了熟悉的校徽标志以及专业几个字,甚至没细看下面的编码和姓名,便仓促收回了眼,一口应下,神情热切:那就辛苦薛老师了!

电子学籍造假是重罪,且对方看来出身很好,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只为了免费上一堂公开课。

他们这群老师肯定是要旁听的。校长还特意询问道,要不要换到阶梯教室去讲课,在薛慈说不必后,也依旧怀揣着那些微的小心思,让几个老师把班上的得意学生或是教师子女带过来。有空的桌椅位置就直接坐下,没有干脆就站在后排,让班里原本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还不清楚这是出了什么事。

唯一不在乎这些的,可能就是薛未悬了。

他睡得一贯不是很深,被那些学生出入来往的声响弄醒了,便很凌厉地瞥他们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搬着桌椅的学生们微微一缩脖子,其实是有些害怕薛未悬这个全年级出名的刺头的,但还是壮着胆子坐下。

薛慈有些意外,会兴师动众地来这么多学生。不过除此外,也没有太大反应。让时刻关注着他的校长放下心来薛慈没生气就好。他们这行为都有点像是白嫖不够,还连吃带拿了。

都是为了学生嘛。

此时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也上讲台,介绍道:接下来自习课改上成芯片启蒙课,由华大芯片系在读的薛老师为我们讲课。

这个班也就是中等的平行班,初听到自习课被占了的学生们,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地发出抱怨声,被班主任狠狠瞪上一眼。而那些过来旁听的优等生们知道的就多了,有些紧张地挺胸直背。

不管改成什么课,都是不影响薛未悬逃课的。

他从课桌上爬起来,正准备带上那从头到尾就没打开的书包离开,听到班主任说话时的几个关键词

华大芯片系、薛老师之类,耳朵动了动。

不过转头就只剩嗤笑,他是睡迷糊了,要不然怎么听到什么都想起那个人,他估计正忙着做大事呢,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洲城的一所普通高中里

紧接着,薛未悬站起身,就僵在了身边同学的鼓掌声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呆站在那里,目光笔直诶落在缓缓拾台而上的人身上,那双眼实在是显得有些呆滞,恍然如同神魂出窍。

其他学生鼓掌,因为给他们上课的薛老师走上讲台了。

正是先前引起了所有人注意的那个漂亮的男孩子。

原来他是老师啊所有人都这么想。又是紧张,又是新奇,因为对方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而那张脸又充分地吸引着正在青春期的躁动的学生们,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睛。原本自习课被占的抱怨也没有了,皆是兴致盎然。

班长看见薛未悬还站着,一幅不给面子随时要离开的模样,大着胆子训斥他:薛未悬,你快坐下,老师还要讲课!

他说完,还有些后悔。因为薛未悬是谁的话都不听的,还听说他在外面混社会,和别人打架赌博,再凶恶不过。

但这会,薛未悬居然一声没吭,一下就坐下了。

那速度快得像是一下瘫软在凳子上一般。

不过薛未悬背还是挺得很直的,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看上去很给新老师面子。

薛慈走上讲台,目光略微扫过底下这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们,都是一张很期盼的好奇神情。他的目光当然也落在了薛未悬的身上,薛未悬坐得直,却低垂着头,并不和薛慈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只是短暂几秒的时间,薛慈便挪开了落在薛未悬身上的眼睛,重新放在其他小朋友的身上,再随性不过,好似薛未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和其他的学生也没什么不一样。

而薛未悬从茫然、震惊、到现在的心如火燎。

他实在不明白薛慈是要做什么。

又为什么要到昌南一中,甚至还来个莫名其妙的讲课?

薛慈先做了一下简单自我介绍,他姓薛,华大芯片系在读生。看着底下的高中生们乖乖地喊着薛老师好,也微弯了一下唇瓣,看上去十分温和,那双眼莫名让人心悸的好看。

昌南一中的教学设备不算落后,有光屏和电子黑板,但谁叫薛慈没准备教案和课件,他连要上课这个念头都是在不久之前萌发的。所以选用的是最基础的教学方法,捻起粉笔,也不在意粉笔灰会扑朔落在他的指尖上,随手便画出了芯片的基础零件分解图。

学生们的目光从老师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终于落到他画的零件图上。

在课程开始之前,学生们都觉得芯片这种艰深的理论知识,应当会让他们一头雾水,很难听懂才对。毕竟这是目前最尖端高深的知识体系,光是门槛就能筛选掉足够多的人。就读昌南一中的学生们,在选择这个学校的时候,就相当于放弃在这一学科方面继续深造的打算了。

不仅是学生们这么觉得,连有幸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老师们,对芯片学科的印象也是高山仰止的,心中既是探索求知,敬畏意味却也更深重。

像华大芯片系的高材生这种身份,所讲的课程也应当是复杂的知识体系吧,很难领悟到的那种。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天才了,不懂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复杂理论是很难被消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这么想。

然而薛慈的启蒙,的确达到了启蒙应该有的难易程度。

由简单到琐碎,由浅入深。薛慈总是会画很多的示意图,粉笔成了画笔,他信手一挥,黑板上的解析示意图标准得像是从某张图纸上印刷上来的,详细又清晰。

薛慈讲课的语速很慢,信息量却很大,举得例子轻松又风趣,不要提只是没有基础的优等生们,连那些公认脑子不行的后进生,出于新老师讲课的好奇,都认真听了下去,然后听到一半才发现一个特别诧异的问题他们好像听懂了!

学生们听的入神,最开始还有人在做笔记,讲了十几分钟后,也没人再做笔记了。不是说不认真,而是他们觉得这个知识点已经记住了,很简单浅显,根本不必特意记到笔记上。

甚至开始觉得芯片学果然很有趣,入门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困难,本质是和其他的理论知识也没什么区别。

这可是最艰深的学科,没有之一,难道他们在其他方面学习平平,实则是芯片专业的不世奇才?

不过这种骄傲也只延续了很短暂的时间。他们很快发现,不止是自己听懂了,其他人也听懂了。

具体体现在薛慈开始拿着花名册点名的时候。

被薛老师点到回答问题的学生,虽然紧张,但都答出来了。而薛慈这时会含笑看着他,夸一句,回答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这名学生会在其他同学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坐下来。

其他同学心中只想道:这题我也会啊,怎么就不点我呢?

薛慈从花名册中抽点几个学生后,将册子合上,手撑在讲台上,点道:这一题,薛未悬同学来回答一下。

薛未悬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低垂着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时没什么反应。

其他人看的着急,心道薛老师点谁不好,偏偏是薛未悬这个刺头他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又混又不爱学习。能坐在这里就是意料之外的老实了,更不要提回答什么问题。

他肯定什么都没听懂吧。

半晌没有反应,薛慈也没露出如何生气神情。他的指尖轻轻磕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声音,又平淡地重新叫了一遍名字。

薛未悬。

意料外的,薛未悬站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且也没有顶撞薛老师,而是很迅速地回答完了提问,仿佛说句话都烫嘴一般。

但他回答得很准确。

薛慈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弯了一弯,很轻微的弧度,却让底下的学生们都如沐春风般。

他说:很好,薛未悬,你坐下吧。

薛未悬闷声坐下了。

薛老师继续讲课,只是偏多了许多互动环节。他点名尤其偏爱点薛未悬,而薛未悬居然每每都很配合,也答得上来,倒让人刮目相看。

五十分钟的自习课很快结束,当下课铃打响的瞬间,薛慈刚好讲完入门的最后一个知识点,结束了这场特殊的启蒙课。

其他学生们如梦方醒,有些不可思议地想到: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听课听入了迷。

甚至现在还有一种不想结束的感觉。

这对于学习到神经疲劳的高中生而言,是种十分奇妙的体验。就算是那些优等生,也最多是成绩好,爱学习这种事简直违背天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薛老师下了课,很少人舍得就这么直接走了,还眼巴巴地坐在座位上。唯独薛未悬是个例外,他连背包都不拿,沉默寡言地便往外钻。直到薛慈叫住他。

薛慈很客气地道:薛未悬,等会我们一起走。

他语气如此自然,以至那些高中生们还没觉得不对劲。直到这群满脑子都是薛老师的崽子们反应过来,立即觉得有些奇怪和反应不及的茫然,有人直接便开口道:薛老师,为什么让薛未悬和您一起走啊?

是看他态度太狂浪了,要收拾一下对方吗?

薛慈语气平静,完全没顾及到这群高中生的承受能力,自然而然地道:啊,因为薛未悬是我的弟弟,我带他去吃饭。

这枚猝不及防投下的炸弹,炸得可怜的学生崽子们仿佛三观被重塑,一个个有些痴呆地张大了嘴,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模样。

弟、弟弟?

薛未悬他是老师的

啊、啊,啊?

还有很多人虽然没说话,但是脑门上都一个一个地冒出了问号,显然很不能消化这个消息。还有人绕到薛未悬的人面前,猛盯着他的脸,然后魂游天外地想着:他和薛老师像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薛未悬为什么会有薛老师这样的哥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学生们,就算是老师们,要不是事先就知道了,也很难相信薛未悬有这样一个哥哥。

作为猛临时转学的关系户,薛未悬的家世应该是不错的。但是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甚至是家庭环境不错的工薪家庭儿子。

衣服是校服还看不出来,鞋子是最普通的杂牌鞋,不戴表没有车接送,吃饭在食堂,平时花销上都很节省,反正绝对算不上大手大脚的那挂学生。

同班同学对他的印象,都是虽然长得很英俊,但脾气坏,对女生尚且态度粗暴,更不要提和男生关系有多和谐了。加上学习差、爱逃课,大半学生都看过他和校外人士混在一块,班级上一直流传着他靠勒索、收保护费维持生计的传说。

而这样的人,和一看就出身很好、校长老师们都很尊敬、是华大芯片系出身的薛老师,除了姓一样,他两站在一起,都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任何联系。

可他们间的关系,不是薛未悬说出来的,是薛老师说的。

让人迷惑。

薛未悬被人紧盯着,脸色很难看,终于忍不住爆发:看什么看?

凶完那些人还不够,他对着薛慈,也再压抑不下去,问出了最想说的那句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75章准备

薛慈神色不变。

他静静地盯着薛未悬,那双黑沉眸眼映出了少年此时发红发胀的脸,还有微发着红的眼角,像是在暴怒当中的狼,也像是被激怒了猛踹人的兔子。

薛未悬显然也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有些仓惶地挪开了脸,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实在有些丢脸。

他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薛慈要说要说他是薛慈的弟弟。

明明他这样的人,只是会拉低对方身份地位的存在。要自己是薛慈,只怕会厌恶得躲避不及,甚至找人封口也好,只为了抹消这么一个屈辱污点,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眼前公开承认。

薛慈这个人,就不害怕被自己这个污点玷污身份吗?

他遮遮掩掩的,只怕那些人想到他们间的关系,还老实地坐了一节课。薛慈倒是好,只一句话,便将他尽力掩饰的事揭露在人前。

薛未悬气得脸都发麻。

偏偏还有人不会看脸色,或许自以为他和薛未悬关系还行,或是刚才被震惊地回不过神,这时候昏了头脑一般地来问他:薛未悬,你、你,你真的是薛老师的弟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屁,薛未悬暴怒,又不是亲兄弟,我他妈

薛未悬的话猛地一噎。

他先前还不觉得自己是私生子是什么说不得的话,老挂在嘴边,这时候却变得难以启齿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个见不得人的狗屁私生子。

但这时候薛慈恰时接上了他的话,平淡说道:表的。

要真是表的就好了。

薛未悬觉得自己喉中仿佛噎了一团东西,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勇气去反驳薛慈的话。

但身边的那些目光,却切实发生了改变。那些高中生们看着薛未悬,好像薛未悬在刚刚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被他们忌惮却鄙夷的小混混,而是一个暂且误入歧途的潜力股那样。

甚至还有很多鲜明的、不加掩饰的艳羡意味。这让薛未悬有些想发笑,却在意的如噎在喉。

有人轻声劝说他:薛未悬,你不要对薛老师那么凶嘛。

是啊是啊,有的人像是故意较劲起来,暗搓搓地想表现,我在长辈面前都可乖了。

薛未悬有气无力,都懒得让这群人滚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听到薛慈让他跟着一起走,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

就像薛慈说的那样,他还真的是带薛未悬去吃饭去了。

那是一间体量较小的私人餐厅,价格却很昂贵,同样是薛未悬从没来过的地方。

餐厅里面菜式味道自然很好,但薛未悬食不知味,一边用筷子挟碎了鱼肉,一边偶尔拿目光瞥一眼薛慈,等待着他先发难。

但薛慈就是什么也不说,像只是单纯带他来吃顿饭,薛未悬忍耐蛰伏半晌,忍不住率先开口:你到底要

薛慈看他一眼。

食不言,先用餐。

薛家其实是从没有这项规矩的,但薛未悬一时就是被哄住了,他习惯性地迎合对面这位小少爷的习惯,委委屈屈地又重新挟起筷子。等薛慈用完餐,喝了一口杯中还沁着凉气的茶,才跟着一并放下筷子,目光雪亮锐利,准备开口,便听薛慈道:薛未悬,你不觉得你答应我的,没有做到吗?

薛未悬一时话头止住,收了声。

我愿意负责你母亲的医疗支出,免你有后顾之忧。提供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继续受教育。但这不是为了让你旷课逃学,在夜场为人工作,熬个整夜通宵,在白天精神不济地应付学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薛慈这一番话结束,薛未悬更是一声不吭,面上神情略显得焦虑了起来,显然不懂得如何应对薛慈的质问,也不清楚原来那些破事薛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神色局促,但薛慈却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的指尖轻敲在桌面上,语气平淡地道:解释。

?薛未悬有点懵,脸上分明写着什么解释四个字。

我给你的资金不够,或是什么其他理由薛慈说,你总要给我个这么做的解释。

你问过我在哪所本科入学。薛未悬,我还以为你的目标也是华大。他的语气如此平静,但薛未悬却像被针扎一般,神情猛地尖锐起来,带着提防。

我怎么可能和你的目标一样!

薛未悬咬牙说道,只是声音大了一会,便又因为心虚而低下去。

他妈的医疗费还要靠这个人。

薛未悬想着,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听话的理由,磨叽半天后,才在薛慈的注视下忍气吞声地道:我只是以为,你以后不会再管我,我总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母亲的医疗费他暂且无力支撑,但学费和生活费倒节省的下来。甚至薛未悬现在赚的钱,因为不那么着急等着续命钱,甚至比以前赚得还多。

薛慈安静了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未悬茫然、惶恐、不安无措,会因为不确定的未来而无法流连温室。这和薛慈记忆当中,强势入侵的形象何其不同,那时不满足于眼下血肉的狼,在此时似乎变成了温顺可以被随意伤害的绵羊。薛慈微微恍惚了一下,他脑中所思虑顾忌的问题,没有问出口,只是对薛未悬下意识道: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看见了。薛未悬神色已经冷静下来许多,他微垂下头,眉眼冷淡却倔强,我看见你在PDL上的比赛了。怎么说,倒是很厉害那我们间的交易,应该不算数了吧?毕竟我什么也为你做不了,你也从来不需要我。薛未悬想起他话,都要忍不住自己的讽笑情绪。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和正经的薛家人相提并论,更不要说是掌握权柄,能为薛慈做些什么。

薛未悬太清醒,他早就不是少年意气,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他无比清楚和薛家人间的差距,也无比顺从接受命运指使。

他觉得薛慈这样的小少爷,哪怕见鬼地对他有什么兴趣,玩心大起地想要改变他的人生,在兴趣过后也会很快遗忘掉他。

薛未悬不会因此怀恨,但他要做好准备,以便自己表现的不必太狼狈落魄。

但薛慈的目光,却会停留覆盖在他身上,让薛未悬也拥有了一丝不同处。

薛慈说: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薛未悬听见了他的话,却不懂薛慈的意思,他茫然望去。看见薛慈鸦黑的睫羽沉沉地压下,只殷红唇瓣颤动着。他说:这是错误的。

薛未悬不明白此刻薛慈身上出现的莫大孤寂和痛苦从何而来,他只知道现在的薛慈好像显得很伤心,那颤动的睫都覆盖上一层无比失措难过的意味。惊得他头脑有些发麻,一下子都慌乱起来。薛未悬站起了身,手脚好似都不听使唤,他的手违背意愿地去抽出两张纸递到薛慈的面前,然后又很羞耻地发现薛慈又不是哭了,这种安慰性的动作也显得太奇怪了果然,哪怕正沉溺进某种低落情绪当中的薛慈,也诧异地看了薛未悬一眼。

薛未悬:想死。

不过薛慈并没有抓着这一点,让薛未悬陷入更社死的羞愧当中,他只是和薛未悬道:这一切会改正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未悬还未曾来得及反应,又听薛慈说:之前的事,我原谅你。

薛未悬:??你原谅我什么?

从现在开始,把你夜场的工作辞掉,专心上课,我会让你的班主任紧盯你的学业。薛慈平静地道,你的目标是考上华大或者相同等级地位的高校也可以。

被重新修改了人生计划的薛未悬,尚且还在茫然当中,又见比他大不了两岁的少年指缝交叠,平静地决定了他以后的生活重心:薛未悬,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了,不要给我丢脸。

这话说的。

薛未悬头晕目眩。

心道分明是你自爆的,我哪里有承认过是你的弟弟?我还明明有努力遮掩过。

但是要让人知道薛慈这样的芯片天才,居然和他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废物有关联,又好像的确是件很具折辱意味的事。

薛未悬被绕进了死逻辑当中,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等薛慈都离开了,薛未悬才发现他和薛慈的约定内容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方说他从混吃等死的学业考核,变成了目标要考华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在昌南一中里,每届出一名华大录取生都难。录取一名,是要挂在校门口的电子横幅上来回播报一年的。

而薛未悬这个班级上的倒数,想成为全校第一,又有多不容易?

不过薛未悬在第二天黑着脸回校的时候,发现大概是因为薛慈做了些什么,老师的态度果然有显著变化,也不再施行对他的放养政策,反倒抓得很紧。

而那些同学也变得讨人厌的诡异起来

最多的就是簇拥在他身边,打听薛慈的相关消息的。薛未悬能因为这些问题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谁叫他一个都答不上来,而且脑海中还时刻回荡着薛慈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了,不要给我丢脸那句话,以至压力倍增,每每想松懈的时候,又因为不想拖后腿而丢脸,重新拿起教材硬读。

教导完私生子弟弟,薛慈也没立即离开洲城。

他去洲城的车行租了车,赛车。

这一行在车行的市场其实没多大,因为真正会玩赛车的人,也决不会来租车。

第76章你不喜欢他对吗

租车的大多是那些对赛车有兴趣,追求刺激或是觉得这么玩有面的二代们,刚涉足这些玩法,才会租那些性价比极低的赛车。

价格高昂是其次,主要是性能太次,也就蒙蒙那些人傻钱多的二代。真正擅长赛车的那些车手,无不有自己的私人爱车,改装用的金额远超车价,用起来才顺手舒服这种极限比赛,稍有一点手感上的差距,能甩出千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薛慈在这点上,却没什么挑剔的毛病。

他很不挑,车行的人也将他当成那类玩票的小少爷,有钱还不懂行,于是嘴甜又恭敬,哄薛慈挑那些贵价车。

以次充好这种事,车行是不敢做的,以免不长眼惹到些得罪不起的人物,但溢价一些倒没事。薛慈被领着看了一圈,很配合地等人天花乱坠吹了一通后选了车,出手大方得令人咂舌。车行的人笑容更诚挚热切许多,他们觉得薛慈面生,大概是第一次玩赛车的,提供完车后,还帮忙牵线俱乐部之类,这也是薛慈来找他们的目的之一。

最方便,最能尽兴。

俱乐部中也都是些不缺钱的闲散少爷,他们玩赛车图刺激,有专门的赛道和比赛安排。一般都会赌个彩头,要么是钱要么是物。

薛慈被领进俱乐部,这些纨绔也欢迎,只是也和车行的人想法一样,觉得薛慈第一眼看起来陌生又乖,一点不像会和人玩车的,有意欺压他两下,拉着薛慈比赛。彩头也要的少,多是些恶作剧式的提议,什么脱了上衣出去裸奔之类的花活。

他们围堵着的薛慈,却像是一点没脾气,只安静答应下来。

好。

于是比赛开始,玩的还是简单些的赛道。发令枪一响,几个自认水平不错的纨绔都有些懵。

薛慈在最开始那圈就一骑绝尘,速度快得让身后人迟疑地想,这他妈不会是车失控了吧。但随后薛慈几个精微操作下来,加速也好,过弯也好,都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水平,让这些少爷们终于意识到,这会是碰上高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倒也想拿出真本事和薛慈来比,但一开始差了人半圈,后面也难追上。他们是来找乐子,又不是赌命,很痛快认了输,客客气气履行了赌约。

薛慈赛两场下来,脸不红心不跳,戴着口罩,低垂敛着眼,和刚从图书馆里出来的乖乖学生一样,都不带呼吸急促的,又激起了这些纨绔子的好胜心。依旧有人要和薛慈比赛,这会不是纯玩闹,来的人也不再掉以轻心,都是有些水平名头的。

连着赛道,也改成高级赛道,起伏盘踞。

薛慈来者不拒。

就和他刚到俱乐部那会,仿佛被围在狼群中的绵羊般,客客气气地说道:好啊。

这下子,赛车俱乐部那些纨绔子才发现,原来最开始那一路平坦只几个大弯的赛道,不是方便薛慈上手,而是限制了他的发挥。这会一换成高级赛道,差距便出来了,虐菜他们这群小朋友都不带眨眼的。薛慈的跑车都过终点了,第二名还在那跑过中段的一个弯,那点紧张刺激感全被薛慈折腾没了,所有人都用目光凝视着后面那几辆追赶的车,像是很疑惑

你们怎么还没跑完?

比赛结束,几名下车的车手脸都是红的。

不是憋红的。

这一轮下来,纨绔少爷们顿时认清差距,也不愿意薛慈再在这欺负小朋友,以至他们没得玩了。带头的那位大少爷给薛慈递烟,薛慈不抽烟,他也顺势递给身边的兄弟,动作流畅,半点不尴尬地走到薛慈身边,真诚建议他:兄弟,你技术很好嘛。要不要和洲城那些有点名气的赛车手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俱乐部的人,都属于玩咖类型。薛慈待在这里,实在影响他们钓妹。

薛慈平淡说:好啊。

说实话,那些纨绔子们都对薛慈这个答复有心理阴影了。

但听薛慈答应了,还是忙不迭将薛慈介绍给那些玩车更专业的车手们。

薛慈就和刷级打怪似的,一级一级挑战过去。

他精力是真的好。赛车本来就是消耗心神、要极其专注的竞赛,再厉害的人,连续比了几场也会有些疲累,影响状态。但这一点在薛慈身上几乎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连赛几场,他的状态反而肉眼可见的更顺风起来,每一个判断过弯都十分精准,没有一次的时机延误。而他的对手,只要有一处发挥失常,便会被薛慈追着反超,在比赛赛道上,薛慈简直就像是永不会失误的Ai那样可怕。

和薛慈比赛的人选,当然也越来越厉害,名气愈大。

薛慈从一开始赢得轻松利落,到后面屡屡是险胜,也能看出对手的水平变化。不过薛慈仍确立了一个传奇三天,十七场比赛全胜,未尝败绩。

那些车队的车手们,都对这么个突然杀出的高手好奇起来,起了招徕心思,可惜都不成功。其中一名车队的队长便调笑着道:小薛,我看洲城唯一可能赢过你的人只有一个澄一白知道么?你们两个比起来,倒真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惜他现在不在洲城,要不然我是一定要看你们见面比一次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队长提起这个名字,薛慈也没露出一点异样神情,也并不接话,仿佛这只是个陌生人。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和澄一白曾经比过。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薛慈赛车玩得尽兴了,确定洲城再没有能跑得过他人,又跑去洲城其他地方玩些极限运动。

攀岩,滑雪,空中跳伞,还有无氧潜水。

最后一项最危险,薛慈没什么经验,最开始还请教练看顾。后面熟稔起来,便只自己一个人下水,教练会在一旁看着。

谢问寒来找薛慈的时候,恰好是薛慈的第四次潜泳。

他来洲城来得非常出人意料,几乎是白家那边的一些事一解决,谢问寒便动身来找薛慈。

他们先前联系过,不过即便是薛慈,也应该没想到他能这么快便在洲城见到谢问寒。

薛慈已经下降到了约二十米的水下,在水压下缓缓地睁开眼睛。海水很清澈,以至头顶的阳光能够穿透这二十米的海水层映照下来,附近都呈现着明亮温柔的蔚蓝色泽,海水中的细小气泡被映衬的像是一行光柱,反射着微光。

海水中无比静寂,唯独水层缓缓涌动发出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慈能看见游动摆尾色泽漂亮的小鱼从身边飞速游过,还有无害美丽的水母打着旋晃晃悠悠地擦过面颊,不远处是绮丽的珊瑚礁,薛慈微微一摆腿,便能推动海水,自由自在地游出很远一段距离来。

这处海域并不算是热门的景区,反倒更类似私人岛屿性质。以至这群在水中孕育的生灵还没有见过多少次人类,它们或许对薛慈保持着奇怪的热忱与好奇,不时钻进少年人微散开的黑发当中,又或者轻擦过对方的指尖。

薛慈游得很快乐。

他才刚下水没多久专业的无氧潜游者可以达到六至七分钟的无氧下水时间,薛慈远没有那么厉害,不过也能坚持到三、四分钟,而现在他在水底享受的时间还很充裕。

薛慈玩得开心,但在岸上的谢问寒紧盯着海面上偶尔卷动的一个小漩涡,都脸色有些苍白。

他不怕水,甚至水性还不错。只是看着深不可见的海水,和想到被淹没其中的薛慈,便很难压抑下心底颤动的惶恐。莫大的恐惧几乎掠夺走他的全部心神,谢问寒显得焦躁难安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抽动,也很难再分出心思,遮掩自己的冷硬无端。

薛慈的教练是个英国人,谢问寒在说明自己是薛慈的朋友后,每隔着几秒,便开始问他,薛慈什么时候上来,会不会有危险。

询问次数的频繁程度,让这名绅士的英国男人面对雇主的朋友都开始不耐起来,到后面更是略显不满,觉得这位显然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少爷是在怀疑他的专业水准,不满地用英文答道:

您不放心的话,大可以亲自去看。

这句话比起说是建议,挑衅意味倒是更重。

但谢问寒没听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清透无澜的海面,居然觉得这个意见很有建设性。

正好岸边还有一套潜泳的装束,是给教练备用的,这时候正好能派上用场。

教练看着谢问寒开始脱衣服,整个人头上都冒出了?。

阳光下,教练才发现这个蛮不讲理的少爷看着高挑白瘦,身上倒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显得并不孱弱。谢问寒脱完衣服,自顾自换了潜水的衣物,游到海面当中,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潜下。

看着他的动作专业,教练一时也被唬住,根本没想过在这之前谢问寒绝没有无氧潜泳的经验,最多是会些理论知识,便也没有阻拦。

谢问寒在这种事上也颇有天赋,无师自通,最初对海水和窒息的恐惧淡去以后,他睁开了眼,试图摆动在海水当中略有些僵硬的肢体,向下游去。

也没游几米的样子,谢问寒便看见在向上浮的薛慈。

虽然是在海底,能见度却很高,两人的目光一触,薛慈很明显怔了一下。

谢问寒也怔住了。

相比谢问寒略微僵硬划动的动作,薛慈自如很多,像是生来便诞生在水里的鲛人。他雪白的足背弓起,卷起一阵细小的漩涡水流,只微一摆动,一下就能推出很长一段距离,显得身姿无比轻逸,连手腕的摆动动作都十分随性。

蔚蓝海水中,倒依旧能看出薛慈肤色很白,每一处露在海水中的肤都被覆上了月光蕴成的细腻白色,浓稠如墨的黑发散开在水中,他轻眨了一下鸦黑睫羽,那双无比漂亮的眼隔着海水望至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好说话。

薛慈起初是惊讶在这里看见了谢问寒,随即又有些好奇对方现在的状态。

他动作很轻巧地便游到了谢问寒的身边。

但水里的动作其实没那么好掌控,比如现在的薛慈,一下就推近了点,面颊紧捱着谢问寒,两人的鼻尖都似轻微地擦过。这样亲密的距离,在陆地上是绝不会出现的。

薛慈很快便控制着身体,又往后退一些。但那短暂的相触,轻擦过面颊的亲昵,和清晰所见的薛慈的眼睛,还是让谢问寒的脸迅速地红起来,并且思维缓慢停滞片刻。

窒息和缺氧让谢问寒的反应比平时更大,他的目光仓惶地挪开,似乎也想往后游一步,肺中积蓄的氧气在那瞬间剧烈消耗起来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预兆。

哪怕这里离海面实在没多远,但在水底就是在水底,窒息感很快漫上胸腔,谢问寒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意识也一并开始迟钝,但尚且能够思考。

谢问寒反应很快。

他清楚现在最应该做的自救行为是什么,迅速向海面游去,但溺毙感影响了四肢,以至他的动作显得十分沉重。

也就是短暂瞬息间,薛慈也意识到了谢问寒的危机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氧潜水本来就有魔鬼任务之称,死亡率并不低,很多挑战者因为窒息感而晕厥溺死。哪怕海面就在头顶,薛慈几乎也只是犹豫一瞬,便迅速环抱住了谢问寒,带着他向上游动,同时唇瓣贴住了谢问寒的唇,向他嘴里渡气。

海水冰凉,便显得人类的唇瓣柔软而温暖。

谢问寒懵了瞬间,差点又呛进一口水。

溺水的人的本能其实是很可怕的,会下意识绞缠住身边的人或物,所以会出现拼命挣扎以至救援者体力耗尽,甚至救援者本身也被拖下水的惨案。但谢问寒简直违背本能,乖得不像话,就这样扶住少年的腰,老老实实被渡着气,还有余力向上划水。

除去一点外在渡气的时候,谢问寒微微错开了一点唇,紧贴着少年柔软殷红的唇瓣。氧气在其中缓慢的流转,舌尖轻轻撩拨触碰到了某种异常柔软甜腻的地方,沁出奇异的、更渴望的索求欲来。

甚至盖过了对氧气,或者说是生的欲望的索求。

海水冰凉。

但少年人的面颊滚烫,几乎要让海水跟着沸腾起来。

他们冲破了水面。

出于对薪水的负责,教练很有职业道德地守在海边,将两人亲吻着浮出海面的情景看的很清晰,微微怔愣着,甚至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噢的感慨。

那之中亲昵暧昧的氛围太浓,就算是铁直男的教练都没往他们是在救援那方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出水的一瞬,薛慈的氧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他很快松手移开了唇瓣,微微喘息着,闭着眼睛,细密羽睫上沾着的水珠不断向下滚落。

薛慈出水后也实在很好看。

黑发被打湿,被他拨到身后,雪白的面颊上,唯独唇瓣殷红得彻底,像沾过艷丽的血,晃眼得漂亮。

虽然在场再也没有比谢问寒更心知肚明,薛慈唇瓣的殷红是从何而来的人了。

谢问寒率先低下头,略显仓惶地挪开了眼,对不起。

也不知是为自己差点溺水拖累薛慈的事道歉,还是别的一些事道歉。

不过薛慈显然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看着谢问寒,迟钝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明明谢问寒在之前想过无数完善的借口,但不知是不是刚刚受完刺激,脑子还没转过来,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也不考虑到会暴露自己在监视薛慈动向的事。

因为你不开心。

薛慈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微微歪了一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去赛马、滑雪、喝酒了,还有和我一起旅游。谢问寒无比冷静地复述道,像在说什么客观定律一般。

薛慈微顿了一下,也没有反驳。他神色很轻松懒怠,懒洋洋道:好奇怪,这样说的好像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一定要陪我一样

话音未落,便听谢问寒无比平静地接道:我想这样。

谢问寒后知后觉地说:你愿意吗?

谢问寒没有等到薛慈的回答。

因为他们在水里泡得实在太久了,海面上刮来冷风,教练提醒他们先上来,免得在这个时节着凉。

于是两人还是先上了岸,在一边拿着大浴巾先擦水。

谢问寒的目光落在薛慈线条清瘦的肩背上,又落在他还滴着水的乌黑长发上,很想去帮他擦拭黑发,但又很克制地,隐忍按捺住了微抬起的手指,只是静静凝望着。

薛慈的答复被打断,谢问寒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冲动冒失,略微后悔,也没想到薛慈还会再回复自己。直到他们都擦干了水,谢问寒才听见薛慈啊了一声。

薛慈转过身来,眼底是很纯粹的求知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谢问寒,积极求证道:那我再确认一下,你不喜欢澄一白是吗?

谢问寒一时:??

第77章要亲一下吗

他似乎想到什么,比如之前给自己埋的坑,似乎都没有解释清楚,这时候略微无奈地道:我不喜欢他。

甚至让谢问寒复述一遍这句话,在喜欢这个词后面接上澄一白,他都觉得无比怪异而悚然。

得到了他的答复,薛慈嗯了一声。

柔软的发被薛慈很粗暴地用浴巾拧干水,然后随意擦拭完几下,依旧湿润,稠黑成一团柔顺地盖在了肩上,薛慈也不再管它,就将浴巾收起来,然后轻声地答了句:好啊。

可是谢问寒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了神。

谢问寒的目光落在少年人颈项上,锁骨单薄,上掩着湿淋淋的发。他神色柔和又有些无可奈何,迟疑后还是抑止不住自己的行动,过去拿手指挽起薛慈发丝,垫上浴巾,快速包裹起来,轻轻揉搓着擦干。

谢问寒头发比薛慈短多了,也从来没帮其他人擦过头发,但他的动作却比薛慈还要来的熟稔顺手,一下拭干水分,语气略微严厉,要擦干,不然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待会要重新洗一遍

薛慈漫不经心地想。

但嘴上还是很乖:好。

刚才差点发生意外,两人又已经从海底浮了上来,索性也不继续玩了,跟着上了岸。

薛慈之前就在附近租了住所,是搭建在海面上的海屋,乘着游艇抵达后,管家接待了他们。下水的两人重新用热水洗浴,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鉴于之前薛慈没想过谢问寒也会来,准备的都是符合自己尺寸的衣物,穿在谢问寒身上并不合身,稍微有些小,将身形勾勒得很清晰。

谢问寒看着瘦,但身形却比薛慈要强健上太多了。薛慈看着紧贴着他上身的衬衫,居然觉得有些可爱起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问寒:。

很局促。

天很快黑下来,在彻底被乌云掩盖前,薛慈和谢问寒去海屋延伸出来的部分海钓。

这里没什么人来钓鱼捕鱼,那些鱼不算很精,倒是见饵就咬,不一会能钓满半桶。薛慈桶里的都放回去了,谢问寒那半桶被送到后厨,作为他们今晚的晚餐当然,厨房自己也准备了许多海鱼海贝,料理水平一般,但胜在食材实在很新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天边隐约透出一个圆盘的轮廓。明天大概率是个好天气,所以今夜无雨无风,云层都稀薄,看不见繁星,只有银月清透。

后半夜薛慈和谢问寒也在钓鱼,只是这次更像是钓着放松玩乐,饵钩好几次被咬掉也不管。说是钓鱼,倒做的像是投喂一般。

薛慈到后面连鱼竿都懒得再拿到手上,直接架在一旁等鱼咬,去屋里冰柜中拿了几罐冰啤酒,抱在怀里拿出来。

他只是突然想到谢问寒的话。

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喝酒。

至少他上次和谢问寒喝完酒的时候,心情就好了一点。

先前海面上没起风,但薛慈回来的时候,钓台刚好迎上一阵海风,发梢都被吹拂轻动。

时下季节闷热,但海面上又比别的地方温度低许多,连着海风也是冰凉带着一点淡淡水腥。

谢问寒刚想说要回去,以免被风吹得着凉,薛慈就把一罐冰啤酒放到他怀里。

也没有其他的话,但谢问寒偏就在瞬间理解了薛慈背后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情不好,喝酒快乐一些。

谢问寒略微有些犹豫,但正对上薛慈期盼地,仰起头看他的黑沉沉的眼,一时又有些心软。

妥协。

谢问寒无声地打开啤酒,抬头喝了一口,想到那就再待一会。

薛慈重新坐在他身边,脚垂在舷边。因为穿的三分长的短裤,弧度漂亮的小腿裸露出来,贴近了湿润的水汽。

有些凉。

薛慈也打开啤酒,先喝了一口。

他的酒量虽一般,但喝啤酒还不至于醉倒,喝完两罐的时候,手被谢问寒按住了。

谢问寒正仰着头,喉结微微滚动。等手上那罐空下来的时候,才转头和薛慈说话,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意味,够了。

吹凉风,喝冰啤酒,回去真得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慈从善如流地收回手。

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映亮海面。熠熠波光涌动,像洒下的糖霜或雪,能映亮海边每一个人的面庞。

薛慈忽然就想说些什么。

或许谢问寒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至少前世薛慈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见过谢问寒。

在他那已经糟糕至极的人生中,从没有遇见过他。

如果他们碰见过,薛慈那狼狈的一世可能过得更加不堪也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

会有一些值得回忆的温情记忆。

薛慈出神地想着,然后他猛地回过神,发现那全然属于妄想。那些外敛出的情绪全被他收容在安静的眼中,唇瓣微微向上弯着,眼底却带不出一点笑意。

他突然开口道:谢问寒,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问寒微微怔住。

他自然是摇头:没有。

没有,而不是不信。

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薛慈的反应很平静,他又紧接着轻声道,那你相信死而复生吗?

啊,不应该是死而复生。应该说是重活一世。

薛慈闭上了眼,话题似乎跳跃的有些快。湿润的海风掠过他的面颊,拂动过他漂亮的眉眼。

重活一世,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以前得不到的,现在可以得到了。荣誉、朋友、亲情、爱意,会因为重来,便焕然如新吗?

谢问寒心底突然奇怪地浮动起来,仿佛蛰伏的什么凶物被唤醒。但他只沉寂一刻后,下意识跟着回答: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薛慈皱起眉,神色有些茫然,像是孤零零被抛弃在大海中的猫崽,他说,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他将腿从舷边收起,站了起来,清透月光照得他肤色雪亮。他望向谢问寒,殷红唇瓣在月色下也同样显眼,艷色无边。

只停留了短暂时间,薛慈半蹲下身,往谢问寒那边靠近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要陪着我,那你喜欢我吗?

他冰凉的发随着动作散下来,似乎都要捱在谢问寒的面颊上。

谢问寒原本还在思考刚才薛慈自言自语的那句话,但是下一瞬间思维又被薛慈拖进沦陷深渊,更不防他一下捱这么近,几乎所有意识都在那瞬间被心底躁动的熔浆融断。好不容易回神,正被薛慈的一记直球击中。这个问题过于直白,以至谢问寒找不到任何可以回避的话术,哪怕他心里还记着薛慈应该厌恶同性恋情,更拒绝接触对他有所图谋的男性,这时候应该打消薛慈的疑虑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但是在这一瞬间,还是所有的理性都被击溃,他被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一颗疯癫的、难以控制挽回的、血淋淋的真心。

他面对和他直视的眼,再无法反抗,确定无疑地说:是。

一直都是。

从他少年时,第一次萌发情感时,朦胧的,卑劣的爱恋。

谢问寒相信,他应该不会因为被拒绝就发疯至少不会在薛慈面前就发疯。

但他却没从薛慈眼底看到流露出的厌恶和排斥情绪,非要说的话就是有些好奇。

像猫那样的好奇意味。

薛慈过来蹭了一下他。

和小猫蹭脸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问寒僵住了,身上的每一处都绷得很紧,石化般地动不了。他的面颊被很柔软的部位绷过,鼻尖也满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薛慈坦然地蹭了谢问寒一下,也不顾忌会给谢问寒造成多大的刺激和震撼,兀自低声:明明是假的。

但他还是被假象所迷惑诱使,甚至想要沉溺其中,而不顾忌会带来什么后果。

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更糟糕的东西

但是在现在,谁在乎?

薛慈闭上了眼。

他只想贪心汲取更多。

薛慈说:好。

谢问寒现在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处于一种极度绷紧的状态,以至思维迟钝地处理不了薛慈回应的信息。只在下一秒他听到薛慈说:抱我一下。身体已经发烫得厉害,他的指尖是僵硬滚烫的,很难说是听从命令,还是出于本心,环抱住少年人单薄的脊背。

腰身很细,但很软。

这是谢问寒之前无数次做出过的评价,哪怕薛慈在芯片领域上或者其他方面无比强大,但在身体上似乎总是孱弱许多,仿佛轻易便能扼在掌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智在这样评价着,要注意将养少年的身体,薛慈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清癯。但是心脏的鼓噪声却还是响得惊人,似乎要盖过叫嚣的海浪与风声,谢问寒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中积蓄的某种隐秘热度正在抬头,这让他难耐又有些羞耻地闭眼,却始终无法理性冷静地放开手中的少年。

然后薛慈还非常不懂得体谅的,在紧贴着谢问寒后,又从他的怀中懒洋洋地抬头:谢问寒。要亲我一下吗?

第78章A01

当然是亲了。

不过当天两人还是分房睡的。

被海包围的别墅像浮在海中的孤岛,海水流动,浪花翻滚的声音伴着轻微风声从四处传来,在这种白噪音下,薛慈很快闭上了眼,酒精蒸发成了困意。

他已入梦。

而另一个人就远没有这样自在轻松,胸腔处跳动声依旧如同雷鼓,谢问寒的眉心是微蹙起的,唇抿成一条薄薄直线,看上去不可触及而冷冽,没人能体会到此时的谢问寒心绪有多激动,连指尖都残存着血液翻滚下的热烫。

这注定是一个不同于常的夜晚。

谢问寒本以为自己应该睡不着了才对,但他紧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床铺上,却很快开始意识迷离,几乎在下一个瞬间,就沉入进梦境当中。

这样入睡的速度快得有些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问寒睁开眼,微微揉了一下眉心,缓解从大脑中放射的尖锐痛感。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事物的雾气。

他在做梦。

谢问寒在一瞬间,过分清醒地想到。

而他虽然清楚自己在梦境当中,却如何也清醒不过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