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2 / 2)

做这种回到过去的假设什么的……完全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好奇而已。”柏砚答道。

假如问我这个问题的是任何别的人,我大概会随意搪塞。我不喜欢幻想过去和未来。但当提问者是柏砚,我还是冥思苦想了一番。

回到过去——似乎一般是为了弥补遗憾。我的确有遗憾,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遗憾本就是一种结局,而我早已接受。我也不想去改变任何人,或者让谁为我改变。

许久,我如实对柏砚说,“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又传来了火山爆发的轰鸣。这座火山离我们很近,以至于我出现了耳鸣。脑瓜子一阵刺痛,我在冰河旁蹲下。柏砚也立马蹲了下来,他用手紧紧地捂住我的耳朵。

从低洼的视角中,一块块浮冰缓慢地随着河流飘动,冰与冰的缝隙间,我看见我和柏砚的影子,我和他被冰劈开,劈得四分五裂,不成形状。

耳鸣声后整个喜马拉雅山脉都安静了下来。短暂的失聪里,柏砚的嘴唇蠕动,对我说话,但我什么也听不清。丧失了声音,一切变得格外遥远,不论是近在咫尺的柏砚,还是不远处三角形的珠穆朗玛峰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回到过去,回到我和柏砚都尚且年少的时代,我会做些什么呢?寂静得只余下自我的世界中,我叩问自己。

我无意去改变或否认我和他分道扬镳的结局。但是可以的话,我一定要向柏砚的王座进发,在他尚未迷失在权力的道路,尚未彻底浇筑起自己的堡垒前,我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不会再为他偶尔刺痛我的话语心惊胆战,也不会再三踌躇犹豫他是否真的爱我。

‘我巴不得你去死。如果你死了,我会更爱你。’他再次对我说这句话时,我会大声反驳他,‘就算我不去死,你也爱我!’‘

我们年轻时从未对彼此真正说过爱。我会告诉他,别害怕我,别恐惧我,因为我也爱他。

第86章 雪下了一整晚(九)

在地球的五天,我和柏砚玩得很开心。

我们不仅坐了五个年轻人的雪橇,夜晚还在山脚的小酒馆里和他们相遇了。青年人胆子大,玩心重,带着我和柏砚两个老家伙溜冰川,爬溶洞,下火山。尽管从火山出来,一行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我还是很开心。

“老人家,你身手是这个!”被我捞出来的青年朝我竖起大拇指,气喘吁吁地说。他是最狼狈的一个,头发不幸烧掉了一半,险些滚进岩浆里,好在我在他后面,手疾眼快拉住了他。

我哈哈笑,接过柏砚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

柏砚难得也挂了彩,鼻尖黑黑的。他比我可辛苦多了,一路上都留意着其他四个年轻人的安全。五人里为首的青年似乎是暗恋同行的金发的beta,总忍不住搔首弄姿,在火山洞攀着壁上蹿下跳,一会儿表演单臂悬挂,一会儿想要来个空中飞人,假装自己是猴子,展现自己的alpha魅力。过于活泼的小alpha有三次差点儿摔下去,都是柏砚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