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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接听键接起来?:“喂?” 第一声对面没说话,她奇怪地又问了一声。 “不说话我要挂了。” 外面下雨了,细细的雨丝刮的人脸凉。 薄彦站在她们学校门口,靠着根电线杆,他绷了一下唇线,像是纠结了一番,终于吐声:“你前男友。” 颜帛夕先是认出他的声音,才是听清他这句话。 他声音冷冷淡淡,说不出是单纯的漠然,还是有点别的。 她愣了愣,刚想说话,又听到他道。 “我在你学校门口。” “薄彦,我们不是说好了……” “找你要个东西,拿完就走。”他单手?勾着连帽衫的帽子,在电线杆上倚得更沉了些。 然后像是怕她吓着她,又很闷地来?了句:“不缠着你。” “也不骗你。”他说。 十分钟后,颜帛夕从校门跑出来?,她随便罩了件外衫,借了把隔壁寝室的透明雨伞。 雨下得不大?,雨丝很细,也不密,但轻飘着往后颈衣领里钻时?,还是有些凉。 她喘着气张望了几眼,看到马路对面蹲着的人。 学校门前的路不宽,双向?车道,也就十几二十米。 他穿了黑色的连帽卫衣和工装裤,脚下是一双帆布鞋,可能在外面呆了太久,衣服已经都被打湿。 戴着连帽卫衣的兜帽,蹲在一根黑色灯柱旁边,两条胳膊往前搭在膝盖上,半垂头,和旁边行色匆匆的行人相?比,莫名看起来?有点可怜。 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红灯转绿,颜帛夕快步跑过去。 伞翘到他头顶:“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蹲着的人手?扶在头顶,慢了半拍抬头:“你不是不让去学校找你?” 薄彦:“说进了就出国。” 颜帛夕哑然,他蹲在这儿跟进学校找她也没什?么两样......而且她说的“去学校”,不是指进到学校里面对的意思,是两人先别见面了......他又在偷换概念。 看颜帛夕不说话,薄彦咽了咽喉咙,脸瞥到一旁。 从俩人彻底闹掰到现?在,第三天了,每一秒他都像要死了一样。 “摸我一下。”他忽然说。 “什?么?” “不想牵手?的话摸我头也行,”他哑着声线,耍赖似的,“受不了了,特难受。” “最后一次,摸了我就走。”又变成很拽的语气。 又可怜又拽,也没谁了。 雨幕浇在身侧,两人孤零零的,一蹲一站的,在路边。 颜帛夕换了手?撑伞,自始至终伞都翘在他的头顶,帮他遮住大?部分雨水。 感觉不到身上再有湿意,薄彦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姑娘哪哪儿都好,漂亮,温柔,还心?善,就是不喜欢他。 “不想摸算......”他扬着的手?重新插回口袋。 颜帛夕手?搭在他发顶,轻揉了两把,柔声问:“这样可以吗?” 她想起临走的时?候薄彦说的渴肤,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也不知道有多严重。 右手?在他发顶停了停,琢磨着又揉了一下,问:“这样好了吗?” 薄彦重重咽了下喉,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被爽到,真?的服了。 他抬手?捞住她的手?,拿开:“好了。” 再摸下去他 得交代到这儿。 头偏开,深深呼吸两下,记住刚刚被摸的感受,之后从裤兜里随便摸了手?机,点了下屏幕,递过去:“说两句话。” 颜帛夕看到被杵在自己脸前的屏幕再次一愣,扫了眼显示屏,发现?停的是录音软件。 她把手?机拿过来?,眉心?微微蹙起,还是有点困惑。 “随便说两句,”薄彦声音有点闷,语气又欠打,“不传给别人。” 颜帛夕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但看薄彦的样子,今天过来?这趟就是为了要这个录音。 想了想,试探着对手?机说了个“你好”,再接着抿唇,犹豫要不要再说个加油比赛的话,手?里的手?机已经被拿回去。 “行,”男生从蹲着站起来?,“够了。” 他猛然站起,比她高不少?,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扬手?举伞。 他太高了,这样给他打伞特别吃力。 薄彦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把伞举后她头顶,然后撩着帽子戴好,刚从她那里拿回的手?机揣回口袋。 视线再落到她身上时?,看到她穿了一个白色的毛衣开衫。 特纯特漂亮,气质和脸都是。 两人对视两秒,薄彦抓着帽子戴好,眼角还是红红的,声音很闷很酷:“走了。” 他两手?抄进卫衣口袋,转身往右。 颜帛夕追了一步:“你是不是生病了?” 嗓子又干又哑,鼻子眼睛都红。 薄彦背对她停住脚,须臾,晃了下手?机,嗓音还沙着:“拿过药了。” 说罢没再停,抬脚往前,走进细雨里。 他肩很宽,背影挺括,瘦长一条。 颜帛夕攥了攥雨伞的手?柄,心?里飘忽有顿顿的痛感,轻轻叹气,这人怎么硬一下软一下的。 ...... 薄彦没能从西南回到香港,就完全病倒了,烧了三天,一口药没吃,直接烧成了急性肺炎。 吴文宇觉得自己也是倒霉催的,短短三天,抱着薄彦家?的猫,先是跑了趟加拿大?,又来?了趟西南。 得亏是他爱熬夜,作?息本来?就混乱,不然这乱七八糟地倒时?差,他人得费。 这么一琢磨,忽然又想起薄彦,这人他大?爷的还生着病来?回跑,牛死了。 人在病房里面被医生吭哧吭哧上药的时?候,吴文宇就在外面抱着薄彦家?的猫等他。 真?爷爷的服了,上辈子薄彦可能是他祖宗。 他爹的,这辈子也是。 在医院陪了两天,死乞白赖把明闻婧也叫过来?。 明闻婧人一到,手?里的包扔他怀里:“你有病?你兄弟生病叫我干什?么??” 吴文宇抱着不行,蔫唧唧地坐在走廊长椅上:“不是你闺蜜甩他,他能在里面躺成这样?” “高烧三天,半边肺烧白了,一边黑一边白,我看ct的时?候以为这是什?么新型病种,黑白肺。” 明闻婧抱臂想翻白眼,但到底是没翻出来?:“活该,不是他把人关酒店的时?候了?” 明闻婧越吐槽越起劲儿,抱着胳膊疯狂输出:“恨不得给人家?颜帛夕戴个手?铐,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拷一起......” 吴文宇赶紧起身拍她,食指竖起来?比在嘴巴上:“别说了我靠,让里面那个听见,他万一醒了真?这么发疯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