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1 / 2)

('河北水道,自古水网交错,自汴河北折,经澶渊、滑州一线蜿蜒而上,入大名地界,便入了河朔心腹之地。春末时节,岸边芦花未落,蒲草新长,浅滩处白鹭低飞,水面静如银绸。

小勋与如卉乘坐的是一艘三板遮檐商舸,船T窄长,平底而尾阔,外披旧帆,舱中堆着用麻布覆盖的瓷器与棉布卷包。此船本为南方来客所用,船主表面贩运纺品,实则帮人送信递货多年,对水道熟稔得如掌中纹路。

如卉坐於前舱,一身朴素行装,眼中映着浅水轻波,却已嗅出一丝杀气。她低声说道:「风逆而声反,有船下流迎来,不似正道人行。」

小勋不语,手中已暗扣钢镖,望向来路。

只见那上游曲折水道间,浮现一列低矮黑影,似是隐在雾气与芦苇之後的数艘舟只,缓缓下行,动作不急不缓,却全无帆影。

那是白波水兵。

其船称为「斫浪槎」,船身以乌木锁钉,舟T短小如鹞,船头分叉,便於冲撞;舱底极浅,即便水深不足两尺,亦可滑行。船上人披麻布短衫,腰缠皂带,不见兵刃,惟见几人俯身撑篙,数人手执长钩,眼神如鹰。

那白波水兵共七艘,分作三翼布阵。中三船正对小勋所乘商舸,随水直行如箭;左二船绕行芦丛,yu封侧岸;右二船顺滩潜入,企图断後退之路。其举动悄然,水声细碎,若非风停水静,几不可觉。

如卉唇角一动,轻声道:「封舟三面,yu夺船杀人!」小勋亦颔首:「可惜选错了人。」

艄公见状,悄然卸下篙柄,从舱底cH0U出一柄锥钩,身形压低,已熟稔非常。

河北水道虽为水运重脉,然此处江渠旁岔、三河交错、泥滩密布,极易设伏。白波水兵之术,正是以熟水、夜袭、疾进闻名,若非数月C舟难辨水势。今晨无风,正是其善袭之时。

白波第一艘斫浪槎已与小勋船舷齐平,钩索犹未甩出,一名短衫水兵探身来视,小勋低下身,忽地跃起,在半空中转动一圈,双手飞镖满天花雨齐出,前三船与左二船之撑篙水兵,同时毙命。

本yu抛钩锁船的水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勋已飞身跃上敌船,「银翼斩雷」削断半个身T,「风掠残yAn」将另一人肚腹剖开,身形疾速流转,「云剑逆鳞」砍下头颅一颗,「破界一息」,那人x膛被刺穿。瞬间连杀十一人,这时其他船上的水兵才刚叫出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艄公此时横抛出锥鈎,锁住右路一船。下一瞬,那船失衡侧翻,船上两名水兵脚下踉跄,落水之声未响,艄公已疾收铁链,再度甩出,直取右路另一船,这次锁定敌人脚踝。如卉跟着跃上,与两名敌人短兵相接,此时她武功已大有进境,区区两名水兵,十数回合便Si於刺下。

另一头,小勋闪电般在五条船间展开强攻,无人能与其对上手。染血白衫一转,剑锋寒影闪过,小勋回剑入鞘,气定神闲,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就在此时,寇准率义军巡查,数船从左侧支流绕入主道弯口,突见远处七十丈外,一人持剑左冲右突,在数船间来去纵横,剑势凌厉,所向披靡。寇准眉头一沉,正惊异间,船队破水而近,浪头推开血雾,数艘残槎载屍而漂。他认得白波义从的船只,却只见艄公为熟识之人,两名男nV均未曾谋面,青年武功之高,更是生平首见。此时正求贤若渴,见小勋杀败白波贼,对己亦无敌意,已生招览之心。

小勋见来人着官服,上前一步抱拳唱喏:「在下独孤勋,大人有礼。」独孤乃其母之姓氏,他未曾听闻父姓,只知母亲乃鲜卑族人。寇准闻言,心下微动,对眼前少年更添几分关注。

义军帐内,寇准与两人对坐相谈,得知他们是来襄助剿贼,不禁喜上眉梢,随即吩咐伙房张罗酒菜,并请来义军几位行营主将:狄青、李元昊、范仲淹、卢俊义、杨文广等人。众人围席列位,小勋与如卉始终站立,待诸将落座後,两人才依次自报姓名,其余诸人亦各自通名,这才得以入席。

席间风声已止,窗外残月斜挂,帐内气氛凝重。

寇准翻卷军牍,语气沉定:「白波贼势近日转急,自沧州溃口突入,挟水行舟,夜袭三关,已夺我两处粮仓。其众虽杂,然统於一人,号江淮水鬼韩正,行事狠辣,未尝留俘。」

范仲淹闻言,轻叩几案,低声道:「韩正此人,早年为汴水船户,善晓水X,又通军纪。近闻其部常训舟战之法,分队夜袭,专破栈道、焚粮艘,极难设防。沿岸诸郡,多闭门自守,不敢迎敌。」

寇准颔首,目光如铁:「边将多畏战卸责,犹豫不决,朝廷援兵未至,恐各镇先自溃。我已令李统制率义军水营先行,若能扼其渡口,或可阻其南进。」

范仲淹道:「若yu破敌,非止军力之争,尤需断其声势。近日邻郡官吏被掳,传言韩正施义济贫,民多倒向,此风不可长。应速遣文士入乡,安抚乡绅,诛其虚名,毁其伪义。」

寇准声沉如雷:「此贼挟水起乱,自b白波义军,徒取往昔之名以惑人耳目。既以水起,当以水灭。待我诸营合流,自西南破渠溃堤,让他水舟难返,一战成擒!」

帐中数人默然,惟有灯焰忽明忽灭,如映河上血光未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月之後,战事已至白热化,双方终局之战,终於爆发。

黎明时分,河面上覆着一层薄雾,远处芦苇随风摇曳,水鸟惊飞。义军与白波贼两军分水陆对峙,战旗猎猎,号角声隐隐传来。主道上,义军水营依次列阵,战船横江,旌旗招展,寇准与李元昊坐镇中军,调度全局。岸上步军则由狄青统领,军容严整,刀枪闪烁,随时待命。白波贼一方,水上斫浪槎密布,船头高举黑旗,岸边则有贼众结阵,刀斧森然。

小勋被分派至狄青麾下步军,如卉则并未上阵。秋末的河风带着寒意,吹得战甲生冷。狄青策马巡视阵列,目光如电,低声叮嘱:「白波贼水陆齐发,必有诡计,尔等不可轻敌。待水营鸣Pa0为号,步军随我冲阵,断其侧翼。」小勋默默点头,手握长剑,心中却涌上一丝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两军对峙间,气氛凝重。远处白波贼船鼓声大作,水面波光闪烁,斫浪槎破雾而来,贼众高声呼喝,岸边贼旗随风扬起。义军水营率先发难,火Pa0轰鸣,铁弹破空,击中敌船,水花四溅。白波贼船只灵巧闪避,反而加速b近,船上贼兵纵身登岸,与步军短兵相接。

狄青一声令下,义军步兵如cHa0水般涌出,小勋随军冲锋,身旁是刀枪碰撞、喊杀震天。战阵中,敌我混杂,局势一片混乱。小勋剑法虽JiNg,但在这千军万马间,难以施展。敌军围攻如cHa0,义军阵列渐乱。小勋与本队失散,独自陷入敌阵,四面皆是杀声与血影。

战场上乱箭如雨,铁甲撞击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小勋在混乱中左冲右突,剑光纵横,屍横遍地,却终究被敌军层层包围。他的剑法虽然JiNg妙,却在敌人密集的攻势下渐渐力不从心。每一次挥剑,都被更多的兵刃与矛头b退,每一次闪避,身上都多了一道伤口。

他喘息着,汗水与鲜血混杂,双臂已然酸麻。四周敌影重重,杀意如cHa0。小勋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所学过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这乱军之中都显得迟钝而笨拙。剑法再快,也快不过四面八方的刀枪剑戟;内力再JiNg,也难敌万人齐攻的压迫。

就在这生Si一线之际,小勋的心忽然空了下来。所有的剑招、套路、心法,在这一刻彷佛都消失了。他不再思考该如何出剑,不再记得姥爷传授的每一式每一招,只是本能地挥剑、闪避、进退。剑随心动,身随势转,没有章法,却又处处是招。

敌人的攻击变得迟疑——他们发现这个青年出剑无迹可寻,每一剑都像是天成,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小勋彷佛与战场融为一T,剑光所至,无人能近。杀声渐弱,敌军阵脚大乱。

白波贼首韩正见状,亲自率众围攻。小勋已无惧sE,剑势如风,T内所有潜力瞬间涌现。韩正几番强攻,竟无法伤其分毫,慌乱之下调转马头yu退出战圈,被小勋一剑刺穿心脏。贼军见主帅已Si,士气溃散,纷纷弃甲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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