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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声冷瞳半阖,似想到什么烦心事的啧了声。 代驾不安的觑眼他脸色,“先生是不是记错地址了?要不您重新说一个,我再把您送过去?” 贺晏声没回答他的话,他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好几秒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低低开口:“你说她这会儿在家里睡了吗?会不会想我?” 代驾:? 这…… 凌晨两点过,估摸大概率是睡了吧…… 代驾师傅心里如是想道。 但看着对方感情失利的样子,他还是没有戳心窝子,而是知心大哥的开解:“看先生你这样,是跟家里的老婆吵架了?这其实没啥的,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媳妇儿就经常吵,但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做男人的,脸皮厚点,抱着媳妇儿亲一亲,送个礼物给她,很快她就不生气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 呵…… 他跟那个女孩连床都没合过,去哪分头尾。 算了,他跟陌生人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别人知道什么呢。 “麻烦你开到山顶上去吧,我家在上面。”贺晏声恢复理智,淡淡开口。 代驾师傅连忙欸了声,慢慢松开刹车,小心翼翼的往山顶上开,他手里这车可是阿斯顿马丁,要是剐蹭到哪,他今晚赚的还不够赔的。 傅清洛自从跟贺晏声闹矛盾后,夜里就多了个容易惊醒的毛病,因此当她听到外面有轿车的声音时,一下子醒来。 怎么会有车声?女孩疑惑的眨眨眼,借着窗外的院灯往墙壁上的挂钟看去,这都快凌晨三点了。 莫非是…… 傅清洛倏然撑臂坐起,吊带睡衣滑落至胳膊,她不舒服的撩起,快速掀被下床。 轻手轻脚的走到前院的阳台,她撩开一点薄纱窗帘,躲在后面,悄悄探头。 轿车缓缓开进停车位,不一会儿,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代驾背心的男人,对方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傅清洛知道谁会下来,她本能的后退半步,果不其然,刚站定,那个几天没见的高大男人就从车里下来。 他明显是喝了酒,喝得还不少,身体懒懒的靠着门框,摸出手机扫代驾的收款码,扫好后,那位代驾去后备箱搬自己的折叠单车,搬下来,他跟贺晏声说了两句话,就骑着单车走了。 男人这才甩上后车座的门,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向家门口。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外套被他捏在手里,走了几步,他估计嫌外套碍事,往肩膀上随意一甩,身体跟着晃了一下。 傅清洛心里为他揪紧,粉嫩的樱唇上下抿合,眼看他再次摇晃,她蓦地走回床边,套上一件外套,开门下去。 她走的是楼梯,前两层,走得很快,只是到最后一层,步伐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贺晏声如今还想不想看到她…… 最后一个拐角,她犹豫的定在那,不敢转过去。 可这时,楼下传来一些磕碰的声音,她终于鼓起勇气拐过墙角。 一眼就瞧见贺晏声弓着背,扶在一个花瓶架边。 她一边喊他“贺少爷”,一边疾步跑过去扶住他的手臂。 贺晏声现在酒劲儿有点上头,他难受的甩了甩脑袋,想把那道温温软软的嗓音从脑海里甩走。 他发什么疯,刚回到家就出现幻听了是吗? 他怎么那么贱呢,人家又不喜欢他,他搁这想什么想! 但这头才甩完,又一只柔腻雪白的小手搀上他的手臂。 贺晏声身体骤僵,终于意识到刚才那声绵软的音不是幻听,而是……真实存在。 他指骨紧紧扣住花瓶架,缓慢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她瘦了。 几天不见,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印象。 而这个印象,让他的心忽然又热了起来,她也难受的是不是?她是不是想明白对他的感情了? “傅清洛,你今天喜欢我了吗?”脱口问出的话,让两人俱是愣住。 傅清洛不知所措的放开贺晏声的手臂,放完,又觉得不对,想伸回去重新扶男人。 却被他一把挥开:“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贺晏声敛目遮掩眸中的失落和受伤,提步往电梯走,结果这人越想走直线,越事与愿违,他不小心又撞到沙发角上。 身后那女孩再次唤他:“贺少爷,你小心——” 贺晏声垂首站定,黑发落在他额前,把他深邃立体的五官隐在阴影里。 有那么一刻,傅清洛觉得他像是一只受伤的猎豹,脆弱,无助。 她不由得又喊了他一声:“贺少爷……” 男人冷笑,重复她的话:“贺少爷……” 早在拿回手机的时候,他就看过了女孩发给他的微信,何其的客套疏离,又是贺少爷,又是请问。 好像他们过去的几个月,都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 哦,也对,确实是镜中花水中月,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当真。 贺晏声又自讽的笑了笑,紧接着,他冷淡的转过身,桃花眼半阖,睇着女孩:“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傅清洛左手不安的捏住衣摆,轻轻点头,“奶奶说让我们明天回去吃饭。” “谁接的电话,你知道吧?”贺晏声压根没听她的话,自顾自问。 傅清洛愣了下,又是点头。 “很好,正好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贺晏声面无表情的开口:“之前你去我公司送宵夜,于曼妮也在,你当时因为她离开了我公司,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你那会儿在哭什么?” 你那时候不是在吃醋吗?不是在难过我可能与外面的女人有染吗? 为什么现在又说不喜欢我? “哭?”傅清洛茫然的眨眨眼,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是什么事,欲言又止。 贺晏声喉咙发紧,自虐般逼女孩说:“告诉我!如实告诉我!” 傅清洛低下头,两只手都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摆,她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他的,她完全不知道他那天晚上会有这样的误会。 她还以为他当时没问自己为什么哭了,是没看出来,所以她也就没说,结果不成想三哥会误会到于曼妮的头上。 是她太迟钝了,她当时为何没有发现呢…… 傅清洛自责的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当时不知道我哭了。”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你当时因为什么哭!”贺晏声出口的声音沉得像是看不见底的幽潭。 傅清洛单薄的身板细细颤了一下,沉吟须臾,她语带抱歉的解释:“那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有叶子落我手上了,我以为是虫子,就害怕的甩了下手,结果打到树干上,疼……疼哭了。” 贺晏声:“……” 偌大的客厅持续了差不多二十秒的安静,诡异至极。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