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是风动,是心动。(1 / 2)
('建武十年,腊月初三。
新年快到了,该回京城过年的,也都回来得差不多了。
秦岫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到处去参加宴会,竟是比在军中还累人。
今日,城北校场由赵家牵头,又组织了聚会。
这是燕南侯回来的第三天,赵家看起来老实了,实际上连京城的人精们也摸不准赵大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于是,世家中的少年子弟们都被派出来打探消息了。
秦世子来得稍晚些,聚会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热闹得很。
“凤峦!这边!”
严乐驹同郭季之站在一块儿,冲秦岫招了招手。
他们几个都是武将,又都是世家子弟,自幼便熟悉。
来的也都是武将,草场中间正有马匹在追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得正好,正到精彩的地方呢!”
“里面是,赵子蹇?”
赵子蹇是赵晗的大儿子,和秦岫同岁,也是一名少年英雄的小将。
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将军骑着枣红骏马,和另一名红衣劲装的男子在辽阔的草场中间疾驰。
红衣男子姿仪不凡,骑术竟然不输少将军。
栅栏周围的人都在为场中的比试的人喝彩,叫好声不断。
“这白乐师不仅人俊,功夫也这么俊!和我们这些拿饷银的军官也不相上下了。”
郭季之感叹道。
秦岫本来就觉得那红衣男人眼熟,听到郭季之的话,眉宇拢起。
“白乐师?哪个白乐师?”
“还能是哪个白乐师?当然是迎仙楼的白卿云白乐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乐驹兴奋地回答,回到京城他又恢复了风流本性,将建康最近的轶闻八卦都摸了个清楚。
两匹骏马破风而来,直冲尽头的靶子。
两人同时从身后箭筒里抽箭,拉弓搭箭。
“咻——咻——”
破空声劈开晨间散逸的寒雾。
“好!”
两枚箭都正中靶心,周围又响起一片喝彩声。
比斗还在继续,草场上的两人又连续射了两箭。
红衣的美人专注地瞄准靶心。
神俊的白马踏燕疾驰,即便无法捕捉乐师惊心动魄的容颜,人们的目光仍不舍地追随那抹潇洒的背影。
秦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抹身影紧紧抓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倨傲高高扬起的下颌,恣意张扬的身影,与那日跪在他脚边惑弱可欺的男人没有半点重合之处。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嗖!”
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美人乐师露出个明朗艳丽的笑。
秦世子的心乱作一团,莫名悸动着,像被那击穿冷空的利箭一并击中了。
似乎,不是利箭破开了冷冽的风,而是拨乱了他枯涸的心弦。
“吁!”
马儿停在了箭靶前。
少将军先美人乐师一步下了马,伸手去接美人下马。
白卿云和少将军相识多年,挑眉一笑,握住了男人的手,借力跳下了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赵子蹇和白卿云说什么,熟悉的破空声传来。
“啪!”
少将军后背一痛,忍无可忍:“赵!华!衣!”
“赵子蹇你输了可要认!给我做半个月奴隶!”
刚刚甩着鞭子抽了少将军一鞭的艳丽少女是他的好妹妹,大将军和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女儿——欣阳公主赵华衣。
“你给我看清楚哪里输了?我们是一样的靶数!相反,卿云的骑术不如我,应该是你输了才对!”
“我不管!靶数一样就是平局!你没赢就是输了!”
说着,小姑娘一鞭子就要往她亲哥脸上抽过去。
“赵欣阳!你姑娘家家的!天天拿着个鞭子抽来抽去!这么泼妇,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愤怒的赵子蹇抓住那根轻飘飘的小鞭子,吼道。
那鞭子材质特殊,使劲打也不会多疼,不过被自己妹妹当众抽鞭子,有损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是公主!谁敢嫌我?”
小公主得意洋洋。
“等着吧你!反正你今年已经及笄了,我待会就去陛下面前建言,把你送出去和亲!”
“赵子蹇!你混蛋!”
少女跳起来,追着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哥哥绕着美人乐师追逐起来。
白卿云快被这俩活宝绕晕了:“好了,你们俩!”
将两个人一起按住:“成天闹来闹去的,像什么样子?”
“哼!”
赵华衣皱着鼻子冲赵子蹇狠狠哼了一声,然后抱住白卿云的手臂:“卿云哥哥,你说是不是哥哥混蛋!”
“好好好,我们华衣最乖啦,哥哥讨厌,我们不理他。”
“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这下神气了,冲她哥哥做了个鬼脸。
赵子蹇正想说什么,看见严乐驹他们走过来了,便住了嘴。
“子蹇兄,欣阳殿下。”
一堆人围在箭靶旁边这个那个的招呼完,赵华衣不耐烦得鞭子都要甩出火星子了。
“卿云哥哥,我们去那边吧,不跟这群臭男人一起。”
少女无聊地甩着鞭子,提议道。
小姑娘年纪小,身份又高,在场的“臭男人”们倒也不计较她的口无遮拦。
“卿云,你带着华衣去玩吧,别走远了。”
“放心,有小雨和雷鸣在呢!”
小公主才不关心她哥的嘱咐,推着美人乐师就要离开。
“少将军放心,我们会护好公主和白公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的紫衣女子是小雨,赵华衣的护卫之一,她旁边的黑衣男子就是雷鸣。
“去吧。”
两人追着公主和乐师去了。
秦岫疑惑:“子蹇兄,居然和白乐师认识?”
赵子蹇皮笑肉不笑:“很奇怪吗?卿云公子可是个大名人,不想做他的入幕之宾才奇怪吧。你那三叔可是不惜撒谎也要挣这个名头啊!”
赵子蹇和白卿云的主子关系极好,有意偏袒,所以话里带刺。
知道更多内情的严乐驹替赵、秦二人尴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
秦岫目前就从白卿云那儿知道了一点儿秦皎的计划,他连他爹反悔准备留下白卿云这事都不知道,秦皎改动的细节他就更不清楚了。
他现在也摸不清白卿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几个武将在这里不尴不尬地聊着,小公主带着美人乐师在校场边上玩兔子。
兔子是秦曜捉的,他武功高强,赵子蹇也给他递了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殿下把鞭子拿给小雨收好,抱起一只小灰兔蹂躏:“你就是秦家的老三?”
“华衣。”
乐师出声提醒小公主的失礼。
“好吧,秦家的三公子。”
秦曜听说过这位欣阳公主的性格,也没觉得冒犯。
“在下秦曜。”
“你大哥、二哥、小弟,我都见过。你,我倒是第一回见。长得这不是挺好看的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欣阳公主好美人,跟在身边的护卫都是一顶一的美人,譬如旁边的小雨和雷鸣,也是容貌不俗。
赵华衣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白卿云头痛起来。
他抱歉地看向秦曜,却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早已固定在了他身上。
秦曜立刻躲开目光,回应小公主的话:“阿谧确实和在下提过公主,阿谧和公主,似乎很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谧啊——他娘是我亲姑姑,本公主是他小表姐,我们能不熟吗?而且他确实好玩儿,尤其他会造那些有趣的玩意儿!”
赵华衣和秦曜聊起了关于秦谧的趣事,白卿云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他心里装着别的事。
赵大将军有异心这事,属实让部分亲眷难做,尤其是长公主夏侯颖和少将军赵子蹇。
长公主毕竟是今上的亲妹妹,今上与她一母同胞,又待她极好,要她站在今上的对立面,她是极不情愿的。
而赵子蹇呢,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忠君爱国。如今,教导他那些的人,先一步背叛了信义,赵小将军恐怕还在面对信念崩塌的危机呢。
大将军赵晗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的确是个忠诚的将领,不然陛下当初也不会放心地把长公主许配给他。
可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在连续两次的北伐失败过程中,赵晗彻底失望了。
第一次北伐是在七年前,功败垂成之际,他却被元昭帝叫回了关内平定秦释反叛,从那个时候,他就心里埋了怨气。
这次北伐,被年少轻狂的霍英打得节节败退,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老的这么快。如今年轻人们开始崭露头角,留给他们这些老将的时间不多了。
谁能北伐成功,谁就能名垂青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昭帝犹豫不决,下一次愿意北伐又是什么时候呢?七年后吗?再过七年,他都要六十了,到时候他还能击败完全成长起来的霍英吗?
七年又七年,他没有几个七年了。
其实,除了他亲自北伐成功,还有一种名垂青史的办法——他来做这个皇帝,在有生之年,总有年轻的将领能带领楚人收复失地吧?
赵晗想反了。
狂浪在摇摇欲坠的平静下暗涌,唯一毫无所觉的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儿——赵华衣。
公主殿下一点也没意识到赵家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在为此忧愁。
京城暗流涌动,白卿云忧愁地看着数年如一日张扬快活的小公主。
但愿这件事能安稳度过吧。
秦皎安排的那些流言已经放出去了,白卿云今日来校场露面相当于放了一个预告,他确实病好了,可以出来活动了。
秦皎一开始的计划是腊月初一送白卿云回迎仙楼,本来这事天衣无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亭侯没过脑子讨来的大美人乐师对丞相府来说是个烫手山芋,迎仙楼背后的老板是二皇子。丞相可不想随便站哪个皇子队,接受白卿云等于丞相府变相地站队二皇子,他们必须把这个烫手山芋踢走。而秦羽中风瘫了,秦皎趁机让他丞相爹爹答应了把白卿云这事交给他全权处理。
可惜秦皎都快把事情办成了,被刹帝利治得半好的都亭侯好像又说动了秦相,让丞相答应把白卿云这个祸水留下来了。
这就导致秦皎原本送白卿云出府所做的筹谋,赖于丞相的出尔反尔而告吹。但秦皎前期派人散布的那些流言,可不是那么轻易压得下来的,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卿云公子的病好了,能见客了。
为了圆秦皎的谎,白卿云还是得去迎仙楼露个面,只是时间推后了些。
这对秦羽来说反而成了两全其美的事,既洗脱了他受二皇子贿赂的嫌疑,又让白卿云在秦府留住了。
主要还是因为丞相没过多久就主动和陛下交代了此事,既然丞相主动提了,陛下只能回去把二皇子一顿臭骂。二皇子被罚了禁足,不敢再在都亭侯身上搞事了,也顾不上迎仙楼这边了。
再过七日,白卿云就会正式在迎仙楼登台。
届时,或许就能知道殿下的打算了。
他们约好了在迎仙楼会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建武十年,十二月十日,大寒。
腊月来了,驱傩才算正式开始。依循典俗,腊岁前一日于禁中举行大傩仪,而民间自发组织的小傩仪,在入冬后早就陆陆续续地举行了不少。
举办傩仪,年年都有,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现在京中街上,擂鼓举旗的、扮神游街的,比比皆是。这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画面每年都在青溪边上重复上演,没什么稀奇的。
要说稀奇的,得是和天香楼并称天下乐所二绝的迎仙楼,楼里那位姓白唤卿云的乐师,阔别几月后,终于要重新登台表演了。
建康城的老少爷们、王公贵族,都等着这从雪山下来的真仙儿露面呢!
迎仙楼。
楼前种了两株艳丽的桃粉合欢,用秘法在冬日催发,花瓣散垂如丝,似一团团粉雪挂在树上。
祈愿的红丝绦符箓挂了不少在合欢树上,都是楼里的男女优伶们挂来许愿的,和那粉绒绒的毛嘟团凑在一块儿,喜庆又可爱。
楼外装饰得比平日更华丽了,到处垂垂绦绦的——又是金檐铃儿,又是朱红纱挂,跟九重天上的仙阙似的。
楼中则是别有洞天。
大堂中搭了大圆傩坛,今日的傩戏便是在此表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傩坛旁边围了一圈雒鼓,每面鼓的鼓身上都画着一位人面鸟爪并且裸露着阳具的傩神,阳具旁边,还有两条在吞着阳具的鱼。*
再外围一圈,每两面铜雒鼓后夹着一面小铜鼓,铜鼓纹着裸体女巫在船上祭傩的场景。
搭建傩坛使用的砖石上刻着巫觋与民女在桑间濮上交合之事,楼内使用的屏风也画着男女在神前交合的画面,甚至每一块砖石、每一面屏风的情节都不同。
傩戏早就开始了,此刻傩坛上正有六个裸露着身体演奏的舞姬,上身除了朱圈璎珞,未着片缕,下身只挂了几条轻纱,什么都遮不住。
台下擂鼓的则是赤裸上身的精壮男子。
整个迎仙楼,荒淫无度,极尽艳情。
这样的地方,还驱傩呢,走进来就要被那淫荒媚神的艳鬼们拆吃入腹了!
即便是出自皇族之手,迎仙楼说到底也只是个比明目张胆卖肉的女闾高雅那么一点的窑子,将阳春白雪的官傩与鄙俚燕妮的民傩糅合,行挂羊头卖狗肉之事罢了。
今日来迎仙楼的人,有一半是冲着“西山圣客”白卿云来的。
整整两个多月,客人们看腻了头牌乌媞的乐舞,至于余下的莺莺燕燕们更是些庸脂俗粉,入不得他们的眼。如今终于把卿云公子给盼出来了,整个迎仙楼都塞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公子王孙!
原来他们的卿卿佳人,并没有被都亭侯那个混球纨绔赎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不怪他们误会了,毕竟建康城这两个月甚嚣尘上的流言就是——迎仙楼背后的老板将白卿云送给了都亭侯秦羽做男宠。
不过后来么,又有流言说,白卿云去秦府做男妾是个误会。
是那都亭侯打肿脸充胖子,非说自己豪掷千金替美人赎身,其实他根本没有为人家花过一分钱,那日迎回府中的优伶并不是卿云公子,只是个不入流的替身。
而卿云公子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不宜见客,病好了自然会出来见客。
孰真孰假?
今日卿云公子登台,似乎坐实了第二个流言,第一个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可实际上呢,第一个流言才是真的,迎仙楼背后老板的确把白卿云送给了都亭侯秦羽做男宠。
这第二个流言么,则是真假参半,还是由秦家的二少爷秦皎一手促成的。
谁叫秦皎也看上了人家,他搞了他三叔的男宠。
叔侄同牝,争食聚麀*。
秦皎不仅不害臊,还想方设法地要把人彻底搞到自己手里,他把白卿云弄回迎仙楼来,就方便他们偷情了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这事天衣无缝,可惜出了岔子,他的计划被丞相的出尔反尔打乱了。
计划被打乱,对于秦皎来说是喜忧参半。
喜是,流言已经放出去,白卿云注定要时不时地在迎仙楼露面以堵住悠悠之口,他就有机会和白卿云单独相处了。
忧是,白卿云还得待在秦府,受半瘫着的秦羽的折磨。并且白卿云在迎仙楼抛头露面,被那么多男人觊觎着,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的秦二郎,选择在美人乐师身上发泄。
“卿云今天卖艺不卖身,二郎担心什么?况且我舞跳得糟糕,没人会注意的,嗯?”
等在雅间里的贵客们翘首以盼的“西山圣客”正在暖阁里梳妆,美人乐师刚刚被人服侍着整理好了衣装,衣装就被秦家二郎扯乱,他的锁骨则布满了秦二郎新鲜印上去的咬痕。
美人乐师漂亮得如同山间精魅,光是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目,就足以颠倒众生,惑国倾城了。
“不许他们看卿卿……”
埋在乐师肩头的少年郎终于抬起了头,平日狡黠的狐狸眼此刻却盛满了委屈和烦躁。
秦皎是江表有名的公子哥,蜚声年轻一代的儿郎们。可惜平素风轻云淡,泰山崩于其而不改其色的风流名士,如今也难过美人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郎生得俊俏清逸,眼角一颗惑人的小痣冲淡了那自娘胎里带来的几分病气。
艳冽的美人乐师穿着一身大红傩服,弯着一双勾魂桃花目,捏住少年郎的下巴,“这傩服是你挑的,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什么不许看的?”
自从之前给乐师送了一回衣服,秦二郎就爱上了给乐师搭配打扮,经常给乐师送一些坊间难寻、千金难买的华丽服饰。
此次傩舞的傩服也是秦皎亲自找工匠制作的,在制作过程中,秦二公子还提了不少意见。
白卿云傩舞时扮的是娱神的巫女,作傩戏的戏服照制都相当暴露——素色的“纱”衣。
虽然比此刻正在台上舞蹈的女伎布料要多一点,但那纱衣只有薄薄一层,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半遮半掩,欲盖弥彰,反而让人更躁动了。
所以,秦二公子给工匠提的修改建议,主要体现在“加布料”上。
谁叫秦二公子财大气粗,而秦家又煊赫非常,工匠只能按照二公子的意思,给傩服又加了一层不透的布料,以及一件不透的外衣。但工匠也小小的反抗了一下,既然不让扮巫女的人露出,那他就用一个艳丽的颜色。
于是,白色半透的傩服,被工匠和秦二郎君爆改成了红色不透的交领巫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排戏的巫觋*知晓了以后,气得吹胡子瞪眼。
秦二郎岂会在乎小小民间巫官的意见,而且对于这个巫觋,他也很多“建议”要提。
迎仙楼的演出向来是真刀实枪地上阵,本来的傩戏应该是——
扮作傩神的青壮优伶执一装有米酒的葫芦,演出时配合情节,将酒洒在扮作巫女、求子妇人的优伶们身上,巫女和求子人纷纷撩起裙摆去接傩神洒下的雨露。然后,傩神向求子优伶做些象征性的授孕动作。紧接着,作为娱神祭品的巫女优伶,就要与傩神在傩坛上真刀真枪地表演交合。
扮演祭品的人是谁呀,当然是万众瞩目的白乐师了。
秦皎当然不可能让白卿云再在台上与其他男人表演什么交合画面,他让排戏的巫觋将这些画面通通删去。
巫觋作为一方大巫,受诸民尊敬,自己关于傩服的诉求还没被正视,就被被丞相家二公子这般颐指气使。气得脸上青色的巫纹黥面都扭曲了,差点一口心头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最后,还是白卿云从中调和,让两人各退一步。他不在台上和扮傩神的男优伶交合,也如同那些扮求子妇人的女伶一般,和傩神做些象征性的动作就好了。
这下两边都退一步,本子就这样敲定了。
巫觋倒未必有多想看优伶在台上表演交合画面,他只是气这些中原人数典忘祖,将民间的傩仪视为鄙俚,却又在腌臜龌龊的粉闾中让优伶们将傩仪演成完全污秽的艳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又要让他把艳舞改得“阳春白雪”一些。
他不急火谁急火?
当然,秦皎对于“象征性的动作”也颇有异议,私下找了跳傩神的男伶,让他在台上的时候注意点,敢有什么大幅动作就把东西给他剁了!
男伶惜命,他那么年轻,还不想断子绝孙。最后只有去找乐师大人,把那些“象征性的动作”的细节也敲定了一下。
末了,傩神与巫女这部分情节,基本上就是大美人的独舞和一个当背景板的傩神。
“公子。”
门被轻轻敲了敲,是侍女蓼毐在催了。
“好了,快放开我。”
乐师把手指从少年郎的口中抽出。
委屈巴巴的秦皎拿起一旁的巾帕给白卿云擦干净手指,又理好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师拍了拍终于乖巧下来的秦皎,示意他让开。
白卿云照着梳妆台上铜镜看了看眼角描的瑶草*花钿,确定没有被秦皎蹭花,这才起身。
少年郎跟着从席子上起来,他最后吻了一下美人眼角的那枚朱红花钿,说到,“去吧”。
白卿云无奈地笑了笑,回吻了一下少年郎的唇角,将纯白毫无描摹的巫女面具从梳妆台拾起戴上。
秦皎在白卿云的房门前,目送蓼毐和一众小厮护卫着大美人下楼。直到看不见人了,才去到自己订好的雅间,那里有最好的观赏视野。
就在这污秽之地,还有两位意想不到的嘉宾都在此汇聚了。
譬如秦皎的正西边那位——世子秦岫。
秦世子并不是冲着谁来的,有人约他在这里见面而已。此人是秦岫多年好友,也算他的同门师兄。
这人便是他那个谋反大伯的弟子——凌天河。
凌天河是建康有名的风流纨绔,时常流连于勾栏瓦肆,不过除了风流这点,他就没别的值得诟病的地方了。况且他为人仗义豪爽,勇猛不凡,在军中也颇有威望,是个受人爱戴的将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基本上等于年轻加强版的都亭侯。
“哟!凤峦来了?”
凤峦是秦岫的字。
秦世子头痛地看着豪饮不断,已经醺醺然的友人。
“你喊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坐坐坐!”
凌天河拉着气概不凡的相府世子坐下,“你在军中辛苦那么久,合该放松放松,今天登台的可是一位绝色美人,你且看着罢!”
“就为这?”
秦岫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整日没个正形,习惯地坐下给自己到了一觞酒。
算了,来都来了,大不了到时候顺手把烂醉如泥的凌天河送回凌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秦岫喝完一觞酒,栏杆外的乐声忽然一停,周围的雅间也传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秦岫没注意台上人在宣布什么,转头去问凌天河:“怎么了?”
“这是美人要出场喽!凤峦你久在军中,不问外事——今天这位可是真美人儿,从昆仑山上下凡的仙儿!”
谁到了凌天河嘴里都是“美人儿”,秦岫不以为意地回头。
这一回头,目光直接就抓住了台上红衣的男人。
“卿云公子今日怎么捂得这么严实?还带着面具啊……”
凌天河边喝酒边嘟囔着。
“你说台上的人是谁?”
“卿云公子啊~西山圣客嘛!”
凌天河坏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岫摩挲了一下盛酒的玉觞。
白卿云和他们家的事,凌天河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其实秦岫对这件事也所知甚少,那日校场集会结束后,他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秦羽说动了丞相,丞相同意白卿云继续留在相府。
可是,这人怎么又在迎仙楼出现了?
显然,其中更多的细节,世子并不知晓。
目光回到傩坛。
台上的“巫女”做出舞蹈动作,手腕灵巧地翻飞,手指始终掐着“巫决”——以无名指和食指并拢做女阴,以中指作男阳,从中穿过,以其为男女交合的动作。
白卿云穿着落满酒香的绛色傩服在傩坛中间翩然起舞,舞姿飘逸灵动,但因着淫靡的乐声和暧昧的光线,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旖旎起来。
乐师说自己舞技不好,实在是太谦虚了,他的舞蹈的确是比不过他那出神入化的琴技,但也已经胜过了迎仙楼大部分的舞姬了。真要论起来,他大概只比作为头牌的乌媞逊色一些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傩服和傩戏的编排让看官颇有微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穿这么多?怎么还不真刀真枪地开干?
“咚!”
随着一声重鼓落下,“巫女”脸上的面具也应声落地。
四座一静。
所有人都被优伶艳美绝伦的容貌挟住了心神。
朱颜盛色茂,一笑九州倾。
这样的仙姿玉色,居然会在凡尘显现,还是在这污秽不堪的烟花柳巷。
蛾眉螓首的红衣优伶一个旋身,落在了身后高大的傩神怀里。
傩神粗糙的手指捏住优伶小巧的下巴,慢慢俯身。
随着优伶神情的变化,那张出尘昳丽的面容逐渐变得惑人妩媚,这时他又不像那天上难寻的仙儿,成了山中勾人的艳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帘幕也渐渐被拉下。
最后,宾客们也没看见傩神和美人亲上没有。
场内重新开始议论纷纷,既然没和傩神滚在一块,是不是意味着台上的红衣优伶是给他们留着的?
侍候在左右的翠衣和绿腰都被客人们拉着问价——粉闾的规矩,穿翠鸟纹衣服的丫头和系绿腰带的小子是引客伺候的侍奉。
“这就完了?”
凌天河惊讶得酒都要醒了,“老子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在台上被干,结果就露了个脸?!”
“凌天河!”
秦世子额角的青筋“突突突”地跳。
“你吼我干嘛?这是粉闾!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白卿云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本来以为今天能看上他的好戏,结果还是什么都没露嘛——前半年看他穿着衣服弹箜篌都看腻了,难道明年还要继续看他穿着衣服弹那劳什子箜篌?凤峦,你去哪儿?凤峦?秦凤峦!秦岫?!他娘的!又把老子扔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丝毫不管友人喊叫的秦世子拉了几个人问路,在亮明身份威逼利诱后,终于知道了红衣优伶的房间所在。
秦世子匆匆行走,楼道上的姑娘、小倌乃至客人被他掀翻不少。
不知怎得,世子愈走愈热。
男人粗暴地扯了扯衣襟,长吐一口气。
他想起了那觞酒。
居然着道了!
他就不该碰这青楼的任何东西!下次凌天河再约在这种地方,他非在演武场把那厮的腿给操练断不可!
“嘭!”
被助兴酒搅得心情暴躁的世子一脚踹开了暖阁的门。
白卿云正在屏风后更衣,听见这踹门声,以为是秦皎。发这么大火,是看见他和扮傩神的青年做亲吻动作呷醋了?
“二郎怎得醋性这般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秾丽的美人把脱了一半的傩服草草拉上,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哄人。
发这么大脾气,不赶紧哄恐怕是哄不好了。
白卿云往外走,外面那人往里走,这一进一出,刚好就撞在来人怀里。
“还气呢?不是说好……”
白卿云轻轻环住来人,发现男人腰粗了不少,再抬头看,还高了不少。
这张脸,不是秦皎,是秦岫!
秦世子扶着主动投怀送抱美人,手指刚好按在那柔弱无骨的腰肢上。
嗅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秦岫身上的燥热都削减不少。
但随着二人氛围持续狎昵,那股燥热又卷土重来,并且愈演愈烈。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张脸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副轻易就能俘获人心的容颜。
无人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例外。
怀里的人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衣,渐渐和那日在校场上策马射箭的飒爽身影重合了。
男人受蛊惑般,渐渐低头,去捕捉更多的香气。
白卿云算是勾引过秦岫,也知道秦岫之前表现得有多坐怀不乱,此刻见到他如此情态,便有些惊疑不定。
秦岫这是在试探他吗?
美人乐师仰着头,喊了一声:“世子?”
秦世子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美人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珠,鬼使神差地扶住了美人的肩头,然后鼻尖越来越凑近美人的脸颊。
那半裸露着的肩头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握住,白卿云立刻一个激灵。
“啪!”
刚刚碰到一点柔软唇珠的世子爷被甩了一巴掌。
白卿云把衣服拉好,神色复杂地看了秦岫一眼,趁秦岫还没回神,匆匆离开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跑出来,就遇见了来找他的秦皎。
“卿卿怎么出来了……”
白卿云抓住秦皎的手腕,“去你房间!”
“怎么了……”
秦皎把白卿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大开的暖阁房门,眯了眯那双魅惑的狐狸眼睛:“有不长眼的人轻薄你?”
说着,秦皎就要去白卿云的房间查看情况。
白卿云赶紧拉住秦皎:“没人轻薄我,里头是你大哥。”
“我大哥?秦岫?”
“嗯。”
“那怕什么?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白卿云被秦岫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弄懵了,现在也回过味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他和秦皎在迎仙楼同时出现可以解释,毕竟秦皎送他出来的计划是在丞相那儿过了明路的。倒是秦世子该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刚刚那莫名其妙的吻。
白卿云放了心,正要答应,却被秦皎猛地一拽,躲到了角落。
“不行,我们还是得藏着!你答应了,要穿着傩服让我……不能让大哥坏了事!”
白卿云无奈地靠在秦娇娇怀里,弹了一下秦娇娇的脑门儿,算作对他想一出是一出跳脱行为的惩罚。
房间里,秦岫还沉浸在那一点唇珠的柔软中。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他出门看去,红衣优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男人捏了捏拳,往楼下走,却撞见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
“三郎?”
“……大哥?”
这秦三郎就是另一位意想不到的嘉宾了。
秦曜不放心白公子的安危,特地来迎仙楼暗中监督,发现他二哥没有什么出格的安排后才放心。
这一放心,那压下来的情丝又开始冒芽,想着上去偷偷地看红衣的公子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好了,没见着白公子,反而撞见了他大哥。
世子没想到会在迎仙楼遇见素来沉默寡言的老三:“你怎么在这儿?是为他而来?”
秦曜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也发现了他偷偷跑出来搔首弄姿?哼!这淫倡简直不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待我回去禀告父亲,再治他的罪!”
秦世子因为刚刚那莫名其妙的躁动有些恼羞成怒了。
三郎秦曜愕然,他不知道自己大哥在这里乱讲一通什么,赶紧解释道:“父亲知道白公子回迎仙楼的事,这是二哥的安排。”
“但父亲不是才答应了三叔把人留在府上?”
当秦府两位公子挡住通行的楼梯,站着扯皮时,楼上的侍女透过打开的窗子注意到了他们,低喃道:“秦世子和秦三公子怎会在此处?”
“蓼毐?怎么了,可是看见了认识的人?”
为两名气度不凡的男子煮茶的侍女起身:“殿下,公子可能有麻烦了,奴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叫阿蒻不必忧心旁的事,只把交代好的事做成……万事小心为上,尤其注意身体,有事便来找我们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主位华贵的男子抬了抬手。
蓼毐立即低着头退了出去。
“原想我们几人聚一聚的,看来今天是见不到阿蒻了。本来今日刚刚好,你从紫垣出来,他也从秦府出来了,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等阿蒻再有机会出来,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中原了。”
“兄长无须担心,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一身玄衣的淡漠男人并没有把乐师的失约放在心上。
天潢贵胄的男人淡淡笑了笑:“既然如此,这迎仙楼也没什么好待的了,我们走罢。”
而在秦岫离开后,白卿云和秦皎又回到了暖阁里。
“卿卿……唔~卿卿!”
秦二郎抬着乐师丰腴白皙的大腿,埋头在乐师的腿间,不知在做什么羞人的事。
凝脂般腿肉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得凹陷进去,一条灵巧的舌头不住地舔吻亵玩那朵不该出现在乐师腿间的淫靡艳花。
脸上还带着艳丽妆容的美人乐师,紧紧抓住了布衾,忍受着伏在腿间的俊俏郎君令人面红耳赤的侵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意上涌,美人的耳根和胸膛一片绯红。
白卿云也不知道秦皎怎么这么迷恋吃他下面,也不嫌脏贱。
秦皎才不管白卿云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越发地陷进去了,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无法自拔——
他一定会把卿卿抢到手!
“唔~~呃啊——”
敏感的花核被叼住撕咬,甜蜜的折磨让美人眼角溢出些许泪花。
秦皎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刮按湿滑的蚌肉,惹得娇穴一阵瑟缩。
“唔!”
白卿云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大腿,腿心的穴缝淌出一股蜜液。
秦皎吻了吻收紧的小屄,轻笑一声:“卿卿愈来愈敏感了~”
是不是越来越敏感了,白卿云不知道,他只知道秦皎的手段越来越娴熟了,轻而易举就让他不能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你……慢些~啊!”
秦皎起身,用手指捅进屄穴中开拓,这比柔软的唇舌异物感更甚。
“卿卿忍着些。”
“叩叩叩!”
秦皎正要去吻白卿云,外头有人敲门了。
“谁!”
二公子的衣衫也褪了大半,露在外头白花花的皮肉被热意蒸得像喝了烈酒般燥红,他这儿正蓄势待发呢,被人打搅了,烦躁地喊了一声。
蓼毐先去了秦皎的雅间,发现没人,又来了白卿云的房间。门从里面闩上了,看来是在这里面了。
里面确实有人,是渐入佳境的秦二公子和白乐师。
“公子,是蓼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抵住秦皎,把人推开:“松开,蓼毐肯定有急事。”
“不!”
秦皎重新把人压住,冲外头喊道:“有什么事就在外头说!”
“奴刚刚看见世子了,世子爷也在迎仙楼!”
他们早知道了。
“知道了,下去吧!”
秦皎亲了一口白卿云的耳垂:“你看吧,没什么重要的事!”
“嗯?”
白卿云勾了勾眼睛,魅惑地点了点少年郎的脸颊。
秦皎正要去吻那对弯弯的月牙,门外又传来蓼毐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秦三公子也在楼中!蓼毐刚刚看见了!”
“嘭!”
放松了警惕的秦皎被白卿云一脚踹下了床。
“卿!卿!”
秦皎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
白卿云把一团衣服丢到秦皎身上:“把衣服穿上,我们先回府,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看着白卿云匆匆把衣物穿戴整齐,秦皎抓住白卿云的肩,“你在怕什么?大哥已经搜过这间房了,不会再过来了……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三弟?”
白卿云心中一绷,动作却分毫不乱,正在思考如何解释,就听见门外的蓼毐喊道:“公子,你们快些出来,世子带着三公子开始搜人了。”
秦皎没料到他哥会突然搜人,这才慌了,匆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一边套,秦皎一边道歉:“对不起,卿卿,我刚刚不该凶你……不过卿卿怎么知道大哥会突然发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踹人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想那么多,秦皎要解释,他也暂时编不出借口。或许,过一会儿,秦皎就想不起这事了,先把人糊弄过去再说。
他松了口气,把穿好衣服的秦皎往外推:“什么事回去再说,你先出去把他们打发了!”
“好吧,但卿卿,这次可不算,回去我要……”
白卿云捂住秦皎的嘴:“先去把事情解决了再想这些,不然什么都没有。”
“嘭!”
秦二公子被美人关在门外,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蓼毐,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鼻子,下楼了。
蓼毐目送秦皎下楼,看见秦家三人汇合了,才敲门。
白卿云把蓼毐放进来。
“人走了?”
“已经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岫和秦曜是怎么回事?”
“奴亦不知。”
白卿云蹙起眉。
秦曜怎么会掺和进来?
“殿下有交代什么吗?”
“殿下让公子注意身体就好,万事有他们。”
白卿云叹了口气:“本来该我为殿下做事的,到头来还要依仗殿下。”
秦皎这边下去与他大哥、三弟汇合,也从二人那里弄清楚了造成这鸡飞狗跳局面的原因。
世子不像他两个弟弟,天天在赋闲在家,他几乎每天都要去虎贲军训练,对相府里的琐碎事并不清楚。他不知道白卿云来迎仙楼这事早就经历了三番五次的变化,对这事的印象还停留在秦羽说动丞相留下这祸水。
因此还以为是白卿云偷偷跑出来,被他和秦曜逮住了。他本来不打算直接逮人,想着先回秦府,禀告丞相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他还没走下楼梯,就撞上了秦曜。也从秦曜这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既然知道了秦皎也在这里,那肯定是要见一见的。
秦岫和秦曜问了迎仙楼的人秦皎的下落,可去到秦皎的雅间,却没找到人。
白卿云和秦皎都不见了,这还得了?
再加上秦岫对秦皎和白卿云的关系本就有些怀疑,他立刻找到老鸨,要搜整个楼。
而自家主子才在御前惹了事,老鸨近几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今天也不敢触相府几位公子的霉头,叫了一队人,开始配合搜查。
总而言之,要不是三郎和世子撞上了,世子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搜人。或者,世子若是早知道二郎的计划没有因为丞相对都亭侯的纵容而变动太多,白卿云还是会来迎仙楼,也不会有这么一遭。
巧合罢了。
真的是巧合吗?
怀疑的种子在秦世子心中种下,根须蔓延到深处,哪里能够轻易拔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卿云因为在迎仙楼的时候,听到蓼毐说“秦三公子也在”而失控地一脚把秦皎踹下床,有些心烦意乱。
由于银奴的缘故,他对善良的秦曜颇有好感,这几日的相处让他有些不愿意在秦曜面前暴露自己肮脏。
等回到相府冷静下来,白卿云又在心中唾弃自己。
他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他本来就是个脏人,那些脏污藏得再好,也会在阳光的暴晒下发出阵阵恶臭。
况且他进秦府是为了杀死秦羽,杀了秦羽,他就该离开了,和秦家人再无瓜葛。
他不该和秦曜有什么纠缠。
看在这么多天相处的情谊上,他不会主动把秦曜拖下水。若是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让秦曜对他这种人敬而远之,那更好!
白卿云想着,一颗心又硬起来。
而回到相府安定下来的二公子又跑到大美人身边讨巧卖乖。
“幸好卿卿谨慎,不然咱们就被大哥抓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二郎还是谨慎些好,最近不要来找卿云了。”
“卿卿,你又这样~”
秦皎哪里肯依?
“二郎,识大体些。”
“好吧,卿卿,不过你得先补偿二郎才行。”
昨日一行人回了秦府,没在迎仙楼把人吃到嘴里的秦二郎本来是想翻墙偷香,翻进去了才知道,自己又被截胡了。
他三叔也知道了白卿云去迎仙楼作傩戏的事,还穿着傩服的白卿云被叫到了秦羽的房间,一顿磋磨。
秦皎听闻以后,脸都气绿了。直到现在,表情还是有点臭。
见秦皎没有质问在迎仙楼被揣那一脚的意思,白卿云打算先把人哄着稳住:“二郎想卿云怎么补偿?”
秦皎现在脑子里暂时都是因为被秦羽截胡而产生的怒火,昨天在迎仙楼发生的事他也就抛在脑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日方长,这账可以存着,日后再算。
想到昨日白卿云才在秦羽那儿受了折腾,秦皎也不想再让人累着。
他把玩着乐师绸缎般的长发,思考了一会儿才俯在乐师耳边,说了自己的主意。
白卿云听了以后颇觉无奈,这小子要玩的花样愈来愈过分了。
“你还真是醋性大,他可是你三叔。”
“谁叫他和我抢你?”
“好吧,你先回去,下次他叫我侍寝时,我自会派蓼毐来找你。”
“那卿卿再亲二郎一下。”
白卿云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秦皎的唇角,秦皎把人扣住亲了个痛快才松手。
“快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
秦皎正要打开门,门却从外面敲响了。
“公子,东仁小哥来请人了。”
秦皎转过头和白卿云对视一眼,他眼睛里起先是诧异,随后又转为期待和狂热,两眼发光地看着白卿云。
他要求的补偿,就是在他昏睡的三叔旁边和白卿云胡闹。本来以为秦羽这厮昨天才招了白卿云,今日不会再叫人过来了,谁想到刚说完秦羽的奴才就来请人了,真是刚来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白卿云皱了皱眉。
秦皎可怜兮兮地回看。
白卿云才无奈地点点头。
于是,秦皎躲在房里不出声,白卿云收拾了一番跟着小厮东仁走了。
东仁把白卿云带到了秦羽屋里,就出去候着了,现在房间里只有美人乐师和昏睡着的都亭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爷。”
白卿云故意放轻的声音,没有把因病嗜睡的秦羽吵醒。他走到床前,扳开男人的嘴,送了一枚药丸进去。
药丸是秦皎平常吃的,只有安神的作用,能让秦羽睡得更死。
给秦羽吃了药丸,白卿云又去把窗子的暗扣打开,方便某人待会儿翻窗。
接下来,就是等了。
“吱——”
很快,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
秦皎跳了进来。
“咔!”
秦皎把窗户锁死,随后快步走到白卿云面前面前:“卿卿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来得这么慢?”
待在秦羽房间的每一刻对白卿云来说都是煎熬。
“我交代瓜子,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去找怀进了,免得旁的什么人来找我,到时候露馅儿……你给他吃了吗?”
白卿云点点头。
随即,秦皎走过去拍了拍秦羽的脸,见他没反应才肆无忌惮地在室内巡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秦皎翻出来一堆房事辅助用品。
二郎君嫌脏地拍了拍手:“要不是想治治这老混蛋,我都嫌这儿脏!”
“既然嫌脏,二郎又何苦要……”
“嘘——”
秦皎用手指按住了白卿云的唇:“春宵苦短,那药不知道能持续到几时,我们快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勉强地笑了笑,还没放下唇角,就被秦皎抱了起来。
秦皎将桌子上的杯盏都扫到另一头,然后把白卿云放到了桌子上。
白卿云抓住桌缘,稳住自己的身子。
秦皎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面前人的裤子,猛地打开那对白生生的大腿。
看见那朵淫靡美丽的肉花,狐狸眼的俊俏郎君立刻兴奋起来。
白卿云看见秦皎那表情,就知道这人又想做那事,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秦皎就咬了上去。
“唔!”
秦二少爷半跪在地毯上,握着美人的大腿,用唇舌伺候着娇艳的红穴。
风情万种的美人抓住二公子的黑发,仰头承受,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卿卿,叫出来,我想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皎抽空说了一句。
话毕,又含着那枚淫核,挑逗起来。
“……好……啊~”
美人那口漂亮的鲍穴被玩弄得润湿不已,尤其是嵌在粉穴中间那颗玲珑小巧的淫核,像刚淋过雨的花骨朵。
“呃啊——”
很快,秦皎就提着坚硬滚烫的肉刃插了进去。
干燥的柱身一寸寸沾上鲍穴吐露的爱液,变得亮晶晶的。
白卿云搂住秦皎的脖子稳固身体,桌子被他们交合的动作撞得左摇右晃。
不远处床榻上的男人睡得昏天黑地,丝毫不觉自己宠爱的美人正在被自己的好侄儿奸淫。
秦皎撞击的幅度的越发大,抽腰往外扯的时候,白卿云都要被带下桌子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美人无法,放弃了秦皎的脖子,转而躺在桌子上用双手扶住冰冷的桌子边缘稳固身形。他的一双腿又被秦皎双手扯得打开,整个人躺在桌子上呈一个“大”字。
秦皎见他这副门户大开的模样,心中热意更甚,胯下动作更快。
“嗯~~啊啊~~”
“卿卿~”
秦皎心中爱得不行,伸手去扯美人的上衣,扯开后露出美人白皙的胸膛,他低下头去在那胸膛上啃咬,留下自己的痕迹。
秦二郎正在享用美人,秦世子却只能在五崇轩内望着月色发呆。
在迎仙楼,他不受控制地吻了白卿云。虽然是受了助兴酒的影响,而且只碰到一点点,秦岫仍不能原谅自己。
真是见了鬼了他才会轻薄自己三叔的男宠,那点药性,他怎么能控制不住自己?
秦岫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不过他冒犯了人家,总归要去道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若是楞着头直接地往白卿云的小院里跑,难免遭人闲话。
世子思来想去,先叫院中奴仆给乐师去递了信儿,看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见一面是不可能了,那小仆连白卿云的面都没见着,说是白公子被三爷喊去侍寝了。
“侍寝,侍什么寝?三叔身子骨没好透,还惦记那档子事吗?”
秦岫也说不清是在生谁的气,怒气冲冲地就要去韵章园。
“大哥?”
半路上,秦岫撞见了回府的秦曜。
“三弟?你这是才回来?”
“嗯,兄……顾大哥从宣城下来了,我们在春松阁为他接风……小娘也快回来了。”
秦岫脚步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记错的话,顾西洲是顾怀进的堂亲。既如此,顾怀进肯定也在春松阁为他接风……顾怀进和阿皎形影不离,阿皎也去了吧,没跟着你一块儿回来?”
“嗯,怀进兄也在,却没看见二哥。”
“怪了,我刚刚去玉枫轩找他,瓜子说他家公子去找怀进公子了。”
秦曜倒是想到一种可能,但他不想提,便岔开话题,“大哥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还不是三叔。”
说到这里,秦岫的脚步又快起来,“半瘫着,又把白卿云叫过去侍寝了,我看三叔是不想好了!父亲不许他在外面胡来,他在家里也不安分。我去看看,别叫白卿云把他弄得又马上风了!”
这次轮到秦曜迟疑了。
原来白公子在三叔那里,那二哥去哪儿了?
这一迟疑,秦曜就落后风风火火的秦岫几步,待收回心神,秦曜匆忙追上他大哥。
“我和大哥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秦岫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到了韵章园,守在都亭侯房门前的仍是东仁。当然,还有一个蓼毐。
二人分别给两位公子见礼。
蓼毐看着跟着世子过来的秦三郎,在心底叹了口气,退开了。
有的人自己非要往南墙上撞,怪不了她们。
东仁看蓼毐一声不吭站在旁边,只能自己顶上了。
“世子爷,三公子,三爷正忙着呢,二位……二位改日再来吧。”
他自然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只是不知道里面正胡闹的另有其人,根本不是他主子,还在这边为他主子开脱。
世子目光如炬,让小奴才冷汗直流。
“哼!忙?我倒要看看三叔在里面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子一脚踹开小奴才:“我看你家三爷是不想要命了,都进过一次阎罗殿了,还丢不下胯下那二两肉!”
“嘭!”
又是一脚,这次直接把门踹开了。
房间里鏖战的二人听见门外的动静,俱是一惊,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房外的人就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
“大……大哥……”
站在门口的秦曜听见他二哥的声音,一颗心立刻沉了底。
“秦!皎!?”
只是想来教训自己三叔的世子爷,此刻却撞破了他三叔男宠和他弟弟的奸情。
“你这淫倡!引诱……居然还勾引我阿弟!”
被秦皎紧紧护住的白卿云从青年怀里抬起头,脸颊是欲染的绯红,那双眼睛却清泠泠的,直直地看向骂自己“淫倡”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秦岫被白卿云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想起了在迎仙楼,自己鬼使神差的行为。
男人背过身,刚刚想要训斥的话被这一眼搅得全忘了。
“秦皎!你还不赶紧把自己收拾好,护着这贱奴干什么?”
“卿卿别怕。”
秦皎捧着白卿云的脸亲了亲,才退开,捡起自己的外袍给白卿云披上。
丞相最宠的就是这个二儿子,秦皎也是被宠坏了,到这个时候也不慌不忙的。
“大哥,是我强迫白公子的,此事与白公子无关,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秦皎打算一力承担。
门口零零散散聚了一些前来察看情况的下人,而秦岫也不可能帮忙瞒着。想阻止事情的传到丞相哪儿去,几乎是不可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曜倒是将那些下人都召一处,训斥到:“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吗!”
“明白。”
“你……”,秦岫看到那些好奇又害怕的下人们,越发恨铁不成钢,转身正欲训斥秦皎,却看见了床上的人,“三叔!”
秦羽醒了,准确的说,是被秦岫踹门那一脚惊醒的。所以他比秦岫还先看见,自己的好侄儿,是如何压着自己的男宠胡作非为的。
秦羽气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涌上来,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了,终于被秦岫发现了。
“三叔?”
秦岫看了看秦羽的情况。
怕是不好了,他本来就重病初愈,今天受这么大刺激,看样子是又中风了。
“来人……来人!快叫郎中,三叔又中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嘭!”
丞相一掌下去,红木桌子上的香炉都跟着抖了几抖。
一夜之间,男人似乎苍老了几分。
“混账!我叫你处理他,你就是这么处理的?欺辱自己叔叔的男宠?亏你想得出!”
白卿云和秦皎跪在堂内,安婉、秦岫、秦曜则是在旁边坐着。
经过昨晚那一遭,秦羽彻底废了,只有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
安婉也憔悴了不少。
“弟妹,你说,怎么处理这两个祸害?”
安婉站起来,对秦寅欠了欠身。
“二伯哥处置吧,妾近来礼佛,不忍造下孽业。”
秦寅眉头紧锁,捋了捋胡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得出来安婉不是很想继续待在这片是非之地。
“罢了,弟妹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便是。”
“谢二伯哥。”
安婉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
看着安婉渐渐远去的背影,丞相愁眉不展。
大司马秦释和国师灵赜的师兄灵邈道人交好,灵赜仙故前留给秦释一些东西。而那些遗物,在秦释死后,又被留给了他。
所谓的遗物,其实是灵邈死之前做的推演卜算。
而灵邈有一则广为传播的谶言,是关于佐帝星的。
下面跪着那乐师似乎和那则谶言有些牵扯。
之前昙隐来的时候,他曾问昙隐,白卿云是否就是那颗佐帝星。
昙隐沉默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家人不打诳语,昙隐不可能对秦寅说谎,也不想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所以他选择沉默。
在丞相看来,刹帝利的沉默无疑是一种默认。
这个白卿云恐怕就是辅佐帝星的那颗客星。
是杀是留,全在他一念之间。
丞相的性子和陛下很像,他们都是十分审慎的人,更喜欢按兵不动,静待局势明朗。
当年他都留下了秦曜,如今扣下一个白卿云,又有何妨呢?
这是颗“佐帝星”,但二皇子可不像一颗“帝星”,丞相打算把人扣下来观察一阵子。
“哼!勾引外男!凤峦,你说,该怎么罚?”
被点了名的秦世子的立刻站起来:“按照律法,当处幽闭之刑。”
其实往大了说,凌迟都不为过,但秦世子到底还是心软了。他想着,白卿云是男人,被木槌打几下肚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跪在地上的白卿云却怔了一下,捏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
秦皎也跟着激动起来,他护住白卿云,然后又看向秦相。
“爹,白公子没有勾引我,是我强迫他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幽闭是对犯淫罪者实施的一种酷刑,施刑者用木槌击妇人腹部,人为地造成胞宫脱落,使其丧失生育能力。
别人不知道,秦皎可知道,白卿云是阴阳双生之体啊!
他不清楚白卿云体内有没有胞宫这个东西,也不敢赌。
白卿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逆子!别以为我不会罚你!”
秦寅看秦皎这副痴心不悔的模样,大动肝火,一脚踹向秦皎,把秦皎踹得脱开了手。
“你,给我禁闭思过!半年之内别想踏出房门一步!”
“至于你,先关到水牢,容后再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现在是冬日,水牢那么冷,白公子……”
“滚!”
秦寅又踹了执迷不悟的二儿子一脚,甩袖子走人了。
“爹!爹!”
丞相不理会秦二郎的叫喊,见相爷铁了心不管二公子,家仆们只能围了上去。
秦皎护在白卿云身前,不许那些家仆把白卿云押走。
“我看谁敢动他!”
秦二郎身体弱,被丞相狠力踹了两脚,已是强弩之末,仍疾言厉色地挡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白卿云。
二公子态度强硬,家仆们也拿金贵的少爷没办法,为难地看向堂中剩下的两位主子。
白卿云察觉了不对,反手捏住秦皎抓着他的手。
“二郎,算了,只是水牢而已,又不是择日问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摸着秦皎的脉,发现他的脉相虚浮得可怕,绝不能再让他有什么大的情绪,否则会伤了心脉。
秦皎气得嘴唇都白了,眼前一片昏花,额上也沁出冷汗来。
白卿云扶住身子软下来的秦皎:“二郎?二郎?”
秦岫正想过去把人分开,就看见秦皎倒在了白卿云怀里。
“阿皎?”,世子推开乐师,自己扶住弟弟,“秦皎!”
见秦皎面若金纸,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秦岫吩咐:“阿曜,你先把人押下去,阿皎这边有我。”
秦曜以为他二哥是被刺激得老毛病犯了,看见大哥叫来下人,下人又匆匆忙忙去请郎中了,他便没有过于担心,应道:“是。”
然后对白卿云:“白公子,请。”
白卿云走在秦曜前面,走两步回一次头。
他摸了秦皎的脉,知道秦皎晕倒不是那么简单,显得十分担忧。
秦皎的身体这么会这般虚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秦曜又改了称呼:“阿蒻?”
白卿云心不在焉:“嗯?”
秦曜并不想像押犯人一样押着白卿云,因此只让白卿云在前面走着,现在看见白卿云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阿蒻很担心二哥?”
“……阿曜,你知道二郎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明明之前的脉相与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怎么今日出了这样的岔子?
“二哥出生的时候,爹和娘都以为他那胎活不成了,是我大伯的一位朋友看出了异常,出手救了二哥一命。只是……二哥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大伯那位朋友是个喜欢云游四方的道长,每年都会搜罗珍药奇草,为我二哥调理身体。后来,那位道长驾鹤西去,为我二哥调理身体的就变成了昙隐大师。”
昙隐给秦皎调理身体的事,白卿云有所了解。当年,他在昙隐处修习音律,除了每日的教学,他们也会有其他交流。
按照刹帝利的说法,秦二公子的身体在他的努力之下,不说像他几个兄弟那样整日活蹦乱跳的,但活到寿终正寝不在话下。
可为什么,他方才探到秦皎的脉隐隐呈枯竭之相。
“那他这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冬日到了,二哥又有些情绪起伏,每年冬天二哥都会染些不大不小的毛病。阿蒻实在担心二哥的情况,我可以每日来水牢告诉你。”
“不用了,三郎。”
秦曜说得认真,他只是在争取和能白卿云多相处的机会,白卿云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好。”
青年掩住眼底的受伤。
“那我叫蓼毐拿着我的腰佩,这样她能每天来找你说说话……”
“多谢三郎。”
听白卿云不肯叫他“阿曜”了,秦曜有些低落:“阿蒻,我会想办法让爹放你出府的,你……”
“三公子!”
白卿云截住了秦曜的话:“不必为奴费心,是奴犯了错,不用去为奴开脱。”
因为和秦皎的事,他已经引起了丞相的注意,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害了秦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他这些时日的观察,秦三郎在相府的处境可不算好。若是三郎为他去求丞相宽恕,被丞相迁怒,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
“阿曜,你若真想卿云好,那就答应卿云,不要再趟这浑水了。真有什么事,卿云自有办法。”
白卿云无奈地转身。
怎么一个两个都和狗皮膏药一样?
清泠的乐师身后,高大孤僻的青年半点靠近不得,唯有晦暝的影子能紧紧地笼罩着那抹心心念念的瘦雪。
“……好。”
秦曜最后默默为白卿云做了一件事,他把白卿云安排在了相比起来条件最好的一间牢房里。
尽管如此,水牢终究是水牢。那到处流窜的毒虫蛇鼠,潮湿腥锈的空气都让严冬的监牢十分难捱。
“公子打算怎么办?”
没过多久,蓼毐就带着秦曜的腰佩进了水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给白卿云带了饭食,白卿云在一旁用膳,她就拿出驱赶虫鼠的药粉在房间的角落撒上。
“如今的情况,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用什么法子都成。”
闻言,蓼毐停了下来
公子还不知道,他们未必走的成了。
“刹帝利回宫后,见了殿下。”
蓼毐不会平白来这么一句,显然是有了变故。
白卿云放下筷子,“这么说,殿下要我继续待在秦府?刹帝利和殿下说了什么。”
“刹帝利没有怂恿殿下利用公子,他只是告诉殿下,公子身份敏感,秦相似乎是打算扣下公子做筹马*……丞相似乎是知道当年那则谶言,不过丞相应该还不知道公子是哪头的人。”
刹帝利本来也无心权斗,他只负责推演天时。至于他的能力被有心之人用做了政治工具,他也无可奈何。
白卿云揉了揉眉心:“道子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让这多人忌惮——秦相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并不知道灵邈也作过关于佐帝之人的预言,猜测是国师灵赜的话被秦家的人知道了。
听白卿云提起道子,蓼毐解释:“秦相倒不一定是从咱们的人这儿知道的,大概是刹帝利算出来,说与他听的。”
“就算是刹帝利算出来的,他也做不出让秦相扣留我之事。而丞相,也不像会听信这般无稽之谈的人。”
“公子,人心最难揣度,小心为上。”
丞相长谋妙算,很难说他现在究竟猜出点什么没有。
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丞相,先去宗祠给列祖列宗上了香,又快马加鞭去了郊外的三清观。
他大哥秦释因叛乱被斩,族人不许秦释葬在秦家墓群内。
秦释便葬在了他好友道观旁的后山上,替秦释守墓的是新任观主。
“丞相。”
三清观的新观主很是年轻,看起来比世子大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净鹖道长。”
年轻的道士不骄不躁,请丞相入观小坐片刻。
“净鹖已知丞相来意,丞相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妙正,来招待客人。”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童提着热茶走到门口:“师父,来了!”
净鹖低声对小童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丞相看着道长的身影渐渐远去,门框里只剩下被框住的墨色山峦和缭绕的雾气,时不时有一只孤鹤穿过云气,没入群山。
“大人,请用茶。”
“多谢。”
丞相端起茶抿了一口,被苦得皱起眉。
小道童看见秦寅老脸苦得都皱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大人,您别嫌弃。我们这清苦,没什么好茶,这苦丁,还是师父自己种来喝的。谁叫这儿位置不好,靠着大奸臣秦释的坟,平时也没几个人来。要是我们挨着归善寺开道观,到时请几个茶师傅来专门做汤,哪还用得着自己种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这小童似乎完全不知到面前的大人是谁,当着丞相的面挖苦人家的哥哥。
“你是净鹖新收的弟子?”
秦寅几个月前来扫墓的时候还没这么一号人物。
“是,我是豫州逃难下来的,在建康当了几天乞丐,被天天被那些老乞丐打,后来师父把我捡回来了……他说我有慧根,要收我当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
净鹖年纪轻轻,居然惦记着收继承衣钵的关门弟子了。
“是啊!但师父什么都不愿意教我,我叫他教我算命,他说他不会算命,也不会教我算命。他只会让我天天挑水,累死我了,还不如回去当乞丐讨钱自在呢!”
“妙正。”
净鹖回来了。
“师父您来了,那我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道童嘴上对着丞相尽是牢骚,此刻看向道长的眼神全是孺慕,看来他并非嘴上说的那么嫌弃自己这个师父。
“去吧。”
净鹖把人赶走,关上门,才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看到那只青灰色的锦囊,本来就正襟危坐的丞相更加正色起来。
他上次看到这种锦囊,还是秦释死的那一年。
当时的净鹖说:“大司马已故,师父留下的东西,本来都是要留给大司马,如今大司马不在了,以后都交给丞相您便是。”
然后净鹖就给了他一只锦囊。
这几年间他找过净鹖无数次,希望净鹖能成为他们秦家的幕僚。净鹖拒绝了无数次,每次的托词都是他不会卜算,不能像他师父一样给秦家提供帮助。
净鹖的师父便是灵赜的师兄——南山王夏侯昭曾经的幕僚,灵邈。
一个比灵赜还厉害的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丞相下山以后再看锦囊吧。”
净鹖将手上的锦囊给了秦寅。
秦寅拿着锦囊摩挲两下:“这是最后一只吗?”
“我亦不知,所有的一切,师父都安排好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还留了锦囊给您。”
“道长还和国师有联系吗?”
“师叔一直在昆仑,书信不便,与我几无联系。”
“如此……”
净鹖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秦寅又难以从青年道士那张冰块脸上看出什么,只能作罢。
丞相骑马到山下,日头已经开始西沉。
四下无人,连鸟啼也无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寅打开锦囊,展开了卷成一团的丝帛,上面写着两排小字。
读完两遍,秦寅确定自己没老眼昏花到看错字,按下心中的惊骇,调转马头重新上山。
再到三清观前,太阳已彻底落山。
覌门紧闭,丞相叩了几次门,才有人应声。
“……来了,莫急。”
里头的声音模模糊糊。
“相爷,您怎么返来了?”
这个道童是观内的洒扫弟子,认识常来给大司马扫墓的丞相。
“我还找净鹖道长。”
“您找观主?观主他下山云游去了,没知会您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午时才见过道长……”
“是呀,师父朝北边下山去了,带着妙正师兄,就在您离开不久之后,我还以为他会知会您一声呢……师父这一去,可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了。”
“……千秋,谁呀……”
“是相爷……他回来找观主!”
叫千秋的道童转头回应另一个闻声赶来的小伙伴。
“相爷进来说话吧,观主早知道您要返来一趟。他老人家交代了,相爷不必大费周章去寻他,锦囊里写了什么就是什么。东西又不是他写的,他也没看过,您找他也没用,现在的他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同样帮不上相爷的忙。
另外,天色晚了,夜黑路滑,相爷暂时在观中歇下吧,明日再回画堂。到了明日,相爷也该冷静下来了。”
净鹖躲着秦寅,而秦寅被灵邈留下的锦囊搅得心烦意乱,也确实需要冷静一下,只能先在三清观歇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丞相失踪了一天,没人来交代该怎么处置狱中那一位,下面的人都拿不准丞相的意思,再加上那大美人是被三公子亲自送到狱中的,一时也没人敢刻意为难他。
于是,等到第三日,秦岫来狱中提人的时候,白卿云好端端地坐在床铺上,看样子是半点苦头也没吃。
世子也想不明白,他爹居然就打算这么轻轻放过白卿云。
明明爹看起来那么生气……这白卿云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岫居高临下地站在牢房外,狱司被少主的气场压迫得手指颤抖,半天找不到正确的钥匙。
秦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咔!”
牢门开了。
“世……世子爷?”
见男人回神走进去,狱司终于松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向秦岫行礼。
秦岫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你倒是好命,待在这里,什么苦都没吃到——可怜我二弟,现在还昏迷着呢。”
男人猛地抬起乐师的下巴,狠狠捏住。
白卿云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被那带着粗茧的手指捏碎了。
“世……子。”
美人带着镣铐的手指无助地扒拉住男人的大手。
秦岫这才发现白卿云也不是全然无恙,那手腕处细腻娇贵的皮肤被坚硬的铁镣磨得鲜血淋漓。
他松开白卿云的下巴,转而抓住人家受伤的手腕轻轻地摩挲。
“不疼吗?”
疼?倒不是很疼,白卿云最会忍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人乐师往后挣了挣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世子,您逾矩了。”
秦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松开了手。
“跟我走吧,父亲叫我把你送走。”
白卿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次竟然主动去拉秦世子的手。
“丞相……还说了别的惩罚吗?”
不是说,要把他扣下?秦羽还没死呢,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白卿云心乱如麻,下意识想勾搭秦岫。秦皎暂时没用了,他得给自己发展新的利用对象。
“惩罚就是把你送走啊!怎么,嫌太轻了?放心,等到了庄子,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什么庄子?”
“秦家买在城郊的庄子,专事种植草药。你就到那个庄子上,与那些佃户一起,替我们种草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丞相不杀之恩。”
白卿云立刻松了手,表情也微微改变了,不再诱惑。
没想到是这么个扣留法,白卿云半点不觉得和佃户们一块种地是什么苦差事。
秦岫总觉得面前的人突然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起来,但他缺根筋,并没有往深处想。
就这样,白卿云在被相府上下撞破奸情的第三天,被送出了丞相府。
而秦二郎醒来,已经是五日以后了。
秦皎的喉咙沙涩无比,身体因为灌了太多药却无法消化而虚浮无力。
“公子?”
瓜子蹲在床脚,第一时间发现榻上的人醒了。
小书童把主子扶起来,又把温水倒了一盏出来,送到主子唇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瓜子见秦皎接过水,喝了大半碗,才跑到门口对另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奴说:“麻团儿!赶紧去禀报老爷一声,二少爷醒了!”
秦皎这身子骨,最怕吵闹,此刻醒了,外面候着的一众下人也不敢进来打扰。只有从小照顾秦皎的乳母乔阿嬷进去,跟着瓜子一起照看。
“瓜子,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五天了!”
“五天?”
秦皎抓住小书童问道:“卿……白公子呢?他还好吗?”
“白公子……白公子……白公子他……”
瓜子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他害怕少爷又情绪激动,伤及身体。
“阿嬷,白公子呢?”
乔阿嬷看从小照料的少爷这般痴狂,于心不忍,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白公子只是被送走了,老爷没怎么罚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皎却不信她。
他爹气成那样,怎么会就这样轻轻放过?
“阿嬷,你说实话……”
秦皎激动起来。
“相爷……”
门外隐隐传来一阵整齐的问候声。
“吱呀——”
门被打开,赫然是秦丞相。
“爹!你把白公子怎么了?”
秦寅看见自己的娇儿一副病容,本来不准备问责。但听他这般质询,气血上涌,又想给秦皎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爷!相爷!使不得!”
乔阿嬷跪在秦皎塌前,要替秦皎受那一脚。
“二公子还在病中,受不住相爷您一脚啊……”
“他就是被你们给娇惯坏了!既然嫌命长地服用五石散*,还怕我这一脚?”
秦寅收回踹人的动作,挥挥手,示意被吓傻了的嬷嬷和小书童出去。
“你们下去吧。”
乔阿嬷和瓜子一步一回头,最后还是离开了。
五石散他们知道呀,那可是……前朝的禁药。
“父亲!”
秦皎声音冷硬,似乎是在向丞相表现他绝不服软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亲……”
“母亲怎么了?母亲又不是我害的,母亲最后生的又不是我!”
秦皎冷冷地嗤笑一声:“若不是父亲管不住自己,又怎么会让母亲怀上三弟?”
秦相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按下怒火:“我是说,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哪里还会有你?皎儿,我们全家上下都盼着你好,你怎么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那五石散是能随便乱吃的吗?你大哥、你三弟、你小舅舅、你大伯、你娘、我……我们这些年,为了你的病,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一个男倡,你……”
“够了,爹!我问您,我们秦家,怎么就我一个病秧子?难道真像民间所传,是因为我们帮着陛下夺了大统,背信弃义,遭了报应,才让秦家……”
“孽障,住口!”
听见请秦皎口出狂言,秦相气得胸膛起伏:“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反省吧,休想踏出玉枫轩半步!”
话毕,丞相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秦家在郊外的庄子。
一名气度不凡,风姿绰约的男子正跟着庄子上的药童们炮制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
侍女匆匆赶来。
“秦二公子醒了。”
美人动作未停,细致地将新鲜的乌药用刀切成薄片。
“他怎么样。”
“府里传来的消息……”
蓼毐压低了声音:“说是秦二公子服用了过量五石散,好不容易稳固的身体,被那石散折腾得亏损甚多,不好好养上半年,恐怕是要落下别的病根。”
“五石散?”
白卿云这会儿停住了:“元征以后,明令禁止传播这害人之方,秦皎从哪得了这东西?”
“未必是原本的方子,他们那些士流认识的方士可不少,不说完全复原,弄出差不多的东西也不是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思忖片刻:“的确不像是原本的方子,否则秦皎活不到今日。”
“自然,整个相府那么紧张他的身体,谁敢把害人的药原原本本地呈给秦二公子?这次丞相是动了大怒,那天说要禁足秦二公子的话也不是戏言。”
“擦擦擦擦!”
白卿云又切起乌药来:“秦羽呢。”
“还剩半口气。”
白卿云嗤笑一声:“祸害遗千年……”
“公子……你身上的毒还好吗?”
蓼毐话里有话。
“现在是冬日,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毒性倒没那么反复,怎么了?”
“银奴还在秦府,她身上的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相府的时候,蓼毐白卿云已经在想办法替银奴驱毒了,如今他们却被送到了府外。
那一把乌药很快切完,蓼毐接过白卿云的刀,取过一把新的,替他切起来。
白卿云用冷透的湿帕擦了擦手:“银儿身上的毒,你有法子了吗?”
“她比您麻烦多了,您在殿下身边,尚且有奇人异士替您驱毒,这么多年,把那烈毒压制了不少,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可银奴娘子呢,我看她受毒的时间不比公子短到哪儿去,这么多年,毒已经种得很深了。”
“连你也没有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她伤了根基。穷其一生去医治,要医治到公子如今的程度,都很困难。”
而她还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公子难道没发现,银奴娘子的心智有些问题?”
白卿云当然发现了,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男人疲惫地闭了闭眼:“总会有办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蓼毐顿了顿,还是没把那句“命数难逆”说出口。
“当务之急,是把银儿带来我们身边,恰好这里是秦家的药庄,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们好做打算。”
白卿云是想让蓼毐留在秦府,找机会把银儿带出秦府的。
谁知道,秦岫是个谨慎的,只因为他看出了蓼毐有两分功夫在身上,便把人打包丢到了药庄,连皓彩奴都没放过。
小猫儿倒是不怕生,到了新的环境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总是晚上才着家。
“可是,如何让秦府放人呢?都亭侯半死了,秦三公子良善,或许我们可以叫他从安婉夫人手上要人。”
白卿云皱眉:“既然知道他良善,就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可是,不靠秦曜又靠谁呢?秦皎被禁足了,除了这两位,他们和谁都不熟。
早知道秦岫那么谨慎,他来牢里的时候,自己就不该那么快就放弃勾引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位长得好看的公子是犯了错被送到药庄来受罚的,庄子上的人都达成共识,不着痕迹地排挤白卿云,每次都把最辛苦的活留给主仆二人。
浸泡、切制这些在寒冬腊月格外受罪的活,白卿云和蓼毐是常客。
这次到山上草药,白卿云和蓼毐又被单独安排去了一片偏远的区域。
他们倒不怕主仆二人跑了,也亏白卿云他们还不能离开,否则到庄子的第二天,他俩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草药正在生长发育时,会消耗根部储藏的养分,因此一般多在植物休眠期,即秋冬季落叶后至翌年早春萌发前采收根及根茎类药材,如黄芪、党参、丹参、桔梗、丹皮、地骨皮、前胡等。
乐师和侍女都背着篾片筐,他们一个学了五六年医术,一个在巫蛊堆里长大,对草药相当熟悉,挖起草药来一点也不输庄子上的人。
庄子上的人对他们的“为难”,在他们看来也只是小打小闹,更苦的日子,他们不是没经历过。
“从丞相书房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大有用处,殿下开始着手处理丞相埋在长沙的一些势力了。”
蓼毐武功高强,庄子里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什么时候离开过。
前几次蓼毐回宫都没带回来宫里的准话,白卿云还以为书房里搜出的东西没什么大用,听闻此言,终于放下了心。
“能帮上殿下是最好,殿下可还交代了其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说,如果公子不急着了结都亭侯,再在秦府待上一段时日也无妨,丞相近期可能会对大将军有所动作……”
“你没告诉殿下我们被赶出来了?”
“殿下嘱咐完,奴就向殿下交代了此事。殿下便说算了……殿下说,既然已经脱离了秦府,是去是留,全凭公子心意。”
蓼毐效忠不是白卿云,是那位殿下。
所以她要把殿下的话这么拆开来说,要是只把殿下最后的决定告诉白卿云,白卿云未必会继续留在这儿。
尽管殿下仁善,时常考虑他们的处境,但下属毕竟是下属,如果可以,当然是万事以殿下为先。
白卿云同样效忠那位殿下,自然明白蓼毐这么说的意图。
“我明白。”
到了黄昏,两人已经到了密林深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公子,该回去了。”
“簌簌……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异响,二人同时向那个方向看去。
大概是兔子这类不冬眠的走兽,他们没有放在心上。
二人背上背篓,正欲离开。
“咳咳……”
是人!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向那个方向靠近,侍女已经亮出了袖剑。
浑身是伤的男人躺在草丛里,他似乎是从从坡上滚下来的,正无意识地轻声咳嗽,肩膀上还插着一只断箭。
是秦岫!
“秦世子?”
白卿云拨开草丛,拍了拍秦岫的脸,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咳嗽也不咳了。他扒开秦岫的眼皮,又探了探脉。
“他中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把人先送到庄子上去吧,那里上有现成的郎中和药材。
“唔——”
苦涩的汤药被喂进嘴里,病人难受地梦呓一声。
虚弱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乐师那张昳丽出尘的脸映进他的眼睛里。
“世子?”
给昏迷的人喂药着实是件麻烦事,见秦岫醒了,白卿云也松了口气。
“您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男人刚醒,脑子木木的,乖乖地一口一口咽下乐师喂的汤药,省心极了。
“我昏迷了多久?”
喝完药,秦岫也完全清醒了。
“不久,才过去一日,现在是辰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捡人捡得及时,又通晓医术,及时用针截住了箭毒发散,秦岫昨晚服了一帖药就好了大半。
“禀告丞相了吗?”
“昨夜就派人去禀告了,丞相来看过,只不过今日有朝会,丞相看过以后又离开了。”
想到昨天下午的情形,秦岫挣扎着要下床。
“世子,您体内还有余毒,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尚要修养几日才能下地。”
秦岫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内力紊乱。正如白卿云所说,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只能作罢。
“罢了,拿纸笔来。”
白卿云把药碗拿走,拿了纸笔过来。
“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喊你。”
“不必了,奴也要去炮制昨日收来的药材了。届时,庄子上的人会来照顾世子爷。”
秦岫颔首,表示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卿云退了出去,蓼毐在外面等着他。
那支箭上面有禁军独属的印记,如果是普通刺杀,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把柄。除非,是栽赃陷害。
不过,到底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是真的和禁军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秦岫写完书信,恰好被丞相叫过来保护他的副将屠鲞也来了,庄子里的人秦岫都信不过,这封信只能由屠鲞来送。
夜里,屠鲞又带回一封信,是丞相所书。
世子皱着眉看完了书信,然后叫屠鲞烧了。
他爹打算利用这件事,清理一些赵晗的势力,让他这两天先在庄子上待着,按兵不动。
秦寅看过秦岫的信后意识到可以借此事做做文章,立刻派人在京中散布秦岫遇袭失踪的消息。
相府世子遇刺失踪的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燕南侯回来京城局势稳定下来,满朝文武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被这事闹得紧张起来。
毫不夸张地说,建康除了皇帝就是他秦寅。能在丞相眼皮子地下谋害世子,简直不把相府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寅打算借着这件事,把朝中的敌对势力清理一遍。
主要是针对赵家。
这件事是赵家人干的。
秦世子从北伐战场上回来,就领了个训练虎贲军的闲差。虎贲军屯驻城郊,他每日放差了,就骑着爱驹到山上撒撒野。
秦岫的马是波斯进贡的赤脊马,能追风。马儿通身血红,只有四只蹄子是雪白的,遂取名踏霜。
秦岫一般都是松了缰绳,直接放踏霜满山跑,反正踏霜撒够欢了就会回来找他。
说来也巧,那日秦岫正在山上放马,忽而听得一阵议论的声音。
秦世子屏息靠近,在距离议论声不到三丈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他没看错的话,那是虎贲中郎将戚豹和大将军赵晗。
秦岫费心凝神,想听听这两位朝中砥柱在这荒郊野岭密谋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得不近,秦世子只听到几个模糊不清的词,什么“皇室软弱”,什么“取而代之”……
大将军这是要联合中郎将谋反啊!
世子一个激动,弄出些动静,打草惊蛇了。
见状不对,秦岫转身疾跑逃遁。
赵大将军当机立断:“追!”
大将军和中郎将正值壮年,武功也极高,秦岫和他们根本拉不开距离。何况背着箭的中郎将两步登上树,放了支冷箭,射中了秦岫的肩膀。
箭上有毒,秦岫逃到岔路口。
显然,对中了毒的他来说,哪条路都是死路,秦岫干脆闪身滚下了山坡。
不多时,赵晗、戚豹二人也来到了岔路口。
二人对视一眼,就要分头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
一声马嘶从另一条道传来。
荒郊野岭的,哪来的陌生马鸣?二人当即向嘶鸣传来的方向追去。
踏霜颇有灵性,忠心护主,引着二人往山下去。人家可是西域神驹,哪里是人力所能追及的?大将军与中郎将只看见个残影,根本分辨不了马上到底有没有人,遑论追上踏霜了。
等两位将领找到自己的马匹下山后,踏霜已经跑回了秦府,而秦岫也已经被白卿云救下了。
赵晗和戚豹觉得偷窥之人的身形颇为熟悉,但也没想到秦岫身上去,他们借着自己在京中的势力,将建康城暗中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日偷听的人。
秦岫并不知道两位将军的心路历程,他只知道自己要在庄子待上一阵子了。
他要替父亲好好监督监督白卿云这捧祸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极殿,早朝。
头戴十二冕旒,身穿衮龙朱袍的南楚帝王坐在大殿上。
这位稳定南方局势,从胡乱中保住大部分中原土地的帝王并不像民间传言那般唯唯诺诺,任人摆布。
相反,正值壮年的帝王一双凤眼光华内敛,不怒自威。
元昭帝状貌温恭,对谁都一团和气,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实际上笑里含刀,温声细语就将人发落。
能在北楚十六王中混出头,又把称帝热门选手南山王熬死,夺得大统建立南楚的人怎么可能是一颗软柿子?
三吴这片土地,历代的君主,玩得最溜的就是一手制衡之术。
士家大族锋芒过盛,皇帝不想成为他们的傀儡,就要想办法给他们找点别的事做,比如——权斗。
夏侯治就让姚家和秦家斗了一辈子,从他称王开始,斗到大司马秦释叛乱被斩。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时候,就是秦家的丧钟敲响了。
秦家要失势了?
不,秦家失势了,谁来替他牵制野心日益膨胀的姚国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继续斗,斗到世家大族筋疲力尽才好。
所以他没有处置秦寅,让他好好当他的丞相,大司马这个位置也没有落到姚晦头上,而是被他随手赐给了丽妃的父亲马九轩。
最近这段时间还算安稳,等大小官员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报完,就差不多要退朝了。
在元昭帝旁边伺候的宦官正要开口,丞相大人有动作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夏侯治一扬手:“丞相有何事禀报?”
他和丞相是共筑大业的手足,以前也是毫无嫌隙,可惜丞相年纪到了以后也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而南楚才建立了十年,他不可能快刀斩乱麻地把这些肱骨之臣发落了,否则这个草台班子就等着散吧——所以大多数时候,元昭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子回想了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得罪丞相,嗯,上次丞相到他面前诉苦还是因为他家老二送了一个美人给不务正业的都亭侯。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谁又给丞相找不痛快了?
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是太子,他那个储君之位要坐稳还得拉拢这些老古板,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元昭帝那厢心思瞬息百转,这厢丞相也开口了:“犬子秦岫在钟山遇袭失踪,搜查一日,至今下落不明。还望陛下为老臣主持公道!”
虎贲中郎将戚豹和大将军赵晗闻言一惊!
坏了,那天来偷听原来还真是这老匹夫的儿子!
相府世子失踪的消息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但他们一直不愿意相信那天来偷听的就是丞相的儿子。
“竟有此事?朕立刻下旨让廷尉*彻查此事!”
廷尉是石家的石祝湖,属于中立派。
“犬子在虎贲军当值后失踪,老臣希望戚中郎将能协助石大人调查此事。”
“准。”
“犬子在城外失踪,昨日臣已拜托石大人搜查一日,可惜石大人人手不足,未能找到犬子的踪迹……臣希望借燕南侯和赵大将军的人马一用。”
站在旁边的太宰姚晦:你好,怎么还有我儿子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豹和赵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秦寅在朝上自曝,相当于直接告诉赵晗和戚豹:偷听你的是我儿子,你密谋反叛就算了,还把我儿子伤了,你现在想想该怎么办吧!
京畿有燕南侯的九千狼兵虎视眈眈,赵晗本来也不敢轻举妄动,找上戚豹只是未雨绸缪。谁知道他刚拉拢第一个中立党,就被秦家人抓包了!
元昭帝:好好好,刚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好,需要多少人马,丞相尽管提。”
“不多不多,借燕南侯两千人马往北搜,借虎贲军两千人马往南搜,借赵将军三千人马向西搜,就由平西将军家的小将军领着吧,再借赵将军三千人马向东搜,由郭校尉领着……”
赵晗气得吹胡子瞪眼,找个人要借他六千兵马?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寅老儿,你欺人太甚,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能丢到哪去?还需要借几万人马来替你找儿子?”
“哦?大将军有意见?也是,大将军与中郎将关系好,前几日还在一起同游山林——如此,便把戚中郎将的人马算在将军队中,将军再拨两千人马和中郎将一起朝南搜吧!”
“你!”
他屯在京郊的一共就一万二千人马,大头还在东北驻守,秦寅轻飘飘几句话想挖走他一大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晗气个倒仰,既然已经暴露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丞相要这么多人马做什么,莫不是……”
眼看大将军马上就要口不择言,姚晦开口了:“丞相爱子心切失了些分寸,可以谅解。”
姚晦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赵晗能犯蠢让秦寅抓了把柄。
等于说他们冒险把姚戾从西北喊下来,反而便宜了秦寅,让秦寅来削弱了赵晗的势力。
鹬蚌相争,但姚晦可不愿意让秦寅当这个坐享其成的渔翁。
元昭帝在龙椅上看底下的臣子自顾自地吵了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那国舅提议应当如何处置?”
“陛下,臣以为,中郎将失职在先,不如将他贬为散骑常侍,官降一等,罚俸一年……”
戚豹和赵晗谋反的事没被抖搂出来,现在他顶多就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罚也罚不了多重。况且秦寅也不是冲着戚豹来的,他只是想分姚戾和赵晗的权。
姚晦哪会让他那么容易就分走那么多兵力,况且赵晗带下来人马全是重骑精兵,这些精锐中的尖锐让秦寅全吃了还得了?
“……至于犬子姚戾,他身负顽疾,难当大任,请陛下准许他继续在家休养。方才丞相说要调走共万数兵马……丞相爱子心切,担心世子安危,这可以理解,但调万数人马来搜查确实有些不妥。臣以为,就近调大将军屯驻郊外的兵马四千,分成四队,由顾家、沈家、严家、郭家的小子们领着搜查,便足够了。”
顾家和沈家是太子党,与姚家交好,严家和郭家则是站在秦家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五分,这样大家都没意见了吧!
“好,就照国舅说的办,退朝吧。”
还就调四千?本来他一万二对上姚戾那九千精兵都够呛,再挖他四千人走,这不就等于把他的保障全砍了吗?
赵晗还想再争取一下,被旁边的姚晦拍了拍肩膀。
“虽然不知道大将军和丞相起了什么龃龉,但到了如今,姚某奉劝大将军最好还是选择明哲保身。毕竟,按照丞相锱铢必较的性子,四千人马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想想远在豫州的大军,大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思考对策吧,何必在这里和陛下多费口舌?”
秦寅没把他和戚豹密谋之事抖落出来已是万幸。
赵晗只能先忍下。
夏侯治在上面看着姚晦三言两语就替自己安抚好了赵晗,满意地点点头。
又是内斗解决一切问题的一天,本来有姚戾那小子的九千轻骑守在京郊,赵大将军屯在北方的大军也不敢轻易南下。这下子离京师最近的一万多兵马被四家分了四千走,更成不了气候。
丞相看着太宰和大将军窃窃私语,脸色却不太好。
他和姚晦向来不对付,姚晦总是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这次他针对赵晗,姚晦这老匹夫居然又要来分一杯羹,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沈、姚、赵互相婚姻,关系盘根错节,看起来同气连枝,其实每党之间都有矛盾。
比如,在秦释死之前,秦、沈两家都是亲皇党。大司马秦释死之后,秦家对皇室的态度也玩味起来,和沈家渐渐疏远。
而沈家是坚定的亲皇党,所以沈家与皇后、太子妃的娘家——姚家,来往十分密切。
姚、赵二家,世以将显,比起秦、沈这两家酸腐书生,两家互相之间更说得上话,世代交好。尤其是两家的小辈们——少将军赵子蹇、小公主赵华衣和太子夏侯璋、燕南侯姚戾情谊甚笃。不过,自从赵晗权力日益膨胀,心思变化,两家也有些貌合神离了。
姚家与秦家对峙多年,当初秦家是亲皇派的时候,两家也是针尖对麦芒,这主要是因为释、寅二人弄权太过,激起了外戚姚家的不满。
至于赵家和秦家,目前唯一的枢纽是赵嘉瑶,这两家一直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
朝中风云莫测,但掀起风暴的那人却在药庄悠哉游哉地养病。
秦岫这几日一直待在庄子上,看白卿云侍弄药材,抚琴奏曲,心中的那抹悸动又悄无声息地冒头了。
“公子,你看这方子怎么样?”
蓼毐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怎么改进给银奴的用药的方子,有了些头绪,抄了一份给白卿云看。
秦岫倚靠在檐下的柱子边,看着主仆二人对着那张写满字的纸嘀嘀咕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从台阶上缓步走下去,到了二人跟前。
“是家里人传来的书信?”
“不是什么书信,只是一张方子。”
白卿云并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把方子亮出来。
“况且奴和蓼毐年幼失怙,早早成了孤儿,哪里来的亲人?”
秦岫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字并非汉字。
“这是蓼毐写的,她是夷人,虽会汉话,却不大会汉字。”
方子是确实用夷文写的,但这是句谎话。毕竟丞相的书房是蓼毐进去,搜出那些东西转录下来给她主子的,她怎么可能不会汉字。
只是蓼毐用来治病的方子用的都是猛药,对症下药便是良方,但乱吃那就是毒药了。况且方子要是被人看去害人就不妙了,所以蓼毐开方子一般都是用夷文。
世子问乐师:“你懂夷文?”
“奴在西南待过一段时日,略知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病了?庄子里有正经郎中。”
中原之人向来鄙弃蛮族,白卿云并没有为秦岫的弦外之音而意外,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可惜奴得的不是病,奴也不是正经郎中能医治的。”
白卿云正把最后一个装着乌药片的大圆簸箕放上青架,秦岫比他高许多,搭了把手。
“多谢。”
“若是疑难杂症,我也可以帮你去宫中问问御医。”
“奴谢过世子美意。”
美人乐师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世子可听过,南疆蛊术。”
秦岫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你中蛊了?”
“正是。三江上游的蛮夷之地,虽比不得烟雨秦淮,却也有些寻欢作乐的烟花柳巷。南疆啊……手段可比中原狠辣多了。奴曾经待过的西南娼寮,里面的每一个娼妓,体内都要种下一种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走回屋中坐下,白卿云唤蓼毐去隔壁耳房提一壶热茶来。
蓼毐出门,将门帘掀开扎在框上。
“白乐师可愿意说说是什么蛊,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或许有知道解法的朋友。”
乐师笑意不减:“只怕那腌臜妖蛊,污了世子爷的耳朵。”
秦世子挑了挑眉:“本世子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腌臜都听过。”
“好吧。”
乐师有些无奈:“既然世子想知道,那就把此事当一则轶闻来听吧。此蛊名唤‘姑媱’,春萌夏盛,秋枯冬寂。南疆气候湿热,四季并不分明,姑媱一年四季都在发作。奴来了中原后,姑媱只在春夏发作得猛烈,秋冬便随着气候沉寂了。”
而银奴中蛊极深,即便在中原也是一年四季在发作。
“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症状?”
“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师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继续说道:“和它取名的来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如同服了淫药一般……不同人行房就活不下去。”
窑子里的东西,当然是专门用来揽客的。
秦岫懵了,他脑子有点处理不了白卿云说的东西。
“公子,茶来了。”
婢女来的恰是时候,给两位主子倒了热茶,让美人乐师平地炸开的惊雷稍微消散了些。
秦岫心不在焉地接过蓼毐奉上的茶水,他在心里算日子。
白卿云去迎仙楼跳傩舞那日是大寒,腊月十日。
大寒过了就是立春,在腊月廿五。
而今日是……腊月廿四!
“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放到嘴边的茶杯又被世子放下了。
“明天就是立春了。”
“是呀,明天就是立春了。”
乐师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听药童们说,丞相夫人和小公子也快从豫章回来了,相府今年能过个团圆年了。”
秦岫的心情却突然烦躁起来,端起茶盏,将热茶一饮而尽。
“叩叩!”
屋中三人都往门口看去。
秦家那个孤僻的三郎正站在门口。
“大哥,父亲唤你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建武十年,十二月廿五,立春。
丞相夫人赵嘉瑶与小儿子秦谧从宣城探亲回来,世子爷也安然无恙地回府,相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丞相在府中设了家宴,除了还瘫着的秦羽,都来参加宴席了。
没错,连秦皎也被暂时地放出来了。
秦二公子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坐在席上一个劲儿给自己小娘说好听话,似乎是想让小娘给他顽固的丞相爹吹两句枕头风,把他的禁足解了。
未满十五岁的小公子秦谧就坐在他三哥身边,还不清楚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错过了什么好戏。见状,歪着身子问他三哥:“三哥,二哥犯什么事了,爹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禁足他吧?”
秦相的两任妻子,沈娴安端庄大气,赵嘉瑶妍丽可亲。而四郎秦谧,他其实是赵嘉瑶和第一任丈夫的孩子。小家伙生得和赵夫人很像,脸圆圆的,虎头虎脑,加上年岁小,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十分可爱。秦谧性子也讨喜的很,因此,即便他不是丞相的亲生孩子,丞相也十分疼爱他。
秦皎和白卿云的事自然不适合给秦谧这个单纯的小屁孩解释,秦曜生硬地回答:“非礼勿问。”
离主位最近的就是秦岫,他左手边是秦皎。世子夹在喋喋不休的弟弟和小娘中间,心情越来越糟糕。
男人心情消沉地饮着闷酒,看着天上那一抹亏缺得几乎全黑的残月,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郊外的乐师。
今日便是立春,不知道他的蛊……发作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子放下了酒盏,看着残月,发起呆来。
“……凤峦,凤峦?”
“嗯,爹,怎么了?”
“你小娘问你话呢!”
秦岫这才把目光放在赵嘉瑶身上。
“凤峦一言不发,一直看着天。如今离满月还早,总不会是在赏月……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丞相夫人今年三十有三,生了一个秦谧,也不损她半分美丽。仍如二八妙龄少女一般,青春妍丽,明眸娇颜。
秦岫垂目拱手,正欲回答。
“大哥能想什么?莫不是在想哪家的小娘子?”
秦皎插了话:“大哥贵为世子,可不能出了什么闪失。这回遇刺,没出大事是侥幸……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个后都留不下该如何是好?我看,大哥还是抓紧定下婚事为好。爹,您说呢?”
世子的目光利箭般射向秦二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皎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甚至颇为悠哉地举了举杯。
据他所知,这几天他大哥和白卿云走得很近,他可不希望在自己解禁之前出什么意外。
总要给世子找点麻烦,好让他没那么闲,免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丞相却沉默了,捋着胡须半晌没说话。
秦皎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爹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家中子侄辈的婚事,目前他们家嫡系的男丁,一个顺利订婚的都没有。
“说的是,不过你大哥不着急,你这个不省心的,先给我把婚事定下吧!”
“爹!”
秦皎玩火却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我们在说大哥的事,您怎么——”
“孽障,住嘴,别让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再关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夫人握着秦相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丞相,这件事就交给妾吧。”
见秦二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世子心情稍霁,收回目光,给自己到了满满一盏酒,一饮而尽。
月上中天,筵席散尽。
秦世子坐在五崇轩正房的屋脊上,抱着酒坛猛灌。
可江南的绵软黄酒,怎么能醉他这个喝惯边关烈酒之人呢?
秦岫松手,让空了的酒坛滚下屋脊。
“啪啦!”
酒坛摔碎了。
寒冷的夜风吹在男人线条冷利的侧脸上。
建康的夜静谧寒凉,仿佛有诡厄的怪异潜藏在浓稠的夜色之下。缥缈的黑纱夜穹,缀着无数明星,要将残月的光芒夺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明亮的角亢二宿照进寒眸,点燃了年轻将领的热血。
角亢分野在曾经隶属楚国的衮州,那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驻扎的土地。衮州接壤新齐赫连部,经年纷争不断,豪杰群起。
秦岫跟着将士们出生入死,血战八方。
戍守边疆,战场厮杀的豪情沸腾了,又冷却了。
秦岫想到了当年离开京城戍边的原因,那些令人作呕的回忆不断在脑中翻腾。
世子揉着当阳,想把那些往事驱赶出脑中。
黑穹之上那截细细的月牙,仿佛美人柔和的轮廓。
视线从明星移到残月上,秦岫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
不知道,那乐师怎么样了。
家丁把地面的酒坛碎片酒坛清扫干净,再抬头,屋脊上哪里还有他家世子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间有宵禁,秦世子用轻功在建康城内的房脊上跳来跳去,到了平西将军府上。
在温柔乡里睡得黑甜的严乐驹被秦岫拉起来,到马厩牵了匹马给他,又把自己的腰牌贡献出去了。
“不是吧你,自己家有马不骑,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占我的便宜?”
秦世子一巴掌打醒还在揉眼睛的严小将军:“我只是不想被麻烦的人知道。”
“打我干嘛?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就不是麻烦的人吗……对了,你这么晚出去干嘛?”
“少问,少打听,少多管闲事。”
亥时,郊外药庄。
秦岫把马拴在庄子远处的一颗桑树上,然后做贼似地跳墙进了庄子。
“公子,您怎么样?”
蓼毐站在门外询问,眉宇紧锁,看起来忧心忡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药能压制躁动的姑媱,但那药十分伤身,不能使用太多。况且这才立春,还没到更为躁动的夏日,现在都撑不住的话,到了夏天又该怎么办呢?
那股燥意还没到让人发狂的地步,白卿云打算自己解决一下。
“……唔……我……没有大碍,你去给我……打盆热水……来罢。”
隔了一层木门,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沉闷,让人摸不清声音的主人身体究竟如何。
“奴这就去。”
蓼毐去隔壁耳房生火烧热水。
“喂,你!”
秦岫不记得这个侍女的名字。
婢女提着水壶出来,刚好撞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秦大世子。
“世子爷当心,奴婢提着滚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岫退开一步:“你家公子还好吗?”
“公子很好,不劳世子爷费心。”
按理说,身份低贱的婢女,应该很畏惧身居高位的人才对。可白卿云这个婢女面对秦岫时却泰然自若,半点不怕。
秦岫本来就火大,蓼毐这副态度更是让他胸中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给我,我去送。”
秦世子抢过婢女手里的水壶,朝美人乐师所在的那间房去。
“叩叩!”
“进……来。”
秦岫推开门。
此处是药庄内专供杂役居住的小院,房间陈设十分简陋,门推开就直接对着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岫愣在了门口。
他看见美人乐师手放在身下,衣衫大敞着,正跪坐在床上,用一枚梭状的白玉抵着下体自渎。
要是蓼毐来送水,她就不会刻意去看白卿云那边的动静,人家送水就送水,该避嫌就避嫌。哪儿像秦世子,看了就算了,还一直盯着,真不害臊!
久久不见门口之人有动作,被蛊毒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乐师回眸看了来人一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