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双子(6)(1 / 2)

('夕阳西下,夜色渐临,林府恢复到了昔日的冷清。

林常怀转动着轮椅,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一旁姿态随意的人,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几乎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什么计划?”燕危不答反问,掀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你所谓的计划就是在众人面前什么都不做,却在背后做推手扶持燕濯上位吗?”

“你太蠢了。”燕危毫不留情说出口,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你结识世家子,与其他皇子保持距离,却唯独与五皇子燕濯交好,但凡是聪明人就知道你的小心思。”

“谁说我的宝押在了五皇子身上?”林常怀语气淡淡,“当今圣上身体健朗,最是厌烦大臣私底下做手脚,所以至今未立太子。太子之位空悬,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波及之人何其之多?”

“没有想要扶持燕濯?”燕危靠近他,“你与国师青衡相识,你同他站在一起,他心中中意的人又是谁呢?”

归祭是国师亲手配出来的,林常怀手里怎么会有归祭的解药呢?

不就是因为他和国师青衡相识吗?

“你真的很聪明,我心里有些疑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一个死士呢?”林常怀推着轮椅离开一段距离,眉头轻蹙,“下次说话便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燕危眉梢轻挑,直起身靠在柱子上,神色淡淡,“你还没告诉我,青衡心中中意的人是哪位皇子。”

“你无需参与进去,你只需保护我便成。”林常怀并不想多说,推着轮椅朝房中走去,“你如今已暴露在人前,从今以后起,同我住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轻啧了一声,双手环胸望着他的背影,“林小侯爷,我们来打个赌吧。”

林常怀顿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自嘲一笑道:“我一介废人,手上并无实权,拿什么做赌注呢?”

“林家三代单传,威武大将军驻守边疆。而你双腿已废,手上无实权。”燕危不紧不慢道:“你猜,要是威武大将军出事,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林常怀捏紧把手,手背青筋暴起,语气平淡道:“我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我早已心知肚明。”

“那么……”燕危朝他走去,替他推着轮椅前进,“小侯爷,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进宫,后脚就会有圣旨来这林府呢?”

“简直是荒唐至极!”林常怀声音都高了许多,“我是林府侯爷,是大将军之后,圣上怎可要我一个男子娶男子为妻?”

猛然转头盯着燕危,眼中寒意四射,咬牙道:“你今日算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这后果?你凭什么让我赌上林家的全部?”

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眼睛红如厉鬼,嘴唇哆嗦。

燕危竖起手指比在唇边,眉眼微弯,“林小侯爷能算计我,我为什么不能算计你呢?你费尽周章把我绑在你这条绳子上,那我便烧把火,让我们之间的这根绳子更加紧实一点不好吗?”

“你问我想做什么?”燕危轻笑一声,弯腰靠近他,“林小侯爷,虞州同这京城不过一条管道的距离。乱葬岗之中去的的人,又有哪些呢?”

“你不是问我,我想做什么吗?”燕危收敛起笑容,光影明灭之下,那张脸如幽魂,“我在让我这棵死旗,成为执旗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林常怀冷笑一声,不屑道:“就凭你?你也配争这天下?”

燕危微微惊讶,眼瞳瞪大稍许,“争这天下?我要的可不是这天下。”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算不短命都要被劳累而死。

归祭的毒药太毒,这具身体早已坏掉。他敢赌,今日他刚当上皇帝,明日他就要归西。

林常怀眉头一皱,他就说他看不清眼前这人。

“你今日为何出现在那里?是在看三位皇子?”林常怀回过神来,淡声道:“你与皇家有仇?”

不得不说,林常怀还真猜对了。

可不就是血海深仇么?

燕危笑了笑,继续推着轮椅前进,“林小侯爷,明日这京城的天可就要变了,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也能有强大的心理面对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林常怀总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自身后这人出现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有些后悔,早知这人如此深不可测,他就不会让这人入林府了。

“你的真名叫什么?”林常怀目视前方。

不管怎么样,都到了这一步,他再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燕危面色如常,勾笑道:“林小侯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死士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林常怀不置可否,但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

两人同处一室,燕危倒是没什么觉得不自在的。

但林常怀不同,他从十岁起就习惯了一个人住,如今房间内多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让他周身都感到不自然极了。

燕危在屏风外看着一本蓝皮书,头也没抬道:“你不用感到如此局促,这是你的家,是你的房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屏风内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不想注意都难。

林常怀忍着那股煎熬,咬牙切齿道:“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翻书地动作不停,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你叫我同你住一起吗?还没过半炷香的功夫,你倒是先反悔了?”

“一号!”林常怀不知燕危姓名,只知其代号,话语凝重道:“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林府的名声重要,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身入局赌上自己的人生,名声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燕危反唇相讥,“外人只知林府是武将世家,却不知这武将只是帝王忌惮的将死之人罢了。你若想保全林府,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一个无名之辈,我堂堂武将之后,凭什么听你的?”林常怀用力闭上眼睛,以往说的话都没这几日说的多。

燕危动作一动,继续翻书,“我的身份牌子是假的,一号死士也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埋入到泥土中。实在不知道叫我什么,那便叫我吴危吧。”

林常怀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燕则是国姓,只有皇室才姓燕。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真名,怕是林常怀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本该早夭的六皇子啊,却成为了一个死士,多可笑啊。

“吴危?”林常怀念着这个名字,有点不太相信,“夜也深,歇息吧。”

燕危起身吹灭了蜡烛,只留下桌旁的灯火,他重新坐下看起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国皇帝年轻时还算治理得当,但到了中年后却开始荒淫无度起来。

儿子们长大了,皇帝自以为老当益壮,迟迟没立下太子。

不管是宫妃还是大臣都蠢蠢欲动,生怕自己落后一步就没了荣华富贵。

大臣暗地里压宝,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宫妃也在后宫中争斗不休,都想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位置,从而坐上那万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之位。

最明显的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虽是皇后所出,但皇帝没立太子,连皇后也在心里猜测万分。

而五皇子则是青贵妃所出,即使是生下双生子,皇帝也没厌弃她。

十几年过去,依旧宠惯六宫,青贵妃这才有了底气在背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按理来说一国皇帝才会养死士,怎么贵妃也在养?

青贵妃培养死士,燕国皇帝知道吗?

青贵妃母家也不算大富大贵,十岁入宫才让母家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也是后宫嫔妃攻击青贵妃的一个点,之前被原主杀死的那个宫妃就是因为嘲笑青贵妃的出身,才被青贵妃如此对待。

权力是治疗疾病的最好良药,自古以来人人都想得到权力,可人人都死在权力的争斗当中。

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所有人都在为权力而争斗。

燕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大网跟个筛子似的,每个人都拥有,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无法掌握。

与燕国并齐的是北青国,北青国好战,资源丰富充足。

在察觉到燕国走下坡路时,边疆便会频频发生战事。

而燕国百姓连吃都吃不饱,这些问题全是皇帝搞出来的。

一旦被权力滋养过,掌握着生杀大权时,便没有人想过要放手,同样的也不想死亡。

皇帝表面看着健朗,其实身体亏虚得厉害,他曾听闻过古时有皇帝追求长生且成功过,他便也开始效仿。

人力,财力都朝长生追求而去,自然也不会管手底下人的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合上蓝皮书,突然开口,“皇帝让国师寻找长生之法,国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差点睡着的林常怀被这突然出声给惊了一下,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淡淡道:“本就是旁人所杜撰的,你觉得国师能找到吗?”

“那这些年来,皇帝所吃的药是毒药还是良药?”燕危偏头看向屏风后,隐隐间仿佛看见了那张冷淡不起波澜的脸。

“是毒药还是良药,很重要吗?人终其一生都会走向那一步,不是吗?”林常怀反问道。

燕危眉梢一挑,站起身来,“你说的对,人都会死。不管他吃的是毒药还是良药,已经不重要了。”

“我出去一趟,寅时回来。”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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