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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个子高, 即便再低头,也能看见他余光一个劲地往沈屹骁那儿偷瞄, 夜浓眉梢一挑,懂了。 什么「我出去看看他」, 明显就是拿气势压迫人?,逼着这位齐总低头认错。还大?言不惭的让人?家喊她“嫂子”, 说的好像她答应和他重新开始了似的。 生日?第?二天?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你——”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夜浓视线从沈屹骁脸上掠过:“跟我进来。” 沈屹骁翘着的腿放下来了,抱着的胳膊也松了。 反倒是上一秒还低着脑袋弓着腰的齐冀,这一刻, 沉冤昭雪似的,背一挺,下巴一抬。 “哥,嫂子喊你呢!” 沈屹骁心里虽虚, 但不妨碍他沉着眉眼看过去。 接到他眼神,齐冀忙错开眼, 抬着下巴往天?花板瞄的同时?,嘴里咕哝着:有?本事你别瞪我,瞪你那个前?女?友啊! 他声音蠕在唇缝里,沈屹骁虽然听不清,但知道他没有?好话。 “有?本事你大?点声。” 齐冀哪来那本事,最多就是抬起手,虚虚往卧室方向指:“再不去,嫂子要生气了。” 沈屹骁:“......” 卧室里,夜浓正抱着胳膊坐在窗边的沙发里,除了没有?翘腿,那架势和气势简直和自己刚刚一模一样。 把沈屹骁看笑一声:“他就是个孩子,都跟你低头认错了——” “那你呢?” 沈屹骁一愣:“我?” 夜浓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生日?第?二天?早上,你怎么说的?” 沈屹骁:“......” “你说你会负责,也就是说,咱俩已经上了床了,”她脑袋一歪:“是这意?思吧?” 本来还想借着既定?事实,将那晚给翻篇过去,没想到反被她揪出来‘严刑拷问’了。 沈屹骁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当时?不是怕你误会我不想负责吗?” 他说话的同时?,手悄无声息就往她腰上搂。 夜浓往他已经没入,只露的半截手腕上一拍:“老实点。” 沈屹骁看得出她不是真的生气,起身间,胳膊托起她腿弯,刚想把她抱起来,就听她重重“嘶”了一声。 沈屹骁顿时?停了动作?,“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夜浓卷着眉,剜了他一眼:“你说呢?” 起床的时?候没发现异常,结果刚刚坐下想翘腿,差点没把她眼泪酸出来。 夜浓掀起盖在膝盖的裙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皮肤白,衬得两个膝盖骨上的淤红格外触目惊心。 昨晚给她洗澡的时?候,就见她膝盖有?些?红了,没想到过了一夜,竟还肿了起来。 沈屹骁眉眼瞬间一沉,手指悬在上方,想碰又?怕碰疼了她。 “我去给你买药——” 夜浓想捉他手腕,可惜晚了一步。 客厅里,齐冀听见开门声,忙从沙发里站起来,眼看他走到门口?,齐冀忙喊了声哥。 沈屹骁步子一停,视线落到他脸上,默了两秒,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听出他语气不似之前?那么强硬了,齐冀激动地跑过去:“怎么了?” “去帮我买瓶活血散瘀的药,可以消肿止痛的。” 齐冀表情一呆,条件反射就往他身上看:“你、你怎么了?” 沈屹骁把脸往门后一偏:“赶紧去。” “...哦。” 把人?支走,沈屹骁出门去了隔壁。 再回来,夜浓正在卫生间里洗脸。沈屹骁把胳膊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又?默不作?声去了卫生间。 趁着她弯腰之际,沈屹骁从身后抱住她。 虽然知道除了他没有?别人?,可始料不及,夜浓肩膀还是微微一缩,还没来及开口?,后肩突然传来一声道歉。 “对不起。” 夜浓微微一怔,心尖刚一泛软,身后又传来一句—— “下次我轻点。” 夜浓:“......” 道个歉都想着套她话。 夜浓哼了声:“没下次了!” 话音刚落,沈屹骁就掐着她腰把她转了过来:“那昨晚算什么?” 夜浓偏开脸不看他:“就当还你的衬衫。” 就会嘴硬。 沈屹骁拂掉她下巴的水渍,“那你放在床尾的衬衫和领带是买给谁的?” 夜浓微微一愣:“你——” “我怎么知道的?”沈屹骁截住她话:“刚刚去给你拿衣服看见的。” 就算没看见,昨天?中?午也知道了。 夜浓剜了他一眼:“你再往我那边跑,你信不信我把密码给改了?” “行,”沈屹骁知道她在记密码这种事情上最犯迷糊,“别回头改了个自己都记不住的密码。” 不理她的冷眼,沈屹骁腰一弯,将她打横抱起:“昨天?说好今天?跟我去公司,没忘吧?” 夜浓任他抱着,没有?挣扎,但是嘴上不饶人?。 “路都走不稳了,还跟你去什么公司。” 沈屹骁把她放到圆几旁的沙发里,“走不了那就抱着你去。” 没一点董事长的样子。 夜浓拿眼尾瞄他一眼:“你要是不怕被别人?看笑话,随你。” “谁敢看我的笑话?”他弯着手指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也就你。” 夜浓:“......” 齐冀火急火燎地买完药回来,见客厅没人?,兴冲冲地就往卧室跑,然后就看见他心目中?向来‘睥睨众生的神’正卑躬屈膝地蹲在地上,一手保温盅,一手汤勺,正一口?一口?地喂着那位,当初把他一脚踹了的前?女?友。 瓷勺轻碰盅壁的清脆声,犹如滤镜啐地。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怎么就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齐冀冷着脸,咬着牙,走进去,把买来的喷剂往床尾一扔,转身出了房间。 之后他就去了阳台,在凛凛寒风里给他亲哥打电话。 以为能找到同盟,得到共鸣,结果却听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笑。 “你还笑?”齐冀瞳孔震惊:“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你还是不是我哥的兄弟?” 齐祯叹了长长一口?气,心疼没有?,无奈倒是有?。 “你就随他吧。” “随他?”齐冀想都不敢想:“万一他再被那女?人?踹一次——” “没事,”齐祯打断他:“也许多踹几次就习惯了呢,就练就铜墙铁壁不死真身了呢?” 齐冀:“......” 他算是听出来了,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管他哥的死活了。 行,没人?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