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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地?承认:“嗯,是出于贺太太道德感,但也是因为……” 她咬了樱唇,接着道:“我不愿意把?对你的喜欢,再分给别人。” 字字清晰,字字温软。 像是淋了一身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濒临失控边缘的男人慢慢回神:“连周岑也不愿意分一点吗?” 阮绪宁摇摇头。 不敢轻易接受这份沉甸甸的、仅属自己一个人的爱意,贺敬珩仍在反复确认:“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我现?在只把?周岑当好朋友。” “哪种程度的好朋友?”他眉头紧锁,皱起的纹路中?藏着无边的烦闷,急不可耐地?提出质疑,“是那种,你会跟他一起单独吃饭、和?他穿‘好友装’出门、为他亲手做饭、时时刻刻关心?他的好朋友吗?” 阮绪宁一度认定,贺敬珩对外是那种为人处世干脆利落、脾气不好、说话很凶的拽哥形象,对内则是…… 想?起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瞬间,阮绪宁抿了下唇:对内暂且不提。 总之,贺敬珩肯定不算是话多的人。 但是今天。 但是此刻。 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很聒噪的时候。 抬手捧住贺敬珩的脸,阮绪宁从未有过的认真:“贺敬珩,你就不想?……” 她顿了顿:“独占我?” 直白又热烈的诱惑。 贺敬珩呼吸一滞,眼神游离不定,但一句肯定近乎是脱口而出:“不是不想?,而是我……我只是,只是觉得……” 脑海中?呼啸而过许多破碎的记忆。 零星却足够锋利。 猝不及防地?砸过来,将他用以自我防御的玻璃罩子彻底打碎。 贺敬珩耷拉着双肩,抿紧干涸的唇,默了许久才道:“我不配。” 洛州人人惊羡的贺家继承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那些深陷在烂泥里的过往,始终在叫嚣着:他没有那么好,他差点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如今拥有一切,也不过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着贺家人的血…… 那也不是多么高尚的东西。 看贺礼文?这种垃圾就知?道。 为了留住一些美好的东西,他愿意委曲求全。 在爱情?的博弈中?,亦是如此。 贺敬珩慢慢垂下向来高昂的头颅,将重量全部交给阮绪宁,声音低得快要跌落到泥土里去: “你先?认识周岑。” “你先?喜欢周岑。” “你来篮球场,你去高年级,都只是为了看一眼周岑,你的目光,从来不会主?动落在我的身上。” “你给周岑买水,顺手才给我买一瓶。” “你主?动向周岑表白。” “你还给周岑写过情?书。” “如果?周家当时有能力帮到你的父亲,你一定会先?考虑嫁给他,而不是我。” “你没有对我说过喜欢,也没有给我写过情?书。”贺敬珩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起来,“我能用什么把?周岑从你心?里赶走?” 是很委屈、很痛苦的笑?。 这样近的距离,阮绪宁能够看清,他的睫毛有一点点湿润。 想?伸手替他擦掉,男人却很硬气地?别过脸,语气却依然柔软:“……我也想?听你亲口向我表白,我也想?要你亲笔写的情?书。” 脆弱的独白至此画上句点。 贺敬珩仰起脸,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脖颈处的筋脉清晰可见?,释然长舒了一口气,再低头时,面?上又覆上了一层往昔的冷酷劲。 阮绪宁暗忖着,那些话,这辈子或许只能听见?一次…… 那家伙的自尊心?,只允许他说一次。 胸膛里的心?脏如同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漏了风,再化成一滩水,此刻的她,只想?好好抱紧眼前?故作无畏的男人,用目光、用语言、用身体、用温度去传达自己那滔滔不绝的爱意。 她拥紧他,送上迟到的表白:“贺敬珩,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至于情?书…… 她得再想?想?,要如何弥补。 被巨大的喜悦充盈,连灰暗的曾经都沾染上了缤纷的色彩。 贺敬珩极力压着上扬的嘴角,故作不满地?挑眉:“只是这样?” 纯属得寸进尺。 但阮绪宁却因他的得寸进尺而欢喜:看样子,是恢复了。 见?小姑娘愣怔着,迟迟没有后招,贺敬珩凑近些许想?亲吻她,阮绪宁却顺着他的身子慢慢退下来,如同清晨自嫩绿叶片上轻盈滚落的一颗露珠。 跨坐稳妥后,便开始埋头解他的皮带。 他只是想?索吻。 她却执意要给的更多。 贺敬珩勾起她的下巴:“想?做什么?” 阮绪宁嘟了下唇:不发一言,胜过万语千言。 这样的主?动表现?,确实能抚慰他那颗敏感的、自卑的、伤痕累累的心?,然而尚未蒸发的理智却提醒着他,这里没法做安全措施。 他不想?纵容她的任性:“……去卧室。” 阮绪宁头也不抬,很勉强地?将皮带从他腰间抽离:“就这里吧。” 贺敬珩又蹙了下眉,故意吓唬她:“怎么,已?经想?给我生孩子了?” 没脸没皮。 阮绪宁面?上一红,轻斥道:“你、你乱说什么!现?在……才不想?呢!” “喔,现?在不想?,以后会想??” “以后,以后的事,谁知?道。” 话没说死,那就是想?。 贺敬珩又笑?起来。 只是…… 某人看似镇定,实则慌得厉害,双手颤颤地?尝试数次,拉链都没解开。 贺敬珩索性帮了她一把?:“那你还想?着在这里——乖点,跟我上楼。” 阮绪宁没有说话。 露珠继续向下坠落。 直到膝盖抵触柔软的地?毯。 她花了点力气才固定好男人那两条碍事的长腿,随即跻身其中?,自下而上,幽幽看了他一眼。 如有所思地?,探出一截舌尖。 * 失策了。 整个后半夜,阮绪宁都在责备自己不该逞能:对于饥肠辘辘的野兽而言,新鲜花样远不如吃饱吃撑。 如果?能两者兼具,那就更妙了。 结果?就是,贺敬珩折腾得太凶。 比前?一晚还凶。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阮绪宁根本没法顺利起床,而且一闭眼,就是丈夫双目紧闭,喉结微动的餍足模样。 贺敬珩本意是想?帮她请假。 但一想?到积压成山的画稿,小画家苦苦挣扎,最后还是选择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就是爬,我也要爬去工作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