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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糯糯的:“我想了一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只是想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贺敬珩了——但正因为有了‘赵默’的那些经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糟糕的,你才能成为‘贺敬珩’。” 男人的眼角眉梢又?多了几分笑意:“说完了?” “嗯。” “不愧是语文课代表,口才不错。” “哦。” 今晚发?生?了好多好多意料之外?的事,她说了好多好多语气词,都快忘了怎样组织完整的句子。 贺敬珩用目光描画着一脸认真的妻子,又?张嘴提醒:“安全带。” 被男人冷漠的态度刺痛,阮绪宁不免有些失落,听见车辆启动的声响,低头找到座位边的安全带,只是,心猿意马捏着金属扣按插数次,都没能成功对准卡槽。 像是失了耐心,贺敬珩一言不发?,探身帮忙。 注视着向自己凑近的男人,阮绪宁身体后?仰企图避让,谁料,他碰触到安全带金属扣后?,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阮绪宁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身旁的黑影猝不及防罩过来,覆上她的唇瓣。 脑袋里?的各种零部件吱呀吱呀转动起来…… 阮绪宁后?知后?觉,贺敬珩是在亲吻自己,她本能地用手去推,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捉住。 短暂抵抗后?,索性彻底放弃。 她迟疑着仰起脸,接纳唇舌上的陌生?柔软和?搅动空气的荷尔蒙。 贺敬珩的吻并非想象中那般霸道?、蛮横,而是循序渐进、不留空隙,全程带着试探的意味,倒是她,慌乱之下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敢动弹,不敢喘气,绷紧的背部抵靠着车座,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揪紧了安全带。 时间?从未像此刻这般漫长。 长到似乎能与“永恒”划上等号。 即便如此,当贺敬珩抽身而去时,阮绪宁依然觉得意犹未尽,她垂下双颊绯红的脸,声音轻不可闻:“你、你怎么突然就……” 有离场的车辆自两人前方经过,不该亮起的大灯晃得人眼生?疼,贺敬珩飞快偏过脸,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有需要?。” 阮绪宁瞬间?愣怔,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倒也不是失落——她原本也不指望能从贺敬珩嘴里?听到“我喜欢你”或者“情不自禁”之类的解释,但“有需要?”三?个字,委实是太凉薄了些;但她又?想,人在伤心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总会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自己应该照顾丈夫今晚的坏情绪。 帮小姑娘系好安全带,贺敬珩坐正了身子:“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有需要?,就会配合吗?” 所有的疑惑都被这句话堵住,阮绪宁将视线移向窗外?。 贺敬珩不动声色用手背擦拭唇角,再?度回味起方才的亲昵举止,内心的侥幸多过喜悦。 失信于好友。 涸辙于过去。 所以,连真心都不敢磊落地表达。 他忽然间?意识到,藏在柜子里?的人,似乎一直是自己——习惯了与阴暗作伴,会畏惧光明。 车辆四平八稳地行驶上路,掌着方向盘的人,却心乱如麻。 路过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阮绪宁像是从夜色中汲取到了足够的能量,终于再?一次望向丈夫。 轻柔的呼唤一如既往:“贺敬珩。” 认识这么久,贺敬珩早就学会了在阮家小姐直呼他人姓名的间?隙、思考她所想表达的意思,是质疑,是说教,是安慰又?或者是请求帮助。 但这一次,他猜不出来。 递过余光,示意自己在听。 灯光为阮绪宁本就白皙的脸庞镀了一层暖金色。 被亲到发?红的唇碰了碰,她执意要?为他奉上更?多的光明:“那你今晚,还会有别的需要?吗?” 贺敬珩眼皮一跳,心脏瞬间?漏拍——他已经分不清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迟钝,还是天真,又?或者是,与生?俱来能够包容一切。 包括,故作冷漠的他。 他近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今晚没有。” 说罢,径直点开车载音响,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舒缓流畅的英文老?歌令两个人放松些许,阮绪宁微张着唇,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的英语成绩并不拔尖,词汇储备量堪堪过四级,艰难翻译着歌里?的词汇,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词。 但直觉告诉她,那是一首情歌。 轻声跟着哼唱几句,然后?,她又?听见了贺敬珩的声音。 “以后?,说不准。” * 虽然贺敬珩表明了“今晚没有需求”,还是无法打消阮绪宁的紧张与顾虑。 她的合法丈夫并不打算放弃行使?夫妻权利…… 真是要?命。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阮绪宁已经自作主张给贺敬珩打上了“安全”的标签,现在他出尔反尔,害的她不得不重新适应。 更?要?命的是,阮绪宁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与贺敬珩接吻,甚至还用第三?视角模拟想象了几次两人亲昵时的模样——有一说一,她发?挥得不太好。 贺敬珩应该也觉得挺无趣的吧? 揣着满怀少?女心事,阮绪宁裹着被子翻来覆去,险些从床垫上滚落。 最后?,是贺敬珩拽住被子的一角,收网似的将小姑娘“捞”回来,用警告的口吻提醒,若是再?不乖乖睡觉,就起来陪他做点别的事。 她吓得不轻。 棉被裹头当场表演一秒入睡。 然而,从“闭眼”到“熟睡”又?经历了两个小时,第二天自然也没能准时起床。 万幸,贺总日理万机,一早就走了。 阮绪宁也有猜测,贺敬珩那家伙会不会是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她,故意早早去了公司…… 猜完又?觉得自作多情。 贺家继承人的字典里?才不会有“不好意思”之类的词汇。 她匆匆忙忙打车来到文创园,连张妈煮的艇仔粥都没喝几口。 走进工作室,阮大主笔才发?现自己过于焦虑了——经过昨晚KTV一役,今天一早,根本就没几个同事能准点到岗。 连一向准时的老?陆和?广广都缺了勤。 兼顾前台工作的屋屋传来第一手情报:“你昨晚走得太早,错过了一场大戏!广广喝吐了,死活不肯让老?陆送她回家,是我和?梦梦把她捎回了家,广广连说醉话都在骂老?陆……” 阮绪宁一边听同事绘声绘色地描述昨晚状况,一边打开电脑里?的绘图软件,暂时忘却了去分析思考贺敬珩的行为举动。 稿件加载完毕,却迟迟无法落笔。 为了筹备新漫画,《失落玫瑰》连载的屯稿计划被迫暂停,而她昨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