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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就是会疼人,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敬珩他全都记在心上呢,这样一来,我和你爸也能放心了……” 阮绪宁小声反驳,自己与贺敬珩根本算不上青梅竹马。 有记忆以来,他们和周家就是邻居,如果非要说青梅竹马,那也应该是指她和周岑。 至于贺敬珩…… 他是念初中时才回到洛州的。 更准确地说,是回到贺家。 据她了解,贺敬珩自幼跟随母亲在外地生活,直到十三岁才认祖归宗,贺礼文除了按时打钱,几乎不管这个捡回来的儿子。 彼时,贺敬珩与周岑交好,放学后经常去周家吃饭,一来二去,与阮绪宁一家也有了往来;后来,贺老爷子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孙子“四处蹭饭”的事迹,劈头盖脸痛斥贺礼文不说,转头就在雅都名苑给贺敬珩置办了一套房产,又让几个保姆轮番照顾着,贺家少爷的日子这才逐渐走上正轨。 见女儿执意要钻牛角尖,谷芳菲扯开话题:“对了,还有件事,我之前就说过的,你们还年轻,别急着要孩子啊!你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自己呢,记得做安全措施……东西我都放在床头柜抽屉里了……” 回忆起布置婚房那一天,谷芳菲女士确实往床头柜和床单底下塞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婆婆帮衬,那些繁杂的嫁娶规矩,只能由母亲来操心。 阮绪宁嗯嗯啊啊地敷衍着,随手拉开抽屉,继而瞪大眼睛……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好几盒安全套。 脑子里瞬间涌入大量不合时宜的画面,她双颊滚烫,飞快关上抽屉,胡乱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 第5章 婚宴匆忙,阮绪宁只向工作室请了两天事假。 次日一早,她准点出现在了工位上。 与新婚第一夜不同,阮绪宁昨晚睡得很好,直到起床后看见浴室脏衣篮里有换下的男士衣裤,她才确认贺敬珩昨晚回来过。 刚列完近期工作计划,工作室负责人陆然便将阮绪宁所在的小组叫到会议室,宣布他们手头正在连载的少女恋爱漫画《失落玫瑰》因人气不佳,即将面临被“腰斩”的命运。 打扮时髦的中年男人站在投影仪前紧拧眉头:“说白了就是数据不好,平台那边正式给到通知,说五话之内如果没有转机,这本就得放弃了!改剧情也好,做营销也好,大家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留住读者。” 元老同事广广冷不防出声打断:“老陆,《失落玫瑰》不受欢迎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这个漫画,从男主人设到剧情走向全都有问题,当时就不该急着上线,再加上主笔和编剧丢下一堆烂摊子跑路……能够连载到现在,全靠大家硬撑,还不如加速完结,早点解脱,让新人大展拳脚!” 说着,她拍了拍阮绪宁的肩膀:“喏,板板这里就有个不错的想法。” 板板,是他们对阮绪宁的昵称。 然而,纠结于旧作的陆然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觉得《失落玫瑰》还能抢救一下,毕竟是亲生的,就算它再不好,也不能随随便便放弃……” 广广指着玻璃窗外埋头画画的其他小组成员:“咱们工作室有那么多火爆连载中的作品,你都能算是‘一胎八宝’了,还舍不得其中一个吗?” 陆然憨笑两声:“这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做我们这一行,要有梦想、要有情怀。” 广广炸毛:“你赚不到钱真是活该!” 两人各执一词,争得厉害。 阮绪宁插不进话,只能效仿其他同事捧起手机,假装默默钻研漫画留言区的读者评论。 贺敬珩的消息毫无预兆地跳出来:到工作室了吗? 阮绪宁迅速切换到聊天界面,回了一个“嗯”字。 语气词很生硬。 翻翻库存,又发了个“小奶猫点头”的表情包。 贺敬珩:现在方便说话吗? 阮绪宁再次发送“小奶猫点头”。 贺敬珩:为什么不让柴飞送你上班? 柴飞是贺敬珩的司机,接送贺太太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安排,只是,阮绪宁见他开着一辆劳斯劳斯,当即就婉拒了。 实习生太过高调,容易让老板破防…… 转正就更难了。 猜测贺敬珩从不在意这些人情世故,她换了种说法:茂华公馆到工作室,出行很方便。 新学年开始,大学室友陆续外出实习,阮绪宁也从连城回到了洛州,从雅都名苑乘地铁可以直达青果工作室所在的文创园,如今搬到城北,也不过是早起十五分钟、多转一趟公交车而已,对她而言,确实称不上麻烦。 贺敬珩似乎并不相信:定位发给我。 阮绪宁听话照做,发完再次强调:真的很方便,你看一下,地铁站就在附近。 贺敬珩没有回复。 阮绪宁还想再说点什么,会议已经推进到了下一个阶段,BOSS点名重新安排工作,她只好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用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迎着广广快要杀人的眼神,陆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要给《失落玫瑰》增加一段剧情:“那就先这样定了,你们回头再琢磨一下新反派的人设,要那种一看上去就是只手遮天的□□大佬、冷酷无情又特别能打,才能增加男主‘英雄救美’的难度……” 阮绪宁笔尖一顿,发现居然在纸上写了个“贺”字,就像是根据那些描述、潜意识描画出了某个反派的人物形象。 见四下无人注意,她眉眼一垂,心虚地将那个小字涂黑。 * 按时完成了一天的漫画格数,阮绪宁将办公室“监工”橘猫团子抱下工位,这才想起来去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是贺敬珩半小时前发来的:我在文创园停车场,下班直接过来。 先斩后奏,不容置喙。 虽然不清楚那家伙特意过来一趟的目的,她还是找了个借口支开同事,一路小跑来到停车场。 这家位于老城区的文创园规模并不大,进出大多是年轻人,所谓的“停车场”不过是一片近期刚清理出来的废墟,只稀稀落落停着几辆车。 黑色大G着实显眼。 许是等待时间太久,贺敬珩并没有待在车上。 他站在废墟一隅抽烟。 依旧是一身黑色衣裤,身影修长挺括,脚下是破碎的瓦砾,身后是随意拉扯的铁丝网,整个画面灰蒙蒙的,唯有男人指尖的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阮绪宁放缓脚步,怔怔地走过去。 贺敬珩掀眼。 忽有风起,吹散烟雾、也吹动他不经意遮在眉眼前的黑发,起初的剪影渐渐变得鲜活、丰富,像是一株极有韧劲的植物,挣扎着破土而出,孑然一身,存活于末世的废土之上。 她看得入迷,直到贺敬珩“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