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双子(4)(2 / 2)

燕危心中没有半点波澜,纵观历史长河,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

除去遗憾与无能为力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不会安慰人,只听林常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恨不得把埋藏在过去的所有都告知于他。

“你呢?”林常怀突然问他,“你除了在黑暗里,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燕危微怔了一下,念及原主那一成不变的生活,淡淡道:“没有,我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抱歉,我一时多言。”林常怀真诚道歉,“我想,生于微末的人,不管是痛苦、欢乐,亦或者是孤独,也应该有独属于自己的过去。”

燕危低头望去,语气漠然,“林小侯爷这是在与我谈心吗?生而微末者,是无声的。倘若有人站出来,他们才会有声音。”

林常怀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中莫名有些郁气,“倒是我理所应当了。”

“其实不然。”燕危开口,“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自然想法也不一样。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有人生在富贵窝,有人生在泥泞,不过是无法选择罢了。”

生在富贵窝里的人又怎么知道泥泞是多么的不堪和无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凡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因为他们知道泥泞没有出路。

前人栽树,是为后人争取。

两人在外溜达了一圈,才打道回屋。

下人早已准备好吃食及换洗的衣物,燕危松开手朝门外走去,“我今日出去一趟,不必让他跟着我。”

为了不让林府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每次出去时,林常怀都会叫影三跟上去清除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次我会乔装打扮,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你不必担心我祸及林府。”燕危头也不回的离开。

燕危揭开人皮面具,在旁边拿起一张新的贴上,面无表情望着铜镜里的人。

铜镜模糊几乎看不清面容,但他还是想要看清原主的样貌。

听说双子生得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地方出现一些偏差。

皇室忌生双子,双生一出,天下大乱。

老皇帝当初应该是下令处死原主的,可青贵妃却偷偷藏起来暗中抚养长大,她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让燕危生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青贵妃这么做,很是让人怀疑她的目的啊。

五皇子被教育得极好,好似有意把希望放在五皇子身上,可七皇子又该如何解释?

燕危拍了拍脑袋,他势单力薄,对付的是皇室和权贵,他需要一些人手。

皇帝追求长生之法,民间却民不聊生,他想他应该要培养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洗漱一番,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朝林常怀的房间走去。

林常怀坐在桌案前,上面摆放着书籍书画和笔墨。

林伯立在他的身侧,双手交叠在一起,目视前方。

听见声音,林常怀头也不抬,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东西已准备好。”

燕危脚步不停,轻呵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知道我出去需要花钱。”

林常怀放下笔,抬头莞尔道:“毕竟我们就快成亲了,了解一些,很有用不是吗?”

“看样子,你好像很期待?”燕危弯腰拿起桌上满满当当的银子,眉梢微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互相试探、拌嘴。

林常怀端正坐着,几乎猜透了他的用意,“你需要人手,我手里有。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身在局中,培养人手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至于这些的话,你倒是不用担心。”燕危轻笑,脸上神色深动,“毕竟我是死士,按照死士的方法去培养,我想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去死。”

林常怀摇头,语含无奈,“你有时候很聪明,可在一些事情上实在是有些难以评价。”

“虽说黎民百姓会为钱财而不要自己的性命,但你认为他们的胆量与见识,敢去杀人吗?”

“你唯一的选择,大概只能去人市买人。可能进人市的,不是犯错就是目不识丁的,没有必要。”林常怀直视他,“我手里有一支林家军,我可以给你。”

燕危认真的看着他,目光冷然,“那么林小侯爷,你的条件呢?是什么?”

林家军对于当前的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想要从林常怀手里接过,不管是代价还是所图,都不小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常怀双手交叠在一起,往后一靠极其认真,“我所图只求一个安稳,有人计划着复仇、有人拉我入局,没道理我还什么都不做。”

“林伯,你先下去吧。”林常怀偏头看了眼林伯,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看向燕危。

“我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他也无法做到。我求他安度晚年,求我林家在这朝堂中无人能撼动。”

这并不是异想天开,凡是一个开明的皇帝,这些事情都能做到。

燕危笑了,走到他的面前,垂眸盯着他,“那么林小侯爷,告诉我,国师心中满意的人选,是谁?”

林常怀叹了口气,眉头轻拧,“国师独来独往惯了,他也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我想你去和他接触一番,自是知道他的想法。”

青衡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除了帮圣上寻找长生之法外,向来不爱管朝中之事。

对他而言,是谁做这燕国皇帝,都没多大的区别。

人一旦被权力滋养过,时间一久,总会生出无限的贪婪。

这才是他们最为头疼的地方,不管是五皇子和七皇子,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他之所以和五皇子走得近,不过是因为对方能带给他一些好处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眉梢微挑,嘲讽道:“之前还不想说,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为好。”

林常怀沉默了一下,平静道:“倘若没有那个人,五皇子是最佳人选。”

起码五皇子在外的名声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挑出一点错来。

想必这样一个人坐上那皇位,也比现在这位圣上好。

“国师每个月月初和月末,会在虞州城城门口为百姓施粥。”林常怀盯着他,“你想结识他的话,这就是机会。”

国师常常待在自己的府上,很少外出,想见他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

燕危有些犹豫,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

但据他浅显的记忆里了解到,能坐上国师之位的,都是属于神神叨叨的人。

他怕是还没见到那位,不会就被那位给知道了吧?

林常怀见他有些犹豫不决,摇头失笑道:“你不必担心,他不会对你如何,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妻子’二字一出,燕危脸色有些黑,“不过做给旁人看的罢了,你别入戏太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相处,他觉得这林常怀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林常怀挂着温和的笑,“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去看看,至于我的提议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林常怀垂落眼帘盯着自己的双手。

燕危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我先考虑考虑,大婚时给你答案。”

求安稳兴许能做到,可求大将军安度晚年和林家无人能撼动的地位,怕是有点艰难。

事情并不是一步就能登天的,总要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的去走才能登山。

走出林府的大门,拐过冷清的大街,来到热闹非凡的街道。

燕危随意找了个酒楼进去,点了些菜和酒,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外面。

他前世患上不治之症,一直待在医院,从此就没见过繁华和万家灯火,陪伴他的是消毒酒精和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点滴。

试用期的那个世界他如脱缰的野马,留下了许多的把柄,最后任务堪堪完成,才没导致没毕业。

他正式‘工作’后,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生活少了许多的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小二麻溜的把东西上齐,又去忙其他的去。

燕危正想拿筷子,隔壁桌传来极其小声的交谈,在闹哄哄的酒楼中不是很打眼。

“真是可怜哟,一个村的人连小孩都没放过,死状凄惨无比。”男人边大口吃饭边和同伴说着消息。

另外几人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连小孩都没放过?简直是畜生!”

“叫白村,在虞州那边,听说是被山匪给屠村,上到十岁小孩下到婴儿,都被生生摔死。”男人摇头,满眼可惜,“官府派人去查,什么都没查到,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这……”其余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这山匪如此作恶多端,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男人嗤笑一声,看了眼四周继续说:“听说有人和山匪勾结,谁会去管?官府去也是白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燕危放下筷子起身,发出的动静有些大。

隔壁桌停下交谈,仿若无事人一样继续吃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冷着一张脸,周围寒气四溢,生人勿近的气息弥漫着。

林常怀在亭台内煮茶喝,身后站着林管家。

这人才出去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

燕危察觉到亭台里的气息,脚步一转就朝那边走去,“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

林常怀放下茶杯,温声询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燕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沉声道:“我之前逃命时,曾路过白村。”

因为路过,所以一村人全部死于非命,压在他肩膀上的冤魂又多了好多好多。

哪里有什么山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其中缘由不就是因为他吗?

林常怀眉头一皱,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初只听到恶鬼索命的谣言,便派人去查,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倒不至于怀疑对方是在怀疑他,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林家守护着这江山百姓,他们也不会对百姓下手。

只是……

到底是没实权,处处受到钳制,即使知道也无法出手去做些什么。

脑海中想起一个人的面容,林常怀眉头轻蹙,“我想,青贵妃应该是知道的。你与那故人见面,没有留下痕迹吗?”

燕危捏紧茶杯,脸色越发冷了,否定道:“他当初能救我,为我清除痕迹,如今他也不会出卖我。”

十五的存在也很可疑,没有阻碍到他,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出手。

燕危仔细回想了一遍,眉头紧皱,“当初我之所以会被扔到乱葬岗,是因为燕濯。”

抬头直视林常怀,他问:“你觉得燕濯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怀疑人是他派人杀的?”林常怀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摇头,“不,五皇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如此了解他,怎么就知道他的为人到底如何?”燕危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张了张嘴,却无法回答,只道:“凭借着直觉。”

燕危一口喝尽杯中茶,站起身来,“你这边没有怀疑的对象,那我便亲自去找。这么一桩大案,可不能平白扣在我的头上。”

事情还没进入正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整个村的人都被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个疯子!

“吴危。”林常怀叫住他,盯着他站定的身影,“我知你如今缺人手,我把影三和影七给你。影三的武力虽比不上你,但他擅于隐匿,对你绝无害处,至于影七……”

燕危偏头打断他的话,“那就多谢小侯爷了,你照顾好林府便是,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来。否则,对我、对你,都无好处。”

林常怀心中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气到失去理智和不管不顾,这人不愧是他选中的人。

“去吧,小心些,有什么事回来林府便成。”林常怀嘱咐道。

燕危带上影三和影七翻墙而出,三人从人烟稀少的地方径直朝白村的方向而去。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十几里的路程于他们而言不在话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犹如利剑一样,很快就把京城中的一切甩在身后。

燕危没走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而是询问影七后走了另外一条路。

影七一本正经回答,“侯夫人,从南边走,这边道路崎岖很少会有人走,有利于我们行走,速度也会快很多。”

燕危脚下一个踉跄,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差点从半空摔下来,“你叫我什么?”

好在被影三一把扶住,三人落在地面上面面相觑。

影七说的一脸凛然,“侯夫人啊,你和侯爷成亲,不叫你侯夫人叫什么?”

影三保持沉默,自他被主子训过后,就对这位侯夫人没什么意见了。

反正他们是下人,主子做什么决定也和他们没关系,主子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便是。

燕危木着脸,催促道:“继续赶路,继续赶路。”

越想越不对味,燕危看了眼左边的人,“你们家侯爷让你们这么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七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老实摇头,“不是,主子没这么说过。但我们都知道夫人要和主子成亲,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了。”

这位夫人看着有点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也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惩罚?

听说前两日影三就被处罚了,他心里有些忐忑,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么喊到底对不对?

燕危有些头疼,冷冰冰道:“叫什么都行,别叫什么侯夫人。”

外人叫倒是无所谓,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林常怀的人也跟着叫,这让他对林常怀没有一点好的感观。

他说得很清楚,他们只是合作,除了合作没别的关系。

看来回去后,得要给对方提个醒,别到时真入了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事发了好几日,官府那边结了案就没人再管。

明明是初春,本该是万物复苏之时,可白村此时此刻萧条又凄凉。

春风拂过吹起小河旁的柳枝,似少女的手轻拂面庞。

燕危三人站在村口处,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地上洒上了干涸的血滴。

燕危面色很冷,他直直看着前方毁于一旦的房屋,嗓音冷如寒霜,“去寻找任何能找到的蛛丝马迹,我要这背后的人千倍、万倍偿还!”

影七和影三对视一眼,分别往村两边走去,去寻找一点可疑的存在。

燕危则是迈开双腿,坚定地朝村里走去。

一条小河把这个村养得极好,河岸边是几棵粗大的柳树,而在有些屋院里种着含苞待放的桃花。

好些房屋都被一把大火烧毁,看不清原来的面貌,而那桃树更甚,面对屋门的那一面皆被烧毁,朝外的还在顽强生长。

燕危呼吸一紧,脚步踉跄了一下,他低估了草菅人命的程度。

光是在山头看了一眼,就被屠村,这完全不应该是一个人类能想出来的做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这个黑暗、混乱的世界里,它就这么展现在了眼前,让他心里满是仇和怨。

他没那么自大把这归咎在自己身上,可一切都太巧了。

巧到他前脚离开白村没多久,白村就被人屠杀。

不可能是青贵妃做的,如果青贵妃知道他还活着,那么出来寻找‘恶鬼’踪迹的那些死士都活不了。

十一替他清除了痕迹,那么到底是谁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燕危周身仿佛寒冰降临,机械般走在白村里,目光所及之全是喷洒在地上的刺目鲜血。

他眼睫轻颤,垂落的双手紧紧握着,如果前面有仇人在,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

影三很快回来复命,脸色凝重道:“夫人,我没找到一点可疑之处。”

他脸色凝重是因为白村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惨绝人寰,他在寻找痕迹的时候路过白村中央,在那里见到了被烧成灰的尸骨。

难闻刺鼻的味道弥漫,他只想逃,一刻也不想多留。

燕危嗯了一声,背靠在那棵烧了一半的桃树上,神色漠然,“我知道了,等等影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我找到了一块玉佩和凶器。”影七连忙飞奔过来,左手拿着玉佩,右手拿着一把漆黑没有花纹的匕首。

他把两样东西摊开在燕危面前,面带疑惑,“可我没见过这些东西,看起来身份好像有些了不得?”

燕危抓过玉佩和匕首,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咬牙道:“我知道是谁了。”

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亦或者是这偌大繁华迷人眼的京城,一切都在皇帝的眼睛里。

好啊,表面追求长生之法,暗地里牢牢把握着自己的江山。

他就说他的痕迹已经被清理掉,原来是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

是他太过于片面,小瞧了这皇帝,看来这皇帝什么都知道,目的就是想看着他们争、看着他们斗,最后再决定胜利者。

影七很是意外,抬手挠头,“啊?夫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吗?那夫人需要我们怎么做?需要杀回去吗?”

燕危瞥了他一眼,前所未有地紧绷起精神来,“不,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此事需从长计议。”

原来皇帝赐婚不止是在警告林常怀,还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要做多余的事,警告他别自毁前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偏不,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这王朝,怎么可能会放弃?

燕危收起玉佩和匕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轻声道:“走吧,回去吧。”

老谋深算的狐狸稳坐高位,底下的人什么动作都能看清。

可他什么也不做,只会在其中轻飘飘的掺和一脚给予警告,警告别越了界。

“夫人,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啊?”影七跟在身后,有些不明所以,“咱们就这样不管了吗?”

影三拍了他一巴掌,瞪向他,“夫人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行,你哪来那么多话?”

夫人一直以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今日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如临大敌的模样,这屠杀白村的幕后人怕是不好对付啊。

来时是用轻功飞的,回去时三人倒是慢悠悠走了起来。

匕首的材质很好,摸着很是光滑顺手,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

就是不知道,这匕首里住了多少冤魂?

还有这玉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侧目看向自己的左手,露出一点黑来,这玉佩他不曾见过。

林常怀应该知道?

回去问问再做打算。

傍晚时,三人回到了林府。

正厅摆着大桌的吃食,影七和影三很有眼力劲的自行退下。

林常怀坐在主位,双眼一直看着院门的方向,见到人平安回来莫名松了口气。

他问走进门的人,“怎么样?此行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燕危正襟危坐,看也不看桌上的食物,“收获相当丰富,你看看,见过这个东西吗?”

燕危把巴掌大小的黑色玉佩丢过去,在桌上发出一阵响。

林常怀低头望去,瞳孔微缩,咬牙道:“原来是他们啊,当真是丧心病狂!”

林家守着这江山社稷,可稳坐高位的人却如此行径,他怎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配?

林常怀手臂青筋暴起,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饭菜,一时之间碎裂声此起彼伏。

他红着眼,气息沉重,“他让这黎民百姓食不饱腹,流离失所。他如今还下令屠村,他们何其无辜!何其无辜!”

这一刻,他脑中怒气充血,恨不得立刻就反了这燕国。

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

他林家的忠心在此时看起来就是个笑话,他轻贱百姓,难道他想走向那亡国之路吗?他连自己的百姓都不要了!

他握紧那块玉佩,双眼死死盯着燕危,愤怒将他撕碎,“你想如何做?”

燕危迎上他的目光,轻声道:“林小侯爷,不是我想如何做,是你,你想如何做?”

林常怀双手紧紧放在桌面上,无视衣袖上的油渍和饭菜,发狠道:“我要扶持一位新帝上位,我手里的林家军有两千,全是精锐。”

他咬紧牙关,“我可以写信给我爹,我爹会支持我做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端正坐着,神色有些复杂,“林常怀,我只是很有点好奇。你的执念始终是黎民百姓,然后才是你林家,这天下就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吗?”

林常怀被这话怔了一下,眉眼带笑,“你不是说过每个人立场不同,所追求的也不同吗?只要这天下安定,便有我林家的安稳之日。”

燕危站起身,伸出手来,“那么,你的林家军我接了,把玉佩给我吧。”

林常怀把玉佩放在他手中,双手推着轮椅的把手,“京城密密麻麻的都是网,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出现。”

倘若被有心之人知晓,那林家反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明日就是林家的死期。

燕危嗯了一声,略感疲惫,“我也没蠢到现在就要见到,我需要时,他们能出现就可。”

“这几日我不会再出去,暂时按捺下来,明日出去逛逛选个住处吧。”燕危主动提出来,笑道:“毕竟快到成亲时,没有未婚夫妻住在一起的道理。”

林常怀心中微动,不知是被哪句话逗笑,点头认同,“你说的对,今日便出去吃吧,正好看看外面的景象。”

“那你去换身衣服,我也去换一身。”燕危说完后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早在赐婚圣旨下来后,林常怀就让人去准备好了衣服,隔壁房间就是他住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燕危很是满意这个合作对象,毕竟对方面面俱到,很多问题都考虑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刚走进入房间,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玉佩,眉头紧锁。

前路有些艰难,到现在毫无进展,手上没有人也没有权力,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

他想要可靠的人为他做事,可正如林常怀所说的那样。

培养人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

他告诉自己别太急切,心中为此感到烦躁,他想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培养一些人手才会放心。

打定主意后,他才思考以后的道路该怎么去走,胜算才会大一些。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急于求成,可任务是要他找到归祭的解药然后为自己解毒活到寿终正寝。

活到寿终正寝有点难,身体早就被毁坏了根基,即使是用药吊着也不一定能活到四五十岁。

算了,到时候怎么结算看零一系统吧,这件事无法解释。

换好衣服出门后,林常怀也被人推着出来,两人门口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轻咳一声,率先移开目光,“走吧,站着作甚?”

燕危走过去,亲自推着轮椅朝府外走去,迎着满天晚霞。

傍晚夕阳落下,淡色的彩霞挂在西方,光与影的交界处黑暗又瑰丽。

随着时间地无情走动,黑暗比之前更加浓黑,看不见前进的道路。

燕危直视前方,风起缠紧了两人相交的发,“比之前更黑了,你害怕吗?”

林常怀神色淡淡,双手搭在把手上,“本就是黑的,本就尸骨无存,害怕什么呢?”

是啊,有什么害怕的呢?

这条路注定艰难,也注定不好走,大不了就是一死也好过担惊受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万家灯火,熙熙攘攘的生活声带动着这黑暗诡谲世界的色彩。

燕危推着轮椅尽量往人少的道上走,街道两旁高楼座座,皆是寸寸土金。

而街面两旁则是摆满了摊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不知该挑选什么为好。

暗处跟着影卫以防意外突发,林常怀嘴唇微扬,音量大了些许,“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带够了银子。”

燕危摇了摇头,双眼四处张望,“我没什么想买的,如果你想买什么说一声就行,我推你过去。”

林常怀叹了口气,出门逛街却不知道买什么,那还出来干什么?

“去买些平常需要的东西吧。”他提议道。指向前方的金玉阁,“我瞧你总是很朴素,去买一些发簪和发冠吧,然后再去成衣铺买些衣裳如何?”

燕危随着他的动作看去,点头道:“也行,既然你提了出来,那便过去瞧瞧吧。”

两人先往金玉阁走去,店小二连忙迎上来,脸上堆满了笑,“两位客官,想买些什么?”

“买些发簪和发冠,带我们二人去自行挑选便成。”林常怀知道燕危不擅长这些,主动开口。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把道路给二人留出来,叫人来帮忙把轮椅抬去了二楼。

金玉阁是京中最出名的一个珠钗店,摆放的东西精美、款式多,受人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黎民百姓,都能在里头买上自己心仪的物件。

一楼多是平民能用上的,二楼几乎就是达官贵族的专场了。

至于三楼嘛,基本上没人会来。一般来的都是需求比较宽阔的,属于定制型。

二楼的人不是很多,有男有女,纷纷驻足难以挪开脚步。

入眼的不管是款式还是质量,那都是一等一的,无人能不喜爱。

林常怀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笑道:“怎么来了这里,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燕危松了口气,这些东西于他而言是累赘,他喜欢简单朴素的。

但架不住对方的好意,只好挑了起来。

林常怀拿起一根质地光滑入手冰冷的玉簪,简单朴素再是适合不过,“这个怎样?和你很称,看看。”

燕危抬眼看去,没什么表情,“你觉得好便好,我不挑剔。”

林常怀收起来,继续挑选着,他也不问了,合适的就拿在手里。

挑挑选选半个时辰,最终选了几样款式不同的发钗和发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冠是银色的,精美又称人,林常怀觉得很适合燕危。

燕危却觉得这东西不是经常能用到的,看颜色倒是挺称林小侯爷,他也就没管。

出了金玉阁,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正准备往成衣铺去,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孟家公子孟陵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常怀兄没想到是你啊,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出来了?”

看了眼推着轮椅的燕危,他挤眉弄眼道:“这位想必就是你夫人了吧?我在这儿先恭喜一番了。”

林常怀没有之前的那般抵触和无奈,好似习惯了一样,“你这是从哪儿来?难得你也会单独出门。”

孟陵叹了口气,挥退下人与燕危二人走在一起,“还能是因为什么?金玉阁最近不是新出了样式吗?我妹妹非叫我出来给她买,怕晚了就没了。”

林常怀笑道:“那你买了吗?看样子好像有些不尽人意啊。”

孟陵耸了耸肩,一脸幽怨,“谁知道金玉阁就出三件啊?我去的时候早就被抢完了,我正准备回去呢,怕是又得有些头疼了。”

孟陵的妹妹比他小上几岁,已婚配户部侍郎,婚期就在十月。

如今算是待嫁闺中,不便出门露面,很多东西都需要下人或者孟陵这个兄长代为购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脸上挂着清浅的笑,“过几日就是我与我夫人的婚礼,到时候可以带你妹妹出来走走。”

“我也有这个打算,好歹我们也是兄弟,我肯定会带上我妹妹的。”寒暄了几句,孟陵就和二人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最近不太平。”

林常怀身形微顿,含笑点头,“好,多谢孟兄。”

孟陵挥了挥手,张望四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被下人拥簇着往孟府的方向走去。

林常怀轻叹一声,“他说的不平,除去那件事外,虞州有一人死在家中。”

不用说燕危也知道,当初十一能在那里找到他,自然是通过那两人知晓消息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又压抑了几分,“我知道,先去买东西吧。”

想再多也是徒劳,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搅翻这燕国,还他们一个公道。

两人打道回府时已经是辰时,林管家早已准备好吃食等在前厅。

见着二人回来,连忙叫人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侯爷,都已准备齐全,吃完便可洗漱。”

林常怀心情出奇的愉悦,含笑道:“多谢林伯,你们先去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推着人进屋,洗了手才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着饭。

林常怀给他夹菜,轻声细语道:“在京城内城有我林家的房产,明日我带你过去,一切事宜我会交于林伯亲力亲办,你不必担心。”

燕危头也不抬,心中没多大压力,“我没有担心,我知道你会安排好。”

林常怀笑了笑,“这几日没在府中,你不要一个人出去。就算要出去,让影三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心里也有底。”

燕危啧了一声,抬头瞥了他一眼,“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给林府带来麻烦。”

这几日风头正大,他也没有夜探皇宫的心思,除了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外,哪里还有精力去搞事?

林常怀收声,两人安静吃着饭菜。

差不多了,燕危站起身,“我先回房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成。”

“好。”林常怀望着他出门,才低头看向桌面,“想来我爹那边应该有收到消息了。”

他知晓皇帝不简单,自然是不可能只有一条路线传信的。

影一出现在屋内,跪在前方复命,“我们的人分为两批传信,第一批死了两个,第二批完好无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放下筷子,双手交叠若有所思道:“那就说得通了,看来白村真是那位所为,国师那边有什么消息?”

影一机械般回答,“国师那边没什么消息,也没有人同我们传信。国师神龙不见尾,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林常怀眼眸微眯,冷笑道:“青衡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晚些时候把信带给他,我与夫人的婚礼就在四月初,想必他百忙之中定会准备薄礼。”

看着影一出去,他往后一靠,目光明明灭灭。

这京中人人都想分一杯林家的羹,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想到那块玉佩,他眉头就是一皱,圣上手段狠辣,果然名不虚传。

他险些就忘记了,他们这位圣上登基时可是踩着兄弟的尸骨上位的,做些糊涂事来掩人耳目,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林家到底是树大招风,不管是暴雨还是雷电,都想来劈一劈、淋一淋。

他倒要瞧瞧,这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

燕危被林常怀带到内城中的宅院中,这里环境清幽,大多数都是朝中普通的官员住宅。

像林府那边是朝中身份贵重之人居住的一个地方,彰显着皇帝的恩赐和至高的荣耀。

燕危送走林常怀后,穿上不起眼的衣服,贴上另外一张人皮面具从后门悄悄溜走,行走在市集里。

他仔细思考过,时间还长,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做完的。

在此其中,他需要属于自己的人手,只忠于他、只服从于他。

比起皇宫和朝中官员住的地方,来到外城时他才算是真的见到了人间百味。

外城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也没有内城的精致。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河岸边的杨柳迎风拂荡。

房屋参差不齐,高矮不一。遇到的百姓如行尸走肉,脸上是麻木的神情。甚至是三步一个乞丐,他们脸上脏兮兮一片,连穿的都是破旧的、不合身的衣裳。

燕危下意识想起林小侯爷说国师会在虞州城城门口施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京城外城是这样的景象,国师为什么没有在外城施粥,而是跑那么十几里远的地方去?

阴谋论在脑海里形成,燕危认为那位国师去虞州,一定有所图谋。

“求求你,给口吃的吧,我不想死。”

“好饿,好饿,我身上好痛。救救我,给我一口的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贵人给口吃的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呜呜,娘,我饿。”脏脏的小女孩抱着妇人的双腿,麻木的目光看得让人心痛不已。

“唉,这可让人怎么活呀。”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脊背,蹒跚行步,“要成饿死鬼喽。”

“贵人,给口吃吧,给口吃的我给你当牛做马。”瘦弱的半大孩子不断磕头祈求,嗓音干哑。

燕危以为自己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他穿着这身所谓的“常服”,在这里成为了“贵人”。

他身前只有那半大的孩子求个不停,其他人只是远远望着,没动弹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见他磕个不停,眼里没有半点动容,居高临下盯着他,“求不来的时候,就不必再求,只会让人厌烦。”

半大的孩子动作一顿,最终趴在堆上呜呜哭泣,肩膀都垂了下去。

燕危蹲下身,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垂握成拳,“我不需要有人为我当牛做马,我需要有人为我卖命,你敢把命卖给我吗?”

小孩豁然抬起头来,眼中的光能把人烫化,他重重点头,“能,我能!我能不要我的命,我只要一口吃的就好。”

太饿了,饿得肚子绞痛,饿得他头晕眼花,他只想活着。

只想拼命活下去,付出什么都没关系,反正他的命不值钱。

“好啊。”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他,嗓音冰冷无情,“那你便跟着我吧,为我卖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不到就只有死。”

“主人。”男孩用力磕头,哑声喊道:“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人命一文不值,有人为一口吃的便抛却性命。而有人却为了手里的权力,下令屠村。

燕危起身,继续往前走去,“跟上,跟丢了,机会便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站起身,摇摇晃晃跟在燕危身后,生怕错过活命的机会。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除去羡慕外便是欣慰。

有人终于能得贵人赏识,走出这片泥泞地,他将带着他们的希望,一路顺风顺水。

燕危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感到诧异,他们穷苦一生却有一丝良好的品德。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放弃呢?

“他们认识你?”燕危慢悠悠走在前方,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捂着肚子艰难地跟着,摇头道:“主人,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三儿。三儿认识他们,他们对三儿很好。”

没有姓,没有名,只有一个能记人的称呼。

燕危神色淡淡,嗯了一声开口道:“那你从今以后起,就叫时藏。”

藏于暗处,待时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藏不知名字的含义,只知道他有名字了,心里高兴得要飞了起来。

“多谢主人赐名。”时藏擦了擦眼泪,心中暗下决定,绝对不会辜负主人的救命之恩。

燕危眼中有了些笑意,声音柔和了许多,“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公子就可。”

找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人,培养起来费些时间也无所谓。

“你们住的地方,叫什么?怎么没有官府的人治安?”外城距离内城不是很远,他不相信没有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时藏有些茫然,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抿唇小声道:“公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叫无归,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从有记忆起就在乞讨,没遇到过贵人,也没听说过无归的事迹。

外城的情况太过于糟糕,与内城的纸金迷醉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直至天黑燕危才带着时藏往回走,即使是饿到难以行走,时藏也没开口要过吃的。

对于这一点燕危很是满意,他虽把人带走,但也不想带回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中漆黑一片,远处的灯火照不到稍远地方的黑暗,就如同内城的繁华跨不过那道高墙,无人看见外城的苦处一样。

刚踏入院门,小院齐齐亮起了耀眼的烛火,照亮着脚下的黑暗。

影三站在门口挡住大半光亮,主动开口解释道:“夫人,主子知晓您一天都没在院中,让属下来为夫人准备需要的东西。”

影三好歹是个影卫,自燕危来了后,就把他当做下人使唤。

影三表示对此没有丝毫不满,比起在刀尖上舔血,他更向往这略显平淡的生活。

燕危站在门口没动,看不清他的神色,两人对峙着。

时藏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他觉得氛围有些奇怪。

半晌后,燕危才迈动脚步朝正屋走去,“我知晓他是在担心我,但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理智。既然给了我独处的机会,我希望今天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林管家是林府的老人,有林管家负责这几日的日常生活就可以,没必要派影卫来。

这样和监视有什么区别?他心里感到厌烦,直白了当道:“于我来说,这和监视没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三叹了口气,主子早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好在主子提点过他。

“夫人会错了意,盯着林府的人多不胜数。在夫人离开林府时,暗中就跟了许多尾巴,皆已被属下解决掉。”影三解释完后,转移话题。

“吃食已备好,洗漱那些东西都在隔壁。我会守在夫人的院外,不会让人进来。”影三自觉离开,院中剩下燕危和时藏。

燕危瞥头看了眼身后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孩,抬手指向隔壁,“自己去把自己洗干净,洗干净再来吃饭,我不喜欢脏小孩。”

时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触及到那双冰冷的眼眸时,怯懦着走去。

直到房门关上,燕危抬手捏了捏眉心,踏进正院坐下慢条斯理吃着饭。

这京城里的眼睛真多啊,多到他前脚刚出林府,后脚就有人跟着。

他确实不太会隐藏踪迹,所以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凑过来,真是烦不胜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危亲自培训时藏,好在这孩子非常懂事,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说什么就做什么,有点像不知疲倦的机械人,燕危也用得称手。

虽说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他愿意学。所以燕危一边教导着,一边让他给自己打起了下手来。

距离四月初的日子很快来临,京中谁都知道那位双腿残疾的侯爷娶了个男妻。

婚期如约而至,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林小侯爷和侯夫人的情深似海,恨不得召告天下所有人。

林常怀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在三月底最后几日带着人上门来安排大婚事宜。

冷清的宅院很快就住满了人,闹哄哄一片热闹不已。

林常怀怕燕危觉得烦,吩咐到一切以燕危的意见为主。

燕危微阖双目靠在床头上,屋内站着影七影三,还有大变模样的时藏。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能吃饱喝足还能被重用,穿上一身得体的衣裳犹如贵公子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藏瞅了眼自家公子,眉头都拧了起来,“公子,你要嫁人为妻啊?”

啊?

哪有男子嫁人为妻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这婚礼如此大张旗鼓。

影七一脸笑眯眯的,“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夫人和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只管祝福就成。”

时藏及时闭嘴,在一旁乖乖坐着。

燕危抬起眼帘,声音冷清,“想必来的人应该很多吧?”

想来那位也会来吧?让一个皇子下嫁,也不知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皇室。

想想还是蛮可笑的,看来是真的不在意名声了。

“主子邀请了交好的几位,至于几位殿下,除了五殿下外,没邀请其他的人。”影三说着消息,“朝中与林家表面上过得去的都有邀请。”

这种时刻自然是邀请还算可以的,像那种把态度摆在明面上的,也没那个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说,会摆三天的流水席,是专门给百姓准备的。”影三说这话时,是盯着燕危的眼睛说的。

听到流水席三个字,时藏眼睛都亮了起来,期期艾艾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叫无归的人来吃流水席。

燕危眉梢一挑,自然明白林常怀这样做的用意,嘴唇一勾,“好啊,那就这么安排吧,届时好戏上演没有观众可不行。”

影七听得晕晕乎乎的,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戏’和‘观众’是怎么个事。

他想问些什么,但气氛有些不对劲,也就没敢问出来。

这样显得他很笨哎。

燕危侧目看向时藏,面色带笑,“时藏,你去无归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就说四月初林府侯爷大婚,设有三天的流水席,让他们饱餐一顿。”

时藏还听不懂太深奥的话,只听到能让无归的人吃上几顿饱饭,他心里是由衷地开心。

他眼睛里有星星,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我在这里替无归的人谢过公子,谢谢你,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藏转身朝外跑去,连背影都带着一股子兴奋。

影七嘀咕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情绪都不会隐藏。”

“放心吧,以后他会像我一样,喜怒不形于色。”燕危直起身,沉声道:“时候差不多了,都去准备吧。”

一声令下,院里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敲锣打鼓的。

四月来临,万物复苏,满京桃花开。

天色微微亮,媒婆与下人在屋里忙着给燕危梳妆打扮,大红喜袍穿在身上称得人唇红齿白,黑发柔顺而华亮,身形笔直端正,头戴大红发冠,一个俏生生的少年郎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危一身正气,没有丝毫的忸怩,神色悠闲仿佛不是去成婚,而是去上战场一样。

媒婆喜笑颜开,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哎哟,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愧为侯夫人啊。”

“公子,恭喜啊,祝你和侯爷良缘隧缔,互助精诚。”影七率先表态,生硬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我就祝公子与侯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影三不好意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扯了扯唇,看向屋内的人,颔首道:“那就多谢各位的祝词了,先等待吉日的来临,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吧。”

几乎从天黑就没怎么休息过,古代婚礼繁琐又隆重,耗费的时间极其长。

如今终于能够歇一口气,自然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不然吉日一到便没有时间去弄这些了。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饿极了般狼吞虎咽吃起来,影七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旁人的婚礼,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因是主子和夫人的大婚,有种荣辱与共的意味在,才会觉得不一样。

除了媒婆外,其他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你说的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影七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是吧?主子和夫人可要长长久久呀。”

燕危穿着大红喜服,慢吞吞吃着东西填肚子,仿佛没听见似的。

在桌子底下,影三踢了一下影七的腿,有些警告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人不知,他们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这大婚怎可当真?

四月初那一天阳光明媚,从早便晴到晚,没有一点风云变化。

卯时夕阳无限好,照亮着京城中的条条大路,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朝清静的地方行去,身后跟了一堆的小孩。

喜糖和喜钱一路撒去,彰显着主人对这婚礼的认真和看重,百姓纷纷夸好,喜笑颜开好不热闹。

老远就听见声音,林管家在院门口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

听闻声音,他激动大喊,“来了来了,快快去准备,让夫人在新房等着。”

“主子来了。”影三他们慌乱起来,纷纷起身去等待着。

燕危坐在满室红的床上,脸色冷淡自若,当事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要盖盖头吗?”影七挠了挠头,瞅了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下意识问道。

影三抬手就是一敲,怒瞪他,“夫人是男子,虽说是以嫁的姿态,但夫人怎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嫁的那方,那盖头肯定要盖的嘛。”媒婆不懂这场婚事的用意,自觉当二人是有情人。

燕危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屋内的几人,“既已准备,那便按照流程来吧。”

不透光的红盖头盖上,燕危看不见,只能听见周围的一切动静。

不稍一会儿,从外走来了人,先前的欢声笑语消失,只剩一室安静。

林常怀穿着大红喜袍,头戴红色发冠和一支簪花,被人推着进屋。

进屋第一眼他就就看到床上端正坐着的人,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色彩,目光所及只见他。

他心中被一股蜜意包裹着,面色越发被衬得温润尔雅,一对新人有属于各自的光华,见的人直夸好。

林常怀眉眼微弯,嗓音温润,“夫人,久等。”

“倒还好。”燕危对此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半点情绪,就好像无关紧要与平常一样。

林常怀听到他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心中泛起酸涩,转瞬即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时已到,我来接夫人回家。”林常怀把手伸到他面前,双目紧盯着他。

红色给这人添了无尽的气血,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的肃冷,喜色围绕在周围,却无法进入到他的心。

林常怀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即使是知道,心中难免也有些紧张。

从最先开始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排斥,在相处过后,他就被这人吸引。

他的执行力,他的自持力,他的智慧和清醒与这格格不入,远超他的身份和才貌。

他明明身在局中,却游离在外,他那皮囊下压着痛苦,却云淡风轻。

没有人能做得到这一切,即使是他也不行,他表面看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

可他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愤恨,是怎样的无助,是怎样的苍白无力。

他心悦诚服,臣服于他,臣服于他的一切。

两个身在黑暗里的人彼此靠拢,他们共同前进、共同谋划。光明即将开始,黑暗即将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他的手中,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林常怀听见他说:“还好,不晚。”

林常怀眉眼弯起,轻轻带了他一把后才放开手。

林常怀推着轮椅转身,站起身的燕危被影三和影七一左一右虚扶着跟在身后。

跨过大门,对上院子内的迎接队伍,媒婆大喊一声,“请新人入轿。”

宽敞的院中央停着一顶喜轿,喜轿两边站着人,他们脸上都是喜悦的笑。

燕危弯着腰被送进喜轿,才刚入定,轿子便被抬起来,敲锣打鼓声高扬而紧密,彰显着这场婚事的喧闹。

迎亲队伍从内城边缘往林府的方向吹吹打打而去,百姓驻足观望,手上拿着喜糖脸带八卦和喜色。

“这靖武侯好歹是武将之后,怎么就娶了个男子呢?”百姓议论纷纷。

“林家三代单传,娶了个男妻可怎么传宗接代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闲吃萝卜瞎操心。”

“可不就是,人家林府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来说?”

“威武大将军驻守在边疆,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呀。”

“唉,我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管他人说什么呢。”

“也是,贵人和咱们穷人可不同,管那么多做什么呢?这可是林府成亲啊,听说要摆三天流水席,咱们百姓有口福咯。”

“咱们快走,去完了可就没了,咱们可要好好吃上一顿。”

一群人井井有条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有些捡着喜糖,有些捡着喜钱。

平日里麻木的脸上,在这个大婚的时日里,脸上都带了喜悦之色,从黑暗里窥见了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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