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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老狐狸,这是知道他和钟二不对付,故意提起这茬,想借机给钟遇宵撑腰做主。 “本来是打算和郗时一块过来的。”钟遇宵装起乖来得心应手,他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郗时,大少爷绷着脸,好似惊弓之鸟。 钟遇宵嘴角噙着笑,话锋一转:“但我之前就给您订了礼物,本来应该早送到的,不巧,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怕您久等,就让郗时先过来了。” 这话是真是假,郗崇阳心里门清儿,没有拆穿:“原来是这样啊,你有心了。” 这钟家的老二可真不错,看起来比老大温和多了,长得也一表人才,懂礼数,心地还好,这时候还在帮郗时那混账玩意儿遮掩。 郗崇阳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越看钟遇宵越顺眼:“你和郗时已经结婚了,跟他一样叫我外公就行了。” 证都领了,没必要扭捏,钟遇宵直接喊道:“外公。” “哎!好好好!” 管家接下钟遇宵手里的东西,郗崇阳拉着他往餐厅走,眼角眉梢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郗时反倒被忽略了,跟在两人后面。 到底谁才是亲外孙? 大少爷撇了撇嘴,他没想到钟遇宵会来,更没想到钟遇宵会给他台阶下,看到钟遇宵那一刻,他还以为对方是追过来告状的。 没想到……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钟遇宵和郗时坐在同一边,两人一个温润英俊,一个精致俊美,截然不同的气质,坐在一起却十分和谐般配。 郗时殷勤地盛了一碗汤,放到钟遇宵面前:“吴婶煲的汤特别好喝,你尝尝。” 郗崇阳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从来没见过郗时做小伏低,别说亲自给人盛汤了,大少爷连倒杯水给客人都懒得,对钟二这么上心,看来这婚结对了。 “谢谢。”钟遇宵接过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简单粗暴的示好还真是符合大少爷的幼稚个性。 郗时随意地摆摆手:“咱们都领证了,夫夫之间不用客气。” 危机解除,钟遇宵应该不会告状了,郗时松了口气,安心地吃吃喝喝。 他成年后就搬出老宅了,每周会回来陪郗崇阳吃顿饭。吴婶是郗家的老厨娘,在郗家工作了几十年,看着郗时长大,做的菜最合他的胃口,郗时平日里为了保持身材饮食多少会注意些,但每次回来都会大吃特吃一顿,相当于放纵餐。 看着郗时一个人炫了将近大半条鱼,钟遇宵是惊讶的,悄悄问道:“这个很好吃吗?” 大少爷吃东西很优雅,但看起来很香,比吃播还有吸引力。 “非常好吃,我的最爱。”郗时对糖醋鱼赞不绝口,拿公筷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肉,“你尝尝,保管你吃了一回就想吃第二回。” 钟遇宵看了眼郗崇阳,老爷子笑眯眯的,丝毫没有不悦。 他还以为郗家这种老牌豪门很注重餐桌礼仪,郗崇阳在外以严肃古板著称,没想到在家里这么慈祥,就像是普通的和蔼长辈。 怪不得会养出这种性格的郗时。 “味道怎么样?”郗时期待地问道。 他现在就像和小伙伴分享心爱糖果的小孩子,期待自己的最爱得到同伴的认可,很幼稚,很孩子气。 却不讨厌。 钟遇宵点点头:“不错。” “我就知道,外面做的都不正宗,以后你要是想吃就得求我了。”大少爷得意洋洋。 下一秒就被拆了台,郗崇阳温声道:“小宵你不用理他,想吃随时回来,实在不行让吴婶去给你做也行。” 钟遇宵乖乖答应下来:“好,谢谢外公。” 吃完饭后,郗崇阳留两人在老宅里多待一会儿,钟遇宵看了眼郗时,大少爷从餐桌上下来就没说过话,绷着脸,像是在生闷气。 钟遇宵被叫去和老爷子下棋,听说他会下棋后,郗崇阳立马让管家摆出了棋盘:“郗时那小子什么都不会,以前都没人陪外公下棋。” “以后我有空就回来陪外公下棋。” “好!好好!” 郗崇阳被哄得合不拢嘴。 钟遇宵在家也会陪钟父下棋,在拼尽全力和放水之间把握着合适的度,总之他很懂得怎么让长辈从棋盘上获得乐趣。 趁郗崇阳琢磨下一步的时候,借着桌子的遮掩,钟遇宵悄悄拿手机给郗时发了条信息。 说起来也好笑,他俩证都领了,但还没加上社交软件的好友,每次联系都是电话短信,仿佛回到了2G时代。 不过这样联系有一个好处:迅速。 微信消息可能会被屏蔽,但短信不会,只要对方没有把你拉黑。 [谁又惹大少爷了?] 郗时看了眼信息,转头看向窗边,给他发信息的人正在认真下棋,丝毫看不出来在分心玩手机。 [与你无关。] [哦,原来是我惹到大少爷了。] “……” 郗时哽住,有种被棉花揍了一拳的感觉,不疼,但憋闷。 [钟二少还是专心下棋吧,我外公最讨厌一心二用的人,要是被他发现你在偷偷玩手机,就不会喜欢你了。] 钟遇宵挑了下眉,从这条短信中品出了一丝酸味,他想他知道大少爷在生什么气了。 多大的人了,竟然会因为他抢走了老爷子的喜欢而吃醋,这可真是…… 钟遇宵抬手掩着唇,遮住了笑意:“外公,听郗时说是你带大了他,可以给我讲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感情都是从相互了解开始的。 郗崇阳顿时来了兴致:“当然可以,你别看郗时现在不太着调,他小时候可懂事了,特别有爱心,看街上的流浪狗可怜,哭着求着把狗带回来养,后来那只狗出意外死了,他饭都吃不下,难过得哭了好几天……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唉。” 哭? 钟遇宵想象不出来,他对郗时的印象是由小时候的小瘸子和如今的大少爷组成的,每一个形象都不像是会哭。 他随口问道:“出了什么意外?” “掉进了游泳池,淹死了。”郗崇阳敛了笑意,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那时候他妈妈刚出事不久,大概是所有情绪积攒到一起,突然爆发了。” 钟遇宵的关注点有点歪:狗不是会狗刨吗,怎么会淹死? 提到了郗悦,郗崇阳的情绪低落下来,连棋都没心思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小宵,你和郗时以后常回来。” 他对夫人用情至深,在夫人死后也没再娶,只有郗悦一个孩子,这个女儿也被当成掌上明珠疼爱,只是没想到郗悦年纪轻轻就自杀了,每每想起,都令郗崇阳心疼不已。 郗崇阳闷闷不乐地进了房间。 郗时拧眉:“喂,我外公怎么了?” 看起来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