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重(1 / 1)
(' 洗剑诀与洗脉诀很相似,都是通过特殊的心法路径,将大紫阳诀的真气改变,增加特殊的属性。 再勾动虚空之力,两者融合之后,真气完成了质的褪变。 这个时候的真气与大紫阳诀的真气彻底不同,或有扩张强韧经脉之能,或有纯聚剑芒或者刀芒之利。 洗剑诀与洗脉诀的心法路径复杂程度差不多,共同点是皆需要那一丝虚空之力点石成金。 厚土堂旁宅院后院的一张床榻上,楚致渊闭眼端坐,运转洗剑诀。 一刻钟后,双眼缓缓睁开,右掌抬到眼前,掌心处一团模糊的光晕好像倒映水中的明月。 他一跃钻出窗户,落到院中央的石桌旁,右掌朝石桌轻轻一按,在邹芳愕然的目光中,石桌上出现一个掌印,一寸深的掌印。 邹芳的目光一凝。 「邹芳,你来试试。」 「是。」 邹芳飘到石桌边,白皙手掌一按,烙下一个边缘光滑清晰的掌印,深有一寸。 「没尽力吧。」楚致渊笑看着他。 「奴婢掌力阴柔,最擅长这个。」 楚致渊沉吟:「我这掌力看来只能碾压先天,对上宗师是没胜算的。」 邹芳想了想:「公子爷用剑的话,对上宗师未必没胜算。」 他亲眼看着大雪崩剑诀更强更快,到了现在,大雪崩剑诀已然是当初的两倍速。 很显然,提升的不仅仅是速度,还有力量。 两者叠加,威力何啻提升四五倍。 是云泥之别,是脱胎换骨。 宗师境界是真气化为罡气,威力当然碾压真气。 内气如雾,真气如水,罡气如冰,大宗师的灵气如刀剑。 宗师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可楚致渊的速度远超过先天境界的高手,未必比宗师差多少。 如果催动大雪崩剑诀的也如他掌力这般精纯近似罡气,未必破不开宗师的护身罡气。 当然,要真正与宗师缠斗的话还是差一点儿,尤其境界高的宗师。 楚致渊点点头:「还得继续提升境界。」 境界提升,真气更深厚也更精纯增加,洗剑诀能发挥出的威力也就更强。 还有九颗洗髓丹,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他再次斗志昂扬,拔剑出鞘,院内顿时剑影绰绰,人影纷纷。 好像化身为十几个人在院内蹿动挥剑,清盈盈的剑影溢满整间院子。 …… 待经脉隐隐作疼,便运转洗脉诀,乳白色的真气在经脉内流转,经脉在迅速强韧。 只是到了一定程度后,强韧程度放缓,再怎麽练都不管用了。 这便是到了极限。 就像给旱地浇水,浇到一定程度就浇不进去了一样。 又像是橡胶拉伸到极限,无法再拉伸。 他想了想,开始换成化龙诀。 化龙诀的真气随着修行火候加深已然变成了金色,与乳白色的真气相比,柔和了许多,经脉开始吸纳。 再加上一颗洗髓丹,令化龙诀的效果倍增。 但练了一阵子,化龙诀第一层近乎圆满,不能再增强经脉。 他于是停住。 这个时候便是练玉锁金关诀时,先用洗剑诀,再用缚龙索。 六道缚龙索之后,他便感觉到极限,再增加便有性命之忧。 于是又增加了一条。 有皇天后土经在,他胆子更大。 第七道缚龙索一凝成,心中警兆便不断提醒,浑身汗毛都竖起,好像站到一个炸药桶旁。 他咬咬牙,无视超感发出的警告,一心只推进。 七道缚龙索同时放开,七道精纯之极的真气同时汇入任督二脉,如江河交汇,滚滚而下,直撞向第六层玉楼。 他耳边传来「轰隆」的巨响,宛如惊雷。 与此同时,经脉传出撕裂剧痛。 任督二脉已然比其他经脉粗壮,可此时还是承受不住七道缚龙索的冲击。 经脉看似无形实有形,超感之下,透明状经脉龟裂出一道道口子,裂口随着七道缚龙索推进而不断增多。 他浑然不顾,只是埋头催动七道缚龙索冲击剩下的七层玉楼。 「轰隆隆……」 惊雷更响。 ', ' ')(' 「砰……」 悠远的撞击声中,第六层玉楼发出耀眼光华,瞬间扩散到整个身体,光华之中有一道无形力量融入了七道缚龙索中。 七道缚龙索直灌而下,汇入丹田。 丹田疼痛欲裂,被撑大了一分。 七道缚龙索的力量与丹田内的真气相融,彼此浑然如一,而此时的真气已经发生变化。 更加精纯,更加雄厚。 已然踏入第七重楼境界! 他一边咧着嘴笑,一边忍着剧烈疼痛结印练起了皇天后土经。 地尊神像迅速射来四团金光,被他以化龙诀第一层心法催动,迅速恢复着经脉的伤势。 他一直在研究判断这皇天后土经是不是香火之法,至今还是没有结果,毕竟没真正见识过香火之法。 —— 第二天点卯过后,坐到案后翻看卷宗,准备将卷宗迅速翻完后去通天阁,仔细查查香火之法。 高凌峰匆匆而来,抱拳行礼后沉默不语,没有打扰他看卷宗。 楚致渊放下卷宗,瞥一眼他:「高大人一直等着我吧,可有什麽事?」 「大人,」高凌峰不好意思的抱抱拳,随即肃然:「飞花剑派的陆长老求见。」 「在何处?」 「正在衙里候着。」 「请进来吧。」 「是。」 …… 片刻后,陆婉一袭宽大青袍,婀娜曼妙身段被遮住,细腰悬长剑,沉静走进来,妩媚的脸庞一片肃然。 楚致渊起身站在案后抱拳:「陆长老,有失远迎。」 陆婉扯出一丝笑意,抱拳道:「见过员外郎大人。」 楚致渊伸一下手。 一个小吏轻手轻脚端来一张椅子。 陆婉抱拳道谢过之后坐下,平静说道:「大人,小女子有事要说。」 「因为昨晚的事?贵派那名重伤弟子无碍了吧?」楚致渊坐下来,沉重的看着陆婉。 「已经接回手臂,不要紧了。」陆婉沉着脸缓缓道:「大人可知此事的缘由?」 楚致渊摇头:「不甚清楚。」 如果没什麽内情,处理结果就是不管他们谁有理谁没理丶打起来了还导致重伤,那便是各打五十大板。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别的情形,不至于如此太简单粗暴。 但他们是因为争风吃醋,是在书馆。 「此事是厚土教弟子主动挑衅在前,敝派弟子不甘受辱只能奋起发击,最终被他们所废,……这是一桩阴谋,是厚土教事先谋划好的!」 楚致渊剑眉一轩,凝视她妩媚的双眸。 陆婉摇头:「我原本也以为是简单的争风吃醋,很生气,后来仔细问过才知道是一桩阴谋,是厚土教针对我们飞花剑派的算计!」 楚致渊道:「厚土教为何要算计你们飞花剑派?」 陆婉迟疑。 楚致渊道:「厚土教的名声是很不错的,信众向来都是忍辱负重,教中弟子也都安份守己。」 当然,整体风气如此,但人与人是不同的,总有好有坏,厚土教也不可能全都是老实人。 陆婉弯弯的眉毛轻轻蹙起。 楚致渊笑了笑:「陆长老,要私下说说吗?」 他看出陆婉说话不尽不实,必有隐情。 陆婉迟疑。 「高大人。」楚致渊看向高凌峰,使了个眼色。 高凌峰点点头,领着旁边伺候的两个小吏退出去。 屋里只留下了站在阴影处的邹芳。 「因为什麽?」楚致渊道:「如果陆长老不想说,本官能做的只有各打五十大板。」 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向来都是这麽处理,既然有前例可循,除非特殊情况就没必要违例,没必要特立独行。 官场最重要的就是和光同尘,随波逐流,标新立异瞎出风头只会惹来无处不在的绊子与陷阱。 便是亲王世子也不能任性乱来,官场中人算计人,大多数情况都是算人于无形,根本就不知道被算计了。 「厚土教说,敝教曾抢了他们一件宝物。」 「什麽宝物?」 「……地龙珠。」陆婉咬咬红唇,终于吐出这三个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