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C就不错了,你当是红灯区还让你挑挑拣拣讲价(1 / 2)
('酒吧里的舞曲停下来,一屋子人收起说笑,表情严肃站起身,一时间凳子腿蹭地板的吱嘎声此起彼伏。
雪厉抬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那些人随即陆陆续续原样坐回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直接双手握住刀柄一拔,血顺着腰往下流到了高脚凳,他注视着盘罗阿答,过了会儿才开口,“宝贝儿,我去换身衣服。”
雪厉去换衣服的第五分钟,陆焉知走了过来,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他走了。”
“我知道。”盘罗阿答捞过雪厉那杯人造血,喝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后,才皱眉看向陆焉知,“你是怎么忍得了这玩意儿的?”
海葵国毕竟是在地下,不比摩诃城,风都是空调吹出来的,没有一丝水汽,又干又急,刮得脸上似乎要裂开。
雪厉避开那个通风口,掀开衣服看了看腰两边儿还没愈合的口子,就近走入一个电话亭。
电话接通,他直接开口道,“父亲,我没有抓到乌彦。”
“我知道,没关系。”电话那头加了变声器,声音的颗粒感厚重而诡异,“陆焉知到海葵国了?”
“是的,乌彦跟他说了‘乐园’的事儿,恐怕陆焉知会插手。”雪厉说道,“用不用提前准备转移‘乐园’?”
“不用。乐园生产出了白昼这种药,已经完成它的任务了。”电话那头这样说完,双方都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雪厉打破沉默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声音经过处理,语气里的亲切依然明显,“阿厉,你不要想多。陆焉知是摩诃城的符号,我不是偏爱他,只是想把这个符号画的好看一些。”
“我知道,请您不要忘记承诺我的事。”雪厉说。
……………
直升机再次落地,螺旋桨缓慢停下旋转。
“来后面。”温延道。
温延说完,翻出来个急救箱丢到座上,而后不打招呼直接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萧略觉着盯着对方脱衣服不礼貌,别过了头。
温延脱得差不多,回过身看见萧略的后脑勺,顿觉有些好笑,“转过来吧,钢板不知道出什么问题,手又废了,帮我取一下。”
这人语气太过轻描淡写,萧略觉着自己误听成了别的意思,转过身追问,“什么?”
温延微微一顿,笑道,“飞机出事,我被茶全捡走拼好,但缺了一截骨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小时后。
萧略动了动温延手腕,调整对方手里那只手电筒的位置,道,“帮我拿好,坚持十秒,别抖。”
说完,他迅速换了一把更小的镊子,将断裂在温延手臂里的钢板夹出来,“断了,怪不得发炎。”
“我还要找另一半,休息一下,再坚持十秒。”萧略说。
类人接触不了麻醉剂,这种情况下被手术刀活生生割得皮开肉绽,还要替萧医生端稳手电筒,是挺不容易的。
温延看了眼萧略,拒绝了对方好意,“不用歇,我拿得稳,你直接来。”
两块微小的钢板终于被取出,萧略脑门儿上也冒了层细密的汗珠,他松了一口气,询问,“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缓了缓,温延开口,“暂时没有。”
“你的手臂缺了一节骨头,只靠钢板撑着迟早还会断。”萧略提醒道。
温延没有答话,他闭目养神了半饷,手臂上伤口愈合,萧略拿了块纱布替他擦干净血迹。
“茶全救了我,给我容身之处,我没得选,你不同……我带你亲眼去看看‘乐园’,在这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趟进浑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趟浑水。”
萧略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也想要替盘罗先生做他没做完的事。”
温延扒拉过来一旁血淋淋的两块小钢板,在手里掂了掂,开口道,“你是想替茶全照顾小陆吧?”
“不是。”萧略道,“我不想代替盘罗先生。我也代替不了他。”
………
另一头,杨乐苏见天快亮,只能争分夺秒刨土挖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进去躲太阳。
他把自己埋得浅,多亏了手表表盘是夜光的,眼巴巴盯着表盘熬到第二天天黑,杨乐苏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在路边儿等到第三个小时,可算有一辆途径的货车在他脚边儿停下来。
“师傅,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杨乐苏灰头土脸请求道。
可惜人家师傅根本听不懂中文。
杨乐苏连说带比划,对方终于明白过来,掏出手机,打开个翻译软件,对着翻译软件一通说,然后给杨乐苏看屏幕。
屏幕上显示出中文,“这一带,没有信号,手机,有信号,要再过二十公里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语序不怎么正,但不耽误理解,杨乐苏心急如焚地被载上车运出二十公里,可算是等到了信号满格。
………
陆焉知握着电话,里边儿传来下属的问询,“King,您要伪造身份信息做什么用途?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儿要根据您的用途来确定精细程度,避免浪费时间……”
“等我一下。”陆焉知按下通话保持,接通了另一通陌生电话,“哪位?”
“King,我是阿乐……百合哥带萧略不知道去哪儿了。”杨乐苏说。
陆焉知脑袋嗡一声,抬手松了松衣领,“你不是说你救萧略了?百合在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杨乐苏哑口无言,悔得眼泪都要出来,他抬手照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都怪我!那现在怎么办?”
陆焉知情急之下把线路上的两个电话都挂了,冷静片刻,拨回了摩诃皇宫技术部那个电话,“先别管办假证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你们追踪位置!”
说完,他给那位拐他家杂毛儿跑路的百合打了过去,开口就骂,“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那边儿带着鼻音轻笑,“来,小陆,说,谢谢百合叔叔救了你的小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你他妈……”
陆焉知没操完,电话嘟嘟嘟嘟,他后知后觉反应被人挂了电话,他喘口气,再次拨了过去,嘴角抽筋,陆焉知强迫自己态度友好,“谢谢你救了阿略。”
顿了顿又道,“你开条件吧,把他还我。”
那边儿温延比陆焉知更加友好,“我是你的好叔叔,侄儿,你我之间,谈什么条件?”
“……”
陆焉知压着火儿,干巴巴笑了一声,“对,那你说,我听着。”
“我记得你小时候挺亲我的,现在怎么这么防着我?”
陆焉知差点捏碎手机,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亲近过这人,这人以前有面瘫病,现在是神经病!陆焉知咬着牙附和道,“我从来没防过你。我一直很敬仰你。”
“那就好,既然这样,萧略和我在一起,就是同你一起,没有差别。你不用担心。”温延自说自话之后再度挂断。
陆焉知切回摩诃那条线,问,“位置追着没?”
“追踪到了。King,我现在给您发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又三言两语嘱咐好关于他要的假身份信息,回过头看睡得鼾声连天的盘罗阿答,“嘿!”
“呼……”盘罗阿答蹭了蹭枕头,“别走……”
“你别走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陆焉知把脚从鞋里拿出来,照着盘罗阿答踹过去一脚,“醒醒!”
这一脚没把她踹醒,反而让她止住了梦话,睡得更踏实了。
陆焉知揉了揉眉心,弯腰摸过床头便笺给盘罗阿答写个字条儿,临了怕她身上没带钱,摸出钱包抽了一张没密码的卡压在字条上,独自出门去了。
…………
温延长发飘飘,五官惊艳,陆焉知个子显眼,长得也不是一张大众脸,二人在人群里各有各的显眼法儿——陆焉知很快就发现了温延,同样,他还没跟踪温延走完半条巷子,就也被发现了。
路过贩卖机时,陆焉知给自己买了瓶人造血,再抬头发现温延在前边儿拐角处不见了,立即快步去追。
巷子口,温延突然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出现在,弯弯唇,道,“我以前也经常被个小鬼跟踪。”
陆焉知不管对方是被大鬼跟还是小鬼跟,他只想知道这人半路截他家萧略是怎么个意思,于是直奔主题,“萧略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延又笑,“不告诉你。”
陆焉知耐心耗尽,他单手握着玻璃瓶拇指弹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而后直接将整个瓶子朝温延猛地砸了过去!
温延歪头一避,玻璃瓶磕在墙上砸得稀巴烂,玻璃混着鲜红的液体崩到温延脸上,他抬手将脸上的一点红蹭成好长一道。
紧接着阴影从温延头顶打着斜比划过来,顺带起一阵风,温延退到安全范围,看了看陆焉知刚捡到手的那截木棍,笑道,“怎么还生气了?”
他手臂刚被剖开,里边儿还没完全愈合,非常不适合打架,节节后退的看着陆焉知耍棍子,直到退无可退,找准机会伸出右手抓住那根棍子,一拽,然后照陆焉知小腿一扫。
陆焉知并没有摔得四仰八叉,他的手撑了一下地,顺势翻了个侧手翻,重新站直后又迅速单膝跪下了——被踹个正着儿的那条腿一着地就钻心疼,站不稳当!
二人稍作休息,再次打成一团儿,陆焉知显然已经注意到温延从未抬起的左手,小巷子里被二人折腾得尘土飞扬。
“萧略在哪儿?”陆焉知收紧了手。
胜负已定,陆焉知死死掐着温延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萧略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
“胭脂!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听见萧略喊他,卡在温延脖子的力道有所松懈,看见温延刚能喘上气儿又带上惯有的笑,陆焉知再度收紧手掐他,“笑个屁?”
“松手!”萧略重复道,而后心急如焚地去掰他的手!
温延踹他那脚他不觉着不疼,萧略掰他手指头倒是挺疼,陆焉知不知道跟自己拧巴还是跟萧略拧巴,死活不松手,把温延掐得下颚崩青筋,脸上泛紫色!
“松开他,你听我们说!”萧略道。
陆焉知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温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们?”
陆焉知念了一遍这俩字儿,转过身看向萧略,抬手朝着自己一比划,“不是你和我才是我们?什么时候你跟他,成了‘我们’?”
“……”
几秒后,陆焉知也意识到自己一碰到萧略的事就情绪化,喘匀一口气,皱眉朝着萧略说道,“算了,你先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站着没动,他注视着陆焉知,温声开口,“你还有你的事忙,我和百合在一起更安全。”
陆焉知也盯着萧略,他确定对方毫无反悔的意思,转身就走,走到巷子另一头,这男人才忍无可忍地照着墙狠踹了一脚!
这头,温延终于不咳了,他靠在墙上歇着,单手摸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萧略转过身看回温延,“你没事吧?”
温延只笑笑,“他气归气,知道你在我这儿暂时不会有危险才走的。”
………
“King,伪造信息已经覆盖完成,您现在的身份是待业人员,被剥夺摩诃城居留证,现居占城。
身份证的照片将和您本人不符,档案会显示您原为在摩诃城工作的一名人类,因狂热崇拜陆焉知,经过多次整形以及非法渠道输血成为类人,所以被摩诃城驱逐。”
“……”
“就是说,我现在是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小混混?”陆焉知总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笑了一声,半分不逾越地转回正事,“现在测试隐形眼镜信号强弱,请您眨眼,好的……闭眼,好的。因为要躲避绝大部分检查仪器,佩戴舒适度会比较低,请您谅解。”
海葵国,红灯区。
名副其实的红灯区,红色调的招牌霓虹闪烁,将橱窗里着装清凉的女郎衬得美艳非凡。
轻叩玻璃的声响让经过这条街的男人驻足,身着条纹比基尼的女郎见对方停下来,并且转身面向她,便以为这男人对她有兴趣。
于是她凑近玻璃哈了口气,在玻璃上写出自己的价位。
她打量了下对方明显不属于本国人的长相,用中文尽可能清晰地说道,“我只做‘血袋’,最好用小刀,咬的话,要再加钱。”
陆焉知看着玻璃上随着那口哈气一点点消失的数字,抬起头,开口就是流畅的高棉语,“我给你双倍。”
女人睁大了眼睛,又重复一遍,“几倍都不行,我只做‘血袋’。”
陆焉知点点头,“我听见了。”
三分钟后,那个橱窗的窗帘降下来,甜腻的香水味在窄小的空间里有点呛人,陆焉知在那女人拿刀子抹手腕前开了口,“报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放下刀子,“报……什么?”
五分钟后,橱窗女郎狠揉了一把眼睛,把脸上的妆揉得乱七八糟,她惊叫着对着电话里喊,“救救我!我被人强奸!”
这种事情很多,嫖客素质良莠不齐,经常有不先给钱就要霸王硬上弓的。
巡逻的警车就在红灯区街口,很快赶了过来,扣走了强奸未遂的嫖客。
………
车越往前开,人烟明显越稀少。
陆焉知抬手叩了叩防盗铁丝网,开腔搭话,“不审问不上法庭直接关?你们海葵国法制系统这么闹着玩儿吗?”
海葵国警员登时举起标配长枪,把铁丝网敲得咣咣响以示警告。
“总得告诉我关多久吧?”陆焉知说。
没人搭理他,好在车没开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葵国最高设防类人监狱。
整个国家也就这么一个监狱。
大概钱全用于修地上那面大铁盖儿了,这监狱连个保洁人员都请不起,从大门走到屋里这一段不过两百米,陆焉知揣了半鞋沙子,只能举手示意,“我能磕磕鞋吗?”
押送人员完成任务,卸下陆焉知手上手铐,举起枪口抵着他后腰往前一推。
“留神,走火。”
………
监狱里面比外面好很多,外面看着是破烂矮楼,里面儿纵横交错旋转楼梯,每一个仓都是单间,配着和考勤机很像的密码锁,还是全智能化管理。
“滴!”
推拉门发出电子提示音,而后自行滑开,迎面墙壁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视觉冲击力惊人,不知道这小单间上一位住客是抹了脖子,还是弄洒了饭。当然,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不过这个血腥味逼得陆焉知洁癖都要犯了,后边儿那位狱警横着枪托,撞了一下他后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磕得他尾椎一麻,跌进单间,推拉门瞬间‘滴’一声重新合上。
海葵国的警察怎么都有端着枪托瞎乱磕的毛病!
陆焉知回过身,透过铁栅栏,看见刚刚那狱警手背上一道裂口,并不大明显,看起来就是不涂护手霜天气干燥所致,再常见不过的伤痕。
这狱警是个人类,还有押送他过来那辆车里的包子味儿,也验证了海葵国并非它宣称的那样,以类人作为主流。
陆焉知不在乎海葵国,只是这破地方和茶全扯上了关系,哪怕只是个线头,他也要抓着捋下去。
他没在这个小屋里呆多久,警报又发出‘滴’一声,门再度打开,不知道是到钟儿吃饭还是放风。
“看,那个新来的异乡人!”
第二个表意明显直白多了,“艹他!”
“一会儿吃完饭到操场你摁着,我先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场上没有风,抬头仍然能看见海葵国特有的大铁盖。
陆焉知挑了个沙子没那么多的地儿,抬头盯着那个大铁盖。他不大习惯天这么白,有点别扭。
“嘿!异乡人!”
“照着摩诃城总治安官整容的异乡人!”
几个人走到陆焉知近处,肆无忌惮议论道,“也没多好看,就普普通通一帅哥?”
陆焉知觉着这话听着耳熟。
“有的艹就不错了,你当是红灯区还让你挑挑拣拣讲价?”
“不行不行,他臭着一张脸,让我想起毒打我的我爸,硬不起来……”
“滚一边儿去,你别说他像你爸,我都硬不起来了!”
“他能听懂我们在说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异乡人他能听懂什么?”
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小部分是找茬架的,唯独那几个想操人的被挤到了最外边儿。
打头儿站着的壮汉居高临下看着陆焉知,将手指掰地嘎巴作响。这壮汉壮得出奇,身高接近两米,往那一站像一堵活生生的墙!
斜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高高瘦瘦,长相俊秀,比壮汉矮大半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堵‘墙’,开口道,“走开。”
一‘墙’一人对视片刻,‘墙’掉头走了,他这一走,围观群众也一同走了个精光,呜呜泱泱卷起沙土飞扬。
单枪匹马吓唬走一群人,陆焉知抬头看着这位人物。
对方也注视着陆焉知,大眼瞪小眼半天,那人开口,“陆…怒……我忍的……你。”
“……”陆焉知。
这人不像个结巴,陆焉知觉着这人有可能是在讲中文,于是抬手一摆,“你说母语,我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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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风是饭点儿,这里没有专门的食堂,监狱一层有几张桌子,拳头硬的坐着吃,挨欺负的站墙边儿端着吃。
陆焉知沾了光,坐着看向铁桌对面的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找的地方不在这儿。我带你去,你让我做红心。”
陆焉知竖手指摇了摇,“不是,上一句。”
“我叫郎书桐。”
“再上一句。”
对方十分艰难的换成中文,“我忍的……忍得你?”
“认得。”陆焉知纠正完,又道,“抱歉,我听不懂你说母语。你还是说中文吧。”
来个谁都想当红心,你怎么不说当总统。陆焉知想。
“……”郎书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那找茬的壮汉见陆焉知被郎书桐护下,寻找到另一个擅自坐下的倒霉鬼,把对方当人形沙袋揍得嗷嗷直叫,最后抬手一仍,‘沙袋’被抛出高高的弧线!
陆焉知和郎书桐同时端起托盘和杯子,各自向后避了避,那个‘沙袋’稳稳落在二人中间的铁桌上,哀嚎了几声,又在郎书桐的视线下连滚带爬的挪了地方。
“蹲多久了,他们这么怕你?”陆焉知问。
郎书桐想了想,道,“一个礼拜。但我之前是这里的典狱长。”
“……”
陆焉知有点意外,他抬筷子戳了戳硬邦邦的四四方方固态血块,又搅了搅半软不软的血膏,最后在装着完全液体状人造血的铁杯上敲出一声响,“你们的食物看起来很有病。”
“怎么会?”郎书桐疑惑道,他分别指了指这三种不同状态的人造血,“饭、菜、饮料?”
“……”
有病的不是食物,是前任典狱长。
“啊!!!”
人堆里一声怒吼,托盘飞了起来,‘饭菜饮料’再次飞向了他们这边儿,二人再次同时翻转托盘举起,侧面挡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书桐看向‘两米壮汉’,眼神极具震慑力,“安静。”
翌日。
喊叫声和桌子被踹倒,巨响混成难忍的噪音,陆焉知睁开眼翻身下床,隔着单间的栅栏窗,看见几个狱警合力在拖拽一个巨人——是昨天那个‘两米’。
几人合力依旧无法制伏他,壮汉就近拽住一张铁桌,铁皮桌子腿划擦水泥地面,摩擦出让人格外牙疼的声响,那些狱警忍无可忍地掏出电棍,调到最大电伏。
在壮汉身上出溜几下,终于将暂时失去意识的大汉抬了出去。
陆焉知抬起头,正好和走廊另一边儿正对着的郎书桐对视上。
郎书桐口型示意,“去乐园。”
“有一台机,还没删我的指纹。”
郎书桐说完,手从栅栏缝隙摸了出去,伸到极限,刚好可以压到密码锁上指纹输入的小方格。
“滴!”
推拉门应声而开,他跳出来高抬腿一个扫踢,仓门口的打卡机——哦,不,是密码锁随之被踹了个稀巴烂,火花从电线断处一闪一闪,电流短路特有的声音‘兹兹兹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串联电路,断一个,全部都断。
瞬间整个监狱仓门全部开启,所有囚犯跑得满大厅都是,喊叫声登时要把房盖儿顶飞!
“嗡呜嗡呜嗡呜——”
总控报警姗姗来迟,狱警扛着防爆盾牌冲进来,一众服刑人员正处在兴头上,见谁打谁。
陆焉知出了仓门,单手撑在扶手,顺着小三层的高度直接一翻,单膝半跪式落地之后,他站到郎书桐旁边儿,“你他妈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乐园在哪,打算靠瞎闹被送进去?”
“是。”郎书桐答道。
“老子不能跟你在这闹没命!”陆焉知见形势失控,打算扣隐形眼镜,终止行动,喊人来捞自己。
郎书桐这边儿已经成功地抢过来一把长枪,“放心,海葵国法律还没通过日光弹,他们的枪没有,射不死我……”
话没说完,狱警不停射击,日光弹特有的光亮让二人双双睁大了眼,二人瞬间齐刷刷举起双手。
开枪那狱警头头收起日光枪,陆焉知看向郎书桐,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典狱长?”
一个小时后,陆焉知和郎书桐一人多了一个穿心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东西陆焉知生平第一次见,脖子上一个铁铐,手腕上两个铐,脚上两个铐,中间一根铁链从脚铐中央连到手铐中央再到脖子上为止,中间那根铁链长度很有限,让人站不直坐不下,躺在那儿翻个身都费劲,就得原地蜷着。
狱警再次全副武装冲进来,将二人连推带拽运上了押送车。
隐形眼镜铬得陆焉知双眼涩痛,他强忍着没有用手揉,直到押送车停在了目的地。
门口的小丑机器人触发感应,自动鞠躬发出吟诵的腔调,“海葵国没有乐园。欢迎来到美丽新世界。”
陆焉知这才揉了揉眼睛,定位系统自动开启,他把那两片隐形眼镜不动声色地扔在了地上,“你们大祭司,电影看太多了。”
…………
天气酷热,洪升国王一路走得匆忙,头巾湿了大半,他推开最后一扇门,快步走到富丽堂皇的宝座前,将宝座上坐着的大祭司动作粗鲁地一把拽到一旁,而后在桌上迅速敲下几个隐蔽开关,桌子降下去,总控台随之从地面升起来。
总控台上有一枚红色按钮,洪升刚要敲下去,被挣扎着扑来的大祭司抓住了手臂,大祭司的声音隔着面具依然有藏不住的惊恐,“陛下,你要打开整个北门?”
“他们要找乐园!想脱罪,就要死无对证!乐园那些类人必须死!”
“可是……可是敬老院也在北门……”大祭司颤抖着提醒。
洪升举起另一只手,一拳头捣烂了大祭司脸上的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惨叫声尖锐刺耳。
洪升看着鼻梁被砸歪、露出本来面目的大祭司,开口道,“搞清楚你的身份!大祭司早就死了,一个冒牌货,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大祭司慌忙点点头,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洪升敲下红色按钮,又再度将总控台降下,升起再寻常不过的木桌。
…………
占城,清和集团大楼。
洪升将身上厚厚的遮光布扯下来,他刚想说他启动了程序,海葵国北门将在两小时后打开,一看眼前是陈清河,当即怒道,“我要见老板!”
陈清河房里隔音效果一流,他丝毫不介意对方大喊大叫,笑得格外亲切,并且伸手递烟,“长途跋涉,辛苦了,抽烟吗?”
洪升整理了下歪掉的头巾,继续喊,“那个陆焉知,老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陆焉知?怎么了?那小子挖您祖坟?”陈清河收回烟,把桌子上雪茄盒递了过去,“抽雪茄?”
“我要是被抓起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洪升的语气寒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我们?当初是您不想被切肾,不想后半辈子卧床,求着老板让儿子给你输血。现在又建什么实验室,一门心思钻研长生不老。是我们逼您钻研长生不老了吗?”陈清河还是那张笑脸。
洪升动了动唇,冷静了不少,一脸‘自己把自己感动坏了’的神色,“我是国王,我是海葵国的精神领袖,怎么能被癌症打败?”
洪升被癌症打败的时候还不是国王,也没有什么海葵国,他做了类人之后,顺坡下驴被当时的大祭司推举到这么一个位置。
陈清河不点破,站在窗前叹了口气,“陆焉知的事儿,老板给你想好了办法,你先别急。听我说……”
陈清河后边儿那句说了什么洪升没听清,他一心想脱身回去继续做国王,最好能留着实验室,继续钻研长生不老,于是下意识朝陈清河走了一步,“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
洪升本能又往前走近一步,试图听清楚。
窗帘被一把拉开,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洪升未来得及叫出一声,如同一个人体炸弹整个爆炸开,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下一副整整齐齐的人体骨架,挂着或浓稠或稀薄的血水。
“陈主席……”
总有那么几个不懂事的下属不敲门。
陈主席一身定制西装未能幸免,被糊上了不少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到了什么?”陈清河问。
“陈主席……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极度惊慌之下,这倒霉下属忘了撒腿跑。
这间办公室里建了十分宽阔的阳台,如果阳光不这么强烈,阳台上很适合看看书喝喝咖啡。
陈清河开了阳台的门,摸了一把绿植被太阳晒蔫的叶子,昂头伸手指了指远处山脉,“怎么会看不到?你看,来,从我这儿看看占城。”
下属走到陈清河身边儿,鼻尖儿的汗珠扰得他发痒,他便用袖口擦了擦。
“你也跟了我七八年吧?”陈清河问。
“今年是第十年了,陈主席。”
“十年,那对我来说就是亲兄弟了。”陈清河神色轻松的看了他一眼,“紧张什么,你看,再远一点,就是摩诃,那片儿,这会儿没有雾,看的比较清楚……”
下属还没看清楚摩诃城,陈清河抓住对方后腰,猛地一推,将这位‘亲兄弟’从大厦顶层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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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知弓着背,两条手臂别扭地垂在身前,每挪一步,锁链便随之叮叮当当——穿心链没解下去,他不得不像猩猩那样走路,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扯着他胸口的铁链,将他拖拽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你的人什么时候到?”墙壁那头传来低声问询。
陆焉知听出来是郎书桐,将身体朝着墙壁移了移,这才发现了墙上一指大小的洞口。
他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脸贴着地面,看清楚隔壁的郎书桐虽然还戴着手铐脚镣项圈,但竖着那条链已经不见,是个比他好受太多的状态,陆焉知开口问,“他们给你解开中间那条链?为什么不解我的?”
“我自己拆的,”郎书桐顿了顿,朝着自己竖了竖大拇指,“我,典狱长。”
“……”
陆焉知重新坐直,调到一个舒服不少的姿势,忍着笑问墙那边儿的郎书桐,“典狱长,你为什么想做红心?”
墙那头半天没说话,陆焉知以为自己高棉语发音不准,刚想再问,只听对方说道,“野蛮人……这里都是野蛮人。”
“这里都是野蛮人,我不属于这里。”郎书桐道。
陆焉知没说话,因为他想起了这句话他也说过。那时候他刚被茶全带去摩诃,茶全和他说,摩诃城也都是野蛮人。不光摩诃城,占城,类人,人类,个个都是野蛮人。与其想着去文明人堆里,不如治一治看谁都是野蛮人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1671,51910,出来!”
陆焉知和郎书桐各自看了看胸口编码,站起身到了门口,等着门开。
“快走!”工作人员催促道。
二人均是没有动,一个近三米高的水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里面泡着一个类人尸体——上面一条缝合的痕迹,从尸体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腹,揭示着他生前曾被开膛破肚。
类人只有死透了才无法自愈。
这个人,陆焉知和郎书桐都认得,是昨天刚被狱警拖走的那个近两米高的壮汉。
乐园里关着的类人身上都没有伤,自愈能力掩盖了真正的事实,陆焉知不知道在这些类人身上发生过什么,这些类人又被关在这里当了多久的解剖活体。
白大褂提高了音量,示意负责拖拽他俩的那几个小喽啰,“快走!”
福尔马林的气味刺鼻,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儿,再混合一些变质的肉食品。
………
“我要向您忏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温延一拳砸向大祭司脸上的面具——面具这回没有碎,只不过刚接好的鼻梁被这么一震,登时错位!
“嗷啊!呜——”大祭司乱喊乱叫。
窗户外边儿能看见有占城警署标志的直升机排成排飞过,数都数不完,个个朝着北面飞去——是乐园的方向。
大祭司做了多年傀儡,深谙保命之道,他哭叫的同时不忘将面具一摘,露出平淡无奇一张脸,更别提一把鼻涕两行泪,“我都说!别打我!我不是大祭司,大祭司十年前被洪升杀了!洪升疯了,他摁了开北门的按钮!”
“北门?”站在温延身后的萧略出声问道。
“海葵国天上这道门,分四部分,北门下面还是开发区,除了乐园和一个敬老院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按了按钮,北门会在早上7点准时打开,然后开完会自动关闭……太阳升起,北门底下的类人都活不了!”
“写,乐园和敬老院的坐标。”温延摸过桌上便笺推到大祭司眼前。
时钟显示时间,凌晨5点22分,距离七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大祭司写完坐标点,抬头又道,“不过……不过也不用太急,沙漠,一般日出要在晚一点……我……我能走了吗?”大祭司逃命心切。
温延点了下头,昔日被万人亲过鞋的大祭司,即刻屁股尿流跑了出去。
萧略侧过身看向监控,屏幕上的陆焉知和人打成一团,挨了不少拳脚,很快又有穿着占城警署标志性卡其色警服的一大群人冲进来,加入大乱斗之中,他狠心错开视线,看了看那张写有坐标点的纸,皱眉道,“陆焉知在乐园那头,我去敬老院。温延哥,我有事麻烦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在坐标上指了指,“海葵国在地下,土地做了加固,挖坑行不通,敬老院位置又太靠里,你需要回去一趟,带来尽可能多的遮光布,以防万一,我怕人员来不及转移。”
“好。我都不知道,大祭司已经死了。”
温延笑了笑,拿起大祭司摘下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了比,正当此时,‘哗啦’一阵响,房间的玻璃从外被一个人撞碎,玻璃片飞满天,来者双脚稳稳踩到地面,厉声喝道,“不许动!”
从天而降,又是破窗而入,谢处长露面方式十分华丽,大概是不确定眼前这位大祭司到底是人类还是类人,谢少艾双手举枪,左手一把冲锋枪,右手一把日光枪,两个枪口同时指着温延,“举起手!”
“是我。”温延松开捏着面具边缘的手指,盖住脸的面具同时落在地上。
谢少艾僵了一下,利落收枪,想了想,又将那把日光枪递给温延,“拿着防身。”
温延不跟他客气,他的直升机还停在楼顶,时间紧迫,必须赶快去拿遮光布。
谢少艾看向萧略,“对了,你哥在陆总治安官那头儿,我带你去?”
“不,我要去敬老院。”萧略说道。
“喂……滋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讯器里传来杂音,谢少艾知道这是有人说话前的延迟电流声,本能的让手腕上环状通讯器贴近耳朵,里面继续传出声音,“谢处,乐园和陆先生说的情况大致相同,我们抓到了洪升国王的秘书长,他坦白了一切,但还没有抓到洪升国王。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乐园离安全范围不算特别远,但人数太多,这地方荒无人烟,我们的飞机不够……”
监控屏幕上一个记者将手机递给陆焉知,谢少艾的通讯器延迟传出那位女记者的声音,“陆先生,电话已经接到了电台!车载收音机所有频率将实时转播这条连线!”
“所有行驶在路面上的海葵国国民,我叫陆焉知,来自摩诃城。接下来,我请求你们信任我,天上的北门会在七点钟开启……”
延迟让人很难受,嘴型和声音完全对不上,通讯器还没响起陆焉知的声音,监控屏里的陆焉知已经说完了!
“这个所谓的乐园里,被当做试验品的173个类人同胞正在转移,请所有行驶在路面的民众,暂时不要接近北门!”
………
去敬老院,刚好路过乐园。
直升机轰鸣,萧略忽然盯着窗户往下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看清楚陆焉知,但也知道陆焉知就在这里。
谢少艾通讯器传来‘乐园全部类人转移完毕’的好消息时,他们还没到达敬老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注意到谢少艾一直在扣手指上的指甲,这人很紧张。
没过多久,温延的飞机跟上来横在他们左边儿,谢少艾死盯着那架飞机,脸上神色这才缓和了。
凌晨6点22分,距离七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没有时间解释,谢少艾和温延一左一右,端着枪指着惊慌失色的人类看护,逼着他们配合。
一时间整个敬老院变成了快递收发点,到处都是刺啦刺啦的响儿,他们像打包快递一样严严实实给人缠上遮光布,剪刀一划到底,遮光布被裁开,打包好的老年类人被一个个打横扔上直升机。
剩下最后一个,萧略下意识去扯遮光布,扯到手里,发现一整卷布料只剩下不到半米长。
“唔……你们是谁,到底要抓我们去哪儿!!!”
老人瘦瘦小小但中气十足,萧略加大力度摁着这位一脸惊慌的老大爷,抬起头看向敬老院那些护工,“谁备了遮光布?”
6点42分。
“遮光布……我宿舍里还有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看护生着一张漂亮的混血长相脸孔,皮肤有点黑,她朝着萧略甜甜地笑,“先生,你的戒指好漂亮,我以前在河里做工挖钻石,眼睛比什么仪器都准,你这颗是真的黑钻,给我吧?”
萧略听明白什么意思,开口,“我要先看见遮光布。”
女看护摇了摇头,“不行,先给我戒指。”
一旁的谢少艾调转枪口对准这女看护,“去拿出来!”
黑洞洞的枪口似乎并不能震慑到这个小姑娘,她甚至朝着萧略往前走了一步,“你们看着像来救人的。”
她弯下腰朝着萧略伸出手,眼神变得有些疯狂,“我不会骗你!把钻石给我,你看看我,我还这么年轻,我需要钱,我想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需要钱!”
萧略摸了摸自己的戒指,而后把它摘了下来,手伸过去,戒指放到了女看护的掌心。
几分钟后,女看护守信地抱着一团皱巴巴的遮光布赶回来,她将遮光布交到萧略手上,随后趁乱溜走。
萧略打包好最后一个老大爷,将剩余的遮光布缠在温延身上,“来不及了,你自己转个圈!”
6点59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葵国北部,乐园内。
注射器在架子里整齐地排成排,陆焉知随手抽出一支,盯着里面透明的注射剂,问身旁的郎书桐,“这是什么?”
“白昼。”这位前典狱长说道。
“做什么的?”陆焉知又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郎书桐说完,伸手飞快地拍了一下注射器,针头直接扎破了陆焉知手臂的皮肤。
“操!”陆焉知猛地甩开郎书桐,可还是迟了点,皮肤上冒了点血珠,可别把什么白痴病传染给他!
郎书桐从架子上重新拿起个注射器,给自己也扎了一针,然后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对陆焉知说道,“我们不要在地下室,马上七点了,我们去地上。看看。”
“北门就要开了,出太阳了,我们是类人。”陆焉知提醒他。
“白昼,”郎书桐指了指刚刚的小型注射器,“类人毒品,能短时间加速类人自愈。”
陆焉知从不轻易相信别人,更不想跟这个憨憨一起在阳光底下被炸成肉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上一声巨响,薄屏电视正在实时直播外面的现状,覆在头顶的大铁盖缓慢开启——陆地上正在刮风,沙子洋洋洒洒从天而降,整个天空都变成沙尘暴天气特有的黄色!
七点整,太阳居然已经升起来了。
地下室的某个窗角缝隙,透过来一束微弱的光。
郎书桐像是证明给陆焉知一样,朝着那束光伸出了手。
陆焉知睁大了眼睛。郎书桐的手安然无恙。
郎书桐指了指楼梯,“去地上!”
陆焉知终于知道白昼为什么对类人来说是毒品,阳光铺洒一身的感觉太过虚幻,也太过美好,从手指尖儿一直暖到了心脏。
他抬起头。
天上的铁盖如那个冒牌大祭司所说,完全开启之后又自动闭合,‘咣当’一声,北门关的严丝合缝,空气中的沙土沉淀,狂风也安静下来。
陆焉知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郎书桐,“白昼的副作用,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郎书桐回答,他就知道副作用是什么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像是动画片里的大怪物,连前的空间开始迅速地扭曲变形,眼前的郎书桐看起来像一幅名画——毕加索的《尖叫》。
“#¥%……*?”
名画的嘴一张一合,陆焉知努力去听,还是不知道这人说了什么,身边来了很多占城警署的人,他努力分辨,视野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再次扭成了一团。
他心口突然有莫名的抽痛感,一阵又一阵,陆焉知眼前恢复清晰,他听见占城警署的那些人,似乎在说海葵国敬老院那边有人受伤。
谁受伤?
陆焉知强逼着自己清醒几分,在巨大的耳鸣声中,试图开口说话。
……
“杀了萧略。”
“知道了,父亲。”雪厉将电话挂回墙上,走出了亭子。
他从墙上一脚踹下来个装饰用鹿头,拎在手里打算垫枪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巨幅可乐广告牌横梁上,他卧在那上面,瞄准了静坐在黄沙中央的萧略。
手指在扳机上扣下,子弹射了出去,萧略的胸口登时蔓延开一片血红。雪厉的视线离开瞄准镜,他无意识地摸了摸那个断角的鹿头骨。
………
海葵国北部,类人敬老院。
胸口有点发麻。
萧略以为是久坐的后遗症,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他本能地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胸口的一片鲜红。
“萧略!!!”
还没觉出疼,倒是谢少艾喊他这一嗓子,好像带了回声。
眼前的空间开始摇晃,而后天旋地转。
谢少艾扑过来扶住了他。他像是和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了,茫然看着谢少艾焦急的和手腕上那个通讯器喊话,“有人中枪!尽快救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儿,直升机全运乐园那批类人了………艹!谁啊!抢我通讯器干嘛!哎哎哎别拽着我……啊?是总治安官?您怎么在这?”
总治安官。
陆焉知。
胸口疼得没有办法喘气。萧略听见那个通讯器里传出来陆焉知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急切,“谁受伤?”
谢少艾也不瞒他,开口回答,“萧略……陆焉知,你有心理准备,他中枪位置是心脏附近……”
通讯器另一边儿顿时安静下来。
“我没事……”身体已经无法再站立,萧略下意识说道,“我没事,胭脂,别担心……我没事,别听他胡说……”
胸口似乎涌出更多血,呼吸不大通畅,萧略看向温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温延也看着他,似乎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声音平和地问萧略,“你确定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巨幅可乐广告牌下。
谢少艾注视着雪厉,整个人的呼吸都被扼住,手臂卸了力,握着枪垂了下来。
雪厉侧过头,注意到地上的谢少艾,调转枪口指向对方,但在扳机上的手指无法扣压下去,他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拒绝执行脑子下的命令。
心底某处蔓延开淡淡的压抑感,雪厉收了枪,从广告牌上轻巧地跃到地上,和对方擦身而过时,被谢少艾一把抓住了手臂。
谢少艾抓得很紧,捏得他手腕有些痛。
“阿厉……”
谢少艾应该是在叫他的名字。压抑感更甚,脑子里也开始跳出色彩混乱的记忆片段。
枪托在他后脑砸得很准,直接一下将他敲晕了。
大意了。临昏迷之前,雪厉想。
………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破出租从海葵国敬老院的大门穿过,飞驰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吱嘎!!!”
急刹车特有的噪音让人耳鸣不已,伴随着一阵黄沙滚滚,出租车往前滑出小半米,连接保险杠的螺丝锈迹太重,经过这番折腾终于宣布下岗,‘砰’一声把保险杠摔在地上。
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黄沙,万点微光闪耀。萧略还坐在黄沙中央,安宁而平静,像文艺电影落幕的最后一帧画面。
“我没事,枪没打到我……”
萧略不再解释,他发现朝他走过来的陆焉知有些反常,像是醉酒了一般。
“胭脂?”萧略叫他。
这男人没有反应,在他面前半跪下来,眼神有些茫然,或者说他似乎看着萧略,又没有看到萧略,陆焉知抬手碰了碰萧略的手指,直到温热的触感传过来,他才终于开口说了话,“茶全……”
陆焉知说的是高棉语,萧略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盘罗茶全这个名字如何发音。
陆焉知还在继续说话,温和而亲昵。
萧略任由他抱着,过了会儿,才缓慢地伸手抱住陆焉知,手指嵌入对方的头发,温柔地安抚着对方。
陆焉知每一句话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脏,比中枪要痛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将他认成了盘罗茶全。
手沿着陆焉知的头发摸到后颈,他抬眼,注意到同陆焉知一路过来的那个青年男子,便开口问这人,“你能听懂,陆焉知在说什么?”
郎书桐听了一会儿,翻译道,“求您保佑他平安,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如果可以,将他留给我,将我留给他……”
陆焉知的体质似乎与白昼格外不合,一滴白昼,他只见了太阳不到一分钟,这玩意儿却反噬了他大半个钟头。
陆焉知还在喃喃地轻声念,大概是精疲力竭了,他闭着眼睛,枕在萧略腿上,昏睡了过去。
郎书桐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萧略,他还记得陆焉知听到‘有人中枪’这消息时的样子,以这几天相处下来对陆焉知的了解,这男人作为摩诃总治安官,绝不该为任何事,失态到那个地步。
若不是白昼让陆焉知产生了幻觉,郎书桐倒很好奇事情本来会如何发展。
他盯着萧略,忽然直接问了出来,“他求茶全保佑的人是谁?”
萧略看着他,淡淡地微笑,“我。”
他看着郎书桐,继续说,“摩诃的人到之前,能请求你守在陆焉知旁边么?”
“可以。”郎书桐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将陆焉知放在地上,站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血红一片的胸襟,朝温延开口道,“我们走吧。”
………
陈清河在茶馆等了太久,杯子里的茶早就凉透了。屏风后有沉稳地脚步声,而后停住,陈清河忽然开口,“少艾在找最好的催眠师。估计是看见了雪厉。”
“有麻烦就要解决。雪厉想起来一切,会给你添麻烦,你不去解决他,来找我做什么?”
“他毕竟是少艾同母异父的弟弟……”
“和你有关系吗?”屏风后的人打断陈清河道,“你是不是忘了,少艾是我儿子。”
那人顿了顿,声音明显缓下来,“清河,大选的事……我有些焦头烂额,说话冲,你别介意。”
“没事。”陈清河说道。
从未露面的人匆匆离开,他喝光了凉掉的茶,又在那静坐了两个小时。
站在他身侧的心腹上前低声问道,“陈主席,雪厉那边儿……”
“不要动他。”陈清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占城。
“等一下当你听到我拍手三声,就可以睁开眼睛,并且感觉到身心舒畅。”
催眠解除。
催眠师判断了一下雪厉的状态,然后和谢少艾简单说明了情况。二人寒暄一番,谢少艾送催眠师离开。
不记事的时候,他妈带着他逃走,到他妈再嫁,有了雪厉。再到母亲和继父定居海外,每年会给他打电话,他弟每个月都会给他发邮件。
而他也再不敢打扰他们的生活。
全部都是假的。
他忽然有些害怕真相。
“阿厉,我是哥哥。”谢少艾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无奈,他在对方面前慢慢蹲下来。
雪厉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般,漂亮得像个木偶娃娃,呆滞地注视着墙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这样安静了许久,窗外有车辆不停地鸣笛,三三两两的醉鬼骂骂咧咧,再之后只剩下空调运行的轻微声响。
是雪厉先打破了沉默,“妈还活着。”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了看谢少艾,“我死在了15岁。陈清河找到我们那天。”
他被制作成了类人,一次又一次地清洗记忆,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我枪法很准。”雪厉机械地抬起手,做了个瞄准射击的动作,而后笑了笑,“当年,瞄准盘罗茶全时,我也是在广告牌上。”
雪厉面无表情地仰起头,天花板上的灯是暗的,他抬手盖住了眼睛,“我如果记得是我杀了盘罗茶全,我就不会允许自己去爱阿答。”
“萧略也死了。已经太晚了。”雪厉说。
“严格来说,我还没死透。”这声音响起的同时,房间门被推开,萧略还没换衣服,胸口的血迹已经氧化成黑色。
雪厉盯着萧略,扶着墙壁,缓慢站起来,低低笑出一声,说,“欢迎来到地狱。”
萧略半点不像来索命的鬼,他靠着墙,平和地开口问,“为什么杀了我?”
“父亲……”雪厉自嘲地笑了笑,改口道,“陈清河承诺我,只要我替他做事,清洗计划开始之前,我可以带阿答走。他们势力太大了,我只想换阿答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是谁?”萧略问道。
“陈清河背后是青山党。党首叫况忠仁。”雪厉道。
第四个人走进门,是温延,雪厉认得,少年时他哥满心爱慕的人,他留在摩诃这三年,这人也在明中暗中保护过他很多次。恢复的记忆将所有的片段整理通顺,他侧过头,看向一直蜷在角落里的谢少艾。
“人总是求什么,就偏偏不得什么。哥,你自我牺牲,守在陈清河身边,以为我和妈平安,其实这些年妈过得不好,而我连个人都算不上。你喜欢温延,你现在看看他,陈清河要他死,那架飞机上有你,所以他只能去挡。这位最好的飞行员,他的手,在出事那年就废了。”
雪厉看着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想揭开每一个人的伤疤,所有人都必须和他一样,鲜血淋淋!
“萧略,你把陆焉知当成你的命,可是你把自己的命搞丢了。”
雪厉站在这三个人的对面,乏得几乎站不稳当,“我们从来就没有跳出别人设计好的轨道,一直都是按照别人的计划,活着,或者去死。”
“既然如此。”萧略快速从温延口袋里顺出一把日光枪,利落上了膛,枪口对准雪厉,他神色冷淡,“我送你一程?”
“不要!”谢少艾这才有了反应,他扑过去挡住雪厉,却被雪厉一把推开。
“你还有什么愿望?”萧略问。
雪厉抬眼,定定地看着萧略,“替我照顾阿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对峙片刻,萧略突然松开了枪,枪支掉在地上,将木地板砸出一个小坑,他笑了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自己去照顾吧,我明早还有一个手术,况议员的心脏手术。”
………
谢少艾的公寓里。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缺了骨头的是……哪只手?”
“就是这只。”温延由着他摸,盯着谢少艾乱糟糟的头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你说为什么分手那时。”谢少艾答道,“分手的事,只有我们俩知道。”
他像个耗尽电量的电池,终于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手指抓着温延的裤脚,而后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对方,眼泪鼻涕都蹭在了温延的西装裤上,谢少艾闷声说道,“对不起……我如果不跟况议员上那艘飞机,你就不会出事……”
如果谢少艾不跟着况忠仁上那艘飞机,温延绝不会听从那个命令,去送死。
“还有呢?”温延问他。
“我爱你。”谢少艾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延听到这句话之后,在谢少艾面前蹲下,极尽温柔地擦了擦对方脸上的泪,凑近在对方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开口道,“你哭得真难看。”
谢少艾两条手臂挂上温延脖子,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就你好看。”
………
被郎书桐怼了一针白昼之后,陆焉知对那段犯病的片段记得很清楚。
占城警署那鸟人说萧略中枪,他疯了一样赶过去,幸好是谢少艾吓唬他瞎扯淡,萧略毫发无损,但是,他把杂毛儿认成了茶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第70通电话。没有打通。
萧略根本不接他电话。
陆焉知捏着手机,那一瞬间很想砸东西,抬眼见着多吉占着他的床在睡觉,于是作罢,正巧这时候萧荀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弟在你那吗?”
“不在。”陆焉知情绪实在不好,补充道,“快滚,再问打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占城医院。
李主任和一众医生将载着况忠仁的病床推回单人房的路上。
“这种精细手术太考验细心程度了,我们年级确实大了,反应速度跟不上了,后生可畏,萧略啊,多亏有你……”
“多亏有我。”萧略截断李主任的话,笑意仍是温和谦逊,“没有我,况议员可能出不来手术室了。”
李主任觉着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虽然萧略说的确实是事实。
萧略开了柜子,刚好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胭脂’两个字,他弯弯唇角,拒接了陆焉知第71通电话。
到了深夜,类人确实是会没有睡意。
他还有些不习惯,手表指针走向午夜12点,小护士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萧医生,你睡了么……”门外的护士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萧略起身,拉开门。
门口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见着萧略朝她笑,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她自然是知道萧略好看,但现在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可能是夜色的滤镜,她觉着这男人的气质越发特别。
温和但冷漠,优雅却性感。
小姑娘被自己脑子里跳出来的形容词吓了一跳,萧略没有催她,她开口说话,因紧张而有点结巴,“萧……萧医生,况议员醒了,他问你在不在,想……想见见你,手术里出的事故,还有你的快速应变处理,手术有录像,院长都和况议员复看过了。”
“谢谢你,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萧略朝着小护士笑笑。
浴室的镜子映出萧略的脸,他又接了一捧水冲了冲脸,镜子里,水珠儿沿着萧略下颚滑到下巴,最后滴答一声,砸在洁白的瓷盆上。
VIP病房。
夜已深,走廊里的家属或者患者都刻意放轻了声音。
萧略回身关上门,朝着病床上的况忠仁微笑道,“况议员,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催眠从未失效,他下了命令,但雪厉没有杀掉眼前这个萧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忠仁醒来并没多久,止痛泵让他脑子有些沉,他开口,声音嘶哑,“谢谢你救了我,我和他们咨询了我的病情,他们说我这种情况因为是先天,介入支架只是治疗的一个部分,并没有根治。”
“支架解决了大血管狭窄,微小血管病变不能用手术解决,况议员,手术过程虽然遇到问题,但结果很成功,您放心,只要配合剩下的康复治疗,您会健康的活过100岁。”萧略说道。
“100岁,很好啊。”况忠仁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大选在即,健康对我而言,比较重要,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团队?”
萧略没有马上回答,他抛了个问题过去,“手术我迟到了十分钟,麻醉师数到6的时候,您第一次见我。我想知道,不是您安排我进入您的手术团队么,但您似乎……很惊讶看见我?”
“当然惊讶。”既然被人识破,也没必要否认,况忠仁把惊讶的原因由‘你居然没死’换成了另外一个,“之前见过你的照片,是在娱乐杂志上。”
“不知道您还会看娱乐杂志。”萧略道。
“知道流行什么,不会太落伍,才好和你们年轻人沟通。”况忠仁笑道,“娱乐杂志上说,你和陆焉知是情侣?是么?”
萧略停顿片刻,回答了这男人的问题,“曾经是。”
“和平分手?”况忠仁问。
笑意收了回去,萧略安静片刻,开口,“不是很和平,除非是主持他的葬礼。否则,我不大想见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忠仁似乎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忽然道,“既然这样,你试试去弄死小陆。”
“我的人可以配合你,剩下的烂摊子我也给你处理。”况忠仁补充道。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月色和台灯交叉呼应,在萧略脸上打出几道斑驳的光影,这青年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好啊。太好了。”
“那就不打扰您休息。”萧略见事情谈成,站起身准备离开,最后不忘捧他一句,“总统先生,有我在,您一定百岁无忧。”
………
“阮先生,我是萧略。我们单独见一面。”
阮骞看了眼表,“正好我现在没事,你在哪?我找你去。”
包厢里,阮骞一见着萧略就开始叨叨,“我听老陆说怎么回事了,老陆还没痴呆到分不清谁是谁是谁,你晾他几天差不多就得了,要不他天天在家摔花瓶,我们摩诃的花瓶很贵的,还有旁边湿地公园,那大卫雕像你知道吧,大卫鸡鸡都被他砸掉半截,这个修补起来难度很大的……”
萧略笑了一声,手机震起来,他做了个稍等片刻的手势,接了电话。
“萧先生,和欧洲那边已经说好,只要付了违约金,那些职业血袋就可以回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回来一个就跟给我发个信息确认一下,我手里有名单,别落下任何一个。”萧略说完,挂了电话,看向阮骞,“我有事求你。”
果盘里的水果没人碰,萧略拿着刀子像转笔那样转了个花儿。
阮骞看着这小子玩那把刀,打趣道,“怎么,我不给你办你就抹脖子……”
阮骞话没说完,萧略毫不犹豫就握着刀柄朝着脖子浅浅划了一道。
“萧略!”阮骞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屁股下的凳子掀翻出去,仰面倒了。
脖子上的血珠儿还在,伤口却已经愈合了。萧略抽了一张纸,慢慢地将自己脖子上的血擦掉,“阮先生,我有事要做,请你信我,帮我。”
阮骞站在那儿没有动,好半天才抬眼看向萧略,“什么时候的事?”
“我打算明天。”萧略答道。
阮骞猛地拍了下桌子,吼道,“我他妈是问你什么时候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处理完公事,陆焉知腾出点儿空,继续给萧略拨电话,似乎已经习惯听到嘟嘟声之后那个‘请稍后再拨’,他等着等着,电话忽然通了。
陆焉知瞬间有点慌,他捏着手机,连个‘喂’都不敢说。
“胭脂,我们见一面吧。”萧略在电话那头说。
陆焉知好几天没有听见萧略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别扭,电话那头萧略见他不说话,又唤了他一声,“胭脂?”
“啊……好。”陆焉知应道。
萧略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家酒店的1902房间。陆焉知绕了几圈甩掉狗仔,才停车上楼。他一个人也没带,其实细想想萧略选的地方有些奇怪,可他对着萧略从没有戒心。
屋子里有烟味,并且只开了床头两盏灯,萧略站在窗口,身形颀长,背对着他。
陆焉知有点惊讶,他关上门,出声和对方说话,“第一次见你抽烟。”
“除了着迷你之外,总要找些其他的消遣。”烟在他手指尖闪烁着火星儿,衬得那只手指节分明,萧略转过身看着陆焉知,问道,“我记得你之前也不抽。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陆焉知想了想,说,“你被索佩关仓库里,放毒烟那事之后。”
这个答案在萧略意料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情变好不少,烟被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萧略开始解身上的衬衫扣子,“我很想你。无论是没见到你的这四天,还是之前的四年。”
陆焉知看着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萧略身上的肌肉线条不夸张,但已经很清晰,恰到好处地有一种冷峻感。
脱的时候萧略一直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眼神深情而温柔。
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脱衣服的是萧略,但觉着脸发烧的却是陆焉知。
他索性突然伸了手,扯住萧略裤腰就把这人甩在了床上!
膝盖压得绵软的床垫往下凹陷,陆焉知跪在萧略身体两侧,弯下腰去亲吻他的唇。
萧略猛地偏过头,避开了这个吻。
他不能让陆焉知吻他,他怕对方不小心磕破他的嘴唇,他不想被陆焉知发现,他可以自愈——他已经死了。
萧略想着,目光依然沉静如水。
窗户没关,他等陆焉知太久,夜风早就吹凉了他的手。
于是那只手沿着陆焉知衬衫下摆摸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于体温的冰凉触感让陆焉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人摸到的地方又凉又痒。
房间里的茶色灯光昏暗,打在萧略那张脸上,看起来有些妖异。
“胭脂。”萧略毫无预兆地抬起手,一耳光扇在陆焉知脸上。
这一巴掌扇得不轻,牙齿和唇角相碰,血腥味有点甜,陆焉知慢半拍才消化萧略打了他一耳光这个事实。
行凶者低低笑了一声,抬起手摸了摸陆焉知沾了血的唇角,声音仍然轻柔,“你有没有骗过我?”
“茶全死后,是不是因为想他,你才会总来见我?”
陆焉知脸色已经明显不对,偏偏萧略还在继续问,“他上过你没有?”
“啪!”
清脆地一声响,陆焉知原样将这一耳光还了回去。
他看着萧略被打得偏到一侧的脸,说道,“清醒点了没?”
萧略还在笑,他抬起头,手覆到陆焉知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叫我茶全的时候,我想就这样掐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子嘴里说着狠话,眼泪在眼眶里转,陆焉知又心软又心疼,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过了半天,他将萧略抱紧怀里,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萧略顺势在陆焉知脖子上咬了一口,手往下移,沿着陆焉知后背那条的脊椎骨一路往下摸,而后粗鲁地揉捏着对方的臀肉。
色令智昏。
二人将衣服脱光,再次滚成一团。
萧略探过身,从床头置物架上摸过一个避孕套,凑到嘴边用牙齿咬开,而后顺着边缘的锯齿撕开了包装袋,他顿了一下,忽然将打开的避孕套递给陆焉知,“帮我戴。”
陆焉知硬着头皮接过那个小玩意儿,避孕套还带着草莓香味儿,他捏着那个粉色透明的小玩意儿朝萧略昂扬的肉具上套了过去,套子还没碰到狰狞昂扬的性器,手腕就被人握住了,萧略看着他,终是溢出一声笑,开口提醒,“反了,转个面儿。胭脂,你教学片看得不够仔细。”
被这么个盯法儿,学艺不精的陆焉知至少多花了一倍时间,才成功将那个超薄款式乳胶避孕套替人戴好。
萧略抓着陆焉知两条腿一拽,将对方拉到了自己身下,分开了陆焉知两条腿,扶着坚挺的肉刃直接朝着臀缝里戳,第一下并没能准确的直捣黄龙,萧略伸手掰开了对方臀瓣,近乎鸡蛋大小的龟头对准了那个闭锁的小孔,以蛮力狠狠一顶,将自己身下那根尺寸傲人的性器挤进去了一小半。
为什么会摊上这种次次都硬来、活儿奇烂无比的傻小子!
陆焉知疼得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他抬手抵了下萧略的小腹,想暂停对方继续往里开拓疆土。
萧略直接扒拉开陆焉知的手,他两手抓在陆焉知腰侧,又往前一顶,整根就这么插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皱起眉,嘴唇有点泛白,一副忍让的模样纵容萧略在他身上胡来,胸膛染上了浅淡的红,脖子因为紧绷而凸出几条筋脉的线条,显得脆弱又色情,让人恨不得就这么咬断这人的脖子。
萧略也确实这样直接凑了上去,再次咬住了陆焉知的脖子,他咬得太用力,虎牙几乎扎破了对方的皮肤,陆焉知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添了乱咬人的毛病,开始玩命挣扎,“唔……你他妈……老子不伺候了……”
结果没几下就被萧略折腾得服服帖帖,那根插在他后穴里的肉棒朝着敏感点进攻,又蹭着那里磨了好一阵,陆焉知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可算有了点舒服的意思,陆焉知手肘撑在床上,抬高了些自己的上半身,想凑过去亲吻萧略,又被对方偏过头一避。
萧略注视着他的目光有点沉,挺腰压着后穴里的敏感点,施了巧劲儿顶他。
不让亲拉倒。陆焉知两条腿缠上萧略的腰,顺着对方顶他的节奏一边喘息一边开了口哄他,“我只有你……”
“少爷……只有你……”陆焉知直接挑着软肋掐。
萧略放缓了速度,但每一下都顶得很深,被抽插的后穴渐渐分泌出来透明的肠液,湿漉漉的挂在套子上,又被箍紧的穴口刮掉,沾得臀缝黏糊糊的一片。
萧略抬手握住陆焉知身前一颤一颤的阴茎,套弄的同时,挺腰在后穴里抽送。
双重的快感夹击,陆焉知脑子一道白光,爽得快要上天,他舔了舔干涩滚烫的唇瓣,看着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萧略。
小腹上有陆焉知射出来的精水,萧略低下身,将陆焉知抱住,腰往前一压,再往前顶了顶,恨不得插坏身下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已经射完了。
小穴还在无意识地收缩,挤压着不肯拔出去的侵略者。
陆焉知喘着气,偏过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3点20。
萧略没有要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陆焉知又等了一会儿,3点30分,他开口,“日光类武器合法化法案通过后,摩诃城游行抗议的规模不小,好多学生罢课跟着参与。4点占城那边可能要出警力镇压,不能让他们压到摩诃这边儿。”
“你去忙。”萧略说完,将自己拔了出来。
两个人各自穿戴整齐,萧略再次点了一根烟,他站在窗边儿,看向准备离开的陆焉知,“来一口再走吧?”
陆焉知笑了笑,走过去,低下头,含住被萧略允得有些潮湿的烟,徐徐吐出白雾。落地窗的窗户就这样开着,似乎稍大一些的风就能把人吹下去。
“这窗户设计的太不安全。”说完,陆焉知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关上窗户。
“胭脂。”
他听到萧略叫他,然后一只手在他的后腰上,狠狠推了一把!
19层的高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事物在急速地后退,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
自由落体的感受十分不好。
更不要提落地那一下,全身的骨头都支离破碎。
陆焉知看着从自己身下流出来的血,那滩血迹不断蔓延。有人踩在那滩血上,走到了自己旁边。
日光枪的枪口指着他的头,枪的主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眼泪沿着这个人眼角往下流,又被他擦了下去。
“类人就算可以自愈,但受伤还是会疼吧。”萧略的声音暖得不像话。
眼泪还在流,萧略索性不再管,泪水砸在陆焉知脸上,萧略垂眼看着他,问道,“陆焉知,你疼吗?”
陆焉知听到枪上膛的声音。
“我真的很爱你。”萧略说完,枪口对准陆焉知,手指摸上扳机。
不远处有车疾驰而来,丝毫没有减速,过于明亮的远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辆吉普车笔直地朝着萧略撞过来,躲闪不及,萧略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迅速跳下车,将陆焉知塞到后座,而后再次疾驰而去。
陆焉知想说话,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血。
阮骞猜到这人想问什么,开口解释道,“放心,我撞过去时踩了刹车,他躲得快,就刮了个边儿!那小子死不了!”
………
隧道入口,占城警署的警车将这儿堵得死死的。
萧略从车上下来,甩得车门咣当一声。况忠仁划给他的人不少,正和占城警署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砰!”
有人朝天上放了一枪,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萧荀在那头正琢磨是哪个大人物要跟摩诃硬碰,他弟就走到了他面前。
萧略手上还举着枪,朝着一侧偏了偏手,神色冷淡而不耐烦,示意萧荀,“哥,别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荀看着他失踪多天的弟弟,觉着自己大概是认错了人。
“阿略,你怎么在这?”萧荀确实很惊讶,要不是阮骞急匆匆拜托他,他懒得带人过来蹚浑水。
“我不在这儿,跟你回去一起还别墅的房贷吗?”萧略冷冷道。
他弟大概是嗑什么东西嗑坏了脑子。萧荀想。
萧略低头看了看腕表,他们被堵在这十多分钟了。他看着跟着自己的那些人,开口道,“阮骞带他回摩诃了,追不上了。”
上了车,萧略给况忠仁打了电话,“抱歉,我失败了。”
况忠仁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的人都在监视萧略,就算没有阮骞突然冲出来,也不会叫陆焉知就这么死了。
“那就算了。明天上午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其他党派都在。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况忠仁说完,挂了电话。
况忠仁身侧的助理开口汇报道,“阮骞在隔壁底下酒吧签一批新的老虎机合同,他知道陆焉知去见萧略,可能是陆焉知太久没出来,他担心对方出事,才过来,正好赶上萧略要朝陆焉知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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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的副作用也分人,体质不一样,对药性敏感程度不一样。但反噬时间至少也会和药效时间相同。初次就尝试12小时药效的剂量,我觉着太过冒险。”温延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将满满一针管的注射剂递了过去。
“我没得选。”萧略说。他接过针管,绷紧手臂,将那管白昼打完,而后重新整理了下衣袖。他手上精钢表壳的高级腕表很漂亮,或者说他的手形状修长好看,很适合戴表。
萧略对了下时间,跟温延确认道,“12小时药效?准吗?”
“分秒不差。”温延答道。
地下室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潮湿的气息,尽管外面艳阳高照。
温延见人准备离开,忽然脑子一抽,开口道,“有时间教你开飞机?”
萧略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温延也觉着自己有些突然,征求对方意见道,“想学么?”
萧略笑了笑,“好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占城医院。地下类人专用病房。
陆焉知已经被医生拼好了,等会儿还要照个X光,看有没有接歪的骨头,如果有,就打断重新拼一下。
坠楼的幻痛还在,每一口呼吸都扎得他疼,他觉着自己似乎已经拼不上了。
“……小陆,年轻人总会有压力的,听说你前几天还喝醉坠楼,醉并不解决问题,我找了个人,来摩诃帮你。”
况忠仁说的话,陆焉知大多都没有听见,只有这句捕获了他的注意力,陆焉知放下手里的人造血空瓶,明白这位总统热门候选人不去拉选票开演讲,在他这儿耗时间是来干什么的。
这人想把手伸进摩诃城,陆焉知不动声色开口,“您的意思,我没大懂。”
“摩诃以类人为主流,我想着,如果安排一个人类进去,对外界来说,是不是更有说服力。”况忠仁说。
况忠仁这是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在和陆焉知商量,而是来通知他。
“那您想要安排这人在摩诃哪个位置。”陆焉知问。
“红心吧。我记得小陆你之前也是红心。对了,正好我选的这位和你也很熟。”况忠仁说道,“进来吧。”
虚掩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萧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没有穿白大褂,一身白色衬衫,衬得气质温和儒雅。他朝着况忠仁点了头,而后向着陆焉知伸出手,微微一笑,“陆先生。您好。”
陆焉知垂眼盯着萧略那只手,完全没有要握一握的意思,连面上功夫也懒得做,他说道,“况先生您开玩笑了,我和他不熟。”
萧略见他不配合,况忠仁又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状况,于是半真半假地开始煽情,“陆焉知,别揪着过去不放。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心里这儿,”
他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颤,“一直有一个坑。”
“是么。”陆焉知这才抬眼,面无表情地开口问,“粪坑么?”
一旁的况忠仁笑出声来,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你们聊。”
萧略要送他,被他制止,“不用。”
等着况忠仁走了有一会儿,陆焉知在病床上重新躺好,拽了拽被子,偏过头像是才发现萧略这么个人一样,开口道,“滚。”
………
摩诃城被硬塞了一位红心进来,结果第一天就一地鸡毛。
地下14层,杨乐苏眼圈发红的堵在某个房间门口,“萧略,你他妈有能耐杀了我啊,老子不会让你进茶全先生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这是茶全的房间。”相比杨乐苏的激动愤恨,萧略神色平静如水,他看了眼表,12小时药效还剩下最后10分钟,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的白昼副作用是什么。有况忠仁的人监视他,他不能离开摩诃,但他需要独处。
站在萧略身旁的常晴认出自己表妹生孩子时曾见过这位杨乐苏,上前一步同人讲道理,“你们总治安官占着红心的房间,他没安排我们萧先生睡哪个屋吗?”
“让他睡我的房间。”陆焉知开口。
“King!”杨乐苏嚷道,接触到陆焉知斜过来的眼刀,又只能照办。
陆焉知身后还带着不少人,应该是正准备出门办事,路过这儿。他吩咐完杨乐苏,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从头至尾没有去看萧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萧略没有推辞。
药效剩下最后2分钟,萧略出声,“我累了,你们明天再收拾。”
“好的,萧先生。”
好在况忠仁手底下的人格外听话,那些人纷纷退了出去,屋子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外人,萧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这是陆焉知的房间。萧略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他喜欢这个房间,这里有陆焉知的味道。感官功能似乎变强了不少,熟悉的气息,足以使他暂时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20点。
秒针准确的跳到20点,表盘几乎是瞬间就模糊掉了。心脏跳得异常地快,萧略听着自己胸腔里汹涌的喧嚣,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在墙壁上漫无目的地,一道一道的划。
刀刃在墙壁慢慢刮过,留下一道道或轻或重的痕迹,和让人难以忍受的划擦声。
上午况忠仁带他去了酒会,没什么重要的人物。下午他见到了陆焉知,陆焉知说他心里有个粪坑。他回忆这一天发生的事,白天,阳光晒在身上,如往常一样。酒会的食物精致漂亮,他依然有尝一尝的欲望,都没有什么特别。好像只有此刻,白昼给他血涌骨鸣的反噬,才让他真正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破坏公物是要赔钱的。”
“红心也不例外。”
有人说话,萧略猛地抬头。他没有听见房门开合的声响,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来了多久,或者眼前这人是不是他的幻觉。
刀子继续在墙上剜下一道白灰,这个声音仿佛给了萧略少许的安全感,他盯着墙壁,墙上有陆焉知的影子,萧略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就在这里,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他仰起头看着陆焉知,尽可能稳着声音说话,“我以为,你把房间让给我了。”
“我的床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陆焉知顿了顿,补充道,“你又不是没睡过。”
萧略抬起手腕,眯了眯眼,仍是看不清表盘上显示的时间。陆焉知脱掉了西装外套,而后解开了衬衫上的前几颗纽扣,胸膛露出来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肩膀宽屁股翘,胸肌饱满,所以显得腰很细,他大概是想去洗澡,而后发现萧略还在这儿握着刀对着墙,便在萧略面前蹲了下来。
“我想了想,头很痛,但缕不通顺。”陆焉知注视着萧略,只当这人的涣散目光是在酒会上喝多了导致,他抬手想拨开萧略额前的刘海,被人偏过头躲开。
陆焉知的手又往前伸了伸,终究是将那缕头发拨到了一旁,“杂毛儿,你是我心中剩下的最干净的那一滴血。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
陆焉知怕这醉鬼拿着刀瞎比划再伤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匕首从萧略手中取了下来,扔远了。
做完这些,陆焉知开口道,“我们谈谈,好不好。”
这男人说情话的声音温柔而真挚。手里的匕首被人拿走了,那瞬间萧略只想把盔甲一起都扔了,通通扔个干净,只剩下个血肉之躯,然后到陆焉知怀里去。
“阿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陆焉知问他。
他快要动摇了。这个人现在绝不能在这。萧略想。
“19楼不够高。摔得不疼,对吧?”他伸手摸上对方的脖子,指腹沿着这男人的喉结磨了磨,动作变得色情起来,“人往高处走。我也不能免俗。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也没有。你真当我无欲无求?况忠仁一句话,我就是红心。看,就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陆焉知一耳光扇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刚刚打人的不是他一样,陆焉知捏着萧略下巴把人脑袋扳回来,逼着对方看向自己,这才开口,“你重说。”
“好,我重说。”萧略低低地笑出声音,他凑近陆焉知,近得可以听见陆焉知的心跳和呼吸,萧略舔了舔这男人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被操上了瘾?”
萧略被陆焉知一把推了出去。
白昼的副作用越来越强烈,所有的感官刺激似乎都被放大了。
他发现自己滚到了桌角,手刚好压在之前那把匕首的刀刃上。
萧略的手没动,他能感觉到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微微侧过身,手蹭着那把刀往身后移,眼睛自始至终都在陆焉知身上,“出去吧,给自己留点体面,总治安官先生。”
陆焉知似乎没有发现萧略的小动作,他站起身,没什么太鲜明的表情,终于宣告放弃一般,低低地开口,“好。”
而后是关门的声响。萧略呼出一口气,这才将身后的手拿出来。
他的掌心鲜血淋漓。他用袖口擦干净血迹,掌心没有伤口。
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站在门口。他本就没打算走。
他看到了萧略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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