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想过,你在床上,一定很s。【初】(1 / 2)
('“King,之前独家发布‘实验室’那个主编……”
杨乐苏看见推门走进来的陆焉知,放下电话,把最后一个几个字补齐,“……请过来了。”
“嗯。”
陆焉知点了下头,进屋,掩上门,抬手想整理一下头发,却摸到被发胶固定的坚硬发丝,只好做罢。
他掏了一根烟点上,眯了眯烟,示意椅子上神色还算镇定的女人,“抽么?”
“不了,谢谢。”
那女人的手放到桌下搭在她的名牌包上,“陆先生待客之道,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陆焉知没说话,他盯着这位女主编搓弄皮包上那串流苏的手,温声道,“不用紧张,你刚发了那条大热的报道,媒体都盯着,现在哪怕你丝袜破了个洞,估计都要算我头上。”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陆焉知说。
主编不再折磨包袋上的流苏,她抬起头看向陆焉知,“总要有人站出来,将你做的那些违法事情揭露……”
陆焉知朝着对方摆了摆手,“喊口号冲着国旗,别朝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烟从嘴上夹下来,跟人扯起家长里短,“你儿子读初中了吧?你工作忙,又一个人带他,青春期的孩子,不大好应付?占城最近治安不大好,多看着点你儿子,省得哪天夜里跑丢了。”
她听明白陆焉知什么意思,主编那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陆焉知点到为止,又换上温和的笑脸,“你怎么揭露我都行,我也没有别的事儿找你,就是想问问,照片,是谁给的吗?”
他看见主编又搓起那串流苏,然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百合。”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焉知余光扫了眼冲进来的萧略,站起身走到主编身边儿,亲热地抱了抱对方的肩膀,“谢谢您,谢谢您,下一季度的宣传广告还要拜托您费心了。”
主编神色复杂,她下意识配合陆焉知演道,“不……客气。”
等秘书送对方走出去,陆焉知才终于把喷嚏打了出来——那女人浓郁的香水味混杂着化妆品的香精味,有点刺激。
“我以为你忙完了,不知道你还在和人谈事。”萧略笑出两个小虎牙,上前三步,朝着陆焉知又绽放出一个标准的傻笑。
“没事,阿乐跟我说送过去的饭你没怎么吃。”陆焉知说,他拉过来烟灰缸,将手里那根烟摁灭,“想吃什么,我看着你吃。”
他想在萧略一脑袋软毛上揉两下,想起来刚摸过烟的手有味道,又要撤回来,撤到一半被萧略抓去强硬地摁在了脑袋上,然后压着陆焉知那只手在自己发顶搓了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双手抓着陆焉知,抓得对方抽都抽不回去,这才牵着对方的手缓缓放下,他看着陆焉知,神色一点点变得严肃,“胭脂哥,饭不急着吃,我有事。请你相信我……”
…………
清晨七点整,太阳照往常出得早了一点儿。
陆焉知的房间里。
萧荀将这男人的袖口一点点往上推,没推到肘弯的位置就死死地卡住了——袖扣钉得太靠里,袖口围度不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解开陆焉知的袖扣,将对方袖子卷了上去。
萧略擦了擦自己汗湿的手心,再次定了定神,做完准备工作,将针头推进陆焉知手臂。
滴管里的血高频率地落下来,他看着陆焉知,脑子里响起来噪音,嗡嗡嗡嗡,没完没了。
他想安抚无条件信任着他的陆焉知,于是清了清嗓子,可他说不出话。他脑子里一片空,只等着那袋血输完。
两个人保持着安静,时间过得比他们想象的要快。
血输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拔了针头,那处小小的针孔照旧迅速完成愈合——陆焉知看向萧略,然后任由对方将窗帘拉开一道微小的缝隙。
那道光线在地板上打出狭长的影子。
陆焉知朝着那道缝隙伸出了手——食指上的戒指掉到了地上,砸向大理石地砖,发出悦耳的脆响。
萧略没来得及看,那只手已经被陆焉知收回去背在身后。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下意识要去抓陆焉知那条手臂,被人避开。
萧略顿了顿,神经质的扑过去,将窗帘拉严实。
屋里的光线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白炽灯明亮而柔和。
被蚀的见了筋骨的手指已经复原如初,陆焉知蹲下来捡起了那枚戒指,戒指上面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纹,他将戒指戴回食指,抬眼看向萧略,开口道,“好像没什么用。对了,你饿过劲儿了吧,你想吃什么?”
脑袋里的噪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萧略看着陆焉知,没有说话。
他太盲目也太自信,他不该笃定屠杀那些抗体后裔的‘陈清河’就是他要找的‘抗体’。
“抗体的事儿,是谁告诉你?”陆焉知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
萧略依然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叹了口气,不想把人逼得太紧,“我去洗澡。”
他把自己洗得相当干净,出来时看见萧略坐在床沿儿发呆。让他想起在萧略那小出租屋里的场景。
“杂毛儿。”陆焉知将浴巾扔到床尾,站到萧略身前,直接抓着这小子头发,逼他看见自己,然后才说出后半句,“我们做爱吧。”
萧略迟钝片刻才回过神。
“好。”萧略说。
他抬起手,环住了陆焉知的腰,指腹沿着这男人腰腹的肌肉往上,温热的体温终于将萧略的情绪完全撩拨起来,他抬眼看着陆焉知,手臂收紧,而后直接将对方压在了床上。
陆焉知的头发还是湿的,上边儿有淡淡的香味儿。
萧略轻轻地亲他的头发,然后是眼尾。这男人眼睛好漂亮,眼窝深邃,黑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内眼角有一个微微下压的弧度,眼尾又上扬了出去。
“在文敛那里,第二次见你,你说了什么我不记得,就记得这人一双眼睛就能发骚。”萧略说。
“你他妈……”陆焉知骂不下去,气氛太过旖旎,他耳根有点发烧。
“我很少能离你这么近。”萧略一条手臂撑在陆焉知头侧,嘴唇亲昵地蹭了蹭陆焉知的睫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被他搞得别过头,“痒……别闹……”
陆焉知说话时带上了喘,听得萧略下边儿硬得不成样子,他放低身子,隔着一层布料,用勃起的性器官蹭这人的腿,萧略开口,同样带着喘息,“你哪里都怕痒。”
胸口的肌肉被人恶劣地揉捏,萧略在他乳头上亲了一口,而后含进口腔,舌头勾弄着那个硬起来的肉粒。
陆焉知想一巴掌拍开他,最后手指还是嵌到萧略的头发里,温和地揉了揉。
他第一次见萧略的那个雨夜,对方还是个少年。他伸出手,抚摸萧略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觉着有些新奇,那个小杂毛儿崽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在想什么?”萧略放过了那对胸,凑过去吻陆焉知,他极喜欢这男人的嘴唇,又润又软,想着,他在陆焉知唇上咬了一口,没有刻意放轻力度,唇瓣见了血,在自愈前被萧略抬手蹭去一抹红。
萧略鬼使神差地将指腹的血珠,抹到了男人上扬的眼尾,“走神了?”
唇瓣上有刺痛感,陆焉知注视着萧略的脸,突然主动伸手去解萧略腰上的皮带,没了裤子束缚,萧略胯下那根肉刃笔直地扬着。
“阿略……”陆焉知出了声,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叫对方的名字。
“嗯。”萧略应他,无数教学片里花哨技巧似乎都记不起来,只剩下本能,他分开了这男人的腿,手指沿着对方大腿内侧往上摸,摸到臀瓣间藏着的后穴,那里松软而湿润。
那个小小的肉洞很轻易就含进去了萧略的手指。萧略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陆焉知,手指被对方含着,似乎在被小穴舔舐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澡的时候……弄过了……”陆焉知不大想说话,身体不大对劲,他发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萧略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加了根手指,在后穴来回抽送扩张,那个肉洞小的可怜,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抽出了手指,声音温和但沙哑,“胭脂,你说弄过了,是怎么弄?”
两根手指从后穴撤出,小孔似乎凉飕飕的进风。
这小子想看他自己弄。陆焉知转过头想翻脸,迎上萧略的眼神,顿时又觉着浑身都软了。他想干什么都由着吧。陆焉知这样想,撑着身子半跪在床上,腰往下塌,臀部翘高,手指凑到唇边舔湿,而后摸索到自己臀瓣之间,笨拙地弯曲手指,塞了两根进去,撑开瑟缩的后穴。
刚刚洗澡的时候似乎不是这样的感觉,现在被萧略看着,自己插自己,给自己扩张,等着对方操。陆焉知前边儿的阴茎渐渐勃起了,后穴也被自己插得有点异样的快感。
“我很早就想过,你在床上,一定很骚。”萧略说着,摸上陆焉知在后穴里抽送的手指,而后慢慢顺着手指往里,直到自己那根手指也插进小穴里。
小穴里的媚肉似乎要将这三根手指通通挤出去,萧略玩了一会儿,就牵着陆焉知的手一同退了出去。
“忍不住了。”萧略说完,跪在陆焉知身后,将性器压低了些,对准臀缝间的肉洞,一寸一寸慢慢往里头入侵。
伞状的顶端终于冲进了男人的身体里,就算扩张充分,小穴还是把他绞得太紧,萧略停在那儿没动,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扣着男人两边儿胯骨,一鼓作气直接干到了底儿。
陆焉知趴在那儿,疼得前边儿软了不少,汗冒了一层,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下的被子被他拧出来了一个花儿!
萧略听着自己鼓噪的心跳,下边这根被热乎乎的肉穴紧紧包裹上来,他抬手顺着这男人尾椎上两个漂亮的腰窝摸了摸,小幅度地开始抽送,阻力太大,他开口道,“胭脂,你别一缩一缩的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底下的陆焉知连骂人的劲儿都剩不下,对方那根棒子在他身体里突突弹动作孽,还前前后后磨着他,完全不是个正经疼法儿!
“你……先别动,让我缓缓……唔……”
陆焉知话没说话,萧略已经撑起身体,将滚烫的性器往外拔,只剩下龟头被穴口箍住,又突然整根顶进来,大开大合地开始抽插!
“老子疼!疼……嗯啊……你他妈……不许动……唔……”
陆焉知侧过头看他,泛红的眼尾又艳又媚,这男人一身皮肤白的没血色,几乎能看见淡绿色的血管。
萧略看得痴迷,他放慢了抽插的速度,压在陆焉知身上,抬手去扳对方的下巴,和对方换了个吻,拼命去舔对方的舌头,舔够了就直起腰,继续狠命操陆焉知,趁着间隙说,“故事里那些妖精……要是长成你这个样子,赔命我也愿意的。”
“你……唔……慢……你……杂毛儿……”
肉穴逐渐被干得软下来,那根肉棒进出得越来越顺畅,抽插间将穴口那一圈儿摩擦出了不少白色泡沫。
“不用慢,你被操开了……”萧略说。
性爱特有的水声让陆焉知脑子里一直有轰鸣声。那根棒子上的青筋,顶进来的凶悍力量,还有他被撑得又胀又酸的肉穴,他从没想象过,和萧略做爱是这样的。
后穴里的孽根不知道戳到了哪个要命的地方,连带着陆焉知的小腹变得酥酥麻麻,腿越来越软,身上有些脱力,他抬手臂抱住了萧略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顶到你那儿了吧。”萧略压抑着喘息,语气温和,听起来十分性感。
他扣着陆焉知的腰,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啪啪声很响。
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分成接近一字马的形状,穴心被肉棒反反复复地顶弄摩擦,萧略抱着他,咬他的嘴唇,而后问道,“顶到了对吧?”
陆焉知被人插得说不出话,他嗓子痒得不行,臀瓣被萧略双手掰开,那根粗长的肉棒正一下一下的往他后穴里凿。
“顶到了……唔……很舒服……你可以再用力点……”陆焉知等他慢一点之后才喘匀了气。
“这是你说的……”萧略弯弯唇角,而后开始了丝毫不客气的冲撞,胯骨将陆焉知那对臀瓣拍得泛红,他抱着陆焉知的肩,凑过去啃对方的嘴唇。
陆焉知被吻得发昏,两条舌头叠在一起,黏黏糊糊地交缠不休。
后穴也被完全捅开,那根湿漉漉的棒子进进出出,像是要把他捅坏。两个位置都湿得不成样子,陆焉知紧紧抓着萧略的手臂,眯着眼睛,张着唇瓣大口喘息。
每一下都被狠狠顶在穴心,陆焉知身体像是过了电,软成一滩水,他推了推萧略的手臂,胡乱叫道,“唔……唔……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感觉到插在穴里的肉棒胀大了一圈儿,随着最后几下凶猛顶弄,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了进来。
量有些多,那根并没有完全软下来的凶器拔了出去,小穴被插得闭不上,从那个淫糜的肉洞往外淌着精水,流下来粘得陆焉知腿根儿湿乎乎一片。
眼前白花花,好半天陆焉知的视野才恢复正常,小腹上凉飕飕的,他垂眼,看见一滩白色的浊液,还有身前疲软的性器。
他不知道自己那根几乎没被人碰的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射的。
床单被二人折腾得十分狼藉,萧略继续在他耳边喘,声音还带着笑意,“你送我回家,也是这样,叫我少爷。”
陆焉知想了想,“嗯,住别墅可不是少爷么?”
萧略凑过去,贴着对方汗津津的皮肤,声音有点哑,“半岛路266号后门,你给我那把伞,胭脂。”
陆焉知看着枕边人,忽然拧起了眉毛,“我发现好像你挺长时间不管我叫哥了?”
萧略沉默片刻,开口,“馋你身子,叫你哥。我现在吃到了。”他清了清嗓子,叫人,“胭脂。”
陆焉知觉着不好,这小子要上房揭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诃楼下巡夜的手机响了,铃声格外有穿透力,是之前那首老歌。
两人躺着听了一会儿。萧略放柔语气,和着调子背了两句诗给他听,“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
房门在没有保镖提前通报的情况下被敲响,这种情况比较罕见。
萧略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看了眼枕边的陆焉知。
对方闭着眼睛,神色格外放松,这男人连轴转了太久,释放之后精疲力竭,睡得打起了均匀的鼾声。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萧略快速下了床,风吹得胯下一阵凉凉,他抓起裤子套好,光着上身赤着脚到门口,打开了门。
来人脸上的震惊一掠而过,神色恢复如常后,他注视着萧略,语气戏谑,“哟,我记得你叫,萧略?”
地下室,空调吹出来的过堂风在萧略身上扫了个来回,膝盖的伤口凉得格外鲜明,他往前迈了一步,回手虚掩上门,朝着这位鬼牌抬手比划了个‘嘘’,低声道,“温先生。胭脂在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合坐在萧略的对面,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这个青年,开口问道,“我本来是打算见陆焉知,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略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意,“很高兴能见到你,你很容易认——温少校。”
“……”
百合抬眼定定的注视着萧略,两秒之后他换了个颇为放松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谁告诉你的?”
萧略也沉默了两秒,“我诈你的。”
“……”
他看见对方裂开的冰山脸,补充道,“盘罗先生留下来笔记里提到过你。”
百合——也就是温延,他思忖片刻,了然笑笑,“小子,你不错啊。”
萧略点了点头,“谢谢。”
“最近的头条,茶全的实验室。是我给出去的消息。”温延笑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做?”萧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答应过茶全,替他护着摩诃。摩诃城形象越来越好,类人都移居到这来……”
温延顿了顿,“十多年前,我偶然间发现了‘清洗计划’,他们新型武器的设计图,是个大号日光弹,能把黑夜整个变白天的那种。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不能留下我。”
“可新闻上提过,你是为了阻挡袭击况议员的那颗导弹而牺牲……”
“呵。”
温延哼了一声,将长发往后拨,神色变得有些倨傲,唇角的笑意慢慢淡去,“我管什么况议员,我老婆在那架飞机上。”
他看着自己的指甲,语气重新变得轻描淡写,“你看昨天的新闻了么,摩诃城的类人居民数量占到我国类人总数的47%。我不知道新型武器有没有制好,也不知道他们想攒多少动手。”
………
陆焉知醒来时顿感神清气爽,他头一次睡这么安稳。
床另一侧的人看见他睁眼,俯身凑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亲,“胭脂,晚上好。”
陆焉知眨了眨眼,刚睡醒的声音照平常低沉不少,“……晚上了?”
“嗯。”萧略应了一声,然后腻腻歪歪扑过去索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陆焉知由着他啃了一会儿,走到衣柜前拎了套衣服出来,回身看了看萧略,问道,“你想吃什么?”
“你想看我吃什么?”萧略回答道。
陆焉知想了想,“火锅。”
………
蒸气不停地向上喷薄,红彤彤的汤猛烈翻滚着,咕噜咕噜得冒着泡泡,暗红的辣椒和花椒粒在汤中滚成一团。
包间里只有萧略和陆焉知两个人,但每隔五分钟就换一个服务员进来给火锅添水。
添的水沿着锅底边缘冒出来差点烫到了萧略的手,陆焉知朝着那位服务员露出温和的笑脸,“不需要添水了,谢谢。”
可能是忘记设置静音,这个小服务员手机定时拍照发出‘三二一’的倒计时,然后咔嚓一声。
闪光灯十分耀眼,陆焉知眼疾手快地举起菜单盖住了萧略的脸,“他是人类,也不是摩诃皇宫雇员,能不能只拍我一个?”
“好的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添水的服务生举着手机照着陆焉知拍了半天,心满意足拎着水壶出了包间。
幸亏这家火锅店服务员没那么多,他们轮着都进来一遍,也就不再继续打扰陆焉知和萧略。
“我小时候,我爸我妈工作忙,茶全总领我来这儿吃火锅。”陆焉知抽了张纸巾递给萧略。
萧略正被辣椒熏得双眼闪泪花儿,接过纸巾擦了擦,问道,“开了十多年的火锅店吗?”
“没回来看过。你问我想看你吃什么我才想起来这里,不知道换没换过老板。”陆焉知说。
萧略盯着对面那瓶包装格外华丽的人造血,一伸手将那个玻璃瓶拿了过来,瓶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口,萧略含住了吸管,将那一口吸了上来。
铁锈味儿混合着膻腥味儿在他舌尖儿蔓延,胃里瞬间就翻腾起来,萧略连这一口都咽不下去,他偏过头将那口人造血在垃圾桶吐掉。
陆焉知不明所以,递过来一杯清水给他,“作什么幺蛾子?”
萧略喝光了那杯水,嘴里一股烂猪肉的味道挥之不去,已经没有食欲了,他剥了一颗薄荷糖填到嘴里,“我饱了。歇会儿再走吧?”
他在等着那股反胃劲儿缓下去。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闲着没事儿干,坐在萧略对面抓了一把瓜子,一个一个的用手剥开,瓜子瓤放在碟子里,不一会儿就攒了一小堆儿。
“歇好了吗?”陆焉知问他。
萧略点了点头。
陆焉知站起来,将小碟子上剥好的瓜子划拉到手里,然后牵了萧略的手,翻转平铺,他将那些瓜子瓤放到了对方手掌里,抬眼道,“走吧。你还要回医院上夜班吧?”
………
“……没有相互的尊重和包容就没有今天的和谐与进步,我们将继续这么做,继续与你们一起合作,谢谢!非常谢谢!”
女秘书Amy小声凑到陆焉知旁边儿,“King,King,醒一醒,讲座结束了,该鼓掌了。”
陆焉知迅速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脸上洋溢着感动,带头站起来鼓掌,全场随即跟着陆焉知一同起立,鼓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出了会场,他收起笑容,偏过头问身边女秘书,“前阵子那个法案什么时候出结果?”
“今晚。”
“通过的可能性要大一些,”Amy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递向陆焉知一份,“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一份是法案驳回之后你的发言稿,还有一份是通过之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了看腕表,又道,“现在电视应该正在直播最后一场商讨,King?”
“先回摩诃。”陆焉知说。
他进会议室时,里面的人正聚精会神盯着墙上的薄屏电视。
一屋子人看见陆焉知进门,自觉站起来,陆焉知抬手往下压,示意众人原样坐好。
电视直播的气氛剑拔弩张,正说话那位女议员嘴上功夫相当了得,“登记持枪是《修正案》保障的公民权利,那么持有日光枪,同样应该被合法化,我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日光枪一直被认为是违背公德、不合法的;
最近几年类人犯罪案件持续上升,警务人员配备日光弹,被拖了两年才获得批准,可当我们普通市民面对行凶的类人时,只能徒手与之搏斗吗?不使用武器,我们真的有和他们抗衡的能力么?”
………
清和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视野格外开阔,没有雾气遮挡的情况下,不仅能将占城这一片繁华地段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清摩诃城刚建好的那条高速公路。
电视里传来高亢的声音,“每一个个体都该被尊重,但不能由于类人人数较少,就把公平变成了偏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头切回演播室,女主播播报出最后结果,“A-15日光弹法案通过,1月1日起,将全面实施日光弹合法化!”
“陈主席,占城警署谢处长来了。”
陈清河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助理,抬手摸到遥控器把电视调低音量,“叫他进来。”
谢处长一进门,径直走到陈清河办公桌前,把那堆文件扒了扒,刨出一小片天地,放了手上一袋小笼包过去,并且殷勤的替人掀开袋子、掰开一次性筷子搓了搓放在食盒上。
他做好这一切,这才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唏嘘道,“有人的地方——就得排队。”
陈清河看了包装袋上的标识,他听得明白,这家店门口无时无刻不在排长龙,谢少艾买这点玩意儿怎么也得拿出半个小时等在队里。
小笼包香气扑鼻,介于谢少艾最近出现的频率有些高,陈清河开口道,“说吧,要多少?”
谢少艾一愣,笑道,“我不缺钱。”
“有人……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怎么挑拨的?”陈清河问道。
“那人说是你要温延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少艾观察着陈清河表情,停顿片刻才摇了摇头,“这不是疯了吗?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死盯着温延,把自己也搞得一团糟。”
他看着陈清河低头咬破包子皮儿,吹了吹而后一口吃进去整个小包子,继续道,“那些李小姐王小姐的,我是真不想见,我觉着我弯得太厉害……但你要是想我回来帮你,我就回来帮你。”
“我不用你去见小姐,你也不用回来给我打工。”
陈清河垂眼盯着包子,舌头被烫到发麻,“以前是我不对,你乐意干什么尽管去干,不用按我的想法来。”
………
谢少艾从清河集团走了出来,长期失眠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心悸,他抬头,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一楼大门直接走出来了——他应该去地下车库,他的车停在了负三层。
不远处立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幽幽荧光里,他无意间发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牌子的苹果饮料。谢少艾摸了摸钱包,掏出几枚硬币,走到那台贩卖机前,正往投币口塞硬币的时候,反光玻璃照出一个大汉手持短刀朝着他笔直冲过来!
“别动,打劫!”大汉喊道。
谢少艾愣了几秒,忽然张牙舞爪,“凉!凉!凉!”
“……”
确实是凉,刀子贴在了他后脖颈儿上,激得浑身都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劫!你他妈听见了吗!”劫匪手一抖,直接在谢少艾后脖颈割出一条血道儿,谢少艾盯着贩卖机里的那瓶饮料,“真的,凉,刀能不能拿远一点儿?”
“别动!”劫匪语气有点紧张,听声音再看玻璃上反射出来的人影,应该年纪不大。
“你不让动,我怎么掏钱给你?”谢少艾道。
劫匪可能是琢磨着有道理,犹豫着拎着刀比划远了半寸,那一瞬谢少艾突然转过身,在劫匪手肘麻筋的地方稳稳一记手刀,然后趁着对方短刀脱手时,直接握住刀柄一个反转,举起刀,用没开刃那头狠狠地在劫匪脑袋上敲过去!
“啊!!!”
没一会儿功夫,劫匪就被揍地堆在贩卖机旁边儿,双手护住头,一脸荧光,“你再打我我报警了!”
谢少艾在对方身上踹了最后一脚,收工伸手进衣襟里边儿摸出个小本儿,手一甩,亮出证件给对方看,“我就是警察,你有什么要说的?”
路过传过来噗嗤一声笑,也怪谢少艾发泄得太专心,没注意到旁边停下来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车窗降着,笑声的主人一张脸被飘扬的长发遮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极了厉鬼索命。
厉鬼不甚在意的拨开头发,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朝向谢少艾笑了笑,“你继续,我就是路过。”
谢少艾既没穿警服,身上也没带着手铐,车里倒是有,他一想车还在地下三层停着,顿时改了主意,看向地上劫匪,开道,“你走吧,没事儿不要打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劫匪连跪带爬的跑没了影儿,谢少艾整理了下衣服,想把贩卖机里那瓶饮料买出来,却发现最后一枚硬币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将周围照了一个遍儿,最后抬手往‘厉鬼’脸上照,“百合先生有没有一块钱?”
温延摸出一枚硬币放到了谢少艾手里。
谢少艾没有道谢,经过这一番周折,终于把这瓶饮料拿到了手,喝之前他瞥了眼车里头的温延,道,“你想干嘛?”
谢少艾见人要说话,再次抢话道,“我是不会报答你的,你救过我我确实很感激,但救过我的人多了,我感激不过来。”
“你和我死鬼老公长一样,我不想见着你。”
温延停顿两秒,确认谢少艾不打算继续连环叨叨,他忽然下了车,站到谢少艾面前,说了谢少艾最意想不到的一句话,“可是我喜欢你。想见你。”
“……”
“哦,呸!”谢少艾道。他呸完,避开对方视线,低头拧开瓶盖,仰脖一倒,过分甜腻的饮料糊得嗓子都粘在一起,谢少艾开口,“劳驾,能不能别压着嗓子说话。”
“又让你想起你那……死鬼老公了?”温延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少艾深呼吸一口气,忽然以一个小学生上台演讲的架势开了腔,“温延?他大概是个神经病。上学那阵儿就像个跟踪狂一样,有时候翘课就为跟着我。”
“……”
“后来我和他玩,也权当做是做‘慈善’,谁愿意搭理那么个死变态。”
“温延这死变态,总偷我宿舍门口没来得及扔的垃圾袋……”
“垃圾袋里好多方便面盒子,他一个人住,吃那么多泡面,不,我是说我……”
谢少艾卡壳了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没绕明白。”
“好吧,我才是那个变态。”他说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其实当时就希望他少吃泡面。”
谢少艾安静了好一会儿,“如果知道我害他没命,当初他吃泡面吃死我也不会管。”
“那为什么非要分手?”温延问道。
“我看到他和别人做爱……”谢少艾猛然停住,而后抬手捂住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你看到他和别人做爱?”
温延又追问了一句,他看见谢少艾捂着脸开始大口地呼吸,紧接着跪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裤腿。温延有些不明所以,谢少艾看着像哮喘犯了,但他不记得这人还有这毛病。
对方膝盖压在他鞋上了,温延脚背被碾得特别疼,却任由对方跪在那儿压着,开口道,“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谢少艾终于把手从脸上拿下来,他的心脏跳得仿佛要炸开整个胸腔——除了他和温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分手!
“我没事,药的副作用。”谢少艾尽可能平稳的低着头开口撒谎。
“你吃什么药?”对方问他。
谢少艾再次抬眼看着这个长发男人,刻意添油加醋说道,“睡不着觉,十年了,这两年有点严重,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了……最近突然昏迷的频率也增加了,偶尔还会吐血。”
“……”
温延将谢少艾从自己腿边儿扒拉到地上,“谢处长病得这么重,我看不如挑个风水好的地方,买块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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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点整。
LED大屏上实时直播手术室里的情况,鲜活血红的心脏变成一个高清特写画面,一下下有节奏地弹跳。
征得病人同意,这个支架手术同时也作为一场示教,主刀的是清河医院心脏外科最具声望的李教授。
屏幕上所有人暂停下手头动作,齐齐地看向李教授,这位主刀医生盯着患者的心脏,开口道,“左室腔外,侧后壁发现真性室壁瘤,区域运动消失。”
“破裂倾向较低,室壁瘤折叠术后,按原有方案放支架……”
屏幕另一端,几个小护士看见萧略,凑上去一番嘘寒问暖,“萧医生,他们说你出车祸了!”
萧医生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丫头在和他说话,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个大屏幕,皱起眉,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严肃,“假的。”
小护士甲竖起病历本抱到胸前,“啊?假的?萧医生……车祸是假的啊?”
直播进行中,护士将手术刀递给李教授,手术继续,心电图机突然发出急促地报警,血液瞬间呈柱状高高喷溅!
“假性室壁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幕里头和屏幕外头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萧医生!”
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看了看步履匆匆的萧医生,又看了眼屏幕里的李教授,“怎么回事啊?手术出问题了吗?”
“怎么可能!李教授可是权威……”
“铃——铃——铃——”
手术室对讲电话响起,到第三声,手术台边儿一个护士才腾出空来管电话。
“喂?”
护士口罩上被溅上了血,语气却出奇平稳。
“我是胸外科实习医生萧略,在示教屏上看到李主任手术。”
………
一个小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术完成,患者被护士推出手术室,直播镜头随之切换到远景。
萧略把专用电话挂回墙上,长舒一口气,站久了腿有点麻,他原地蹲下来,靠着白墙借力。
没过一会儿,眼前多了两条穿着西装裤的腿,对方带着笑意开口,“恭喜萧医生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萧略猛地抬起头,周围有人时不时往这边儿看过来,他反应迅速切换称呼,“陆先生……怎么在这儿?”
“来看个人,顺便看看萧医生。”陆焉知说完,低头看了眼表,“想吃什么,买给你?”
“不饿,我得再去查一遍房,耽误半天了……”萧略说。
“胸外科的萧略?”
突然插进来的一个声音,陆焉知和萧略一同看过去,来者身上还穿着蓝色手术服,手上沾水,头发有些凌乱,他看了眼萧略白大褂上的铭牌,问道,“那通打进手术室的电话里,是你在指挥?”
萧略点了点头,“是的,李主任。”
“啪!”
这位李教授结结实实扇了萧略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陆焉知笑意散的干干净净,奔着李教授就要过去,只迈一步就被萧略眼疾手快拽到一旁。
李教授打完人并不觉得解气,指着萧略喊道,“不用你教我移哪根动脉!一个连手术室都没进过的毛孩子,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这位医生,你冷静点。”陆焉知压着火,在旁边劝。
李教授气头上,连带着对这位横到他眼前的陆焉知也不客气,“你找谁?”
“我……找您。”陆焉知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去您办公室说?”
李教授神色缓和了不少,上下审视一遍陆焉知,“是我患者的家属?”
陆焉知顺坡下驴,点点头。
“到这边儿来吧。”
李教授引了个方向,陆焉知刚要跟着走,萧略抓住了他胳膊,低声道,“胭脂哥,你别做得太过,明天上班我要见不着李主任……”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陆焉知同样低声打断他,然后甩开这小子的手,整理了下西服领儿,跟上李教授脚步。
办公室门一关,陆焉知直接递了名片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请一定联系我。”
“哪怕是你女儿打排球需要啦啦队也行。”
李教授捏着名片坐下,看清楚名片上的字儿,整个人从真皮转椅上弹起来,笑容可掬,声音高了八度,“眼拙眼拙,陆先生!”
“不用说,让我猜……”李教授自己跟自己说相声,他摆了摆手,作恍然大悟状,“动脉瘤新入院的那位画家对吧?别说,老人家气质那么好,一看就和您特别搭,是您姨母还是?”
陆焉知好脾气的等着李教授说完,确定对方不打算再张嘴,这才开口道,“我有个弟弟,在清河医院实习,以后还要靠您多提点。”
“那更好说,您弟弟是?”
“叫萧略。”
陆焉知说完,李教授顿时笑得有点僵。
送走了陆焉知,李教授摸出办公桌上手机,看了眼上边儿一个未接来电,慌忙回拨了过去,毕恭毕敬,“况议员!我现在去您病房……”
“不用,你刚做完手术,休息吧。”顿了顿,电话里的况议员又说道,“把那个实习医生调进你的团队,让他参与下个礼拜的手术。”
李教授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您指的是……您的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
…………
距离占城警署不远,某公寓楼。
钥匙插进锁孔,左撇子谢处长的世界里,所有正着装在门上的锁头都算他对着干,他得反手以一个格外扭曲的姿势拧开这门。
“哒!”
天气很热,谢少艾开个门,冒了一脑门汗。屋里漆黑一片,他略感烦躁,抬手摸索到墙上的开光,白炽灯一闪一闪,照亮不大的公寓。
谢少艾抬头看着天花板中央那灯一闪一闪,预感这灯要完蛋,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
温延卧在加宽的窗台上,抬手拉开窗帘,月光透过窗洒进来,以格外恰当的角度衬托出这男人的五官,他抬手撩拨自己肩上长发,上半身前倾,笑得有点儿妖,“谢处,晚上好。”
谢少艾:“晚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延挑了挑眉,“不惊讶?”
谢少艾配合地拍了拍胸口,不走心地道,“啊,吓死我了,啊,吓死我了。”
“……”
“兹——兹兹!”
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灯泡终于在兹兹声之后正式报废,屋子里回归一片黑暗,只剩下月亮在地板上投影出一块长长的平行四边形。
借着月色能看清楚温延同样亮晶晶的眼睛,谢少艾抬手拨开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几根头发,“我有蜡烛。”
温延沉默片刻,笑道,“你是不是还有皮鞭?”
“……”
谢少艾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拉开电视柜地下抽屉胡乱翻了翻,没找到蜡烛,摸出个没开封的纸盒儿,“还有备用的灯泡。”
他回了玄关,重新关上开关,拖过来个凳子,还没等上去,温延先过来占上了凳子,抬手示意对方递给他那个新灯泡,道,“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少艾卡壳儿半天,直到温延皱眉,他才忙不迭拆开外包装,双手递上新灯泡。
温延一动不动,连灯泡都不接,见谢少艾也看着他立正站好,开口提醒道,“螺丝刀。”
谢少艾放下灯泡,抽屉里哗啦啦啦翻半天,转回身,又双手打横递上螺丝刀。
温延被他傻样儿逗笑,仰头刚要拆灯罩,注意到灯罩不远处天花板上黏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线状物,他指了指那东西,问道,“墙上是什么。”
手电筒跟过去一束追光,谢少艾盯着那玩意儿想半天,道,“粉丝。”
“……”
“做饭崩上去的。”谢少艾道。
他怕人不信,急忙解释道,“我还把元宵崩上去过,真的。从冰箱里刚掏出来的生元宵生粉丝直接炸,特别容易上天……”
“房梁上怎么没见着元宵呢?”温延打断道。
“抠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温延替他换好灯泡,开关再次被拍下,一室通明。
谢少艾这才想起来问,“你来做什么?”
温延从凳子上跳下来,趁着谢少艾没有防备,迅速照着对方嘴唇亲了一口,“我说过,我喜欢你。”
谢少艾像是不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抬眼刚好看见温延带笑的眼神,直接凑上去索吻。
温延往后躲了躲,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不给你死鬼老公守节?”
“不守。”谢少艾回答得格外果断。
温延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荡妇。”
“谢谢。”谢少艾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河医院VIP病房。
陆焉知进屋时,况忠仁病床前围了一大圈人,把床上的况议员遮地严严实实。
巧地是一道缝隙刚好把陆焉知的脸露出来,他跟病床上的主角四目相对,主角眉眼带笑,声音中气十足,低沉悦耳,不大像个心脏总犯毛病的样儿。
这中年男人招了招手,示意这堆人给后边儿的陆焉知让条路。
等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陆焉知,况忠仁才开口介绍道,“摩诃城现任总治安官,陆焉知。”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况忠仁还没伸手,其他人谁也不敢先伸手去握陆焉知,只能在一旁附和吹捧。
“况议员……”
陆焉知被这么顶大锅扣地有点懵,他走到病床前,弯下腰和对方礼貌地拥抱了下,尽可能真挚地套近乎,“才来看您,我做小辈儿的,实在是做得不周到。”
“没事,”况忠仁大概是带了些异域血统,眼窝凹陷,几道鱼尾纹让这人笑起来显得很真,他抬头看着陆焉知,“一转眼你都长得这么高了。”
陆焉知见对方仰头看自己,直接半跪下来,方便对方平视他,“毕竟十多年没见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忠仁抓着陆焉知的手没松开,他抬头看了看屋子里插不上话的其他人,“小陆算我半个儿子,我们叙叙旧。”
一屋子人精,不用况忠仁把话挑明白,各自鞠躬道别,病房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陆焉知和况忠仁俩人。
床头的加湿器徐徐的吐着水雾。
“我过来之前,顺便去摩诃城看了看,人比几年前多了太多,路上还有些操着一口高棉语的,问了人家告诉我是移民过来。”
“茶全带出来的孩子,果然不让人失望。他看到摩诃城越来越好,也会为你骄傲。况议员语重心长,陆焉知一脸诚恳聆听。
他陪着况议员演了半小时‘父慈子孝’,直到对方口干找水喝,陆焉知给人倒了杯水,看着人喝光,又替人放倒床架子,掖掖被角,作了结束语,“那您好好休息,我明晚再来看您。”
“畏呜——畏呜——”
他从清河医院大门出来,刚好迎面遇上呼啸的救护车。
“患者16岁,女,被类人咬伤劲动脉,血色素67,失血过多……萧医生,病人休克了!”
“小苒!小苒!”
患者家属脸上还带着浓妆,抓着担架差点把身体娇小的护士拽了一个跟头,“小苒你不要离开妈妈!妈妈不让,你偏要做血袋,遇上变态了,妈妈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阿姨,麻烦您松手!”小护士被拧的生疼,又不敢使劲挣。
“把阿姨架开!”萧略说完,一旁的护工这才反应过来把人架到一旁。
进了ICU,萧略问旁边护士,“女孩什么血型?”
“A型。”
萧略快速在女孩的手脚上探了探,又压在对方手腕上凝神停了片刻,“四肢冰凉、脉搏细微,失血至少在1200ml以上,准备800mlA型血,代血浆备用。”
由两个护工搀扶着的女孩妈妈哭得快虚脱,“快给我女儿输血,医生,救她,你快救她啊!”
“我女儿从小就身体不好,前年刚换过骨髓……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类人就该都他妈死光光!”
萧略猛然顿住。
他微微睁大眼睛,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跑进了ICU,喊道,“不要输血!”
“患者换过骨髓,再查一遍血!”
小护士不明所以,有经验的老护士听明白了——移植骨髓干细胞,受者的血型可能发生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妈妈完全不明白,瞪着眼睛看眼前这个阻碍她女儿得到救治的年轻医生,扑上去一把扯住对方身上的白大褂衣领,歇斯底里道,“为什么还要查血?我女儿是A型血!不是很清楚吗?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钱,你要拖时间?”
“什么狗屁医生!没一个好东西!”
女孩妈妈激动地抬起手,装着长长美甲片的指甲,在萧略下巴上划出几条血道儿。
一只手忽然在这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女士,你冷静点。”
“他不救我女儿!!!”女孩妈妈这一声喊的撕心裂肺,她从陆焉知手里使劲抽回手,美甲片因掼力在陆焉知脸颊戳出一个月牙形的小小伤口,而后又缓慢复原。
“胭脂!”萧略忙道。
女孩妈妈的眼睛睁得要冒血丝,她伸手指着陆焉知,手抖个不停,声音尖锐刺耳,“类人!”
“大家快来看!这医生和类人好上了,不要脸,不要脸!”
“你不救我女儿!咬我女儿的就是这个类人对不对?!”
“是不是这个人给你钱不让你救我女儿?杀人灭口啊!救命啊!”
周围很快聚上来一大堆人,萧略抬手捏了捏鼻梁,脸上被李教授扇出来的巴掌印还泛着红,这回下巴上又被这位家属挠出几条血道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医生?怎么回事?”来帮忙的医生开口问询。
萧医生看向对方,礼貌的点点头,“麻烦带这位女士去做个毒检。”
他甚至没顾得上看陆焉知一眼,直接匆匆忙忙地进了ICU。
半个小时后,ICU门口的指示灯灭了。
护士先后从ICU里走出来,大队伍走完,又等了一会儿,萧略才出来。
陆焉知已经不在这儿了。
有医生拍了拍萧略的肩膀,赞叹道,“那个女孩的血型果然变了,和之前给她捐骨髓的提供者一样,是O型,不是A型。萧医生,真不愧是瑞城医学院的高材生!”
两个小时后,陆焉知的电话才打过来。第一句就是问那女孩得救了没。
萧略把情况和他复述一遍,不忘自夸自擂一下。
陆焉知笑了会儿,忽然道,“对不起啊,我太忙了。”
“没事。”萧略握紧了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骞哥!骞哥……骞哥别喷别喷……骞哥……咳咳咳咳!”
会议厅门口,诡异的咳嗽声连成一片。
屋里只有摩诃皇宫的公关经理黎铮,正在进行口头汇报——陆焉知骂人被拍了视频,烟头丢错垃圾桶被拍了照片,扔人造血的空瓶子也扔得不对诸如此类。
屋外不知道阮骞搞什么鬼,陆焉知正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打断眼前滔滔不绝的黎铮,“也就是说,烟头扔进红色垃圾桶,玻璃瓶易拉罐扔绿色垃圾桶,对么?”
“不一定,不可回收垃圾有时候也会是黄色的垃圾桶……我一会儿传给你一份文件,背熟。还有,公共场合不要骂人了。”
“我没骂人。”陆焉知揉了揉眉心。
“骂街也不行。”黎铮透过两片薄薄的眼镜片看向他,“再有就是我个人的问题了,上次你摔碎了我的眼镜,赔款还没有打到我的账户上。”
他说完,推了推眼镜,夹起公文包,走到会议厅门口拉开了门。
和阮骞打了个照面,招呼一声,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进。
浓郁的玫瑰香瞬间冲进会议厅里,陆焉知被呛得流眼泪,他抬手扇了扇味儿,看向阮骞,“什么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不是有人来见你,我闲着,打算跟你一道儿去。”阮骞穿的像要去走红毯,他站到陆焉知面前,晃了晃所剩无几的香水瓶,抬起手。
陆焉知两手抱胸靠着桌看着阮骞,一脸‘你要敢冲着我喷,我就让你吞了那瓶香水’的表情。
二人僵持片刻,阮骞败下阵,随手把香水瓶塞给门口一个保镖,目光移到陆焉知腰上哑光质地的皮带上,伸手就要去拽,陆焉知赶紧跳开半步躲开,瞪大眼睛,“艹,你要干什么?”
“黎经理不是刚还说叫你别骂人。”阮骞扫了眼陆焉知那条跳色皮带,“丑,别扎了。”
“丑个屁,”陆焉知反唇相讥,“你皮衣才丑。”
阮骞笑出了声,点头道,“是是是,你一柜子碎花西装,可好看了。”
走廊里两排保镖码得整整齐齐,门开着,陆焉知觉着不应该继续这宛如幼儿园大班的对话,板起脸回忆了一下自己行程,说,“海葵国那个乌彦,就那全是沙漠的类人自治国小王子,你想跟我去接机?你不最烦这样事儿吗?”
阮骞低头看了看表,“不烦不烦,咱们早点去,显得有诚意。”
………
占城机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道的灯亮得刺眼。
飞机完成滑行,舷梯放下来,陆焉知迎上去,和打头的小王子亲切地抱了抱,小王子身后的安保团队也陆陆续续走下飞机。
“阿嚏唔……”
似乎是喷嚏被强行捂回去的声音。
陆焉知挑了挑眉,他可算明白阮骞的兴奋点在哪儿了。
随行保镖是萧荀在带队。
玫瑰香气扑鼻而来,萧荀面无表情地忍住喷嚏,但眼睛不会撒谎,幸好有夜视功能眼镜挡着,别人看不清他的眼泪。
闪光灯咔嚓咔嚓,忽然有个女记者俏生生开口道,“陆先生,萧警官,请问,你们可以离得再近一些吗?”
记者口中的陆先生和萧警官破天荒达成了完美默契度——各自转过头,就近和身旁的下属开口说着之前嘱咐过的废话——佯装成正在忙的样子,刻意忽略掉了这位记者的要求。
“陆先生,萧警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记者锲而不舍往前一步,举起摄像机,“是这样的,可不可以请你们两个站近一些!我想多拍几张照片,做明天网络头条的推送。”
这要再装听不着,明天头条可能就得换成‘摩诃总治安官陆焉知、占城警署特勤队长萧荀双双失聪’。
陆焉知只能僵硬地笑了笑,而后转过身面对萧荀,迎着闪光灯,抱了抱对方的肩膀。
拥抱完,萧荀掸了掸肩膀,又捋了捋手臂——天地良心,他只是发现自己西服上起了褶子,想顺一顺。
可这落到陆焉知眼里就成了挑衅。
偏偏这时萧荀注意到陆焉知的视线,他看过来,完整的审视了一遍陆焉知身上的碎花西装,露出一个颇为微妙的神情。
“……”
陆焉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他被萧荀惹得很恼火,火得一个转身,他憋足了劲儿快步朝着萧荀走回去,十分幼稚地准备擦肩而过时去撞萧荀肩膀。
可能是陆焉知杀气太重,萧荀余光瞥见压过来的阴影,在对方撞来的瞬间,敏捷一侧身——陆焉知什么也没撞着,身体失衡倾斜,仄歪地转了个大半个圈儿,而后被阮骞一把扶住。
阮骞扶好陆焉知之后直接就手把人扒拉到了一边儿,神色关切地拍了拍萧荀肩膀,然后将对方那副夜视眼镜摘了下来,故作诧异,“哟,萧警官你眼睛好红!是没休息好累坏了吧?辛苦了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股玫瑰香味惹得萧警官鼻子酸眼睛疼,摘了那副眼镜,简直如同迎面被撒了一把花粉过来,他留下两行眼泪,抬手抹了一把脸,闪着泪花儿叹了一口气,注视着阮骞,“你真是玩不腻。”
那边儿乌彦小王子将头巾一摘,挤到了陆焉知面前,双眼闪着光,“我听说摩诃城临海,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海?”
“临海的是占城,”陆焉知答道,“摩诃城没有海,不过二区有个峡谷漂流刚建好,还没有开放,改天可以带你去。”
………
“King,您订的东西。”
陆焉知点了点头,他摆弄着秘书递过来的天鹅绒小盒子,算日子,有一个礼拜没见着萧略。
他捏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在手里转两圈后,终于摸出手机,给萧略打了电话。
嘟嘟声只响了一下就被对方接通,陆焉知竟然有点紧张,“萧医生那么忙,多吉给我养吧?”
萧医生在那边儿轻轻笑一声,出乎陆焉知意料的答道,“好啊。不过我不能和多吉分开。”
陆焉知没有再往下接话,话筒里传来呼啦呼啦的风声,他及时转移了话题,“你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海边遛多吉……跟人打招呼,喵?喵一下?喵喵?胭脂哥你听见它叫了么?”
“……”
陆焉知在这头想说‘就听见你一个人叫唤了。’海浪发出层层叠叠的婉转低吟,传进听筒,陆焉知顿了顿,开口道,“我去见你。”
………
夜色太深,由于阴天,月亮不怎么亮,那片海也显得乌了巴突,并不好看。
多吉比它主人更先一步发现陆焉知,笔直地冲刺过来,配上最后一个大跳弹到了他肩膀上,颇为乖巧地喵了一声。
“这回听到它叫了。”陆焉知说,然后他揉了揉多吉的后脖颈,顺手提溜着肥猫放到地上,脱了鞋扔进车后备箱,卷起裤管,翻栅栏跳了过来。
这片海域属于浅水区,游泳的人不少,沙子细软,踩上去不怎么铬脚。
海浪卷过来一股咸味儿,潮乎乎地贴在脸上,陆焉知眯了眯眼,勾过来萧略手上的牵引绳,拉着多吉——确切来说,是被撒欢儿的多吉拽着,在沙滩上一溜儿小跑。
多吉停下来时,陆焉知也冒了不少汗,汗水像是给那张俊脸打了层柔光,他在沙滩上坐下来,注视着一望无际的海,开口,“脏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萧略跟在这一人一猫的后面,看海风将陆焉知的头发吹得飘飘洒洒,“白天看就很蓝。”
陆焉知没有应,他侧过身,他忽然伸手在沙子上画了几笔。
是个女厕的标识。
萧略垂眼看着那个简笔画,弯了弯唇,伸手搭上陆焉知肩膀,对方随即抬手覆着他的手背。
“气氛真好。”
突然出来这么个动静儿吓了陆焉知一跳,他收回手,抬眼看站他俩儿身前的阮骞,说,“你在这干什么?”
“小王子旅途劳顿回去睡觉了,说明晚要看海,我来提前看看安不安全。”阮骞解释道。
这个解释太不具有说服力,陆焉知直接拆台,“有什么不安全的,沙子里有地雷?”
“哥……”萧略开口道。
陆焉知歪头朝着阮骞身后的萧荀看过去,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开口,“哦,气氛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过头一把拽得萧略直接坐在沙子上,而后凑过去耳语道,“你哥游泳游的好么?”
他明知道陆焉知没在算计好事情,却还是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陆焉知站了起来,勾起唇角,一个眼神示意阮骞。
从小跟着人玩到大,阮骞太了解他想干什么,于是略显无奈地回头看了眼萧荀,朝着陆焉知妥协道,“行吧。”
阮骞和陆焉知配合得太过默契,萧荀还没反应明白那个‘行吧’是什么情况,他就已经被打横架起来,阮骞分别拽着萧荀两条手臂,陆焉知在另一头捞住腿,一摇一甩,一气呵成——将萧荀利落扔进了海里!
“……”萧略。
“噗通!”
激起千层浪。
“喵!”多吉。
一分钟后,萧荀像个水鬼一样爬上了岸,脸上的表情冷得就差一走一路过,掉一地冰碴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赶紧出来打圆场,“哥,他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别生气。”
萧荀看了眼他弟,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便宜了陆焉知这么个鬼玩意儿,他只觉着更生气。
但陆焉知难得好开心,他抬手戳了戳萧略手臂,当着萧荀的面儿问他,“杂毛儿,我跟你哥掉海里,你先捞哪个?”
阮骞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这问的什么玩意儿,你让人下降头了吗?”
陆焉知甩过去一记眼刀,“别瞎打岔。”
萧荀一脸毫无兴趣的轻蔑表情,却屏气凝神等着他弟怎么说。
萧略坚定开口道,“先救我哥。”
“……”陆焉知。
萧略神色无比诚挚地看向陆焉知,眼神透露出些许不解,“有我在,你怎么会掉到海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荀浑身湿透,夜里凉飕飕,海边儿又格外风大,阮骞怕他感冒,哄着萧荀回去了。
后半夜沙滩上没什么人,除了陆焉知和萧略,就只剩下一只团成团儿打盹的橘猫。
这只肥猫还没睡着,就已经呼噜噜出了打鼾的动静儿。
陆焉知的手插进了衣服口袋,他抬眼定定地看着萧略,放口袋里的手摸到了那个泛着凉气儿的小型金属物,忽然迅速掏出了手,手腕一抬,兜里那个小玩意儿被他扔出一道抛物线,准确的填进嘴里。
萧略只看到一道亮光的弧线,天太黑,陆焉知动作又太快,他没看清什么东西被陆焉知放嘴里了,只能开口问道,“胭脂哥,你在吃什么?”
陆焉知扬起唇角,抬手朝他勾了勾。
萧略果然靠了过去。
气息交缠在一起,他看见陆焉知抓起了他的手腕,而后这男人低下了头,用嘴巴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腹触到对方温暖的口腔,两片唇离开他的手指时,他才注意到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一个银色金属环!
萧略脑子里嗡一声,空白好一会儿,然后才回神思考,等他确认那是一枚戒指,脑子里继续又嗡嗡嗡嗡嗡好几声,他喉咙一紧,动了动唇,什么话都没能成功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眼仍然看着他的陆焉知,低下头摸出兜里手机,开了手电筒功能,左左右右地照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
他对钻石和切工都没有什么研究,也分不清楚好赖,他只知道戒指上镶的是一枚黑钻石,它比萧略小时候弹过的玻璃弹珠亮太多,也比那些黑宝石亮不少,看着有些特别。
“为什么……是黑的?”萧略可算打破了沉默。
“那个钻石供应商说黑的比透明的好。”陆焉知看着萧略的那只手,笑了笑,“送戒指不代表求婚,你不用有负担。”
“那……那是……那代表……那……”萧略结结巴巴半天,差点没让自己口水呛着。
陆焉知好心打断他,“那那那那个屁,就是个圈儿。”
他随手在呼噜噜的多吉背上抓了两把,把人家抓得翻了个面儿露出肚皮和他玩儿,陆焉知补充道,“代表已圈养,仅供围观。”
萧略凑过去把头覆在陆焉知肩上搁了好一会儿,“好……好的……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天晚上,乌彦王子要去漂流,因为是个人行程,记者不跟着拍照,那您还要不要亲自陪他一起去?”
“记者不跟?”陆焉知掂了掂,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个愉悦神情,道,“陪。”
秘书点点头,继续问,“要带家属吗?那我帮您提前约好萧医生。”
陆焉知在文件上签好名,递向女秘书,眯了眯眼笑道,“你不错啊。”
………
摩诃城二区。
“百合明面上和我过不去,红心的位置缺了四年,一区治安官空着。”
“我不舍得阿答涉险。阿乐又是个长脑袋就为显高的,”陆焉知顿了顿看向阮骞,“阿骞……”
“打住,”阮骞摆了摆手,急忙道,“别可着一只羊撸毛儿。”
“陆先生,阮先生,请二位去左手边领救生衣……”工作人员委婉提醒。
一排排路灯映的水面波光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区这峡谷还没到正式开放的日子,不过虽说没有游客,但工作人员数量也不少。
阮骞点了点头,抬了手里夹着的半截烟示意道,“别催,抽完这根烟。”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那……能不能请二位不要拉横排,站在女厕门前抽烟?”
“……”
乌彦王子轻装上阵,不捂得严严实实,一笑便透出十五六岁男孩该有的蓬勃朝气。
他朝着走过来的阮骞和陆焉知兴奋地招招手,“阿答和雪厉等不及和先走了,我问你们俩去了哪,她说你们两个去打炮了?是什么意思?”
“……”
阮骞踩着石头,三下两下跳到皮筏艇里,水花儿溅在左边儿萧荀脸上,他站在小船中央,装作没看见萧荀,直接把头歪向乌彦,一脸知心大哥哥的神色,换了高棉语,一通胡扯‘打炮’。
扯完之后他转过身指挥陆焉知,“我和萧警官陪小王子坐这个大的!”
“King,萧医生和我们不一样,黑灯瞎火,顺着水下去之后你看着点儿,别叫大石头磕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话没说完,萧荀直接掏了船桨一划,皮筏艇顺着水流被冲进轨道里,阮骞登时闭嘴坐好两手紧抓扶手一气呵成,宛如安全姿势示范。
萧略早早占好了个浅粉色的小皮艇,他目送那艘‘三人装’小艇顺水而下,回过头整理了下自己救生衣上系的三个整整齐齐的蝴蝶结,笑盈盈看向陆焉知。
“那我们也走……”
萧略没等说完,工作人员拎着一根棒子一样的工具,将陆焉知和萧略这艘皮筏艇往轨道那边儿铲,皮艇刚游出小半米,船里边儿灌进来半下子水,陆焉知屁股一凉,眼疾手快捞住工作人员的铲子,“等等等等,我们船里都是水,这船是不是坏了?”
工作人员差点被陆焉知拽下河,他一把夺回铲子,也不管什么King不King的,直接冲陆焉知凶道,“就是这样的!你这个人搞什么!船里面没水会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萧略双手合十朝对方颔首致歉。
第一个波峰不高,皮艇晃悠了几下游到平缓水域。
陆焉知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萧略无名指上的黑钻戒,翘了的唇角,抓过来船桨伸到水里一顿乱搅——倒也不是陆焉知非得瞎搅,过了入口之后就没有太亮的灯了,这一片水太浅,他看不大清楚,船桨磕水里石头上了。
“……”萧略。
又过了一会儿,小船基本上没动地方,陆焉知再次开口,“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月亮出奇的圆,萧略环视一圈儿,老老实实道,“没浪。”
陆焉知眯了眯眼睛,看向萧略,“没浪你还不划?”
萧略乖乖摸起一支船桨,但二人配合一塌糊涂,陆焉知累得手臂发酸,抬头一看,发现小船还在原地魔力转圈圈,朝萧医生怒道,“你反了!”
萧略受了惊,差点抽冷子把船桨扔水里,“胭脂,按你的方向划,我们就回入口去了。”
“……”陆焉知吃瘪。
二人划着皮艇又过了几条弯道,落差有点大,拍上来的水流十分凶猛,没多久二人就双双就被浪花拍成落汤鸡,萧略松开扶手,揉了一把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没料到单手抓不住扶手,他整个人顺着惯性滑到陆焉知那头儿,重重砸在对方身上!
是个二人紧贴的姿势,再加上夜黑风高,陆焉知又浑身湿透,虽然上半身被救生衣盖住,可下边儿线条清清楚楚,萧略心猿意马,像块磁铁一样牢牢粘在陆焉知身上——虽然隔着两层厚实救生衣。
陆焉知这时候反而有点脸皮儿薄了,黑夜遮住了他变红的耳朵,他推了萧略一把,“艹,你他妈再蹭,船要翻了。”
“那你亲我一下。”萧略小声道。
陆焉知犹豫片刻,屏住气息,闭上眼睛正准备往上凑,岸边儿忽然响起高亢一声喊,“你们的船好像漏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岸上有人站在最高那块石头上,朝他们招手,“靠过来,快靠过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峡谷水深不见底,要是真漏水,船上还有个萧略。
陆焉知划着桨,将皮筏靠到了岸边,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他瞬间警惕,那人没等他们靠稳,忽然握住一旁横放的鱼叉,笔直朝着他们的皮筏插过来!
总治安官先生对危险有预感,他找准角度,抬手一把握住那根鱼叉,顺势一挑一甩,鱼叉连带着岸上那人一百八十度顺时针旋转,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几米高,行凶者没来得及松手,直接被陆焉知一竿子撂进深不见底的潭水里!
潭水里那位一看就是个极熟悉地形的,一见偷袭不成,直接顺流而下游没了影子,等陆焉知和萧略的皮筏过了那道弯儿,那个人早顺着石头攀爬上去钻进了山林里。
“哪儿来的猴儿。”陆焉知说道。
他抬抬了船桨抵住旁边两块石头的夹缝‘刹车’,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然形成的一个山洞,示意萧略,“你在这儿窝一会儿,我去前边儿看看其他人,马上就回来找你。”
萧略摇了摇头,就近抓住船桨不撒手,“在这儿更不安全,谁要是发现我直接就能把我掳走,还不如跟着你,再说,这种皮筏你一个人没法划,我能帮你划桨。”
陆焉知想了想,觉着也有道理,一时拿不准主意,最后只得妥协道,“杂毛儿,觉着不对,撒腿就跑,不用管任何人,听见没有?”
萧略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皮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过了水流平缓的区域,没多久,他们眼前出现了一艘空着的皮筏,血腥味扑鼻,月亮将皮筏上面的血光反射成黑色。
“劳驾,抬头,我在这儿……”
盘罗阿答的声音颇为有气无力,陆焉知和萧略同时抬头,一滴温乎乎的血,‘吧嗒’落到了萧略脸颊。
“……”
盘罗阿答以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被两把短刀分别钉在肩头,刀的另一头插进粗壮的树干里,盘罗阿答就以这么个诡异的邪教献祭的姿势,被钉在树上了。
陆焉知直接脱下碍事的救生衣,翻身跳上岸。他两手握住刀柄,同时拔出了那两把刀,盘罗阿答顷刻间疼得吱哇乱叫!
陆焉知瞄了眼刀上的雕纹,认出这是雪厉的刀,想安慰阿答,无奈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词儿,“妈的,我早就觉着那小子死烦人……你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盘罗阿答看了眼陆焉知,声音仍虚得打颤,多少叫人听出些落寞,“嗯,是。我选男人的眼光实在不行。”
流血量有点大,自愈随之减慢,陆焉知脱下身上衬衫,刺啦一声撕成两半,跟在后面的萧略也爬上了岸,陆焉知朝着萧略递过去一半布条,道,“帮她绑那边儿。”
萧略乖乖帮人绑伤口,不忘提醒陆焉知正确位置,“胭脂,在伤口往下一点的地方,尽量系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罗阿答趁着陆焉知专心给她系布条,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等一旁的萧略发现她的视线,她又重新垂下眼,“雪厉要杀那个小王子,我自己在这儿,你往前追。”
“我本来也是打算把你自己留这儿。你现在这个废物样儿,帮不了忙。”陆焉知说。
“等伤口愈合好,你沿着水流往入口那走,不到一公里。老老实实在入口那儿呆着。”陆焉知说完,跳上皮筏。
………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音渐近,天上骤然刮起狂风,水面的涟漪变得波涛汹涌。
日光弹在夜幕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光亮,阮骞扑到水里,抓住皮筏边缘猛地一压,打翻了那艘皮筏,接二连三的日光弹被皮筏底板挡住!
乌彦小王子尖叫着被甩进水里,阮骞眼疾手快的将萧荀一把抱住,二人齐齐被水流冲下浪谷,朝着那群嶙峋的石堆飞过去!
“哥!!!”
“阿骞!!!”
刚好在这时赶到的陆焉知和萧略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各落险境,山顶上压过来的直升机放下了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厉站在梯子旁边,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打手。
乌彦是类人,掉水里也死不了,阮骞刚才回身那下无疑是想护住萧荀,给人做肉垫,可阮骞要是真被哪块石头磕烂脑袋,就算是类人也同样活不成!
陆焉知心急如焚,顾不上身旁的萧略,直接顺着石壁攀爬上去,朝着阮骞萧荀掉落那方向跑过去。
第二架直升机俯冲而来,强大的作用力瞬间刮得在场所有人耳朵近乎失聪!
狂风里,雪莉一头粉艳艳的头发张牙舞爪,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另一架明显更大、载人也势必更多的直升机——那上面还有摩诃皇宫的标志,救兵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此时乌彦不知道被水冲到了哪里,眼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萧略,雪厉笑了笑,“哟,萧略。我们来看看,陆焉知肯不肯拿乌彦来换你。”
萧略也朝着雪厉笑笑,在为首的大汉伸手要提溜他时,卯足了劲儿使出全力踹出一脚,直接正中大汉胸膛,把人蹬下了水!
水流湍急的好处在于那个大汉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直接被冲到了下游。
紧接着跟上来的几个人也分别被萧略一击即中,毫无例外落入水里。
直到雪厉亲自站到萧略面前,笑出两个小酒窝,“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好久不见,”萧略应道,“你头发有点掉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厉脸上挂着轻轻松松的神色,蓦地一记手刀横过去,被萧略及时挡住,雪厉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凶悍的劲儿,萧略架着对方那条手臂划了个圈想化解,却不料直接被对方一个手肘撞过来,萧略往后退半步,脚下皮筏随之剧烈的摇晃起来。
雪厉趁着对方站不稳,一个高扫踢,被萧略躬身猫腰躲过去,他的腿收回一气呵成换成抬膝撞向萧略,再次被萧略一挡一推,化险为夷。
“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萧略趁着互相观察的间隙,温和地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萧略借着皮筏摇晃的节奏猛地冲过去,一把扯住对方的长发,一个抱肩摔——哦不,一个扯头发摔将雪厉投进了水!
却没听到那声扑通,雪厉跌下去时及时抓住了皮筏边缘的提手绳,皮筏再度沿着弯道顺流而下,水花飞溅,哗哗声不绝于耳,皮筏失去平衡,顺着水浪直接起飞,在半空中表演完三百六十度全旋,才再次落回水面!
水从鼻子嘴巴一同汹涌灌进来,流速太急,萧略使不上力也浮不上去,救生衣早不知道在哪一环被弄丢——早知道系死扣好了,系什么蝴蝶结!
正当这时,一只手抓住萧略的后脖颈将他重新拖上了皮筏,雪厉蹲在他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因呛水而咳得昏天暗地,伸手扯着萧略头发把他提起来,“我特别不喜欢别人拽我头发。”
“咳咳……这么巧……我也是。”萧略又吐了一口水,朝着雪厉弯弯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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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骞!”
“阮骞!”
不知道萧荀喊到第几声,阮骞终于睁开了眼,他看着萧荀的脸,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先前的事儿。他本能地吸了一口气,锐痛让他登时止住后半口往外呼的气——应该是落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肋骨,着地之后这几下剧烈地翻滚让断裂的肋骨直接插进了内脏。
阮骞想说他没事,一张嘴,连喷带冒的涌出一大口血,眼前犹如接触不良的路灯一下亮一下暗,他转过头看了眼萧荀,对方头发上还沾上了几根杂草暂且不论,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萧荀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有些新鲜。
“萧警官。”阮骞又吐了几口血,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考虑到再也见不到你……”阮骞颤抖着手要去摸萧荀的手,马上被萧荀双手捧住,萧荀眼圈通红,语气慌乱,“你先别说话,没事的,没事的。”
阮骞被萧荀捏得手痛,他抬眼看向对方,又道,“萧荀,我都要死了,你听我说完……”
“死不了!”萧荀朝他吼道。
阮骞被打断了两回,他胸口又疼,只能强忍着把中心主旨问完,“萧荀,你喜欢我吧?”
“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一脸偶像剧女主临别的神色,追问道,“有多喜欢?”
“你要多少,我给你两倍。”萧荀不假思索的答道。
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陆焉知从茂密的树中间一个大跳,蹦到俩人眼前,大骂一声,“艹!”
萧荀看向陆焉知。
“别他妈演了,快起来!”陆焉知瞪了眼躺平的阮骞,又看向萧荀,“类人,懂吗?不烂脑袋不挖心死不了,萧警官,您真他妈蠢地稀奇!”
“……”
蠢得稀奇的萧警官目瞪口呆地原地起立,慢半拍擦了擦眼泪,企图掩盖他蠢得稀奇的事实。
阮骞被人戳穿,有些遗憾,继续原地躺着一动不动,嘶嘶声应道,“肋骨断了,真没法动。”
眼前这二位没什么事儿,陆焉知才猛然想起萧略,直升机响得仿佛在炸山,陆焉知示意毫发无损地萧荀,“快走,你弟还在河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上爬!”
雪厉看着萧略,抬枪比了比直升机上降下来的梯子。
萧略无动于衷,上次被塞上飞机之后是绑架和毒气,还有伤的鲜血淋漓的陆焉知,他心里还有阴影,自然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另一架属于摩诃的救援飞机还在盘旋,这片峡谷到处是石头斜坡,再加上天黑灯少,直升机不大容易找着降落点。
即便如此,时间依然紧迫,雪厉拎着枪转了半个圈儿,握着枪膛用弹匣那头狠狠地砸了下萧略的脑袋,“快点爬!”
“杂毛儿!”
“阿略!”
“砰!”
“砰砰砰砰砰!”
陆焉知和萧荀一喊出声,日光弹即刻不打招呼地冲陆焉知射了过来,陆焉知眼疾手快抓过萧荀挡在自己身前,让对方完完整整的挡了一梭子日光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荀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向陆焉知,像极了死不瞑目。
“看个屁,日光弹又射不透你,就是个空弹壳,挠痒痒。”陆焉知开口道。
如果说这是挠痒痒,那也挠太重了点儿,六个弹孔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个个见了血。
那边儿雪厉右手持沙漠之鹰抵着萧略脑袋,左手持日光枪,单手一个寸劲儿利落完成上膛,再次朝着陆焉知和萧荀开始射击。
当他发现陆焉知往萧荀身后躲时,转动了手腕,两只手以一个着名地杂技动作同时抛起两把枪,然后稳稳再度接住,左右手里的枪调换完成,加了消音器的沙漠之鹰冲着萧荀射过去!
“砰砰砰砰!!!”
萧荀在这人换枪的时候就如法炮制地将陆焉知推到了前边儿去!
陆焉知只被打中一发,他‘死不瞑目’地朝萧荀看过去。
情况紧急,萧荀没心情说陆焉知那么长一串话,言简意赅道,“挠痒痒。”
“胭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一急,再次想动手偷袭,不料又被对方照着脑袋狠狠砸了一枪托,紧接着雪厉直接从手链咬出一段极细地威亚,三下两下将萧略的手绑在了飘飘荡荡的梯子上,“不肯爬,那你就这么挂在梯子上吧!”
“放了他!我现在就去给你抓乌彦!”
陆焉知朝着要爬上梯子的雪厉高声喊道。
“你当我今年三岁?”雪厉又笑出两个酒窝,避开梯子上挂着的萧略,爬上了直升机。
摩诃那架直升机可算是成功落地,杨乐苏的喊声带了层层叠叠的回声,“King!”
“……”
陆焉知忽然往后退了几米,一个助跑跳上峡谷支楞在河水中央的那块巨石,而后再度起跳,一个标准地灌篮动作,手指和最后一节梯子相碰,最终他还是整个人掉进河里!
萧略心急如焚的盯着河面,幸好陆焉知很快就从水里露头。
可萧略手上这个扣系得太专业,直升机已经离了地,他看着自己手腕上渗出的血丝,不再挣扎,双手握紧梯子,直升机越来越高,眼前的视野让他晕眩。萧略回过头朝着陆焉知喊道,“胭脂!帮我喂多吉!公寓门密码锁是你生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面晕开淡淡的血红,是陆焉知帮萧荀挡那一枪的伤口,经不住剧烈运动又这般泡在水里。
赶过来的手下慌慌张张地将陆焉知拽上了岸,打头的保镖见陆焉知还光着上身,急忙脱了自己衬衫给人披上。
杨乐苏也姗姗来迟,手里还提溜着一直在淌水的乌彦,点头哈腰凑到陆焉知旁边儿,“King,我们在峡谷下游捞到了王子……”
陆焉知抬手甩开披了一半的衬衫,转过身,左右两个巴掌招呼在乌彦脸上。
本就冻得瑟瑟发抖的乌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陆焉知,也不抖了。
“谁要抓你?”陆焉知问道。
乌彦登时双眼闪泪花儿,“我……不知道……”
陆焉知皱起眉,抬手又要揍人,被一旁的萧荀握住了手臂,萧荀道,“别打他脸,他还要上电视。你把他打坏了算我的?”
“他是类人,不会打坏。”陆焉知说,他朝着萧荀抓他手臂那处瞥了一眼,萧荀即刻松开了他。
萧荀有点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没空管萧荀尴不尴尬,他习惯性地要整理衣领来稳定情绪,手碰到锁骨,反应过来自己上边儿还光溜溜的,情绪也随之稳定不下来,伸手点了点乌彦,怒道,“我他妈现在就拿你去换杂毛儿!”
“不行!”乌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们会杀了我!”
“被害妄想症吗?你是海草国的王子,谁能杀你?”陆焉知循循善诱道。
杨乐苏想提醒是‘海葵国’,但怕触到陆焉知霉头,不敢张嘴。
乌彦怯怯地开口,“我说,我都告诉你……可是现在可不可以给我找个血袋,我很饿了……”
………
雪厉并没有真的任由萧略就那么挂在梯子上,毕竟天黑风大,真要把萧略摔个稀巴烂,他拿什么拼一个还给陆焉知。
刀子似得风几乎要割破萧略的眼球,他不由自主地迎风流着泪,直到被雪厉拽回了直升机——自然又是一通绑手绑脚,最后还给他戴上个眼罩。
沉默保持了许久,是雪厉先打破了,“萧略,你喜欢陆焉知什么?”
“喜欢他胸大腰细。”萧略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听见雪厉被逗笑,打出一张柔情牌,“你不怕阿答姐伤心吗?”
“伤心?谁?”雪厉检查了一下萧略身上绳子,确认系得紧紧地,笑道,“阿答不是玻璃做的。”
直升机在一片沙尘滚滚中降落。
萧略的眼罩可算被去了,索佩的脸在他眼前清晰无比,“哟,又见面了!”
“……”
索佩歪头看见直升机上下跳下来的雪厉,顿时眼睛发亮,“阿厉回来了呀!”
雪厉想摸刀子插眼前这人,刚一伸手想起来他的两把短刀全用来插盘罗阿答了,只得抬手把索佩扒拉到一边儿,“离我远一点。”
“今晚来我房里吧?”索佩道。
“不去。”雪厉应道,“以后也不去。”
索佩抬手肘搭上雪厉肩膀,顺势暧昧地嗅了嗅那头粉色长发,“你这样,我很受伤。阿答上着比我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厉这才有点鲜活的反应,他看向索佩,笑得格外温和,“下次我再听见你念阿答的名字,就杀了你。”
索佩笑得有点僵,他知道雪厉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转头看了眼萧略,又道,“你抓这小子回来干嘛,老板要的不是乌彦吗?”
“拿他跟陆焉知换乌彦。”雪厉道。
“摘了他眼罩干嘛?扣上扣上!”索佩在转过头来开始为难萧略,“送我房里去,搞不了陆焉知,今晚我要吃了陆焉知的人。”
“……”
萧略被扔到索佩房间时被好心松开了手上的绳子,虽然两只脚仍被绑得结结实实。他抬了抬被威亚勒出个血圈儿的手腕,示意索佩,“给处理一下伤口?”
“一会儿你得破开更大个口子,等会儿一起处理。”索佩磨了磨刀,在萧略脖子上比划了下又在人手腕上贴了贴。
刀身反光,有点晃眼睛,但萧略并没有往后退,他看着索佩,开口道,“你喜欢陆焉知?”
索佩噗嗤一声,笑得夸张。好一会儿停下来,他开口道,“我想上陆焉知。”
“你刚才和雪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话没说完,索佩打断道,“我让他上我,因为他技术好,鸡巴大,花样多,有问题?”
“没有。”萧略说,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救温延的是你。”
温延两个字一出来,索佩当即抬手捂住了萧略的嘴!
萧略不动,索佩捂了一会儿,松开对方。
被萧略那双眼睛盯得发毛,索佩硬着头皮小声开口,“你听清楚,我不认识……”
索佩自动消音,只剩下一个唇形,“温延。”
萧略再度点头,“我不会告诉雪厉,当初是你找到他……拜托给盘罗先生。”
索佩怎么听怎么觉着这小子像是在威胁他,思忖片刻,道,“老子也是给人打工的,大哥,你想让我偷偷放了你?”
萧略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方圆多少公里都是沙漠吧?索佩先生,我人生地不熟,没有汽车没有骆驼,你放了我,一场沙尘暴我就被活埋了。”
索佩眯了眯眼睛,看着这小子叨叨地头头是道,“那你想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帮我给……”萧略怕说‘温延’俩字索佩会再度扑上来捂他嘴,自行加了马赛克,“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这里。”
………
乌彦抬袖子蹭了蹭嘴重新抬起头,职业‘血袋’的傲人上围差点儿戳到鼻尖儿,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陆焉知,“我……饱了。”
陆焉知刚被剜出那颗子弹,胸口疼得正厉害,绕这屋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听这小子出声,停下脚步站到人眼前。
那位‘血袋’踩着高跟鞋哒哒出了房间。
陆焉知气势压人,乌彦又往后退了一步,后边儿是沙发,他直接一屁股摔在沙发上。
陆焉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乌彦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海葵国说是类人自治国,但因为它整个建在地下,工程浩大,虽然我们还在继续挖,但其实还没有摩诃城一个区大……”
“说重点。说谁要杀你,为什么。”陆焉知拧着眉毛打断。
屋子里安静了三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彦观察着陆焉知神色,手指拧着自己身上长袍边角料,“大祭司!他从类人监狱里偷运囚犯!我发现那里人变少了,他们管那个地方叫‘乐园’,可谁也不知道‘乐园’在哪里……我怀疑乐园是大祭司的实验室!”
陆焉知一听‘实验’俩字就额头蹦青筋,他被百合捅出来的实验室那事儿还没弄清楚,这又来一出‘实验’。
“从头说。”
乌彦果然从头说起,“海葵国……海葵国说是类人自治国,但因为它整个建在地下,工程浩大,虽然我们还在继续挖,但其实还没有摩诃城一个区大……”
陆焉知勾了勾唇角,侧过身掀起旁边保镖的衣摆,直接抽出对方腰间别的短刀,举起来就朝着乌彦扎过来!
刀扎进乌彦屁股底下的沙发,这少年顿感胯下凉透,他抖着两条腿看向陆焉知,吓得尖叫都不敢,生怕刀子一歪从他身上割下去点什么。
“以为我和你闹着玩,是吧?”陆焉知笑了笑。
乌彦眼泪打转,“那我要从哪里开始说?”
“从大祭司那儿,大祭司是什么玩意儿?”陆焉知说。
“大祭司是除了我父亲洪升国王之外最受国民尊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他是我们的精神领袖,是对外保密的……他在人前从没有摘下过面具,连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乌彦吸了吸鼻子,将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描述出来,“对了,我小时候见过大祭司和盘罗先生吵架,后来盘罗先生就没有过来了。”
乌彦顿了顿,壮着胆子问了出来,“陆,你身边那小子,和盘罗先生长得很像,我之前就想问了……”
保镖乙推门走进来,开口汇报道,“King,雪厉发了个坐标,看样子是要你把乌彦王子带回海螺国,去跟他见面。”
陆焉知挥退保镖,看向乌彦,“你说的盘罗先生,是盘罗茶全吗?”
乌彦点点头。
陆焉知忽然有了点倾诉的欲望,索性对着乌彦说了出来,“他们都说萧略像茶全年轻时,眉眼形状大概有些类似吧,但我从来不觉着他们两个像。茶全是茶全。萧略是……我爱人。”
………
温延的直升机,陆焉知的跑车,没特殊情况的话,能别上就别上。
剧烈的颠簸似乎没个头儿,萧略一手抓着身上的安全绳索,另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试图咽下去肠胃里的大江大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告饶道,“百合哥,我晕机的。”
温延微微一笑,手握驾驶杆轻微一推,整个直升机再度倾斜,完成了个急转弯之后,稳稳悬停在半空中,他偏头看向萧略,“跟你不熟,别叫这么亲。”
后座上的杨乐苏搭腔道,“百合先生,谢谢你,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我给King报个平安。”
直升机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降落。
杨乐苏看着手机屏上信号恢复满格,刚要拨号,被温延转过身抬手拦住,温延从杨乐苏手里捏起手机,笑盈盈道,“他跟我不熟,你怎么还管我叫百合先生?”
“百合哥……”这位长相十分不好惹的男人脸上透出些许娇羞,“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乖。”温延面露难色,眼含深情,“King怀疑是我给媒体那些照片,我没有。他怀疑我,你总该信我吧?”
杨乐苏忙不迭点点头。
萧略不得不感慨于温延睁眼睛说瞎话的本领。
那边温延继续说,“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救了他心肝宝贝,他肯定会多想,你别说我在,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乐苏再次点头如捣蒜,“嗯!”
温延放慢动作,将手机还到杨乐苏手上——杨乐苏满面红光朝着话筒喊道,“King,我是阿乐,我救着那小子了!”
“胭脂!”萧略将电话一把抢过来,“你喂多吉了吗?”
那边儿的陆焉知迟了些才笑出一声,“喂了,我叫人把多吉抱我这儿来了。”
陆焉知在那头换了商量的语气,“把电话还给阿乐。”
萧略抬起头,看见温延和杨乐苏的表情各有各的微妙,他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两寸,又再度贴回去,“我想你了。”
“嗯,”陆焉知应道,“别撒娇。”
手机被忍无可忍的杨乐苏一把抢了回去!
温延好整以暇等人讲完电话,柔声问杨乐苏,“King怎么说?”
“King说既然不用交换人质,见到雪厉时,能心平气和谈一谈,让我们先回摩诃城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延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对了,阿乐,我新换了号码,手机给我一下,我帮你存上。”
杨乐苏毫不犹豫递了手机过去,状况突变,温延忽然抬手扳动操纵杆,直升机再度离开地面,温延抬手猛地将杨乐苏甩下了直升机!
萧略看着迅速在他视野中变作小黑点的杨乐苏,坐直身体,“你就把他扔在这儿?”
温延将杨乐苏的手机抛给萧略,“再往里走是海葵国土着的寨子,不通电也没网络。但杨乐苏的手机是卫星信号。”
萧略不再说话。
直到飞机猛地颠簸出个近乎翻滚的效果,温延的手突然离了操纵杆,他甩了甩手腕,又再度握好手杆。
萧略盯着对方的手臂,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温延不避讳被发现自己那只不大灵便的手,大大方方道,“萧医生,一会儿需要你搭把手。”
………
陆焉知留了阮骞在摩诃城管事,在盘罗阿答的强烈要求下将她一同带到了海葵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国家确实如乌彦所说,整个建在地下,使类人不论白天黑夜都能出门。
在露天场合站着,四处都有隐秘的节能灯,把‘人造白天’做得几乎能以假乱真。只不过不能抬头——抬起头,就能看见高空中一面无边无际的封闭铁墙,它时时刻刻提醒着这里的人,外面才是真正的太阳,这里的白天是真的,太阳确是假的。
海葵国某酒吧,是雪厉约好的交换人质的地点。
盘罗阿答一脸面无表情呆坐在原地。
陆焉知看得闹眼睛,挑了最俗套的一句安慰道,“不就是个粉毛儿男人吗?再找不就完了。”
“我就喜欢他,他和我上床时……”
陆焉知听得汗毛儿都直立,“你他妈不用说的这么具体!”
盘罗阿答将脑袋撞在陆焉知肩头,陆焉知顺势抬手拍了拍她后脑勺儿,他无意间抬眼瞥见卡座朝着这边儿举杯的雪厉,笑了一声,道,“你的‘粉毛儿’到了。”
盘罗阿答的身体猛地一僵,“我想去和他说几句话。”
“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厉看着走过来的盘罗阿答,特意朝陆焉知那边儿看了看,撑着下巴,道,“没见乌彦。”
“你不是也没把萧略带过来?”盘罗阿答说完,拉开椅子坐在雪厉对面,她盯着雪厉的脸看了一会儿,道,“你陪我睡了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完,低头开了瓶人造血倒进雪厉面前的杯子里,血红色只没了杯底儿就停下来,盘罗阿答抬起头,“为什么?”
雪厉没有说话,他伸手从对方手里拎过那瓶人造血,继续往自己的杯子里头倒,直至完全满溢,杯口流出来不少,沾到他的手上,这才开口,“你猜?”
“我这个人一向怕麻烦,就不猜了。”盘罗阿答看着雪厉,“对了,有东西要给你。”
“给我什么?”雪厉问道。
盘罗阿答站了起来,伸手捋了捋雪厉的头发,她太熟悉对方粉色头发的触感,手从人发间抬起,最后一缕也从指间滑下去,她忽然低下头亲吻雪厉的嘴唇,对方随之仰头配合。
一吻结束,她抬手抹了抹嘴唇。
手指抹过的唇沾上了新鲜的血迹,盘罗阿答重新站直,看着两把短刀一左一右插在了雪厉腰两侧,“你的刀,还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吧里的舞曲停下来,一屋子人收起说笑,表情严肃站起身,一时间凳子腿蹭地板的吱嘎声此起彼伏。
雪厉抬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那些人随即陆陆续续原样坐回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直接双手握住刀柄一拔,血顺着腰往下流到了高脚凳,他注视着盘罗阿答,过了会儿才开口,“宝贝儿,我去换身衣服。”
雪厉去换衣服的第五分钟,陆焉知走了过来,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他走了。”
“我知道。”盘罗阿答捞过雪厉那杯人造血,喝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后,才皱眉看向陆焉知,“你是怎么忍得了这玩意儿的?”
海葵国毕竟是在地下,不比摩诃城,风都是空调吹出来的,没有一丝水汽,又干又急,刮得脸上似乎要裂开。
雪厉避开那个通风口,掀开衣服看了看腰两边儿还没愈合的口子,就近走入一个电话亭。
电话接通,他直接开口道,“父亲,我没有抓到乌彦。”
“我知道,没关系。”电话那头加了变声器,声音的颗粒感厚重而诡异,“陆焉知到海葵国了?”
“是的,乌彦跟他说了‘乐园’的事儿,恐怕陆焉知会插手。”雪厉说道,“用不用提前准备转移‘乐园’?”
“不用。乐园生产出了白昼这种药,已经完成它的任务了。”电话那头这样说完,双方都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雪厉打破沉默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声音经过处理,语气里的亲切依然明显,“阿厉,你不要想多。陆焉知是摩诃城的符号,我不是偏爱他,只是想把这个符号画的好看一些。”
“我知道,请您不要忘记承诺我的事。”雪厉说。
……………
直升机再次落地,螺旋桨缓慢停下旋转。
“来后面。”温延道。
温延说完,翻出来个急救箱丢到座上,而后不打招呼直接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萧略觉着盯着对方脱衣服不礼貌,别过了头。
温延脱得差不多,回过身看见萧略的后脑勺,顿觉有些好笑,“转过来吧,钢板不知道出什么问题,手又废了,帮我取一下。”
这人语气太过轻描淡写,萧略觉着自己误听成了别的意思,转过身追问,“什么?”
温延微微一顿,笑道,“飞机出事,我被茶全捡走拼好,但缺了一截骨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小时后。
萧略动了动温延手腕,调整对方手里那只手电筒的位置,道,“帮我拿好,坚持十秒,别抖。”
说完,他迅速换了一把更小的镊子,将断裂在温延手臂里的钢板夹出来,“断了,怪不得发炎。”
“我还要找另一半,休息一下,再坚持十秒。”萧略说。
类人接触不了麻醉剂,这种情况下被手术刀活生生割得皮开肉绽,还要替萧医生端稳手电筒,是挺不容易的。
温延看了眼萧略,拒绝了对方好意,“不用歇,我拿得稳,你直接来。”
两块微小的钢板终于被取出,萧略脑门儿上也冒了层细密的汗珠,他松了一口气,询问,“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缓了缓,温延开口,“暂时没有。”
“你的手臂缺了一节骨头,只靠钢板撑着迟早还会断。”萧略提醒道。
温延没有答话,他闭目养神了半饷,手臂上伤口愈合,萧略拿了块纱布替他擦干净血迹。
“茶全救了我,给我容身之处,我没得选,你不同……我带你亲眼去看看‘乐园’,在这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趟进浑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趟浑水。”
萧略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也想要替盘罗先生做他没做完的事。”
温延扒拉过来一旁血淋淋的两块小钢板,在手里掂了掂,开口道,“你是想替茶全照顾小陆吧?”
“不是。”萧略道,“我不想代替盘罗先生。我也代替不了他。”
………
另一头,杨乐苏见天快亮,只能争分夺秒刨土挖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进去躲太阳。
他把自己埋得浅,多亏了手表表盘是夜光的,眼巴巴盯着表盘熬到第二天天黑,杨乐苏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在路边儿等到第三个小时,可算有一辆途径的货车在他脚边儿停下来。
“师傅,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杨乐苏灰头土脸请求道。
可惜人家师傅根本听不懂中文。
杨乐苏连说带比划,对方终于明白过来,掏出手机,打开个翻译软件,对着翻译软件一通说,然后给杨乐苏看屏幕。
屏幕上显示出中文,“这一带,没有信号,手机,有信号,要再过二十公里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语序不怎么正,但不耽误理解,杨乐苏心急如焚地被载上车运出二十公里,可算是等到了信号满格。
………
陆焉知握着电话,里边儿传来下属的问询,“King,您要伪造身份信息做什么用途?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儿要根据您的用途来确定精细程度,避免浪费时间……”
“等我一下。”陆焉知按下通话保持,接通了另一通陌生电话,“哪位?”
“King,我是阿乐……百合哥带萧略不知道去哪儿了。”杨乐苏说。
陆焉知脑袋嗡一声,抬手松了松衣领,“你不是说你救萧略了?百合在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杨乐苏哑口无言,悔得眼泪都要出来,他抬手照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都怪我!那现在怎么办?”
陆焉知情急之下把线路上的两个电话都挂了,冷静片刻,拨回了摩诃皇宫技术部那个电话,“先别管办假证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你们追踪位置!”
说完,他给那位拐他家杂毛儿跑路的百合打了过去,开口就骂,“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那边儿带着鼻音轻笑,“来,小陆,说,谢谢百合叔叔救了你的小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你他妈……”
陆焉知没操完,电话嘟嘟嘟嘟,他后知后觉反应被人挂了电话,他喘口气,再次拨了过去,嘴角抽筋,陆焉知强迫自己态度友好,“谢谢你救了阿略。”
顿了顿又道,“你开条件吧,把他还我。”
那边儿温延比陆焉知更加友好,“我是你的好叔叔,侄儿,你我之间,谈什么条件?”
“……”
陆焉知压着火儿,干巴巴笑了一声,“对,那你说,我听着。”
“我记得你小时候挺亲我的,现在怎么这么防着我?”
陆焉知差点捏碎手机,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亲近过这人,这人以前有面瘫病,现在是神经病!陆焉知咬着牙附和道,“我从来没防过你。我一直很敬仰你。”
“那就好,既然这样,萧略和我在一起,就是同你一起,没有差别。你不用担心。”温延自说自话之后再度挂断。
陆焉知切回摩诃那条线,问,“位置追着没?”
“追踪到了。King,我现在给您发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又三言两语嘱咐好关于他要的假身份信息,回过头看睡得鼾声连天的盘罗阿答,“嘿!”
“呼……”盘罗阿答蹭了蹭枕头,“别走……”
“你别走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陆焉知把脚从鞋里拿出来,照着盘罗阿答踹过去一脚,“醒醒!”
这一脚没把她踹醒,反而让她止住了梦话,睡得更踏实了。
陆焉知揉了揉眉心,弯腰摸过床头便笺给盘罗阿答写个字条儿,临了怕她身上没带钱,摸出钱包抽了一张没密码的卡压在字条上,独自出门去了。
…………
温延长发飘飘,五官惊艳,陆焉知个子显眼,长得也不是一张大众脸,二人在人群里各有各的显眼法儿——陆焉知很快就发现了温延,同样,他还没跟踪温延走完半条巷子,就也被发现了。
路过贩卖机时,陆焉知给自己买了瓶人造血,再抬头发现温延在前边儿拐角处不见了,立即快步去追。
巷子口,温延突然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出现在,弯弯唇,道,“我以前也经常被个小鬼跟踪。”
陆焉知不管对方是被大鬼跟还是小鬼跟,他只想知道这人半路截他家萧略是怎么个意思,于是直奔主题,“萧略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延又笑,“不告诉你。”
陆焉知耐心耗尽,他单手握着玻璃瓶拇指弹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而后直接将整个瓶子朝温延猛地砸了过去!
温延歪头一避,玻璃瓶磕在墙上砸得稀巴烂,玻璃混着鲜红的液体崩到温延脸上,他抬手将脸上的一点红蹭成好长一道。
紧接着阴影从温延头顶打着斜比划过来,顺带起一阵风,温延退到安全范围,看了看陆焉知刚捡到手的那截木棍,笑道,“怎么还生气了?”
他手臂刚被剖开,里边儿还没完全愈合,非常不适合打架,节节后退的看着陆焉知耍棍子,直到退无可退,找准机会伸出右手抓住那根棍子,一拽,然后照陆焉知小腿一扫。
陆焉知并没有摔得四仰八叉,他的手撑了一下地,顺势翻了个侧手翻,重新站直后又迅速单膝跪下了——被踹个正着儿的那条腿一着地就钻心疼,站不稳当!
二人稍作休息,再次打成一团儿,陆焉知显然已经注意到温延从未抬起的左手,小巷子里被二人折腾得尘土飞扬。
“萧略在哪儿?”陆焉知收紧了手。
胜负已定,陆焉知死死掐着温延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萧略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
“胭脂!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听见萧略喊他,卡在温延脖子的力道有所松懈,看见温延刚能喘上气儿又带上惯有的笑,陆焉知再度收紧手掐他,“笑个屁?”
“松手!”萧略重复道,而后心急如焚地去掰他的手!
温延踹他那脚他不觉着不疼,萧略掰他手指头倒是挺疼,陆焉知不知道跟自己拧巴还是跟萧略拧巴,死活不松手,把温延掐得下颚崩青筋,脸上泛紫色!
“松开他,你听我们说!”萧略道。
陆焉知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温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们?”
陆焉知念了一遍这俩字儿,转过身看向萧略,抬手朝着自己一比划,“不是你和我才是我们?什么时候你跟他,成了‘我们’?”
“……”
几秒后,陆焉知也意识到自己一碰到萧略的事就情绪化,喘匀一口气,皱眉朝着萧略说道,“算了,你先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站着没动,他注视着陆焉知,温声开口,“你还有你的事忙,我和百合在一起更安全。”
陆焉知也盯着萧略,他确定对方毫无反悔的意思,转身就走,走到巷子另一头,这男人才忍无可忍地照着墙狠踹了一脚!
这头,温延终于不咳了,他靠在墙上歇着,单手摸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萧略转过身看回温延,“你没事吧?”
温延只笑笑,“他气归气,知道你在我这儿暂时不会有危险才走的。”
………
“King,伪造信息已经覆盖完成,您现在的身份是待业人员,被剥夺摩诃城居留证,现居占城。
身份证的照片将和您本人不符,档案会显示您原为在摩诃城工作的一名人类,因狂热崇拜陆焉知,经过多次整形以及非法渠道输血成为类人,所以被摩诃城驱逐。”
“……”
“就是说,我现在是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小混混?”陆焉知总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笑了一声,半分不逾越地转回正事,“现在测试隐形眼镜信号强弱,请您眨眼,好的……闭眼,好的。因为要躲避绝大部分检查仪器,佩戴舒适度会比较低,请您谅解。”
海葵国,红灯区。
名副其实的红灯区,红色调的招牌霓虹闪烁,将橱窗里着装清凉的女郎衬得美艳非凡。
轻叩玻璃的声响让经过这条街的男人驻足,身着条纹比基尼的女郎见对方停下来,并且转身面向她,便以为这男人对她有兴趣。
于是她凑近玻璃哈了口气,在玻璃上写出自己的价位。
她打量了下对方明显不属于本国人的长相,用中文尽可能清晰地说道,“我只做‘血袋’,最好用小刀,咬的话,要再加钱。”
陆焉知看着玻璃上随着那口哈气一点点消失的数字,抬起头,开口就是流畅的高棉语,“我给你双倍。”
女人睁大了眼睛,又重复一遍,“几倍都不行,我只做‘血袋’。”
陆焉知点点头,“我听见了。”
三分钟后,那个橱窗的窗帘降下来,甜腻的香水味在窄小的空间里有点呛人,陆焉知在那女人拿刀子抹手腕前开了口,“报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放下刀子,“报……什么?”
五分钟后,橱窗女郎狠揉了一把眼睛,把脸上的妆揉得乱七八糟,她惊叫着对着电话里喊,“救救我!我被人强奸!”
这种事情很多,嫖客素质良莠不齐,经常有不先给钱就要霸王硬上弓的。
巡逻的警车就在红灯区街口,很快赶了过来,扣走了强奸未遂的嫖客。
………
车越往前开,人烟明显越稀少。
陆焉知抬手叩了叩防盗铁丝网,开腔搭话,“不审问不上法庭直接关?你们海葵国法制系统这么闹着玩儿吗?”
海葵国警员登时举起标配长枪,把铁丝网敲得咣咣响以示警告。
“总得告诉我关多久吧?”陆焉知说。
没人搭理他,好在车没开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葵国最高设防类人监狱。
整个国家也就这么一个监狱。
大概钱全用于修地上那面大铁盖儿了,这监狱连个保洁人员都请不起,从大门走到屋里这一段不过两百米,陆焉知揣了半鞋沙子,只能举手示意,“我能磕磕鞋吗?”
押送人员完成任务,卸下陆焉知手上手铐,举起枪口抵着他后腰往前一推。
“留神,走火。”
………
监狱里面比外面好很多,外面看着是破烂矮楼,里面儿纵横交错旋转楼梯,每一个仓都是单间,配着和考勤机很像的密码锁,还是全智能化管理。
“滴!”
推拉门发出电子提示音,而后自行滑开,迎面墙壁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视觉冲击力惊人,不知道这小单间上一位住客是抹了脖子,还是弄洒了饭。当然,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不过这个血腥味逼得陆焉知洁癖都要犯了,后边儿那位狱警横着枪托,撞了一下他后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磕得他尾椎一麻,跌进单间,推拉门瞬间‘滴’一声重新合上。
海葵国的警察怎么都有端着枪托瞎乱磕的毛病!
陆焉知回过身,透过铁栅栏,看见刚刚那狱警手背上一道裂口,并不大明显,看起来就是不涂护手霜天气干燥所致,再常见不过的伤痕。
这狱警是个人类,还有押送他过来那辆车里的包子味儿,也验证了海葵国并非它宣称的那样,以类人作为主流。
陆焉知不在乎海葵国,只是这破地方和茶全扯上了关系,哪怕只是个线头,他也要抓着捋下去。
他没在这个小屋里呆多久,警报又发出‘滴’一声,门再度打开,不知道是到钟儿吃饭还是放风。
“看,那个新来的异乡人!”
第二个表意明显直白多了,“艹他!”
“一会儿吃完饭到操场你摁着,我先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场上没有风,抬头仍然能看见海葵国特有的大铁盖。
陆焉知挑了个沙子没那么多的地儿,抬头盯着那个大铁盖。他不大习惯天这么白,有点别扭。
“嘿!异乡人!”
“照着摩诃城总治安官整容的异乡人!”
几个人走到陆焉知近处,肆无忌惮议论道,“也没多好看,就普普通通一帅哥?”
陆焉知觉着这话听着耳熟。
“有的艹就不错了,你当是红灯区还让你挑挑拣拣讲价?”
“不行不行,他臭着一张脸,让我想起毒打我的我爸,硬不起来……”
“滚一边儿去,你别说他像你爸,我都硬不起来了!”
“他能听懂我们在说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异乡人他能听懂什么?”
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小部分是找茬架的,唯独那几个想操人的被挤到了最外边儿。
打头儿站着的壮汉居高临下看着陆焉知,将手指掰地嘎巴作响。这壮汉壮得出奇,身高接近两米,往那一站像一堵活生生的墙!
斜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高高瘦瘦,长相俊秀,比壮汉矮大半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堵‘墙’,开口道,“走开。”
一‘墙’一人对视片刻,‘墙’掉头走了,他这一走,围观群众也一同走了个精光,呜呜泱泱卷起沙土飞扬。
单枪匹马吓唬走一群人,陆焉知抬头看着这位人物。
对方也注视着陆焉知,大眼瞪小眼半天,那人开口,“陆…怒……我忍的……你。”
“……”陆焉知。
这人不像个结巴,陆焉知觉着这人有可能是在讲中文,于是抬手一摆,“你说母语,我听得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调吹出一阵潮乎乎的风——缺氟利昂了没人来换。
放完风是饭点儿,这里没有专门的食堂,监狱一层有几张桌子,拳头硬的坐着吃,挨欺负的站墙边儿端着吃。
陆焉知沾了光,坐着看向铁桌对面的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找的地方不在这儿。我带你去,你让我做红心。”
陆焉知竖手指摇了摇,“不是,上一句。”
“我叫郎书桐。”
“再上一句。”
对方十分艰难的换成中文,“我忍的……忍得你?”
“认得。”陆焉知纠正完,又道,“抱歉,我听不懂你说母语。你还是说中文吧。”
来个谁都想当红心,你怎么不说当总统。陆焉知想。
“……”郎书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那找茬的壮汉见陆焉知被郎书桐护下,寻找到另一个擅自坐下的倒霉鬼,把对方当人形沙袋揍得嗷嗷直叫,最后抬手一仍,‘沙袋’被抛出高高的弧线!
陆焉知和郎书桐同时端起托盘和杯子,各自向后避了避,那个‘沙袋’稳稳落在二人中间的铁桌上,哀嚎了几声,又在郎书桐的视线下连滚带爬的挪了地方。
“蹲多久了,他们这么怕你?”陆焉知问。
郎书桐想了想,道,“一个礼拜。但我之前是这里的典狱长。”
“……”
陆焉知有点意外,他抬筷子戳了戳硬邦邦的四四方方固态血块,又搅了搅半软不软的血膏,最后在装着完全液体状人造血的铁杯上敲出一声响,“你们的食物看起来很有病。”
“怎么会?”郎书桐疑惑道,他分别指了指这三种不同状态的人造血,“饭、菜、饮料?”
“……”
有病的不是食物,是前任典狱长。
“啊!!!”
人堆里一声怒吼,托盘飞了起来,‘饭菜饮料’再次飞向了他们这边儿,二人再次同时翻转托盘举起,侧面挡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书桐看向‘两米壮汉’,眼神极具震慑力,“安静。”
翌日。
喊叫声和桌子被踹倒,巨响混成难忍的噪音,陆焉知睁开眼翻身下床,隔着单间的栅栏窗,看见几个狱警合力在拖拽一个巨人——是昨天那个‘两米’。
几人合力依旧无法制伏他,壮汉就近拽住一张铁桌,铁皮桌子腿划擦水泥地面,摩擦出让人格外牙疼的声响,那些狱警忍无可忍地掏出电棍,调到最大电伏。
在壮汉身上出溜几下,终于将暂时失去意识的大汉抬了出去。
陆焉知抬起头,正好和走廊另一边儿正对着的郎书桐对视上。
郎书桐口型示意,“去乐园。”
“有一台机,还没删我的指纹。”
郎书桐说完,手从栅栏缝隙摸了出去,伸到极限,刚好可以压到密码锁上指纹输入的小方格。
“滴!”
推拉门应声而开,他跳出来高抬腿一个扫踢,仓门口的打卡机——哦,不,是密码锁随之被踹了个稀巴烂,火花从电线断处一闪一闪,电流短路特有的声音‘兹兹兹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串联电路,断一个,全部都断。
瞬间整个监狱仓门全部开启,所有囚犯跑得满大厅都是,喊叫声登时要把房盖儿顶飞!
“嗡呜嗡呜嗡呜——”
总控报警姗姗来迟,狱警扛着防爆盾牌冲进来,一众服刑人员正处在兴头上,见谁打谁。
陆焉知出了仓门,单手撑在扶手,顺着小三层的高度直接一翻,单膝半跪式落地之后,他站到郎书桐旁边儿,“你他妈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乐园在哪,打算靠瞎闹被送进去?”
“是。”郎书桐答道。
“老子不能跟你在这闹没命!”陆焉知见形势失控,打算扣隐形眼镜,终止行动,喊人来捞自己。
郎书桐这边儿已经成功地抢过来一把长枪,“放心,海葵国法律还没通过日光弹,他们的枪没有,射不死我……”
话没说完,狱警不停射击,日光弹特有的光亮让二人双双睁大了眼,二人瞬间齐刷刷举起双手。
开枪那狱警头头收起日光枪,陆焉知看向郎书桐,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典狱长?”
一个小时后,陆焉知和郎书桐一人多了一个穿心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东西陆焉知生平第一次见,脖子上一个铁铐,手腕上两个铐,脚上两个铐,中间一根铁链从脚铐中央连到手铐中央再到脖子上为止,中间那根铁链长度很有限,让人站不直坐不下,躺在那儿翻个身都费劲,就得原地蜷着。
狱警再次全副武装冲进来,将二人连推带拽运上了押送车。
隐形眼镜铬得陆焉知双眼涩痛,他强忍着没有用手揉,直到押送车停在了目的地。
门口的小丑机器人触发感应,自动鞠躬发出吟诵的腔调,“海葵国没有乐园。欢迎来到美丽新世界。”
陆焉知这才揉了揉眼睛,定位系统自动开启,他把那两片隐形眼镜不动声色地扔在了地上,“你们大祭司,电影看太多了。”
…………
天气酷热,洪升国王一路走得匆忙,头巾湿了大半,他推开最后一扇门,快步走到富丽堂皇的宝座前,将宝座上坐着的大祭司动作粗鲁地一把拽到一旁,而后在桌上迅速敲下几个隐蔽开关,桌子降下去,总控台随之从地面升起来。
总控台上有一枚红色按钮,洪升刚要敲下去,被挣扎着扑来的大祭司抓住了手臂,大祭司的声音隔着面具依然有藏不住的惊恐,“陛下,你要打开整个北门?”
“他们要找乐园!想脱罪,就要死无对证!乐园那些类人必须死!”
“可是……可是敬老院也在北门……”大祭司颤抖着提醒。
洪升举起另一只手,一拳头捣烂了大祭司脸上的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惨叫声尖锐刺耳。
洪升看着鼻梁被砸歪、露出本来面目的大祭司,开口道,“搞清楚你的身份!大祭司早就死了,一个冒牌货,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大祭司慌忙点点头,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洪升敲下红色按钮,又再度将总控台降下,升起再寻常不过的木桌。
…………
占城,清和集团大楼。
洪升将身上厚厚的遮光布扯下来,他刚想说他启动了程序,海葵国北门将在两小时后打开,一看眼前是陈清河,当即怒道,“我要见老板!”
陈清河房里隔音效果一流,他丝毫不介意对方大喊大叫,笑得格外亲切,并且伸手递烟,“长途跋涉,辛苦了,抽烟吗?”
洪升整理了下歪掉的头巾,继续喊,“那个陆焉知,老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陆焉知?怎么了?那小子挖您祖坟?”陈清河收回烟,把桌子上雪茄盒递了过去,“抽雪茄?”
“我要是被抓起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洪升的语气寒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我们?当初是您不想被切肾,不想后半辈子卧床,求着老板让儿子给你输血。现在又建什么实验室,一门心思钻研长生不老。是我们逼您钻研长生不老了吗?”陈清河还是那张笑脸。
洪升动了动唇,冷静了不少,一脸‘自己把自己感动坏了’的神色,“我是国王,我是海葵国的精神领袖,怎么能被癌症打败?”
洪升被癌症打败的时候还不是国王,也没有什么海葵国,他做了类人之后,顺坡下驴被当时的大祭司推举到这么一个位置。
陈清河不点破,站在窗前叹了口气,“陆焉知的事儿,老板给你想好了办法,你先别急。听我说……”
陈清河后边儿那句说了什么洪升没听清,他一心想脱身回去继续做国王,最好能留着实验室,继续钻研长生不老,于是下意识朝陈清河走了一步,“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
洪升本能又往前走近一步,试图听清楚。
窗帘被一把拉开,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洪升未来得及叫出一声,如同一个人体炸弹整个爆炸开,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下一副整整齐齐的人体骨架,挂着或浓稠或稀薄的血水。
“陈主席……”
总有那么几个不懂事的下属不敲门。
陈主席一身定制西装未能幸免,被糊上了不少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到了什么?”陈清河问。
“陈主席……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极度惊慌之下,这倒霉下属忘了撒腿跑。
这间办公室里建了十分宽阔的阳台,如果阳光不这么强烈,阳台上很适合看看书喝喝咖啡。
陈清河开了阳台的门,摸了一把绿植被太阳晒蔫的叶子,昂头伸手指了指远处山脉,“怎么会看不到?你看,来,从我这儿看看占城。”
下属走到陈清河身边儿,鼻尖儿的汗珠扰得他发痒,他便用袖口擦了擦。
“你也跟了我七八年吧?”陈清河问。
“今年是第十年了,陈主席。”
“十年,那对我来说就是亲兄弟了。”陈清河神色轻松的看了他一眼,“紧张什么,你看,再远一点,就是摩诃,那片儿,这会儿没有雾,看的比较清楚……”
下属还没看清楚摩诃城,陈清河抓住对方后腰,猛地一推,将这位‘亲兄弟’从大厦顶层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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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知弓着背,两条手臂别扭地垂在身前,每挪一步,锁链便随之叮叮当当——穿心链没解下去,他不得不像猩猩那样走路,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扯着他胸口的铁链,将他拖拽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你的人什么时候到?”墙壁那头传来低声问询。
陆焉知听出来是郎书桐,将身体朝着墙壁移了移,这才发现了墙上一指大小的洞口。
他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脸贴着地面,看清楚隔壁的郎书桐虽然还戴着手铐脚镣项圈,但竖着那条链已经不见,是个比他好受太多的状态,陆焉知开口问,“他们给你解开中间那条链?为什么不解我的?”
“我自己拆的,”郎书桐顿了顿,朝着自己竖了竖大拇指,“我,典狱长。”
“……”
陆焉知重新坐直,调到一个舒服不少的姿势,忍着笑问墙那边儿的郎书桐,“典狱长,你为什么想做红心?”
墙那头半天没说话,陆焉知以为自己高棉语发音不准,刚想再问,只听对方说道,“野蛮人……这里都是野蛮人。”
“这里都是野蛮人,我不属于这里。”郎书桐道。
陆焉知没说话,因为他想起了这句话他也说过。那时候他刚被茶全带去摩诃,茶全和他说,摩诃城也都是野蛮人。不光摩诃城,占城,类人,人类,个个都是野蛮人。与其想着去文明人堆里,不如治一治看谁都是野蛮人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1671,51910,出来!”
陆焉知和郎书桐各自看了看胸口编码,站起身到了门口,等着门开。
“快走!”工作人员催促道。
二人均是没有动,一个近三米高的水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里面泡着一个类人尸体——上面一条缝合的痕迹,从尸体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腹,揭示着他生前曾被开膛破肚。
类人只有死透了才无法自愈。
这个人,陆焉知和郎书桐都认得,是昨天刚被狱警拖走的那个近两米高的壮汉。
乐园里关着的类人身上都没有伤,自愈能力掩盖了真正的事实,陆焉知不知道在这些类人身上发生过什么,这些类人又被关在这里当了多久的解剖活体。
白大褂提高了音量,示意负责拖拽他俩的那几个小喽啰,“快走!”
福尔马林的气味刺鼻,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儿,再混合一些变质的肉食品。
………
“我要向您忏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温延一拳砸向大祭司脸上的面具——面具这回没有碎,只不过刚接好的鼻梁被这么一震,登时错位!
“嗷啊!呜——”大祭司乱喊乱叫。
窗户外边儿能看见有占城警署标志的直升机排成排飞过,数都数不完,个个朝着北面飞去——是乐园的方向。
大祭司做了多年傀儡,深谙保命之道,他哭叫的同时不忘将面具一摘,露出平淡无奇一张脸,更别提一把鼻涕两行泪,“我都说!别打我!我不是大祭司,大祭司十年前被洪升杀了!洪升疯了,他摁了开北门的按钮!”
“北门?”站在温延身后的萧略出声问道。
“海葵国天上这道门,分四部分,北门下面还是开发区,除了乐园和一个敬老院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按了按钮,北门会在早上7点准时打开,然后开完会自动关闭……太阳升起,北门底下的类人都活不了!”
“写,乐园和敬老院的坐标。”温延摸过桌上便笺推到大祭司眼前。
时钟显示时间,凌晨5点22分,距离七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大祭司写完坐标点,抬头又道,“不过……不过也不用太急,沙漠,一般日出要在晚一点……我……我能走了吗?”大祭司逃命心切。
温延点了下头,昔日被万人亲过鞋的大祭司,即刻屁股尿流跑了出去。
萧略侧过身看向监控,屏幕上的陆焉知和人打成一团,挨了不少拳脚,很快又有穿着占城警署标志性卡其色警服的一大群人冲进来,加入大乱斗之中,他狠心错开视线,看了看那张写有坐标点的纸,皱眉道,“陆焉知在乐园那头,我去敬老院。温延哥,我有事麻烦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在坐标上指了指,“海葵国在地下,土地做了加固,挖坑行不通,敬老院位置又太靠里,你需要回去一趟,带来尽可能多的遮光布,以防万一,我怕人员来不及转移。”
“好。我都不知道,大祭司已经死了。”
温延笑了笑,拿起大祭司摘下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了比,正当此时,‘哗啦’一阵响,房间的玻璃从外被一个人撞碎,玻璃片飞满天,来者双脚稳稳踩到地面,厉声喝道,“不许动!”
从天而降,又是破窗而入,谢处长露面方式十分华丽,大概是不确定眼前这位大祭司到底是人类还是类人,谢少艾双手举枪,左手一把冲锋枪,右手一把日光枪,两个枪口同时指着温延,“举起手!”
“是我。”温延松开捏着面具边缘的手指,盖住脸的面具同时落在地上。
谢少艾僵了一下,利落收枪,想了想,又将那把日光枪递给温延,“拿着防身。”
温延不跟他客气,他的直升机还停在楼顶,时间紧迫,必须赶快去拿遮光布。
谢少艾看向萧略,“对了,你哥在陆总治安官那头儿,我带你去?”
“不,我要去敬老院。”萧略说道。
“喂……滋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讯器里传来杂音,谢少艾知道这是有人说话前的延迟电流声,本能的让手腕上环状通讯器贴近耳朵,里面继续传出声音,“谢处,乐园和陆先生说的情况大致相同,我们抓到了洪升国王的秘书长,他坦白了一切,但还没有抓到洪升国王。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乐园离安全范围不算特别远,但人数太多,这地方荒无人烟,我们的飞机不够……”
监控屏幕上一个记者将手机递给陆焉知,谢少艾的通讯器延迟传出那位女记者的声音,“陆先生,电话已经接到了电台!车载收音机所有频率将实时转播这条连线!”
“所有行驶在路面上的海葵国国民,我叫陆焉知,来自摩诃城。接下来,我请求你们信任我,天上的北门会在七点钟开启……”
延迟让人很难受,嘴型和声音完全对不上,通讯器还没响起陆焉知的声音,监控屏里的陆焉知已经说完了!
“这个所谓的乐园里,被当做试验品的173个类人同胞正在转移,请所有行驶在路面的民众,暂时不要接近北门!”
………
去敬老院,刚好路过乐园。
直升机轰鸣,萧略忽然盯着窗户往下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看清楚陆焉知,但也知道陆焉知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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