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四月早天的云烟,潢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人(2 / 2)
“别紧张,这只是个医用模型。”萧略收敛些笑意,把模型的配套证件掏出来给警员看。
那些警员好奇地凑上去研究那个烧焦的医用模型。
萧略朝隧道出口看过去,这条隧道穿过摩诃城二区,刚通没多久,距离摩诃皇宫只有六公里。
“警官,我有事拜托你。”萧略注视刚刚非得让他吹的小交警,捂住脸似乎在稳定情绪,等他把手拿下来时,两眼已是通红,本就清俊的样貌满是疲惫和悲伤,简直是任谁见了都想帮一把。
“我爱人……说什么都不肯见我。”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想他。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略情绪酝酿到位,吐出最后一句,“他会来的。”
小交警怔了半天,而后忙不迭点头,差点儿跟着哭出来,摸出手机就急忙拨出去了电话。
………
围观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隧道出口,事故现场水泄不通。
烧得黑黢黢的轿车横在路中间,一个前车轮已经不知所踪。
依稀能看清楚撞烂的车头和塌陷的车身,零件儿也散落了一地。
“麻烦让一让。”
保镖将人群驱散出一条小路,萧略透过警车的后玻璃,看见那个穿过人群,走到事故现场的男人——头发没有打理,刘海儿垂在了额前,没有穿外套,一层单薄的毛衣,还有完全和毛衣不搭的西装裤,甚至连左脚上的鞋带都没有系好。
萧略见到陆焉知那一瞬间就有点后悔了,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陆焉知难过。
围观的人群太密集,萧略身边可没有开路的保镖,一时半会儿没法挤进去,幸好个子够高,能清楚地看见陆焉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略摸出手机,拨给了陆焉知。
陆焉知的手在裤袋里震动着,可是这男人似乎没有发觉,他看着那个烧得不像样的车,一把扯开了后车门,本就刚经历过浩劫的车门十分脆弱,被他这一下直接扯脱了框,砸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车后座上那个焦糊的人形还在,陆焉知站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腰,从车座上捡起了那个闪着银光的铂金笔尖儿,那个尖儿被磨得出奇圆润,他不知道萧略用它写过多少字。
萧略挤了半天没能穿过那道人墙,受了伤的膝盖又开始疼了,他索性直接在路缘石上坐下来,再次拨了陆焉知的手机号码。
陆焉知这次发现了震动的手机,他把手机摸出来,看都不看,扬起手,只听‘啪’的一声,震动的手机被摔了个稀巴烂,和眼前出了事故的轿车一样,尸首异处、满地零件……
萧略无奈地放下手机,吸了一口气,两手作喇叭形状拢在嘴边儿,尽可能地高声喊道,“陆焉知,你回头!”
“……”
陆焉知带来的那些保镖再次发挥作用,他们再度给人群中间打通了道路。
萧略坐在路缘石上没动。
他抬眼看着陆焉知,“你以前说过,有些话说不出口,就永远没法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假如我真就这么死了,胭脂哥,你有没有什么话……还没对我说?”
陆焉知不说话,萧略也不急,他弯唇笑了笑,继续道,“那我先说。瑞城到这儿,差不多两千海里。”
“最后这两米,”他学着陆焉知的习惯动作——朝着对方勾了勾手,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打针不疼有糖吃一样,“你自己走过来。”
不远处的蓝调酒吧传来带着回声的情歌,咿咿呀呀,牵肠挂肚。
陆焉知朝着他走了过来。
两米。
也可能还不到两米。
杂毛儿身上的香水还是那个味道。
旋律仍然在响,歌词唱着,“你是四月早天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焉知蹲下身,顿了顿,他忽然笑了,“这歌太老了。”
“啊。”萧略应了一声。
“我没有抛弃多吉,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之后一直在找它。”陆焉知说。
“我知道。”萧略说。
他弯下腰将陆焉知左脚的鞋带重新系好,然后发现对方白色鞋带沾上了不少乌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沾得满手都是的墨水痕迹,弯唇笑笑,“胭脂哥,笔尖儿还给我,我从笔上拆得急,可以安回去了。”
两分钟后,萧略上了陆焉知的车。
“胭脂哥,我还得回去上班。”
陆焉知朝着他膝盖上的伤口看了看,“别上班了,”大概是觉着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又软了些态度,语气格外别扭的补充道,“行不行?”
前头的司机嘴角往起扬,又颇具职业道德的压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略不再坚持,“那我打电话请假。”他沉默片刻,忽然一脸认真的看向陆焉知,“你上次说的关于三天的那句话,还算数么?”
下次,让你操三天。
陆焉知当然记得。
还有司机在,陆焉知一脸谈公事的正经神情,开口道,“总治安官答应过的,当然是算数的。”
………
“今年是法律公开认可类人身份的第二十一年,据统计,摩诃城的类人居民数量占到我国类人总数的47%,也就是说在我国,将近一半的类人选择了摩诃城作为生活工作的城市……”
电视里,新闻正在重播。
烟灰缸里攒的烟蒂太多,几乎盛不下了,百合这才吩咐道,“把茶全之前的那些实验室照片,挑几张公布给媒体,然后收买几个类人,让他们说现任总治安官在拿类人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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