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硬了(1 / 2)
('占城警署,审讯室。
阮骞一坐下就开始说高棉语。
隔着双面玻璃,萧荀要笑不笑,把一沓资料往桌上一摔,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屋里被阮骞折磨不轻的小警员终于脱离苦海,从外边儿把审讯室的门关好。
从萧荀进来,阮骞就直勾勾盯着他看,萧荀任他看着,先是到监视器旁边,关了摄像头,之后才捞过椅子坐在阮骞面前。
“我相信陆焉知没杀盘罗茶全。”萧荀说。
阮骞继续看他。
“不过,”萧荀顿了顿,“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让你们内部自行解决,我们也可以……互相帮助。”
“品种不同,不劳您费心帮助。”说完,阮骞低下头开始抠自己指甲玩儿,打算实行自己的沉默权。
萧荀看的明白,也不再绕圈。他隔着桌子忽然伸胳膊抓住阮骞的手,垂眼看了看对方手腕上的表,“我们最多就能扣你4时。”
“这么办,饿你47个小时,让刚才那小警员回来陪你。他是RH阴性血。这种对你们来说是极品对吧?然后……告你故意伤人,这样就能再留你72小时,怎么样?”
“萧警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这一声有点咬牙切齿,他抽回被对方握住的手,重新挂上笑脸,“RH阴性血算什么,萧警官才是真极品。”
………
指纹锁解锁发出一串跳跃的音符。
家里的阿姨正在客厅里拖地,挂壁式薄屏电视机调到了新闻频道,主播正在播送一条实时通缉令。
“少爷回来啦,晚饭吃过了没有,用不用给你煮点宵夜?”
大屏幕上正放着陆焉知那张俊脸,镶在通缉的蓝边框里。萧略眼疾手快的关上电视,抬手揉着太阳穴,看向正一脸不解的阿姨,“我头特别疼,电视声太吵……梁姨,我哥回来了吗?”
“没呢。怎么还头疼上了,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找药……”
梁青看见跟着萧略走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啊,二少带朋友回来了,刚才怎么站门外呢,我都没看见,哎呦,真帅!”
萧略站到陆焉知身前,帮人把家里阿姨隔开,胡编道,“哥给我找的家教。”
“家教啊,大学生吗?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你谈女朋友了没,我跟你讲哦,我女儿可是漂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了楼,萧略把陆焉知领到自己房间,随手锁门。
陆焉知紧绷的弦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儿,他垂下眼,注意到萧略手腕上的乌青,抬了抬下巴,“刚才抢车时候扭了?”
萧略顺着对方视线看了看自己手腕,“没事。”
萧略放下书包,书包歪在椅子上,那枚书签掉出来,到了陆焉知脚边儿。
陆焉知茫然的注视着书签上盘罗茶全的脸,而后缓慢地蹲了下来,开口,“我们家养了一头孟加拉虎。”
“不违法么?”萧略问。
“违法,偷着养的。”陆焉知说,“有一天笼子松了,老虎扑出来了。”
“那时候茶全住我们家隔壁,他听见动静就过来了。”
“当时就剩下我还能喘气,爸妈早就凉透了。”陆焉知在自己腹部横着比划了一下,“有大概这么长的口子。医生说伤的脏器太多,下辈子可能要坐轮椅。茶全让我选。要不要做类人。”
陆焉知又沉默了,半天才动了动死气沉沉的身体,嗓子轻微的嘶哑着,“我那时7岁,茶全总觉着他糊弄小孩了。其实,我不怪他让我选,这句话还没跟他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低垂着眼睛,“有些话说不出口,就永远没法说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了许久,陆焉知开口问道,“你们家别墅后边有小花园吗?”
“有。”萧略说。
陆焉知:“找个大一点的铁锹,在花园挖个坑,挖快点,天亮之前得把我埋好。”
“……”
陆焉知看着萧略,耐心解释道,“你家别墅不带地下室,你哥又在抓我,你还有别的地方能藏我吗?”
“明白了。”
萧略心里压抑得厉害,他活埋了陆焉知。
…………
学校告示栏贴着那张海报被粗鲁的撕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刺拉一声,陆焉知那张脸四分五裂。其实陆焉知作为类人的公众人物,相当受女孩们追捧。
预备铃响了。萧略回神过来,往教学楼快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朝着那边儿还站在告示栏交头接耳的看热闹的几个女孩提醒道,“同学,要上课了。”
不出意外,萧略得到了几个女孩的白眼。
快要入冬,天黑的越来越早。
萧略连着两天没睡好觉,还要上一整天课,有几段确实是走神了。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来,萧略想看了看窗外已经快要黑透的天,想了想后花园还埋着的陆焉知,最终放弃了去老师办公室问那几个知识点,匆匆借了别人的笔记,打算回家自行消化。
路上,他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人造血。萧略把玻璃瓶小心翼翼塞进了书包里之后,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萧荀接电话时正忙的焦头烂额,隔着话筒,他也没心思细琢磨萧略反复跟他确认‘今天不回家’有什么不对劲儿。
昨晚通宵的追捕,一无所获。
头顶秃成地中海的上司打算最后拼一拼,临退休之前再升一级,涨涨退休工资,此刻他正唾液横飞的怒喊,“那个陆什么玩意的,长翅膀飞了?挖地三尺!不信找不着!”
“唐处,小心飙血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唐处长并不知道,挖地三尺,得去萧警官家后花园挖。
萧警官家后花园里。
萧略已经放下了铁锹,抓着陆焉知露出来的手掌,将对方整个人从土里拉了出来。
这满身泥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喘了一大口气,而后呸掉嘴里的土。注意到少年还背着的书包,“没进家门就直接绕后院来了?”
萧略刚想说话,吸尘器启动发出特有的噪音——是梁姨在打扫客厅。
陆焉知扒拉着脑袋上黏住的土块儿,“新闻上还在播通缉令,你们家阿姨反应过来我是谁,怎么办?”
萧略把书包摘下来,给他看包里好几个遥控器,“我家电视只能遥控器换台,我早上把楼上楼下电视机都调到动画片频道了……”
陆焉知笑了笑,抬手看了看萧略房间外的那个阳台,“你走正门,进屋开阳台的窗,我爬上去。”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不停,借来的笔记上字迹明明工工整整,偏偏在萧略眼里,就像是鬼画符。
萧略定了定神,拿过一旁的眼镜戴上,视野似乎变得更模糊了,他从笔记的第一行重新,可浴室里的水声就在这个时候停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拉门滑开,陆焉知围着一条的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
“你近视?”
“散光。”萧略应道。
陆焉知靠着他的书桌,伸手过去捏着那个眼镜中间的横梁,将一副框架眼镜从萧略鼻梁上摘了下来。
这男人碰过的鼻梁痒痒的,萧略看向陆焉知。
陆焉知正低头朝着有薄灰的镜片哈气,而后捏起浴巾的一角儿,仔仔细细地将那枚镜片擦干净。
水珠儿沿着男人湿润的发丝末梢儿滴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焉知擦干净眼镜镜片,原样捏着那一小段横梁,把眼镜架回萧略的鼻梁上。
视野瞬间变得无比清晰,陆焉知扬起的眼尾挂着水,哪儿哪儿都带着潮湿的气息。萧略翘起一条腿坐好,脸上有明显的不自然。
然而陆焉知并没有给人留面子,“你又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点破的萧略强行转移话题,“给你买了人造血,在我书包里。”
陆焉知抓过那个双肩包,翻到里面那瓶人造血,他把吸管插进瓶里,抬眼看萧略,“那……你会收藏我上访谈节目那些录像,然后对着撸吗?”
“陆焉知!”萧略再次红成了个虾。
欺负小孩儿使陆焉知感到愉悦,他咬着吸管,开口,“没礼貌,叫哥哥。”
窗帘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萧略立即屏息看向陆焉知,对方继续喝着瓶子里的人造血,轻描淡写朝他点了一下头。
萧略放轻动作站起来,而后一把拉开了窗帘!
刚好看到一个长相粗犷的凶恶大汉正抬起手来。
“阿乐?”陆焉知唤一声,那边儿马上屁颠屁颠撒娇,“老大,可算见着你了!”
杨乐苏跨进屋,随手关窗拉窗帘。把带来的衣服和备用手机放在床尾,看见向陆焉知,“老大,那个萧狗还扣着骞哥不放……”
萧略:“那个字念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谁啊?”被打岔的杨乐苏不大开心,瞪了眼萧略,继续和陆焉知说话,“百合说King的尸体验过了,刚缝合好,老大,你……还是别去了,现在全城通缉你,就让King安安静静的火化吧?反正有阿答陪着呢。”
陆焉知穿好衣服,“阿答在百合那儿?”
杨乐苏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兜里一张金箔卡片递给陆焉知,“红心。”
陆焉知转手就把那张卡放在了萧略手里,“帮我收好。”
杨乐苏瞪大了眼,瘪瘪嘴,没说什么。
“我去看看茶全。”陆焉知说。
杨乐苏再次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劝。
萧略趁着这俩人还没跳窗户前,及时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有点怪怪的。陆焉知想。
萧略手上还捏着陆焉知给他的那张卡片,他低头看了看,是一张金箔扑克牌,红心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是材质可能是纯金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将这张扑克揣进衣袋,视线落回书桌上的笔记本,看了半行,猛然想起来陆焉知还丢在浴室的衣服。他怕他哥回来看见。
后花园里火光冲天。
吓得煮粥的梁姨以为哪里着火了,慌慌张张冲了出来,看见萧略和他面前的火盆,在围裙上蹭了蹭手,“还没到清明节,二少你在烧什么啊!”
“烧以前考试的卷子,分太低不想让我哥看见,梁姨替我保密好吗?”
把人应付回厨房,萧略拨开盖在火堆上面的几张习题纸,探身想检查一下衣服裤子烧的怎么样了,衣兜太浅,他这一前倾身体,兜里那张红心K一下子就滑了出去,掉在火堆上。
“……”
火烧正旺,萧略怕钩子把那金箔戳变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红心K通体发红,然后正中央红心上凸出来一小段葩依字母。
萧略怔了下,将那串简短的字母记牢,拎起水管浇灭了这盆火。
红心K冷却下来,凸起的部分重归平整,哪儿也没有被烧变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梯在地下室负三层停下,陆焉知这才想明白,打一楼就能听见的号丧声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我真的就只是给文敛做血袋,他要杀King的事情我不知道!”
这姑娘脸上妆太浓,哭的就满脸淌黑水,大概是从哪个夜场直接抓过来的,穿着胸罩小短裤,背后还有一对白花花的大翅膀。
“你天天陪着那老头,不知道,这三字儿,你觉着我能信么?”说话的人声音偏中性,乍一听有些雌雄莫辨,穿着一身收腰西装,显得腿又长又直。
地上的大翅膀咬紧了后槽牙,身体不断颤抖,她抬起头,眼神一变,显得歇斯底里,“对,老娘就是不想告诉你,你他妈把我送人,你活该死全家!”
这人转过身,线条修长的脖子上并没有喉结——是个女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姑娘,开口道,“承你吉言。”
门口有脚步声,盘全阿答抬眼,看见走过来的陆焉知,不再去管地上这位大翅膀,直接走过去抓着陆焉知朝手术床上狠狠一甩!
刺眼的探照灯打在盘罗茶全乌青的脸上,血腥混合着腐烂的气味儿,盘罗茶全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部爬满了乌黑的血管,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闭眼的神情并不安宁,仍是个不得好眠的疲惫样子。
盘罗阿答没说话。她注意到还没被处理的大翅膀,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下属把人拖下去。
盘罗茶全的手臂忽然从狭窄的手术床上垂了下来,他食指上的戒指掉在地上,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下来,戒指中央的鸽血石红的泛黑,象征着总治安官身份。
陆焉知撑起身子,伸手在盘罗茶全浮肿僵硬的手指上摸了摸,而后弯腰捡起了那枚戒指,他强撑着稳了稳心神,看向盘罗阿答,“那个时候都有谁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盘罗阿答说,“狙击手打出来的日光弹,打在心脏上,日光弹过了熔点扩散开了,救不回来。”
“百合说得把他还回去。死不见尸,摩诃那边儿太难处理。”盘罗阿答说道。
里屋的帘子被掀开,男人把手上糊满血的胶皮手套一摘,打了个哈欠,将捆着长发的皮筋扯了下来,瞬间如瀑长发披了半边儿肩膀,“二位,到时间了。”
………
次日一早,一份自称是真正的监控视频,分别寄到了占城警署和摩诃城四个治安区——而原有那份的监控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伪造的。
事态在这个早晨发生了反转。
萧荀熬了好几个通宵,正头晕眼花反胃,他盯着投影仪上播放的录像,转过头迎着贴在白板上的陆焉知一寸照,冷笑了一声。
…………
屏幕上,新闻频道的记者在孔伽家门口做铺垫解说,等着一会儿直播抓孔伽。
“有人想捧你。先栽赃引起关注度,然后再给你洗白,你红了。”盘罗阿答说。
陆焉知听得明白,嗤笑了一声,“我他妈还绿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闻直播到激动人心的时刻,陆焉知扫了眼墙上时钟,兜里摸出那枚鸽血戒指递给盘罗阿答,“阿骞还在警局,我去接他。你给文敛打电话吧。”
顿了顿,陆焉知又嘱咐道,“万事小心。”
盘罗阿答摆了摆手,没应声。
………
审讯室门口,去接阮骞的陆焉知和去给他哥送夜宵的萧略碰了个正着儿。
萧荀去法院看卷宗还没回警局,萧略放下饭盒,扫了眼跟在陆焉知身后的陌生男女,开口,“我看新闻了。那你……没事了吧?”
“嗯。”
这少年一脑袋又多又软的头发显得稚气可爱,陆焉知下意识伸出手想揉两把,审讯室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吓得陆焉知赶忙儿收回手。
警局窗户没关,夜风凉飕飕,阮骞打了个哆嗦。
萧荀说到做到,饿了他47个小时,现在他整个人都是飘的,顶着一副黑眼圈,整张脸都乌青到脱相。他顶着一张脱相脸,朝陆焉知看过来,“老大,#¥%……*¥¥……#”
阮骞本能地说母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听得懂,阮骞大概在描述有多饿。
他扫了眼身侧的萧略,将身后一男一女让到阮骞面前,“我结过账了,要哪个?”
阮骞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拽那位姑娘,拽到了又皱着眉松开了,最后拉着那个男青年没松手,“这个吧,直接去男厕就行,那姑娘不方便。”
新闻直播仍在继续,电视里的警笛和窗外呼啸声重合在一起,一排排警灯照得屋里的白墙跟着五颜六色的。
话筒里有人高声喊话:“赶紧停车!停车!!!”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冲了出去,陆焉知随手拽住个跑得慢的小个子,“怎么回事?”
“孔伽家里有地道!他跑了!跑到警局来了!”小个子说完,一把甩开陆焉知,往前跑进大队伍里。
门口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人挤人人推人,也不知道谁,一个不小心猛地推了陆焉知一把,直接将他整个人撞飞出去,滑下门前三层台阶,直接滚到了马路上!
黑色吉普呼地一下飞驶而过,途径拦截卡点,与警车打了个擦边儿,冒出一串火星,却一点儿不减速的朝着陆焉知笔直而来!
“啊!有人在那儿!!!”
人群中响起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没动,这个车速和距离他来不及打滚挪开,大概率被轧得内脏流一地,有些难看不说,还得去医院缝半天,真他妈耽误事儿。他想。
警署周边一个坏的路灯都没有,照得附近都是一片通明。
正当陆焉知闭眼睛等那辆车从身上碾过去时,透过眼皮的光骤然一暗,他条件反射睁开了眼,被扑过来的少年撞到了一旁!
“小阿略!”
认得萧略的几个女警惊声尖叫!
车速太快,看上去就像那辆吉普从少年身上碾了过去,陆焉知离得最近,他迅速抱起来那个一动不动、手臂淌血的少年,狠狠摇了摇对方的身体。
“轻点轻点……”沾了一脸灰的萧略闷咳了好几声,慢半拍看向陆焉知,“陆、陆……胭脂哥,你没事吧?嘶……”
陆焉知在对方被割伤的手臂上摸了摸,确认伤口只是浅浅的一道——大概是被吉普车外翻的底盘划伤所致。
吉普车底盘高,这命大的小子刚好躲在底下,只受了点皮外伤!
陆焉知松了一口气,在对方乱七八糟的头发上使劲揉了一把。
黑色吉普车并没有成功逃离,被一众警员直接打爆了四个车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烟滚滚中,车里惊魂未定的孔伽跳了下来,狙击枪在他胸口瞄出许多小红点,孔伽瞬间不敢动了,他在人群扫视一圈,找准陆焉知,“红心!你得救我!想知道茶全因为什么死的,你得救我!”
文敛不知何时走到了人群的前边儿,面向孔伽,“茶全对你两个儿子那么好,你怎么能杀了他?”
“文叔?”孔伽惊愕的睁大眼睛,又注意到文敛食指上的血红戒指,愣了会儿,他突然夸张的笑起来,“您说的对,我怎么能!”
这对话看似怒其不争,但萧略却隐约想到了——文敛推孔伽出来当替死鬼,孔伽有儿子,为了家人不受牵连,他只能认。
“盘罗茶全一心要融进主流!见光死的玩意儿,还想做人,别他妈逗了!老子对他不满很久了!”孔伽声嘶力竭的喊道。
一旁的文敛一副哀其不幸的模样,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侧那个俊俏青年的手背,“你哥的事,节哀。孔伽是一区的人,都是我的责任。”
“我哥不适合那个位置。我当初就劝他别和你争……”盘罗阿答并不避讳和文敛的亲昵,看这老头往前走,她还主动搀住了对方的胳膊。
“阿答,你是好孩子。”文敛显出几分疲惫,再次叹气。
二人往前走,盘罗阿答和陆焉知打了个照面,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出全力的一拳砸在了陆焉知下颚角,朝人吼道,“我哥死的时候你在哪?废物,你他妈废物!”
这人上来就打人,萧略一怔,紧接着横插进两个人之间,面向盘罗阿答推了一把,登时两个人都僵住了。
萧略保持着两条手臂端平向前的姿势,睁大了眼睛——手掌触感太过柔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罗阿答先回过神,脸色恶劣的扫了眼萧略抓在她胸脯上的手,“滚。”
“……”
萧略滚到了一边儿。
俩人继续厮打不休。
文敛拄着拐杖又叹了一声,“别打了。茶全地下有知,会伤心。”说完,他看向陆焉知,目光平和,“红心,我们之前的误会,也都算了吧,你就当看在茶全的面子,别和我这个土埋半截的老人家过不去了。”
陆焉知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刚要回话,盘罗阿答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阮骞吃饱喝足,正神清气爽,一出门就看见红心和黑桃皇后打的满脸血——他瞥见难得露面的文敛,心里猜出来个梗概,凑到文敛边儿上恭恭敬敬一鞠躬,“文叔。”
不少围观群众开始在举手机录视频,他们两个终于停下了厮打,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整理了下衣领,接过旁人递过来的小方巾擦擦脖子擦擦脸,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孔伽还在那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架着他的警员给他头上套了个牛皮纸袋,手铐拷好,直接押上了警车,警局门口的人这才渐渐散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领着萧略去医院处理了伤口,然后送他回家。
车程并不算远。
过了四区下高速又拐了几个弯儿,再上个山,就到了那片别墅区,道变窄了些,茂盛的行道树被修建的像个罩子,两两相拥。夜色太深,路灯的光有些昏黄,蝉虫一声一声的慢慢叫,并不显得吵,陆焉知忽然觉着有些遗憾,“这条路白天挺好看吧?”
“嗯。”萧略应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那幢独栋别墅,提醒陆焉知,“到了。”
陆焉知朝着那幢亮灯的别墅吹了个口哨,“那下车吧,少爷。”
萧略没动,他忽然侧过身整个人面向陆焉知,“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陆焉知笑了笑,整个人倾斜过去,手伸向对方的腰,在萧略裤兜里探了探,又往上摸进他外套的口袋里,将萧略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并没有设置锁屏密码,陆焉知快速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然后将手机还回去,“有事随时找我。不要买书签了,印的挺失真的。”
车在那儿半天没动,陆焉知看着这小孩儿进屋后,才掉头走人。
他回到摩诃皇宫时天都快亮了。洗了个澡,又阖眼躺了会儿,仍是睡意全无,因为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看见盘罗茶全布满乌黑血管的尸体。
手机就放在床头,屏幕上显示着:清晨6点39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下室里有股难以处理掉的阴冷味道,再加上一点点潮湿。
陆焉知开了冰箱,拿出一瓶大毫升包装的人造血,插好吸管,打开电视机,一旁手机简短的‘嗡’了一声,是接到了新短消息的提示音。
陆焉知又抱着瓶子喝了一会儿,饥饿感没那么强烈,他才去拿手机。
新消息是一张图片,拍的很美,放在哪本风景杂志里都不丢份儿那种——
公路两边儿的树郁郁葱葱,两两在半空中相叠在一起,成双成对,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晨曦透过树叶在地上晕染出一片斑驳,似乎隔着照片,都能嗅到那抹草香混着雨水的味道。
陆焉知勾着唇,将那个陌生的号码存成‘杂毛儿’,扔下手机。
半山腰某独栋别墅里。
萧略转过身,找着自己手机,打算撤回那条图片消息——凌晨不睡觉去给人拍树,有点过了。
可他还没先摸到手机,手机已经先他一步奏起了愉悦的铃声。
心跳太快供血不足,脸红脖子粗,萧略清了清嗓子。摁下接听键。
对方先是带着鼻音笑了一声,他声音低沉,并且带着残余的笑意,“我今晚在我们学校有演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似乎调整了下姿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请你吃饭?”
“等一下……”
萧略扒开冰箱,将早晨没吃的那个熟鸡蛋磕碎,迅速扒皮,捏着白晃晃的鸡蛋,争分夺秒的在黑眼圈上滚着那枚鸡蛋,“好……好……”
陆焉知言简意赅,“晚上,在你们学校那个米开朗基罗雕像那儿见。”
萧略想了一会儿,“胭脂哥,你说的是那个大卫雕像吧?”
陆焉知一时语塞,顿了顿,直接挂了电话。
………
“无论是那些东躲西藏的日子,还是类人正式被法律所认可后,我们都在改善和发展人类同类人的关系里,倾注了大量心血。
葩依半岛1819年的那场瘟疫使我们………”
陆焉知停了下来,皱着眉盯着那张发言稿,眼睛从纸上移开看向舞台侧幕的助理,“这谁给写的词儿?”
他说完,把头摆正,将发言稿几下折叠扔在桌上,看向台下高中生,“抱歉,我下次一定请一个贵一点儿的枪手。来,随便聊聊,你们都多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8!”
“17!”
陆焉知仍是温和的笑,“你要是17,那我就比你大5岁。还不算有代沟,你们喜欢什么?”
底下有几个女孩儿胆子特别大,齐刷刷的喊道,“我们喜欢你!”
溺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意在脸上挂好,陆焉知朝那些个女孩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我呢?”
“除了你还是你!”那个双马尾把双手作扩音喇叭喊道:“天这么冷你为什么不多穿点?”
陆焉知伸手摸了摸身上风衣,“我明天就穿。”
一片轻松的气氛里,忽然第一排里有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你们真的……只能以血为生吗?”
高中生们的笑意僵在脸上,即将要冷场,陆焉知态度温和,并没有动怒的意思,“类人的肠胃吸收不了别的,希望医学早日攻克难关,拯救我们。”
那些小姑娘在后台围了陆焉知半个小时才放他走。
所以萧略在大卫雕像下看到那男人时,对方脸上的神色正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要是由于笑了太久,脸有些酸痛,陆焉知抬起手拢了拢风衣衣领,皱眉扫了眼雕塑的两腿中央,朝着萧略勾了勾手,“快走吧,米开朗基罗鸡鸡都冻缩了。”
萧略合上手里的习题书,塞进背上双肩包,“胭脂哥,这是大卫。”
陆焉知停住脚步转过身,难得挑刺儿道,“不要发轻声,知。”
萧略:“知。”
陆焉知朝着大卫雕像伸出手指,继续指导,“米开朗基罗。”
萧略:“……”
快要入冬了。车停的离学校有点儿远,萧略一身高领白毛衣配休闲裤,又在瑟瑟冷风里等了陆焉知大半个小时。
那件过膝的黑色风衣被风吹得一摇一摆,衬得陆焉知一双腿长的晃眼睛。萧略快走几步赶上对方,手指冻得有点麻,他抬起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手。
陆焉知顿下脚步,显然是注意到对方合拢手掌哈热气的动作,偏过头看他,再次拢了拢风衣领儿,拧起眉毛,“你在脑补什么?我他妈也冷。不可能把衣服脱给你。”
萧略:“……”
一个月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敛正式被任命为摩诃城总治安官。
“干爹让我办孔伽,这都一个月了,哪个监狱都没有这人收监记录,蒸发了?”
说话这人叫文诚,是文敛的养子,被文敛送国外读书镀金,也好回来帮忙,没想到前阵子在国外参加‘成人’派对,一激动咬断了别人脖子,现场还有文诚的精液,东窗事发,国外呆不了,文诚只能跑回国。
“说不准是自己人把孔伽藏起来了,查查那个陆焉知,老子看他不顺眼。”文诚说完,手继续在身下那姑娘丰满的胸脯上揉捏,“老子吃饭呢,先挂了。”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恰好是文诚看不顺眼的陆焉知,后边儿还有那个跟班杨乐苏。文诚一点儿没避讳外人,正小口舔着姑娘脖子上正流着的血,抽空看了眼陆焉知,“来一口吗?”
陆焉知摆了摆手,温声,“不了。诚少你找我?”
“嗯啊……”
姑娘惊喘了一声,文诚的手正在她身体里搅动,他一边儿忙活一边儿和陆焉知说话,“事儿挺多。他们传,你跟茶全有事儿?真的假的?”
文诚放下手里姑娘,岔开腿坐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两腿中间露出来那根棍儿,“红心喜欢鸡巴吗,过来给我舔两口?”
陆焉知旁边的杨乐苏没让文诚说完,杨乐苏气得发抖血往脑袋上冲,人也直接冲上去,“艹你妈的!”
陆焉知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将杨乐苏拖拽住,没让他真打着文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诚看了看杨乐苏,裤链没拉就站了起来,他走到陆焉知旁边,手臂抬挺高,照着陆焉知的脸就扇了一巴掌!
唇角被牙齿磕破了皮儿,伤口显现后又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点点红印,还挂在陆焉知下唇。
杨乐苏两只眼睛瞪得冒血丝,但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样,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
“你手底下这些烂番薯到不怎么懂事。”文诚指着杨乐苏说。
“我刚刚开玩笑的。”文诚低头把软趴趴的性器官塞回去,然后拉好裤链,“对了,我这屋有点小,反正盘罗茶全那屋空着,你找几个人给我收拾一下呗,我过两天搬过去住……”
“哦对了,差点忘了找你什么事,去帮我把洗手间里那个灯泡换了。我不喜欢黄灯。”
门关的严严实实,杨乐苏抽了抽鼻子,握紧拳头,眼眶发红,感觉下一秒就要嚎啕。
陆焉知瞟了他一眼,“憋回去。”
杨乐苏抬袖子狠狠蹭了蹭鼻子,咬咬牙,憋回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后。
“查孔伽查你这儿了,这蠢货真他妈歪打正着。”
阮骞说完,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他喂了几声,那头终于有了反应,他听见电话里头说,“摆个局。”
类人自治州第四区,地下赌场。
“我爸是文敛,你敢出千骗我!”文诚情绪十分激动,唾液横飞,拳头将赌桌砸得砰砰响,摞成摞儿筹码都被震倒,零零洒洒摊了一桌子。
赌徒一上桌,跟吸毒的犯毒瘾没什么区别。
赌桌对面,被文诚指着鼻子的庄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文诚这是撒泼要赖账了,一时间又怕开罪文诚又怕自家老板问责,僵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
“把你们老板喊出来!”
老板比曹操来的更快,文诚这一声还没掉地上,阮骞就推门进来了。
他进屋之后朝着自家员工使了个眼色,倒霉庄家随即如释重负,快步出了包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阮骞一同进屋的还有两个身材火辣的姑娘,她们一左一右走到文诚身边儿,将捧过来的几盒筹码放到了文诚面前。
阮骞见着筹码落了桌,才开口,“诚少大驾,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这些筹码不成敬意,小菱小美,好好陪诚少。”
“诚少,那您玩的开心点,有事招呼一声,我就在楼上。”
文诚之前一直在国外,还没见过阮骞,自然也认不出这是四区治安官,他最受这种吹捧,一看这个赌场老板对自己这么客气,自然是乐开花,应接不暇的看了看身边两个辣妹,“你们哪个是小菱,哪个是小美啊?”
上露乳沟下露肚脐——基本上就是穿了个格纹胸罩的姑娘,用丰满的胸部蹭了蹭文诚胳膊,“人家是小美啦!”
另一边儿走清纯路线的这位姑娘羞答答的发嗲,“诚少,我叫小菱……”
又好色又好赌,文诚心跳如雷,一手搂一个美女,一门心思扑在赌桌上大展拳脚,乐不思蜀了。
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文诚就把阮骞送给他的筹码输得七七八八,他看着又往他手里送筹码的性感辣妹,这才咂摸出不对味儿来。
天快亮了,文诚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大堆保镖,明白自己可能是掉到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不玩了,我得回去了。”文诚将手里筹码一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着急回去啊?反正快天亮,不如今天别走了,明天我派人送你回摩诃皇宫?”阮骞再次露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自动给这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文诚还没吱声,另一个声音顺着阮骞的话往下接,“那可不成,我前几天刚给诚少的洗手间换了个特亮的灯泡,他耗在你这儿,还没腾出功夫去看看灯泡呢。”
“陆焉知?!”文诚看清楚来人,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本能扑到对方身前,脑袋差点撞上对方下巴,“这儿的人想扣我!”
陆焉知挑了挑眉,语气带上了玩味儿,“是么,那可挺吓人,可是我也没带人啊?”
阮骞陪着他演,“不带人,就敢出远门啊?”
文诚一怔,紧接着肩膀一痛,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陆焉知抓住重重一推,然后整个身体砸向阮骞。
阮骞这头稳稳把文诚接住,然后像玩传球一样,把文诚推回陆焉知手里。
好在玩了一轮之后陆焉知没有再推他,而是揽着这位小鸡仔的肩,语气无比温和,“诚少,你在人家赌桌上捣乱,正常规矩是剁手,我们这种见不了太阳的品种,剁手什么的太小儿科,你看……砍头怎么样?”
文诚一听陆焉知这话,腿彻底软了,双膝一弯刚要跪下,就被陆焉知捞着后脖颈一把压在了赌桌上!
包厢里除了文诚、陆焉知、阮骞,就只剩下小菱小美,二位辣妹见着这场景,面色不改,踩着细高跟从外面关上了包厢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打开墙角灭火器箱,握着里边儿加宽的消防斧,递给陆焉知。
文诚的尖叫刚起了个头儿,那把红漆斧头已经落了下来,利落的让文诚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文诚的脑袋滴溜溜掉地上滚到墙角,后脑勺儿朝外,背对着观众,没有了脑袋的身体还保持着半趴在桌上的姿势,脖子上长长短短的血管支棱出来暴露在外面,粗一点的血管还在断断续续往外喷血,喷到绿色的赌桌上哪儿哪儿都是。
陆焉知扔下消防斧,“烧了文诚,把他那车开到占城那去,免得文敛一下子就查到咱们这儿。”
忘了是叫小美还是叫小菱的辣妹,慌慌张张跑进了屋。
屋里狼藉,这姑娘脸上的惊慌显然不是被吓得,“文敛到了!”
“!”
怎么就那么巧!陆焉知想着,和阮骞交换了眼神,问那姑娘,“到哪儿了?”
“楼下。”姑娘答道。
“你走,楼顶有一趟一趟接送大客户的飞机。我在这儿。”阮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刚想说话,阮骞已经不耐烦了,“快点,磨叽什么!”
养子血淋淋的惨死画面就在眼前,龙头拐棍撑地的角度似乎有所倾斜,又被文敛重新撑直。
“文叔,我来晚了……在我的地界发生这样的事,我,我……”
阮骞站在文诚分家的尸体旁边儿,转过身看向文敛,忽然别过头一捂脸,豆大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滚落。
是个哭得话都说不顺溜的模样!
………
陆焉知交叠着两条腿半卧在萧略床上翻漫画,想着过阵子摩诃皇宫那边儿肯定会不大太平,自己就算每次过来这儿都七拐八拐,但还是担心牵连着萧略,于是放下书开口请了个假,“我这阵子比较忙,要是不过来,你不要给我打电话。”
萧略坐直了身体回过头,他迟钝片刻,点点头,“知道了。”
两个人一个写作业一个看漫画,偶尔陆焉知问问剧情,萧略就剧透给他,然后又被他骂一顿。
萧略索性不给陆焉知剧透了,他专心写了会儿作业,又开始停下来甩他那支钢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余光里,那支笔一抖一抖,十分吸引注意力,这人拧起眉毛,“别甩,耽误我看漫画……”
“笔尖坏了,没配到合适的尖。”萧略解释道,然后放下那支不好好下墨水的钢笔,换了支碳素笔,继续唰唰写。
手里的漫画不知不觉被陆焉知翻到了底儿,卡在高潮的地方没有了,他抬起长腿在萧略的椅子上蹬了蹬,“下一本呢?”
萧略回头看了看陆焉知那条伸过来的腿,伸手握着对方脚踝将大长腿扔回床上,开口,“作者还在画。是连载。”
陆焉知眯了眯眼睛,要恼。
萧略不搭理他。
陆焉知哼了一声,他从满床漫画书里翻了个身侧过来,直接躺下撑着脑袋看萧略,“对了,杂毛儿,你什么时候生日?”
“下个礼拜天。”萧略竟然有点儿小忐忑,陆焉知问这个干什么。
“哦。”陆焉知打了个哈欠,闭眼睛打算睡一会儿。察觉到萧略还保持扭头看他的姿势,睁眼睛看回去,“我就随口一问,怎么着,你想要什么?我挺忙的,直接给你钱行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没再说话,转回书桌上继续写作业,只不过他换回那支不下墨水的钢笔,写一会儿甩一下,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陆焉知在他背后觉着好笑,刚想逗他,窗帘一扬,顺着没关的窗户爬进来了一只半条手臂长的橘猫,看上去刚断奶没多久,软软的四肢堆在宽大的床柱上,抖了抖头。
“多吉又来了?”
萧略站起来在奶猫后脖颈揉了揉,揉得小猫挺胸抬头,“这是后面那栋家里养的猫……”
他抬头看向陆焉知,只见对方整个人堆在床角,后背紧贴着墙壁,眼睛死盯着那只奶猫,还往后靠了靠,恨不得把自己镶进墙里!
“胭脂哥……你……”
小橘猫张嘴喵一声,前爪挠了挠三角耳朵,一个重心不稳从床柱上跌到了床上,四个小肉垫踩的床单往下凹陷出四个小坑,陆焉知整个人往起一弹,橘猫被床角的动静吸引过去,歪着头看向了陆焉知。
陆焉知一脸看着鬼的表情,冷汗冒了一脑门儿,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这会儿可以说是煞白。
陆焉知怕猫,萧略反应过来,而后弯腰一把抱起了多吉。多吉在萧略怀里喵喵了半天,又被他抬手遮严实,“胭脂哥,我去把它送回去,很快回来。”
萧略将猫送回去邻居家之后,一路小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还维持着之前那个蜷缩的姿势,没有像往常那样抓起来的头发略略盖住了额头,似乎也盖住了这人惯有的跋扈,显得……有点乖。
萧略不说话,陆焉知缓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这少年一路狂奔跑回来,喘的停不下,白里透红一张瓜子脸分外好看。
看见陆焉知抬头,萧略才柔声说话,“猫送回去了。”
他想起来陆焉知曾告诉他被老虎咬成对穿的事,忽然内疚起来。
“胭脂哥。”萧略单膝跪上了床,身体背对着书桌上亮着的台灯,遮出一片阴影在陆焉知身上,“我能抱抱你么?”
陆焉知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少年的手臂抱了个正着,这孩子骨架并不小,因抽条而显得单薄,没多少肉的手臂这么勒在他身上,有点铬人。
萧略抱着他的肩,汗渐渐湿了手心,他的手从陆焉知的肩膀移到了对方后颈,萧略低下头,嘴唇差一寸能能碰到陆焉知的头发丝儿,“对不起,我该想到的,你怕猫。”
距离太近了,陆焉知闻到了淡淡的木香调香水味儿,被这个味道一打岔,陆焉知脑海里的画面成了这小孩给他拍的那张日出林荫路,他把萧略扒拉到一边儿,“杂毛儿,你还喷香水啊?”
熟悉的滚烫感又蔓上耳根,萧略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啊,是……”
陆焉知笑出了声,“你脸红什么?又没说你喷神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的脸更红了。
陆焉知偏过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整理了下衣服,“走了。”
萧略看见他熟练的拉开阳台门准备跳窗,急忙开口道,“那……明晚你还来吗?”
陆焉知踩着窗框,高冷的回头瞟了他一眼,“你管我,我乐意来就来。”
陆焉知之所以走这么早,是因为还约了人见面,这人刚好是萧略他哥。
出了这片林荫路,第三个巷子口,杨乐苏早早等在那儿,看见陆焉知过来,替人拉开了车门,“老大!”
杨乐苏带来的一整趟儿车队,在小巷子旁特别显眼,陆焉知登时照着杨乐苏小腿上踹了一脚,“带这么多人去砍人吗?散了,只留一车。”
杨乐苏被这一脚踹得呲牙咧嘴,一瘸一拐驱散车队。
萧荀选的地方有点偏,手机在这儿都没信号。
车灯晃出萧荀站草丛里打蚊子的身影,陆焉知下了车,和萧荀对视一眼,并急着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陆焉知一同过来的保镖跑到萧荀身边儿,掏出检测仪照着这男人上上下下比划好几遍,确认没有监听设备,才收手撤回到陆焉知身侧。
“不好意思啊,萧警官,我最近比较神经敏感。”陆焉知笑出雪白的牙齿,友好的朝着人伸出手打算握一握。
萧荀压根儿不给他这个台阶,“你毛病不少,摩诃皇宫不给你治治神经吗?”
“自然比不上占城警署的待遇,穷的尿血还非要贷款买别墅。”陆焉知回怼。
萧荀冷笑一声,切入主题,“陆先生,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贵干?”
“文敛为了拉拢主流,一直标榜自己是只喝人造血的素食主义者,不过他最近宠一个‘血袋’有点过,走哪儿都带着,一区他那间会所是他大本营,你可以叫人去蹲一蹲。”
“狗仔队的活儿,陆先生还是去找狗仔办吧。”萧荀抬起手臂猛地一拍——又拍死一只蚊子。
“那‘血袋’没满18岁。不管自愿还是非自愿,按法律,都不可以出来卖吧?文敛身为总治安官知法犯法,萧警官,我不如你懂法,但这差不多……能划到你们管的范围里了吧?”
萧荀停下脚步,越发觉着旁边儿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空气里顺着夜风飘来淡淡的木香,萧荀诧异看向陆焉知,挑了挑眉,“你这香水和我弟一个味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十二点半。
他弟的房间仍然亮着灯,萧荀敲了敲门,而后等萧略给他开门。
“哥?怎么还没睡?”
门开了,萧略穿着套黑白条纹的睡衣,就差胸口贴个号码牌,就可以冒充服刑人员了。
“这阵子我加班,回来的都挺晚,看你没睡,来唠会儿嗑。”
他弟身上香水味和陆焉知一模一样,惹得萧荀十分烦躁,他无意间看见萧略桌上对摞成摞儿角对角的三块眼镜布,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把眼镜布掀翻了,“你一个男孩儿,什么玩意儿都叠得那么板板正正干嘛?”
萧略:“……”
察觉到自己有点儿找茬,萧荀清了清嗓子,转走话题,“对了,你下周生日,我给你们同学挨个发了请柬,给你办party。”
“……”我同意了吗,萧略面露难色。
萧荀觉着自己做了大好事,“行了行了,你生日那天我不回家。你们小孩儿玩归玩,要注意安全,对了,你交女朋友了没有?安全措施一定要有……”
萧略听得头皮发麻:“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校电梯里的小屏幕上正播放晨间新闻,类人自治州州长养子文诚在某赌场跟人发生冲突斗殴致死,镜头切到了文诚葬礼现场,一水儿厚重颜色着装的亲朋好友,脸上都端着严肃又悲痛的神情。
电梯门开了,萧略却没有走出去。他在一屏幕人里捕捉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预备铃响起,萧略回过神下了电梯。然后拐了弯走楼梯,刚才到该下的楼层没下,现在要走下去好几层,才能到他们班级。
他心神不宁的迈了几个台阶,在拐角停住,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手机嘟嘟了好半天,电话才通,陆焉知正迷糊着,“现在是白天……唔,白天我要睡觉的……唔……”
缓了缓,陆焉知又补上一句,“不是叫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么?”
“胭脂哥。我看见新闻说你好朋友死了。”萧略说。
迟钝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啊,文诚?”
陆焉翻了个身,好像并没有拿着手机一起翻,声音一下远了不少:“新闻里瞎说,文诚算什么臭鸟蛋,也是我朋友……新闻说的你都信,傻不傻。”
陆焉知对萧略是真没什么防备,他说完,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又均匀。
萧略很是惊讶于对方睡着的速度。他听着话筒里的呼吸声,手指在挂断键上犹豫了一下,最后摁下静音保持,把手机揣回兜里,最后一个走进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班上新转学来的女同学坐在萧略斜前桌,叫徐菱。
这女孩身上毛衣的袖口总被她捏在手心里,恨不得盖住整只手,尤其是做笔记写字时候,整个手缩在毛衣袖里还要拿着笔,看上去特别不方便。
如果真特别怕冷,为什么下半身还要穿短裙露大腿?
萧略想,他移开视线,盯着喊完下课收拾水杯教案,准备走人的老教授。可偏偏这姑娘又迅速将他的视线拽了回去——徐菱腾地站起来,椅子因惯性撞了一下萧略的桌子,萧略注意到这姑娘裙子上一片鲜红。
“同学!”萧略出了声。
徐菱听见对方出声,回过头看他。
萧略的脸也跟着红了,他急中生智脱了校服外套递了过去,“这个你系腰上,去洗手间……”
这女同学没接萧略递给她的外套,她扯起裙子看了眼上面的血,之后才按照萧略说的,把对方外套系在了腰上,又重新坐下了,“你有没有创可贴?”
“……”
徐菱被他面红耳赤的反应逗得大笑起来,笑完了才小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徐菱说完,左右张望了下,手臂横到萧略面前,把袖子往上拉了些——少女白皙的手臂上有两排牙齿啃咬出来的伤痕,虽然已经不滴血,但还没有完全愈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裙子上那片血是怎么回事了。
“哎,你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能买包又能交学费,做‘血袋’总比援交好吧?”
“有那种比较好商量的类人,撒个娇求求他们,他们会只咬大腿。穿衣服露不出来,不会影响平时生活啊工作啊上学啊。”徐菱把袖子往下扯到变形,捏在手心,“手腕上还好,被咬脖子才是真吓人。”
“那……你放学记得去医院处理伤口。”
萧略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他将身上带着那几条创可贴全给了徐菱。
心里忽然觉得压抑,他知道陆焉知也是类人,但他完全接受不了陆焉知趴在别人腿间又咬又舔,光是想想那画面,都气得坐不住凳子。
“哎,想什么呢,把你电话给我!”徐菱说道。
萧略脑子里正乱,伸手摸兜,想起来手机在外套里,于是开口告诉她,“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我外套刚刚给你挡那个什么了。”
徐菱掏出萧略手机,扫了眼屏幕上静音的‘通话中’,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胭脂?”
她心领神会的看着萧略笑了笑,毫不客气的点评,“你老婆名字好俗啊!我叫徐菱,你可以叫我小菱。”
“……我叫萧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菱退出那个界面,并没有挂断人家电话,把自己号码保存到了手机里,然后把手机还给了萧略,她把萧略给他的创可贴装包里,开口道,“姐姐我最近傍上了个了大人物,等我赚到这笔大的,就还你钱!”
几个创可贴,萧略实在不想钱不钱的,朝着对方摆摆手,再次嘱咐了一遍,“你随意,记得处理伤口。”
………
萧略没想到当天晚上就会接到徐菱的电话。
震天响的鼓点儿声里,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萧略,我没别人可以联系……我姐电话欠费停机了,我要死了你帮忙找我姐给我收尸,她在四区赌场做荷官,叫徐美……”
萧略一头雾水,听对方的语气又不像是恶作剧,安抚道,“你冷静点,慢慢说。”
“有人偷拍我和文先生,没拍成被发现了,那个人跑的快没被抓着……然后他们看了我身份证……我觉着他们想杀我灭口,假装尿急躲在女厕……”
萧略放下手里的钢笔,已经大致明白过来,未成年人作为类人的‘血袋’是违法的,显然徐菱傍上的那位‘大人物’想处理掉这个麻烦。
“阮老板只是让我去勾引文先生,说把文先生陪高兴有大笔钱……”徐菱的声音忽然高了个八度,“萧略你千万别报警,我做‘血袋’犯法!警察来了,我还得被抓回少管所!”
萧略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稳着语气说话,“给我发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胭脂哥,胭脂哥!”
陆焉知在睡梦中似乎仍能听见萧略絮絮叨叨的喊他。
怎么回事,做梦都来烦他。
陆焉知蹬了蹬腿,给自己蹬得清醒了不少。他费劲睁开眼皮,习惯性的摸过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幽幽的蓝光,电量格只剩丁点儿的红,他在最近通话中发现最上面那条和‘杂毛儿’的通话记录,十一小时的通话时间。
陆焉知正疑惑着,电话突然嗡嗡嗡振动,是杨乐苏打过来的,他摸过充电器的线,插好才接电话,“不是让你跟着文叔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老大,我在门口逮着一个小子……”杨乐苏卡壳片刻,声音高了不少,“哎,那谁,你叫什么来着!”
“杨先生,请你不要拽着我……”
陆焉知听出来是谁,挂了电话,顺手拽着手机照着床上泄愤一摔,结果忘了插着充电器,这一下直接扯断了还连着的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话挂了不到二十分钟,陆焉到位,临到门口,跑车被他踩出了一个急刹的响儿,会所门口一众保镖听得格外牙酸。
“红心!”会所保镖鞠躬喊话,整整齐齐。
陆焉知寒着脸把车钥匙扔给就近的泊车小弟,几步走到杨乐苏旁边,瞟了一眼萧略,抬腿照着杨乐苏腿弯儿上踹了一脚,差点没给人踹跪下。
“就这么杵在门口干等我?出出进进的人这么杂,怕别人看不见他?”陆焉知说完,领着这俩人走了后门,上电梯进单间。
门啪的一声被陆焉知甩手关上,太粗暴了,震的灰飞满天,他这才搭理萧略,“你在这儿干什么?”
萧略如实答道:“我同学在这儿,她出了麻烦,我过来接她。”
陆焉知哼了一声,“女同学?”
萧略点点头。
“女同学在这儿?”
陆焉知此时心情不大不愉快,语气也跟着犯呛,“小朋友,在这里,要么做妓女,要么做血袋,你同学做哪个?还是两个都做?”
萧略没有说话。陆焉知这样和他说话,他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问你话,你倒是说啊!”杨乐苏见萧略吭哧瘪肚的样儿,直接要上手拍人家后脑勺。
还没碰着萧略头发丝儿,杨乐苏就又被一脚踹在后腰上,往前踉跄好几步,以跪趴在沙发上作为了收尾动作。
陆焉知瞪了一眼杨乐苏,转回头继续看着萧略,“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徐菱。”萧略说。
陆焉知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怔了一下,他皱起眉,眼神一点点寒到了底儿,朝着杨乐苏勾了勾手,“阿乐,送这小子回去。”
就是不帮忙的意思,萧略听得明白,他抬头看了看陆焉知,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乖乖跟着杨乐苏走出了门。
萧略越是乖,陆焉知越是不放心。陆焉知随即走到窗户边儿,盯着会所门口,等着杨乐苏领着这小子上车。
他站窗边儿等半天,只看见了杨乐苏一人冲到门口一顿张望,又神色慌张一跺脚跑回会所。
没过一会儿,杨乐苏再次跑回陆焉知视线里。
陆焉知盯着直抠裤子边儿的杨乐苏,皱眉道,“跑了?”
杨乐苏抓了抓自己一脑袋头发,“你说死不死,那小子被文叔的人抓着了。文叔就在一层的卡座。老大,我要人就等于是你要人……我就没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脑袋里一阵耳鸣。
萧荀那边儿没有动静,说明还没抓着文敛现形。这个时候把徐菱撤下来,那往下算是都跟着拉倒了。
陆焉知沉默片刻,开口,“走吧,我过来时文敛的人看见我了,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卡座上的文敛依然一副淡薄的表情,他旁边坐着几个外形靓丽的男女,衣服都还整整齐齐,附近也没什么血腥味儿,说明这几个‘血袋’还没有被动过。
文敛抬头看向走过来的陆焉知,牵起唇角,“哟,红心来了。吃过了没有?”
“文叔,我不饿。”陆焉知脱了风衣,立即有服务员伸手过来接,他在文敛对面坐下来。
“茶全走了,文诚也被人杀了。我一个空巢老人,你有空就过来陪陪我。”文敛说。
“这不是怕耽误您时间。”陆焉知点了点头,做了个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
“直说。”文敛点他。
陆焉知:“我想找您要一个血袋。”
“那你还说不饿?”文敛靠着沙发椅背,下属走过来弯腰在他耳边儿小声汇报了几句,这人听完神色未变,继续和陆焉知说话,“要哪个,随意。我都没有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抬眼看了看文敛身后那下属,他身体前倾了些,两手交叠在膝盖前,“我要的血袋不在这儿。不怕您笑话,我明说了吧,这丫头对我来说不只是个血袋,她叫小菱,在阮骞赌场那阵儿我就看上了,没想着您给收走了。”
“小菱?”文敛忽然笑了,然后偏头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几个黑西装推搡出两个人到了他面前,一个美少年,自然是萧略,还有个黑眼线晕染出好大两个圈儿、口红扬出去蹭到了耳根的女孩。
陆焉知当场气得手抖,在赌场见着那回,这姑娘还眉清目秀的,怎么转头就这么抽象了!这要是认了,那他陆焉知得是什么审美!
沙发上的文敛垂眼注视着萧略,这是他第二次逮住这小子,以前没仔细看,文敛继续盯着萧略看,笑意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他握着自己的龙头拐杖,点了点徐菱,“红心,你确定你看上的是这个小菱?”
龙头拐一转,指向萧略,文敛继续说,“你相好是这孩子吧,毕竟他是这个长相。我看着你也不免想起……”
“文叔!”陆焉知打断他,额头蹦出几条青筋。
那边萧略忽然一个猛子弹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我求他过来捞小菱!他不帮我!”萧略说完,竟然从保镖中‘突围’出来,两步扑到陆焉知怀里,稳稳的跨坐在人腿上,双手捧起对方的脸,低头就要亲,幸亏陆焉知玩命儿的偏头一躲,避开关键角度,被亲在了嘴角。
陆焉知腿上这位少年一副娇贵粘人的模样,文敛收回是视线,笑了一声,“看来,当初在这会所,还办成了好事?”
“文叔,让你看笑话了。”陆焉知的表情并没露出什么破绽,他抬起手捏着怀里少年的下巴,视线盯着对方的唇,“你他妈就不能学乖一点,我这不是在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之扫了眼还在地上的徐菱,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小菱也送到我房里。他自己都说他是我的人?小婊子,老子要你亲眼看。”
萧略抱着陆焉知脖子,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徐菱也是个脑子灵光的,瞬间入戏,张牙舞爪的撕扯凑上来架她的保镖,“我跟他才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你就只会强迫他!”
“……”
会所里灯光缭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闪光灯偷偷亮了一下。
原本是等着拍文敛咬那未成年小姑娘的卧底警员,认出上司弟弟,于是摁下快门。
…………
二楼的房间门砰一声被关上。
“胭脂哥,你说小菱是你的人,我怕事后文先生更不放过她……”
陆焉知坐在一旁沙发上低头看手机,完全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杨乐苏嘴快,“所以你替她担了?你还想的挺周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杨乐苏又开始数落徐菱,“好意思说我们老大强迫这小子,切,追我们老大的人能从这排到法国!”
“……”
陆焉知抬起头。然后伸出手,朝着杨乐苏招了招。
“老大,我电影看多了,说胡话了。”杨乐苏坦然承认错误,走到陆焉知面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然后果然被人一脚踹到墙角。
陆焉知收回腿,瞟了眼杨乐苏,“看个人都看不住,你脑子呢?被人拿去拼盘涮火锅了?”
敲门声响起,杨乐苏爬起来把门开了一道缝儿,听完外边儿人汇报,关上门转述道,“老大,文叔他们回去了。”
陆焉知点点头,伸手朝着萧略和徐菱分别点了点,“送他们俩,各回各家。”
全程受冷落的萧略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焉知这才朝他看了一眼,而后撂下早就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站起身,迈开长腿,冷着脸朝萧略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昏暗的灯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影,徐菱认知的陆焉知,显然跟萧略眼里的陆焉知不是一个,此时这男人又满目阴鸷地盯着萧略,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晚赌桌上被砍掉了脑袋的文诚,竟然噌的站了起来,双臂一展挡在了萧略身前,“红心老板……谢谢你救我!不关萧略的事儿,你别动他,他就是个书呆子!被我喊过来的。”
陆焉知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又往前走了一步,“哦,你喊他过来的?”
萧略有些乏,扒拉开突然横过来的徐菱,“你快回家吧,这儿没事了,陆焉知他不可能动我……”
“陆焉知。”陆焉知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抬眼看着萧略,“求我时候叫胭脂哥,没我的事儿了就是陆焉知?”
“真棒。”他说完,直接抬手照着萧略肩膀推了一把,“我不可能动你?”
旁边儿徐菱睁大了眼睛,忽然变成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陆焉知,胭脂……
这他妈是萧略老婆啊!她想。
萧略叹了口气,陆焉知吃软不吃硬,他换上了哄人的语气,“胭脂哥……”
说话的同时,萧略伸手拽住了男人衣袖,还没拽牢,就被一把甩了出去。
“滚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很生气,推人这一下使的是全力。
地板刚打完蜡,光滑透亮,致使萧略脚下也打了个滑。
这个会所二楼的单间安了落地窗,但谁也没想到,豆腐渣工程给安的窗子那么容易碎!
玻璃哗啦哗啦碎成一地,除了洒在屋里那一小片,大部分碎玻璃碎片都随着坠楼的少年一同朝外飞出去!
还在屋里的杨乐苏吓得惊呼一声,“我艹!”
陆焉知站在窗口怔了一下,而后纵身一跃,顺着窗户紧跟着跳出去!
“老大!”杨乐苏连滚带爬,趴到了没有了窗户的墙边儿。
徐菱回过神也急忙凑过来往下看。
二楼的窗户正对着花坛——花坛里还没有种花,里面是昨天刚运过来的泥土,松软细腻,并且刚浇过水,十分湿润。
花坛中央平躺着一个呈大字型的少年,泥土的芬芳充斥着鼻息,他猛地坐了起来,偏头去看跟着他跳下来的陆焉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跪在萧略身边儿的陆焉知皱着眉,见萧略毫发无损,才冷冷的移开了视线,这男人动作迟缓的扶着瓷砖站起来,手臂被瓷砖边角划出了几道长长的血道,滴了几滴血,而后又慢慢自愈。
萧略坐着没动,他动了动唇,又将翻涌到喉咙的喊叫通通咽回去。这个少年死死的盯着陆焉知走回会所大门的背影。
摩诃城三区,范塔西亚俱乐部门口。
阮骞扯了蓝色跑车挡风玻璃上的罚单,看见正继续给其他车贴小条的交警,“我的车你都敢贴,不认识我?”
交警骑着小摩托,一抬头看见阮骞,认出人来,大概是怕被打击报复,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前铭牌,战战兢兢跟人讲道理,“阮先生,这一趟儿都不让停车,您看这一排违章的车都贴了,就您这辆不贴,其他车主该投诉我了……”
阮骞不依不挠,“我管别人投不投诉你,怎么,这儿是三区,觉着我是四区治安官,所以贴我?”
小交警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想发动摩托车跑路,结果被阮骞一挡,阮骞拧着他的车把不撒手,跟着阮骞的那一大票打手也慢慢集合到他身后,预感要挨揍的小交警急得差点哭出来。
就在这时,路边儿忽然停下一辆吉普车,轮胎正好卡上小水坑,溅了阮骞一裤管泥点子。
车窗下降,萧荀的脸露了出来,“治安官先生?”
阮骞把手上那张罚单啪的贴上萧荀的吉普车,扫了眼自己裤子上的新鲜泥点儿,“萧警官,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荀偏过头,看向正眼巴巴等着他解围的交警,“怎么回事?”
交警支支吾吾,“阮先生违章停车……还不让我贴他。”
阮骞想上去踹翻人摩托,被萧荀伸出车窗的手臂一把捞住了。
“他不让贴你就别贴,走吧。”萧荀招呼了一声,那小交警登时听话的发动小摩托一溜烟儿没了影子。
阮骞不知道萧荀葫芦里卖的什么玩意儿,这老狐狸笑的他浑身上下不舒坦,他甩开萧荀还扯着他的手,整理了下身上那件黑色皮衣,走向俱乐部大门。
一个小时后,阮骞办完事,从俱乐部出来看见自己的车,才明白萧荀葫芦里的到底是什么。
酷炫的天蓝色跑车前轮被上了一把大大的黄锁,并且车窗上被贴了一张崭新的锁车告知单。经办警察签字那一栏一笔一划的写着秀气两字儿——萧荀。
阮骞气的要冒烟儿,照着号码拨过去,电话通了,他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开了口,“萧警官,怎么个意思,神经病?”
电话另一头迟钝了两秒,响起来甜美而又官方的女声,“您好,我们这里是市政热线交通治安分线,需要拖车进行处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萧略房间的阳台上了。
自然也不接他的电话。
萧略照惯例从冰箱里拿了个剥壳鸡蛋,在眼周一圈一圈的滚。
他一边儿滚黑眼圈,一边儿滑手机屏,看这几天给陆焉知发的信息。
你追连载的漫画出新篇了。我买好了。你过来看吗?
你那把伞还在我这儿,你不是说伞是杨先生的,要拿去还给他吗?
再往下,雨夹雪的天气,萧略拍了一张家门口林荫路几棵树,下边儿一行字——树叶有点发黄,树好像病了。
萧略又拍了张发黄的树叶特写,配文字,树病得好像严重了……胭脂哥,我今天过生日。
想了想,萧略把‘我今天过生日’几个字删掉,点击发送。
不用上学的礼拜天,头因感冒越发沉重钝痛,萧略掀开被子,打算继续睡个回笼。窗户没有关,窗帘小幅度的晃了晃,他耳边儿传来轻轻的一声,“喵……”
“多吉?你怎么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说话的鼻音很重,那只熟练霸占着床柱的小橘猫歪着头看了看他,跳了下来,自来熟的钻进了被子,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是在关心他,“喵?”
萧略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橘猫的下巴——谁知道人家高傲,前一刻还在撒娇,一上手摸它,忽然态度大反转,往后跳了一步,又举爪子又呲牙。
他注视着多吉,笑意变得柔软,“难怪他怕你,你比他凶多了。”
………
陆焉知并不知道在某人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只小奶猫凶。
“红心,占城珠宝店说之前跟您约好了,这是您定的东西。”秘书包臀裙短得吓人,随着她来回迈步,隐隐有走光的危险。
这女秘书弯腰撅屁股,终于在桌上把那个小巧纸袋放下。
陆焉知拧着眉毛开了口,“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女秘书,以一个经典洗发水广告撩头发的动作回过头。
陆焉知盯了她三秒,“以后裙子不要穿这么短的,影响别人工作。给负责半岛别墅区的绿化部门打电话,问问他们,管辖区的行道树黄化病了,怎么没人治一治?盯得紧一点儿,叫几个记者去追着报,让他们赶快治。”
他说完,看女秘书还站在自己面前,开口撵人,“出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就剩下他自己,他开始盯着那个纸袋发愁。
与此同时,占城警署里,萧荀要比陆焉知愁多了。他手指在桌上一压,没压住恼火,直接举起一沓笔记本,狠狠摔在办公桌上!
同事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从针孔摄像机导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神情轻浮,正伸手抚摸坐在他腿上的男孩,被摸的男孩不但没有反抗,还凑上去索吻!
一旁那极没有眼力见儿的警员火烧浇油的劝了句,“萧队,坐人腿上的不一定是小阿略,说不定只是侧脸像,你看看衣服,是你弟弟的吗?”
衣服还真是他弟的。萧荀对他弟偏好的粉色系印象深刻。
他忽然想起了陆焉知身上和萧略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萧荀原地站了片刻,二话不说,摸过桌上的枪别回腰上,一把拎起车钥匙,抬腿就走。
………
阮骞开着他那辆好不容易解锁的天蓝色跑车路过盘山道,见着不远处闪光的独栋别墅,问旁边手下,“又不是圣诞节,点什么灯?”
见多识广的手下顺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应道,“哦,萧警官弟弟,今晚过生日,办party呢。”
阮骞坐直了些,“那是萧荀的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听说萧荀那弟弟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萧警官亲自到学校,挨个小孩儿吓唬,逼他们过来的。”司机回道。
阮骞笑了笑,直接转了方向盘朝别墅开过去,“哟,萧警官还是个弟控啊。”
………
“生日快乐!”
徐菱将一本崭新习题册当做礼物递给萧略,环视了一圈儿热热闹闹的青少年,有点诧异,“你人缘不错啊……”
萧略把习题册收好,扯了纸抽过来,用纸巾捂着脸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徐菱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哎,你们家胭脂还生气呢?”
萧略看着眼前这导致陆焉知跟他生气的‘本源’,摇摇头,扯了第二张纸,捂脸又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看着萧略连连打喷嚏的陆焉知也发觉这孩子感冒了。他原本是想爬上萧略房间的阳台,放下手里这小纸袋就走,谁知道这孤僻鬼过生日还办party。
DJ换了一首鼓点儿很重的电音舞曲,昏暗的夜幕下,陆焉知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然后他回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陆焉知刚看清楚萧荀的脸,对方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刚好和鼓点声融为一体。
“艹,你干什么?”
不是日光弹,但常规子弹打得更深,得按常规动刀子往外拿——陆焉知扫了眼汩汩淌血的胸口,抬头看向一见面就朝他开枪的萧荀,不可置信道,“你有病?我这件衬衫是新的!”
萧荀的眼神像是要把陆焉知一片儿一片儿打薄成肉卷儿涮火锅。
其实萧荀他开车回来的路上冷静了不少,本来打算先听听萧略说法,结果在家门口看见这个鬼玩意儿,一切不言而喻,也用不着听他弟解释了。
萧荀迅速上膛,重新抬手臂,照着陆焉知就要开第二枪!
第二枪被陆焉知避开了,幸好萧荀拿了把老式的单发手枪,一发一上膛,陆焉知不想跟这疯驴硬钢,拔腿就跑。
萧荀在后边儿追,陆焉知在前边儿躲避障碍物,跑出来个蛇形曲线,途中穿过一众花枝招展青春洋溢的少女,然而他一刻也不敢停。
幸亏那些小姑娘都认得萧荀,纷纷拽住萧荀,“哥哥好!哥哥你交女朋友没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趁萧荀被一群小丫头包围,顺着别墅拐角一转弯,打算跳进屋子从前门溜出去,没想到刚一过去这个弯儿,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老大?”阮骞很惊讶。
“阿骞?”陆焉知更惊讶。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儿?”
阮骞,“萧荀总跟我过不去,我琢磨过来顺路揍他弟一顿。”
陆焉知:“……”
彩灯晃过他们这个角落,阮骞一下子看清了陆焉知胸口的血,声音当即高八度,“你中枪了!?”
陆焉知的手机忽然嗡嗡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皱眉挂断,然后那个电话即刻再次拨过来,手机滑了一下没拿稳,等他重新拿稳当时,发现已经不小心摁下接听键。
萧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刚才我同学说,看到有个大帅哥,长得特别像摩诃的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是你吧?”
萧略的语气软得不得了,今天又是人家生日,陆焉知也硬不起来,他只能别扭的‘一笑泯恩仇’,“有多帅?”
“帅到我对着书签就能硬。”萧略怕人恼,稍微放肆一下赶快续上,“我听见你那边儿和我一样的背景音乐了,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陆焉知捏着手机,好几秒之后才开口,“拐角这儿。过时不候。”
挂了电话,他将洇血的风衣飞快脱了下来,示意阮骞,“把你外套给我!快点!”
阮骞乖乖脱了身上黑色皮衣,帮着右边膀子暂时不大方便的陆焉知套上,打听道,“不管这伤也得先见人?谁啊?”
“没你的事儿,车上等我。”陆焉知把拉链又往上拽了拽,“我说两句话就回去。”
“胭脂哥!”一身修身西装把这小子修得肩宽腿长,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陆焉知却皱着眉,颇为嫌弃,“你怎么每次都喘的这么厉害。”
说完,他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我还有事,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看我拆开再走吗?”萧略看人的眼神无比澄澈,叫陆焉知挺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陆焉知站在那儿,胸口凉凉淌血,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败下阵来,“那你拆快点。”
包装不复杂,萧略摸出纸袋里的天鹅绒小盒子,一打开,看见里面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金属物。
拐角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光打过来,暗得厉害,萧略只能依稀看见金属上几道反光的花纹,这形状实在不大像个戒指,于是猜道,“项链啊?”
“还项链,怎么不扎死你?”陆焉知把盒子里那小玩意儿捏出来,让萧略看清了被遮住的另一头,是个三角形的锐角尖儿。
这是能配他那根钢笔的笔尖!萧略心里也开始响鼓点儿。
陆焉知转身要走,萧略把钢笔笔尖放回小盒子里,又把人叫住,“胭脂哥……”
“又怎么?”这回陆焉知只是站住脚,连身体都懒得转过来。
萧略盯着这男人没有风衣遮盖的臀部线条,“你真好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坐上副驾关上车门,看了眼一旁的阮骞,“去百合那儿取子弹。”
他有些费力地把内衬沾上好些血的皮衣扯下来,熟悉的‘嗡嗡嗡’伴随着震动,旁边的阮骞把他手机递来。
陆焉知疼的正厉害,他拧着眉头扫了眼号码,接了电话,“说。”
“半岛别墅区那几颗行道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专家说是浇水过多引起的叶片黄化,不需要用药。”
秘书酝酿了下,委婉的提点道,“负责绿化的工作人员会按时按量浇水,正常是不会出现叶片发黄这种情况。会不会是有好心人……额外的去给树浇水了?”
陆焉知挂了电话,直接给萧略拨了过去,“你给没给树浇水?”
萧略似乎飞奔到了一处安静不少的地点,“浇了,我每天都过去浇……”
“别浇了,别浇了!”陆焉知喊的胸口跟着疼的没招儿,音量降低了不少,“水有专门的人浇,你瞎浇它就黄了!黄了,听明白了吗?”
陆焉知照惯例不等对方说话,挂断电话,然后看向一边儿开车还一边儿往他这瞄的阮骞,“好好开车,看我干什么?”
阮骞抿了抿唇,目视前方,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你身上枪伤,萧荀打的吧?”
陆焉知连编都懒得好好编,“没有的事儿,路边小条子走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大概自己都觉着听不下去,他靠着座椅靠背烦躁的叹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胸口,“太疼,不乐意说话。”
阮骞盯着前方平坦的公路,没有再开口。
………
次日,占城高中。
七点半,天已经黑透了,里边的学生在礼堂听完某客座教授的演讲,成群结队涌出学校大门。
阮骞靠着自己天蓝色爱车,等了好半天,才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个少年。
萧略扎在人堆里属于极好认的,出众的外形,配上在这个年纪里显得突出的身高。
“嘿!”阮骞招呼了他一声。
萧略在礼堂后台帮着捡了好半天的矿泉水瓶,反复的弯腰加上感冒没好,让他有点头晕眼花,迟钝了一秒才看向阮骞,认出对方,开口打招呼,“阮先生好。”
“你就是萧荀他弟?”阮骞靠着跑车,上上下下打量萧略好几遍,最后掏出手机,“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茶全当了总治安官之后,一年头发就都白了,这十多年,他老得很快。”手机照片一张张往前划,最后那张茶全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还是年轻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盯着那张照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阮骞瞄着这少年反应,继续往下说,“昨天晚上。看见我们老大还有你哥萧荀了吧?”
“昨晚老大着急走,是因为你哥打了他一枪——他穿的那件皮衣还是从我身上现扒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穿皮衣?”
“我哥……”萧略似乎消化了好一会儿,偏头看向阮骞,“开枪打他?”
感冒导致嗓子干得难受,萧略咳了一声,追问道,“我哥为什么开枪打他?”
“我没有要挑拨你们兄弟感情的意思。”阮骞笑了一声,“陆焉知是摩诃的红心。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个靶子,再加上你在里边搅,你哥迟早得冲他开第二枪,第三枪。”
“小朋友,我相信你真心喜欢老大,但他只是给你这张脸面子,才陪着你玩,你不能硬拉着别人陪你演偶像剧吧?”
说完,阮骞转回身,天蓝色跑车马力十足的跑没了影儿。
萧略站在那儿半天没挪一步,路过几个和他同班的不良少年,见萧略落单儿,打头的黄头发流里流气地搭上萧略肩膀,“哎,这不是萧略嘛,三好学生,身上带钱了没有?”
萧略心里乱得正厉害,他甩开对方的手肘,不但没说话,连个眼神都没和那黄头发对视上,迈开了脚步就往前走。
那黄毛儿见萧略折他面子,伸手扯着萧略头发将人一把拽了回来,“老子跟你说话!你拽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皮被那个黄毛儿扯得很疼,萧略忽然抬了手,握住那个黄毛抓他头发的手臂,朝前一甩,将对方整个身体一百八十度从后向前甩在地上!
“咚!”
黄毛儿的身体砸在水泥地上,激地四周灰尘扑腾冒烟儿。
“老大……”
黄毛儿带来的跟班儿目瞪口呆,缓了片刻才赶快把那黄毛儿扶了起来。
“你还敢还手?”黄毛推开上来扶的人,跳起来朝着萧略扑过去发起第二次进攻。
萧略这回都没用手,直接抬腿一脚踹在人胸口,将人踹出去好几米。
这几个少年再怎么耍狠,也才十几岁,头一回见识过他们的‘老大’被一脚踹飞,登时全部老实了。
他们簇拥在倒地咳嗽不止的黄毛儿身边,瞅了眼萧略,又摇了摇黄毛儿的身体,“老大,你……你你你没事吧?”
‘老大’这个称呼反复勾起了萧略的反感,他心里焦躁,叹了口气,朝着不良少年组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黄毛见萧略过来,顶着一脑袋沾了灰的黄毛,输人不输阵地抬头瞪他。
萧略面无表情的和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摸出钱包。他掏出了里面所有零零整整的现金,然后蹲下,把钱放在了黄毛儿脚边,回答了这人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带钱了,都在这儿。”
萧略说完,不想再管他们,他现在脑袋很沉,可肩膀上却很轻——书包刚刚落在礼堂里忘拿了。
萧略往回走,路过学校里那座大卫雕塑,忽然听见有人朝他吹口哨。
萧略偏过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压下心中滔天巨浪,一如往常那样笑了笑,“胭脂哥,你怎么在这?”
“你阳台窗户关着。”陆焉知靠坐在大卫雕像旁,两条长腿叠在一起伸直,手在腰后撑着雕塑石头底座,“真棒,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打架。”
“我也不是天天都挨揍。”萧略朝对方走近了一步,伸手在陆焉知胸口摸了摸,想着这里曾经被子弹打过,神色未变,“窗户关着,但是没有锁,一拉就开的。”
“瞎摸什么?”陆焉知扒开对方的手,又拧起眉,“你哥总不回家,你还敢不锁窗户?”
“没事的,除了你没人爬我的阳台。”萧略道。
陆焉知脚尖儿一点,起身站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盯着人家风衣,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雕塑没人擦,你衣服沾上灰了。胭脂哥,你转过来,背对着我,我帮你掸。”
陆焉知背对着萧略站好,被人从上到下一顿拍,想着刚刚看见的那辆天蓝色跑车,漫不经心的问,“我好像看到阿骞的车了,就是那个大眼睛高鼻梁,乐意穿一身黑的,你有印象没?”
“有印象。”萧略说完,补充道,“我记得哪个是阮先生。今天没有见过他。”
“嗯。”陆焉知应了声,萧略拍得劲儿大,他没站稳,上半身往前一扑,双手扶在了雕塑石座上,是个后腰下凹,臀部翘起的姿势。
“抱歉……胭脂哥?”萧略停手,过来搀陆焉知。
陆焉知抬起了扶在石座上的手,翻转手掌,看了眼自己干干净净、没沾到丁点儿灰的掌心,回身照着萧略脑袋就抽了一巴掌,“雕塑上都是灰?哪有灰?憋着坏找机会揍我?”
“胭脂哥,别打,别打了……”萧略让人抽了几下才躲,“礼堂一会儿锁门了,我书包落里面还没拿。”
“那还不滚去拿。”
陆焉知停下手,夜风吹得他风衣衣摆呼啦呼啦响,他注视着萧略一路小跑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淡了些——他确实看见阮骞的车了,萧略跟他睁眼睛说瞎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摩诃城四区,地下赌场。
“红心!”
保镖贴着走廊两侧站成两排,见着穿过膝风衣的男人走过来,动作统一的鞠躬喊人。
陆焉知朝最近这个黑西服勾勾手,问,“你们老板呢?”
黑西服如实答道,“在里面训人。”
最里边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里边传来男人捏着嗓子发嗲的说话声。
“骞哥……”
阮骞听得炸耳朵,“别别,你才是哥,大半个月没人点你出台了,我也不养吃闲饭的,你这个月再倒数,干脆去门口迎宾?”
“哎呀,哪有那么严重……”说话这个青年穿了一身紫色羽毛外套,脸上的妆容十分妖艳,见陆焉知推门进来,羽毛都抖掉好几根,“红心!”
阮骞朝紫羽毛外套挥了挥手,看向陆焉知,“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紫色羽毛倒着小碎步走出去,陆焉知盯着阮骞,直奔主题,“你跟萧略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没什么,我给他看了茶全年轻时候的照片。”
“你他妈的!”陆焉知睁大了眼睛,猛地站起来。
会议室吊顶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闪着微弱的蓝光,正对着陆焉知和阮骞,将二人的声音动作录得清清楚楚。
阮骞继续火上浇油,“King才死了几天,你看看你天天都在干些什么?哄着那个小婊子?盘罗茶全给他腾地方!你是不是疯了……”
声音戛然而止,清脆的一声耳光,陆焉知扇这一巴掌的扇得分毫不留情。
阮骞保持着偏过头的姿势一动没动,他迟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腿走出了门,门板被他甩的砰一声砸进门框又弹出去,喷漆边缘瞬间摔劈了,裂纹清晰可见。
大概是意识到再怎么也不该动手,陆焉知紧随其后的追出来,“抱歉,阿骞……你……”
走廊两边的保镖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喘出个大气儿,生怕被抓出来当靶子撒气。
“姓陆的,老子给你面子,你是老大,没有我你死多少回?今天这面子我不给了!你妈的,为了个刚认识两天半的臭婊子打我!我现在就去杀他全家!”
赌场对面酒店的某个房间里。
盘罗阿答扫了眼屏幕上的实时监控,把剪好的雪茄递到文敛手里,“文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敛接过雪茄,缓缓允了一口,之后吞云吐雾,“你从小就跟陆焉知合不来,倒也说得过去。阮骞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他倒好,被个小朋友迷得找不着北,伤透了人心。”
“文叔,”盘罗阿答笑道,“把那小朋友带过来,喂他点乐子沾上毒瘾,控制那小子来治一治陆焉知?”
文敛动作一顿,他把雪茄从嘴上取了下来,“你的心够毒的。”
评价完盘罗阿答,文敛又道,“他哥是萧荀。我刚上任,不大想和警署那些人结梁子……”
楼底下忽然响起‘咣当’的一声巨响,异常刺耳。
惊叫呼喊陆续传进耳朵,文敛夹着雪茄,慢里斯条走到了窗子边儿,垂眼看了看楼下,低低笑了一声,“阿答,来看看,底下在拍电影。”
盘罗阿答疑走到了窗户边儿。
阮骞那辆标志性的天蓝色跑车被一辆吉普轰着油门顶出十几米,最后无处可躲,跑车前脸儿撞上了桥梁,车身变形,后边儿那辆吉普车往后退了退,又再次高速飙过来,不依不饶撞在跑车后屁股上!
零星的火花儿从跑车底盘往外洒,吉普车再次后退,打了个转向直接开走。
盘罗阿答认得那是陆焉知的吉普车,道,“打起来了?”
“嗯。”文敛应了一声,继续注视着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
又一声巨响,浓烟滚滚里,那辆天蓝色的跑车自燃到爆炸!
盘罗阿答的瞳孔里映出冲天火光,这相貌英气的女人忽然摇摇头,“我早就告诉阿骞,九系的车太脆,别买,他非不听。”
“走吧,下楼。”文敛将雪茄随手横放在烟灰缸上,接过了盘罗阿答递过来的龙头拐杖。
文敛和盘罗阿答站在路边儿等了好一会儿,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才终于走出来个浑身焦的不能再焦的人形黑炭。
被烧焦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愈合,露出一副健壮男性的赤裸身体。
盘罗阿答恶劣的朝着阮骞胯部吹了个口哨,然后给他递了件浴袍。
阮骞他系好浴袍,下意识跟着二人进了酒店。
“阿骞,文叔问你一件小事儿。”文敛说道。
文敛冲着他笑。灰白的鬓角,脸上的皱纹,这人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文诚是陆焉知杀的,还是你杀的?”
短暂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罗阿答在一旁交叠手臂抱在胸前,一脸漠不关心。
阮骞扫了眼盘罗阿答,咬牙道,“我杀的。”
“真巧,他也说,是你杀的。”文敛说,“你乐意帮他扛是一码事儿,他把屎盆子往你身上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文叔。”阮骞抬起头看向文敛,“我跟错了人。”
……
摩诃城三区,范塔西亚俱乐部。
陆焉知坐在沙发上打瞌睡。
阮骞从小就喜欢阿答,阿答在文敛那儿,阮骞不放心,昨天借着那个冲突直接去了文敛那边儿,但这事儿阮骞没和他商量。有点儿草率。陆焉知想。
沙发上一沉,廉价的香水味扑鼻,职业血袋坐到陆焉知旁边,眼尾慢悠悠扫过他,“老板,想吃点东西么。我叫angel,手腕或者脖子都可以,你喜欢哪里?”
陆焉知没说话,他招来服务员,点了一瓶人造血。
Angel也不走,服务员端着托盘弯腰放下那瓶人造血时,她忽然抬腿踹倒了玻璃瓶,人造血在乳白色的地毯上滚出一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ngel摸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动作利落朝着自己手腕一划,而后把淌血的手腕横到玻璃杯上,滴滴答答,“不喜欢亲密接触,那这样总可以了吧。老板,记得结账。”
手机在陆焉知衣袋里嗡嗡了好几声,他没去碰那杯血,掏钱包给了这位angel现金,然后摸出了手机。
‘重要提醒!您将享受六个月免利息贷款……’
‘尊敬的客户,您已获得我行纯信用免抵押分期贷款申请资格!期限可达5年,月手续费仅需每月0.5%。资金可用于日常大额消费……’
‘好消息好消息,您已获得贷款申请资格!按日计息,一天起借,灵活还款!点击查看额度……’
什么贷不贷款的,陆焉知烦的要命,刚想把手机揣回去,突然反应过来垃圾短信的高利贷好像是带备注的。
他低头瞧了瞧手机屏,检查备注,觉着又气,又有点想笑,直接给回拨了电话,“你是不是有毛病?发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胭脂哥……”
萧略喊了他一声,语气又软又黏,“占城新建了一个水族馆,还没有营业,我有朋友在那儿做兼职,可以放人偷偷进去,你一会儿有时间吗?”
“没时间。”陆焉知道。
萧略马上在电话那头追问,“那你明晚有时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挂断电话,陆焉知将那个‘杂毛儿’的备注改成了‘高利贷’。
………
萧略阳台的落地推拉窗没锁,陆焉知熟门熟路的跳进屋。
车停得远,他迎着冬夜冷风走了好半天,冻得牙打颤。
陆焉知解开鞋带,蹬掉鞋子,脱外套,一气呵成爬上萧略的床,躺下就要盖被子,萧略突然弯下腰突然摸了摸他的手背,“好凉。胭脂哥,你是不是冷?”
“不然呢?”陆焉知把被子扯自己身上,连着头一起盖上。
偏偏这倒霉孩子把陆焉知脑袋从被子挖了出来,“胭脂哥,给你看我的钢笔。”
萧略说完,顺带摸了个硬壳本子,他贴着床沿儿坐下,拔了笔盖扣在另一头,在本上唰唰写了几个字。
铂金笔尖儿被天棚白炽灯晃出了耀眼光线,钢笔在少年手指间游刃有余的转了个圈儿,萧略偏过头看向陆焉知,“好看么?”
那是他送萧略的笔尖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心里发软,嘴上哼了一声,探头扫了眼本子,发现萧略写的是:陆焉知。
萧略把本子推过来,“不亲自给我签个名吗?”
陆焉知接过笔,顿了顿,在纸上草草的划了几道儿,合上本子,递了回去。
少年的侧脸轮廓俊俏秀气,刘海儿蓬松的搭在眉上,鬓角干干净净的露出耳朵。陆焉知盯着萧略的脸,心情有点复杂。
萧略拿回本子,翻到之前陆焉知写字那页,看到纸上的名字,心脏又开始加速跳。
陆焉知写的是萧略。
“起来起来,走了。”陆焉知抬腿在萧略腰上不轻不重踹了一脚。
萧略被人踹的弯下腰,不解道,“去哪儿?”
陆焉知更不解,“你不是非得去水族馆看王八吗?”
萧略笑了笑,把本子放桌上,站起来,“胭脂哥,你在这儿,我还去水族馆看什么王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
新水族馆占地不小,柔光打得很漂亮,海底隧道的走廊长的一眼看不见头,圆弧形的玻璃视窗将海底世界和陆地隔开。
陆焉知的视线追着那个身体庞大的海龟,直到它游没了影子。
海龟对萧略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注视着身侧的陆焉知,开口问道,“你小时候来过水族馆吗?”
“来过一次。阿答把我推水里了,水里有鲨鱼,后来茶全就再也不带我俩来了。”
陆焉知说着,笑意渐渐凝固在了唇角,他垂下眼,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有自动贩卖机,帮我去买瓶人造血。饿的有点心慌。”
“好。”萧略应了声,“那你在这儿等我,哪也别去,我马上回来。”
陆焉知要掏钱包,被萧略摇摇头拒绝。
他看着少年跑远了,才掏出手机给杨乐苏打了电话,“过来接我一趟。顺便叫阿答查查俱乐部里的那个Angel嗑的什么玩意儿,谁给的,看看有没有别的血袋也沾了,一齐处理掉,别再毁了别的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了电话,越发严重的眩晕感让陆焉知分不大清方向。
他没想到上头的速度有这么快,强撑着往前走。从海底隧道出来,眼前变得十分宽敞,灯光色调变暗,陆焉知发现,面前是格外巨大的蓝色水族箱幕墙。
双层玻璃墙里有五彩斑斓的小彩鱼游来游去,水墙把本为一个整体的空间隔断成两半,陆焉知看着晃重影的小鱼,抬手揉了揉眉心,靠着水墙坐下来。
视野变得更暗,庞然大物遮了光,陆焉知下意识觉着是鲨鱼游来了,又反应过来,这么窄的水墙装不下鲨鱼。
他偏过头,透过那面玻璃墙,看见萧略站在另一头,正一脸焦急的说着什么——水族馆这玻璃墙隔音效果特别好,陆焉知什么也听不见。
萧略也意识到了这点,掏出手机摁了几下,将屏幕贴在玻璃墙上,给陆焉知看。
那上面输入了一行字,“不是让你哪儿也别去?”
陆焉知摊了摊手,正在这时水墙里边儿两条桃红色的小鱼忽然打了个照面,一秒之后,两条长相一样的小鱼,忽然同时嘟起嘴巴亲在一起。
“……”
是接吻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两条紧紧咬在一起,两条小尾巴激动得快速摇摆,陆焉知看得头疼难忍。他看着萧略,抬手朝着前边指了指。
萧略看懂他的示意,隔着玻璃墙跟着他往前,一路上,玻璃墙里的小鱼和海草都颜色鲜艳,像童话故事的插图。
水墙可算走到了头,陆焉知站到萧略眼前,还没说话,被萧略扑上来一把抱得死紧,“胭脂哥。”
陆焉知正浑身没劲儿,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这小孩儿抱着。
直到杨乐苏一个箭步冲上来,扯开萧略,“我艹,占谁便宜这是!”
“行了。”陆焉知一出声,杨乐苏即刻站好。
他抬手在萧略额前的刘海上拨了拨,掏出车钥匙朝杨乐苏一扔,然后拿过萧略还握在手里的那瓶人造血,“谢谢。我有点困了,回去吧。”
从水族馆回去的路上经过商区,商场促销人员穿着玩偶服在那儿跳广播体操。
一直在车上安安静静瞌睡的陆焉知,忽然猛地弹起身拍了拍车玻璃,“停车!”
杨乐苏吓得一脚踩死了刹车,明白这是上劲儿了,试探着问道,“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没理他,车门一开,直接朝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大玩偶跑过去,这几步跑得东倒歪斜,险些摔跤。
萧略紧跟着跑出去,陆焉知坐地上,安安静静盯着那玩偶。
旁边路过的小丫头议论说这醉鬼长得像摩诃的红心。
地上的陆焉知眼神恍惚,有点儿像重度醉酒。
萧略脱了外套,盖住这男人脑袋。杨乐苏也跟了过来,两人把陆焉知架回车上。
车门一关,陆焉知压在萧略肩头的脑袋滑落到他腿上,彻底睡熟了。
“他怎么了?”
“你就当他喝多了吧。”杨乐苏避重就轻的答道,隔着车窗,他看清楚了那个跳广场舞的小鹿斑比,叹了口气。
“我进摩诃比较晚,听人说,King刚把老大带回来那阵儿,老大不跟人说话。心理医生说是什么应激反应,老大小时候喜欢斑比,King就搞来一身小鹿斑比的玩偶服,哄他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占城警署。
“请问是唐纳修处长?”
唐纳修深呼吸了一口气,啤酒肚险些要将制服上的扣子崩开,他惊讶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和电话那头道,“请问你是?”
“陆焉知。”
唐纳修捋了捋脑袋上稀少的头发,“是摩诃那位陆先生?有何贵干?”
“听说您明年就退休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在您退休前,给您添一颗星……”
陆焉知说到这儿,故意停顿,吊足了对方胃口,才继续说,“那个占着二区搞日光弹的军火商索佩,现在就在占城。”
………
“放下武器,马上投降,索佩,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警员举着大喇叭喊着一成不变的话,仓库里那只看门的藏獒嗷嗷一顿叫,陆焉知站在警车旁边儿,隐隐约约觉着不对劲儿。
仓库锈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走出来的是文敛。
这人仍是惯有的恬静神情,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盘罗阿答和阮骞,还有一个娃娃脸、粉头发的美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敛好整以暇的将拐杖换到另一只手,腾出右手伸向唐纳修,“唐处长,好久不见。”
唐纳修没有去握那只手,他立功心切,直接带人冲进了仓库想抓人——但并没有看见什么索佩,倒是有摆满了一地的大木箱。
因为日光弹是针对于类人的极端性武器,持有即属于违法行为。
能缴获这么一大批日光弹和特制枪,够唐纳修添一颗星星的了,一众警员给他开了路,唐纳修打开了其中一个木箱,迫不及待探头去看箱子里是什么。
箱子里确确实实是枪——却是再寻常不过的正规猎枪。
“娘的!”他骂了一声,不死心,吩咐手下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但连个日光弹的影儿都没看见。
粉头发那小子朝着唐处长笑了笑,“根据州法律,持有猎枪,再多都不违法吧?”
唐纳修抬手捋了捋地中海两边儿残余的头发,这才堆起笑脸朝着文敛伸出手,“不好意思,文先生,我年纪大,糊涂了,糊涂了!”
文敛晾了唐纳修的手臂半天,才和人握了握手,给人台阶下,“都是误会。我还有事,唐处长,改天请您吃饭。”
“收队!”唐纳修高喊了一声。
占城警署的大队伍说走就走,但陆焉知那伙人却没那么容易走。
有眼色的保镖给文敛搬了把椅子,文敛坐下,看向陆焉知,“红心,叫你有空来看看我老人家,怎么还带这么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得我有诚意啊。”陆焉知站在那儿,弯唇笑笑。
“你上次跟我说,文诚跟人在赌场闹了误会,被人砍了头,那这次我就说……你和占城警署起了误会,一场混战,不小心被仇视类人的极端分子瞄上了,怎么样?”文敛说道。
陆焉知从始至终没去看盘罗阿答和阮骞,他抬手指了指跟着他过来的那些下属,“那我的人,怎么说?”
文敛坐在椅子上,扫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把问题扔回去,“你说呢?”
“索佩不在占城。只派了雪厉来。”陆焉知扫了眼那个粉头发,开口问道,“那些日光弹在哪?”
“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不过我给自己留了一把。”话音刚落,日光弹在夜幕里划出一道白光,文敛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开始朝着陆焉知带来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开枪。
枪口最后才指向了陆焉知,文敛停顿一会儿,忽然将枪口移开了,“官方只要个说法,又不要你的尸体,一枪解决不大合适。”
文敛思忖许久,视线扫过角落那笼子,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摸着下巴慢悠悠开口道,“我记得你害怕带毛儿的。那就剥皮——”
“喂狗。”
一旁的雪厉听到,摘下手腕上的皮筋将长发绑起来,笑出两个小酒窝,“我手法比较熟,文叔叔,让我来?”
文敛点了点头。
雪厉看着陆焉知,笑的眉眼弯弯,“你真好看,我想听你叫。待会儿你叫得大声一点,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敛的打手上前,将陆焉知牢牢压在地上。
雪厉掏出了腰间的短刀,刀尖儿沿着陆焉知后背轻轻一划,笔直地割破了他身上那件黑衬衫。
“好滑。”指腹贴着陆焉知后背摸了摸,而后刀尖直接对准陆焉知脊柱,狠狠扎了下去!
“唔!!!”
陆焉知的身体猛地弹起,又被压在他身上的那些手摁了下去。
皮肤和肌肉缓慢分开发出细微声响,像是在撕一条布。
雪厉的手法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娴熟,陆焉知后背上的皮肤外翻,第一刀扎得太深,剥皮的过程中流了太多的血。
笼子里的藏獒闻到了血腥味儿,开始疯狂撞击着铁栏。
“咚!”
铁栏被那头巨大的藏獒成功撞开,大型犬飞快地朝着地上的陆焉知冲过来,却在中途被一枪打中!
没有消音器,这一声枪响太震耳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呜呜咽咽地趴下抽搐起来。
站在文敛身侧的盘罗阿答扔下枪,扫了眼地上的陆焉知,膝盖一弯,朝着文敛跪得笔直,“文叔,你放过他……”
“他放过文诚了吗?”文敛垂在身侧的手举起,同时举起来的还有他手上的枪,枪口对准了盘罗阿答,“阿答,索佩的事儿,我只和你说过。”
盘罗阿答迎着黑洞洞的枪口抬起头,顿了顿,她说道,“我哥在的时候,红心就是摩诃的脸面,怎么也算公众人物,您留下他,杀了我消气,成么?”
文敛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阿答,你这孩子。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被背叛了这么多次,还是……”
文敛的话没能成功说完,他后脑勺上有冰凉触感,至于抵着他脑袋的,绝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还是非常不喜欢。”文敛将后半句说完,扫了眼旁边端枪顶着他头的阮骞。
阮骞当机立断略偏过枪身,扣下扳机开了一枪,日光弹在文敛脸上掠过,蹭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又缓慢自愈。证实完自己手中是日光枪,阮骞开口道,“不好意思,文叔,我也给自己留了一把。”
“您这条命太金贵,我怕枪拿久了会走火,您得快点让他们俩离开这儿。”阮骞说。
文敛挥了挥手手,压着陆焉知的那些打手随即撤到了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厉露出个遗憾的表情,从陆焉知身上爬起来,将带血的刀子在衣服上蹭了蹭,而后插回腰间。
文敛神色未变,看向盘罗阿答,“你们一个两个,都站在红心这废物那边儿。命都不要,图什么?”
没有人回答文敛。
盘罗阿答过去将陆焉知架起来,陆焉知看着就像是头刚被宰完的牛,血淋淋被人挂上架子等着卖。
阮骞端稳当了指着文敛的枪,腾出另一只手刨了刨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遍被他枪指着的文敛,确认他暂时没机会搞小动作,朝着盘罗阿答和陆焉知喊道,“老大,你他妈下次长点记性,别再让人剥皮喂狗了!阿答,老子从小就喜欢你,怎么着都是我心甘情愿!”
………
陆焉知被扔了后排,盘罗阿答将车开得飞快。
“砰!”
仓库那头传来清晰的一声枪响,陆焉知挣扎着撑起身体,睁大了眼睛盯着后车窗不动了,他呆滞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阿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在闹市区停了下来,盘全阿答踩着刹车,过了好一会儿,踩着刹车那只脚不自觉的松了劲儿,车身缓慢地往前移,她才突然回过神熄火。
引擎声音停下来,车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盘罗阿答忽然在方向盘上狠砸了几下!
陆焉知后背伤口太长太深,自愈速度追不上淌血速度,意识模模糊糊,他将头抵在座椅上,缓慢的吐息。
脸上一凉,盘罗阿答抬手抹了一把脸,泪水沾了一手,掌心也跟着凉得发麻。
她在车上翻了翻,找出不知道谁抽剩下的半包烟,摸出一根点上,吸了好几口才稍微镇定了些,眼泪流到嘴边儿,将烟都打湿了,她索性不再去擦,“陆焉知,你怎么样了?”
“陆焉知?”盘罗阿答叼着烟回过头,嘴里的烟掉在了腿上溅起一裤子火星儿,后座上的男人脸上没丁点儿血色,眉头紧锁,已经彻底栽过去了。
“艹!”
盘罗阿答急忙下了车,有新鲜空气流通作对比,她这才意识到车里血腥味儿有多么浓重。
她想起来陆焉知天天靠人造血度日,愈合能力比正常类人慢不少。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陆焉知血都得流干。
“嗡嗡嗡!嗡嗡嗡!”
陆焉知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盘罗阿答摸出那个手机,看向打电话过来的人——备注是‘高利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诃红心不需要借什么高利贷,放高利贷还差不多。
她一时间想不出‘高利贷’是谁,索性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胭脂哥,叶子都绿了,没有黄的了……”
听筒传出声音,盘罗阿答握紧了手机,开口问道,“小孩儿,你是人类吧?”
………
萧略赶到盘罗阿答发给他那位置,这地方是一处废弃的车库,旷得方圆几里地都没什么人。
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陆焉知。
车坐垫早被血浸透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萧略死死地盯着那个似乎剩不下一点儿气息的男人,声音颤得厉害,“需要我……怎么做?”
盘罗阿答注视着萧略,上次见还是在占城警署门口,没有仔细看这小孩,原来他长这样。片刻后,盘罗阿答回过神,开口道,“喂他。”
“好……”
萧略站直身体,抬高手肘,在车窗上撞了一下,车窗纹丝不动,这少年退远了些,再次朝着车玻璃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罗阿答看明白这小子意图,抓着对方后脖颈将人掀到一旁,从后备箱里拎了一根高尔夫球杆,照着车窗抡过去,玻璃瞬间稀里哗啦碎满地。
“谢谢。”
萧略蹲下身,挑了一块玻璃碎片,直接照着手腕划了下去!
手腕一凉,随后是尖锐的疼,但出血量并不多,萧略缓了缓,握紧玻璃碎片,更用力地朝自己手腕上又划一道。
这回够劲儿了。
血溢出来,沿着手腕流得飞快,萧略头一次看着自己出这么多血,头晕目眩,腿上也一点儿力气没有。车门开着,他跌跌撞撞靠着车门坐下来,手腕颤颤巍巍凑到了陆焉知嘴边。
“啪嗒!”
手腕没碰到陆焉知时,血珠先滴在了对方唇瓣,陆焉知锁紧眉头,无意识地捉住了萧略的手臂。
………
被剥皮的疼痛仍然清晰的刺激着大脑,陆焉知睁开眼,抬手朝着自己后背上摸了一把——完好无损,他张口唤道,“阿答?”
“她去买人造血了。”萧略开了口,声音有些轻,“胭脂哥,你怎么总被人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你没见过我欺负别人。”陆焉知应了一声,头重脚轻地从车上下来,坐到萧略旁边,“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告诉你,树病好了。是阿答姐接的电话。”萧略靠着陆焉知,又放纵自己倾斜过去更多的重量,“梁姨请假回了老家,我哥出差。”
“我买了三层的遮光布,你要是没地方躲,可以睡我的床,不用睡后花园。”
从后面看就是萧略依偎在对方肩膀上的姿势。
这小孩儿说话有气无力,陆焉知有些纳闷儿,他偏过头去看,发现萧略垂在身侧的手臂——上面潦草的缠着绷带,还洇出不少鲜红。
针扎似的疼痛在陆焉知的脑子里胡乱戳,他茫然的注视着仓库上了锈的铁门。
………
入夜。占城,某主题酒店房间。
“你找我?”雪厉坐在房间窗台上,一头粉色长发散着,看着进门的盘罗阿答,笑出两个小酒窝,甜得腻人。
盘罗阿答关上了门,面无表情开口,“帮我跟索佩牵个线。”
“可以,我有什么好处?”雪厉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罗阿答低头点了根烟,问眼前这美少年,“你想要什么?”
雪厉保持微笑,沉默了片刻,从窗台跳下来坐到床边儿,在床单上拍了拍,“阿答姐,要不要和我上床?”
盘罗阿答一个手抖,没拿住,烟掉地上了。她盯着雪厉看半天,确认这人没在开玩笑,踩灭了烟头的火星,利落脱了外套,开口,“可以。”
没等盘罗阿答走过来,雪厉直接抓着人手腕拽她到了自己眼前,这少年仍是笑意盈盈,“我不会太客气,也可以么。”
盘罗阿答抬起头,一字一顿,“可以。”
“阮骞不明白,像你这种人,青梅竹马行不通,谁把你撕开个口子,你才能看见谁,对不对,阿答姐?”
盘罗阿答不想遭罪前还得听这小子讲道理,直接骂人,“傻逼。老子不喜欢男的。”
……
二楼某个房间墙上的开关被‘啪’的摁下,白炽灯瞬间点亮了整个屋子。
陆焉知条件反射掀被子盖好下半身,睁开酸涩的眼。瞥了瞥倚着门框的清秀身形,“阿答?”
盘罗阿答站在门口没动没出声,闹鬼一样,手指来来回回啪啪推着开关,屋里的灯,亮了灭灭了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坐起身,抬手捋了一把头发,压下火柔声问,“怎么?”
“索佩愿意帮你办文敛,不过要分你的血袋生意,以后定期从你这儿过船,每个月要两千个血袋运去欧洲。”
“两千个?怎么不撑死他!”陆焉知将被子泄愤的摔在床上,惊觉自己下面儿就单穿着一条平角短裤,又把被子扯回来盖上。
“现在你是鱼肉,人家把你摁案板上怎么剁,你就得怎么挨。”盘罗阿答顿了顿,继续说,“等过了这阵儿翻脸不是人不就行了,你不最擅长翻脸不是人吗?”
陆焉知身上垒的漂漂亮亮的腹肌随着呼吸小幅起伏,他打了个哈欠,“我翻不翻脸都不是人,那叫翻脸不认人。”
“行吧。”盘罗阿答摆了摆手,“我也困了,我就来知会你一声,你接着睡吧。”
说完,她从外边儿给人关上了门。
陆焉知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稳,他先是梦见了水族馆里追着要咬死他的那条鲨鱼;又梦见了盘罗茶全摘下小鹿斑比的玩偶服头套,朝着他笑;还有少年时第一次见阮骞,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最后砰的一声枪响,画面定格成盘罗茶全乌青色的尸体,陆焉知猛地惊醒过来。
手机在枕头边儿已经嗡嗡半天了。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萧略一贯柔和的声音,“胭脂哥,我看见人造血出了新口味,加碳酸的,买回去给你和阿答姐么?”
“随便。”陆焉知对加不加碳酸显然不感兴趣,他人刚醒过来,声音又哑又低,“你的手,去医院好好包扎过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扎过了,放学直接过去的。医生说割的不深,没事的。”萧略应道,“我走快一点,20分钟到家。”
陆焉知挂了电话。
他比较认床。他习惯在萧略的这张床上看漫画打瞌睡,客房的床反而都不如萧略这张小单人床躺得舒服。
但是他没想到,认萧略床的,不光他一个——此刻另一位正四肢齐齐堆在床柱,随时准备弹跳而起。
他记得这猫,好像是叫多吉还是拖鞋来着?
小橘猫比上次见胖了足足一圈儿,憨态可掬地舔了舔前爪。
陆焉知的手指随即紧紧攥住被子,布料被他掐出了一个花儿。
一人一猫并没有僵持太久,猫先发起了攻势,两条前腿儿一探蹦上床,翘着尾巴一步一步走向陆焉知。
“阿答,阿答!”陆焉知什么面子里子都顾不上,开始狂喊盘罗阿答。
可惜楼下的盘罗阿答此刻戴着耳塞熟睡中,什么都听不见。
那只猫已经踮着脚尖儿优哉游哉地到他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目相对,橘猫略微低下脑袋,用柔软的茸毛耳朵,拱了拱男人紧绷的腹肌。
陆焉知登时从小腹一直麻到了天灵盖。
“……”
萧略打开自己房门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喵!”
多吉回头看了眼萧略,护食儿般的调转方向朝着萧略,将陆焉知挡在身后,“喵呜!”
它呲了呲牙,然后见萧略并没有和它抢男人的意思,又转回身,抬高了爪儿,收着指甲,用肉垫在男人胸膛上压了压,然后加重力度又压了压。
“喵!喵!”
多吉边按边咧嘴叫。
士可杀不可辱,陆焉知睁开眼睛,不敢动手但是张开了嘴,“艹!这猫要干什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放下纸袋走了过来,指尖儿在男人胸肌上压了一下,然后低头和猫对视一眼,解释道,“它在踩奶。”
陆焉知甚至都没注意到萧略占他便宜,“踩什么?!”
“……”
萧略没说话,弯下腰将多吉抱了起来,即刻遭遇到激烈反抗,他避开手臂的伤口,牢牢抱着多吉,“胭脂哥,”萧略抬眼看着陆焉知,“它特别喜欢你,你要不要摸他一下?”
多吉像听得懂一样,忽然在萧略怀里安静下来,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陆焉知,尾巴翘得明显更高了。
萧略见他没有说话,抱着那只橘猫转了身,“那……我送多吉回去。”
“等一下。”
陆焉知开了口。然后朝着萧略招了招手,在对方慢慢低下身时,伸了手过去,在橘猫头顶轻轻碰了一下。
“喵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略坐在那儿写作业。
陆焉知眼尖发现被这少年把那张红心K当成书签用,他抬腿,照着萧略屁股底下的皮椅踹过去,那张椅子转了大半个圈儿,陆焉知开口,“你书签挺漂亮的啊?”
萧略听得明白,解释道,“这样省的丢。我的书签都保留的很好。”
萧略转正椅子,陆焉知踹他那脚让笔尖直接划破了草稿纸。
他想起来红心K被火烧过后凸出来的那几个葩依字母,凭着记忆在纸上将那几个字母原样写出来,然后给陆焉知看那张纸,试探着问道,“胭脂哥,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名字?”
陆焉知从漫画书上抬起眼睛朝着那串鬼画符瞟了一眼,完全没印象,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字母,眯了眯眼,“什么名字?南亚新晋成人片一姐?”
“……”
“没事了。”萧略继续写他的作业。
顿了顿,陆焉知又照着萧略的椅子踹了一脚,“哎,你以前的书签呢?”
萧略知道陆焉知说的是什么书签,他的手臂紧绷起来,牵动那处割伤发痛,“那张印着盘罗先生的书签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茶全年轻时和你长得……”
陆焉知动了动嘴唇,没有往下说,最后还是收回腿,低下头假装看漫画书。
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很轻,萧略一边儿写着,缓缓开口,“胭脂哥,要是没想好怎么说,就别说了。”
短暂的沉默。
正当这时,陆焉知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屏点亮,是条信息:船过公海了。
………
“醒了?”
“我再晚十分钟,就能看见治安官先生晒太阳化成灰了。”
萧荀的声音头一次那么悦耳,劫后余生,阮骞刚要张嘴要说话,发现氧气罩被他喷的热气糊出白茫茫一片,他挣扎着摘了罩子,呼吸这才通畅。
阮骞平躺在病床上,鼻息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嗓子一出声如同敲响一个破锣,“我……在哪?”
“地狱。”萧荀答道,他穿着那身卡其色警服,宽腰封衬得萧警官盘正条顺,盘正条顺的萧警官在装着人造血的玻璃瓶里插进吸管,拨弄吸管头儿,歪到阮骞嘴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偏过头,大口吸进去大半瓶,深呼吸一口气,“我都下地狱了,萧警官还阴魂不散,来拍猛鬼舔人?”
“我来看你舔人行不行?”萧荀又要给他换下一瓶,被阮骞摇头制止住。
阮骞说话声好比一个被敲漏了的破锣,“人造血行不通,你要是想看我爬起来舔人,得给我找个血袋。”
一个半小时之后。
阮骞神清气爽从一个青年女子脖子上移开脑袋,他舔了舔唇,下床就把还站一边儿的萧荀结结实实摁到墙上,“萧警官,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吧?”
这狗类人嘴里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儿,萧荀膈应得不行,他后脖颈沾上对方喷过来的黏糊热气,头皮一麻,直接反手把阮骞摁得九十度鞠躬。
兜里手机忽然响起来,萧荀保持着擒拿的姿势接了电话。
“陆先生。最近还好吗,上次那一枪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什么了,萧荀笑笑,“是,那陆先生有什么指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晨2点29分。
占城码头。
闪光灯晃个没完没了。
文敛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被抓了现形还能撑住一脸平静。他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根根指节泛白,文敛转过身吩咐身侧的心腹,“那些记者,一个也别让他们走。”
说完,文敛毫不留恋的转身,一众打手顷刻变形成一堵人墙,将文敛隔开。只留寥寥几人继续跟着文敛,走向码头那艘快艇。
场面混乱不堪,记者推搡着四处逃散。
队伍的最后有个倒霉鬼,左脚踩右脚,抱着摄像机仰面翻倒在地,一个黑西服即刻掏出了枪对准了他。
黑西服扣下了扳机,砰得一声枪响,紧跟着杀猪般的嚎叫,可嚎叫的却不是地上的记者——飞过来的手术刀打出了圆弧,直接把那只持枪的手掌切掉一半,掉在地上的除了枪,还残留着一根勾着扳机的手指!
有人认出了刀子的主人,惊呼道,“妈的,是那个从不露面的鬼牌百合!”
警笛在此时呼啸着狂飙到了众人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训练有素的警员手持防暴盾牌跳下车,迅速将记者一个一个往回捞。
一大票警车亮着警灯、响着警笛,载满记者驶离码头。
码头安静了不少,某辆警车上的萧荀抬手摁住副驾上阮骞的肩膀,“来晚了,治安官先生。告诉你们那位陆先生,悠着点,我还要写报告往上交,别让他做得太离谱。”
萧荀说完,把阮骞放下,最后一辆警车也驶离码头。
“骞哥?!”有眼尖的看见阮骞,直接喊出了声。
“阿骞?”盘罗阿答看了过来。
阮骞刻意站直了些,偏过头眯着眼睛点了根烟,朝着盘罗阿答点点头。
本该是个潇洒的亮相,奈何海边儿的风汹涌莫测,直接把阮骞嘴边儿的烟给盖灭了。
“……”
盘罗阿答还是那副面瘫脸,她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快步走到阮骞身边,打火机金属盖子叮一声被推开,盘罗阿答护着那簇火苗儿,点着了阮骞嘴边儿的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骞哥,别来无恙?”
阮骞低头赶紧吸了两口烟,听着那声‘骞哥’,腿肚子有点软,“无恙无恙。”
………
占城警署的人带走了文敛那批刚从船上卸下来的日光弹和枪支。
对于有着快速自愈能力的类人来说,寻常枪械的杀伤力,远不如一把能断人手脚的砍刀。
不算太宽敞的占城码头,被砍下来的胳膊大腿甩得满天乱飞,不少飞到了海里,顷刻就被大鱼扑上去咬掉一块。
混乱之中,陆焉知扔下手里那把刃打了卷的长刀,朝着附近人挥了挥手,指了另一个方向,“去抓文敛!”
喊出这事,陆焉知又被围了,手里没东西,有点糟。
“老大!”
阮骞高喊一声,朝着他扔过来一把短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刀在半空旋转跳跃闭着眼,飞过来时甩脱了刀鞘,陆焉知抬手到自己胸口,稳稳抓住了刀柄——可惜刀尖儿朝向很不对劲儿,小半个刀身已经扎进了陆焉知肩头。
“……”
陆焉知疼的嘶了一声,抬手从自己身上拔出短刀时又哼一声,他握着那把刀,刀尖儿朝着阮骞点了点,“你他妈要不会扔,就别瞎扔!别以为你刚诈尸,我就不揍你!”
离他不远处,正在奋战中的某个小头目低声嘀咕,“哎,老大刚刚哼哼什么?”
杨乐苏手上的刀不停歇地左右一劈,划出一个大写的‘X’,分别砍中扑上来的两个黑西服,他瞪了身旁的小头目一眼,怒道,“你管呢!老大乐意哼哼就哼哼,他哼哼够不就不哼哼了吗?”
全听得一清二楚的陆焉知:“……”
文敛最终还是没有登上那艘快艇,盘罗阿答将他堵得走投无路。
尘埃落定,海风吹得嘴里也冒咸味儿,盘罗阿答可算腾出空来,摸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一脸餍足,“文叔,你走不成了。”
人群中央让出一条路,陆焉知一步一步走过来,这人简直像被人迎面泼了盆狗血,还没干涸的血,顺着他的发丝末梢儿往下一滴一滴的落。他站到文敛面前,弯了弯唇角,“文叔。”
文敛脸上仍是没有太鲜活的神情,他笑了一声,看向陆焉知,意有所指,“和魔鬼做了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我胆子小,怕鬼的。”陆焉知说道。
一旁的盘罗阿答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走到那个粉头发青年面前,雪厉被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踩着脑袋,是个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样。
盘罗阿答挥退打手,抬袖子给这人擦了擦脸上脚印,轻声道,“索佩不要你了。他说,任我处置。”
地上的雪莉压着声音闷咳了几声,吐掉嘴里的血沫儿,柔声和盘罗阿答说话,“你想……怎么处置?”
“还用问?”盘罗阿答捡了把日光枪,笑了笑,“有什么遗言没有?”
“遗愿倒是有……”雪厉舔了舔唇角,朝盘罗阿答勾了勾手,等到对方贴紧自己,才耳语道,“想再睡你一次。那天晚上,你舒服么?”
“不。”盘罗阿答皱了皱眉。
“是么。”雪厉贴着对方的耳朵笑了起来,“可是你夹着我收缩不停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旁人听不到这两人说悄悄话,陆焉知往这边儿看了一眼,嘱咐道,“阿答,别杀他。”
于是盘罗阿答收起了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安静了不少,陆焉知转过身,朝着文敛伸出手。
文敛看向他,顿了顿,才摘下食指上那枚嵌着鸽血石的戒指,放在对方手掌上,嘶哑的声音这才显出几分穷途末路,“红心,戴这戒指的人,都活不长。”
“您就挺长寿。”陆焉知合拢了手掌握住那枚戒指,鸽血石的边角铬痛了掌心,他盯着文敛,问,“为什么杀了他?”
文敛的视线从陆焉知脸上移开,朝向前方一波又一波翻涌而来的海浪,“你说茶全么。”
文敛的神色变得极为古怪,他看向陆焉知,“还不是类人的时候,我坐在这儿,看过日出,现在年纪大了,没有兴致看日出了。红心,有机会你可以来看看。”
夜色太深,码头的路灯昏黄,谁也没有注意到文敛的手已经悄悄摸出了一把微型枪。
“砰!”
一声枪响,日光弹从这男人太阳穴穿了进去,额头血管被染成乌青色,他死盯着陆焉知,乌青色血管爬满文敛,偏偏这人又笑得和和气气,“傻小子,我没有杀茶全。”
陆焉知募然睁大了眼,他猛地扑过去,晃了晃文敛的肩膀,“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没有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敛!”
陆焉知喊得声嘶力竭,文敛脸上还挂着笑,那条他天天带身边的龙头拐杖掉在地上,被风吹得转了好几个圈儿,最后噗通一声,从码头上滚进海里。
一直没出声的百合蹲在文敛身前,快速在文敛身上检查了一遍,开口,“死透了。”
陆焉知半天没动,忽然将那枚戒指戴在食指,他攥住自己发抖的手,直到手掌稳了些,才重新站直。
“红心,您的外套。”
打手凑了过来,将风衣一展。
陆焉知就着对方的手,将那件风衣穿回身上,迎着众人,他手背朝外高高抬起,戒指上的鸽血石闪着赤红的光,前排站着的杨乐苏盯着那枚戒指,犹豫着改口道,“King?”
有了第一声,码头此起彼伏的跟着叫出这个称谓,最后汇成齐刷刷的一声,震天动地——
“King!!!”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做了总治安官这大半年忙着到处露脸。
这阵子主流媒体过了新鲜劲儿,不再天天抓他,但那些专门跟他的狗仔依然不消停。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在这么黑的天里,识别出他来的。
陆焉知差不多三个月没见萧略,狗仔毕竟算半个记者,挨个砍死行不通,他又不想把这群人引到萧略家里去。
半岛别墅,萧略家里。
萧略正在看重播的新闻,新闻上是陆焉知探望福利院小朋友的镜头,因为类人只能黑天出门,拍摄出来的画面有噪点,像加了老电影滤镜。
电视里,陆焉知西装笔挺走到孩子队列里,将倒数第二排某个又瞌睡又流鼻涕的小孩儿抱起来,给人擦了擦鼻涕。
萧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人给他发来一个定位,附加简短的几个字:过来,我今天生日。
萧略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他哥,他哥萧荀正横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里的陆焉知评头论足,说陆焉知就一普普通通帅哥,哪有人夸得那么好看,还有陆焉知这碎花西装真难看云云。
萧略扫了眼屏幕里那件蓝底绿碎花黄碎花拼成的西装,觉着十分好看。
“哥。”他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萧荀看他。
面上扭捏做到位,萧略开口,“朋友过生日,我想去。”
萧荀脑子里滴溜溜转,嘴上一语双关道,“想去去啊,你这么大了,自己有数的事儿,不用征求我同意。”
萧荀窝沙发上没动,等着他弟火急火燎出门去,才摸出电话,飞快拨了个号码,“阿福,帮我查查,今天摩诃城那边儿,有没有什么大人物过生日,筛仔细一点儿。”
…………
摩诃城三区,范塔西亚俱乐部,地下四层,某KTV包厢。
大包厢里魔音灌耳——阮骞不知道在唱什么玩意儿。
沙发上,陆焉知四仰八叉的阖眼歇着。
这男人已是微醺,萧略想起来上次在水族馆,对方也是莫名醉的不省人事,被杨乐苏接走,于是他坐到杨乐苏边儿问道,“你们要怎么喝醉?”
“可以变通嘛。”杨乐苏意有所指,鼻息间有淡淡的血腥味传过来,萧略顺着杨乐苏的视线,看见角落里还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少女。
杨乐苏继续说,“血袋醉了,我们自然也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留意到萧略,不再鬼哭狼嚎,他朝那名少女挥挥手,“出去吧,这个月奖金给你翻三倍。”
门开了道小缝又迅速关上。那女孩十分乖巧的出了包厢。
包厢里还有不少保镖是人类,正在那儿对着啤酒瓶仰脖子灌。
不知道哪个没长眼睛的,一脚踩到沙发上睡觉的陆焉知。
陆焉知哼了几声睁开眼,胡乱扫视一圈,视线定在萧略身上,嘴角噙着笑意,声音低哑,“杂毛儿,我都快忘你长什么样了。”
他朝着萧略勾了勾手,“过来。”
萧略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朝着陆焉知走过去,刚好站到这男人叉开的两条腿中间。
陆焉知看了他好一会儿,目光有点呆,“你是不是长高了?”
“长高了一点儿……”
萧略立正站好,突然渴得要命,“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没准备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儿保镖抄着一瓶刚开的啤酒塞到萧略手里,酒气熏人,“你自罚一瓶!”
陆焉知还没伸腿,杨乐苏一脚就把这不知分寸的保镖踹到墙角,“这小子是King的心肝蜜饯,你敢罚他?”
被乱打岔了一通,陆焉知本就反应慢,这回更是迷迷糊糊想半天,“没准备买礼物……你可以直接给我钱。”
萧略手里的啤酒瓶开始往瓶口外溢白色泡沫,流得萧略满手都是,他鬼使神差地握紧了玻璃瓶,学着旁人的样子,一仰头,灌了小半瓶下去。
灌急了,嘴里还没尝出什么味儿,胃里先涨起来。
萧略索性把剩下那半瓶一并倒进喉咙。
啤酒的泡沫在他身体里翻腾,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拱出来,推到喉咙外边儿。
他将空瓶放在了茶几桌上,利落脱下外套甩到一旁,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还有好几枚叮当作响的硬币。
他探过身,捉住了陆焉知的手臂,将卡和零钱一并放在了对方手上,“卡密码是1111,我身上就有这么多钱,是解剖青蛙比赛的奖金……”
“都给你。”
也许是萧略刚刚甩外套那一下动作太大,此时包厢里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围观这少年深情告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陆焉知正纳闷那个缺德的比赛——剖青蛙,青蛙好可怜啊。
“生日快乐。胭脂哥。”
这小子注视着陆焉知,“我看你第一眼,就……呕!”
“……”
萧略干呕一声,重新抬头,锲而不舍要把话讲完,“我见你第一面,就……呕!!!”
终于还是连汤带水吐了个昏天暗地。
“……”
陆焉知慢半拍从沙发上弹起来,“艹!老子的名牌皮鞋!”
哄笑声混着脏话吵吵嚷嚷,服务员立刻冲进来打扫一地酸水。
KTV包厢里的洗手间挺宽敞,里边儿还配了浴室。
架子上贴心地放着一套换洗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头昏脑涨地脱裤子脱鞋,一抬头,注意到傻站在一旁的萧略。
“你没吐自己身上?”他问道。
萧略摇摇头,坦然道,“都吐你身上了。”
“那你可真会吐。”
陆焉知笑了笑,低头专心抠腰上的皮带扣——醉得发虚,手使不上劲儿,怎么也抠不出来卡在皮带眼里那根金属棍儿。
“……我帮你。”
说完,萧略凑了上来,拉拉扯扯,灼热的气息喷得陆焉知都快烧着了。
皮带在此时解锁成功,陆焉知逃一样脱下那条裤子,同时解开了上身黑衬衫纽扣,脱得就剩一条黑色短裤,迈进浴室,拉上了帘子。
萧略长舒一口气,蹲下缓神,不知道陆焉知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某个鼓包部位。
他得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牛仔裤太硬,压得小旗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想到到刚刚沙发角落的‘血袋’,继而联想到陆焉知在那个女孩两腿间又又舔,他腾地站起来,帘子是半透明的,陆焉知的身体呈现出一个修长的剪影,萧略开口问,“胭脂哥,你咬那个女孩的哪儿?”
“哪儿?刚才那个吗?没咬。放血拿杯子接的。”陆焉知答道。
水声淅淅沥沥。
不成,消不下去。萧略站在那,从来没觉着过这么渴。他清了清嗓子,借着一瓶啤酒的劲儿耍疯,一把掀开了那道帘子。
陆焉知不着丝缕的身体上挂满水珠儿,他半侧过身,淋着花洒,拧着眉毛睁开眼看向萧略,“干什么?”
“我想看。”萧略说。
“……”陆焉知还懵着,直到视线往下,发现萧略对着他支帐篷。
“你记不记得,你问我,会不会对着印着你的书签撸?”萧略说完,朝着陆焉知走了一步,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抬手,试探着摸了摸陆焉知手臂,而后一寸一寸往上,“不会,但现在我想对着真人撸。”
萧略手指偏了偏,摸到陆焉知腹部人鱼线,他又往前了半步,“想射在你身上。”
陆焉知有生之年没被人耍过流氓,当机半天,做不出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此时,‘咚’一声,卫生间的木门被踹开,锁头整个蹦起来砸到了萧略脚边!
萧略被锁头磕了鞋,脚下打滑,整个身体往前扑,被赤身裸体的陆焉知伸手扶住。
陆焉知捞着萧略,酒醒了不少,他抬头看向踹门的这位,“萧警官?”
萧略募然睁大眼,急忙回过了身。
“哥……”
萧荀正面看见了他弟胯下的一大坨鼓包,抬手压着突突跳上天的太阳穴,怒道,“萧略,你给我滚过来!”
阮骞看着萧荀将他弟弟带走,迎着对方背影高喊一声,“萧警官,那扇门的账单,我给你寄到占城警署好吗?”
一通闹剧,没影响到包厢里的人继续狂欢,陆焉知穿戴整齐之后从洗手间走出来,他把茶几上零零散散的硬币和银行卡收成一堆,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钱包夹层里。
陆焉知在沙发上开始发呆,直到手机嗡嗡嗡又响起来。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毕恭毕敬的汇报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孔伽挖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半岛别墅这头,萧荀盯着一步一步上楼梯的萧略,“收拾一下,下楼,我们需要谈谈。”
萧略洗了个澡,换了套条纹睡衣,坐到了他哥对面。
“你怎么认识的那位陆先生?”萧荀问。
“爸妈去世那一天。我在后巷遇见胭脂……遇见陆先生,他给了我一把伞。”萧略答道。
萧荀心烦得厉害,从桌上摸了烟盒点了支烟,“到哪一步了?”
这句话问的暧昧,萧略耳根有些泛红,“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阿略。”萧荀低头抿了口烟,“陆焉知这人我不了解,你喜欢肯定有你的理由,我没有什么拆散鸳鸯的意思,你乐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想明白就好。”
萧略站起来走到萧荀身边,抱了抱对方的肩膀。“哥,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赶到埋孔伽那片果园时,天都快亮了。
孔伽正在犯被害妄想症,整个人蜷在土里,抬手往自己脑壳儿上扬土,试图自己给自己埋回去。有人要把他拽出来,他就张牙舞爪一顿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杀我!要杀我!我不跟你们走!我要见文敛!你们是谁派来的?”
杨乐苏拄着铁锹看着他嚎,凉飕飕应了声,“这都多少集了,文敛早死了。”
“……什么?文敛死了?现在谁说了算?我要见陆焉知!你让陆焉知自己来跟我说!”
果园里冲进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停稳,杨乐苏拉开出门,陆焉知下了车。
孔伽看见这人手上戒指冒着血红的光,瞪大了眼睛,一句话破好几个音,“姓陆的,你他妈的现在是King了?”
陆焉知笑了一声默认,垂下眼看着孔伽,“孔伽,这是唱哪一出?”
“你把我埋了大半年,还好意思问,你个浪蹄子靠陪人睡觉,也他妈能管摩诃……”
孔伽脏话没等飙完,陆焉知顺手捞过旁边人手里铁锹,铲了土顺着孔伽脸上扬了过去,然后揉招呼了一声旁边下属,“来,动手埋上,孔先生不大会说话,还需要在土里好好想想。”
孔伽抹了一把嘴边儿的土渣,登时从坑里扭动像个豌豆芽,朝着陆焉知大喊,“别埋别埋,我会说话!以后我生是陆先生的狗,死是陆先生的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被对方这能屈能伸的本事折服,似笑非笑点点头,“我找几个有分量的元老帮你撑场,解释不清的就往文敛身上推。你洗干净,先帮着管一区,怎么样?”
孔伽张了张嘴,头点得如同捣蒜!
…………
陆焉知的生日和除夕挨得很近。
大街小巷翻来覆去放着那几首歌,除了恭喜发财就是提醒回家给爹妈刷碗。
占城某间商场七楼,徐菱指着柜台里一支红色的钢笔,手肘拱了拱旁边的萧略,“哎,那支好看么?”
“太艳。”
萧略说完,继续走到往下一趟柜台。
动感十足的手机铃响起来,这女孩摸出手机,讲了两句,摇了摇电话,示意道,“我表哥来接我,萧略,我先走啦!”
“拜拜,新年快乐。”
弯弯曲曲的美工笔尖儿在纸上画出苍劲有力的几个字,萧略将那只笔还回专柜,“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下的嘈杂声忽然重了许多,大过年的,可能是商场在搞什么抽奖活动,有人尖叫也不算稀奇。
萧略没太在意,进了下一家店。
视线扫过柜台里摆放考究的香水和配饰,手边儿忽然递来一支通体银白的钢笔,“试试这支。”
“谢谢。”
萧略下意识道了谢,却猛然意识到这声音并不属于哪个柜台服务人员。他惊讶的抬起头,“胭脂哥,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陆焉知抬了抬下巴,等萧略接过那支笔沾上墨水在纸上乱写乱画,他才靠着柜台开了口,“你哥那天训你了没?下次你就说我绑你过去的。”
“没。”萧略道,“那天……。”
“你喝多了。”陆焉知截断他的话。
萧略看了他一眼,没有往下说,他摸到钢笔上挂着的标签要看价格,却被陆焉知直接拿走,递给了旁边保镖。
萧略扫了眼去付钱的保镖,“不用,我自己有钱。”
“你不是都给我了么。”陆焉知笑笑,然后再次强调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这么大的人,不会和孩子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心里堵得慌,不想说话。
就算是除夕,正营业的商场也不该空到这个地步,萧略环视一圈儿,看着就带了两个随行保镖的陆焉知,心里想了个差不多,开口,“你的人在楼下封着商场入口吧,我们出去吧,别耽误别人买东西。”
正巧负责跑腿的保镖付完了钱,把装着钢笔的纸袋递向陆焉知。
他接过纸袋,推到萧略面前,“走吧,阿骞买了新车,带你去兜兜风。”
………
“阮先生好,阿答姐好。”萧略一一叫人。
坐后排的粉头发美少年朝萧略招了招手,“我觉着你有点和我撞款。”
“你想多了。”盘罗阿答瞄了他一眼。
阮骞换了辆四四方方的吉普,车里宽敞,陆焉知坐在副驾,后座上并排坐着萧略,盘罗阿答和雪厉。
车沿着海边路慢悠悠开,惬意气氛刚起个头儿,忽然有个骑自行车的大爷打着斜俯冲过来,差点儿撞上阮骞新车。
四个车窗本就都没关,大爷惊魂未定,他差点磕上的是副驾这侧车身,见着车里是一群年轻人,大爷双目瞪圆,“大半夜的,过除夕不回家,在外面瞎溜什么,还开的这么快!败类!家里没爹没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前边儿说得还挺好的,后边儿突然就开始不积口德。
阮骞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况且他开得真心不快,被指着鼻子骂了这么一通,一急直接换了母语同人对骂,“#¥%……**!!?”
大爷听不懂高棉语,声儿便更大了,“外国鬼子!到占城来不好好开车,本地人不是好欺负的,小子你下车!”
这大爷嘴里还嚼着槟榔,鲜红的槟郎汁溅在陆焉知肩上,西服上突然多了几个红点子,气得陆焉知一巴掌拍向阮骞后脑勺,“你他妈别骂了!他在我这边儿!吐我衣服上了!”
阮骞也发现陆焉知肩头被溅上的槟榔汁,自觉理亏,冷哼一声不再恋战,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倒车镜里大爷扶着自行车,腾出只手指着他们,嘴唇一张一合,脑袋一抬一抬,显然是骂得不解气。
过了几个坡,减速带有些高,车身左摇右晃,后排的雪厉借着惯性往盘罗阿答身上扑。
“……”
盘罗阿答捏着雪厉手腕把人一推——差点砸着另一头坐着的萧略,她拨了拨自己头发,扫了眼雪厉,“滚。”
“不滚。”雪厉说着,抬手摸了摸盘罗阿答耳骨上的黑色耳钉,片刻后,他忽然眼疾手快摘下那个耳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逼,你又犯什么病?”盘罗阿答皱着眉,却没有把这小子推开。
雪厉看着盘罗阿答的耳洞长好,凑得更近了些,低声道,“你下面也一样,破了就长好,每次都要很用力才能捅破。”
被迫听全程的萧略,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
倒车镜里不堪入目,阮骞心烦意乱,照着倒车镜狠狠拍了一巴掌,劲儿忘了收着,不小心直接把倒车镜掰了下来!
“哟,有人生气了。”雪厉懒洋洋地坐直,笑出招牌一样的两个小酒窝,“前边儿那酒店,把我和阿答放下。有劳。”
车里安静下来,好半天,陆焉知替阮骞问了出来,“阿答,你喜欢他什么?”
盘罗阿答眨了眨眼,面无表情,“我不喜欢雪厉。”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盘罗阿答拿回雪厉手上那枚耳钉,直接在完好的耳朵上摁了进去,血丝顺着脖子流,她还是没什么表情,“我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等盘罗阿答和雪厉下了车,车上一下子安静不少。
萧略只能打破沉默,“阮先生,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丧着的阮骞瞟了他一眼,“呵,我是阮先生,他是胭脂哥,这待遇真不一样,小子,你喜欢他吧?”
陆焉知在副驾驶摊着无甚反应。
萧略屏气凝神,开口道,“喜欢。”
阮骞扫了眼旁边的陆焉知,“老大,这小孩说喜欢你,你乐意吗,你要乐意前边儿还有个酒店,我把你俩也放下?”
“行了,别扯淡。”腕表显示的时间十一点半,陆焉知放弃安那个倒车镜,“这么晚了,掉头吧,送小朋友回家睡觉。”
………
时间,十一点五十七分。
车停在萧略家门口。
萧略忽然像上了发条一样急匆匆拉开车门跳下车,他往前跑了两步又跑回来,“别走,你等我两分钟!”
陆焉知点了下头,等着看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普车发动机和空调发出轻微声响,阮骞给自己点了根烟,看向正靠着车门吹夜风的陆焉知,老气横生地叹了口气,“你这神经,该细的时候总是很粗。”
陆焉知腿蜷得有点酸,他站溜直正琢磨阮骞这话什么意思,忽然看到朝着他跑过来的大型玩偶。
陆焉知盯着那个玩偶,唇角的笑意凝固。
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三秒,两秒,一秒,卡着零点,有不少人放烟花,炸得整个夜空五彩斑斓。
萧略穿着那套小鹿斑比玩偶服,动作笨拙地抱住了陆焉知,开口道,“胭脂哥,新年快乐!”
片刻之后,萧略放开他,原地站好。
陆焉知看着憨态可掬的小鹿斑比,忽然转身上了车。车门甩得砰一声响,整个吉普车一通左摇右晃。
这男人坐稳当,抬手示意阮骞开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倒车镜里那个小鹿斑比还站在原地,随着车往前开,那只斑比也在镜子里一点点变小,陆焉知看得烦,猛地抬腿朝前面挡板踹了一脚,“牛车吗?妈的开快点!”
阮骞今天气儿本就不顺,自然不惯着陆焉知毛病,“大过年的,你他妈喜不喜欢也得明明白白告诉人家,就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
陆焉知火气正旺,“闭嘴!滚蛋!”
“吃枪药了?”阮骞一脚刹车踩死,抬手朝着座下指了指,“这是老子的车!要滚蛋也是你滚蛋!”
陆焉知张了张嘴,剜了阮骞一眼,拉开车门就‘滚蛋’了。
除夕之夜,刚刚跨年到了初一,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陆焉知毕竟是摩诃皇宫的King,身边又一个保镖都没跟,阮骞坐车里生了会儿闷气,还是驱车跟上去。
也不是所有人都过除夕,阮骞没跟多大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刚运来的那批人造血卡在海关了,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签。
阮骞挂了电话,刚想叫个人过来替他跟着陆焉知,结果就看见跑过来的小鹿斑比,黑灯瞎火的巷子口,小鹿斑比玩偶一对黑不溜丢的大眼睛有点渗人。
“我急着走,”阮骞说,“陆焉知身边没人跟,你跟着他点儿。不用太近,免得他朝你撒气。”
“我明白的,阮先生。”萧略被闷得喘不上气,索性摘下了小鹿头套抱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冲你,这玩偶服让他想起茶全了。他心里不好受。”
阮骞想了想,把车钥匙往萧略手上一放,“我找人接我,车一会儿你给陆焉知开。去吧。”
萧略一转头,前边儿的陆焉知已经没了影子,他急急忙忙追上。
“胭脂哥。”
拐过巷尾,萧略看见那男人的背影,路灯在地上映出好长一道影子,萧略正好踩着陆焉知的影子,他看见对方脚步顿住,又喊了一遍,“胭脂哥。”
这男人冷哼了一声,重新迈开了腿,加快了脚步。
萧略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对不起。”
“我以为你喜欢小鹿斑比,我不知道……会让你生气。”
陆焉知这才回过头,两个人隔着差不多十米的距离,谁都没有动。
萧略定定看着他,“我道完歉了,该你了。我长得像盘罗先生年轻时候的样子,你不提,我就装不知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就这么一直吊着我。陆焉知,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逆着光,看不清楚陆焉知脸上的表情,这男人忽然迈开腿朝萧略走来,他在萧略面前站直,“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像茶全?我会连活人都分不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陆焉知手臂一扬,直接打掉了萧略怀里的小鹿斑比头套,头套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沾上了不少的灰。
陆焉知眼圈泛着红,声音高了不少,“老子没有一秒觉着你像茶全!一秒都没有!没有!”
“砰!!!”
鞭炮声突然炸起来吓了陆焉知一跳,萧略的声音混在一通噼里啪啦的喧嚣里,“我知道了。”
一道银光骤然冲过来,陆焉知回神,眼疾手快地把萧略拽到了身后,紧接着那个趁乱窜出来的持刀人猛地一伸手,刀子送出去,直接插进陆焉知小腹!
鞭炮还在响,在场那第三个人惊声尖叫起来。
行凶者就站在萧略身侧,这人喊得相当刺耳,萧略耳膜一痛,这才看清楚陆焉知腹部的刀,“胭脂……”
陆焉知看向那个满目惊恐的行凶者,借着路灯,发现这是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说说,我怎么着你了?”
行凶者终是再也撑不住,腿一软,瘫倒下来,嚎啕大哭。
哭得比炮仗声还响,陆焉知心烦,抬腿朝对方肩头踹了一脚,“别嚎了!”
那人果真闭了嘴,还挂着半行鼻涕,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陆焉知一番,“你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陆焉知腹部还插着刀子,一使劲儿就牵着伤口疼。他压着火呼出一口气,幸好地上这位先开了话匣。
“萧荀把我送进监狱,我老婆跟别人跑了!萧荀那王八蛋还帮我老婆申请禁令,不让我接近她!我老婆没了,我也不活了!”
陆焉知偏过头和自己身后的萧略对视了一眼,拧着眉毛看向地上这位,“你不是找我寻仇?”
“我又不认识你!我好不容易摸到萧荀家里,这几天没看见萧荀,知道他有个弟弟,就想……”
陆焉知一点儿不想听他叨叨,忍着疼打断道,“快滚!”
那中年男子平生第一次捅人,正后怕得厉害,一听陆焉知放他走,即刻连滚带爬地跑没了影儿。
大过年的都是什么事儿。陆焉知想。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把刀子一鼓作气拔了出来,随手一丢。
腹部的血浸湿了裤子,最后蔓延到裤管,顺着皮鞋淌到地上流了一路,陆焉知不得不抬手压着点腹部的伤口,以免明天大年初一一早,这小巷子被当成什么凶杀案现场。
萧略走在这人身后,看着地上能连成线的血迹,“你不能自愈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靠人造血活着,很少沾人血,自愈速度比其他类人慢很多。
他懒得跟身后这小子解释。
身后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陆焉知有点在意,便回过了头,正好看见这少年捡起了那把刀——要割手腕。
陆焉知一着急,直接抬了腿,把对方整个人踹倒,然后泄愤一般捡起那把刀,扔得要多远有多远,他看着萧略,开口,“割腕能离我远点吗?”
玩偶服很重,萧略大字型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他直接拉开玩偶服拉链,坐了起来,“上次你受伤,就阿答姐给我打电话那次,是我喂的你……”
“老子用不着!”
陆焉知吼完,小腹一凉,血更汹涌地从伤口往外喷,疼得他直接腿打颤跪了下来。
正好跪在了萧略面前。
这时候的陆焉知看起来像被拔了刺的刺猬,萧略看着眼前的脸,轻声道,“我想亲你。”
他一点点往前,嘴唇差那么一点儿就要碰到陆焉知,却停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看了眼陆焉知的嘴唇,重新和这男人那双眼睛对视上,低声问,“可以么?”
陆焉知被这么个小崽子吓坏了。
萧略没等他答应,直接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唇瓣,陆焉知整个人完全怔住,只剩下这少年略微泛凉的唇。
这个人的嘴唇比他本人柔软太多。萧略想。他亲吻着陆焉知,舌尖儿还硬要撬开这男人的牙,陆焉知这才一把推开他。
唇上有刺痛感,陆焉知继续捂着伤口,被这小子磨得彻底没脾气了,别开头,看向路边不远处的药店,“去,买针买线,你来给我缝。”
………
摩诃皇宫。
这是萧略第一次进陆焉知房间。
装修风格接近流行的‘极简’,房顶比一般公寓吊得高很多。
“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下意识闭了嘴。
陆焉知在脱衣服。
被血湿了半边儿的西裤被扔到一旁,陆焉知捞过一张椅子坐好,朝萧略勾了勾手。
这男人结实的手臂和锁骨连成优美的曲线,饱满但不夸张的两块胸肌,沟壑处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儿,大概是小腹的伤口疼得正厉害。
陆焉知总是皱眉,眉心那处有一道浅浅的凹线,他瞪着萧略,眉头果然又皱了起来,“你到底缝不缝?”
萧略面红耳赤低下头,迅速将药店买回来那几样东西拆去包装。
消毒,然后是清理伤口。
陆焉知嫌他事儿多,觉着怎么也该到缝合这步了,结果这小子又掏出一管白色膏状体往他身上涂。
冰凉的膏体激得陆焉知绷紧了小腹,他忍无可忍道,“这什么?”
“我问过医生,类人对麻药过敏,但这种表皮麻醉膏成分不一样,多少有点用,一会儿缝起来,就没那么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说完,趁着这功夫用沾着酒精的纱布将陆焉知腿上那片血迹也擦干净。
他半蹲在男人两腿间,低头盯着手表,直到时间差不多,抽了块新的纱布抹去伤口上的麻膏,拿起了一旁圆弧形状的缝合针。
他缝得很快,收尾的动作也不像个生手。
暴躁了一路的陆焉知难得平静着任他摆弄,还在萧略的头顶拍了拍,“很棒,不愧剖青蛙大赛获过奖。过会儿愈合好了拆线就行。”
顿了顿,陆焉知视线扫过自己腹部的缝合线,“拆这个谁都可以。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我缝的,不是谁都可以拆。”萧略道。
沉默下来,陆焉知就想起萧略啃他那口,他摸过空调遥控器摁了两下,然后扯了条毛毯把自己围起来,投影仪在幕布上打出一个‘暂停键’,陆焉知换了另一个遥控器,摁下了‘播放’。
电影一开始,镜头从一条漂亮的林间小路切进去,是一部文艺片。
萧略偏过头看了眼空调显示屏上的‘18度’,“胭脂哥,空调打这么低不冷么?”
陆焉知抓过另一条毛毯朝着萧略砸了过去,“这里是地下十一层,空调开得不够,会有潮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毛毯上残余着陆焉知身上的味道,萧略裹着那条毛毯,和陆焉知一左一右占着沙发的两个角,直到电影播放完。
电影旁白慢悠悠的响起,“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可以悠闲地坐在河边;有些人,会被闪电击中;有些人,会音乐;有些人,是艺术家;有些人,是游泳健将;有些人,懂纽扣……”
结局有些压抑,男主角在女主角的怀抱里去世,相爱的人无法善终,自己也记不得生活的过去,最后不得不放手。
萧略偏过头去看一直没说话的陆焉知,才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抓着身上的毛毯,放轻动作,朝着陆焉知那头凑了过去,再凑过去了些,直到这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越来越清晰。
屋里很静,钟表秒针嘀嗒转动的声音有点吵,萧略伸手掀开了盖在陆焉知身上的毯子,看见对方小腹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
他蹑手蹑脚下了沙发,捏着那把小巧的专用剪刀,半跪到沙发前,再次拨开遮在男人小腹的毛毯,一点一点剪断了缝合线的一头。
他将一整条缝合线拽出来,陆焉知哼了一声,然后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扯掉了毛毯。
这男人往床上一躺,十分有技巧性的拈着被角翻了个身,把自己成功裹成了一个蛹之后,再度闭上了眼——彻底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醒过来是在大年初一的下午。
他从床上坐起来愣神,浴室的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
陆焉知惊得困意全无,抓着手边儿毛毯冲着萧略砸过去,“你他妈光着出来?”
萧略眼疾手快地抱住毛毯,没让它任何一角着地,“胭脂哥,你醒了?”
“没醒,我在梦游。”
陆焉知看这小子放下毛毯,转身套上不知打哪儿来的睡衣,靠着床头问他,“睡衣谁给你的?”
萧略应道,“杨乐苏昨晚来找你,看见我在。”
陆焉知身体往下一沉,又躺了回去,顿了顿,他开口问道,“昨天电影结局是什么?”
“最后女主角等到她爱人回来了。”
萧略避重就轻的答道,他说完,抬手揉了揉肩头,“胭脂哥你的床好硬,不会落枕么?”
陆焉知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连连看,正等着游戏页面加载,下意识要回萧略的话,却猛地将手机扔在了床上,声音高不少,“你昨晚睡我的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不意外这男人一惊一乍,笑道,“啊,怎么?”
“……”
陆焉知没说话,他注视着毫无破绽的萧略,直到这少年突然爬回他床上,抢走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伸手在他小腹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儿。
然后萧略抬起头,眼神坦坦荡荡,“胭脂哥,昨晚伤到的地方还有感觉吗?”
刚醒是个十分要命的时间点,伤处倒是没感觉,可是再往下的地方,由不得他控制的正有‘感觉’。
陆焉知恼羞成怒地扒拉开这少年的手。
门口的保镖在外头敲了三下,规规矩矩开口,“King,孔伽来了。”
陆焉知扫了眼萧略,朝着浴室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等这少年乖乖的进去关好门,他才披了一件睡袍,潦草系上带子,走到门口开门。
“King!新年快乐!”
孔伽一脸喜庆表情做到位,张开双臂要抱陆焉知,被陆焉知一把推出去。
陆焉知冷笑了一声,单手撑着门框,“上次挖你出来时候,你还说要做我的死狗,转个头就天天躲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伽仍是满脸堆笑,挤的一双眼眯成了缝,“哪儿的话,这不是你叫一声,我立即就来了吗?”
“立即?”陆焉知重复了一遍这俩字,道,“我记得我年前叫的你。”
“可不是吗,我在南非接着召唤,倒了好几班飞机,最后订不到票,换火车终于马不停蹄的到您眼前看,您找我什么事儿?”孔伽道。
陆焉知先是看了这人一会儿,而后收了笑意,“装什么傻。我体谅你被埋了大半年,给你几天缓冲,等着你清文敛剩下的那些烂番薯,你他妈倒有能耐,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我换别的招儿?”
“不是……你看……”孔伽打着哈哈往后退了退。
走廊里一趟儿保镖迅速聚到了孔伽身后,压迫感十足,孔伽仓皇道,“King,好说好商量,好说好商量!”
陆焉知挥了挥手,保镖散开站回原位,他又勾了下手,孔伽按照示意走进屋里,关了房门。
“茶全当时在找病毒的免疫抗体。”孔伽开口道。
“多少人前仆后继找‘解药’,要是真有,早就该找着了,他又是抓活人又是搞实验室,眼看着纸包不住火,非要把摩诃整艘大船搞翻,所以文敛杀了他。”
“和文敛交好那些人,我列个表格发你,我知道已经都告诉你了。我有儿子的,拖家带口的,真没胆子骗你。”
孔伽说完,偏过头,看见浴室里的灯还亮着,猥琐笑了笑,转移话题,“King,你屋里有人啊?我在这不方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伽站起身,“那不耽误你了,我去列表格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等人走了,萧略才走出来。
陆焉知坐椅子上正犯愁,这男人身上睡袍带子系得松,大片胸膛露了出来,两条长腿习惯性地叉开,睡袍并没遮住这两条腿。
陆焉知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正想事儿,无意间瞥见萧略又在傻眼,皱起眉头,合拢腿,“坐电梯去1楼,找Amy,她会叫人送你回去。”
萧略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开口道,“胭脂哥,那张红心是代代相传吗?”
“传个屁,还他妈钻石恒久远!”
陆焉知顿了顿,又道,“好像……是吧,我也不清楚,茶全说,类人还东躲西藏的年代就开始传那几张牌。”
萧略没说话。
陆焉知哼了一声,从椅子把手上收回手臂,肩头的睡袍因这动作而褪到了肘弯,他把睡衣拉回肩上,看向萧略,“问这个干嘛?”
陆焉知不知道红心K上葩依字母的事儿,萧略却知道摩诃的规矩,心跳得发慌,他开了口,“胭脂哥,你想要我做你的红心么?”
陆焉知冷笑一声,“少自作多情。我看你那儿好藏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位少爷,请问去哪儿?”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毕恭毕敬地问道。
昨晚那个行凶者身上的员工铭牌,萧略记得很牢,他朝着这位摩诃皇宫的司机笑笑,“请问在后巷附近,叫‘快乐’的24小时便利店有几家?”
“快乐?”司机想了想,“就一家!”
萧略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好的,那麻烦您送我去那里。”
萧略运气很好,推开门,便利店里当班员工刚好是昨晚才见过面那位,四目相对,这中年男人瞬间变得慌张。
“萧荀弟弟?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萧略走到柜台前,垂眼扫过对方胸口铭牌,“常先生?”
这位常先生动了动嘴唇,神色似乎更紧张了。
萧略仔细看了看对方——眼神浑浊,焦黄的手指正不停地抠着柜台封边的树脂壳,是个格外焦躁不安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昨晚那男的……我没有钱!是不会赔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抠在柜台上的手指开始不停地抖,然后突然在胸口处抓了一把,萧略注意到这人系窜位置的几枚纽扣。
“我不需要你赔钱,”萧略道,“你赔不起。”
“吱嘎!”
旁边储藏室的开被打开,出来的人竟然长了张熟面孔——是他班上那个染了黄毛儿的不良少年。
“萧略?”
黄毛儿瞪大了眼睛,上次被萧略一脚踹飞之后,他看着萧略多少有些发怵,观察了一下情况,这黄毛儿挠了挠头发,“怎么回事,我爸不至于连你的钱都欠吧?”
“常晴,你爸吸毒。”萧略言简意赅。
黄毛儿虽然面相凶恶,但有个颇为悦耳的名字,他恶狠狠的朝他爹瞪了一眼,说道,“我知道。他犯病砸坏你东西了?”
“他拿刀子在街上捅人。”
“送你爸去戒毒所,钱我可以借给你。人,你现在就送过去。”
常晴刚想再说话,萧略摆了摆手,“要么我报警,要么按我说的来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占城码头。
“骞哥,萧荀在码头拦了我们的船!”
电话里的声音分外急迫,“带着搜查令!”
阮骞反倒不慌不忙,“冷静点,我马上到。”
那名镶着金牙的下属并不知道真正运了‘血袋’的船。早已经驶进太平洋。
最后一名警员归队,站到萧荀身后,接触到萧荀问询的视线,他皱紧了眉,而后摇摇头。
白瞎了一张搜查令,一无所获。
萧荀焦躁到极点,他看了看眼前中文说不顺溜的小经理,不乐意跟这人继续绕弯子,直截了当说道,“好,就算运的是洋酒,但你们货单上签字的是阮骞,例行检查,叫他自己来跟我说,没问题吧?”
小经理推了推眼镜,面露难色,旁边人凑到他身边嘀咕了几句,这小经理立即收起愁容,“阮先生马上就到。”
阮骞踩上甲板时,小经理最后一句尾音还没落,他穿着一身白西服,手捧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俨然是个跪下就能求婚的打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低头在玫瑰花上嗅了嗅,迎着萧荀的目光,“我……是不是到早了?”
萧荀反应格外过激地将阮骞推了个仄歪。
占城警署无人不知——萧警官对玫瑰花过敏!
阮骞整这一出是故意来膈应他的。
“萧警官,”阮骞被推那一下力度并不重,他又顺着刚刚那个仄歪转了一个华尔兹式的经典圈儿,十分委屈,“我送你花,应该不违法吧?”
萧荀觉着自己不光是对这人怀里那捧玫瑰花过敏,对阮骞也过敏。他又盯着阮骞看了一会儿,抬手一挥,招呼一众跟他来的警员,“收队。”
萧荀带人走了,阮骞这才将玫瑰花随手递给旁边人,笑意也收得干干净净。这艘船运‘血袋’的假消息,他只透露给了元雀。
阮骞记得这人之前是跟着孔伽的,后来孔伽出事,元雀才到的自己手里。他觉着这人还算机灵,就留在了身边儿。
他低头点了根烟,没抽几口的功夫,元雀已经被人押到了面前,他对这人满口金牙印象十分深刻,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卧底?还镶金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焉知被阮骞打电话叫去是凌晨五点,天快亮了。
他到了地儿,扫了眼被摁在栅栏上的金牙男人,挑了挑眉,看向阮骞,“怎么回事儿?”
“还好这船运的是酒。我告诉这位金牙,船上运血袋,结果转头萧荀就来‘扫荡’了。”阮骞说。
陆焉知看向元雀,眯了眯眼,“卧底?”
元雀张牙舞爪,“怎么可能,你看哪个卧底镶金牙?”
阮骞烟一抖,直接飞起来,又被他杂技一般伸手接住夹好,他瞪了眼元雀,“谁让你抢我台词的。”
说完,阮骞朝着保镖一抬手,开始唱黑脸,“灌醉了,扔海里,多灌些,让警方捞上来也只能认‘某醉汉酗酒,失足坠海身亡’。”
保镖接到命令,压着元雀拎着酒就要灌,被陆焉知抬手一压,那些保镖接到示意,又规矩地原地待命。
“行了,别吓唬他。”陆焉知说,“我们可都是良好市民。”
他的视线落在元雀身上,“既然来监督我们,也别在阿骞手底下屈才了。明天天一黑,到摩诃皇宫办公室报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最近忙着准备留学的几个考试,学业繁重,他每天困得撑不住了,就给陆焉知发条日记体的‘晚安’,然后上床睡觉。
周六。
陆焉知一向不会回复他发过去的那些消息,萧略看着已发送消息旁边的‘已读’,准备睡觉,正当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萧略满怀激动地重新睁开眼,看到手机屏上的‘未知号码’又有点失望,他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那头停顿了一下,带着笑意,“萧略……是吧?我听说,你是总治安官先生的小情人?”
萧略困意消了大半,他不改语气继续道,“我不知道您是从哪知道我的号码。如果想挖什么料的话,很抱歉,我已经成年了。”
未成年去给类人‘血袋’,无论自愿非自愿都违法,但成年人去做职业血袋,是合法的。萧略已经成年,陆焉知就算咬过你他,也给自己造不成什么负面影响。
那个年轻的男声笑了笑,“小子想得挺周到啊?不过可惜,我不是那些专挖人隐私的记者,我是想问,他那张红心K,在你那儿吗?”
萧略皱起了眉,“红心K是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我解释给你听啊。”电话里的年轻男子讲话仍是慢慢悠悠,“那张红心K上的名字,应该就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类人抗体。我叫谢少艾,现在就在葩依半岛。你可以来见我一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日。
类人自治州第四区,某星级酒楼包厢。
唐纳修姗姗来迟,陆焉知站起身相迎,两人像是故交老友一样互相抱了抱肩膀。
这人还在陆焉知结实的上臂捏了一把,大惊小怪叹道,“哎哟,比不了年轻人喽,我年轻时,块头练得比你漂亮多了,穿警服好看,走到哪儿都跟着一群小姑娘,现在不行了,不行了。”
“哪里哪里,您现在也正值壮年。”陆焉知被人捏得反胃,笑了笑,陪着唐纳修一同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而后抬手招来服务员,示意上菜。
龙虾刺身,帝皇蟹,贝隆生蚝,鲍鱼海参,鹅肝,撤走了甲鱼汤又端了一盅佛跳墙。
光是帝皇蟹就占了小半张桌子,这些个稀罕物件儿凑得这么齐,唐纳修自然是携吃了个十分饱,他看向一旁拎着瓶人造血允吸管的陆焉知,满面红光,“陆老弟,只能看着,挺难受吧?”
“习惯了。”陆焉知看人吃得差不多,打算切入正题,“唐处长,我这有个事儿,想麻烦您。”
“叫什么处长,我们两个这关系,叫大哥,叫大哥!”
唐纳修吃饱喝足,新娶进门的年轻老婆颇有眼力见儿地给他剪好一支雪茄,并抬手询问了一下陆焉知。
陆焉知朝那女人摆摆手,想着这大半年一过节就给这老东西上供,这老东西屁事儿没给办一个,还好意思自称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是这么想,陆焉知面上仍是一派温和,开口道,“修哥,是这样……”
“我说老弟,”唐纳修打断道,他瞧见妻子要递过去的雪茄被拒绝,又道,“你喝不了酒,又不抽烟,听说你还不泡妞,怎么回事啊?别是那儿有问题吧?严不严重?”
陆焉知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压下火,笑道,“这不刚当上总治安官,注意形象么。”
唐纳修又是一通狂笑。
陆焉知扫了眼旁边抱着一对双胞胎的唐夫人,抬手招来司机,“送夫人和两位千金先回去。”
他后半句话说的比较隐晦,“我这还给唐大哥准备了点俄罗斯的‘礼物’。”
唐纳修也不避讳妻子,了然地笑出一脸猥琐的褶子,“俄罗斯的好,俄罗斯的炮架长!”
唐纳修咬着雪茄,拍了拍陆焉知肩膀,“说吧,做大哥的,有什么能帮上老弟的?”
“你手下那个萧荀萧警官,有点缠人。”
顿了顿,陆焉知往下说,“坏人那么多,萧警官又立功心切,您不如就把他借给外地,让他高高兴兴去破大案,我这头也好多喘几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大点事儿。”
唐纳修饱食思春,满脑子都是俄罗斯姑娘,一刻也不乐意多待,他站起身,“行,我回头就把他特派到海外。”
这人前脚刚走,杨乐苏忽然凑了过来,“King……”
陆焉知正窝着火儿,斜着眼睛看他,“快放。”
“萧略今晚的飞机去瑞城。”杨乐苏道。
陆焉知侧过身,“他不是下个月才开学?”
“离下个月没几天了,大概是提前过去准备准备吧?”
“正事不见你积极,天天盯着那小子?”
陆焉知说完,刚要踹他,被杨乐苏后退一躲,“King,不是你让我派人跟着那小子,保护他吗?那我不得上点心吗?”
“几点飞?”陆焉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占城机场。
陆焉知一路上闯了六个红灯,终于到了候机大厅。
他低头看了看表,余光发现旁边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举相机正对着他。
不知道这些狗仔是不是也闯六个红灯跟来的。
“阿乐,帮我应付右手边那几位。”陆焉知吩咐同行的杨乐苏。
候机大楼金碧辉煌。这个时间,来往的人很多,陆焉知抬手将风衣宽大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大半张脸。
杨乐苏朝右边快走几步,轻松地将一个瘦瘦小小的狗仔压在地上,夺下对方手里相机——并且引起不小骚乱。
人群往杨乐苏那边儿聚集,正好这时,萧略穿着他那件白毛衣,拖着个银灰色行李箱出现在了滚梯上。
陆焉知看见萧略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迈下滚梯,又注意到前方是个拖了个大箱子的小丫头,便站住没动。
陆焉知没说话,直到滚梯把这小子送到自己眼前,这才松开遮着脸的风衣衣领,笑得有点坏,“你在脑补,我扑上去留住你吗?”
陆焉知瞧着萧略一脸意外欣喜的样子,挑了挑眉,“别装了,你买晚上的机票,不就是想我来送你么?”
一阵轰鸣声闯入了耳,候机楼外,一架银色飞机从跑道上滑翔起飞。
轰得萧略心脏跟着鼓噪,他站在陆焉知面前,弯弯唇角,“胭脂哥,你能来,我很开心。”
陆焉知低头看了眼表,想起天气预报说瑞城正在下雪。直接脱了身上的风衣,搭在了萧略肩上,这个动作像是将对方抱住一样。
陆焉知感到略微讶异——这小子快跟他一边儿高了。
松开那件风衣,他朝着萧略笑了笑,“去吧,别误机。”
………
萧略上了飞机,放好行李,舱内广播响了起来:“欢迎您选乘占城航空公司,本次航班目的地为葩依半岛。请再次确认您的登机牌,以免错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儿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在萧略旁边坐下,摘了墨镜上上下下打量萧略一通,“你就是萧略?长得真挺好看的。”
这声音和那个莫名电话里的男声很像,萧略刚要问,这人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叫谢少艾。本来打算在葩依首都机场接你,怕走错路岔开,想想还是直接在这儿迎你。”
……
葩依半岛,美兰公墓。
“不问问我带你来这里干嘛?”
谢少艾扫了眼身旁的萧略,指了指眼前这个墓碑主人‘巴顿·威斯曼’的照片,“或者,问问这是谁?”
萧略看着墓碑黑白照上慈祥的老先生,顺着谢少艾的意思问道,“这位是?”
“是当年感染葩依病毒,又没有出现类人症状那批人的后代。”
谢少艾顿了顿,继续道,“可惜已经去世了。我们找到的人都去世了。因为这样找毕竟太盲目了,我们需要第一个抗体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懂我在说什么吗,你告诉我红心K上的那个名字……你的心上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阳光下,和你在一起生活……”
“抱歉。”
萧略打断这男人的喋喋不休,“我帮不到你。我并没有见过什么红心K。”
………
占城医院,负一层,大厅里特设了灵堂吊唁。
陆焉知除了杨乐苏没带旁人,他朝着棺木九十度鞠躬,转过身和家属唐纳修握了握手,“您节哀。”
陆焉知红着眼圈儿,一脸伤痛,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陆焉知家里死人了。
应付完唐纳修,陆焉知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旮旯一站,掏出小手帕擦了擦脸,问身边儿的杨乐苏,“死的是谁来着?”
“……唐处长他老爹。”
陆焉知点了点头,露脸哭过丧,给足唐纳修面子,可以抬腿走人了,正巧听见不远处走廊里有人正激烈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我去瑞城?唐处什么意思?”
“萧荀!今天唐处家里出丧,你别不懂事啊!你看,你弟不是去瑞城留学吗?你正好能在那边儿照顾你弟,皆大欢喜啊!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啊?”
“放屁!陆焉知走私的是假酒我都不带插手,他走私的是‘血袋’!”
萧荀猛然住了口,他看见了走廊尽头倚着墙那男人,直接把眼前的同事扒到一边儿,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陆焉知下颚就是一拳!
“我以前以为你是类人里稍微有点底线的那一拨儿,”萧荀打完人,抬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警服,“看来是我傻逼了。”
刚才一拳砸得陆焉知半边儿脸没了知觉,他抬手揉揉下巴,脑门蹦青筋,手握成拳刚想还手,被杨乐苏一把抓住拦回去,“King,公众场合!”
嘴角淤青逐渐消退,陆焉知火气却噌噌往上窜,他一挥手甩开杨乐苏,冲上去要捶萧荀,又被杨乐苏拦腰捞住,“摄像头,有摄像头!”
陆焉知抬腿朝着萧荀那儿扑腾了几下,片刻之后消停下来,示意杨乐苏放开他。
可没等杨乐苏放开他,萧荀又上来朝着陆焉知另一边儿脸一个勾拳!
“陆焉知,你以前真做过人吗?啊?”萧荀朝他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连杨乐苏也愣了,反应过来,跟人对着嚷,“萧警官!没完没了啊?”
萧荀并不愿多说,他言简意赅表明主旨,“我弟眼瞎喜欢你,麻烦你离他远点!”
陆焉知皱了皱眉,理了理歪歪扭扭的袖口,伸手指朝着萧荀点了点,把那句‘你等着’咽了回去,直接转身走人,走出了好几步,才咒骂道,“艹!”
………
葩依半岛离瑞城不远,萧略直接买了去瑞城的船票。
夜色很深,葩依半岛客运港码头,人头攒动,一个娇小身躯笔直冲过来,一头钻进了萧略怀里。
萧略吓了一跳,怀里的人抬头,他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惊道,“徐菱?你怎么在这?”
不远处,穿着黄色制服的高大亚裔似乎正在找人,高举的手电筒依次从旁人的脸上扫过。
徐菱在萧略怀里轻微发抖,萧略看明白了大致情况,快速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将她的脑袋和脸盖住,只露出她一双眼睛,然后紧紧揽住这少女的肩,继续往码头的方向走。
途径那些黄色制服的大汉,萧略主动伸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电筒,“真主保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落落大方的撤回手,把遮住徐菱脸的围巾提的更靠上,朝着大汉介绍道,“这是我的太太,请问您有信仰吗?”
说完,萧略将兜里薄薄的宣传册册拿出来递给这位壮汉,“能不能耽误您一分钟的时间,真主……”
“快走,快走!”
壮汉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他抽回自己的手电筒,同徐菱错身而过,继续扎进人群里寻觅。
“呜———”
邮轮拉响汽笛声,驶离码头。
萧略替徐菱补完票,在这女孩旁边坐下来,将一杯热水递给徐菱,等对方喝上几口,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徐菱握着水杯,好半天突然笑了一声,“哎,你哪来的传单?”
“刚下飞机时候有人塞给我的,没来得及扔。”萧略道。
徐菱又低头喝了几口水,她衣衫整洁,只是脸上露出了疲惫神色,“我姐不知道签了什么合同,把我卖到欧洲做‘血袋’,我要是不上船……我姐就得赔违约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菱抬起头,眼神晶亮,“幸亏我机灵,趁着船靠岸,混进旅游团里,没想到又是你救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萧略问。
“我想去瑞城。”徐菱说道。
她犹豫着看了萧略一眼,放下手里的纸杯,“对了……我在阮骞赌场时听说,你哥因为要查陆焉知的船,被上边儿直接发配到瑞城了。”
女孩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扎进萧略脑子,他的手心渗了一层细密的汗,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扼住。
偏偏一个不请自来的声音横插进来,“萧荀是你哥,陆焉知不动他。其他那些人可不是你哥,他们碍了陆焉知的路,不会只是发配那么简单。”
谢少艾说着,在徐菱身旁的空位上坐下,视线绕过徐菱去看萧略,“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总治安官先生,在做什么吗?”
萧略没有说话。
谢少艾顿了顿,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件丢到萧略眼前,“对了,我的快艇刚到,这位小同学,要不要跟我下船,我带你去亲眼看看?”
萧略看了眼徐菱,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她,“你先去瑞城,找个酒店住下。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有着摩诃标志的大船被截停,厚厚一叠文件,每一张都是合法的——不合法的地方在出占城时就已经打通了关系,占城都管不了的事,公海只显得更加无能为力。
船上那些女孩们的哭声震得人耳膜疼。
大多数女孩子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年轻的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蜜桃儿。
她们大概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哭,情绪是会传染的——最开始上船时可能还有人满怀着对异地他乡的憧憬。航程过半,憧憬变成了后悔与恐慌,可白纸黑字上都是自己签下的名字,除了哭,她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行了,看也看了,放摩诃的船走吧。”谢少艾挥挥手。
萧略从甲板上回到了快艇,目光仍注视着那艘载着上千少女的船只。
他并不晕船,可是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
谢少艾瞧着这少年浑浑噩噩的样子,唱完了黑脸又开始唱白脸——他抬手拍了拍萧略的肩膀,放柔语气,“陆焉知被钉在摩诃King那个位置上,他没得选。”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类人,自然没有血袋。萧略,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应该告诉我,那张红心K上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闭了眼稳了稳神,开口道,“我不知道。”
好话说尽,白忙活一场,谢少艾眼神冷下来,突然抬脚就把萧略踹进了海里!
“噗通!”
海面溅起好大的浪花儿!
谢少艾刨了刨头发,怒骂一声,才解开快艇上的救生圈扔进海里,又把萧略拽回了甲板上。
“头儿,这小子怎么办?”跟在谢少艾身旁的人低声询问道。
“怎么办,我还能杀了他吗?他不是去瑞城吗,送去瑞城!”
………
萧略在刺骨的海水里泡了一回,又足足一天一宿没睡觉,此时踏上瑞城的土地,只觉着连手指都不大灵活。
兜里的手机侥幸没被海水泡坏,在他上衣口袋里响了好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掏出手机,手指发麻不听使唤,手机没握住一个抛物线出去,又被他抬手一抓,可算是没掉地上。
屏上显示着‘胭脂’,萧略呼吸了一口气,接通电话,“胭脂哥。”
“到了也没个信儿,”陆焉知打了个哈欠,“瑞城冷么?”
“不冷。”
萧略握着手机,力道几乎要将手机屏捏碎,“我喜欢你。”
陆焉知在电话里头半天没说话。
萧略听着对方在话筒里的呼吸声,放轻了捏手机的力度,侧过头检查了一下正在通话的状态,道,“陆焉知,你说话。”
陆焉知这才低低笑了一声,也许是刚睡醒,鼻音比较重,“说什么?”
他在电话那头握着手机翻了个身,四两拨千斤的将萧略这句表白滑了过去,“撒什么娇,我听说你哥好像被调去瑞城,他联系你了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月后。
“唐纳修月底退休,调过来那个新处长很年轻,叫谢少艾。之前一直在国外,底儿不好摸,动作大了怕打草惊蛇。”盘罗阿答点上一支烟,打火机揣回兜里。
“先放着,过阵子等这人到了我去见见。”
陆焉知扫了眼烟灰缸里攒出满满一缸的烟蒂,看向这位烟不离手的主儿,“少抽点吧,嫌自己死的不够透?”
“还有个事,你派去护萧略的人传信回来,说那位谢处长好像特意去见了萧略,不知道怎么个意思……”盘罗阿答没往下说,她刚把烟含进嘴里,忽然余光一暗,粉色长发扬出清淡香味儿,盘罗阿答刚一抬头,就被来者一巴掌扇在脸上!
“你要把我送人?”抽完人,还配上一声质问。
嘴里的烟都被人抽到了地上,盘罗阿答面子上挂不住,勃然大怒,“傻逼你疯了?”
雪厉笑得格外温和,就着这副神情,他抬手反向又是一巴掌抽在盘罗阿答另一边脸上,“你雪哥哥没把你伺候好么,你要把我送人?”
陆焉知受不了有人当他面打盘罗阿答,直接掏枪要崩了这小子。
盘罗阿答条件反射地站到了雪厉前边挡着,她抬手扒拉开陆焉知的枪,回头看想雪厉,“谁说的?”
“昨天晚上跟你吃饭那姓袁的老头儿,我以前跟着索佩时杀了他儿子,他管你要人。”雪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他的,我说要给了吗?”盘罗阿答道。
雪厉眨了眨眼,抬起手摸了摸盘罗阿答的脸,忽然笑得如沐春风,“宝贝儿,疼不疼?”
真辣眼睛。陆焉知想着,随手把烟灰缸砸出去,迎面洒了自己一身烟灰,“别在我这儿搞!”
“多大人天天砸东西?”盘罗阿答被灰呛得咳了几声,道,“下礼拜没有要你露面的事儿,你出去度个假吧,比如瑞城?”
………
瑞城医学院某专业最后一节晚课。
手机在萧略口袋里震了震,他等讲台上的老教授说完这一部分,才摸出手机。
是陆焉知发送过来的信息:‘你天天就这么听课?’
脑子里炸开了花儿,本来还枕着自己手臂趴着听课的萧略一个猛子坐直,笔记本被他一不小心划拉掉下去,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响,引得宽敞的阶梯教室里,不少人纷纷看过来。
萧略弯下腰捡起笔记本,做足了心理准备,回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座椅上,有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叉着腿坐在那儿,看见他回头,于是挑了挑眉。
而萧略迅速转回来,找到课桌上的眼镜,戴上之后再次回了头。
视野分外清晰,确实是陆焉知。
这男人迎着他的视线怔了下,而后笑了笑,手背朝外向他挥了挥,示意他继续听课。
后半节课无比煎熬,萧略以为他会激动得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但反倒因为神经紧绷,注意力集中,几乎能将后半节课教授讲的每一句话都背下来。
“铃——”
可算下课。
萧略站到陆焉知面前,扬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
“你来看我,怎么不提前和我说?”萧略道。
陆焉知看他一眼,“你管我说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巧,外面早不下雨晚不下雨,等萧略和陆焉知从学校走出去就开始下。
瑞城不比国内,风大雨大,雨滴又冷又硬,打在脸上刺刺的。
学校旁边有一家台球厅,二人跑进去躲雨。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开了个单间。
陆焉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萧略笔记本牛皮封面上那几滴雨水,扫了眼旁边立架上的球杆,朝萧略抬了抬下巴,“会打么?”
萧略放低手掌比划了一下台球桌,“我刚有台球桌高的时候,我哥就带我打台球了。”
“是么。”陆焉知笑了,阴阳怪气道,“那萧荀真是个好哥哥呀。”
“我爸妈工作忙,我哥他接完我放学,还得去跟朋友玩,懒得折腾,干脆就带着我。”萧略一边儿说,一边儿挑了根台球杆。
“没听你提过你爸妈。”
陆焉知将萧略那笔记本放到一旁,走过去撤了码好球的三角架,将手边那枚白球朝着萧略的方向滚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球在萧略二指间停下,他弯下身,背压得又直又低,抬头瞄准,一杆击得球散了满桌,一个单数球稳稳滚进了洞。
陆焉知吹了个口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他们……很恩爱。”萧略说完,目测了下台球桌上某颗单数球的位置,弯腰一杆轻推,球再次进洞。
萧略站起身换了个位置,准备瞄下一个球。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那天,萧略父母出车祸去世了。
陆焉知不擅长安慰人,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着窗户,他看着萧略几乎把满桌的单数球清得差不多,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一杆收了啊?那我还打什么?”
瞄了一半的萧略撤回球杆,抬眼看向陆焉知,“那你打。”
陆焉知哼了一声,“老子用得着你让?”
萧略没说话,重新弯下腰,一杆出去,球堪堪停在了洞口,那枚球一半身子都悬了空,愣是没进。
陆焉知挑了挑眉,横过杆子开始瞄球,发现哪个位置都不大好,索性使了个坏,把白球推到了球桌中央——我打不着也让不让你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比划了一下白球的位置,忽然抬手将球杆横在胸口,背过身体,反向下腰,球杆轻轻地捅了一下那白球,白球随即优哉游哉把之前停洞口那枚球撞进了洞。
陆焉知有点惊奇,“这也行?”
“挺简单的,我看电影学的。”萧略一脸人畜无害,“过来试试么?我教你。”
陆焉知没想那么多,直到他走过去,身体正面朝上,被萧略压在了台球桌上,才觉出不对劲儿。
萧略像是没有注意到陆焉知的不自然一般,他站在这男人两腿中间,将台球杆横过来,放到陆焉知手上,然后伸手沿着陆焉知的腰一直摸到了胯,偏偏语气不露出一丝异样,“腰抬高一点,别全躺在台球桌上。”
陆焉知动了动腿,大腿内侧不慎贴上了萧略,那一片儿一向是陆焉知身上最怕痒最碰不得的地方,他瞬间要炸,“艹,你他妈起来,别压着我,我使不上劲儿。”
“真的使不上劲儿么?”萧略声音带上了点笑意。
陆焉知被这么压着,鲤鱼打挺挺不起来,压着他的罪魁祸首又凑得特别近,喘息声交错,陆焉知觉着有点烧耳朵,恼了,“你他妈松手!”
灰蒙蒙的窗户映出二人交叠的身影,萧略的吐息喷在他颈窝儿,脖子那一连片都变得又痒又热,陆焉知抬腿要踹人,被萧略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压下去。
陆焉知也并非真就奈何不了萧略,他只是习惯对这小子动手时只用挠猫挠狗的力道。打重了他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觉着耳根的火已经烧到脸上了,他拧着眉毛看向上方的萧略,“你他妈……想干什么?”
萧略把‘我想干你’咽了回去,他低下头,嘴唇循着对方的唇落下去,却被陆焉知猛地偏头一避,萧略动作没有停,唇贴在了对方暴露出来的脖子上,并且鬼使神差地咬下去一口。
陆焉知被咬得痛哼一声,恶狠狠的剜了萧略一眼,却又被这小子牵着手往腰下边儿摁,萧略的手压着他,粗鲁的摩擦着他两腿间抬头的欲望。
“摸一下,你有反应了。”萧略在陆焉知耳朵上亲了一口,继续说,“你在想什么,想和我做爱么?胭脂,我想在这强暴你……”
陆焉知连脏话都不飙了,直接忍无可忍地抬脚把萧略踹了出去!
萧略被踹了个正着,身体甩出去撞倒了一旁的椅子,他猛咳了几声,忽然弯唇笑起来。萧略伸手将那张椅子重新捞正,然后仰头看向陆焉知,“你对盘罗先生,也有反应吗?”
诡异的沉默,只剩下雨点敲打着窗户。
陆焉知的眼神寒了下来,他抄起那张刚被萧略扶正的椅子,往萧略身上砸过去!
椅子落下去速度明显迟疑了,凳腿儿被萧略一把抓住,萧略定定地注视着陆焉知,“我猜,你对盘罗先生……从来没有过生理反应吧?”
“陆焉知,”萧略忽然又弯唇笑了,“你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看着地上这小子,突然松开了手,那张倒霉的椅子再次摔了个四脚朝上。
陆焉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台球厅。
瑞城的雨下得没完没了,他没走出几步,头顶上的雨忽然停了下来。
陆焉知扫了眼撑在自己头顶的宽大黑伞,侧过身看向为他撑伞的萧略。
这小子身上有香水味,还是之前那个味道。让他想起来自己窝在对方床上看的那些漫画,还有他家门口那片绿油油的树。
“向台球厅借的伞。”萧略说。
雨势很大,萧略将整个伞歪向陆焉知那一侧。
陆焉知没说话,他抬手将伞柄朝萧略那头推了推,然后朝着对方迈了一步,两个人勉强被一把黑伞都罩在了下面。
“走吧。”陆焉知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略住的小公寓是现下比较流行的双层LOFT,面积不大,整整齐齐的格局看着很顺眼,只是反光材质的银灰色窗帘看着廉价,和整个空间有些不搭。
陆焉知走到了窗边,这才发现窗户上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窗帘,而是厚厚的涂层遮光布。
“顺手买的。”还顺手挂上了。萧略回过身弯腰将门口的鞋摆好,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向窗边的陆焉知,“你淋雨了,去浴室冲一下吧。”
陆焉知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他盯着遮光布,不肯放过萧略刚才那句‘顺手’,“顺手买这个做什么?”
萧略怔了一下,看向陆焉知,“因为……你?”
陆焉知整个身子转了过来,他倚着窗台看向萧略,“你就那么确定,我会来?”
萧略没有马上回答,他走到陆焉知面前,抬起了手,指尖儿在对方泛着潮气的衣服上碰了碰,“你就在这儿。”
萧略看他的眼神太专注,陆焉知莫名觉着有些心慌,他将萧略扒拉到一边儿,走向了浴室,“我去冲一下。”
水声很久才停。
陆焉知的头发还在滴水,他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发现萧略还保持着刚才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绕开萧略,在床沿儿坐了下来,想起晚上被迫听了半堂不知是病理学还是药理学的课,于是开口问道,“你学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怎么?”
“挺好的。”
短暂的沉默。
“你哥不和你住一起?”
“瑞城警局在市中心,学校在郊区,离得太远。”萧略解释道。
陆焉知想起阿答提过‘谢处长好像特意去见了萧略’,装作漫不经心的顺口继续问,“最近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找你没有?”
“没有。都是些同学。”
“……”
这杂毛儿嘴里就没一句真话!陆焉知憋着火儿没法点破,眼前的光忽然被挡住,萧略的腿几乎挨到了他的膝盖。
距离太近,陆焉知屏息没动。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让萧略下意识错身挡住陆焉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在家里呢?我以为你又出去了,买了披萨准备留给你夜宵……”
女孩的话戛然而止,她睁大了眼睛,看见了萧略身后那个男人。
陆焉知盯着她的目光十分阴鸷,他勾起唇角,却并不是什么友善的笑意,好在陆焉知移开视线,看向萧略,“你和女孩子住一起?”
徐菱放下那个披萨盒子,抢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住隔壁。”
陆焉知站起身,打算去浴室穿上脱在那儿的衣服走人,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萧略紧紧握住了手臂,“不许走!”
徐菱脑补了一通萧略被这个又坏又渣的男人虐的死去活来,急忙开口道,“他照顾我是……是为你赎罪!”
“哦?”陆焉知抬眼看向徐菱,“我有什么罪,需要他来赎?”
“我是小菱,衣服穿得多你就不认得了吗!我他妈是你要运去欧洲的血袋!”徐菱吼完,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回到玄关,“不打扰你们了。”
“当!”
门从外面被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想起来了——小菱,是他当初往文敛那儿送过的那个未成年‘血袋’。
他的太阳穴开始刺痛起来,海上有千万艘航行的船只,萧略偏偏遇上了摩诃运‘血袋’的那艘。
人总会抱有侥幸心理,他知道自己的‘罪’绝不止这一桩,但只有这桩,他不想叫萧略知道。
陆焉知的手紧紧握成拳,戒指磨得手指疼,他既不擅长示弱,也不擅长服软。
头发上的水珠儿滴下来,沿着胸口的沟壑滑下来,流到小腹时,速度变慢。
萧略松开了陆焉知的手臂,抬手摸到了那滴水珠。
撤回手时,陆焉知摁住了他的手,围在腰间的浴巾在这时候掉了下去,陆焉知赤裸着,在萧略面前慢慢半跪下来,然后抬手解开了萧略裤子上的皮带。
应酬时,他见过那些漂亮的职业血袋如何讨好男人。
手掌下的温度将陆焉知脑子里的画面撕得粉粹,隔着薄薄一层内裤,他揉了揉萧略发热的性器,那东西正硬得不像话。
萧略伸出手,把挡住陆焉知额头的湿发拨弄开,然后着魔一样,掏出性器,压低了一些,在陆焉知嘴唇上蹭了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没有动,他抬头看了萧略一眼,而后张开了嘴,试探着把这根看起来有点狰狞的肉棒含进去。
想射在陆焉知那张脸上。
包裹着性器的口腔很润,陆焉知跪在他眼前给他舔。
这个画面太刺激,萧略不管自己现在算不算趁人之危,他想操陆焉知,从那些人端着摄像机要看他们做爱那时,就想,而且很想。
“胭脂……”
萧略出了声,然后看着陆焉知放开那根水淋淋的肉棒,抬眼看向他。
萧略直接把陆焉知拉到床上,他埋在对方脖子上嗅了嗅,而疯狂地亲吻他,从耳后一路向下到锁骨。
陆焉知只是温和的接受,甚至摸了摸萧略的头发。
“怕你反悔,我现在就想插进去。”萧略喘着,然后看着陆焉知的眼睛。
这小子这样说话,超出了陆焉知认知,况且现在这状况也早就超出陆焉知认知,他的手还在萧略头发上摸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只当他默许,偏过身,从床头第二个抽屉里,准确摸出一瓶润滑剂。
“你他妈有这玩意儿……”陆焉知惊得睁大了眼。
“干撸太疼。”萧略解释道,湿漉漉的润滑剂沾了他一手,他垂眼看陆焉知,“你真好看。”
带着润滑剂的手指在男人臀缝里滑,慢慢地抚摸藏在里面的肉洞。手指轻而易举地钻进了肉洞里,含着萧略手指的后穴瑟缩着,他恶劣地在里面翻搅,肆意戏弄后穴里的软肉。
“我要插进去。”萧略又说了一遍。
好像已经被插入了一样,陆焉知别过头,小口小口的喘气,上扬的眼尾像个小勾子,挠得萧略痒得受不了。
“嗡——”
浴室的手机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萧略的手指还嵌在陆焉知的身体里。
二人对视一眼,萧略撤出手指,从陆焉知身上爬起来,“陛下,接电话去吧。”
“King。”电话那头毕恭毕敬道,“直升飞机已经在楼顶等您了。索佩先生来了,他想见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皱起眉,“知道了。”
萧略坐在床上看着这男人,“帮你吹干头发?”
“不用了。”陆焉知摸到自己的衣服,之前被雨打湿了,现在还潮着。
他穿戴整齐走到门口,又快步退回到萧略眼前,扯着这小子衣领抓他过来,然后弯腰在对方唇上啄了一口,“下次,让你操三天。”
………
直升飞机在摩诃皇宫的楼顶降落,舱门一打开,陆焉知就看到索佩,这人正叼着雪茄站在旷地等他。
据说索佩是个在雇佣兵组织里被养大的类人,尽管现在已经自立门户搞军火生意,仍习惯穿一身迷彩服配长筒军靴。
“抱歉抱歉,哪有让你等我的道理。”陆焉知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去。
“没事儿,花魁么,多等一会儿也是值得的。”索佩伸手搭上陆焉知肩膀,“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总治安官先生真是人美心善。”
陆焉知没明白他怎么个意思,不习惯被这么揽着,下意识要扒拉索佩那只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佩感觉到,直接放开了陆焉知,“对啊,可不是人美心善么。二月份的‘血袋’少了4个,三月份少了16个,四月份直接少256个,我也是给人打工的,不想跟你在这算函数题!”
陆焉知不打意外索佩因为这事儿找上门,那些‘血袋’能在瑞城那站成功逃跑,很大原因也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近瑞城那儿多了一站停靠检查,什么船都不能例外,”陆焉知皱了皱眉,作出为难的神态,“站点那儿都是国际刑警,‘血袋’跑了不好顶风往回抓。”
索佩笑了笑,伸手在陆焉知脸上拍了拍,手指还夹着雪茄,火星儿几乎燎到陆焉知的头发,“跑了不好往回抓,上船前挨个剁脚不就行了?血袋是吃的,不是活人。”
索佩的手越发下流的抚摸着陆焉知,“我捧着你你是总治安官,你踩着我底线了,老子也可以送你去地下做男妓,那些变态就喜欢类人,多过火都玩不坏,怎么样?”
“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陆焉知往后退了半步,避开索佩的手,“我还有事,不送了。”
离天亮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索佩走了,陆焉知心里发闷,他绕着偌大的摩诃皇宫转圈,一圈还没转完,身后已经整整齐齐跟上好长的保镖队伍。
他站住脚,挥退了众人,随手点了个人,“陪我兜个风。”
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驶出了摩诃皇宫。
陆焉知对他刚点出来的这个人有点印象——身高体壮,少言寡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坐在副驾,抬手在前面分岔路指了个方向,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King,我叫巴里。是先天的类人。”
陆焉知点了点头,车驶进山间林路,半山腰的某幢独栋别墅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不注意很容易错过这个建筑物。
“停。”陆焉知说完,车停了下来,他拉开车门,吩咐道,“你不用跟了,在车里等我。”
他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是想做什么。
萧略房间那扇窗户黑黢黢的,陆焉知站住脚,又想起在瑞城和这杂毛儿崽的荒唐,顿觉耳根发烧。
“喵——”
虽然猫叫都差不太多,但陆焉知就是觉着这一声,有点耳熟。
草丛里慢悠悠走出来一只步履蹒跚的猫——花纹比较好认,是那只叫多吉的橘猫。只是这么久没见,这猫比上次要瘦了不少。
他记得萧略说过,这猫是后面那幢别墅主人养的。他居高临下地和这只猫对视片刻,“我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缩了缩腿,张开嘴,又是一声,“喵!”
陆焉知当然听不懂,他多少还是有点憷这种带毛的生物,也幸好这只猫颇为体贴地一路跟着他。
后面那幢别墅,二层玻璃上贴的大字:房主工作调动,已办理移民,此房低价出售,有意者请致电咨询,电话号码1XXXXXX………
陆焉知偏头看这猫,“你被抛弃了?”
“喵!”多吉应道。
陆焉知蹲了下来,颇有鸡同鸭讲的架势,“我数三个数,你不转身,就代表你乐意跟我走。”
“三二一。”
陆焉知数的完全没有停顿,多吉睁大眼睛看他,“喵!”
陆焉知离近了些,注意到它蜷起来没着地的后腿儿,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将这只猫抱进怀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摩诃城三区,范塔西亚俱乐部。
陆焉知在这儿刚和人谈完事情,突然有个陌生人过来打招呼。
三步之遥,那人被陆焉知的保镖横臂拦住。
这个人陆焉知确实没见过,但照片他倒是在资料上看过好多遍——他站起身,扒拉开一左一右两个保镖,笑容满面,直接道破对方身份,“谢处长,不知道您已经到了占城上任,不然肯定要拜访。”
谢少艾并不意外被人认出来,也回了个颇为官方的笑,“还没正式上任,有点失眠,出来感受一下这边儿夜生活。”
“叫小美别陪客了,给那位客人免个单,让她过来我这儿。再叫那几个头牌都过来。”陆焉知招呼道。
“不麻烦了,我这个人不好热闹,”谢少艾坐在了陆焉知旁边,“陆先生陪我说说话就好。”
“好啊,”陆焉知笑道,“谢处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听说,陆先生有个小情儿,在瑞城留学吧?”
谢少艾说了他最没想到的一句话,陆焉知一怔,而后神情变得疑惑又带着些不耐,“哪个?”
迎着谢少艾审视的视线,他不露痕迹的笑笑,“抱歉,私底下养的这些消遣的玩意儿有点多,记不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么,”谢少艾盯着陆焉知不放,“我可是一路听闻陆先生‘洁身自好’啊?”
“做给别人看的。”陆焉知打着哈哈。
二人在这边儿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卡座上又走过来一个男人,长头发,五官极为精致,尤其是形状狭长的眼睛,眼角略微向下,眼尾扬起,气质柔媚,但眼神带着几分习惯性的不屑。
“King。”来人开口招呼一声,而后坐到陆焉知旁边。
“百合,你怎么过来了?”陆焉知道。
“刚好在这和人谈事,看见你,过来看看。”对方微微一笑。
这人长得实在太好,把陆焉都知都衬得像个流浪汉。
暗光随着音乐节奏歇下,强光照亮了百合的脸,谢少艾刚好抬起头,视线落在百合的脸上,瞬间怔住!
谢少艾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发出两个字,“温延?”
“你认错了人。”百合将肩头略显凌乱的发丝撩到肩后,忽然垂眼笑了笑,“这位先生,这个搭讪方式有些老套了。”
陆焉知觉着有点意思,开口为二人彼此介绍道,“这位是占城警署的谢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是头牌。”他见百合似笑非笑扫过来,才改口,“摩诃的那张Joker,百合。”
陆焉知介绍完,站起身,“你们聊。有事喊我。”
在外界只听过摩诃有Joker这个位置,知道这是摩诃的副总治安官,但没人知道Joker究竟是谁,究竟是做什么的,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都有插手。
卡座上就剩下他们俩。
谢少艾摁住自己还在发颤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面上已经恢复冷静,朝着百合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刚刚唐突了,我有点脸盲,看见长头发的都觉着是一个人,分不清。”
“没事。”百合朝着他笑,“那谢处可得多看我一会儿,别忘了我长什么样子。”
谢少艾摸出支烟,想借着尼古丁缓解一下情绪,烟刚掏出来咬在嘴边,那头已经有打火机凑过来。
小火苗扭着腰。
谢少艾不敢去看百合那张脸,他低着头,就着百合的火,点着了烟,“谢谢。”
“客气,谢处长这么年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前途无量。”百合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手指夹着烟凑到唇边,让旁人很容易就注意到他涂成酒红色的手指甲,百合吐出第一口烟雾,勾起了唇角,“以后还要靠谢处关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这边是深夜,萧略那边儿刚好亮天。
清晨五点二十分。
海上的浪比往常大很多,萧略下了船,颇有些头重脚轻。
镇子上的人很热情,萧略一路沿着仿古式邮局的路标问了下去,很轻易便得到了谢少艾口中的类人解药——巴顿·威斯曼老先生的家庭地址。
深夜。
萧略乘船返回瑞城,他得到的消息都不大乐观,巴顿·威斯曼老先生是个公开的同性恋,终身未娶,没有后代,从小就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也没有什么亲戚。
返程时,海上的浪变得更大了,船近岸,通讯信号刚恢复,萧略估算了一下陆焉知那边儿的时间,给人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儿先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萧略一愣,然后他听到陆焉知在那边骂道,“妈的,你坐到自己的屎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为什么不洗澡!”
“……胭脂哥?”萧略试探着唤道。
“多吉在我这儿,它被你之前那破邻居扔了……”陆焉知又是一声吼,“艹,它为什么讨厌洗澡!艹!”
“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多吉撞掉了电话,听筒里响起嘟嘟的忙音,萧略慢半拍弯起唇角,他没急着撂下手机,一直端着手机,听到那段忙音自动停止。
……
摩诃皇宫。
“这是二区索佩老窝的地图。”
盘罗阿答将图纸推到陆焉知眼前,劝道,“你真的,现在就要拿回二区?”
“对。”陆焉知摸了摸手指上的鸽血石戒指,抬头看着盘罗阿答。
脚边儿忽然有东西拱他,他一低头,发现是多吉。
“滚蛋,昨天挠我时候没见你卖乖。”陆焉知把腿往回一收——不给蹭。
“喵呜!”
多吉抻着长腔,厚脸皮再度凑上来蹭腿,陆焉知忽然注意到了猫脖子上挂着的金属小牌子。
虽然看上去非常可爱,但他一向警惕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陌生物品,于是指了指多吉脖子上挂着的猫牌,问一旁的盘罗阿答,“这玩意儿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叫元雀还是扁鹊的,你不是调他过来照顾花花草草么,他去给猫打疫苗,宠物医院送的……”
盘罗阿答不说话了,她看见陆焉知在那个金属牌上摸了摸,而后一掰两半,里面那个绿色的小芯片她不陌生,这玩意儿是一个窃听器!
陆焉知在多吉的头上顺着抚摸了一把,嘴型示意盘罗阿答,“那个元雀,别让他跑了。”
………
占城警署。
“恭喜清风集团主席陈清河,再次获得年度十大慈善家称号!”
“……”
电视屏幕里正直播颁奖晚会,警局里某个刚考进来的小姑娘老气横生叹了口气,揉了揉因连夜赶报告而酸痛不已的肩膀,“陈清河有四五十了吧,保养得真好,又是混血,看那轮廓,看那五官……他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这句话刚好被路过办公室的谢少艾听见,陈清河是不是这小丫头的爸他不清楚,但陈清河确实是他亲爹。
“谢处!”小丫头看见谢少艾,即刻起立敬礼,动作幅度太大,椅子直接朝后翻了过去!
栽到一半的椅子被谢少艾及时伸手扶住,他笑了笑,开口道,“午休了,请你们喝奶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完了奶茶的钱,谢少艾回了办公室闭目养神。
“头儿,有人要见你,这人镶着一口金牙……”
“让他进来。”谢少艾睁开眼睛,看向已经闯进来扒着门缝的‘金牙’,两手交叠在膝盖前,吩咐那个报信的小警员,“去忙,没事,我知道他是谁。”
金牙还穿着一身显眼灰色制服,大概是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被头头接见,有些没做好准备,挺直腰板回身关门,朗声道,“报告!姓名,元雀,卧底档案编号2587,于4年前的2月21日被萧荀队长派去摩诃皇宫,在孔伽手下……”
那口金牙随着这人嘴巴一张一合而显得喜感,难得谢少艾没笑,慵懒应道,“都说了,我知道你是谁。”
他扫了眼元雀肩上的金色反光条,问道,“这是摩诃的制服吧?”
“摩诃那边要求上班必须穿制服?”谢少艾又问了句。
元雀十万火急的等着汇报‘陆焉知那头枪炮买好了准备干索佩’,偏偏眼前这新来的顶头上司跟个树懒一样,不急不忙地问烂谷子的事儿。
元雀急得脖子上崩了两条青筋,又硬生生把青筋憋回去了,道,“是的。”
谢少艾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可真难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城。
“对了,因为你说要找黑客,所以我才想到给你介绍我表哥的……”
徐菱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她避开萧略的视线,继续道,“你跟我表哥以前可能有些误会,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肯帮忙,你……”
门直接被人从里边儿一把拉开,一头黄发的青年脸上是十分不耐烦的表情,“他找我帮忙,干嘛我还要低三下四?”
“注意态度!你不是还欠他钱吗?”徐菱怒道。
“行行行。”黄毛扒拉一把头发,神色温顺了不少。
“常晴?”萧略的神色带上一点意外,他看向徐菱,“他是你表哥?”
“啊……都说了,你们之前有误会,那个什么……正好我表哥也在瑞城上学……”
“跟他废话什么!”常晴伸手把徐菱扯到自己身后,反应了片刻才侧过身,把萧略让进自己的宿舍。
徐菱继续解释,“我当初死命在瑞城逃下船,就是想来找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你忙着瑞城、葩依岛来回跑,这几个月一直没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你提起想找个信得过的黑客,我就想着把他介绍给你。”
徐菱示意他开口,常晴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你帮忙送我爸去戒毒所,又救了小菱,说吧,想找什么?”
萧略略作停顿,报出一个人名,“巴顿·威斯曼。”
“西岸人,镇上没有和他同名的,你帮我黑进内网普查系统,看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亲戚。”
两个半小时后。
常晴关上某个局域网页面,抻了个懒腰,“这人孤寡老人一个,没有亲戚。要么就是他亲戚只手遮天,能把自己从信息库里摘出去。”
他马上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个可能性趋近于零,要真有个这么牛逼的亲戚,巴顿老先生怎么可能孤寡?”
“你再帮我查一个名字,”萧略沉吟片刻,将红心K上那串葩依字母一个一个的复述出来。
常晴敲下回车,开口道,“查无此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略从常晴住处回到他租的小公寓,本该人迹罕至的郊区无端多了不少同路的人,身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紧跟着他不放,途经写字楼的反光玻璃墙,萧略趁机扫了眼玻璃上映出来的那些人影。
个个高高大大,面无表情,有点儿像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萧略加快了脚步,同时手摸进兜里,凭着对键盘的记忆盲摁了几下,给他哥传了一条短讯:有人跟踪我。
手机里有定位系统,那些人抓到他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扔了他的手机,所以他的手揣在兜里没拿出来,找到手机边侧塞储存卡的位置,一推一拉,不动声色的取了里面指甲大小的储存卡。
他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提了提裤腰,那枚储存卡顺势藏到了皮带中间那块金属扣里。
之后,萧略大大方方转过身,操着一口葩依语问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队伍后头某个打手听到这口乡音,即刻跳出来认亲,“西岸人?”
萧略毫无破绽的点头,鉴于这阵子几乎天天去西岸,他把刚打听到的镇长嫁女儿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这事儿直接说出来。
那个打手瞬间眼睛红了,“阿椛嫁人了,我当初还追过……”
为首头目掏出照片跟眼前这人一对比,突然伸手左右开工抽了还在跟萧略‘老乡见老乡’那下属两个大嘴巴,“带回去!”
下属捂着脸,眼里流下泪,不知是为了镇长家的阿椛,还是被打懵了,“可他是西岸人,不是占城来的那个萧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目瞪着他,说了一句十分老套的台词,“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萧略一听,深呼吸一口气,撒腿就跑。
半个小时后。
“艹他妈的臭小子!真能跑!遛我们马拉松吗?”
这伙人气喘吁吁地将萧略五花大绑,头目摸出他的手机,泄愤一般踩得稀巴烂,又重新检查一遍萧略,确保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才将人套了个袋子,拖进车后备箱里。
时隔两年,萧略第二次被塞进车后备箱——极其狭窄的空间,既喘不上气,腿脚也被挤压的酸痛,他这才意识到他确实长高不少。
漆黑一片,萧略听见了螺旋桨的轰鸣,似乎是直升机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凌晨2点50分,摩诃城二区。
二区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四面靠山,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环山公路能够抵达,典型的易守难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傀儡治安官也换得十分勤快,由于索佩把大本营建在这儿,摩诃城二区可以说是索佩的军火走私王国。
某个车库改装的房间里,气氛剑拔弩张。
卷帘门外边儿齐刷刷地码着两队人马,一边儿穿着整整齐齐的摩诃制服,肩上反光条比月亮还亮;另一边儿索佩的人穿着迷彩服,站笔直,等着卷帘门拉开——或者里边儿两位谈崩,给个开打的信儿。
“我听明白了。”
索佩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以后不分我血袋生意,还要开山建高速路通到二区?”
“黄毛小子,电影看多了,”索佩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看向陆焉知,“想统一整个地下世界?”
“山上也都是我的人。”陆焉知摩挲着食指上的鸽血石戒指,笑意盈盈,“雪厉在二区长大,摸透了这儿的地形。”
“你说雪厉?”索佩神色古怪的笑了笑,“没事儿,你继续说。”
“你这些年卖给文敛的日光弹……就是被条子缴走那几船,我又攀了点关系要了回来。”陆焉知说,“武器,我更多。人,也是我的多……”
一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枣红色窗帘轻微抖动了一下,陆焉知没大在意,他只当索佩养了什么豺狼虎豹在那儿当宠物,随口问道,“什么玩意儿?”
索佩扫了眼盖住整面墙的窗帘,道,“谢处长跟我多年交情,幸好他提前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你还有个心肝宝贝,可以提前留这么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佩说完,站起了身,抬手将那扇窗帘猛地一拉,露出一整面钢化玻璃墙——玻璃墙里面被困的并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而是萧略!
这青年仍是个毫发无损的样子,他看清了陆焉知之后,忽然不再伸手敲玻璃,摆出一副十分惊惧的神色往后退了退,然后跌在地上,神经质地四处观望,看上去就像一个没用到家了的绣花枕头。
陆焉知回过神,逼迫自己将视线迅速移回到索佩身上,“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玩物而已,你留的这手没什么用。”
“是么,我们来试一试?”索佩说完,朝着监控摄像头示意了一下,玻璃隔墙里边儿,四面八方的多个管道口,顷刻开始喷出白色气体!
双层钢化玻璃中间抽成了真空,隔音效果一流,陆焉知余光瞥见萧略那头状况,心里乱得不像样,他在椅子上坐足三秒,忽然换了一副笑脸,妥协道,“好了好了,叫你的人别放毒气。”
“不急,你不是说你不在乎这小子么。”索佩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慢里斯条道,“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一氧化碳纯度不高。”
玻璃墙里面,白烟很快就均匀弥漫了密闭空间,萧略无声地咳了几声,窒息使他脖子至脸颊都蔓延开不自然的潮红,管道口还在继续喷白烟,里面白茫茫一片,萧略站得离玻璃墙稍微远了些,不一会儿就只看得清个轮廓。
“先停下,我们聊聊。”陆焉知握着拳,指甲剜着掌心,他觉着连等索佩说话的这一两秒都非常煎熬。
“孔伽当初就因为拖家带口,被文敛推出去替罪一声不吭,我们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儿吗?还玩儿过家家这套?”那口烟没来得及过肺,被索佩从鼻孔里喷出来,他靠在椅背儿上盯着陆焉知,“是不是特心疼?都说了,你这小姘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们就这么聊,挺好……”
“是么。”陆焉知说。
插在索佩大本营里的眼线提前在陆焉知这一侧桌底下粘了把日光枪,陆焉知估算了一下位置,拿枪的同时,掀翻了整张桌盖向索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佩反应敏捷地抬腿踹向桌子,倒霉的桌子撞在玻璃墙上摔的四分五裂,陆焉知毫不犹豫照着索佩脑袋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空响儿——没有子弹。
索佩好整以暇,迎着枪口笑了一声,“我他妈还能着了你个小毛孩子的道儿?”
他说完,腰里摸出短刀,电光石火之间,刀子稳稳地穿透了陆焉知拿枪那只手!
车库卷帘门的位置忽然降下来厚厚一道防盗门,严丝合缝地贴在地上,这材质一看就是防爆的那种,叫外边儿的人一时半会儿束手无策。
“本来想尝个鲜,看来没机会了。”
索佩说着,突然拔出插在陆焉知手上的刀,调转方向朝他脖子上划过去。
陆焉知躲闪不及,那把刀太过锋利,喉结上被划出一道血痕,几滴血珠儿溢出来,伤口慢慢自愈,他看了眼玻璃墙里面的萧略,盯住再次扑上来的索佩。
索佩的琥珀色瞳孔映出他们身后那个粉身碎骨的桌子——桌子有一条腿断裂,剩下个极其尖锐的锥角朝天戳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的刀举起时,陆焉知才偏头,算准角度,索佩的刀子扎进陆焉知肩上,伤了动脉,扑哧一声,喷涌出来的鲜血覆盖了大半片玻璃墙壁!
“咚!咚!咚!”
玻璃墙发出闷响,是里面的萧略用身体撞玻璃的声音。
“抓着你了。”陆焉知这时候居然弯了弯唇角,他忍着剧痛,双手并用握紧索佩持刀的手臂,使出全力将对方猛地朝着那个碎桌的位置甩了过去——
索佩的身体砸向断裂的桌腿,尖锐的木锥瞬间从他腹部穿出,他下意识要起身,一低头,这才发现钉住他是一根血淋淋的木条!
“关了毒气!”陆焉知吼道,他拔了自己肩上插着的刀,蹲下来用那只完好的手端着刀,抵在索佩脖子上。
“悠着点,我的刀很快,你一个手抖割了我的脑袋……”索佩嘴里血沫儿溢出来,他做了个遗憾的表情,“那就只能看你的心肝宝贝死了。”
“艹你妈!”陆焉知恨得咬牙切齿,他的状态也没比索佩强多少,好几个月没进食人血,身上伤口自愈速度并不快,尤其手上和肩上这两处。
正当此时,车库外警笛声呼啸,陆焉知同索佩均是一愣。
“你报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报警?”
二人异口同声。
外边儿已经开始激光切割那扇防爆门,陆焉知皱起眉,思忖片刻,他忽然举起刀朝着索佩胸口的心脏位置上刺过去!
防爆门都能破,这扇钢化玻璃墙也自然不在话下,那还留着索佩这鬼玩意儿干什么!陆焉知想。
索佩将攒了半天的气力,放在这一脚上朝着陆焉知蹬了过去,幸亏陆焉知也是个手脚都不大听使唤的状态,被索佩踹了个正着儿,摔在墙角,半天才头晕眼花的站起身,刀子刚重新举起来,车库的门应声而倒!
“砰!!!”
跳进来的人问都不问一声,就朝着陆焉知开了枪!
陆焉知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整个人也随着冲击力倒在那面玻璃墙上,扫了眼举枪冲进来的萧荀,索性不再往起爬,靠着那扇玻璃墙,偏过头问道,“杂毛儿,你怎么样?”
里面儿没有回应,陆焉知想起来这是扇隔音玻璃,抬手朝玻璃加重力道叩了叩,肩上的血流的更汹涌,他歇了会儿,又在玻璃上敲了几下。
玻璃墙里面白茫茫一片,陆焉知看不清楚萧略的脸,他只听到这小子在另一头也微弱的敲了三下,然后没了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
阮骞紧随其后冲进来,身后呜泱呜泱跟着不少摩诃的人,衬得打头的阮骞威风凛凛。
陆焉知抬头看向阮骞,笑了一声,“你才像老大,穿这么帅,又这么晚才露脸?”
陆焉知这模样惨不忍睹,阮骞没心情跟他对着贫,刚要招来担架抬走陆焉知,又被陆焉知示意制止住。
“报告,阀门已经关上了!”
警员分工严明,几个人负责去把索佩从桌腿上小心翼翼摘下来,拷在担架上抬走。
玻璃墙里面的管道口不再喷白烟,技术人员开始切割那扇钢化玻璃。
阮骞回过头死死盯住萧荀,开口道,“咬紧牙。”
萧荀正把枪别回腰上,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阮骞一耳光狠狠扇在了脸上——还是反手打的,力道之重让萧荀直接满嘴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扇钢化玻璃比想象中要难搞,激光割在上面发出高频的噪音,萧荀趁着这功夫走到了陆焉知面前,陆焉知只好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好久不见,萧警官。”
玻璃门终于成功被割出一个方口,救援人员将萧略从里面拖拽出来。
这青年已经是个意识不大清楚的模样,露在外面的皮肤寸寸泛红,身上热得烫人,被那几个救援人员搀扶着往出走,却突然拼命地挣开,冲了回来扑向那扇玻璃墙——萧略并不是扑向那扇玻璃墙,他眼前重影,根本找不准陆焉知的方向。
“咚!”
这杂毛儿的脑袋不慎磕在了玻璃上,陆焉知甚至没法伸手去拉一把。他一只手被索佩的刀扎了个对穿,另一只手刚被萧荀的子弹射中,肩与脖子相连的部位更是血流如注。
“哭你妈哭,”陆焉知声音发虚地骂了一句,又耐着性子问他,“你哪儿疼?”
喉咙里又涩又痛,萧略下意识要说话,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萧略抹了一把脸上湿乎乎的水痕,将头低了下去,搭在陆焉知腿上,他两手冰凉,每喘一口气都觉得肺里疼得有针扎一样。压着声音咳嗽了好一阵子,没觉着肺里变得好受,反而是空气都被倒抽走了。
“杂毛儿,”陆焉知静静注视着萧略发顶那个毛茸茸的旋儿,柔声继续说道,“我们以后……别见了吧?”
萧略猛地抬起头,他下意识攥紧陆焉知的袖口,又因为牵扯到对方掌心流血不止的枪伤而松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想当着陆焉知的面儿哭,头疼突然加重了不少,眼前模模糊糊,尽管这样他仍是目不转睛看着陆焉知,说什么也不肯昏过去。
陆焉知心里堵得难受,先移开了和萧略相对的视线。
他想起了这小子前不久才说过的话:陆焉知,你喜欢我。
是,喜欢。可能从那个雨夜,这小子拿了他一把伞算起。陆焉知想。
一旁的萧荀招了几个帮手过来,将萧略拖去了救护车上,萧略仍然死死地看着他这边儿,却没有再挣扎。
身上一轻,心里也跟着空了不少,陆焉知看向站他身侧抽烟的阮乾,开口道,“来一根。”
阮乾低头看他,“你不是从来不抽么?”
陆焉知不说话,就抬眼盯着。他除了盯着暂时也干不了别的,毕竟俩手都不能抬,肩上哗哗淌血。
阮乾只好蹲下来,摸了根烟帮人放嘴边儿,又掏打火机给人点着。
第一口就被呛了个正着,陆焉知自嘲地弯了弯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种人,要么害人,要么害己,要么又害人又害己。
萧略有大好的人生,不能因为沾上他莫名送命。
陆焉知靠在那面铺满他自己的血、还被锯出个方形豁口的玻璃墙上,仰起头,车库顶棚上是成片成片的黑色霉点,他忽然想到了刚见到茶全那时候——茶全让他选,要是他当时做了另一个选择就好了。
哪怕缺胳膊少腿,或者一辈子坐轮椅,至少可以作为一个鲜活的人,和这杂毛儿在太阳底下遇上……
然后在这杂毛儿蹭他一身香水味时,狠狠捶他一脑袋包!
…………
半个月后。
占城最高设防类人监狱。会见厅。
“只要你同意,King会帮你照顾好你的那些兄弟。”
重音放在了‘照顾’二字上,盘罗阿答握着听筒,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儿,她今天的束胸扎太紧,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佩笑眯眯看着她,并不说话。
“索佩,你碰了日光弹,一门心思残害同类,早知道得有进去这天,不给你那些弟兄们谋个出路?让你指认那位谢先生这些年一直拿你的好处,也不是多难办的事儿,赶快给个话儿……”
盘罗阿答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耐烦了,“盯着我看什么,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迷得雪厉找不着北的女人不多。”索佩道。
“女人?”盘罗阿答扯了扯自己衣领,笑道,“我可谢谢你啊。”
………
与类人监狱相隔三十公里的占城医院,透过某间单人病房的观察窗,能看见萧略正卧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
入了冬,外边儿开始飘雪花。
病床就挨着窗户,萧略呆坐了会儿,忽然凑近玻璃,在上面哈了一口气,而后不知道乱涂乱画了什么图案,白雾消失,那个图案也随之不见。
门口的萧荀叹口气,推开病房的门,他弟转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仍然苍白,朝他牵了牵嘴角,对出一个唇形,“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荀在他床边儿坐下,“医生说你肺里组织液排的差不多了,感觉好点没?”
萧略点了点头,朝着自己喉咙指了指,示意什么时候他可以讲话。
“伤了声带,再过一个礼拜,别急。”
萧荀坐在床前,一低头正好看见他弟插着针的手背。
萧略血管太细,一瓶点滴通常得扎他两三回。半个月下来,那只手背连着手腕附近有血管的地方都全是针孔,已经快没有地方可以下针了。
萧荀抬手摸了摸他弟的头发,“你想见那个姓陆的是不是?哥帮你把他抓过来?”
说好了‘以后不见’,陆焉知当真就没再出现在萧略眼前。
萧荀想到陆焉知,心里闹腾,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弟,还把他弟坑成这个样子。
萧略摇了摇头,他怕萧荀没注意到,伸手碰了碰对方手背,然后又摇了摇头,示意萧荀不要去找陆焉知。
萧荀留不了太久,占城警署那头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的电话响起第三次,萧荀扫了眼手机屏上的号码,站了起来,“晚上再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吊瓶里还有大半瓶注射液,没有一两个小时输不完,护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
病房里又只剩下萧略,他开始继续发呆,余光却看见窗户盖上来的一大片黑影——萧略偏过头,看见了一只正对着他摇尾巴的橘猫。
他愣了片刻,用没挂水的那只手开了窗子,橘猫低下身,噌地钻了进来。
它伏在萧略腿上,左右摇了摇尾巴,抬眼盯着萧略,小声喵喵叫着。
一人一猫相互对视,萧略唇形问它,“多吉,他也不要你了么?”
………
“都半个月了,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别找了吧?”
“不行。”
“大家手头上还有自己的事儿……”
盘罗阿答被陆焉知瞪过来这一眼逼得噤声,她在人肩上拍了拍,“好好,再多派些人出去给你找猫,丢不了的,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点了一根烟,地下室里没有窗户,他打开了屋里的排风扇才喷出嘴里那口烟。
盘罗阿答沉吟片刻,一副哥俩儿好的姿态搂住陆焉知肩膀,“我那儿新来个RH阴性血,还是个处女,来尝尝?”
………
半个小时后,范塔西亚俱乐部。
陆焉知放下杯子,忽然一偏头,开始干呕起来。
盘罗阿答赶紧过来,给人拍了拍背顺气儿,“艹,你怎么回事?”
“恶心。”
陆焉知吐了几口血,接过一旁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包厢里其他的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他就算想吐别的也吐不出来。
盘罗阿答狐疑地看了眼旁边走清纯风格的‘血袋’,照着陆焉知手臂拍了一巴掌,“你恶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陆焉知才应她,“胃里不大舒服,没事。”
那位‘血袋’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陆焉知也跟着醉意上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丝毫不见外地从盘罗阿答兜里摸出一盒烟,磕了一根出来咬在嘴边儿,点着之后将打火机丢回桌上,道,“我去透个气儿。”
“几点了,还透什么气儿,去楼上睡觉吧,快天亮了……哎!”
盘罗阿答看喊不住这人,低头看了看表——距离亮天还有大半个小时,她想了想,寻思随他去吧,实在不行,等过会儿再去找他也来得及。
俱乐部门口,车水马龙,其实来这儿找消遣的多数是人类,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可告人或者千奇百怪的‘小九九’。
酒精混合着尼古丁味道,陆焉知晕晕乎乎地侧过身,眯了眯眼睛,白天下过了雪,冷气存到了晚上,迎面吹过来那一瞬直接冻透了骨头。
他走到了俱乐部后门,这儿没什么人,他倚着墙阖上了眼,手里的烟烧到了指缝,陆焉知慢半拍回过神,一个抛物线丢了烟头进垃圾桶,继续阖眼,靠着身后的那面墙。
他像个木桩一样在那安安静静地杵了许久,直到旁边有个人站了过来——那人挡到了路灯的光线。
陆焉知只当是盘罗阿答出来找他,头不抬眼不睁地开了口,“我过会儿就进屋,不用在这儿守着。”
半天没人回话,陆焉知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是半个月没见的萧略,明显地瘦下去一圈儿,头发也长了一些,衬得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将屏幕举起来给他看,“阿答姐说你在这儿。”
陆焉知看清了手机屏上的字,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萧略并不是什么醉酒导致的幻觉。
他闭了闭眼,开口道,“不是跟你说,我们别见了?”
萧略说不出话,顿了顿,忽然伸手扯了扯陆焉知的袖口,等人拧着眉毛转过来,又上手去扒对方衬衫领口。
陆焉知领会了这小子的意图,主动抬手解开靠上的几颗纽扣,扒开衬衫给他看——半个月前,被索佩刺伤的肩窝已经没有丁点儿痕迹。
他抬起两只手,手心手背在萧略眼前翻了翻,同样是完好的。
萧略没有再去摸手机敲字和人沟通。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陆焉知抬手腕看了眼表。
时间6点27分,天边儿泛起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陆焉知低着头笑了一声,“杂毛儿,你不是喜欢盯着我看吗?”
醉意正浓,手上失了准头,他连扯带拽的将衬衫往下那几颗纽扣一并解开,冰天雪地,激得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陆焉知一边儿胡乱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儿从被楼房遮盖住的阴影里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亮的过程有些缓慢,银灰色太暗淡,让人恍神间忘了,这同样是属于太阳的光。
摩诃城的常住人口依然是人类占到多数,总有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起得格外早,相约去菜市场买菜,或者去公园遛鸟。
陆焉知脱完了上边儿,又解开腰上的皮带,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也不管有没有人路过看见他,直接开始脱裤子。
这男人的肩膀终于接触到了一束灰蒙蒙的光,那一小片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片刻后如同被烙铁灼烧一般,迅速地溃烂流血,紧接着暴露在日光下的皮肤,都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灼伤!
萧略终于明白过来陆焉知在做什么。
他本能的脱下外套,覆上去将陆焉知罩住,衣服被人猛地一把甩开!
“艹!你他妈干什么……疯了?!”
盘罗阿答推开后门一愣,刚要往出跑,手背被烤得吱吱冒血,又让她赶紧退回好几步。
萧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觉着自己也跟着疯了。他们就像两个神经病一样相互拉扯不休,地上的衣服被他捡起来,一股脑儿地盖在陆焉知身上,又一件件被对方扔到一旁。
路过的人在巷子口驻足,看清了满身血水的陆焉知,迅速加快步伐,恨不得扎一对翅膀直接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的钱包从衣服口袋里滑了出去,钱包夹层拉链好巧不巧地滑开,里面零零散散的硬币甩出来撒了一地,硬币中间还躺着一张银行卡。
那张卡的密码是‘1111’。
这些加在一起也没多少的钱,是陆焉知生日那晚,萧略身上所有的钱。
被他当做生日礼物全掏给了陆焉知。
后门没关,陆焉知抵着门框,帮他身后的盘罗阿答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半岛路266号后门,有个叫陆焉知的人给了你一把伞。”他看向萧略,温声道,“那个叫陆焉知的人,他已经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了,他说,谢谢你的照顾和陪伴,他很开心。”
破晓。
银灰色的光略微泛起赤红,一寸一寸地爬上了陆焉知的脸颊,同时也是一寸寸的皮开肉绽。
眼前水雾蒙上来,什么都看不大清楚,萧略朝着陆焉知点了点头,以唇形示意,“好,我走。”
两边肺叶疼得太厉害了,萧略换成小口小口地喘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喉咙里涌上来腥甜的味道,又被他咽回去,萧略加快脚步拐出了巷子口,才脱了力,倚着墙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走出陆焉知的视线,那人根本不会进屋。
萧略垂下眼,袖口上沾了几根他自己的发丝。
他捏起一根头发,想起来以前问陆焉知的一句话:胭脂哥,你为什么要管我叫杂毛儿?
你这一脑袋毛儿,又细又软颜色又浅,叫你杂毛儿怎么了?
他无意识地弯了弯唇,寒风迎面吹在脸上,一丝一丝地拼命往里钻,每一块骨头似乎都被冻脆了,萧略咬了咬牙,想到陆焉知特意放钱包夹层里的银行卡、硬币,抬手盖住了眼睛。
………
“对了,萧略今天出院。”
阮骞说完,屏气凝神等着对方反应。
然而陆焉知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他当没听见这句,继续聊回正事上去,“高速路建三年,正好从四区通到二区,两个治安区合并,都给你管……”
阮骞:“那小子出院就要直接回瑞城,你……就这么断了,不再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好看的。”陆焉知一板一眼往下说,“有消息说谢少艾过阵子调萧荀回占城,萧荀搅和进来,就不好动谢少艾了。得在这个月就做了谢少艾。”
“那直接叫百合去?”阮骞问。
“先等等索佩,有合法的路子,先走‘合法’的。看看他愿不愿意供出谢少艾勾结黑恶势力。”陆焉知说完,两人齐齐闭口,电梯从地下十七层一直升到地上二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阮骞摸出烟盒一磕,朝着陆焉知示意,陆焉知随即抽了一根咬在嘴上,两个人叼着烟往外走,走廊把头的黑西服保镖即刻眼疾手快地小跑过来,掏出了打火机。
小火苗儿还没烧到阮骞嘴边的烟,那位‘黑西服’就被陆焉知一脚踹到了墙角!
“King……”
身上挂着脚印的‘黑西服’战战兢兢跑回陆焉知眼前,一脸不知所措地重新站直,又被阮骞一脚踹在了腹部。
陆焉知一个眼神,阮骞随即心领神会,几步走过去,又朝着那倒霉鬼踹了几脚,“知道他是King,你他妈还先给我点烟,是不是瞎?”
最后一句吼完,阮骞直接顺着窗户将那位保镖丢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摔不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焉知透过窗户扫了眼那位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保镖,和阮骞继续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
会议室门口的女秘书身姿婀娜,夹着文件夹凑过来,陆焉知便朝着窗外指了指,“外边儿有个人,就是在草坪上打滚的那个,找到他,给他一笔工伤补助,辞退。”
阮骞拉开会议室的门,看了眼身旁陆焉知,道,“那个是谢处长插进来的人吧?”
陆焉知轻哼一声,表示默认。
………
陆焉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特意挑了一辆不起眼的老款轿车,沿着摩诃皇宫那几条路绕来绕去,试图找到那只走丢的猫。
手机嗡嗡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汇报道,“King,萧略出院了。萧荀陪着他,他们现在去机场了。”
“继续盯着,飞机起飞了和我说一声。”陆焉知说完挂了电话,调转方向,朝着占城医院开过去。
那小子住过的病房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陆焉知甚至隐约嗅到了对方惯用的香水味儿。
他站在窗口,呼吸喷在玻璃上,水蒸气氤氲开来,显露出有人曾在玻璃上涂出来的一个简易的图案——是洗手间门上那个女厕标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他当初在萧略身上画了这么个小人儿,哪来的这么些罗乱事儿。
陆焉知看着那个可笑的小人,伸手描了描小人裙摆。
“胭脂哥,那天晚上我坐在半岛路266号后门,下雨了,你给了我一把伞。
胭脂哥,你追连载的漫画出新篇了。我买好了。你过来看吗?
胭脂哥,树叶有点发黄,树好像病了。
陆焉知,你喜欢我。”
………
陆焉知朝着玻璃又哈了一口气,那个小人似乎被他描得更丑了。
手机响了起来,陆焉知接通了电话,那头机械化的声音毕恭毕敬,“King,萧略乘坐那班去瑞城的飞机,现在已经起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事了,索佩在里边儿自杀了。”
陆焉知握着手机的手指募得收紧,许久才爆发出一声,“放屁!”
“放什么也没用,官方给出的就是这么个说法……”
盘罗阿答停顿片刻,犹豫着给出意见,“老陆,打听不清楚姓谢的什么后台,要不别顶风儿搞他了?”
“不行,他动了杂毛儿。”
陆焉知皱着眉沉默片刻,开口道,“叫百合去。”
………
占城,清风集团总部大楼。
“和索佩那种人有来往,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占城容不下你了是不是?不如趁早回国外去。”
“你都三十了,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这位是清风集团现任主席陈清河,这人站得腰板笔直,五官端正而深邃,透出一身凛然正气,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低头站着的谢少艾,开了抽屉摸出药瓶,拧开瓶盖儿磕了几粒填到嘴里。
谢少艾见状,端着桌上水杯递到对方手里,“有病还是得去看看,总吃保健品不顶用……”
等陈清河一仰脖吃下了药,他放下水杯,叹了口气,换成怀柔政策,“少艾,我知道那个小飞行员的事儿,你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谢少艾提高了些音量。
“你小点声。”陈清河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抬眼看了看谢少艾,“温少校去世很多年了。你不能总拿死人跟爹置气。”
谢少艾怔了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温延这个坎儿我过不去,所以你也别拉皮条让我见什么王小姐黄小姐李小姐,我就是个死基佬,没资格姓陈,没资格给做你儿子!”
他说完,整理了下领口,呼出一口气,表情恢复如常,彬彬有礼地推开门,又回身从外边儿把门好好关严——他是年少有为的占城警署谢处长,不能跟个耍猴的一样,叫别人看热闹。
…………
“谢处,你现在能过来一趟么,索佩……自杀了,尸体焦糊糊的,日晒致死。”
谢少艾扣好安全带,皱了皱眉,道,“我过去他能复活?在开车,不方便听电话,一会儿到警署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少艾打着火儿,四扇车门即刻发出自动落锁的声音,他脑中警铃大作,刚挂断的手机也在这时再度响起来。
手机屏上显示不出号码,是一串加密的星号,谢少艾最烦这种故弄玄虚,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喂,您好?”
“车底下有炸弹,倒数三个数。”
电话里那位带着笑意,和他记忆里某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谢少艾按要求开口数,“三二一。”
对方顿了一下,而后轻笑着应道,“你死了。”
谢少艾回过神,抬手摁下解锁,试探着推开了车门,又再次重新关好,了然这就是个低级趣味的恶作剧,朝着话筒开口道,“百合先生亲自动手,就算真要我死,也没什么。”
电话那头不再应话,谢少艾听着对方呼吸声,下意识开口道,“别挂,上次没有发现……”
“其实你讲话也有点像他。”
电话那头顿了顿,道,“像那个温延?”
谢少艾想了想,开口,“他除了和我上床的时候话多,平时都比较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合又笑了,压低了些声音,“你确定?”
“……”
在百合那声高仿的‘你确定’从听筒传过来时,谢少艾像被烫到了一般,将手机扔了出去。
那是温延戏弄他时最常用的语气。
谢少艾解开安全带,费劲地弯下腰,把掉到副驾底下的手机拿回来,上面显示对方已经挂断了他的电话。
黑色轿车驶出车库,谢少艾唇角边的笑意变淡不少——他把萧略的存在告诉给了索佩,一是试探萧略在陆焉知那儿的分量,二是怕陆焉知和索佩真打起来,摩诃城搞成战区殃及占城。
这一下真戳疼了陆焉知,气头上,派人索他的命来了。
可是这位百合又疯疯癫癫,实在不像是索命的。
夜色深深,谢少艾拐回市区,打算先回占城警署,跟着去看看索佩的尸体,车刚进了条狭窄的单行道,职业练就的敏锐感,让他迅速捕捉到站在道路尽头的长发男人。
对方显然也是看见了他,先是弯弯唇,而后突然抢过身旁一个醉汉手里的椰子,风将这男人的长发和白色衣摆扬高,然后这人一气呵成弯下腰,以一个滚保龄球的姿势朝他抛来这颗椰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椰子!?
谢少艾的车没停,路太窄他也躲不开,等车开过去时,他才意识那颗椰子发挥了什么作用——这车底盘低,那颗椰子刚好把它架了起来,前边儿俩轮子完全挪不动地方了!
百合在那头极为幼稚地抬手朝着谢少艾比划了个枪的手型,道,“doublekill,你又死了。”
“……”
谢少艾闭了闭眼,他需要缓一下,这人毕竟顶着一张温延的脸。
“谢处觉着,我是和你闹着玩儿吧?”
这男人拉开了驾驶位那一侧车门,猛地拽住了谢少艾的手臂,仍是笑吟吟的模样,“不是的。”
…………
视野一片漆黑,叮叮当当一阵响,套在谢少艾脑袋上的袋子没有被摘下去,他似乎被铁锁链一圈又一圈地缠在了一张椅子上。
“能玩一会儿再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这人在打电话请示。
“好,谢谢了。”
袋子终于被摘了下去,眼前恢复光明,谢少艾打量着这间地下室,真心吃不准这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脑子里想些什么,打着哈哈道,“能……只玩不杀吗?”
百合笑意盈盈,朝着他走近一步,抬脚便踹翻那张椅子,连带着椅子上的谢少艾一起翻在地上,谢少艾的脑袋先着了地,头上一凉,登时就摔见了血。
谢少艾不着急起来——被锁链拴得结结实实,他也起不来。
他的视线被天棚吊着的两个钩子吸引,这俩玩意儿不像有什么好用途,谢少艾收回视线,一旁的百合已经发现他在看什么,看似愉悦地笑出一声。
百合伸手将那张椅子重新扶正,两只手摸上谢少艾的肩,慢慢往下停在锁骨部位,开口道,“那两个钩子可以用来‘荡秋千’,不过体重太过的不行,上次那个就是……”
他的手指重重地在谢少艾锁骨上压了压,“吊起来的时候断了,整个人摔下来了。”
说完,百合注意到他额头淌下来的鲜血,直接覆过去舔了舔,谢少艾连人带椅子蹦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刚舔完他脑袋的百合。
“你尝起来挺好吃的。”百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谢少艾瞬间从头皮发麻到了脚后跟儿!
百合像是发现了新玩物,还在兴奋状态,他注意到谢少艾手臂上的一个‘7’的纹身,直接把对方袖子卷上去,将那串数字纹身念了出来,“41357,是什么意思?”
‘导弹拦截失败,预计30秒后撞击况议员所在客机,战机41357,准备牺牲。’
谢少艾脑子里再次回响起那时塔台传回的话,他开口道,“温延最后一架飞机——41357。”
………
高速公路的风有些大。
后边儿紧跟不舍的几辆警车被甩得就剩下一辆,阮骞这才在路边儿停了车,降下来车窗,然后点了根烟。只是这诡异的风吹得火苗儿左摇右晃,半天儿烧不到他手指间那根烟。
他烦躁地将烟吐掉,发动机却在这时开始剧烈抖动,几秒之后,直接自动熄火。
车抛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怔了一下,而后再次摸出根烟,锲而不舍地要点上,打火机却在那儿搞罢工,只蹦火星儿。
“车抛锚了?”
这声音出来的同时,一只修长的手握着个打火机,亮出了火苗儿。
风也在这人出现时小了不少,火苗儿在阮骞眼前扭着妖娆纤腰,萧荀护着那簇火苗儿低了低头,见阮骞不回话,又道,“这么巧,在这儿碰见你。”
阮骞冷哼一声,没有再往前去够那簇火苗儿,他收了烟,也避开了萧荀的火,“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巧什么巧?”
萧荀两手撑在他的车窗上,视线与他齐平,实话实说,“谢处联系不上了,最好和你们摩诃没有关系。”
阮骞耸了耸肩,“来问我干什么,萧警官不是最擅长领一张搜查令,然后搞得鸡飞狗跳啥也搜不……”
他忽然住了口,盯着天边儿逐渐发灰的颜色,迅速低头看了眼车里仪表盘上的时间,顿时大惊失色,“艹,就怪你他妈瞎追着我跑!几点了,你看看几点了!!!”
萧荀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表上时间显示,清晨五点五十九分,差不多也能算成凌晨——他突然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快天亮了!
“上我的车。”萧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他几年前抓过的那几个变态杀手之外,萧荀并没有多少和类人打交道的经验。
他将阮骞推到吉普车后座上,然后就近抓过一旁的毛毯,把阮骞包裹得严严实实,又良心不安地将毛毯往下扯了扯,露出阮骞一双眼睛。
“别慌,我开快点,十五分钟就能下高速。”萧荀道。
阮骞眼神有些微妙,他笑了笑,眼尾随之弯起来,“我不慌。”
萧荀被撩拨的有些不大对劲,他动作粗鲁地把毛毯往上提回去,盖住阮骞那双眼睛。
车行驶的第十二分钟,太阳还未显身,但天色已经渐亮。萧荀驾驶的吉普车也终于下了高速。
萧警官不抓嫌疑犯时从不超速、萧警官开车从不压线、萧警官除了警笛之外很少摁车喇叭滴别人、萧警官更不可能闯红灯——但是他今天为了后座上这么一大团玩意儿,连闯了五个红灯,摁喇叭摁的旁边那辆忍无可忍地摇下车窗追着骂他一路,在这之后他终于成功找到一家地下宾馆。
萧荀显然要比阮骞更紧张,不然他也不能关上房门才想起来把‘这团玩意儿’身上又厚又长的毛毯扒下来。
毕竟不是专业的遮光布料,阮骞脸上脖子上都有清晰可见的烫伤纹路,细小的伤口是按照毛毯上的钩花形状来的,竟然叫他瞧出那么丁点儿的美感。
萧荀心脏跳动加快,他在脑子里重复一遍——一丁点儿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毯子上……有奶味儿。”阮骞眨了眨眼,看着他开了口。
“……”萧荀。
阮骞朝着他凑过去,低头在人颈窝儿嗅了嗅,道,“你身上也有奶味儿。”
“……”
萧荀盯着阮骞脸上的烫伤痕迹,想到了自己备在车上的小医药箱,开口道,“等我一下。”
然后逃命似的出了门。
等萧荀从车上找到了医疗箱拎进来时,阮骞已经窝在沙发上阖上了眼睛。
脸上的伤已经逐渐自愈,淡了不少,只剩下红红的一道印子。
萧荀将医疗箱随手放在了桌上。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觉着惊奇,他盯着阮骞脸上的那道印子,直到它完全消失不见。
“脖子上被烫的严重一些,你要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骞说到后半句时才睁开眼,他盯着萧荀,偏头给他看自己的脖子。
萧荀弯下腰,伸手在阮骞脖子上压了压,“也没多严重。”
“不是那儿。”阮骞压低了些声音,“往下一点。”
“这儿?”
“再往下。”
“这里?”
“往下……”
萧荀停住手,抬眼看向阮骞,“我以为你是直男。”
“直的不严重。”阮骞笑笑。
于是萧荀了然地站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柴和烈火刚碰一起,还没等往起烧,两段截然不同的交响乐齐齐响起来,混杂在一起,十分闹耳朵。
阮骞和萧荀各自滚到床边儿,找到了自己电话。
二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阮骞避嫌地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萧荀留在外头,接电话前还特意调低了听筒里的通话音量。
“头儿,线人说,在摩诃那个鬼牌百合住的地方看见谢处了。”
阮骞的手机听筒里也传来了消息,“骞哥,King去了百合那儿,然后联系不上了,百合先生也联系不上,关键是那位谢处跑了……天亮了,那些派出去的人类没个信儿,咱们又谁也不出来门,怎么办?”
阮骞挂断电话,拉开浴室的门,抬眼看萧荀,“帮个忙。”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还没褪干净,萧荀的态度也强硬不起来,“你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处毫发无损,不过他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换了个人,陆焉知此时坐得格外并不舒坦,他肩头只剩下一个刀柄凸出来,这把又细又长的刀刺穿了他的肩膀——不仅如此,还刺穿了椅背,将这男人整个钉在了椅子上。
后半截穿透陆焉知身体的刀子被百合握住,施力掰弯,百合并不在意瞬间鲜血淋漓的手掌,他把穿透陆焉知的那把刀改成了‘U’形,使得对方无法自行将刀拿出来。
陆焉知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从变成类人留在摩诃那天起,就认识百合,十多年相处,就算这人跟谁都不亲近,但也绝不会是捅刀子扎自己人的那一拨儿。
他看了眼站在百合身后的谢少艾,开口问道,“都不给我个解释吗?”
“抱歉,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被刀子割破的手掌逐渐复原,百合低下头看了眼陆焉知,“茶全救了我,我不该伤你。”
“一个小时之后,我叫人过来找你。”顿了顿,百合补充道,“我的地下室做了隔音,你喊没有用。”
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陆焉知冷哼一声,视线落在谢少艾身上,“谢处,该你了,不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么?”
谢少艾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如陆焉知所愿地发表‘获奖感言’,“陆先生,我相信这只是小小的误会……这次我不计较,之前的事也请你不要计较,我们有个很好的开端,希望下次见面能延续那个开端。”
说完,他跟着百合走出了地下室。
外面艳阳高照,百合在踩到光影之前停住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少艾扫了眼太阳在瓷砖上铺出的一小片平行四边形光影,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干涸的血迹,打量一番窗户上遮光材质的窗帘,没有去拉窗帘合上那道缝隙,反而朝着百合晃了晃手,示意对方退后。
百合朝后退了退,谢少艾见对方退不到位,直接走过去扳着对方肩膀将人一直推到了墙角,对方的几根长发因静电扬起来沾在他的脸颊,撩拨得他浑身都痒。
谢少艾重新回到窗户前,一把将窗帘拽下来,尽数裹在了百合身上,开口问,“温延跟你有血缘关系吗?双胞胎?还是你整过容?”
百合站着不动,配合地被他包成一个木乃伊,谢少艾又问道,“你要什么?钱?总治安官的位置?”
“我要……你滚回你的占城警署。”
对方终于出了声,声音隔着层厚厚的遮光布,听起来有点发闷。
谢少艾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遮光布,确认将这人盖得不漏一寸皮肤,而后将对方打横抱起来,“别挣扎的太过,到太阳底下了,你们家车库在哪?”
“……”
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谢少艾将百合塞进了后座关上车门,接了这个电话,“说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火急火燎,“谢处,验尸结果出来了,那个‘焦糊糊’不是索佩,照这个情况判断……索佩应该是越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半个小时之后,地下室的门再次被踹开。
萧荀和陆焉知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均是一愣。
“百合叫你来?”陆焉知拧着眉毛问道。
“阮骞叫我来。”
萧荀说完,确认地下室除了他俩之外没有人,放下戒备,绕到陆焉知后方看了看那把奇形怪状的刀子。
“别站我背后,总觉着你还得给我补一枪。”陆焉知说。
萧荀不跟他拌嘴,他拿着自己衣服垫着,将后面那截刀子重新掰直,而后站到陆焉知身前,利落地拔出了那把长刀。
陆焉知捂着嘴吐了半天的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些,刚往起站,起来得有点急,眼前一黑又重新跌回椅子上,索性就那么坐着开口道,“萧警官,我真是谢谢你。”
这人道谢和说脏话的语气没差太多,萧荀难得好脾气地应道,“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入夜。
阮骞绕着陆焉知面前那桌子转第六个圈转到一半,又反向绕了回去站到陆焉知面前,把桌上手机递过去,“给百合打电话。”
陆焉知抬眼看阮骞,“我说什么?”
“他不是说对不起了么,”阮骞移开和陆焉知对视的视线,音量明显小了不少,“你就说没关系。”
陆焉知抬脚踹向桌子,桌子滑出去半米,又被被阮骞单手摁住。
“他捅我一刀,说对不起,我就得说没关系?”陆焉知恼着,“是不得还得敬个礼,摸个手?”
他睁大了眼,展开双臂伸手比划了个长度,“那刀那么长,你让我说没关系?”
“你有的选吗?”阮骞把桌子搬远了点,怕陆焉知又要踹,“盘罗先生在的时候,百合就是鬼牌,摩诃的这些线,过他手的太多。”
“不知道那个姓谢的深浅,我本来就不同意你动他。百合只是不让你杀谢少艾,他要是真背叛你,不是现在这么个样,你得把他哄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陆焉知不说话,趁热打铁道,“你就算信不过百合,也得先哄回来,收了他手里的‘线’不是?”
“艹,”陆焉知拧着眉毛再次伸手比划,“那把刀那么长!”
“……”阮骞。这人似乎在撒娇但是我没证据,他想。
………
瑞城。上午八点二十二分。
“萧略你怎么不声不响请那么久假,”徐菱趁着没到上课时间,一屁股坐到萧略身旁,“听说你回占城了,怎么,你好久不见你们家那位,滚床单滚得下不来床啊?”
“……”
萧略清了清嗓子,又轻咳一声,他没有提被绑架的事儿,只含混地给了个差不多的解释,“声带有点发炎,医生说要过几天才能恢复。”
“嗓子哑了?听着还挺Man的,”顿了顿,徐菱忽然瞪圆了眼睛,“滚床单滚得声带发炎了吗!?”
“……”萧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整天的课业结束,他又去了瑞城码头,船票的窗口服务人员早就记住了萧略的脸,好阵子不见,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出去旅游了。
葩依半岛西岸,图书馆。
这是巴顿老先生生前一直工作的地方,没等他绕着图书馆逛完一圈,身后跟了他半天的管理员忽然快走两步与他并肩,主动和他开口说了话,“小子,你是之前天天晚上来我们镇上,到处打听巴顿先生的那人吧?”
萧略点了点头,注意力在老人口中的‘天天晚上’上稍作停留。
“你和盘罗先生……”这位老人警惕地噤了声,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假设这个人口中的盘罗先生就是盘罗茶全!
萧略心脏狂跳,面上尽可能保持了镇静,他四处看了看,空旷的图书馆里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便从钱包里摸出那张红心K,金箔扑克晃得对方眯了眯眼,萧略抬起头,“我叫陆焉知。”
说完,他像是补充证据一样,将早已牢记的、这张红心K上曾出现过的那串葩依字母一个一个地拼了出来。
摩诃城那位真正的陆焉知并没那么大名气,再加上眼前这老者守着这座岛礁上的图书馆,萧略面上镇定自若,心里敲鼓,赌眼前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能被他蒙混过去!
“跟我过来。”只见这位老者犹疑片刻,背过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领着萧略去了仓库,爬上梯子摸出一本带着霉味的皮套笔记本,他抬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将笔记本递向萧略,“盘罗先生说,如果有个叫陆焉知找来,就把这个本子给他。”
萧略接过那个本子,厚厚的一层灰尘飘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你要是不急着走,可以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对方带着萧略来到了顶楼,夜风很凉,破晓前夕,漆黑一片。
“盘罗先生在世时,每年都会来这儿住几天,他和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儿。”
“说救不了你的父母,感到很抱歉,说你变成类人的第二天误喝了好多水,洗胃洗得差点交待了小命。还说过你刚被领回去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总发呆……后来有一次他忽然说后悔转化了你。”
萧略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并不打岔。
“盘罗先生是先天类人,从未见过太阳,也从未吃过人该吃的东西,他不知道做人是什么感觉。”
“红心K上的名字,是出现类人抗体的第一个人。盘罗先生一直在寻找这人的后代,不过他找到的人每次都先一步被杀了,包括巴顿先生……
后来,盘罗先生找到了屠杀抗体的人,这个人叫陈清河,盘罗先生的笔记里有写,陈清河从小就过得不好,想要类人灭绝的人要抓他们,类人也要抓他们,所以这个陈清河,应该是那位抗体祖先的后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势力太大,盘罗先生也因此丧命,他不希望你参与进来,所以从头至尾都瞒着你。你不要怪他,他怕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
老人沉默了许久,远方的海浪声很轻,他又开口道,“我活到这个岁数,该实现的,都实现了,如今就剩下一个愿望,现在也可以实现了。”
他偏过头看向萧略,“你不是陆焉知吧?”
萧略顿了顿,开口道,“我不是。”
“嗯,你是陆焉知的人类。陆焉知不会坐在这儿,陪我看日出的。”
正巧太阳缓慢的浮出海面,老人笑了笑,专注地看向日出的方向。
海浪似乎安静下来,刹那间,老人周身瞬间燃起了赤色的火焰,萧略猛地站了起来,“您……”
对方却在火焰簇拥中摆了摆手,示意萧略别再靠近,他的表情变得祥和而安宁,“我这个年纪的类人,会烧得很快,不遭罪。”
“年轻人,祝福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年后——法律公开认可类人身份的第二十一年。
占城。
虽已入夜,但这里是座不夜城。
“我不信你,别动我!你们这些一心想要类人死光的恐怖分子!艹你们!”
“这位先生,请你别再动了!”
许是被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的气场震慑,又或者是扑腾累了,躺在地上的凶悍大汉一时间像被定住了一般。
萧略吐出一口气,伸手压在对方手臂上的紫黑色血管上,“日光弹已经扩散了,再有一会儿就会随血液循环走到心脏,要救你,现在只能切掉你这条手臂,清理血液,再接回来。”
大汉愣了下,一听要切他手臂,再度挣扎起来,旁边摁着他的医护人员被他甩了出去,“我不要做残疾!你们别碰我!”
“断臂在短时间内接回去,成活率极高,不会对你有影响,何况你还是类人,愈合能力极强。”萧略解释道。
“不行!离我远点!别动我!”
闹剧上演第六分钟,萧略忽然宣告放弃,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口道,“所有人,松开这位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下意识松了手。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萧略看向地上那位壮汉。
“巴里。”
“好的,巴里先生。”
萧略看了眼表,一脸严肃的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只是实习医生,那么在三分钟之后,我要宣布你的死亡时间了。”
紫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血管一寸一寸往上爬,巴里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终于崩溃地妥协道,“好吧好吧,按你说的……救我!”
情况紧急,护士虽然并不认得眼前这位实习医生,仍是按照对方吩咐递过来医用电锯。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直到巴里和巴里的手臂一同被送上救护车。
摄像机对准萧略,记者举着话筒凑了上来,“请问您是清河医院的医生吗?”
“不是,”萧略擦掉脸上沾到的血,推了推眼镜,对着镜头笑得温文尔雅,语气里满是遗憾,“我错过了面试时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视机前的陈清河点了点屏幕里的萧略,对身边的秘书道,“这个人,破格招进来。”
旁边等着董事长签字的中层经理扫了眼屏幕,镜头切到病床上手臂成功接好的那位类人患者,小中层赶紧附和道,“好好好……清河医院成立两年,就需要这种,能为我们医院带来正能量的年轻血液!”
………
“温延,你快看这小偷,在你宿舍门口鬼鬼祟祟,我还以为这小偷偷什么,他偷你垃圾!”
“偷垃圾?”摆弄飞机模型的少年终于停下手,侧身看了看门口被人围堵着的谢少艾,“为什么?”
谢少艾梗着脖子,“你猜。”
……
“温延,我看见你跟陈主席家小公子亲嘴了,为了攀高枝儿下血本啊!”
两具身体交叠,皮肤上寸寸都是细密的汗。空调吹得屋子里有些凉,两个人喘息还有些急促,压在谢少艾的少年从他身体里拔出来,扯着被子盖在谢少艾肩头,怕他着凉。
而后谢少艾听见自己的声音,“温延,我们分手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导弹拦截失败,预计30秒后撞击况议员所在客机,战机41357,准备牺牲。”
“41357收到。期待下次与你再见。”
温延说这句话时入乡随俗用了葩依语,这句话和汉语的“我爱你”发音几乎一样。
谢少艾猛地惊醒,眼前的天花板洁白无瑕,刚才的梦,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盯着天花板,心跳频率渐渐慢下来,忽然摸过床头那瓶安眠药,使出全力扔了出去,瓶身撞到桌角,没拧严实的盖子滑脱,白色药片叮叮当当滚得满地都是。
闹钟显示时间,凌晨两点零一分。
谢少艾伸手把头发刨向脑后,在床上坐了会儿醒神。
下地,开灯,把地板上撒的药片一粒一粒捡起来,塞回瓶子里去,最后才将整个瓶子扔进垃圾桶。
该换药了,这种效果不行,想醒醒不过来,不想醒瞎醒。谢少艾想。
镜子里的男人相貌十分讨喜欢,清秀英俊,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他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人也笑了笑。剃须刀不慎割破了下巴,谢少艾迟了几秒,移开那个剃须刀。
谢少艾处理好下巴上那道细小伤口,洗漱完毕,去书房开了电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大同小异的编号,因失眠而钝痛的脑袋要炸了,他抬手抵着额头,将看过好多遍的照片一张张过筛子。
他早就循着当年击落温延那架飞机的导弹序列号,查明那颗导弹来自某个已被团灭的佣兵组织。
这一次,他注意到了照片角落里的半个人脸——确切的来说,只是个照虚了的侧脸。
谢少艾坐在椅子上呆滞片刻,把手里的鼠标捏得嘎吱嘎吱响。
像是索佩的脸。
他将那一小块截图发给了鉴定科,不一会儿那边传回了结果——照片里那个侧脸是索佩本人无疑。
………
夜深,摩诃城才刚开始喧嚣。
萧略在肥硕的橘猫额头蹭了蹭脸,又确认对方脖子上的安全卡扣项圈十分‘安全’地写好了自己的手机号,才蹲下将猫放在了地上,“去吧。”
“喵!”
橘猫多吉叫了一声,而后随遇而安地原地卧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略并没有走远,他之前训练多吉的时候,每天都抽空陪它盘腿坐上一个小时,在他不懈努力下,现在的多吉无论在多吵闹的环境下也能岿然不动地静坐十分钟!
萧略坐在咖啡厅里,借着手机屏反光观察着那只猫。
多吉静坐的第八分钟,它感到了百无聊赖,于是换了个里倒歪斜的姿势,抬起后爪挠了挠下巴。
“吱嘎!”
轮胎摩擦水泥地发出一声刹车。
萧略放下手机,将头埋进了马克杯里,泡沫不小心沾到鼻尖儿,他仍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抬头。
司机眼疾手快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有人下车了。
然而下车的男人顾不得夸这位司机机灵,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那只猫身上,连脚下马路牙儿都没看到,被绊了个仄歪。
卧没卧样的橘猫也终于看见一身碎花西装的陆焉知,它仿佛见着了红布的西班牙斗牛——一个有力地弹跳,两个前爪儿稳稳搭在陆焉知肩膀,后爪扑腾半天,勾脱线了男人西装上的华丽刺绣。
陆焉知毫不在意衣服开线,他托着多吉的屁股,表情仍有些不可置信,“你……长胖了好多啊?”
多吉脖子上的安全扣蹭在陆焉知身上,陆焉知注意到了,他看了看项圈上的铭牌,皱了皱眉,警惕地四处环视一圈,而后快步走回车上,啪得一声甩上车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King,”
摩诃皇宫的金牌秘书Amy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撩她刚烫成波浪的长发,“猫主人说多少钱都不卖,他说,您捡到了他的猫,并且喜欢他的猫,他感到很荣幸,但是您这是偷猫,他希望您在三天内把猫还给他,不然……”
陆焉知端详着对方的表情,猜道,“不然他就要报警?”
Amy点了点头。
陆焉知想了想,又问,“你说了我是谁没有?”
Amy又点了点头。
陆焉知皱起眉,手陷入猫后脖颈里的柔软毛发里,不小心抓痛了在他腿上打盹的多吉,反手就被挠了一爪子。
三道破了皮的血道子一点点恢复原样,陆焉知不甚在意地由着多吉跳了下去,多吉在屋里踮着脚绕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陆焉知身边儿蹭腿,蹭一会儿蹭累了,索性直接在他腿边儿卧倒。
“把人约到范塔西亚。和那个卖镯子的史蒂芬孙的饭局改明晚,我去见那位‘猫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分钟后,Amy和她的高跟鞋踩着均匀的节奏走回了陆焉知面前,“猫主人说他今晚要上夜班,如果您要还猫,请在十点之前到清河医院北口的长椅上等他。”
“……”陆焉知。
晚,十点零八。
陆焉知戴着墨镜盯着眼前一排长椅犯愁,长椅从北门靠边儿这头开始,断断续续能蜿蜒出去几十米,对方没说清楚到底在第几张长椅上等着。
他拉高了风衣领,抱稳了多吉,沿着这格外长的长椅,来来回回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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