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 贾珩:这孩子有出息,从小就像他(1 / 1)

(' 第1639章 贾珩:这孩子有出息,从小就像他…… 神京城,宁国府 说话之间,贾珩随着陈潇来到书房之中,两人落座下来。 「咸宁呢,现在人在何处?」贾珩端起一旁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正自冒着嘟嘟热气的香茗,抬头问道。 陈潇默然片刻,轻声道:「她这会儿,应该还在宫里,现在宫里想要让咸宁将来在你跟前儿吹吹枕头风。」 贾珩闻言,道:「枕头风?可未必管用。」 陈潇面色不由诧异了下,清冷眸光莹莹如水,问道:「接下来,你真的要让八皇子陈泽登基?」 贾珩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轻声说道:「李瓒和许庐两人,仅仅凭藉揣测之言,即行废立之事,实为不可理喻,此与高仲平等人反叛何异?」 他自然不可能让陈泽当皇帝,否则,不出三五年,陈泽年岁一大,就可从容收揽权柄和人心。 毕竟,陈泽是世宗宪皇帝的儿子,血脉纯正,法统无可置疑。 陈潇默然了下,清眸当中不由现出担忧之色,低声道:「那现在僵持在这里,如何是好?」 现在的局面颇为棘手,或者说自从甄晴扶持幼主登基之后,对贾珩而言,就需要做一个取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废哪个都要闹得家宅不宁。 贾珩面色冰冷如霜,沉声道:「这是叛乱,应该派人对李许二人拿捕,交付有司论处。」 李瓒说陈杰非光宗皇帝之子,那就非光宗皇帝之子?此污蔑圣躬之言,又有什麽证据? 他还可以说,光宗皇帝不幸遇刺身亡,这些人就急吼吼地欺负孤儿寡母,真是辜负了世宗宪皇帝的托孤之命。 对二人指斥其非,明正典刑,宣教四方,才是堂皇正道。 陈潇闻听此言,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目光现出思索之色,问道:「那陈泽的皇位怎麽办?」 贾珩面色幽冷如霜,神色淡淡,道:「暂且不予承认,未经内阁丶军机诸王公大臣相议,所谓皇位更迭,纯属自说自话,难以服众。」 陈潇道:「只是这样一折腾,天下势必对天家皇位更迭视若儿戏,不过,正为此来。」 贾珩冷声道:「既然甄氏血脉存疑,那就以宋皇后所生之子为新君。」 陈潇:「……」 所以,你立皇帝玩呢,人均皇帝?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不由一亮。 贾珩目光深深,朗声说道:「武唐之时,睿宗李旦两立两废,中宗更是武曌扶持于外的傀儡,几经废立,天下再无人敢反抗武曌,皆对其俯首称臣。」 就是通过这样一系列的换皇帝,不停削弱汉室的气数,不停将忠臣义士骗出来杀,然后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动乱,将原有的反抗势力连根拔起。 我就蹭蹭不进去,这是一种政治智慧。 事实上,这也是一开始「配合」李瓒等人行事的缘由。 否则派出几个死士,刺杀李许两人,根本不用费这麽多劲儿。 但政治不是这麽玩的,这样不教而诛,搞「暗杀政治」的结果,就是天下之人道路以目,反抗之势此起彼伏。 高层态位的政治斗争,可以雷霆一击,但不能无脑莽夫。 而且,李许两人只是无数心念陈汉宗室的忠贞之士的缩影。 陈潇翠丽如黛修眉微微蹙起,清眸眸光现出担忧之色,问道:「那咸宁和端容贵妃呢?」 如果将来有朝一日废掉陈泽,那麽咸宁和端容贵妃未必不会生贾珩的气。 贾珩面色微顿,想了想,说道:「咸宁还好,我多哄哄她也就是了,至于容妃娘娘……」 说到最后,沉吟了下。 陈潇乜了贾珩一眼,冷声道:「你别乱来。」 这人可是个荤素不忌的,别到时候将黑手伸到端容贵妃身上。 这可和那宋氏不一样,只怕真要让咸宁伤透了心,那时候家宅之中,定然弄得鸡飞狗跳。 贾珩心头古怪了下,说道:「不会乱来的。」 他倒也不会不管不顾到那种地步。 陈潇轻哼一声,没有再理贾珩。 贾珩这会儿,端起小几上的一只青花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陈潇忽而问道:「京营那边儿呢?仍然让曹变蛟代管着?」 虽说曹变蛟并未彻底掌管京营,京营还有不少将校分掌京营团营,共掌兵权,但这样大权悉托付于其人,也有些不大保险。 贾珩默然片刻,沉声道:「让蔡权重新接管京营,由贾芳重新接管宫禁大权,而后,再与李瓒和许庐两人谈判。」 陈潇诧异了下,眸光闪烁了下,问道:「李瓒和许庐两人未必肯让步。」 贾珩眸光冷意涌动,道:「这可由不得他们。」 或者说,贾珩压根儿也不是什麽单刀赴会,京城的兵权至始至终都掌握在贾珩手中。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见晴雯跨过门槛,进入厅堂,看向贾珩道:「公子,王妃让您过去呢。」 前几日,京城中出了这样大的事,秦可卿在家中早已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潇潇,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陈潇道:「那你过去吧。」 贾珩旋即,也不再多说其他,然后快步出得厅堂,返回后宅。 后宅,厅堂之中—— 秦可卿一袭朱红色衣裙,云髻端美,粉鬓云鬟,而丽人身姿曼妙,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许是生产之后,脸蛋儿肌肤莹润微微,白里透红,略有一些婴儿肥。 不远处,则是坐着秦可卿的女儿,贾芙和妙玉的女儿贾茉。 两个人正在玩闹着。 而尤氏和尤二姐丶尤三姐则是围坐在四周,面容上笑意\x08如繁花,不时逗弄着贾芙和贾茉。 秦可卿凝睇含情,怔怔而望,声音当中难掩欣喜:「王爷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蟒服青年快步从外间而来。 「爹爹~」贾芙和贾茉快步而来,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甜甜唤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跑将过来,闯入贾珩怀里。 贾珩说话之间,就是一下子抱起自家两个女儿,柔声道:「芙儿,茉儿,这几天想爹爹了没有。」 贾芙和贾茉扬起两张粉腻嘟嘟的小脸,黑葡萄一样的眸子灵动非凡,糯声说道:「想啊。」 秦可卿笑意温煦地看着贾珩和自家两个女儿互动,心头原本的担忧,一下子消散不见。 只要夫君在,什麽事儿都不当紧的。 尤三姐语气诧异了下,问道:「王爷,这几天,外面兵荒马乱的,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儿。」 贾珩默然片刻,道:「能有什麽事儿?就是一些小波折而已。」 秦可卿道:「夫君,前段时间,前南安郡王严烨和南安老太妃都到府上闹事来了。」 贾珩冷声道:「严烨又得了机会,再次蹦哒起来了?」 秦可卿问道:「夫君,西府那边儿说,那南安老太妃说,南安家的郡王爵位要重新授封,还有夫君的亲王爵位,还会削去。」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冷厉,道:「南安太妃那个老虔婆,她能晓得什麽事,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秦可卿默然片刻,说道:「夫君心里有数就好。」 …… …… 京营,李宅 武英殿大学士李瓒这会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进入厅堂当中,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神情幽晦莫名。 这会儿,仆人奉上一杯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 ' ')(' 李瓒微微闭上眼眸,思量着朝局。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 就在这时,那老仆去而复返,对着李瓒低声说道:「李阁老,卫王回京了。」 李瓒虽然待在京营没有多少亲信,但先前就派人在京营当中留意贾珩回京的动静。 况且贾珩作为这场政治风暴的核心,一举一动都要落在京城文臣的眼中。 李瓒闻听此言,心头不由莫名一惊,低声说道:「卫王回来了?」 卫王回来的,倒也不慢。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仆人再次进入厅堂之中,压低了声音道:「阁老,许大人来了。」 李瓒闻听此言,起得身来,向外迎去。 此刻,许庐面容肃然无比,凝眸看向李瓒,说道:「元辅,卫王回京了。」 李瓒沉声说道:「我方才听仆人说过,卫王这次来神京,可谓有备而来。」 许庐点了点头。 李瓒沉声说道:「许总宪,此地非说话之所,还请相请至宫中一趟。」 许庐在说话之间,随着李瓒进入书房之中,两人分宾主落座,相对沉默,都从这种沉默氛围当中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会儿,仆人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李瓒心头微顿,笃定道:「立八皇子陈泽的圣旨已经明发中外,所谓名正言顺,不过如是。」 许庐道:「登基大典也已经筹备的差不多,等待登基大典过后,定了君臣名分。」 李瓒面色凛然,眸光闪烁了下,道:「咸宁公主和端容贵妃那边儿,会先和卫王叙话。」 许庐眉头紧皱,眸光闪烁了下,道:「卫王虽然好色风流,但不像是被女人左右判断的人。」 李瓒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八皇子陈泽的继位,乃是冯太后钦点,法统毋庸置疑,卫王就算不认,他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许庐道:「如今,的确不宜再造次。」 李瓒面容上神色义正言辞,道:「不过以身许国而已。」 许庐闻言,同样点了点头,面色诧异了下,问道:「曹变蛟那边儿怎样?」 李瓒默然了下,道:「内阁已经拟旨,以拥立之功,晋其爵为三等国公,等新皇继位之后,诏旨明发中外。」 许庐点了点头,道:「李阁老,南安郡王的爵位呢?」 李瓒面上若有所思,道:「内阁也在拟定,所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后让二人从京营和宫禁内卫节制卫王。」 许庐点了点头,默认片刻,沉声道:「如此一来,纵是你我离得朝廷,朝中自也会有人制约卫王。」 李瓒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思索之色。 福宁宫 端容贵妃此刻正在和咸宁公主叙话,怀中抱着自家的外孙,雍容华美的丽人,眉眼之间似是萦绕着一层莫名之意。 旋即,丽人翠丽修眉之下,美眸眸光闪烁了下,道:「咸宁,你阿弟这几天在忙着登基的事,你也多去看看他才是,自从你出阁之后,他就很少见到你了。」 嗯,泽儿的皇位能否坐稳,还需要咸宁在子钰身旁敲敲边鼓儿。 咸宁公主翠丽黛眉之下,晶然美眸莹莹如水,沁润着思念之意,说道:「阿弟这些年变化也很大。」 因为,咸宁公主没有怎麽去见证陈泽的成长,猛然见到昔日的弟弟,成长为英武不凡的翩翩少年郎。 端容贵妃道:「一晃也有五六年了,他也长大成人了。」 也该承担着他来自血脉深处的责任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窈窕丶明丽的女官快步进入殿中,对着端容贵妃禀告道:「容妃娘娘,卫王回京了。」 此言一出,端容贵妃玉容微变,莹润如水的眸光闪烁了下,定着心神,说道:「子钰回来了,宣他进宫。」 正好等会儿也试探一下子钰的态度。 那女官恭谨行了一礼,而后,也不多说其他,转身离去。 端容贵妃说话之间,凝睇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清眸中带着一丝诧异之色,说道:「咸宁,你说子钰会乐见你八弟登基为帝吗?」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柔声说道:「先生应该会乐见的,毕竟也都是一家人。」 端容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现在文官那边儿,都在说,子钰有不臣之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咸宁公主容色微变,清声道:「娘亲,先生他如果想要篡位,也不会等到今天。」 端容贵妃翠丽柳眉之下,美眸眸光幽幽,柔声说道:「也不能是这麽一说。」 所谓立场决定心态,当初端容贵妃自知无法和自家姐姐宋皇后争夺储位,故而,一直表现的非常佛系。 咸宁公主玉容倏变,低声说道:「母妃,先生他这些年对大汉忠心耿耿,可谓东征西讨,父皇在时,都不曾相疑于他。」 咸宁公主默然片刻,紧紧盯着端容贵妃,道:「如果不是先生掌着兵权,京中不知道多少野心家窥伺神器,如果真的没有先生掌兵,母妃真的放心吗?」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的确让咸宁公主说中了,如果不是贾珩掌兵,端容贵妃还真不大放心。 咸宁公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京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告诉先生。」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容色微顿,说道:「这是李阁老和」 女人在这种关键问题上,一般往往倾向于甩锅。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身形窈窕丶明丽的女官进入殿中,道:「娘娘,卫王来了。」 端容贵妃朱唇微启,轻声道:「宣。」 说话之间,就见那蟒服青年绕过一架刺绣着山河的锦绣屏风,说话之间,来到近前,道:「微臣见过容妃娘娘。」 端容贵妃打量着那蟒服青年,轻声说道:「子钰无需多礼,来人,看座。」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落座下来,然后看向容妃怀里的自家儿子贾着,正好对上一张甜美的笑靥。 小家伙此刻伸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抓着容妃那浑圆丶秀挺的山峦,不亦乐乎。 贾珩静静看到这一幕,心神就有几许……羡慕。 这孩子有出息,从小就像他。 贾珩压下心头的烦闷,问道:「娘娘召微臣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端容贵妃柳叶秀眉轻轻挑了挑,美眸眸光晶莹闪烁,问道:「子钰,太原那边儿的赈灾怎麽样?」 贾珩道:「太原方面已经筹措了粮秣,准备赈济灾民,只是神京出了乱子。」 端容贵妃听到贾珩对神京最近发生事情的定性,心头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贾珩道:「未经朝臣会议,内阁等人擅废光宗皇帝之子的皇位,实在大逆不道。」 为何他要坚持,因为这是在打他的脸。 当初,在提及是否立陈杰之时,他曾当着诸内阁大臣的面说过,光宗皇帝乃世宗宪皇帝指定,而光宗皇帝英年早逝,其子孤苦伶仃,应该奉祀宗庙。 说白了,就是同情光宗皇帝的命运。 当初,内阁诸臣是同意他这个说法的。 也就是说,陈杰是他立的,而当初也是经过文武的内阁丶军机会议的。 但现在绕过他,行废立之事,这就是冲他来的。 端容贵妃见那蟒服青年面上怒气翻涌,眸光莹莹闪烁,轻声说道:「子钰,此事发生的紧急,当初京营发生哗变,围攻宫城,内阁为了顾全大局,只能与曾太皇太后,废了陈杰,安抚了哗变的京营将校。」 咸宁公主在一旁看着那蟒服青年,抿了抿粉唇。 先生好像不怎麽乐见八弟登基当皇帝。 贾珩面色阴沉如铁,道:「废立天子,自崇平二十一年到建兴元年,社稷之主几度更迭,废立频频,如是李瓒等人懂得顾全大局的道理,就不会以臣废君,引起天下之人侧目。」 端容贵妃闻言,一颗芳心不由沉入谷底。 子钰果然不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