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贾珩二进荣国府(1 / 1)

(' 秦可卿见贾珩坚持,情知自家丈夫心志刚强,也不好再说什麽。 她刚刚过门,虽说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但对自家夫君的性情,还是不怎麽了解。 将香茗递给贾珩,柔声说道:「夫君,喝茶。」 贾珩笑着接过,抿了一口。 夫妻二人正在品茗叙话之时,就听得院外传来声音,清脆之中带着几分急促,「珩大爷在家吗?」 贾珩放下茶盅,面色微顿,暗道,「贾家的人,消息还真是灵通。」 这声音正不是旁人,而是鸳鸯。 分明是贾珍下狱一事,已经传至了西府老太太的耳边。 天井庭院之中,鸳鸯清丽丶白腻的玉容上,满是急切之色,在蔡婶的迎接下,行至廊檐之下,叙话问着来意。 贾珩恰在这时,也已出了厢房,温声道:「鸳鸯姐姐,寻我有事?」 鸳鸯柳叶细眉下的一双晶莹杏眸,略有几分复杂的神色,道:「珩大爷,老太太唤你过西府,要问话呢。」 就在昨天,她还纳闷儿这位爷怎麽大喜的日子,离席而走,她问蔡婶,还说什麽有事? 什麽事比成亲之事重要,不想一夜之间,就是拿了东府里的珍大爷。 贾珩笑了笑,目光莫名,说道:「也该去向老太太致谢,我这就去。」 然后转身看向拿着粉红手帕,依门槛而望的秦可卿,道:「我去老太太那边去,等会儿就回来。」 「夫君……」秦可卿就是走了过来,挽起的云鬓下,玉面之上满是担忧。 这时,鸳鸯也徇声望去,就是一愣,却是为眼前国色天香的玉人感到震惊,暗道,怪不得东府里的珍大爷和疯了异样,这珩大奶奶的品容,简直如那下凡的仙女一样。 贾珩拍了拍秦可卿的手背,笑了笑,宽慰道:「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唤晴雯,道:「晴雯,去屋里把我那把宝剑拿来。」 这一次,大概不仅仅是贾母,恐怕还有贾赦丶贾政丶贾琏等一干人等来个「三堂会审」。 晴雯这时,从里屋取出一把宝剑,面带忧色,低声道:「公子小心。」 鸳鸯容色就是微变,看着少年眉宇间的英武之气,心底幽幽一叹,这位爷,这个性子,实在是宁折不弯。 秦可卿粉唇翕动了下,如海棠花蕊,白里透红的绮丽脸蛋儿,就有些苍白,迎上少年清澈丶温和的眸子,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是他的妻子,应该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才是。 等贾珩取了宝剑,悬在腰间,看向鸳鸯,笑道:「鸳鸯姐姐,走吧。」 鸳鸯点了点头,然后前面领着路,出了宅院,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八月中旬的秋日,尚有几分燥热,走在巷口之中,鸳鸯看了一眼的少年,提点说道:「珩大爷,刚刚京兆衙门的通判傅老爷给二老爷报信,说是东府里的珍大爷还有赖总管,被京兆衙门给拿了,说是受了珩大爷的举告,等下见了老太太,珩大爷好歹说两句软乎话……」 此刻,因为崇平帝的旨意,是由内阁拟制,还未发至于外,故而贾府尚不知晓。 但贾政的门人傅试,却在进京兆衙门上值时,听衙中同僚提及贾珍被拿一事,就是第一时间来到荣国府报信。 ', ' ')(' 贾政闻言大惊失色,于是整个贾家都被震动,贾母当时急火攻心,差点儿晕了过去,一时间,荣庆堂内就是一片鸡飞狗跳。 贾珩默然了下,看着一旁的鸳鸯,道:「鸳鸯姐姐,此事恐怕不是说几句软乎话能了结的事,贾珍现在作到这步田地。」 鸳鸯俏丽丶雪腻的瓜子脸上,就是一滞,显然也知道眼前少年所言是理。 只是…… 看向贾珩,心底幽幽一叹,道:「珩兄弟,老太太年纪大了,别气出个好歹来,老太太上次对珩兄弟也是……珩兄弟,我知你是个杀伐果断,性情刚强的,人敬一尺,我敬一丈,想来也是恩怨分明才是啊。」 贾珩深深看了一眼鸳鸯,这位着翠罗藕荷色罗裙的少女,眉眼清丽,道:「我省得。」 贾家众丫鬟中,如论容貌,自是无人能及晴雯颜色,但论起品格,这鸳鸯却是当一句金鸳鸯之称。 鸳鸯被贾珩打量的不自在,甚至也有些羞恼,好在这时,荣国府已到了。 二人一路无话,自荣国府西角门进了贾府。 荣禧堂 轩敞丶雅致的堂中,人头攒动,一排两列楠木椅子上,坐满了贾府的老爷,贾政丶贾赦,贾琏丶贾蓉,以及凤姐丶尤氏丶邢夫人等人。 不同于上次在荣庆堂召见贾珩,与贾珍对质,这一次,因为贾珍被贾珩举告到衙门闹得被下狱,可以说是贾家近十年来最大的一件事儿。 贾母坐在高几之上,面容不见往日慈祥,李纨和凤姐一左一右,出言宽慰着。 说是宽慰,倒不如说是凤姐在一旁上着眼药,道:「老祖宗,可见那贾珩是个脸酸心硬的,老祖宗对他多好,将身边调理的丫鬟都给了他,到了,人家呀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珍大哥多好的人,转头拿捕,告了官。」 然后右首椅子上,一个云鬓珠翠,年过四旬,眉眼间皱纹犹现的妇人,闻言,柳眉倒竖,说:「我怎麽听凤丫头的意思,前日还闹过一回?」 凤姐看了一眼自家婆婆,也不好不应,尤其是贾赦也将目光投过来,解释道:「珍大哥,原本给蓉儿相中了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秦家的千金,不想是个有婚约在身的,定了娃娃亲,男方就是贾珩,珍大哥一时急切,就想使银子给贾珩,买断了这婚事儿,不料那贾珩不答应,就把珍大哥打了一通……,」 贾赦闻言,脸上青气郁郁,冷哼一声,「砰」地一拍小几,震动得茶盅上下跳动,怒道:「好狗胆,我这几日不在家,不想族中竟出了这起子没大没小的混帐事儿!怎麽不拿了那贾珩,打将一通……」 贾赦这几日,的确不在京都,他刚刚前往平安州回返,和平安州节度使发现了一条商道,可以卖一些棉布丶白酒到草原,换一些皮子等货物。 值得一提的是,平安州就在山西境内,离九边重镇大同不远。 闻听贾赦之言,贾政在一旁就有些不自在,儒雅面容上现出一抹愁容,喃喃道:「府里这几日,倒也没有提及此事。」 贾赦道:「二弟平日里和一些清客相公谈论经义文章,府里纵有一些言语,不知也是有的。」 王夫人抬眸看了一眼贾赦,手中转动的佛珠顿了下,身后伺候的金钏,递上一杯香茗,低声道:「太太喝茶。」 贾母瞪了一眼贾赦,看着一脸愤愤丶乖戾之色的大儿子,只觉得一阵头疼,说道:「这事是我让人不得外传,珍哥儿无礼在先,想要抢夺族人婚事,又在翠……那等烟花柳巷被族人打了,这种事儿还要传得到处都是吗?宝玉他老子不知,正好平白扰得心烦。」 贾政重重叹了一口气,面有愁容。 东府里的珍侄儿,怎麽能抢人家的婚事?岂不闻君子有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也。 而贾赦被劈头盖脸挨了贾母一通训斥,也是气得哼哼一声,冷脸不语。 「那傅试怎麽说?」贾母凝眉,问着贾政。 【如果您喜欢本小说,希望您动动小手分享到脸书Facebook,作者感激不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