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往事难书 祸福相依(2 / 2)
柳春谋正欲催人,良玉隐深吸一口气,道:“恕草民斗胆直言,从将军掌心观来,将军这一生杀孽太重,恐怕难得善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惧神情。看这江湖野郎刚才还畏畏缩缩,说话恭谨慎重,怎么一下子当着柳春谋的面说出这般不知死活的谶言。
一旁的傅玄听了,眼神也有些吓人。偏当事人柳春谋细细品了品这话,不怒反笑道:“本将军征战十年,手中不知沾染多少鲜血,自然杀孽不轻。纵使命中注定不得善终,也是意料之中。你这天师不过顺势捉言,算出个人人可以知晓的命理,看来没什么能耐。”
良玉隐脸上却无其他神色,他不笑时五官自带一种阴郁肃穆,还真有些高人的通透神秘。
“将军为国为民上阵杀敌,自然不能算是恶因孽障。我说的是杀害无辜良善才会报应回来。若草民算的没错,将军身上有一桩手足亲人的人命债,正巧犯了天忌。”
傅玄时刻将柳春谋的反应尽收眼底,看见他顷刻间脸上血色全无,咬紧了牙关。他立刻站到柳春谋身旁,向良玉隐喝道:“这等无妄虚言,你再胡说绝不饶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良玉隐看着傅玄抚在柳春谋肩头的手一会儿,忽然露出抱歉的笑容,马上转口道:“将军恕罪,草民方才只是随口猜测,仅凭手相测得难免疏忽,将军不必担心。”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纵使命中有劫,到时也有破解之法。”
说完,连忙牵走了阿容告辞出门,柳春谋也没有下令阻止。
气氛一时凝重,太守也不敢久留,跟着把人送出去就离开了,只剩傅玄有些担忧地看着柳春谋。
柳春谋把肩头的手牵下来,神色恢复寻常,缓缓道:“那良玉隐想来不敢胡言,你应该已经知道他说的手足亲人就是柳家嫡子柳如章,也就是我的兄长。柳如章的确是我害死的。”
“京城的人都知道,柳如章八年前在浔阳关对抗敌军时不幸身亡,怎么会是你的错?”
柳春谋深深看他一眼,道:“你果然因为当时周煜的事情会调查柳家的事情。柳如章虽然并非我亲手所杀,却是因为想要救我才孤身犯险,冲进敌军设好的陷阱最终身亡的。”
“柳如章自小喜文不喜武,最讨厌打打杀杀。可我父亲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极为器重他,一心想要扶持他成为大梁的神武将军,柳如章孝顺,只得听从父命带兵打仗。他曾向我多次抱怨过自己志向不在武将,可在我听来分明是炫耀。你不知道我从小有多嫉妒他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父亲的看重。我娘亲是不受宠爱的姨太,处处受大夫人的欺压,最终被逼的郁郁而终。我明明恨死了柳如章的母亲大夫人,可偏偏柳如章生性温良,待我又好,我有时候在想他要是死了,柳镇淮兴许才能看见我这个他向来不肯多看一眼的小儿子。”
傅玄静静听着,眉头却越蹙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柳如章自以为是的善良害死了他,一听到我这个弟弟被敌军挟持,就奋不顾身地冲进去要救我,没想到落入陷阱就这样枉死了。可怜他生前自诩清白一世,死的时候遍身污血,手脚残缺,真是不忍直视的惨样。”
不知为何,柳春谋明明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傅玄不愿再听下去,他想摇头替他否认,柳春谋却残忍道:“我柳春谋敢作敢当,吃过的苦做过的恶我都认,就算不得善终,那又如何。生死不过旦夕之间,自我十几岁亲手斩杀了第一个人我就想明白了这件事。你也不必为我开脱。”
傅玄心里也不好受,许久才终于给出反应,纠结的神色在脸上凝结,他慢慢问出口:“你为何……?”
为何明知是错是孽,还要去做这样的事。
柳春谋知他心里别扭,天地之大曾遇上他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就是因为知道他心里为什么别扭,反而柳春谋心底陡然也有些怒气升起。
别人骂他大奸大恶,贪慕荣华,骂他不得好死,他都能一一笑纳,颇为自得。但若是傅玄看不起他,觉得自己爱错了人,柳春谋心里就万分不舒坦。
正灰心丧气之时,外头人传话过来,通传道:“两位将军不好了,城里聚集了一群流民正闹着,在官府门口嚷着要开城门。
正是火上浇油,柳春谋心里不痛快,正想拿人开刀,大步走出朝那闹事的地方走去,傅玄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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