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湿润起伏的绿(1 / 2)

('聂辉一个激灵,睁开眼,仍然晕乎乎的,像从深度麻醉中醒来。队友们已被菌丝包成了茧,悬吊在半空,他嗤笑了声,正要走动,忽然动作一滞,低下头,见到白色触须从地底钻出,新发的豆芽一般,扎破橡胶,扎进小腿,鲜血淋漓。

真菌是柔软的,但它们可以分泌某种有机酸,连岩石都能被慢慢溶解。

聂辉卡壳了两秒,打开火焰喷射器,四周的菌丝迅速退潮,几位队员摔下来,刚捂着脑袋坐起,就听他声音硬梆梆道:“检查防护服是否破损,检查身上是否有开放性创口。”

队员们互相帮忙,扯下嚼过口香糖似的菌丝。好在其他人并未被入侵体表。聂辉松了口气,立即向总部汇报敌情,致幻、麻醉、腐蚀……谁他妈知道它这么多才多艺。

他瞟了一眼数字时钟,六小时。赶在真菌入侵中枢神经系统前,他还能再做六小时人。

他向上级汇报时,队员们一直保持沉默,不知谁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沉重。聂辉挂断通信,小乐勉强笑了,牙关打颤,“老大,你啥时候需要趁热来一发……来一发枪子,我可以……”

“兔崽子。”他三下五除二蹬掉防护服,伸了个懒腰,“谢了。”

接下来他们再未遇到任何抵抗,穿过三道隔离门,很快抵达控制中心。

控制中心的抗爆钢门已变得坑坑洼洼,一团团菌丝覆满极目所及的所有表面,有沟壑有回路,聂辉刚觉得眼熟,就听莎莎轻声道:“脑子……”

聂辉抿了抿唇,用力推开钢门。

明明深埋地下,控制中心却仿佛玻璃温室,昏黄色的光线洒落,气温偏高,水雾湿润,像轻薄的雨,缓缓拂来,裹挟潮暖的腐殖土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的呼吸都压得很轻,彷佛不敢惊扰一场梦境,哪怕热成像仪扫描结果和他们身为战士的本能都告诉他们,此地并无威胁。

阴湿的腐木横斜于操作台之间,其上缠绕藤蔓,桫椤树的叶片重叠,投下深浓阴影。一行人缓缓前行,脚底异常松软,覆满绿茸茸的苔藓,踩过时会噗叽一声,留下水洼。

“好像到了热带雨林一样。”小乐抬手拨开颈畔的羽状细叶,声音恍惚,“这鬼地方起码荒废了一百年。”

米兰已经开始搜寻服务器,“电力设备都泡了水,待会儿可能开不了机……”她打开一个储物柜,水流哗哗涌泄,像个小型瀑布。

聂辉紧扣扳机,缓缓扫视四周,神经绷到极致。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陈清泓就在这儿。

可是……在哪儿?

陈清泓还活着时,聂辉就有本事找到他。

自幼背负神童盛名,陈清泓不胜其扰,练出了一种隐身本领,总能寻到僻静角落,加之不爱带通信设备,好几次他的学生遍寻不见他,还得劳动聂辉出马。

于是聂辉从窗帘后找到蜷成一团的他,像只猫咪在阳光里小憩,掩映在发间的耳朵晒得通红;从沙发后找到他,和他摊了满地的草稿和笔记,聂辉得像趟地雷阵一样小心翼翼趟过去;从大松树的树盖底下找到他——那可是陈清泓的秘密王国,他正盘腿专心致志读书,头顶落满松针,听到响动,抬头露出惯性的微笑……

跟在聂辉身后的学生们啧啧称奇,追问他原理,他也说不清。

有次陈清泓分享给他一个小视频。主人把球抛给德牧,趁它冲去捡球时,赶紧躲到被单下。大狼狗回来后,先是满脸困惑地定住,尾巴都不摇了,然后慌了神,四处跑来跑去,搜寻主人的踪迹,终于发现被单下的主人时,兴奋地又叫又跳,彷佛久别重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你。]

[嫌我烦?]

[夸你可爱。]

[不是说狗鼻子很灵么?怎么闻不到主人。]

[因为整个房间都是主人气味,狗狗在其中根本无法辨别。]

彷佛一张白色床单从天而降,耳边又响起蘑菇圣经:陆上是湿润起伏的绿,真菌的根系在地底像河水流淌。

它无处不在,它是整片大地。

聂辉往地上开了一枪,无声息的,血水渗了出来。

似乎知道伪装再无意义,地面开始蠕蠕起伏,突然鼓出一包包脓疮。怪不得脚下如此柔软,原来那是一张张泡得浮肿的人脸,被裹在透明薄膜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人似乎还“活”着,有的表情狰狞,似在抽搐尖叫,有的面孔木然,唯有眼珠微转。

白色菌丝宛如寄生胎盘,与这些细胞紧密相连,一根根白丝拧成脐带,将他们慢慢液化,正像真菌分解腐烂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他妈恶心!”聂辉忍无可忍。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随着变异指数的加剧,感染者会越来越不成人样,就连异种也不能幸免。

但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二次进化……”米兰敬畏道。

全球大流行后,变异种越来越多,已被证实部分丧尸能持续变异。二次进化需要吸收大量能量,怪不得菌人们不见踪影,原来都成了它的肥料。

“别傻愣着,行动!”聂辉命令。

二次进化无疑是怪物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必须赶在孵化前结果它,否则……聂辉无法想象,它会变得多么强大。

与此同时,菌人挣脱卵泡,浑身粘液地站起身。这些都是陈清泓的丧尸,很聪明,有的被驱使着直接扑上来,更多的则去操家伙。

一场混战只是序幕,小队成员很快发觉这批丧尸的怪异之处:哪怕被爆头,它们依旧不会倒下,一具具顶着碗口大血窟窿依旧挥舞手脚的无头尸包围了他们。

向来沉稳的米兰突然尖叫了声,她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了。一只手,就只是一只手。断裂的残肢也能活动,每一块腐肉都在爬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真是人间炼狱,连饱经杀戮的聂辉都开始精神错乱,肉块越来越多,墙上、屋顶上都黏满了。他们像掉进了绞肉机,眼前只剩下腥臭的血红肉海,汹涌翻滚着,直至自己也融化其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弹药已耗尽,他深陷巨兽胃部一样的肉腔,周遭肉块犹在黏滑蠕动,吞挤着他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无线电里再无人声,偶尔传来湿润的吞咽声音。他不知道他的队员们现在怎么样了,他希望他们能活着逃出去。

猩红的黑暗中,绽开一朵肉花,陈清泓的脸就在那花瓣簇拥间,缓缓睁开眼,蒙昧而苍茫,属于人的特质已经几乎全部消失了。它一瞬不瞬盯着聂辉,充满……食欲。

“小辉,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不许学他说话!”聂辉从牙缝里挤出威胁。

“可我就是陈清泓啊……”它蹙起眉头,神情有些茫然,还有点委屈。

看着这样的他,聂辉的心脏猛烈抽搐。他真想抬起手,再摸摸他的面庞,甚至俯身吻一吻他的唇。他还没亲过他。

好在它又开口了,“可以借你的体液一用么,你的体液有助于我巩固精神状态。”

彬彬有礼的提问,但内容实在不像人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

聂辉张嘴刚要骂,就被触手塞爆了。不止口腔,菌丝潜入黑色紧身衣,血管般向上蔓延。它确是奔着体液去的,吸盘缠裹阴茎,细小的菌丝如一把花蕊,旋转着搔挠乳头。

聂辉恍惚觉得自己被绑在刑床上,每个毛孔都被侵入。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嗬嗬声,很快就连鼻孔都被堵住。窒息引起了更强烈的性快感,乳白精液一下子喷溅。

还不够。

一根手臂粗的触手突然顶开后穴,几乎把他捅了个对穿。他眼前发黑,然后疯狂挣扎,一拳能打爆防弹玻璃的伟力此刻一无是处。当他挥动手臂,无数突触像鱼群炸开,又飞快聚拢,将他重新吞入漩涡中。

若从高处看去,这一幕淫荡而可怕,身材高大的男人落陷蛇群。粗硕异常的大腿被掰开,鼓鼓囊囊的黑色内裤浸透了精水,肌肉饱满的胸膛抖动,乳粒始终挺立。他仰起脖颈,满脸憋得潮红,紧紧咬住牙关,神情依旧不屈,腰胯却已悄悄挺动,迎合那非人的快感。

下身传来噗叽噗叽的抽插声,他被干出水了,比女人还湿……这么想着,羞耻令他的肉穴剧烈收缩,小腹酸胀发热,更多水喷涌了出来。

似乎需要仔细消化他的体液,菌丝瞬间静止,如凝固的巨浪,被裹挟其中的男人终于有了透气的余地。

他疯狂扯掉吸附在自己身上的丝线,蜷起身急喘,手脚仍因快感余韵而抽搐,恍惚感觉菌丝变得更加丝滑,羊水般柔柔地裹住他,甚至有一缕菌丝引来清水,他像婴儿吮吸母乳,生出怪异的安心,险些睡过去。

直到他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慢慢睁开眼,几乎不情不愿的,像从梦中醒来,迎上陈清泓的关切凝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瞬间,聂辉竟比刚才更绝望。

“是你么……是你么?!”他张开口,喉咙已经被捅坏了,沙哑地呐喊。

他终于还是和其他人一样疯了。

去年冬天,聂辉杀了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没被感染,但枪杀了很多活人,肢解后投喂给地下室的丧尸。

“我女儿饿了啊,我没有办法……”他呢喃,一脸畏畏缩缩,再老实不过。

哪怕那个小东西披头散发,一边哀嚎一边爬行,他还是慈爱地望着它,“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她是我女儿!乖囡囡,过来,和爸爸一起。”

小怪物真的爬了过来,蜷缩在男人手边,像只温驯的小狗。男人今天并未带回食物,她饿得轻轻呜咽,却没有撕咬对方。

人性……她还有人性。

两发子弹,聂辉解决了这对可悲的父女,并决定永远保守秘密。部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禁不起这样的质问,千万不要细想,只当自己杀的是怪物。

可他心知肚明,当他问出“是你么”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疯了,像那个豢养丧尸的父亲一样,他没有办法……陈清泓就在他的怀里,身体依旧温热柔软,轻声喘息着,眼睫颤动,被汗水濡湿。

这一定是他的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刚从血泊里诞生,陈清泓仍是不染纤尘,反倒是他掌心满是血污。他不在意地抚上陈清泓的脸颊,“你还是他么?”

陈清泓垂下眼睫,回避他的凝视,谨慎措辞,“我想是的。”

他说什么并不重要。他那神情,那温文而迟疑的样子,还和当年一样。远远够了。反正就算是谎言,聂辉也甘之如饴,他双目赤红,狂暴而绝望,双臂环住陈清泓的腰,从血污肉块中剥出他的爱人,狠狠压向自己的怀抱,似要以自身的骨血重新铸他一回,亦或是让彼此的不洁交融。

聂辉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他,像他一直想做的那样,而陈清泓的唇也和他想象中一样温软。起初聂辉只是反复厮磨,不敢用情欲冒犯他。

然而他惊讶地发觉陈清泓已分开牙关,等着他探入,为此闭上眼睛,脸颊泛红,身体微微发颤……

“害怕么?”聂辉低声问。

陈清泓摇了摇头,仍不肯睁开眼睛。

聂辉心头像燃起一把火,深深吮住他的舌头,再不容拒绝。陈清泓发出不适的闷哼,仍然用双手紧紧抓住聂辉宽阔的肩膀,渴求更多,甚而开始笨拙地回应,却不知该如何吞咽,唾液从嘴角流出,又被聂辉轻轻伸指揩去。

就像聂辉以前猜得那样、陈清泓从没和其他人搞过。他的小书呆,他的小处男。聂辉一下下挺胯,让他们的下身紧紧压在一起,硬得发疼的阴茎互相摩擦,彼此小腹湿黏黏的。他伸手抓握住他的阴茎,灵活揉弄。陈清泓身体发软,黑色眼珠漫上一层水汽,已然朦胧失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