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2 / 2)
我反倒稍微冷静了下来,三更半夜的,再这样按下去,没把八号四楼吵醒,反而要先把其他人吵醒了。
我撇撇嘴,要回房间睡觉,楼下铁门却开了。
楼梯间里黑漆漆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上楼去。
八号四楼出来应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隔着铁门,他看了看我,纳闷的说,「不是外送?你有什麽事吗?」
我忍了忍怒气,「你们是不是把东西丢到我们一楼的屋顶上,还泼水,你们这样是要叫人怎麽睡觉?而且不只一次,你知不知道,我家的屋顶都被你们砸到变形了,今天早上你们还扔了酒瓶了吧?差点砸到人欸!」
年轻人挠挠头,想了半天才似乎想到了什麽,回头吼了声,「g,就叫你们不要乱丢东西还随便泼水,人家楼下的来骂了啦!」
屋里传来了一声蛤,然後是又是一个年轻男子探头出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先前出来应门的男子拖着他到了铁门前面,拉着他低头道歉。
「那个,大叔,不好意思啊,我们不会再丢了,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是因为我们吵了架,才会乱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框眼镜嘴巴动了动,好像要抗议,但终究没说出口。
而应门的那个,一脸尴尬的笑。
我怀疑的看了他们片刻才摆了摆手,「不要再丢就好了,尤其是半夜的时候,要是再有下次,不要怪我报警。」
我说完,就要往楼下走,却又听见年轻人的说话声。
「你g麽拉我啊,我早上不在,刚刚跟你在打游戏,谁有空乱丢东西?明明是你跟阿志Ga0的,而且我也有听到砰的声音,又不是我们这边,是楼上吧……」
「唉唷,啊就分担一下火力嘛,阿志去睡觉了啊……」
「我呸!」
「不然等一下炸J来了我让你吃?」
「我也有付钱好吗!」
我听着,忍不住回了头,但铁门关上了,把声音一并关在门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要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什麽,我从楼梯扶手边的缝隙往上望去,是一片漆黑,但好似有细微的脚步声远去。
***
***
趁着天气好,隔天就开始动手整修屋顶。
加盖的部分是我家的厨房、餐厅和浴室,整修之前要先清掉屋顶上的垃圾,除了花盆和各种瓶罐,还有几包垃圾外,这些就算了,居然还有猫屍。
猫看起来是骨折了,但屍T还没有腐烂,或许是因为这样,我家里的人才没有察觉……我忍不住想到昨晚的声响,顿时觉得不太舒服。
不想继续想下去,我把猫屍包好,拿去处理了。
在忙碌之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今天晚上,倒是很安静。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安静,也就持续了几天而已。
这天,我睡到半夜忽然醒了过来,看着时钟指向十一点,我听着身边妻子的鼾声,试着重新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着躺着,我正感觉迷糊时,突然又听见砰的一声,吓得整个人跳了一下,把妻子被吵醒了。
「怎麽了?」
我皱眉,「不知道,感觉是有人丢东西下来。」
「又是四楼的人吗……」妻子含糊的咕哝。
「不知道,明天再去看看,你睡吧。」
妻子嗯了声,很快就没有再出声,而我也没再听到怪声,慢慢的也睡着了,直到天亮才醒了过来。
一如往常的刷牙洗脸刮胡子,撕下接胡碴的日历纸时,我无意中瞥了眼日期,忽然想到,距离上楼骂人那晚,已经过了七天。
头七这两个字莫名的浮现在脑海里,我打了个冷颤,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可是人的思绪就是这麽无法控制,我走到厨房,不禁问妻子,她昨晚有没有听见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没有啊,我昨天晚上是被你吓了一跳,有什麽声音吗?」
我喔了声,没有再问下去,可是吃早饭的时候,总感觉头顶上方有什麽在窥视,我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赶紧出门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整天到底做了些什麽,我没有太多的印象,可也或许因为那份不安,我这一晚怎麽也睡不着,本来模糊了的猫的Si相越发的清晰──
那是一只黑猫,皮毛被血糊得纠结成团,四肢扭曲在一起,浊h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从垃圾袋里瞪着人,锋利的犬齿露出,龇牙咧嘴,看起来狰狞可怕,好像随时要扑过来咬一口。
我辗转反侧,不由自主地盯着床头的时钟。
滴答滴答,随着时针慢慢跳向十一,又慢慢偏移,分针来到了五,我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的轰鸣着,几乎让我以为妻子会被吵醒。
喀!在分针发出抵达定位的细微声响那瞬间,砰的一声物T坠落声也跟着想起,我头晕目眩,才发现自己刚刚不自觉的憋气。
在床上喘了片刻,我感觉浑身黏腻,便藉着走廊上小夜灯的细微光线往浴室走,拉开区分空间的玻璃门,我听见了细细的雨声。
原来是下雨了,难怪感觉今晚特别闷热。
我想着,打开浴室的灯,打Sh了毛巾擦汗,然而习惯了的寂静和黑暗,此刻却让我全身发毛。
电灯微微闪烁了一下,我不想再多待了,挂好毛巾,就要回房间,但是才走出浴室几步,就感觉有冰凉的YeT滴到了脸上。
我用手抹了抹,感觉有GU臭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又漏水了?
屋顶才刚换,不可能吧?
水滴还是持续落下,维持着固定的节奏,我终究开了灯,直接搬了长梯,挪到滴水的天花板下,在光线照耀下,那水滴,隐约有点粉红sE。
我心里不安,直觉叫我不要推开天花板,可是水滴越来越密集,颜sE越来越深,臭味越来越浓,我终究爬上了梯子,推开了板子。
没有手电筒,轻钢架跟铁皮屋顶之间的空间应该一片漆黑,很难辨认景物,可是他却清晰地看见了一双眼睛──
一双混浊hsE的眼睛。
紧接着,咚咚咚、咚咚咚,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双眼睛忽远忽近,就像是……在用头部撞击屋顶铁皮一样。
我僵在原地,感觉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轰一声,屋顶塌了,一大片cHa0Sh腥臭的YeT随着b近的物T洒到我的身上。
那双空洞的hsE眼睛,贴近到面前,反S出我惊恐的表情。
我本能地後退,却忘记自己在梯子上,整个人摔了下去,散发着臭味,毛茸茸的东西就贴在我的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我惨叫一声,扭动着身T,想要把猫甩开,却怎麽也甩不掉,牠就像是牢牢地攀爬在我的身上。
「啊啊,走开,走开──」
我双手乱挥着,试图把牠扒下来,弄了好久,终於m0到了东西,可是入手的触感却不对──
不是粗糙的绒毛,而是细滑的,而顺着抚m0下去,是充满皱褶的,冰冷的,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我侧头,同时拉扯着手上的东西,那东西跟着挪动,那是一颗头,白发缠在我的手指上,但我的手掌贴着的是人类的脸颊。
她的脸一半是猫,一半是老妇人的脸。
属於猫的半边脸咧嘴怪笑,眼睛里充满不屑,属於老妇人的脸,眼珠子翻白,张着嘴,彷佛在无声的SHeNY1N。
牠,或者说是他们?对方转了转无神的眼珠,张大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嘴,朝我咬了过来。
「滚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手往牠的脸上挥去,手被爪子划过,一阵刺痛,但我才没有心情管,翻过身,用脚踹开她,接着赶紧站起逃跑。
可是,我又听见咚咚咚的声响──
是她,她手脚并用,追了过来。
我被她一口咬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上……
***
***
「拔?拔,你有听见吗?」
「欸,我叫救护车?」
「老爷子?你怎麽样?」
我耳边一阵吵杂,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穿着睡衣的妻子和儿nV,三个人的神sE都很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坐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厨房里,从窗子看出去,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显然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我……你们怎麽在这里?」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就看到你躺在这边,啊你是要把我们吓Si喔!」妻子皱着眉生气的说。
「拔,你有没有哪里痛?」nV儿跟着问。
「站得起来吗?」儿子也问。
我摆摆手,没让儿子扶,自己站了起来,才走了一步,就感觉脚有点疼,我本能地看过去。
「你的脚怎麽了?是不是从梯子上跌下来刮到了?」妻子喊了起来。
我一瞬间想起了发生了什麽事,感觉全身发冷,颤颤地转头看向天花板,板子是被推开的,长梯也还在那里。
可是没有血水,也没有怪物,屋顶更是好好的,别说破损,连凹陷都没有,我身上,除了伤痕以外,乾乾净净。
然而,这没有让我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开始每一晚都失眠,每一晚、每一晚,准时十一点五分,屋顶上都会传来巨响,紧接着是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什麽在走动。
偏偏家里的其他人都一无所觉,只是担忧我的身T状况,而我也怀疑,是我哪里不对劲。
可是无论吃了什麽药,那些异样的声响还是存在,而且,越来越近了,那个脚步声。
昨天晚上,已经近在门口,今晚呢?
时间缓慢地来到十一点五分,我僵y着身T,听着声音靠近,声音在床边停了下来,但我闻得到,那GU腐烂厨余的气味,从床边,变成在身前。
身T变得很沉重,我知道,那东西爬到身上了,我憋着气,不想睁开眼睛。
可是,像是有什麽奇怪的力量,y是把我的眼皮撑开。
那是一张毫无生机的,满是皱纹的,乾枯的老妇人的脸,她的嘴张合着,却没有发出声音,诡异的是,她脖子以下的部位,还是猫的形T。
我愕然地看着对方,眼睁睁看着人脸又变成了猫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回应,牠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痛得大叫,下意识的挥手,房间的灯光随即亮起,是儿nV被我惊醒,愕然的看着我,妻子也茫然地坐在我身边。
当然,那个怪猫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隔天晚上,我从医院回来,就带着儿子往五楼爬去。
我一层层地问了上去,最後从四楼的那些年轻人口中知道,五楼有养猫,不过这阵子,都没有听到猫叫了。
之所以这麽做,完全是因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一切都从发现Si猫开始,既然科学无法解释,也就只能另寻他法。
按了门铃,出来应门的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nV人,她染成稻草sE的头发有点凌乱,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脸颊瘦削,身上穿了件黑sE针织外套,一手拉着衣襟,一手抱着自己。
印象中,现在住在八号五楼的人,是三代同堂,在丈夫Si了之後,老太太的儿子和媳妇带着孙子搬了回来。
眼前这个,想来是媳妇。
「你有什麽事?」nV人的语气很不耐烦。
「请问你们家之前有养猫吗?黑猫,hsE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nV人答得很快,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我皱眉,「但你们的邻居说,有听到你们家有猫叫声。」
nV人拔高了声音,打断了我的话,「都说了没有了,我婆婆是会喂野猫啦,那只贱猫还攻击我跟我老公,我们就叫她不要再喂了,你一直问g什麽?难道是有人抗议吗?拜托,就算有养好了,也没有规定说不能养啊,罗唆什麽啊!」
我也有点不高兴了,「是我家的屋顶上出现了猫的屍T,我才想说问问看是不是谁家养的猫,你这样大小声是怎样?」
「谁大小声啊!你莫名其妙跑来按我家门铃我还不能生气喔!之前也是你吧,莫名其妙的在那边按电铃,吵Si人了!」
nV人嚷嚷着,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屋里有人走了出来,是个壮硕的男子,天气很热,他穿着背心和短K,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手上的抓痕,跟我的在同一个位置。
「怎麽了?」他低声问,看着我和我儿子的眼神很不善。
「在问猫啦,就说没养了……」本来气势汹汹的nV人,声音弱了下去。
「既然这样还罗唆什麽,不要管他们就好了。」
男子上前一步,nV人就迅速的闪开,男人直接就要把门关上──随着他手臂的摆动,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每天晚上都会闻到的腐臭味。
我不等门关上,抓着儿子就下楼去了,中途,我抢了儿子的手机。
「那个,我要报案……」
***
***
我和家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警笛跟警车上的红蓝闪光,警察押着八号五楼的夫妻进了警车,而穿着监识组背心的人跟警察进进出出。
住在对门,消息灵通的邻长过来,跟我说了到底怎麽了。
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八号五楼散发恶臭,警察来了发现不对劲,不是单纯的垃圾或是回收物的气味,原来老太太已经过世,似乎遭遇了nVe待,本来圆润的人都瘦成了皮包骨。
不过还不只这样,屋子里虽然已经整理过,可是还是被查出有血迹,除了动物的,还有人类的,老人的腿骨折了,可能过世之前,还有受到伤害。
那两人本来打算今晚就带着孩子逃跑的,谁知道,却还是慢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我跟妻子面面相觑。
看到那个男的,我就想起来了,那张脸跟半夜出现的鬼脸很像,如果鬼脸不是那麽的瘦──也正是因为太瘦了,我才没有马上认出来那是五楼的老太太。
只是,我没有想到,老人真的过世了。
没有跟邻长多聊,我们一家回了房间,我还在为了今天的事情感到讶异,妻子倒是神经很粗,没几秒就睡了。
我又下意识的瞄了眼时钟,几乎是在这些天养成了习惯──距离十一点五分,只剩十秒,我在心中默数。
五、四、三、二、一、咚咚……
是轻微的,细小的足音,远远的,只在屋顶上,就像是舞蹈一样,轻快且欢愉,我缓缓闭上眼睛,从今晚开始,似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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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觉得最後有点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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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厨房时,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端在手里的玻璃杯也砸了,冰凉的麦茶洒了一地,夹杂着玻璃碎片。
「你怎麽又跌倒了?」
看着J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半个月来老是在跌倒。
搭捷运走楼梯到月台时,走在一片平坦的人行道上时,最危险的是前两天过马路,摔在行人穿越道上,刚好交通号志已经要变sE……
也是因为这样,J才会过来我家。
我意外受伤,申请了保险理赔,J是我的保险业务员。
「这样老是跌倒,可能是生病欸,你要不要去看个医生啊?」
我刚刚站起来,J就这麽说,我皱了皱眉,仔细的回想,才犹豫地说,「其实吧,我每次跌倒,都觉得是被什麽人撞了一下,或者用力推倒,像刚刚,就觉得有人推我。」
J摇摇头,「是你的错觉吧,这里是你家,也就我们两个人,我可没有推你喔,我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啦。」
J是听到我跌倒的声响,才从客厅沙发上转头看我,接着才过来,中间有着走廊,怎麽也不可能瞬间移动进了厨房推了我又坐回去。
「可是我真的觉得有人推我……」
我转头去拿拖把,正走回来,忽然又感觉到背後被什麽啪的撞了一下,这次的力道更大,我竟然整个人往前扑去,下意识的松了手中的拖把。
地上的玻璃碎片除了反S着灯光,还闪过了个黑影,不过我没有心情分辨,我只感觉玻璃锐利的尖端,在我眼前越来越大。
我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刺痛感从手臂传来,但这还没完,我翻滚了一圈,撞到了墙上,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笑声。
嘻嘻!
笑声透着纯粹的开心和恶意──就像是小孩子把养在观察箱里的昆虫翅膀和腿扯掉,觉得这样很有趣似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撞伤了额头,感觉血稍微糊到了眼睛,我眯着眼,往J的方向看过去,是他在笑吗?他是这种人?
可是,那刚刚推我的力道又要怎麽解释?
J是怎麽绕到我背後的?
我满心的不安跟疑惑,在看到J的时候达到了顶峰──J不知道何时倒在地上,背脊像是被辗过,整个塌陷了下去,有如纸薄。
嘻嘻嘻!
像辗蚂蚁似的来回辗着他的,是一条触手,约莫有我身T的五六倍粗,长度更是无法估计,那滑腻的,泛着幽暗蓝紫光芒的异形物T,扭转了半天,才卷住了J往上提,另一条触手从我旁边掠过,抹过了J趴着的地方。
我呆愣的随着触手的移动,往上看去。
天花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漆黑,然後红sE的光充盈了我的视野,一闪,一闪,一闪……
片刻之後,又是嘻嘻一声,触手从左到右晃了过去,天花板回来了,我的屋子,重新恢复了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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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nV人轻呼了声,从电梯按钮收回了手指。
「被静电电到啦?」旁边的同事问她。
「对啊,手太乾了,冬天超容易被电到的。」她笑了一下,搓了搓指尖,看了看楼层显示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那个……」
同事低着头在肩背包里翻找着,「我也是,我现在都会随身带护手霜,我觉得这个牌子满好用的……啊,悠游卡。」低呼了一声,同事歉疚地笑笑,「我回去拿一下悠游卡,你先走吧。」
她摇摇头,「不差那几分钟,我跟你一起吧。」
两人於是往办公室走回去,随着她们的脚步声,感应灯逐渐亮起,一直来到办公室外,进门开灯,同事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们俩的位置隔着OA隔板面对面。
nV人靠在旁边玩手机,随口问,「你男朋友没有要来接你吗?」
同事翻东西的手顿了下,有点讶异地说,「你怎麽知道?我没说过吧……」
nV人笑着看过去,b了b自己的手指,「我在广告上看过,那是情侣对戒,而且你最近也换了造型,还有滑手机吃吃笑。」
本来总是黑sE及肩直发,一身黑灰蓝俐落套装,如今却留长染成茶sE,发尾还烫了微鬈,服装也多了变化,就像今天,是雪纺白衬衫和宝蓝及膝窄裙,搭配杏sE长大衣与高跟鞋。
nV人嘛,总是在有什麽状况时,会让自己的形象出现大改变。
同事有点脸红,「这麽明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还好吧,只是刚好坐对面,最近又在忙企划,常常一起走才发现了。」nV人耸耸肩,又低头滑了两下手机。
「……嗯,他也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家,就不用麻烦他了,他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来接我嘛。」
同事的声音中透露着温柔,让nV人又看了她一眼,她脸上都是甜蜜的笑。
「不过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喔,我不太喜欢别人讨论我的感情问题。」同事说着,拿起了一个驼sE皮卡套,「我找到了,走吧。」
两人走出去,走到梯厅时,稍早前她们本来要搭的右侧电梯上楼了,她们搭了左侧电梯下了楼,到了一楼,两人跟警卫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谁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右侧电梯的楼层显示数字变换得快得看不清,然後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两人和警卫下意识地看过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後方什麽都没有。
警卫似乎想过去查看状况,可才走到门前,电梯又咻的瞬间升了上来,警卫下了跳,连忙跳开。
电梯里空无一人,只有灯光闪了闪。
「还以为又发生事故了……」
nV人听见同事吁了口气,如此嘀咕了一句,不禁看她,好似察觉她的视线,同事拉着她,转身往外走,低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才来三个月,可能不知道,大概七八年前,大楼发生过电梯事故,这栋是办公大楼,很多公司行号,听说也是展售活动之前加班,十三楼有间公司有好几个员工……」
同事说到这里,踉跄了下。
nV人急忙扶住了她,轻声接话,「我知道,是三男四nV,包括一个主管?」
同事脸sE有点泛白,频频低头张望,听到她的声音,又问,「你听过啊?」
「嗯……」nV人回头看了眼,目光微垂,划过地面,还有同事的脚踝,然後又抬起来看着同事笑了笑,露出一颗小虎牙,「人总是喜欢谈论这些凄惨或可怕的事情,不用问,大家也会让我知道嘛。」
警卫还在看电梯的状况,值班柜台後没有人,两个nV子一起往外走,谁也没有看一眼监视萤幕──
萤幕中,电梯里满是鲜血喷溅,肢T扭曲头破血流的人影或趴或躺,还有的挣扎着爬行,在大厅中留下长长的血线,一个身上西装被血染W,双腿弯曲的人影正伸着手。
那个位置,是两个nV子刚刚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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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情人节,
我真的不是喜欢写男nV感情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书恺拿着两杯咖啡走向路边停着的黑sE轿车,轻轻敲了敲车窗。
副驾驶座上的nV生抬头,看到他,把垂到脸侧的茶sE长发g到耳後,笑了下帮他开门。
他坐进驾驶座,把一杯咖啡放到杯架,另一杯递给了nV生。
两人指尖碰触的时候,同时感觉到刺麻,nV生差点没拿稳咖啡,吴书恺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接着。
nV生吁了口气,把咖啡接过握着,「抱歉。」
「天气乾冷嘛,难免有静电,我刚刚要关门的时候也电了下。」吴书恺笑了笑,顿了下又说,「不过我倒是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图文作家,题材都是日常生活与人生故事,不限於他自身的经历,也有的是网友读者的分享,在网路上引起不少共鸣,进而有出版社上门,找他出书。
两人是在新书签书会上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她把书交给他,两人都被静电电了下,他因为这样对这个叫作江培文的nV孩子留下了印象,後来,她与他分享朋友过世的感触,两人就自然地走近了。
吴书恺开玩笑似的说,「我那个时候还觉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来电的感觉?」
江培文害羞地垂下头,但又瞥他一眼,笑着说,「其实我也这麽想,所以後来才主动私讯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回应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吴书恺轻轻地咳了一声,「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要是上山太晚,可能好位置都被占走了。」
「好。」江培文把咖啡也放到杯架上,系了安全带。
吴书恺看了她一眼,系好安全带就出发了──他们说好要去看夜景。
这就彷佛是种男nV交往既定的流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看夜景,一起旅游过夜,都显示着关系的前进。
这套流程他很熟悉,景点也很熟悉,不过他不觉得无趣,毕竟人不一样──或者说,他很期待之後,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车行大约二十分钟,两人就到了观景台下方的停车场。
毕竟是情人节前夕的周末,等两人步行上山,观景台上已经零零星星有数对情侣,此刻正是h昏即将过渡到夜晚的时刻,深蓝橘红层层渲染,看起来十分瑰丽,有些人正在拍照。
吴书恺还没开口,江培文已经说话了──
「那边的风景不错,我们一起去拍个照,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拒绝的理由呢?吴书恺点头,「好啊,用我的手机吧。」
江培文於是牵着他,走到观景台的一侧,两人用云彩当背景,自拍了几张照。
「拍好了吗?我想看看。」
吴书恺微微弯身,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另一手滑着画面,「这张好像有点晃到……这张不错……」
说着,萤幕上有点异样的画面让他声音顿住,松开了江培文,迅速地滑着相簿,怎麽会混了一张……
是他眼花,还是程式的问题?
「你怎麽收回去了?我还想看一下……刚刚那张,好像不是我们先前拍的?」
江培文的语气很不确定,问得也很含蓄,但吴书恺听出了她对自己的质疑,他看着画面上不应该出现的照片,皱起了眉。
这也是正常的。
因为那张照片地点、取景角度、姿势,虽然都跟他们一样,可是人却不对,画面左侧的是他,可是右侧的人,却是另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前任nV友的照片他早就该删的删,手机里面一张都没存,刚刚滑过相簿里的其他照片,也确实只有跟培文的,怎麽中间会cHa了这样的一张照片?
他深呼x1一下,有点尴尬的说,「我不知道怎麽会混了一张照片进去,我……其实我带前nV友来过这里。」
江培文抿了抿嘴,别开了脸,似乎是生气了。
这时候天sE已经暗了,因为是观赏夜景的地方,只有脚边的嵌灯散发弱的光,吴书恺更加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他忍不住上前,要把江培文转过来面向他,然而,他的手才搭上她的肩膀,他便听见细细的声音──
「……骗子。」
「培文,我没……」
「我说你是骗子啊──」
nV孩猛然转过头,声音嘶哑,彷佛是叫喊太久变成的破锣嗓子,只是这不是让吴书恺本能推开她的原因。
他推开她,是因为对方的脸,变成了前nV友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他还意识到了刚刚的照片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是他们的服装。
那张他跟前nV友的合照,人物身上的衣服是他们今天的衣服,他是黑sE毛衣,格纹大衣,培文则是深蓝sE针织外套内搭米sE上衣,只有培文的脸,变成了前nV友的脸。
他久违的感觉到了紧张,心跳急速,手掌汗Sh。
他知道自己该有所反应,可是,他脑中一片空白……
最後是细微的刺痛感让他回过神,听见了周遭的声音。
「书恺,书恺你还好吗?」
他垂下视线,看见的是江培文写满担忧的脸庞,还有拉着他的手,转开目光,四周的人明显看着他们在窃窃私语。
「在g麽啊?」
「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侣吵架吗?」
「那个男的突然推人是怎样……」
「nV生差点就摔倒了欸。」
是针对他,而不是她。
「抱歉,刚刚推了你,你喊那一声,我有点吓到了。」吴书恺忍了忍,没有把手cH0U走,用另一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我知道你生气,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有骗你。」
江培文愣了下。
「如果你很在意,我们现在下山吧。」
说着,他cH0U回手,转头就走。
大约走了四五步,他听见身後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他外套被拉住。
nV生焦急的声音从背後传来,「等等,我、我是有点生气,谁看到男朋友手机里面存着前nV友照片都会生气嘛,而且还在同一个约会地点,可是、可是我没说你是骗子啊,我……我没有大喊,是你莫名其妙推了我,我差点跌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恺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她。
她的眼里有惊慌有不解,还有不安,没有半点的闪烁,显然不是在说谎。
而这也跟周遭的人的反应对上了──
如果她大声嘶喊,路人们不会只对他指指点点。
可是,这要怎麽解释?
他明明看见也听见了,总不可能是他的幻觉吧?
吴书恺想不出个答案,久久没有开口。
江培文柔声说,「书恺,我看你好像不舒服……我们还是回家吧?要不要我来开车?」
吴书恺呼了口气,歉疚地看她,「抱歉……」
江培文温柔一笑,双手握住他的,「没关系的,夜景什麽时候都可以看,可是如果现在就倒下了,那也太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
吴书恺两人往停车场走,从停车场到观景台大约要走十五分钟,返程虽然是下坡,但现在天黑了,为求安全,两人也没有加快速度。
只是……
「我们上山有走这麽久吗?」江培文停下脚步,「我腿有点酸了……」
吴书恺其实也觉得有点累,听到她的话,他下意识的把本来用来照明的手机举起,看了看时间──
18:09
他们是大概五点半到了停车场,到观景台大约四十五分,压线赶在日落时刻,在观景台大概待了二十分钟就离开了。
依照他自己的疲惫程度估计,绝对走超过十五分钟了,此时此刻,怎麽可能才六点出头!
吴书恺压下不安,对江培文说,「可能是不小心走错岔路了,不过路都是相通的,应该再一下就会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培文喔了一声。
吴书恺深x1口气,告诉自己一定是走错路了,至於手机,它本来就有点奇怪了不是吗?说不定就是坏了。
如此说服自己几次,吴书恺重新迈开步伐,前方领路,江培文跟在後面。
这一次,他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六十、六十一、六十二……一百八十、一百八十一……两百四十……两百九十八、两百九十九、三百……
吴书恺又瞄了眼手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妈的!
还是六点零九分!
而且这条路……手机的手电筒虽然照不远,可是,却足够他看清楚五步外有个路牌,他走过去,抬头细看,却僵住了。
这是从景观台下来会碰到的第一个路牌,其中一个指标写的是:停车场10mi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们一直在绕圈吗?还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b如说……鬼打墙。
他一瞬间想到刚刚那张诡异的照片。
吴书恺虽然知道江培文走过来了,可是他依然没说话也没动,他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麽,也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他看着江培文抬头看了看指标,张了张嘴,片刻後才皱眉说,「我们难道转错弯,绕了一圈又绕回来?」
「也许……」
江培文小心翼翼地说,「不然这次我走前面?」
他打量她片刻,点了头。
两人重新往指标指的方向走,吴书恺一直注意着四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还没听到马路上的车声,他竟然有点忐忑。
寂静的四周,让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十分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背後传来脚步声,还有年轻人的嬉闹声时,他不禁转过头。
那是一群年轻人,男男nVnV大约六七个,有几人手上拎着酒瓶,还有一些垃圾,其中一个金发的,走过他身边时吹了个口哨。
「厉害喔,一个人带这麽多妹。」
金发的浑身酒味,吐字也含糊不清,显然是醉了,而他的同伴们大多数也像是醉了,慢了一拍才看了看吴书恺,嘻嘻哈哈起来。
「你羡慕啊?」
「小心珍妮发飙。」
「欸,可是长得都很正欸。」
「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一个理着平头的男子说了这麽一句,就被旁边的nV孩子打了一下,顿时那群年轻人又哈哈哈地笑闹了起来,然後走远了。
如果是平常,吴书恺肯定会觉得他们烦Si人,可现在,却让他觉得安心──毕竟鬼打墙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於金发的口中的「这麽多妹」,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一群醉鬼看错了不是很正常吗?
江培文似乎也安心了下来,转过头,小小声地说,「看他们这样应该也是要去停车场的,应该没走错路了。」
吴书恺嗯了一声。
果然,两人随着隐约的嬉闹声往下走,大约一分多钟,就听见了马路上的车声,然後便看见停车场的灯光。
先後上了车,吴书恺深x1口气,发动车子,载着江培文往山下走。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音乐声。
这样的沉默让吴书恺觉得有点烦,今天的一切太出乎意料,完全脱离了他的计画,为了挽救一下,他思考着自己要说些什麽。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终於开口──
「今天,我本来是想制造一点美好的回忆的,结果却太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有救护车疾驶而来,本来停红绿灯的车辆都纷纷移动,吴书恺也发现了,跟着挪了下车子。
江培文原先看着窗外,听到他说这句话,回过头笑了笑,「不会啊,我本来以为你做什麽都很游刃有余,没想到也会迷路,有点小缺点,我觉得很可Ai。」
吴书恺咳了声,「是吗?」
「是啊。」江培文靠近他一点,笑咪咪地说,「而且今天的事情你真的不用介意,我说了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看她似乎真的没有在意,吴书恺稍微放心,这时候红绿灯切换成绿灯了,他继续往前开,可是没开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几乎可以说没有在动。
左前方分隔岛边停着消防车、救护车、警车,有一辆车完全翻覆在分隔岛上,正在冒烟,救护人员正从翻覆的车里把人拖出来。
那是一个金发的男子。
另外还有一辆车停在翻覆的车後方,警察正在做笔录,一个平头男子捂着头在说话,旁边是个nV孩子扶着他,而另外还有一个nV生。
吴书恺愣了一下,那些人……是刚刚的年轻人?
隔着一段距离,他不能仔细辨认,而且在山路上太黑,他其实也没看清楚所有人的脸,只隐约有个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皱了皱眉,他没有继续多看,伸手把广播关掉,外面有警笛声还有车声,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太吵了。
直到远离了车祸现场,他才又开口说话。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我知道有间餐厅不错,这个时间还开着,或者去餐酒馆?」
江培文眨眨眼,「你身T没事了吗?」
他苦笑,「我没事……」
「真的?」
「真的。」
江培文摇摇头,「我看还是回家好了,你在观景台的时候气sE真的很差,现在虽然好一点,可是我不放心。」
「培文……」吴书恺无奈的说,「我想跟你多相处久一点,其实……」
「其实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恺深x1口气,「我本来想趁看夜景的时候正是跟你提出交往的,以结婚为前提的。」
他说完,微微侧头看了看她,就见她眼睛瞪圆,接着脸微微的红了。
「我……」
江培文开口,然而音响滋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下一瞬,後车厢发出接连不断的巨响,彷佛有人生气地敲着车子,车子猛力晃动,咖啡洒了出来,音响也滋滋乱叫。
江培文抓住了吴书恺的袖子,吴书恺看向後照镜,赫然看见了後座有人影,他下意识的踩了煞车,想回头,却又不敢。
後照镜里,一张苍白的脸逐渐b近,最後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冷,那泛紫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杂音清晰了起来──
「……走开,你走开!」nV人幽幽的嗓音响起,仔细听,彷佛又不仅仅是一个声音,而是好几个重叠交织。
想到金发男说的话,吴书恺脸sE微微Y沉。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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