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雨声(1 / 2)

('山海阁。

蔚然从梦魇中惊醒,周遭环境陌生,他爬起身下床,不料起猛了头晕,他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打开门却发现走廊空无一人。

蔚然好不容易摸到楼梯口,便看见阮琼背对着他在二楼长廊上,正和许易川在交代着什么,还有那位有一面之缘的三掌柜也在,过了会儿,蔚然见那二人散去,阮琼方才朝他走来。

蔚然抓着阑干,眼睁睁看着阮琼走到他面前,腿软得几欲跪下:“先生。”

阮琼往下望了眼,见蔚然赤足跑出来:“地上凉。”

蔚然只问道:“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吗?”

阮琼道:“先回房。”

蔚然求道:“你让我回思云观吧。”

阮琼站在楼梯口不动如山,只道:“外面下雨了。”

“师父说他过几日要搬走,如果他真的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我就没有这个师父了。”蔚然心慌撩乱,“你让我回去吧,师父会原谅我的。”

阮琼盯着他不说话。

蔚然见他不让步,顿时好像失了所有力气,腿一软跪倒在阮琼腿边,凄怆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来。”蔚然仿佛听到阮琼这么说,然而他却动不了。

过了会儿,蔚然感觉身体腾空,腰身一紧,是阮琼托着他的后背和双腿将他抱了起来。

蔚然脑海空白,连伤心也忘了,他伏在阮琼肩上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侧颜,闻到阮琼身上的味道,掌心触及是漂亮柔软的白发,蔚然忍不住抓了抓,他很久没有离阮琼那么近过了,只觉阮琼的手臂颇具力量,牢牢地支撑着他。

阮琼将蔚然抱回房里,然后俯身把他放到床上,问道:“上一次服药是什么时辰?”

蔚然抬头愣愣道:“巳时三刻。”

阮琼从炕桌上端了只托盘放在床头,盘中有两个瓷瓶,蔚然低头,感觉阮琼方才托着他的地方余温尚在,他第一次将阮琼的面容看清看细,连发丝都看得真切入微。

“此药需与汤药错开至少一个时辰服用,一日两次。”阮琼将水和药递给蔚然。

蔚然接过水杯服下药丸,阮琼又将另一个瓷瓶给他:“这是药粉。”

蔚然问道:“谢懿呢?”

阮琼道:“他待了许久,世子府来人将他唤走了。”

兜兜转转思虑良久,蔚然还是道:“先生,师父那边,我到底该怎么办?您帮帮我吧。”,他边说边拉住阮琼衣袖,眼瞧要下床跪地哀求,阮琼便搀着他然后坐在床边,令蔚然跪在床上与他平视。

蔚然追问:“求求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师父回心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好伤。”阮琼按住蔚然受伤的左手,“刚换过药,不要再乱动。”

蔚然无助道:“可是师父说他要搬走,等我养好伤他就已经搬走了怎么办?”

“不会。”

“真的吗?”

“嗯。”

蔚然泪眼朦胧,内心颇为动容,他倏然靠前一把抱住阮琼,连日来的委屈决堤,眼泪溢出眼眶,靠在阮琼怀里说道:“先生,我实在太害怕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我很害怕,我每日都想着这些事,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他絮絮说了许多,恨不得将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外面暴雨如注,稀里哗啦,几乎掩盖住蔚然的说话声。

阮琼没有推开他。

待雨停了,蔚然也不如先前哭得凶了,但眼眶鼻尖都是红红的,人一抽一抽,他私心想多抱会儿,哪怕只是靠着什么话都不说。

阮琼适时道:“山海阁有人指证,现场遗落之物属于符家长子。”

蔚然闻言缓缓松开手坐直:“什么?”

阮琼继续道:“许易川说他是山海阁的常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退开一些,神色由迷茫逐渐变成凝重,心思一转,面相也变了,半晌他十分冷静坦荡道:“先生,我不知道。”

末了犹觉不足,蔚然还举起手发誓,眼神真挚:“先生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符谌是山海阁的常客,符谌去过那么多地方,除了宫里扇子几乎不离手,衙门悬赏一百两必然有人出来作证,但我确实没料到会是山海阁的人。”

蔚然不确定阮琼对此事知晓多少,不过他情愿阮琼知道,也不想让阮琼误会自己利用他。

“我知道。”阮琼淡淡道。

有这三个字,蔚然心多少松下来些,然他有意避开去看阮琼的眼睛,说道:“雨停了,若再不回府义父回来问起不好解释,不知先生可否借我一件衣物?”

蔚然回到府上时,与外出时模样几乎无二,反而多了几分从容平静,他和吴旦解释雨大耽搁路,只好先到一个茶馆避雨,衣服湿了便向茶馆老板借了身干净的,吴旦说让人给他送一碗姜汤到房中。

蔚然提起道:“今日我出门之事可否不要告诉义父,以免义父担忧。”

吴旦没问什么便应下了。

毕竟吴旦是伺候太爷的人,蔚然从前一直以为他是向着蔚绾,就算表面不提,转头还是会告诉蔚绾,如此义父也会知道,不过日子长了相处下来,蔚然发现吴旦几乎对自己的话是说到做到,而且从不多问缘由,倒让蔚然省了不少脑汁思虑理由。

晚上,蔚仲用完膳便来探望蔚然,蔚罗敷也跟着过来,蔚夫人说是身体不适服过药早早睡下了,昨日蔚然出事后,她也来看过。

蔚仲果然不知今日蔚然出门的事,至于谢懿只是知道他来过看了两眼便走了。

蔚然放下书起身:“义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着吧。”蔚仲边说边坐到榻上。

蔚罗敷挨着蔚然坐下,摆弄他的衣袖。

“今日古阊登门没有为难你吧?”蔚仲率先问道。

蔚然摇头:“没有,古阊因公而来,何况在蔚家,他不敢。”

“那便好。”蔚仲道,“听说衙门已将符谌带回去审问,现场搜集到的物证有一把扇子被指证是符谌之物,你当时是怎么留下它的?”

蔚然说道:“义父,古家遇刺一事不远,我心有余悸,故而有所防备,奈何当时情急混乱,实在没留意对方落下什么。”

“不过,我依稀记得刺客身形并不像是符谌。”蔚然思索道,“何况符谌也没有理由要杀我,即便他有意想做什么,底下自然有人供他差遣,又何须亲自出手?”

蔚仲沉吟片刻道:“只是他们频频把你牵扯进去,你也不好过。”

蔚然趁机道:“义父,有句话我一直没问过您,储位之争蔚家或要支持哪位殿下?”

不料蔚仲问道:“你有何见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说楚泽现在还在弘学馆听太傅授课,但授课时辰通常不会太长,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御书房听政和辅佐处理政事,除了楚泽,还有三殿下楚洵和五殿下楚淳。

六殿下刚出生不满一岁太过年幼,储位之争无外乎落在楚泽、楚洵还有楚淳之间。

蔚然和楚洵、楚淳的关系不如和楚泽密切,若论亲疏,蔚然当然更有可能支持楚泽,可储君之争的站队不是凭亲疏决定的。

蔚然道:“义父,二殿下最年长,又是皇后所出,他所倚仗的是最有权势的文臣符家,平日我见陛下对二殿下也多有提点,可二殿下为人太过柔和,缺少主见,三殿下有谋有断,背后也有古家支持,只是有时他所提的策略过于偏激不免有失公允,至于五殿下,行事中规中矩,不算出色也不逊色,并且他背后的势力远不如符家和古家,朝廷里提议立太子的人选要么是二殿下,要么三殿下,提立五殿下的臣子并不多。

我想,这也是陛下迟迟未立太子的原因,既然陛下尚在迟疑,蔚家也不必太过着急。”

蔚仲还是颇为满意这个回答:“既然你有此想法,顺势而为就行。”

他又道:“且看衙门那边能查出什么来,这几日你出门在外也要小心。”

蔚然点头:“是,多谢义父叮嘱。”

蔚仲道:“还有一事不知你意下如何?这些日子,我瞧着都是吴旦在照顾你,可吴旦还要伺候太爷,他两头忙碌,万一太爷那边有什么疏忽也不好,二则对你也不够尽心,当初与你同在书院念书的古阊如今娶了妻,蔚瑄的婚事也定下了,我思来想去,其实你也是时候可以成个家了。”

蔚然不知如何回答,追根究底他并不想这么早成家,他道:“义父,我才入仕途,此时谈婚论嫁会不会太早了些?”

“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你已及冠不算早了。”蔚仲道。

蔚然不敢答应:“这……”

蔚罗敷此时道:“哥哥娶了老婆,到时候我就有个漂亮嫂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蔚然:“……”

蔚仲却笑道:“人小鬼大。”

蔚然跟着笑了笑。

大约看出蔚然的不情愿,蔚仲也没有勉强他,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只是和你提一下,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议。”

蔚然顿时松了一口气:“是。”

符家。

那日符阶还在朝上,下朝回府的路上就得知儿子被京兆衙门带走了,说是因为涉嫌谋害一个叫蔚然的人,后来一问来历,此人是这届的新科探花,陛下还将他拨到二殿下身边侍奉。

符谌被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瞒不住,因为古阊是当街将他带走的,陛下虽说没有过问,但肯定也知道了,皇后也派人来问过怎么回事。

符阶从管事口中得知,有人指证衙门在案发地点所搜集的物证乃符谌之物,衙门来询问的时候,符谌也承认自己确实有这么一把扇子。

事实上,符谌那日根本没有出门,又何以能外出杀人?可衙门的人却说家下人的证词难免有偏颇嫌疑不可信,而同僚的证词只能证明符谌没有进宫,并不能证明他没有外出做别的事。

管事还道,当时衙门的人来势汹汹,符谌只好让人去取自己那把扇子,怪就怪在,那把扇子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这嫌疑一下就洗不清了,加之有人告发符谌身边的人偷盗衙门物证,也一并带走了。

这几日符阶也让人在府中仔细搜寻,却始终找不着符谌那把,后来符阶便让他们不用再找了,就算把整个符家倒过来抖两抖,也不可能再找到那把扇子的。

此刻书房里聚了数人,都是符阶培养提拔的心腹,眼下当务之急是得想法子把符谌摘出来,至于整件事如何发生的恐怕还得等符谌出来以后才能说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琏道:“听衙门当差的小吏说,他们暂且还没有为难符谌,只是询问他事情的经过,世兄一直声称自己不曾出门,那把扇子也不是他的,至于为何自己的扇子不见了,他拒不回答。”

闻人衍道:“大人,依我看来,此事多半是有人陷害世兄。”

苏荆问道:“润仙先生之意,是古家贼喊捉贼?”

“未必一定是古家,古阊大张旗鼓地查案不就是在告诉我们,此事与古家无关。”闻人衍摇头,“此事蹊跷在于,世上扇子花样极多,衙门的物证为何偏偏与世兄的一模一样?衙门又是如何得知世兄有这样一把扇子?”

钱琏想了想道:“据说指证世兄的人是山海阁的一名杂役,世兄平日喜欢出入山海阁,因此山海阁的人都认识他,衙门悬赏了一百两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既然那杂役是个见钱眼开的,这便好办了。”符阶道,“钱琏,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办得利索点,好让衙门尽快将符谌放出来。”

钱琏应下:“是。”

闻人衍继续道:“大人,我以为要救世兄出来,大人还须做一件事。”

符阶问道:“何事?”

闻人衍冷冷道:“大人务必要让燕泠离开衙门,若他还留在衙门,必将坏事。”

符阶沉吟道:“润仙说的极是。”

“此事易办。”苏荆进言,“大人随意找个由头吩咐太常寺,燕泠自然得回到太常寺当差,说来也是,他又不姓古,替古家人操什么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衙门。

符谌在狱里待了几日,虽然是在古家的地盘,狱卒倒还没敢作践他。

他前前后后想了很多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的疑影也通过不断推倒重理渐渐明了,衙门之所以能带走他,无外乎是有人证,还有所谓的物证,物证这条路堵死了,可倘若人证改口,衙门也就没理由继续羁押他了。

古阊对于燕泠要保护好证人的说辞有些不解,若是杀了证人,那符谌的罪名岂不坐死了?

燕泠解释道:“在证人改口供之前,符家还会留着他,若是改了那就未必了。”

古阊道:“先生是说,符家想让证人推翻先前的证词,那份口供已经画押,此时改口按照例律可是重罪。”

“古大人是否记得?”燕泠笑道,“少府监钱琏是符大人亲自提拔上来的。”

古阊若有所思。

燕泠道:“太常寺有要紧的差事,近日我或许难以抽身,京兆尹将这件案子交给古大人查,也是看重古大人的能力,我也相信古大人必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一间屋宅。

丁乙的父母妻儿皆被绑着手脚捆在一起,房屋四周浇了大量火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这根火折子不小心掉落,整间屋子就会顿时变成火海。”钱琏蒙着面,他让人抓了丁乙在屋子外头看着,“我想先生也不想家破人亡的惨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丁乙跪在地上,他先前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他道:“你……你想我怎么做?”

“先生做过什么,先生最清楚不过。”钱琏道,“只要你去衙门更改口供,说你没见过符谌有和物证一模一样的扇子,对先生来说不难吧?”

丁乙说道:“即便我肯,衙门也不会相信的。”

钱琏道:“只要你咬死说自己看错了,衙门当然会信。”

丁乙在犹豫,钱琏继续道:“先生好好掂量,是自己一命重要,还是屋子里头亲人的命重要,我答应你,事成之后,若你死了,我会保你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

丁乙无有办法:“好,我照做便是。”

“先生识时务最好不过。”钱琏道,“如此,你何时改了口供,我便何时放了你的家人。”

丁乙如同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他往衙门走去,满心都是被拿来要挟他的父母妻子。

突然,他被人捂住口鼻拖入一条巷子,那人冷冷道:“你真以为改了口供,对方便会放过你的家人?”

那人蓦然松开丁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乙回神,他转身看清那人,仿佛看见活命的希冀,眼里霎时盈满泪水,他跪道:“大掌柜,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许易川道:“到时符家反告你污蔑符谌,莫说你自己和你家人,整个山海阁都会被你牵连。”

丁乙也不知如何解释:“大掌柜,我实在也是被逼无奈。”

“先前官府突然来到山海阁,我便觉得奇怪,原来是有人告发了符谌。”许易川道,“虽然衙门未说是谁,但当时你的表情有异,我并未揭穿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哪怕你就此离开京都也好,可你拿了衙门的赏银,装作和无事人一般,你应当清楚你指证的人是何等身份。”

丁乙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鬼迷心窍了,可他爹欠了许多赌债,若填不上这个窟窿,赌坊的人便要卖了他母亲。

许易川问道:“我如今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十分肯定那把扇子是符谌之物?”

丁乙道:“符谌来山海阁,大多时是由我接待的,可他每次来手里的扇子都不一样,我只是恍惚记得好像见过。”

许易川叹了口气,责道:“你啊,真是糊涂了。”

丁乙求道:“大掌柜,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老父老母,还有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里。”

许易川道:“你去衙门改了口供,符谌一出来,你的亲人就会立马葬身火海,不去也只能稍作拖延,你不能再留在京城。”

思量过后,许易川把身上的银子给丁乙:“你现在速去准备车马,在距离城门最近的客栈等我,我去救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大掌柜。”丁乙忽然拉住他,“他们人多,您一个人如何带四个人走?还是别拖累您了。”

许易川问道:“你是想活命,还是不想活命?”

丁乙不说话。

许易川道:“如果想,按照我的话去做。”

钱琏派去跟踪丁乙的人早先已被许易川解决了,许易川翻上屋顶观察形势,对方共有四人,贸然出击惹恼对方反而不妙。

丁乙住的地方隔壁是间空宅,只有后面那间似乎有人住着,许易川朝地上扔了块瓦片,那群人听见动静,警觉地望过来,却没看见任何影子。

“大人,我去看看。”其中一人说道。

钱琏点了点头。

待那人走过转角,突然迎面一把瓦砾扬到他脸上,他顿时看不见,许易川眼疾手快击晕他,没传出什么声音,接着他脱下那人身上的黑衣套到自己身上,蒙上面罩只露出眼睛,之后回到钱琏身边。

“没什么,不过是屋檐的瓦片掉了。”许易川模仿着那人的声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琏似乎没有产生怀疑,许易川借此机会观察,四周火油味极重,丁乙的一家四口皆被捆在屋子里头。

钱琏和两个同伙坐在阴凉处,过了半晌,许易川道:“大人,老七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七便是之前那个被许易川解决的人,钱琏叮嘱他若是看见丁乙进了衙门便立刻回来汇报。

钱琏也想到这点,自语道:“难不成还有人帮他?”

许易川道:“不如我再去探一探,免得那小子耍什么花招。”

“不。”钱琏抬手,指了另一人,“你去吧。”

“是。”那人得了命令随即离开。

许易川缓缓走到钱琏身边,他陡然出手击晕最后一个同伙,然后抽出匕首横在钱琏脖颈:“别动。”

一切都猝不及防。

钱琏怔怔举起双手,显然并未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老五是从方才去查看后围情况时就被掉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知我是何人?”钱琏镇定问道。

“不重要。”许易川道,“不过是一个仗势欺凌弱小的伪君子罢了。”

钱琏道:“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帮这厮,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不劳大人操心。”许易川说罢打晕了钱琏,又用院子里的麻绳将他们捆起来,然后往屋子里走去。

屋里的老少几人见到一身黑衣的许易川都被吓坏了,吓得缩在一团。

许易川道:“我是丁乙的朋友,他已经准备好车马,我来带你们走,现在就离开京城。”

许易川割断他们身上的绳索扶起他们,让丁乙妻子抱着孩子,他自己搀着丁乙父母往外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们谁也别想走。”

许易川敏锐听到动静,他让丁乙妻子带着其余人躲到旁边的空宅里。

周遭骤然出现许多弓箭手,苏荆收到眼线的汇报,说在巷子里发现老七的尸体,便意识到钱琏那边出了状况,随即带人来支援。

许易川听了下,附近约莫有二十个弓箭手,他握着匕首,盘算着要如何突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苏荆却不给许易川思索余地,他抬手,只见弓箭手已全部做好放箭的姿势。

匪夷所思的是,弓箭手下一刻忽然惨叫起来,纷纷揉着自己的眼睛,弓箭都掉在地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怎么看不见……”

“我也……我也看不见了。”

“救命……啊……”

那粉末迅速蔓延开来,苏荆的眼睛很快也被刺激得流泪,根本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待那阵刺激过去,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皆是又红又肿,比兔子还厉害。

而原先那处,早已不见许易川的人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蔚然在家中休养了几日,衙门也没有再派人来过,偶尔吴旦会告诉他外面形势如何,今日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燕泠。

论起来,蔚然只见过一次燕泠,甚至还不如和古阊熟稔,他不知燕泠为何会突然登门。

燕泠等了一会儿,见蔚然出现起身道:“本应早些来探望蔚公子,不欲来晚了,蔚公子不要见怪。”

“燕先生客气了。”蔚然道,“不知先生今日来有何贵干?”

燕泠莞尔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来问候一下蔚公子。”

蔚然总觉燕泠话里有话,他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但说无妨了。”燕泠道,“事已至此,蔚公子还不打算松口吗?”

“……”蔚然不明白,“先生的意思恕我不解。”

燕泠问道:“蔚公子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还请先生明言。”蔚然道。

燕泠思索片刻后道:“蔚公子此番之所以能够事成,得益于天时、地利以及人和,但是也非常险,符家不可能坐等着符谌被定罪,况且蔚公子心中尚有疑影,又何必将事情做绝呢?”

蔚然听后道:“燕先生是想替符谌说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也,我是为蔚公子着想。”燕泠说道,“显然蔚公子在谋划之前,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你一开始只是想给古家递一把刀,但种种巧合之下这把刀对向了符谌,并且还转不了向,我所言对吗?”

蔚然皱眉。

燕泠继续道:“蔚公子不用这么看着我,目前为止我所做的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否则以古阊查案的敏锐,你早已露馅了。”

蔚然想了想问:“先生为何要帮我?”

“这只是在下的私心罢了。”燕泠微叹道,“蔚公子心里有气,如今也出完了,是时候放人了,符家那边已有所行动,我也不便再插手衙门的事,照这样深究下去,过犹不及迟早得不偿失,还望蔚公子三思。”

蔚然道:“燕先生误会我了,我并非想把事情做绝,只是人证物证俱指向符谌,倘若符谌真是无辜,以符家的势力自然能找到证据洗清符谌的嫌疑,又为何非要我这个受害人出面去帮嫌疑人说话?”

燕泠道:“说句不该说的,符尚书做官虽好,但眼光不行。”

蔚然问:“此话怎讲?”

“符尚书此番让少府监钱琏去处理此事,殊不知钱琏还有个绰号,叫钱貔貅。”燕泠笑了笑道,“符尚书想从人证下手,让证人更改口供,往往用点钱能办好的事,让钱琏去办,他只会杀人全家,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这种不给人留活路的做法,孰能接受?”

“什么意思?”蔚然肃然,他记得指证符谌的人是山海阁的,“他们想杀了那个证人?”

蔚然立即想到阮琼是否知道这件事?若是符家真的将证人灭口,那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难说。”燕泠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海阁。

许易川正用温水清洗眼睛,先前他也被那粉末波及,双眼红肿,不过好在丁乙一家已经送出京城了,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而他一旁的榻上,正坐着一言不发的阮琼。

许易川拿布擦干净脸上的水,眼睛还是不太能看清,他凭感觉走到阮琼面前跪下道:“多谢家主相救。”

“你出去躲一阵吧,这段时日不要再出现。”阮琼说道。

许易川问道:“可若他们来找麻烦,家主要如何应付?”

阮琼道:“我有办法应对,你走吧。”

许易川点了点头,又问道:“家主,这件事要告知蔚公子吗?”

“你的顾虑太多了。”阮琼冷冷道,“管好自己,不要节外生枝。”

“是。”许易川遭斥,只好不作他想,他又道:“家主,那我继续去追查雪铃丝一事。”

阮琼颔首:“小心行事。”

丁乙的屋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阊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衙吏已经打听过了,这间屋子原是一个叫丁乙的一家五口住着,邻居说是听见一些争执声,后面好像来了很多人,但他不敢出来看,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人,看样子是有人想放火灭口,不过没有得逞,那些绳索都是被割断的,似乎有另一波人救了他们。”衙吏道。

“我们来迟了。”古阊道。

燕泠提醒过他,没想到符家下手这么快,而且到底谁在保护这个叫丁乙的人?

衙吏问:“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古阊吩咐:“你去打探一下,问问这个叫丁乙的人是什么来历?”

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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