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两具年轻的躯体日夜思念着彼此。

浓重的思念混合着情欲轻易将季蓁蓁点燃,谢赢川的手指仿佛带着别样的魔力,所过之处泛起一连串从脊骨深处迸发而出的麻意,久久不散。

衣襟散乱了一地,连轻纱般的绯红床帘都未来得及放下,谢赢川已将自己与身下的娇娇儿扒了个干净。赤条条的面板想接,季蓁蓁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玫瑰色,一室氤氲的甜香愈发浓郁。

这股甜香与少女白嫩的皮肉对谢赢川来说就是世间最浓烈的媚药。少年喉头一滚,眼底的隐隐露出猩红,他带着几分急切按着季蓁蓁柔软的身体,将她两条细长的腿自腿根处掰开,然后向后环绕在自己腰间,摁着她软嫩得仿佛能掐的出水的大腿根,猛地一挺身,涨得发疼的肉刃便破开了嫣红娇软的花穴,直接冲向季蓁蓁身体最深处。

少年撞得用力,又涨又痛,季蓁蓁水媚的杏子眼登时漫上雾气,她被顶得难受,一双纤细白皙的腿挣扎般在少年腰际胡乱蹬了一通,被人扣着伶仃的脚踝摁回去,她颤抖着,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轻、轻点,难受、难受啊明堂——”

这嗓子又细又轻,尾音颤得厉害,谢赢川心知确实是下手狠了些,忙缓了力道,又伸手抚了抚季蓁蓁剧烈起伏的胸口,“蓁蓁对不住……”少年的声音有些喑哑,毫不掩饰地袒露出心疼。

有汗水顺着少年线条优美的下颚骨滴落在季蓁蓁胸口,她看着在眼前不断放大的俊颜,乖乖张了嘴,微微用力地含着少年的薄唇吸吮了一下,带了些安抚地意味,含含糊糊道:“我们俩之间不、不用道歉的呀,你——下次轻点就好了呀……”

她声音语调都透着温柔,换来少年一阵停顿,他身下凶器气势汹汹地埋在她身体深处,季蓁蓁有些讶异,一面抬眸想打量一下谢赢川的神色,一面觉得顶得不太舒服,悄悄尝试着往后挪了挪小屁股。

“你……”季蓁蓁心中措辞,还想安慰他几句,但还没来及开口,便被少年扣着手腕,往上高高拉过头顶。季蓁蓁腕子上的两只窈窕的镯子碰撞出一串悦耳清脆的环佩之声,为这满室旖旎再添一抹瑰丽。

那坚硬的热铁一下又一下凶猛地贯穿她柔软的身体,季蓁蓁在这猛烈地撞击中泪如珠坠,呜咽着承受少年刚刚安抚住又突然暴起的猛烈。

好在惯来是个汁水丰盈的,谢赢川又知晓的身体的敏感之处,没操弄几下,便有汩汩的花液从深处涌出,滋润了柔嫩的甬道,让它在一次次狠厉的抽插中,越发绽放出独属于女子的娇媚。

这极致的包裹让少年脑海一片空白,他启了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媚肉一阵阵愈发强烈的吞咽中失了言语,只能一手抓她手腕,一手扣她腰肢,撞得愈来愈快,愈来愈重,不知疲倦般疯狂肏弄了几百下。直撞得季蓁蓁泪珠乱坠,美目隐隐翻白,花穴中的软肉再也经不住阴茎的拉扯缠绕,才重重喘了口气,在她身体深处射出大股浓白的浊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激烈暂停,脆弱的床板终于中断了凄惨的“哭声”,室内重归静谧,只有一轻一重两道喘息声在低空缠绵。

少年性器规模可观,季蓁蓁自己流了不少,他又射进去许多,液体全被堵在身体里,涨得季蓁蓁隐隐觉得反胃,曲着颤巍巍的膝盖顶了顶少年的腰侧,声音弱得像只饱经摧残的小猫:“你、你先出去一下……太难受了……”

“嗯?”谢赢川听她这“凄凄惨惨”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一面抬手捏着季蓁蓁的下巴,将其无力偏倒在一侧的小脸转过来,打量着季蓁蓁的脸色,一面顺着少女的意思,颇有些不舍地从她的柔软之中抽了出来。

有清亮的液体在缓缓合拢的花心泄出,但那些滚烫的白浊被少年浇灌到了深处,愣是一滴都没流出来。

季蓁蓁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往下张望了一眼,只看见自己白嫩的腿根被撞得泛起一大片潮红,还未翕合还原的花心翻着殷红,看上去好不可怜——确实是饱受摧残。

季蓁蓁眼前一黑,重新栽回了枕头上。

少年被她吓了一跳,一双艳丽的桃花眼猛地瞪大,立刻便想翻身下床,一声“垂枝!”都到了嘴边,季蓁蓁又悠悠掀起了眼皮。

毫无威慑力地瞪了谢赢川一眼,季蓁蓁瘫在床上阵阵喘气,小声抱怨:“下手、下手忒狠,我、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今日这一遭,让季蓁蓁真切看到了谢赢川作为武人骨子里的狠戾,也让她真切领悟了出嫁前母亲说得“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太惯着姑爷,姑爷是行伍之人,你怕是受不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一遭,让她真的想认真思考一番:自己真的不会被这人弄死在床上嘛?!

谢赢川探了探她脖颈处的脉搏,确认跳得欢快,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去,勾手把季蓁蓁揽在怀里,“谁让你勾我?而且,我哪舍得弄死我的宝贝蓁蓁呐?我被你弄死还差不多……”当然后面半句少年默默收了声,恍若呓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季蓁蓁翻了个白眼,嗔道:“我哪里勾你了?真是厚脸皮……”

少年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开口,心中却在默默接话:你明明哪里都在勾我!

又瞥了一眼身下,季蓁蓁皱着眉抱怨:“你以后不要弄这么深啦,我自己弄不干净……”上一次他就是射得深,季蓁蓁洗澡时手指扣弄了半天也没引出来全,那天坐着总时不时往外渗,弄得她一天换了好几次裤子!

谢赢川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脸颊软肉捏来捏去,扬着眉道:“不弄得深点你怎么怀的上我的崽啊?”

季蓁蓁:……

忍了又忍,她还是将少年作乱的手一把拍开,又羞又气:“谁要生崽啊!你属狗的嘛?!”

“蓁蓁,我俩同年的,都属龙。”谢赢川抓着她的手送到嘴边,一面亲吻着她漂亮的指节,一面认真答道。

季蓁蓁无语凝噎。

少年也没准备让她多说,说着“休息好了吗?再来一次?”翻身压过她,低头,将少女的话语都堵在唇齿之间。

红烛未燃,今“夜”还长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赢川在家这两日,季蓁蓁第一次领悟到了什么叫做: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少年精力旺盛得惊人,体力又好,季蓁蓁觉得自己就好像野兽口中的甜美猎物,被他翻过来覆过去地来来回回啃噬。

榆林的宅子没有长辈,谢赢川被彻底释放,一拽着季蓁蓁上了床铺就不让她下去。

白日宣淫是什么?抱歉不太理解。

季蓁蓁身旁服侍的一干丫鬟都嬉笑着远远退出内院,十分自觉地不去打搅主子。

栖碧、垂枝则看着自家小姐眼下脂粉都盖不住的青灰,心中敢怒不敢言,只能时不时趁着两人安生的时刻,瞪着一双美眸,不赞同地看向谢赢川。

十岁就在军营摸爬滚打的少年对这点目光浑然不在意,每日顶着两位贴身侍女的“怨念”,毫无负担地跟季蓁蓁相亲相爱——开玩笑,他谢家正儿八经、叁聘六礼、八抬大轿给他娶进门的媳妇儿,他怎么碰不得了!

过了两日堪比神仙的逍遥日子,回营那天,谢赢川抱着香香软软的少女,叹着气,实在不想松手。

亲吻了一下季蓁蓁的发顶,少年提议般地问起:“不若我过几日便回来看你?反正军营离家里也不是太远……”

还迷迷糊糊沉浸在睡梦中的季蓁蓁闻言猛地惊醒,哆哆嗦嗦思索着措辞:“不大好吧?明堂你可是一镇总兵……”

谢赢川叹了口气,颔首:“确实,现在朝廷里盯我的人着实有点多,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以束发之年身居高位,其中固然与他自身战功赫然,腰杆立得硬朗有关,但也与曹太后的支持脱不开干系。

谢鹰早年机缘巧合救了还是国舅爷的曹太后兄长,归安、发家到今日都离不开太后一党的支持,谢鹰在朝上是妥妥的太后党。小皇帝幼年继位,曹太后垂帘听政,数十年大权在握,但也只是将将压制住局面——朝中王党、孟党纷争多年,曹太后掌权后也只能堪堪维持叁足鼎力支持。

小皇帝今年十五岁了,预定的亲政却因尚未大婚而推迟,朝中波涛暗涌,盯着曹太后、盯着谢家的眼睛数不清也多少双。

曹家本就是将门,与一干武将关系亲厚,这些年又添了谢家这样锋芒锐利的后起之秀为助力,文官集团王孟二党一直虎视眈眈。

季蓁蓁想到朝里表面勉强和谐,实则暗涌一片的局面也颇为糟心:“哎,这朝堂之事,真的伤脑筋……”

谢赢川看她愁得蹙起的秀眉,不知被戳了哪根经脉,“哈哈”笑个不停。

季蓁蓁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催着他下床更衣,趁着天色尚早,快些出发。

少年却半分不急,又拖着她的手跌回重重棉花之中,极尽一番缠绵后,才餍足地起身,上马离家。

徒留季蓁蓁一人瘫在床上,扶着酸软的腰身,气得磨牙。

“这个狗男人,简直是色中饿鬼!”季蓁蓁捶床痛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栖碧与垂枝在她身侧,一执了小玉捶细细捶打,一伸手有力而不失温柔的摁压,闻言两女都忍不住露了笑意。

“夫妻间琴瑟和鸣是好事,姑爷这是爱怜小姐呢!”远香近臭这四个字用在垂枝身上也是十分妥帖,谢赢川在家时每天瞪着一双眼睛在旁不赞同地睼着,少年一走,又开始不自觉地替其说起好话来。

“他这爱弄得我身上难受,恐怕我是无福消受。”季蓁蓁撇撇嘴,胡言乱语起来。

“小姐!”垂枝栖碧闻言却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同时惊叫一声。

“呸呸呸——小姐是福泽绵延之人,日后万不可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栖碧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季蓁蓁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膀不敢再说。

因为她和母亲林氏都是体弱之人,季家阖府对这些话语都十分敏感。而且蜀地有个说法是:不可自叹倒霉,否则福气是会从嘴边溜走的。故而面对季蓁蓁的信口之言,两女反应都十足强烈。

“小姐,夫人不是给您写了信,道是玉姑姑出宫之事已打点妥当了,您可给姑爷提了这事儿?”垂枝一面给季蓁蓁捶腿,一面问道。

“哎呀!”季蓁蓁猛地一拍脑门,“我给忘了!”她是说怎么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跟谢赢川说呢?原来是这事!

这事可耽误不得,季蓁蓁忙翻身下床,踱了鞋子便匆匆扑到桌前,准备立刻给少年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玉姑姑是季蓁蓁的母亲林氏闺中时的友人,也是姑苏书香大族出身,十多岁便进了宫,是何太后仪仗的女官。

玉姑姑八字与亲身父母相冲,从小便寄养在姑苏林家,与林氏姐妹般长大,关系极为亲厚,两人多年书信从未断过。

在太原谢府,张夫人管家不利险些让季蓁蓁吃了大亏之前,从谢府阖府展露出来的那种“暴发户”的轻浮风貌,季蓁蓁便琢磨着该怎么解谢家这地位、意识的转换之难,正好从母亲信中得知玉姑姑出宫一事,立刻便去信与林氏商议,把玉姑姑延请到谢府小住一事是否可行。

玉姑姑是宫中女官,季蓁蓁相信,恐怕也没有比女官更懂得行规行矩的女子了,请玉姑姑调教昏头昏脑的张夫人,虽有“杀鸡用牛刀”的意味,但也未尝不是个好方法——而且季蓁蓁也从与谢鹰的交谈之中推测,自己这位起于微末的公爹,有意与江南耕读世家联姻。

江南那片地方读书风气重,最是讲究礼仪、规矩,玉姑姑在谢府还可以教授谢子鱼,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事得了林氏与谢赢川的共同肯定,季蓁蓁自然是要办好的。玉姑姑那边她来对接,但入谢府一事,还是得靠谢赢川出面安排。

“还有一事,”垂枝一边磨墨一边又开口道,“何太后送来的东西已经到了……”

谈及何太后,季蓁蓁便无法抑制地冷哼了一声,摆摆手,道:“收到库房里就行了。”

垂枝应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兴当朝后宫的局面是有些复杂的:本朝有两位皇太后,西宫曹太后,中宫元后,诞下太子,东宫何太后,小皇帝生母。虽说礼法而言,东宫略高于西宫,但面对手握实权、执掌宫闱的曹太后,何太后这个皇帝生母和小皇帝一并在大兴皇宫长期都没什么存在感。

何太后是江南人士,少时曾在林家家塾求学,与季蓁蓁母亲林氏也称得上手帕之交,后来林氏的小姐妹玉姑姑进宫伴在何太后身边,叁个女子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厚。

季蓁蓁幼时随母亲回外祖家探亲,便恰逢彼时尚为太妃的何太后回江南探亲,何太后诞下先帝唯二的儿子,对玉雪可爱的季蓁蓁十分喜爱,一度有认季蓁蓁为义女的想法,而后不久宣宗曹太后之子崩殂,何太后生下的小儿子继位,何太后从太妃做了太后。

曹家势大,何家式微,曹太后很快从亲子逝世的悲痛中抽脱,继续当垂帘听政、实权在握的太后。

谈及何太后,季蓁蓁便忍不住托腮冷笑:“亏得何太后自称与母亲是手帕交,想我季家年年送多少银子进宫供她花销,如此犹不满足,还想把我哄进去陪她两母子跟曹太后作对?哼——美得她!”

因林氏这层关系,何太后成功与季家以及姑苏林家搭上关系,方能在曹太后、王孟二党之争中保全自身。

季家与何太后离心源在季蓁蓁:小皇帝渐渐长成,何太后与林氏通信中旁敲侧击,希望林氏能把季蓁蓁嫁到宫里,并许以中宫之位。

林氏不愿,每每提及此事便闪烁其词,不予答复。去年年末,小皇帝十五生辰后,曹太后以天子尚未娶亲为由,限制皇帝亲政,何太后便一道懿旨从盛京砸到蜀地:宣季慎独女年后进京!

这个特殊的时结让适龄女子进京其意不言而喻,同时朝堂之中,阁老张语扉上呈曹太后的天子后妃人选,季慎之女赫然在册。

这便是要强娶强卖的意思了。

栖碧忙端了茶盏过去,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夫人待人亲厚,又最是心软,那位娘娘无非就是利用这一点罢了……”

垂枝也道:“老爷夫人如此疼惜小姐,怎会舍得小姐进宫呢?那位娘娘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夫人,也低估老爷夫人为人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

去年这事发生时,两女还未到季蓁蓁身边伺候,但也知道自家小姐为此气得不轻,恰好有几个本家的姑娘在锦城做客,在季蓁蓁面前说了些不过脑子的话。小姑娘当时一笑而过,没说什么,转身便给奶奶季老夫人去了信,那几个姑娘便紧急送回了本家,直接被扔到家庙关禁闭,时至今日都还没到放出来的期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此举直接震慑了本家各怀心思的男男女女:虽然她是个女孩儿,但也是季家当家人唯一的子嗣,嫡系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季慎夫妻被摆了一道,怒不可遏,决心在懿旨到达之前给季蓁蓁订亲,接触过几次的谢鹰登时进入季慎林氏眼中,谢鹰也是个果断卓绝的人物,在这个档口毫不犹豫地抛出橄榄枝,表达了结亲意向,季慎夫妻直接拍板,两家的婚事便就这样飞快地订下了——你问季蓁蓁的意向?哦,她听说谢赢川是个声名在外的美少年后便举双手赞成~

皇后之位又如何?这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在她季蓁蓁心里,根本没有寻常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得快乐。宫中时光难捱、岁月蹉跎,她才不要投身吃人的深宫呢!而且小皇帝自幼体弱,她身体也不大好,若她真进了宫,无非是给杨家这本就无比艰难的子嗣之路再添一把湿柴。

况且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兴朝杨氏的皇位坐不坐得稳已经开始成为一个愈发存疑的问题。中原已初现多方割据之势,季家偏安一隅,已经稳稳站在进退合当的位置,何太后凭什么觉得一个傀儡皇帝的皇后之位,值得季家“赔”上家族嫡系女儿?

总之,经了去岁之事,季蓁蓁对何太后的本就不算多的好感已经消耗殆尽,自然便对宫里送来的东西不屑一顾了-

没过几日,太原便传来了消息,谢家已经收拾好了院落,就等着玉姑姑抵达府邸,必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这些时日一直客居谢府,帮着小姑子打理府中事务的张大太太给季蓁蓁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及徐雨姝与邓茂然的婚期定了,就在今年年末,徐雨姝自事出后便日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拒绝出门见人,对于谢子鱼的教导也完全停滞了,谢子鱼如今跟着张锦娘学女红。事出当日谢鹰打邓茂然的板子打得太狠,邓家这位公子伤得很重,迟迟下不得床,邓举人夫妇这些日子四处搜罗名医给儿子治伤。因此两家交换庚贴那日闹得有些不愉快。

说到这个,张大太太还带了些恶意的调侃:表小姐上任未婚夫有腿疾,这任未婚夫又重伤了腿,表小姐怕不是命中与瘸子有缘?

季蓁蓁简直要被张大太太风趣幽默的信件逗得乐死,开开心心地招呼着垂枝栖碧开了库房,兴致勃勃地给徐雨姝挑新婚“贺礼”——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一大十二小总共十叁只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金蟾——其实她更想找一对翡翠金蟾,一物双关,奈何这等瑞兽库房里确实没有。

金蟾是招财进宝、镇宅驱邪的瑞兽,送礼再合适不过,但季蓁蓁相信以徐雨姝的那点子肚量,肯定能读懂她送礼的真切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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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榆林这边的官太太们大都爱听戏,季蓁蓁一个人在家里待得无聊,便应约去赴了几次宴,不拘席间女眷们年龄、籍贯,听上这么一两折总是免不了的。

榆林这地方的戏曲,是南北民间音乐文化交流融合的产物,由南方传入陕北,又与陕北民间音乐相结合,南韵北声融为一体,风格既委婉缠绵,又高亢激昂。

绕是季蓁蓁当地方言还不算熟络,但看起戏来也并不很吃力,几次下来,也领略到了几分意趣。

季家是不怎么听戏的,因为季蓁蓁她娘亲林氏先天弱症,经不起吹拉弹唱、敲敲打打的音量,故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巴蜀人士,季蓁蓁没什么机会欣赏大名鼎鼎的川戏。

榆林这边的戏曲带有秦腔的高亢辽远,那唢呐声一响,震得季蓁蓁心口一阵难受。但席上的太太们都是人精,发现季蓁蓁受不大住后,再有她出席的场合,点的剧目都趋向于柔婉温和。季蓁蓁对此颇为受用,几次聚会下来,也算是在榆林城内交到了些朋友。

与她关系最好的要属夫君同属榆林卫的陆将军的夫人阮湉。陆将军年龄不大,盛京西大营出身,前年右谪到了榆林,阮湉随夫上任。阮湉和冯萧的妻子王若兰同岁,季蓁蓁唤她一句“阮姐姐”。

说到阮湉,季蓁蓁还发现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西北这边,上了年纪的武将家的夫人大都是豪爽淳朴的妇人,而像谢赢川、冯萧以及陆将军一般年少有为的武将,大都是“糙汉”配“娇妻”。

季蓁蓁十分激动地给谢赢川写了封信阐明自己的发现,少年的回信一点没抓到重点。谢赢川回她:“我不是糙汉。”看得季蓁蓁是一阵无语,拿着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他些什么。

这人平日里装着不喜欢旁人夸他颜色好的样子,啧啧啧……

一面腹诽着,季蓁蓁一面大笔一挥,回他几个大字:

“嗯,你是小白脸。”

少年收到信,躺在行军床上,对着油灯边看边笑。撩帘子进来找他的某将军远远看见“小白脸”几个大字,忙避了出去。也不知那人在外传了些什么,过了几日谢赢川站在大营外,背着手巡视将士们日常训练时,总觉得投到自己背后的视线,带了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小夫妻两人通信通得欢乐,垂枝和栖碧也没好意思泼季蓁蓁冷水:也许,那些个上了年纪的夫人们以前不是那么豪爽……的呢?

这天,又被叫出来听戏的季蓁蓁,还没听上几句,便被阮湉拉着同去更衣。

天气渐热,季蓁蓁刚落座没多会,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一句“我不想去”还没说出口,便被阮湉眼风一扫,悻悻闭嘴,乖乖起身被对方挽着手臂出去。

阮湉生得娇小,勉强到季蓁蓁肩膀,每次被她挽着手臂时,少女总凭空生出一种“大鹏展翅”的豪情,她还没见过阮湉家的陆将军,十分好奇这人身量如何,以武人的高大身形与娇小的阮湉站在一起,那画面一定非常滑稽。

两女行了几步,阮湉给随行的侍女与垂枝打了个手势,便把季蓁蓁拽到了角落里,对上少女迷茫的眼神,半是八卦半是好奇地问道:“您、您最近没啥大事吧?”

季蓁蓁一脸莫名其妙:“没啥呀……”

阮湉有些不满地嘟着嘴上下打量了季蓁蓁一眼,又踮着脚张望了一下四周,才凑到少女耳边继续道:“这儿没别人碍事儿,您可赶紧告诉我吧!”

阮湉是地道的盛京人,说起官话一口京片子,极其好玩,季蓁蓁被她逗得一乐,学着阮湉的腔调道:“您说得什么事儿呀?”

阮湉听得白眼一翻,抬手就在季蓁蓁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这人忒讨厌!甭和我在这儿装啊,麻溜儿的,您和李府君家那公子哥儿到底咋回事啊?您胆子可真大,敢给谢总兵头上戴颜色——”

“啊?”见阮湉越说越离谱,季蓁蓁惊得张大了嘴:“你在说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给我装呢?”

季蓁蓁完全搞不清楚情况,有些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李府君家的公子。”

“真的?”女子眼神满是怀疑。

季蓁蓁无奈点头:“真的!”

阮湉定定地看她几眼,观其眼神清正,确实不想在作伪,才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一面拉着季蓁蓁继续往楼下走,嘴里一面念道:“我就说嘛,听我家老陆说那谢家小玉郎长得特别好,比好多大姑娘还漂亮!你俩才成亲多久,腻味也没这么快吧?而且我觉着我们蓁蓁也不像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哼,果然是那些婆娘瞎传!”

季蓁蓁不知道是盛京人都嘴皮子碎,还是阮湉性格使然。她听着这人碎碎念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阮湉喋喋不休的嘴边的软肉:“您能捡重点说么?”

“哦,也没啥。”阮湉摆摆手颇有几分无所谓的模样,“就是我听说李君泽近日似乎迷上了某个新来榆林的小媳妇,为了她还拂了与鲁夫人娘家侄女的相看……”

一连串陌生的人名季蓁蓁听得一脸茫然:“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季蓁蓁明媚娇艳的小脸,一字一顿道:“她们都说,那小媳妇是你诶……”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季蓁蓁听着只觉又悚然又莫名。

“是新来的,又要长得漂亮,还得值得李君泽拂了与魏家的婚事,她们猜了半天,觉得好像也只有你有这条件了……”

季蓁蓁:……

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嗐,既然不是真的,那你就不用多在意,若有人嚼舌根嚼到你面前只管骂她一顿便是了~”阮湉混不在意地说道。

季蓁蓁没想到以阮湉“爽快耿介”的性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抬手一拱,明丽小脸上挂了些许敬佩之色:“阮姐姐心境……倒是开阔。”

阮湉闻言不由得侧目睨她一眼,若非季蓁蓁脸上神色如常,毫无揶揄之色,阮湉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话中有话,在这阴阳怪气了。

“一看你就是从没在这些事儿上吃过亏的,盛京闺秀女眷圈子里,呵,好嚼口舌之人可不要太多,莫说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了,便是从无此事,看你不顺眼,或是闲来无事耍着玩儿,随口捏造也能扯出一大堆,说得跟真的似的,一传十、十传百,那才真的是造谣几张嘴,辟谣跑断腿儿咯!”

阮湉说着,脸上神色有些愤愤。

她在流言这种事情上吃没吃过亏暂且不表,但阮湉显然是吃过的。见其神色愈发愤然,季蓁蓁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摸鼻子,默默调转了话头-

这样荒谬的流言并没有被好事之人摆弄到跟前,季蓁蓁倒也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榆林这边,没有地位能越得过她的妇人,放眼整个陕西,也就只有陕西指挥使的夫人值得季蓁蓁主动去结交,但两人此时一在西安,一居榆林,相隔甚远。

在榆林,她季蓁蓁才是被人苦觅心思想方设法攀谈的人,主动搭理莫须有的流言?没得跌了身份。

日子便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转眼间,正午的日头升得愈发高悬,榆林城中的人们也逐渐轻薄夏装换了春衫。

季蓁蓁受不得热,在四川时夏日半点离不得冰,这是她在陕西过得第一个夏天,榆林位于大兴西北,比之地处西南的蜀州更加炎热,垂枝早早便采买了大量冰在窖中存着。

榆林这边就季蓁蓁与谢赢川两个主子,宅子不小,但侍奉的丫鬟小厮却并不多,除了季蓁蓁陪嫁过来的侍女以及谢赢川以前在身边伺候的小厮,只添了四五个扫洒的小丫头。府里人口不多,垂枝便兼了管家一职,统揽府上一应事宜。

季蓁蓁从旁瞧着垂枝心思缜密、行事妥当,已然初具管事娘子的模样,心中不由暗下决心,得想个妥帖法子把垂枝长长久久留在自己身边才好。

季蓁蓁的母亲林氏身边有四大管事娘子,在一家叁口尚未搬离主家时,这四位精明能干的娘子便替林氏将季家这样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纵使林氏身子骨弱,常年卧病,也没有人能挑衅她主事人的话语权。

季慎给季蓁蓁递来消息,宫中定了淮海侯的幼女安澜郡主为中宫,婚期定在了七月。

这个人选颇有些出人意料,何太后是江南人,又与林家有旧,大多数人都猜测这位太后会想方设法为小皇帝迎娶一位书香门第的淑女,拉拢文臣势力,或是设法迎娶一位西北世家的女子,借此瓦解曹太后在九边、在军中的势力,却没想到何太后竟会另辟蹊径,单刀南下,与淮海侯达成一致。

淮海侯杨安冑,今上的皇叔,虽然这些年远离了权利中心,但位居福建,手握水军,抗击倭寇多年,素有贤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一听消息便觉得这人选选得相当不错,简直不像是自己印象中的何太后能做出的选择,可谓是在曹太后威压之下中宫的最好人选了。就是不知道何太后是许了些什么条件,才会让淮海侯点头允了此事,毕竟安澜郡主处境与季蓁蓁颇有几分异曲同工,都是远离盛京的掌权者的唯一女儿,拥有某种程度上相当大的婚姻自由,只是季蓁蓁是独女,而安澜郡主还有几位兄弟。

季蓁蓁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回信给她爹寄回去,接过信纸的垂枝捻了捻厚度,默默准备了个又厚又大的信封给自家小姐装信。

不同于大兴朝普遍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概念,季慎对于季蓁蓁这个独生女儿,从小除了宠爱呵护,从不限制她探寻天下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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