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临近后山的一座偏僻小阁内。
光线昏暗,烟雾飘渺。
几副屏风将内室遮得严严实实,两道声音隐隐绰绰投影在屏风之上,勾勒出无限暧昧,隔着门板,有女子微弱的呻吟倾泻溢出。
接到下人通报的张夫人领着一干丫鬟婆子,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
一走近小阁,那暧昧的动情声便传入众人耳中,一时间莫说是云英未嫁的丫鬟们,便是生养过的婆子媳妇也忍不住红了脸。
张夫人气得额角崩起,抬脚就想迈进去活捉这对偷情媾和的野鸳鸯,被身边相熟的亲戚拽了一拽。
那妇人劝道:“还不知晓里头是何人,你贸贸然闯进去,总归不大好。”
今日的谢鹰的寿宴规模颇大,宴请了太原城乃至整个山西有头有脸的人家,难保里头那两个有不大方便的身份——后宅私情,闹大了终归不好收场。
张夫人没听出对方话外之意,冷哼一声,怒道一句:“敢在我夫君宴席上做出此等丑事,我还得给他脸不成?!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荡妇淫娃如此放浪形骸,偷情偷到我谢家府上了!”张夫人说着,不待身旁人接话,抬腿便跨上台阶,推开门急冲冲闯了进去。
妇人跺了跺脚,“哎呀”一声,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女子的呻吟愈近愈发清晰入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味道,经过人事的妇人们一闻便知发生了何事。
张夫人怒极,“噔噔噔”地迈着步子冲进屋里,愤愤将手一挥,哗啦哗啦推倒了两扇屏风。
“何人在此放肆——”张夫人愤怒的声音在看清室内场景后骤然一滞,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尾音艰涩得难以顺利吐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女子柔弱又凄凉地唤了一声:“夫人救我——”还没说完,便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张夫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从脚底发凉一路满眼至头顶。
“哦天哪!真是作孽!”跟在张夫人身后进来的妇人惊呼一声。
张夫人强忍着也想要昏过去的念头,头也不转地对后面想要跟进来的婆子吼了一句:“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借着黯淡的光线,扫了一眼床上的景象,张夫人急急偏过头将视线移到别处,咬牙切齿地对床上那赤裸身板的男子说道:“竖子尔敢!在我谢府这般行事,不怕我家老爷一柄剑将你这登徒浪子斩了?!”
那男子袒露胸乳,坐姿十分肆意,薄薄的被面下,他的身体还与身下之人紧密相连。颇为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夫人此言差矣,我与小姐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便是指挥使大人也没得随意棒打鸳鸯的道理吧?”
“你!”张夫人指着男子的手臂气得不停颤抖:“诱奸良家妇孺,便是你是举人家的公子,也别想竖着迈出我谢家大门!”
张夫人没有注意到,那晕过去的女子,在听到男子声音之后,浑身猛地一缩,如玉般的指甲悄然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张夫人没有发现,埋在她身体里的男子却是有所感觉,纨绔意味十足地轻笑一声,又摸了一把软嫩的皮肉,意有所指道:“夫人话未免说得太满……”
张夫人气得浑身都在战栗,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攥紧拳头,怒火与羞愧充盈着张夫人的头脑,养得长长的指甲被折断了也未察。
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张夫人又急又气,着急得晕头转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遣了丫鬟去前院喊了谢鹰回来,又派了贴身侍女去灵犀堂询问季蓁蓁的情况。
季蓁蓁中了腌臜伎俩,张夫人寻到她时,少女被谢赢川打横抱在怀里往灵犀堂去,少年解了外衫将她兜头罩起,张夫人还没来及看到季蓁蓁的脸,便被一脸阴沉的谢赢川一句“夫人这家,当的未免过于昏聩胡涂。”堵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当着府上一干丫鬟婆子的面,被继子这般言语,张夫人面皮臊得慌,却只能呐呐开口说着“定会重惩犯事者”。但少年听都不听,步履如飞地抱着季蓁蓁远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森然的背影。
瘫坐在太师椅上,张夫人后背的衣物都被冷汗浸湿,她目光虚浮地看着门边,心里慌得直打鼓,又忍不住庆幸,那屋子里的女子不是季蓁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一介妇人,虽然不懂季谢两家联姻的重要性,但也将季蓁蓁嫁过来后,谢鹰、谢赢川对她的看重、优待看得清楚,心知若是季蓁蓁真的遭了难,而且是因为自己管家的疏漏,自己这个谢家主母怕是得下堂了。
心中后怕的同时,又想到自己进那屋时余光瞥到的场景,那女子皮肉横陈,双目紧闭,俨然生机恹恹。
思及这几年徐雨姝病疴深重的模样,张夫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忍不住鞠了一把泪,哀哀哭道:“我可怜的雨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张夫人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那与男子苟合的人,竟然会是口碑甚好、才貌双全的徐雨姝!
徐雨姝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张夫人如何不了解这姑娘是怎样清冷孤高的个性,发生了这样不堪之事,张夫人很是担心徐雨姝会不会想不开……
身材健硕、肩宽背厚的山西指挥使谢鹰,大踏步走进中厅,一看到张夫人的身影便粗着嗓子大声质问:“你怎么当得家?!怎么会出这种事!”
从前院过来的路上,随行的小厮已经告诉了谢鹰这个家主后院发生的事情。
张夫人被这浑厚的嗓门吓得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划坐下去。
她垂着头,有些不敢看丈夫的脸上的怒色,瑟缩道:“我也不知为何……”
谢鹰被她这句话气得又是一阵气紧,指着张夫人“你”了几声,最后却都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将手一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那人呢?!还不赶快押上来!”谢鹰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边的灵犀堂此时也是颇有些混乱。
季蓁蓁手臂上被簪子划了一条不短的印子,鲜血淋漓一路顺着腕子往下滴。
栖碧拿着剪子剪开她衣袖,心疼不已得给季蓁蓁上药包扎。而少女本人被谢赢川抱在怀里,小脸紧紧贴着少年的脖颈,嘴里难受得直哼哼。平日里白嫩透亮的皮肤也泛着不同寻常的酡红,就像饮醉了酒一般。
汗流得很凶,几乎湿透了衣衫,有侍女端了温水撩开衣襟帮她把汗擦干净。
灵犀堂侍奉的几个侍女都从未看过自家小姐如此狼狈的场景,但碍于姑爷抱着季蓁蓁脸色沉得快要滴水,只能垂目敛眉地认真做事,直到青陵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拖着个衣着朴素的微胖妇人从外冲了进来,几人才寻到机会问栖碧发生了何事。
妇人一路被拽着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歇上几口气,站定便对上少年一双冷漠如刃的眸子,心里打了个哆嗦,十分有眼力见地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季蓁蓁一只纤细的腕子上。
摸了几把,直觉指下脉搏紊乱不堪,妇人凝眸思索片刻,又伸手在少女跳动的颈上动脉上探了一探,眉头紧锁,拱手道:“回大少爷的话,初步诊断,少夫人应当是中了剂量相当大的媚毒……”说着,打量了一眼谢赢川的脸色,斟酌着言语,“我会尽快配置解药,但夫人身体不大好,这么大的剂量下去,接连好几日都会不舒服,最好卧床静养些时日……而且,我观夫人似乎心脉有些弱,是否是有心疾?”后面半句是对着一旁的侍女说的。
栖碧闻言忙点了头:“小姐遗传了夫人的心疾,但是不算严重,这些年调养得精细,从未出过岔子。”
妇人松了口气,又问道:“平日里吃些什么药?方便将方子给我看一下吗?”
这年头药方金贵,大家族时兴收藏珍贵方子,像医治心疾的方子多有各家医者的秘技。栖碧毫不犹豫应了声“好”,立刻便进内室开箱子去了。
少年在旁沉默地听着,揽着季蓁蓁肩膀的那只手愈发用力,箍得怀中少女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吟,才将谢赢川骤然拉回现实。
温凉的手背贴了贴季蓁蓁汗涔涔的额头,触手只觉滚烫无比,少年心中有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强压下怒气。
季蓁蓁只觉周身热得离奇,仿佛置身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又好似正在经历着一场旷日持久的高热,直烧得她口干舌燥、意识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下意识想去解束缚在脖子上的衣领,刚刚抬起手便被人轻柔地握住手腕,试着挣了挣,桎梏着自己的那手恍若铜浇铁铸,季蓁蓁身上软的厉害,试了一试,不成功便作罢了。
另一边的谢赢川握着她伶仃纤细的腕子,上面还有没有刚刚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少年心中少有的浮躁,只恨得立马抓住幕后推手,将其裹成粽子拖到刑场打个五十军棍方才解气!-
堂下男子生了张俊朗的脸,身着一袭锦衣绸裳,衣领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胸膛,隐隐露出几道划痕,双手被麻绳束着反背身后,合该是狼狈的模样,但因为男子一身吊儿郎当的纨绔气质,不显窘态,反而有种置身茶馆的悠然自得。
听完男子的口述,在得知对方身份后脸色便阴沉无比的谢鹰,面色又冷了几分。
冷冷淡淡地瞥了一旁张夫人一眼,直看得张夫人浑身汗毛都乍起了。
执着帕子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张夫人身子往后撤了撤,试图躲避自家夫君摄人的视线。
“依你所言,今日之事并非诱奸,而是两情相悦?”谢鹰浑厚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自是如此,她徐雨姝又非神妃仙子,还值不上我屈人成事!”
堂下男子颔首,神色颇为放肆,这股膏粱子弟的恣睢硬生生压下了他眉眼的英朗,横生出几分油腻的俗气。
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可不是二世祖么,这男子便是太原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少爷,城北邓举人的独子,名唤邓茂然。邓举人曾出任过太原县令,又娶了西北巨富魏家的姑娘。邓家算是太原城中跺跺脚,整座城都要抖叁抖的人家。
这样的地头蛇,即便是谢鹰作为一府之长也不好随意开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邓举人夫妻子嗣艰难,老来得子,如珠似玉般宠爱,邓茂然八岁当街打马伤人,十岁出入秦楼楚馆,习得一身纨绔习气,不事科举,风流肆意,只管每日在城中呼朋引伴,堪称一股毒瘤。
因而邓茂然明明生得仪表堂堂,家世显赫,直至二十岁高龄也未娶妻——一是匹配的人家舍不得把女儿推到明晃晃的火坑上,二是这位邓公子枕玉尝朱,寻常颜色他根本瞧不上眼。
谢鹰听着邓茂然口花花地讲述着自己如何与徐雨姝巧合相识,平日里如何书信往来,几近缠绵,又如何收到徐雨姝私会的邀约,趁着谢府宴请,从前院翻到了内院,与美人云雨一度。火气蹭蹭往脑门上蹿,放在扶手上的大掌一抬,拍得扶手震天响。
“满口污言秽语!”
张夫人也气得站了起来,横眉冷对道:“雨姝是名声在外的才女,又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哪里用得着这般腌臜对待自己!别以为你平日里多睡了几个楼里的窑姐,就可以欺负到我谢家姑娘的头上!”
邓茂然轻嗤一声,念了一句“窑姐可比她睡着舒坦”,声量不大,张夫人没有听清,谢鹰却稳稳入耳。
“邓家小儿,”谢鹰冷冷道,“你最好说得句句属实,否则——”身材魁梧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走到邓茂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便是你爹来了,我谢某人也要让你竖着进来,盖着白布出去!”
谢鹰那是真刀实枪从人堆里杀出来的地位,往邓茂然面前一站,那如有实质的冰冷气质便逼得男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两股战战,勉强吞咽几下,尝试了几次,都哆嗦着开不了口。
直到谢鹰冷哼一声,转身背着手走到一旁去,邓茂然才从那逼人的窒息中缓过神来,双手撑着地板,重重地长舒一口气。
【首-发:po18.ωoо1⒏υ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太原城里名声烂透了的浪荡子,两片嘴皮一碰黑的也被你说成白的!雨姝这般品貌若非你使腌臜手段,哪容得到你沾染半分!”张夫人看着邓茂然那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便心里来气,简直恨不得从椅子上窜起来,对准男子胸膛狠狠踹上几脚。
“呵,”邓茂然根本就没把张夫人放眼里,闻言只是冷笑,继而对着谢鹰说道:“指挥使大人,空口无凭,我房里有徐雨姝贴身之物,还留有我二人往来书信,指挥使遣人去我府上把物件拿过来一看,便知我所言句句属实。”
说着,男子颇为不屑地轻蔑一笑:“我邓茂然虽是那风月场中常客,却从来不做那些个强迫之事。”
邓茂然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像是空口捏造。
张夫人听得心惊胆战,一滴冷汗顺着下颚滑落进领口之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着邓茂然有所依仗、毫不心虚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疑惑:莫非……雨姝真的和此人两情相悦?
想到这一点,张夫人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她自认这么些年来对徐雨姝掏心掏肺,把她当亲女儿般疼爱,阖府上下对徐雨姝这个表小姐都十分尊崇,虽是寄人篱下,但她从不让旁人将徐雨姝轻瞧了去。若徐雨姝真的和邓茂然有情,直接禀告她就是,何苦弄成这般——闹得众人脸上无光!
“老爷……”张夫人正想开口说话,谢鹰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闸子。
男人看着邓茂然,眼神里满是冷漠:“遣人去你府上——给你父母通风报信么?”
“雨姝是我外甥女,你在我谢府将她欺辱了去,我自不会放过你。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先打二十个板子。”
有健壮的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住邓茂然的胳膊,便要将其拖下去。邓茂然没料到谢鹰竟然会说打就打,拼命扭动身子挣扎,却是徒劳,只能任由家丁把自己像拖死狗似的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鹰是掌军之人,他打得板子肯定不好接。邓茂然可不想挨着二十下,扯开嗓子怒吼:“放开我!我爹是邓锦瑞!你特么敢打我板子?!”
“给我重重的打!”谢鹰视线都不曾挪动一下,嘴唇翁动,说出的话却格外冷厉。
“谢鹰!我是邓锦瑞的儿子!魏子言是我外公!你敢动我?!今年别想让我家给你捐钱了——”邓茂然的声音越拖越远,很快,随着几声沉重的闷棍,便被惨叫替代。
“老爷……”邓、魏两家都是年底带头捐钱犒军的大户,张夫人听着邓茂然的话语,不免有些犹豫。
张夫人是个七情六欲上脸的,谢鹰听她这声音便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在想什么,想说她几句,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看雨姝吧,再问问她……问问她究竟和邓茂然是什么关系……”
“老爷打算怎么处置此事……”张夫人一想到徐雨姝那性子,遇到这种事不寻死觅活已算好的了,让她此时去问,真有些……犯怵。
“若雨姝与此人无情,即便他是邓家儿子,我也必然废他双腿,权当做给她兄长、嫂嫂作交代,以后也会尽我所能,为雨姝寻一门好婚事;若她与此人有情……”谢鹰转身,脸上的神色一片木然,“那你便准备让她出嫁吧。”
张夫人应了声“是”,便立刻抱袖准备往徐雨姝住处去。
谢鹰看着她腰身窈窕的背影远去,抬眸看着天边流光溢彩的晚霞云翳,心下冰凉。
世人总说他土匪出身,以盛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然是壮志正兴,但每当凝视着如今天这般绚烂的霞光,谢鹰却只恨自己发迹太迟、太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并没有如愿与徐雨姝说上话。徐雨姝被抬回院子里后便一直昏着,未有片刻清醒,府上医女给喂了一次药,却没起什么效用。
徐雨姝身边贴身服饰的珍珠、玉叶出了这等大纰漏,被管事的嬷嬷带人收押起来,关在柴房,听候发落。
徐雨姝院里的其他丫鬟都被吓破了胆,服侍起来颇为畏手畏脚,看得张夫人一阵蹙眉,不得不把自己的贴身侍女织锦给留了下来,照看服侍着。
看完了徐雨姝,张夫人又马不停蹄往灵犀堂去。
季蓁蓁今日遭罪全在张夫人掌家不利,灵犀堂剩下的几个侍女心中都颇有怨怼,在谢赢川的授意下不失礼地给张夫人吃了个闭门羹。
张夫人知道在季蓁蓁这讨不到好,灰溜溜地回屋了。
夜间淅淅沥沥下了雨,点滴到天明。
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季蓁蓁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眼底猩红的眸子。
季蓁蓁瞬间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定睛看清,便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揽入怀抱。
“蓁蓁……”被少年紧紧抱在臂弯里,对方的表情看不真切,头顶传来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慢慢浸湿干涩的眼眶。
她有些费力地抬起软绵无劲的胳膊,环住少年精瘦的腰身,张口,平日里甜软的声音被沙哑取代:“明堂……”少女尾音颤颤,隐隐听得出有几分委屈。
谢赢川心中骤然一酸,只觉喉咙有些哽咽,他顿了顿,低头亲吻了一下季蓁蓁松软的发顶,才慢慢道:“你醒过来就好……”少年声线微滞,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
他能说什么?
说他担心极了,坐在床边枯守了一夜?还是说他害怕极了,一听呼吸声微弱下去,便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颈脉?
谢赢川活了近十六年,第一次徒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季蓁蓁被金堆玉砌地养到十五岁,嫁给他还不到一月,就在自己府上中了腌臜伎俩;而他与季蓁蓁起卧不离足足十多日,都不知道季蓁蓁竟然有心疾!
昨夜枯坐床头的颓然还萦绕在少年心中,可谢赢川哽了又哽,话到喉头,终究只化作一句:“你醒了就好。”
【追-更:po18.asiawoo18.v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儿子一夜未归、行踪成谜,邓举人夫妇一大早便带着东西赶来谢府。
徐雨姝从昏迷中醒来,从织锦口中得知了一概事宜,伏在床上哭了许久。织锦担心她出事,忙去院子里叫丫鬟去平宁堂请示张夫人,是否要请徐家嫂嫂入府。
结果织锦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功夫,徐雨姝便撞了柱子。
谢府堪称一片大乱。
张夫人身边的织锦前来递话时,季蓁蓁正窝在谢赢川怀里,就着少年的手,一口又一口地吃着一盅雪燕炖。
“……事情就是如此,夫人让我来请少爷和少夫人过去……”
听着织锦的言语,绕是季蓁蓁惯来对张夫人行事之风已有所预料,但也险些被这惊世骇俗的做法气得笑出声。
“实在是抱歉,”季蓁蓁嘴角几乎是噙着一丝冷笑开口,“蓁蓁身子不适,就不过去凑热闹了。一切事宜夫人做主便是。只不过——”
季蓁蓁从未在谢家展露过脾气,在谢府众人眼中还当她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娇娇小姐,织锦第一次见季蓁蓁说话如此弯酸揶揄,那双常含着笑意的杏眸此刻却冰冷得好似冬日凝冰的深潭。
织锦被她那眼神一扫,几乎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可再定睛一看,那美貌少女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弱娇软,仿佛刚才那冷厉的眼神从未出现过。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我相信,夫人执掌一府中馈,陟罚臧否,自是心中有数,无需蓁蓁多言。织锦姑娘,对吧?”
织锦闻言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附和道:“少夫人所言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始至终,少年连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一个。
织锦迈出灵犀堂的大门,步行出好远,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出的冷汗已然把贴身衣物都浸湿了。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织锦回头看了一眼那半掩的门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大家族出身的姑娘,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织锦一走,季蓁蓁便有些烦躁地推开谢赢川,自己趴在枕头上,不想说话。
少年抬手欲揉她肩膀,季蓁蓁秀眉一蹙,抬手就给他打开了。
栖碧等人见状,十分识相地退了出去。
不待那珠帘仍在摇晃,谢赢川直接揽着季蓁蓁的肩膀,将其翻了个面,正对着自己。少女的肩膀瘦削嶙峋,掌下皮肉包裹细骨,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将着锁骨捏碎。
这两日的突发事况,将季蓁蓁这两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丁点丰腴给折腾下去了,一张本就小巧的巴掌脸又瘦了几分,也就少女脸颊上那几分婴儿肥撑着,没有显露出倾颓、萧索之相。
“蓁蓁……”谢赢川打量着少女的神色,放软了语调低哄:“别因着旁人闹得自己心中不悦,生闷气对身子不好……”
昨日他特地问了那中年医女,有心疾的病人平日里的禁忌,其中有一点就是尽量保持平和心态,少生闷气,避免郁结于心,反映到躯体上,造成病痛。
“哼。”季蓁蓁冷哼一声,任由少年又把自己圈在了怀里,“我生什么闷气?我没有生闷气。”话是这么说着,花瓣似的红唇却高高翘起,明显是不高兴的模样。
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谢赢川也摸到了一点季蓁蓁的性子,她不高兴的时候,你不能和她讲道理,得顺着毛摸摸,多摸几下,她很快就气顺了。爱使小性子,但是并不难哄,因此少年觉得她这性格还挺可爱的——就像小猫咪似的。
“是是是,你没有生闷气。”少年揽着她的肩,扬着手掌在少女背上轻拍顺气,“我们蓁蓁最是豁达大方,怎么会生闷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讨厌!”谢赢川揽得紧,季蓁蓁反手去推他的手,没推动,听着少年的话,扁扁嘴说道。
少年胸腔一阵震荡,发出几声轻笑。他怀中少女又哼了几句。两人静静相拥。
顷刻,季蓁蓁情绪平复些了,才悠悠开口:“明堂,真不是我气性小,一定要给张夫人难堪。虽然我没做过当家主母,但我替母亲管过家,于此道并非浑无经验。所以,尽管我是小辈,我还是想说,张夫人这家,当得着实太差!”
谢赢川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若是栖碧在场一定会事后偷偷告诉季蓁蓁,姑爷不仅和你想法一样,而且他还当着张夫人的面说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敷衍,季蓁蓁抬起眼皮瞪了少年一眼,随后继续说道:“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当家夫人执掌的不仅仅是后院琐事,还要端得起一府的颜面。这些时日我观夫人行事章法紊乱,而且缺乏主见,事事倚仗徐小姐,这样的主母,掌家毫不稳妥,恐怕也并不服众。是以府上人浮于事、总生乱象,究根结底,就是主母这一环便出了岔子,一环错、环环错……”
谢赢川听着季蓁蓁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张夫人这家管得浑浑噩噩的,他和父亲都心知肚明,但他是继子,又常年在外,不好插手长辈之事,而父亲与张夫人惯不交心,自然也懒得和她一介妇人谈论此事。因此,府上便一直这么糊弄了过去。
“我如何不知?只是张夫人毕竟是我谢家的主母,又生养了子鱼和阿驹,父亲总得给她体面……”
张夫人确实不怎么上得台面,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也只是堪堪能看,一出了事便晕头转向,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谢赢川更加理解了父亲为何执意要给自己迎娶季蓁蓁这样的世家女。落在少女肩背上的臂膀不由得轻轻收紧。
其实谢鹰选季蓁蓁做儿媳,未尝没有让季蓁蓁管家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在季蓁蓁嫁过来后彻底打消了,谢鹰确实看到小姑娘身子不大好,而且儿子也不愿意和儿媳妇分居两地。
季蓁蓁凝眸思忖了片刻,忽而展露了笑颜:“我有办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时间拉回之前。
下山后的季蓁蓁被一个粉裙侍女引到了后山附近的一座小阁之中。
这种明晃晃的圈套栖碧本不愿让季蓁蓁去踩,奈何少女意识到被人耍后心里憋了股气,愣是冷笑一声走了进去。栖碧叹息一声,只能连忙跟上。
她多少是理解季蓁蓁此刻的气性的,季家治家井然,便是季蓁蓁弱龄替母管家时,也没出现过这等明晃晃的下人把主子当猴耍的伎俩,季蓁蓁气得不轻,大小姐脾气冲上来了,非要一看究竟,这些人到底在耍些什么把戏。
小阁内布置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季蓁蓁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冷着一张小脸,纤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展露出主人内心的不耐与烦躁。
栖碧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确认没发现燃着什么奇奇怪怪的香,才松了一口气,抱袖悸悸然站回季蓁蓁身旁。
事实证明,季蓁蓁的预料不错,那人把她引到后山确有后招。并没有让主仆二人等待多时,顷刻,便有脚步声翩然而至。
“吱呀——”窗棂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青衣男子从窗户身姿灵巧地翻了进来。
季蓁蓁挑眉,双手环抱,偏着头,颇有些睥睨地看向来人。
“姝娘我——”那男子满脸挂着得意的笑,稳稳落地,余光瞥到屋中有人便立刻亲昵地开口,抬眸看清屋中女子并非与自己相识之人后,猛地住了口。
“你是谁?”青衣男子与季蓁蓁几乎同时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青衣男子轻笑一声。
“嘁”季蓁蓁嫌弃十足地翻了个白眼。
男子一入室内,季蓁蓁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不由得在心里鄙夷一句:脂油粉腻,定然是个纨绔子弟!
“说吧,”季蓁蓁小下巴微抬,音色极为冷漠,“谁约你来的?”
“呵——”青衣男子又笑了一声,拍拍衣角并不存在的尘土,迈着步子毫不胆怯地走到了季蓁蓁对面,一撩袍子,自认为颇为潇洒的落座,“小娘子此言差矣~”
那男子一迈入,栖碧便挡在了季蓁蓁身前,保护姿态彰显无疑。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栖碧,脸上神色十分舒然:“本公子何德何能,竟能有两个美人陪伴左右,小娘子你生得当真美貌,你这丫鬟亦是姿容卓越啊……”
这种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式油腻言语,季蓁蓁一度以为是话本里夸张虚构的,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在现实中领教,实在是令人——作呕!
“污言秽语,你舌头不想要了?”季蓁蓁冷冰冰地打断男子的话语。
青衣男子没想到这样明丽娇艳的小姑娘开口就是这样的话语,被刺得愣了片刻,又有些不屑地开口:“小姑娘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季蓁蓁懒得和他废话掰扯,继续直入主题:“淑娘?哪个舒娘?”
青衣男子一摆手:“这不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随着男子的动作大量飘了过来,这味道熏得季蓁蓁一阵胸闷,心口越发燥热。
“重要的是,你我二人有缘!不知姑娘贵姓?可否告知小生一二?”
这下连栖碧都听不下去了,鄙夷地开口:“满口花花,平白污了我家姑娘耳朵!”
身体的燥热愈发强烈,季蓁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仍撑着一张芙蓉冷面,冷冷淡淡地看向青衣男子:“我不知你是谁何人,但我无妨告诉你,我姓季,家父四川都督季慎。”
那男子脸上轻浮的调笑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一滞:“你是谢赢川的新婚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往后撤了撤。
显然,谢赢川的名号对于男子是很有威慑的。
青衣男子眯了眯眼,颇有些咬牙切齿地低语:“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
虽然季蓁蓁不知道男子与何人相约,但眼看着男子的脸色,她知道,这人心中已有了计较。
分得孰轻孰重便好。季蓁蓁脑内绷起的那根弦微微松了松,身体里的燥热让她额角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青衣男子看着眼前美丽少女越发酡红的双颊,心下有些恐惧,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道:“我与你从未见过!”
“若你见了你的姝娘,不妨自称,你是谢赢川。”季蓁蓁轻笑出声,说出的话语却令青衣男子背影一滞。
电光火石间,两人都已懂得了对方话语的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咬牙,脚步匆匆离去。
男子一走,季蓁蓁便猛地伏倒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地喘着气。
栖碧忙俯身去扶:“小姐,你怎么了?!”
季蓁蓁沉重地喘了喘,道:“中了腌臜伎俩,徐雨姝下手可真脏!”
栖碧闻言瞪大了眼睛:“小姐你的意思是——”
季蓁蓁冷哼一声,道:“就是你想得那样。”
这计谋算不上高妙,但一环扣一环,心思缜密,个人风格极为明显,一看就出自徐雨姝之手。
从那丫鬟进来禀告张夫人起,徐雨姝的局便开始了。而且无论季蓁蓁如何选,最后兜兜转转,总能顺遂了她的心意。
只是徐雨姝设局之时未免把季蓁蓁想得过于蠢笨,没有预料到季蓁蓁丝毫没有女子的委婉,直接就在青衣男子面前点破的身份。恐怕徐雨姝也将男子想得过于急色,只当将两人凑做一堆,便能成事。
殊不知,纨绔子弟再是风流恣意,也不会拿脖子上这颗脑袋去赌。
栖碧嘴唇颤动,还想说什么季蓁蓁已然听不清。
身体热得仿佛置身火炉,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汗水几乎浸湿了贴身的小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脚步声接近,季蓁蓁眸光一凝,有些讶异,又有些愤怒,抬手拔出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往手臂上重重一划。
血珠登时涌出,疼痛让季蓁蓁混沌的头脑骤然清醒。
栖碧没料到少女的动作,被那血色吓得尖叫出声。
门外之人听了这尖叫加快了脚步往内而来。
季蓁蓁抖着手拧开项上璎珞圈上缀着的纯金长命锁的坠子,金光一闪,一根长长的金针隐在少女手中。
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季蓁蓁冷着眸子看向门口,迎面进来的果然是一个青衣男子。
看清来人脸面后,季蓁蓁指尖一松,将那金针抛在了桌上。
“蓁蓁!”
意识消失之前,季蓁蓁身子一软,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首-发:yuwangshe.meωoо1⒏υ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出了这等大事,阖家整顿自是理所应当。
徐雨姝失了贞洁,却声称从未与邓茂然有过私情,两人只是曾有几面之缘;邓茂然受了二十板子,下半身连动都动弹不得,却依然咬死了是徐雨姝引他来,自愿献身。
纵然张夫人很相信徐雨姝的人品,但邓家真的拿出了两人来往的信件以及徐雨姝的贴身之物,那书信经人鉴定后,确为徐雨姝笔迹。一时间,谢家陷入了尴尬境地,从受害方摇身一变,变成了治家不严。
张大太太听说了这事,忙赶到了谢府。毫无头绪的张夫人见到了嫂嫂,总算找到了主心骨。
几番整顿下来,将矛头锁定在了徐雨姝院里的二等丫鬟红莲身上。原来徐雨姝第一次与邓茂然相遇时红莲恰好在作陪。适龄的小丫鬟春心萌动,被皮相俊朗的邓茂然迷了眼,徐雨姝又迟迟没有嫁人的意愿,这丫鬟便萌发了这样的罪恶念头。
假借徐雨姝的名号与邓茂然往来,为了获取邓茂然的信任,红莲不惜冒险偷出了徐雨姝的汗巾子送给邓茂然。
府上竟有如此恶仆,张夫人怒不可耐,惯来手段柔和的她直接指派人拖了红莲打板子,活生生打了五十大板,红莲被拖回柴房关了没半日便断了气。
搞清了其中乌龙暂且不表,但徐雨姝一个黄花大闺女身子给了邓茂然已成事实,最终的结果便是:两家结亲,择日完婚。
邓茂然被摆了一道闹着不愿娶,被邓举人按着脖子领回去了;徐雨姝知晓这事敲定已无法更改,没再哭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内,闭门不迈。
送走了邓举人一家,张大太太又雷厉风行地整顿内务,最后揪出了几个与此事相关的丫鬟——十分凑巧,几乎都是因欠了钱,行差步错,于是犯下大错。这又牵扯出一件大事,谢府内,竟然赌博成风,各院的侍女们有主子束缚着还好些,低等的丫鬟婆子私下酷好打牌,甚至常常为了打牌而敷衍差事。
张夫人勃然大怒,将牵涉之人全部发买,大有肃清院落之势。经此一遭,张大太太痛定思痛,向谢鹰请求多留宿些时日,准备亲自从头到尾好好交一通张夫人管家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独自趴在榻上看话本时,便有小丫鬟凑过来学舌,将事情说与她听。
闻言季蓁蓁只是浅笑一声,挥手让小丫鬟自去玩耍。
晚上沐浴之时,却和栖碧咬耳朵说起这事,季蓁蓁只是冷笑,道了声“徐雨姝也是有些手段。”
徐雨姝不算个蠢笨的人,季蓁蓁根本不相信她住了十年的院子会有这等黑心肠的丫鬟没被打发出去,还做到了可以接触主子的二等丫鬟。
红莲被打死后季蓁蓁便留了个心眼,让栖碧寻了人去打探打探红莲家人的状况。谢家发际未满十年,府上的丫鬟婆子没有家生子,都是在牙行买回来的。
那打探之人递回来的消息便是:红莲家人连夜搬离了太原。
闺女犯下大错,开罪了城中权贵,举家搬迁倒也并非怪事。但怪就怪在,红莲那嗜赌如命、欠下赌场几十两银子的兄长突然还清了赌债,还有多余的钱带着全家人搬走。
这种丑闻,张夫人处理得颇有几分和稀泥的味道,红莲伏罪后便早早了结。她这几日被如同赤脚被架在火上烤,有了由头巴不得快些解决,逃避似的不愿去深究其后的怪异。
季蓁蓁不知道谢鹰对此是否知情,但她并没有将这条线索递上去,反而是递给了邓举人。
徐雨姝嫁人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让其名声败裂,丢脸的是谢府,吃亏的是自幼跟着徐雨姝学习的谢子鱼,季蓁蓁怎么说也是做嫂嫂的,不愿拿谢子鱼的名声去作筏子。
邓茂然因为这事挨了二十大板子,也不知道影不影响日后行走。爱子如命的邓举人夫妇本就对徐雨姝起了厌恶之心,再添把柴火——徐雨姝不被玩死,也绝对过不上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向来是个有怨报怨的性子,徐雨姝敢这么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
少女嫩白的藕臂撩起一抹水花,明媚如花的小脸笑意盈盈。
“栖碧呀,杀人不过头点地,痛苦,一下子就过去了。钝刀子磨人,才难熬呢……”
栖碧看着自家小姐窈窕的背影,莫名打了个寒战-
季蓁蓁险些吃了大亏,谢鹰与张夫人都心中有愧。
寻着由头陆陆续续补了她不少东西,季蓁蓁来者不拒,但从不出院见人,只每日躺在屋里,美其名曰修养,实则是抱着话本子咯咯笑个不停。
谢赢川无事便一直在旁陪着她,两人并躺在榻上,各看各的,倒也别有一种温馨之态。
如此过了几日,终于,谢赢川婚嫁告罄,在谢家众人的目送下,季蓁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太原,往榆林去。
季蓁蓁一路在马车上睡得昏天黑地,骇得少年几次想要止住行进的步履。还是栖碧打着包票道季蓁蓁从四川过来也是如此,上车便一直睡觉,谢赢川也看少女小脸白嫩,没有什么病废之相,才放心继续前行。
【首-发:yuwangshe.meωoо1⒏υ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榆林,依山傍水,城墙高踞,气势非凡。
虽是九边军事重镇,作为西北名气斐然的塞上明珠,位于中原与草原交接之地,往来商贸繁盛,城池繁华,素有“小盛京”之美称。
谢赢川陪着季蓁蓁在城里走街窜巷疯玩了两天后回了军营操练,少年一走,季蓁蓁腰酸背痛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栖碧告诉了垂枝,对方离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向来处事稳重、待人宽和的垂枝气得发了好一通脾气,背地里把张夫人和徐雨姝里里外外骂了个遍。更是每日盯着厨房,恨不得把所有的补气益血的东西都给季蓁蓁炖成一锅灌进去。
这处宅子偏居城中一隅,住都大都是榆林有头有脸的人家,颇为静谧。五进叁跨的宅子,内院还挖了小池塘,里面种了一半的荷花,这个时节依然是荷叶亭亭,垂枝寻了几尾锦鲤养在池里,小巧可爱,季蓁蓁每天起床后都拿着鱼食喂上一会。池塘的对角,谢赢川亲自动手搭了个秋千,少年不在的日子里,季蓁蓁就坐上面晒晒太阳、吹吹风。
谢总兵新娶的小妻子随任一事在榆林官家太太们之间也传开了。陆陆续续便有人递帖子,邀季蓁蓁参加这个宴席、赴那个戏约。季蓁蓁一概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但一时间各种邀约依然只增不减。
季蓁蓁倒也不觉得困扰,反正她们邀请她们的,季蓁蓁全都不去,也没人敢说她什么。毕竟她除了是榆林总兵谢赢川的夫人,还是四川总督的独女。这年头,夫家与娘家就是女子行事背后的有力支柱。
闲玩了几天,恰好季慎给她置的铺子的掌柜们相继送来账本,季蓁蓁便兴趣盎然地换了衣服,带着一干美俾侍从出门逛街去了。
季蓁蓁不知道谢赢川的家底厚不厚,但从少年给她的账本来看数目绝对不算少。以谢赢川这般年纪,便在外置下如此家业季蓁蓁还是颇为佩服的——毕竟虽然她身家也不弱,但大多都是爹娘给的,和少年自己搏出的路子不可同日而语-
季蓁蓁从小养在季慎身边,她老爹对她的性子颇为了解,给置的铺子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等姑娘家喜欢的,季蓁蓁开开心心地逛了一下午,出行的马车都被一个个锦盒塞得满满当当的。
逛街逛得累了,日头也开始西斜,季蓁蓁便随便进了家食客纷然的酒肆。
小二虽觉得面生,但看季蓁蓁衣着气质皆非平凡,忙引着少女往楼上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径二楼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子的低泣声传来,季蓁蓁有些疑惑地看向引路的小二,那自进店便十分殷勤的小二却突然心虚地别开了视线,假装没有看到季蓁蓁的眼神。
就在季蓁蓁犹豫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公子不要”声。
微微扬眉,季蓁蓁脚尖一转,直接往那声源方向走去,惊得小二有些手忙脚乱地跟过去,慌乱地小声阻止道:“夫人莫去!”
季蓁蓁睨他一眼,顿了一下,没有等到对方的解释,继续迈步向前。
垂枝稍一侧身,挡在了小二面前,柔柔一笑道:“小哥,我家小姐最是乐于助人,听到了呼救声又怎能不闻不问呢?”
如此说着,季蓁蓁已然走到那扇门前,站在她身旁的栖碧毫不犹豫地抬手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
小二见事已至此,只能忙小声解释道:“里面的女子是唱小曲儿的湘君,榆林府君李大人家的公子近日在追求她,夫人还是莫要坏人姻缘……”
听着是浪荡公子的俗套剧本,季蓁蓁眼风都未曾一抬——这便是硬要插手的意思了。
房内立刻响起一个男声:“谁?”
栖碧微微扬声应道:“寻人。我们家夫人听闻湘君姑娘曲儿唱的好,邀了姑娘过去唱一曲,久等不至,听闻湘君姑娘在公子这儿便冒昧前来寻人了,还望公子们见谅。”
栖碧声如黄鹂,语速和缓,她说得流畅,不似作伪。
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围坐一桌,小二口中的榆林府君家的公子李君泽坐在首座,正拽着一身粉裙的湘君的手腕,准备一亲美人芳泽。
席上众人皆饮了不少酒,借着酒劲都在喝彩怂恿着,突然听到敲门声都颇为疑惑地看向门外,不太明白这个档口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来。
李君泽闻言有些不悦地甩开手,望向湘君,冷言出声:“找你的?”
湘君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听见门外之人这般说话,心知自己今日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得以逃过一劫,忙敛好刚才被扯乱的衣襟,跪在地上求道:“是、是的,湘君收了门外夫人的银子,答应了今晚要去给夫人唱曲儿,还望公子见谅。”
湘君鹅蛋脸面,容颜秀美,唱得一口好调子,李君泽听过湘君唱曲后便对其上了心,时常喝酒时请了湘君唱曲助兴,他出手阔绰,湘君纵使知晓此人对自己有些心思,但也不得不低头逢迎。
今日湘君穿了件略微紧身的粉裙子,腰肢束得纤细,显得她胸脯鼓鼓,李君泽喝了酒被这白腻的丰盈一晃眼,便拽了湘君入怀。
湘君吓了一跳,自是挣扎不从,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门外便有人敲了门。
李君泽冷冷地看了湘君一会,只看得湘君背后冷汗直冒,男子才悚然一笑,脚上皂靴一扬,虚虚踢了湘君一脚,道:“滚吧。”
湘君得了信,忙一边应着谢,一边收掇衣衫,冲着屋内众人福了福身,心惊胆颤地推门出去。
门外的季蓁蓁听到男人那声“滚”嘴角便不由得挂了一丝冷笑,心知事情解决,也不多待,转身便往楼上去,只留下一个裙裾飘渺的背影,令人浮想联翩。
【首-发:yuwangshe.meωoо1⒏υ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板开合,有男子“咦”了一声,道:“美人啊!”
席间其他男子不由打趣道:“就一个背影也看得出美丑?莫不是喝酒喝得眼花了吧?!”
“嘁——”那男子不屑地努努嘴,摆手道:“做学问我也许比不上诸位,但若论及美人,哼哼——我汪某人忝颜也能称一声前辈!”
这话说得颇为浪荡,惹得众人不住嬉笑,惊起一片笑骂。
“汪兄啊汪兄,你每日耽于美人钗环,如何做得出锦绣文章呐!”
笑归笑,汪姓男子身旁的人对此还是颇为认同的。
汪姓男子得了认可,大手一挥,竟认真分析起来:“这美人啊,容貌、体态、气质、性格那是缺一不可!就刚刚在门外的那姑娘,我观其背影窈窕、腰身纤细,行走间衣裙褶皱的晃动都堪称优美,一看就是大家族从小培养的名门淑女!啧啧啧,诸位都是爱美之人,听我今日之言,日后相看妻子时照着我这标准挑,绝对包君满意!”
“害!说得当真天花乱坠!”这是不甚相信的。
“汪兄万花丛中过,此言必定有理!”这是了解汪姓男子事迹而笃信的。
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地再度谈论起美人来。一旁自湘君离开便一脸冷漠的李君泽听着听着,忽而冲立侍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获救的湘君一路跟着季蓁蓁上了四楼。
虽然栖碧代为传达了季蓁蓁的意思:不过举手之劳,无须客气。但湘君还是十分坚定地表示想要亲自向夫人道谢。
获得了季蓁蓁点头后,栖碧笑着把湘君迎了进去。
湘君低着头进去,看着少女裙摆上绣着几只圆润可爱的麻雀,心中微讶于这位夫人应当十分年轻,身体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想给季蓁蓁磕个头。
栖碧眼疾手快搀她一把,这个头没磕实,湘君再抬眸,季蓁蓁已然侧转身去,这便是不受她这一跪的意思了。
湘君疑惑,清脆婉转的嗓音柔柔响起:“夫人救湘君于水火之中,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一叩聊表谢意……”湘君声音极为好听,但言语中满含真诚。季蓁蓁垂眸打量她两眼,见湘君眉目温婉,一身微紧的粉裙,身材婀娜有致,但面上毫无半点低俗恭维媚态,倒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略想了想,季蓁蓁道:“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轻拿轻放,堵得湘君心中一涩,只道是眼前少女出身显贵不知世道苍凉,眸光一暗,正要应是,却听季蓁蓁话头一转,轻笑出声。
“不过我听说你小曲儿唱得不错,若真想谢我,便给我唱支曲儿吧。”
湘君闻言一喜,忙道:“能唱曲儿给夫人听,是湘君的荣幸!”说着,又要给季蓁蓁磕头,但这次还没待栖碧去扶,她自己俯身到一半便止住了动作,姿态优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颔首福身,笑着抬眸看向季蓁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夫人可有喜欢的曲——目?”湘君的话语十分突兀地一顿,季蓁蓁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
湘君忙低下头解释道:“湘君突见夫人天人之姿,被晃了心神,还望夫人莫怪……”
季蓁蓁念着今日是出门玩耍,衣裳首饰一概以轻盈便利为主,如云的黑发梳了个简单的罗髻,只以一支振翅蝶簪为饰,穿一件鹅黄襦裙,裙摆绣着几只萌态可掬、栩栩如生的小麻雀,这般简装配上季蓁蓁本就清丽明艳的容颜更显得比真实年龄还要小些。若非梳着妇人发饰,又听侍女们唤她“夫人”,湘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已为人妇。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季蓁蓁尤其爱听。听着湘君夸自己漂亮,季蓁蓁心情更好上几分,挥手道:“我初来榆林,还未听过当地的曲目,你便唱你拿手的便好。”
季蓁蓁和颜悦色,说话温柔,让湘君心中宁静不少,她再度福身,而后端身站定,清清嗓子,如珠似玉的音节便从她红润的嘴唇中吐露倾斜而出。
“年年间有个叁月,叁咿呀哈……”
湘君的歌声一如她的姿容般出色,音色圆润婉转,语调轻快愉悦,即有西北地区特有的豪情,又糅杂了江南水乡的柔美甜蜜,真真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顿挫抑扬,婉转流畅。
一曲《戏秋千》唱得明快灵动,屋内的几人听完都露出了笑容。
栖碧率先鼓着掌笑赞:“湘君姑娘真是有一把好嗓子!”栖碧倚靠着一把嗓子从若干侍女中脱颖而出,作了季蓁蓁的贴身侍女,因而对于嗓音优劣她有着比旁人更敏锐的判断。
季蓁蓁也笑着附掌:“湘君姑娘唱得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湘君受了鼓励,柔美的面容也展露出真实的笑意,羞怯地道了句“姑娘、夫人谬赞了”,继续转了调子,换了一首新曲唱起来。
直到满桌席面上齐,湘君方才止了嗓子。季蓁蓁又赞了几句,然后便让栖碧送湘君出去。
栖碧喜爱湘君唱的曲儿,塞给湘君一个满满当当的荷包,一面送她下楼,一面好奇问道:“湘君姑娘这般好嗓子,怎会沦落到刚才那样的境地?”
湘君唱曲的腔调做派都十足专业,一看便是正经班子出身,这样应当作为“角儿”来捧的妙龄女子,怎么会独身到酒楼唱曲,还险些受客人凌辱呢?
说到这里,湘君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栖碧关怀的眼神不似作伪,于是湘君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我的确是自幼在戏班中长大的,经年也曾登台献艺……”
湘君是唱戏的,言语功夫极为到位,叁言两语便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何身处窘境。
原来是老班主去世,其子继承了戏曲班子。这新班主是个贪恋美色的,湘君不堪其扰,但因为关系亲厚的小师妹患了重病,她不得不忍受骚扰,努力唱戏赚取银两。新班主的妻子是个凶悍的妇人,知晓自己夫君对湘君有别样心思后便十分泼辣地将湘君逐出了戏班。
湘君为了给小师妹治病,便开始辗转于酒家,给客人们酒席间唱曲助兴,赚些细碎银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下的湘君并没有多说,但栖碧说与季蓁蓁听后,少女便明了:一个卖艺为生、背后毫无依仗的美貌女子,辗转逢迎于酒肆之间,有的事情,她迟早会遭遇……
季蓁蓁对湘君的印象不错,也同情于她的悲惨命运,便叮嘱栖碧、垂枝可暗中对其照拂一二。
湘君一事对季蓁蓁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如何在意。又在家中过了几日闲散生活,十旬休假,谢赢川披星戴月打马归来。
少年到时,季蓁蓁正蹲在池塘边,手里抓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棍,往池子里胡乱戳着,池中锦鲤被她戳得四处游散,季蓁蓁一边“咯咯”笑个不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群懒家伙,天天就只晓得躲在荷叶下面动也不动,白吃我这么多鱼食……”
垂枝心知自家小姐肯定是不愿意被姑爷看到这般傻样,一见了少年从院外进来便准备提醒季蓁蓁,却被谢赢川一个眼神制止。见少年俊脸笑意昭彰,垂枝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季蓁蓁浑然不知,还跟个小恶魔似的拿着棍子这戳戳、那捅捅,搅得池水微浑,鱼群四跃,惊起一片游鱼声。
“你这只小红长得好胖,如此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鱼球,与其到时候看到你翻白肚的可怜模样,不如本小姐今日做点好事——”说着头也不回地将手往身后一伸,喊道:“垂枝!把我的新买的网子给我拿来,我要给这只胖鱼减肥!”
谢赢川本来担心小妻子一个人独居小院,忧心她寂寞孤独,这一到休沐,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不想季蓁蓁是个十分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拿着根小棍搅着池塘玩也能玩得兴趣盎然,倒显得少年这段时日的辗转反侧有些啼笑皆非了。
少年看着那蹲在池边的“乖巧”身影,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笑意,接了侍女递过来的渔网兜子,轻声提步上前,递到少女手中。
季蓁蓁接了网兜,一面念着“小红莫动”,一面双手握紧杆子,手臂一展,往池中一尾明显胖于其他鱼的红色锦鲤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网兜入水,捞了个空。那锦鲤体型虽胖,“身手”却也一如其他鱼一般灵巧,可见一身肥膘没有白长。
一击不中,季蓁蓁“嘿?”了一声,继续挥动渔网。
她蹲在池边,动作幅度有些大,谢赢川怕她不小心一个倒栽葱掉池子里去,忙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抓住了季蓁蓁的衣领。
这个动作如果是垂枝做来便是逾矩了,季蓁蓁抿抿嘴,颇为无语地扭头想问垂枝在干嘛,一侧首,率先入眼的便是一双白底皂靴,靴上沾了不少尘土,把那白色底子都弄脏了。
季蓁蓁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反应了过来,“呀!”地尖叫了一声,将手中网兜往天上一抛,两脚一噔,便扑到身后之人身上,如八爪鱼般双手双脚都紧紧缠住对方。
“明堂!”季蓁蓁脆生生唤道,“你回来了呀!”
被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抱了个满怀,谢赢川心头一热,忽而有些领悟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何含义。
面对季蓁蓁突然的一扑,少年分毫未退,托着她圆润的小屁股稳稳站定。
“怎么,不欢迎吗?”谢赢川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笑意却不断扩大。
“哪有!”季蓁蓁伸出两只藕臂缠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近对方,颇为依恋地蹭了蹭谢赢川的脖颈,说出的话又娇又俏:“人家想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日不见,心中的思念压过了羞涩,季蓁蓁放起嗲来简直得心应手,这娇软之声听得一旁的垂枝、栖碧等人一阵掩唇偷笑。
“是吗?”少年故作疑惑地扬眉,“我怎么见你一个人在家玩得挺开心的呢?”
这话倒也没错。
虽然想是挺想的,但季蓁蓁自己玩也确实玩得不亦乐乎。
明亮的杏子眼透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用力晃了晃挂在少年腰间的双腿,季蓁蓁靠在少年颈窝,故作有些烦恼:“榆林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实在让人应接不暇,不过嘛……”季蓁蓁仰头贴近谢赢川耳畔,言语带了几分诱惑:“这白日里玩开心了,夜里独守空闺就更显得、有些冷诶……”
自那日季蓁蓁中了媚药,为了缓解药力两人胡乱滚了一遭,时至今日,少年有将近二十天没再碰过她。
谢赢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接触这事不久,对此事还处于颇为热衷的摸索阶段。素了二十多天的少年此刻软玉温香在怀,本就血气一路向下走,季蓁蓁还故意招他,惹得少年轻“嘶”一声,脚尖一转,便往屋内走。
院子里的一干侍女嬉笑着退了出去。
季蓁蓁被轻轻甩在床榻上,木质大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季蓁蓁刚刚陷入一片柔软中,犹有几分晕眩之感,身上便附上一具火热的躯体。
抬起一双藕臂绕上,季蓁蓁主动仰头送上红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之间的亲吻能传递语言无法比拟的情感,柔软的舌头缠绵翻转,季蓁蓁重重地喘着气,有晶亮的涎液从她唇角滑落,良久唇分,谢赢川撑着床铺低头看她,只见美人眼角眉梢都泛着淡淡水光。
尽是春意。
抬起手指摩挲了几下她微肿的粉唇,少年的音色染上了情欲的喑哑,喉结一阵滚动,俯身,颇带爱怜地在季蓁蓁眼皮轻啄一下,道:“蓁蓁……”
语调无限缠绵。
“我在。”季蓁蓁颇为俏皮地应了一声,粉颊春色,惹人垂怜。
室内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独属于少女的甜香,谢赢川深深吸了一口,埋首又去寻她唇瓣,扣着少女纤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隔着衣物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上游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