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谢赢川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少女泛着潮红的白嫩酮体扶正,进入那隐秘之处的手指,也在花液的润滑下,费力但也顺利地抵了进去——没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头瞥了一眼那吞合了自己手指,吸得又紧又软的软肉,谢赢川有些坏心眼地开口:“蓁蓁,你是不是馋了……咬得好紧啊……”
季蓁蓁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前几次行房,除了第一下进去后问一句“痛不痛”,其余时候少年只知道扣着她腿根一下又一下泄愤似的横冲直撞,哪里、哪里会说这样羞人的话——一时间又羞又惊,抬手就去捂他的嘴。
“你!”季蓁蓁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了半天最后只道了句“耍流氓!”
原谅她的语言如此匮乏,虽然季蓁蓁对于巴蜀人民,特别是妇女很会骂街这一点有所耳闻,但她没有荣幸现场领会,也就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词汇,就这句话都还是在话本子里看到的。
她被谢赢川突然的话语吓了一跳,瞬间绷紧了身子,本就紧致的花穴登时缠得更紧。
少年一面忍受那要命得吸吮,一面想象着若此时埋在她体内的换成自己的阳物——那种销魂滋味无法用言语阐述。
“这种程度就叫耍流氓了?”谢赢川轻笑一声,接下来说得话却更加令人面红耳赤,“哎,都怪蓁蓁这处生得太小了,得好好用手指插一插……”言语颇带惋惜,仿佛真的觉得有几分遗憾。
语罢,不待季蓁蓁开口,她身体里的那根手指便有技巧的一番辗转,作弄得季蓁蓁只能呜呜咽咽,在谢赢川身下哀啭低吟。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天赋,明明两人都是新手,但季蓁蓁还停留在被他随便按捏几下、亲吻几下便湿得一塌糊涂的地步,而谢赢川已然逐渐了解了怎样取悦身下的娇娇儿。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柔缓慢地扣弄着花穴内蠕动的肉壁,抽插间,将紧紧吸附在手指上的媚肉带得翻出花缝,白嫩的蚌肉与殷红的媚肉两相对称,形成这世上最淫靡的图画。
谢赢川俯身,埋首在那一团凝脂般的乳肉中,吞下大团的乳肉,舌尖翻转,与红果缠绵接触后又吐出,露出被舔舐得一片水光盈盈的面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未停,模仿着某种频率继续在季蓁蓁身体里往来摸索。
大脑又晕又热,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都被少年“照顾”着,季蓁蓁晕晕糊糊地揽着他的脖颈,在一阵猛烈地眩晕后,颇为可怜地“呀——”的娇吟一声,从花心深处喷涌出一股水流。
眼前犹然闪着白光,腿根颤颤。
“每次抱着你,我都想这样,”少年捞起季蓁蓁一只还带着微颤的细腿,身下用力,就着那刚刚涌出的淋漓的汁液,重重地顶了进去,“用力地肏进去——”
刚刚高潮过的媚肉还在延续着余韵,比平日里还要疲于抵抗,面对那毫无章法胡乱吸吮的肉壁,谢赢川毫不停顿,将嚣张的昂扬抵到了最深处。
“啊——”季蓁蓁有些痛苦地阖了阖眼,紧贴着谢赢川的身体如秋风落叶般瑟瑟颤抖。
少年一下子进得太深,季蓁蓁被顶得一阵气紧,连话都说不出来,胸脯剧烈地起伏,胡乱地搭着谢赢川的肩背借力,身子下意识往上躲——但少年早有预料地紧紧扣着她的腿根,季蓁蓁那点挣扎的力气宛如泥牛入海,毫无用处。
“哈、哈——”极致的快感让少年也不由得低喘出声,他低头与季蓁蓁额头相抵,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少女白净的脸庞上浅浅的绒毛,感受到季蓁蓁发间泛起的潮意。
“蓁蓁,”谢赢川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托起季蓁蓁绵软的腰肢,两具赤条条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仿佛生来就该这样完美的契合。胯下阴囊猛烈撞击着对方的耻骨,撞得微微发红,仿佛被人狠心蹂躏了一般。借着充盈的花液,少年大开大阖地这世间最隐秘之处肆意进出,“我真想肏死你——”
说着,少年腰背上的肌肉猛地绷紧,用力在那狭窄的甬道中冲击了百来下,又是一个深挺,桀骜的蟒首紧紧抵住花心,滚烫的白浊喷涌而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蓁蓁感受着身体里巨物一阵剧烈搏动,纤细的脖颈向后一仰,跟着少年的节奏淅淅沥沥又泄了一通。
眼前一片眩晕。
感受到软嫩媚肉忽而更加紧密的挽留,谢赢川一手扣着季蓁蓁腿根,一手扣着腰肢,腰臀缓缓耸动,又往深处挤了挤,延长着共同余韵。
季蓁蓁累得极致,双手脱力般松开少年的脖子,头一偏,瘫软在床上,双目失神,胸口缓慢而大幅度的起伏着,娇艳的红唇还在无声哆嗦。
谢赢川撑着床板撑高自己的身体,只听“啵”地一声,比之前稍软一些的阳具从那微微红肿的花穴中退出半根,连带着一大滩混着透明液体的白浊流淌而出,滴滴答答,浸湿季蓁蓁身下的床褥。
抬手托起少女小巧的下巴,侵身过去,吻住那还在无意识翕张的红唇。
又是一通唇齿的缠绵。
季蓁蓁毫无半分抵抗,连吞咽都失去了力气,透明的口涎顺着她唇角滑落,一路向下,滴在枕头上。
若不是那双水媚的眸子半张着,谢赢川简直要疑心这人是不是被自己作弄过去了。
少年还没有丧失人性,亲吻中给季蓁蓁度了一口气——她被吻着连交换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室静谧,只有两人喘息声还在此起彼伏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微腥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赢川拍了拍季蓁蓁的脸颊,半是心虚半是关切地询问:“蓁蓁,你、没事吧……”
缓了一会,季蓁蓁总算从刚刚那疾风骤雨般的性事中缓过神来,蹭了蹭少年的手心,嗓音哑哑:“我没事,就是、就是没缓过气儿来……”
季蓁蓁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刚才引火烧身的天真之举——过去几日,她与谢赢川的性事也算颇为契合,少年除了体力好得让她招架不住,但总体来说,在初夜的疼痛后,季蓁蓁在这事儿上还是感到了话本上说得舒爽。
因此自认为已然具备妇人经验的少女,心中对谢赢川起了怜惜,毫不怕死地以身而饵,招惹本来准备安眠一夜的少年。
刚才的遭遇,让季蓁蓁重新认识到,什么叫做:血气方刚!
她以为谢赢川折腾得时间长、次数多已然是年轻男子佼佼者的表现了,却没有料到,少年虽然也是刚刚开荤,但却始终顾惜着她身体娇弱,没敢放肆造作。
一想到少年那疯了一般激烈冲刺地画面,连眼前浸染情欲、满目关怀的俊脸在季蓁蓁眼里都变得有几分凶神恶煞起来。
季蓁蓁从谢赢川怀里稍稍退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扯了被子试图掩在自己玲珑的身子上。
少年见她这幅有些瑟缩害怕的模样,心中对于心疼下手太狠升起几分悔意,但看着她鼻尖微红,又觉得很是可爱,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季蓁蓁被汗水侵染得微湿的头发,带了几分调侃语气开口:“看吧,明明是你自己招我,招了以后受不住,自己又委屈上了……”
季蓁蓁被他说得有些恼,抬起软绵绵的手拍开对方放在自己头上的爪子,嗔道:“恶人先告状!哪有你这么作弄自家小娘子的……”耳畔忽而浮现起少年埋在自己身体里冲击时的低喘,又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下手也忒狠了,也不怕把我折腾散架……”
再想到刚刚谢赢川嘴里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扁扁嘴:“还污言秽语,说什么、什么——太羞人了!”季蓁蓁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把那个词汇说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手胡乱在少年肩头锤了一通,犹不解气,还想撑着床板直起身咬上一口。
谢赢川一面揽了她的腰给她借力,一面伸手把季蓁蓁沾湿了汗水糊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给她理顺,“这不叫污言秽语,这叫闺中情趣。”少年任由季蓁蓁咧着一口小白牙在自己肩头啃,语罢还拍了拍身上小人的后脑,带了几分鼓励的意味。
季蓁蓁气喘吁吁地松口:“你……胡言乱语!我才不信——”说着,忍不住伸手托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人肌肉忒紧实,蹦得她牙疼!
“哎。”掌下皮肉滑不溜手、柔嫩无比,少年稍稍偃旗息鼓的欲望再一次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了头。谢赢川既有些无奈,又忍不住继续逗她,“你经历得少,面皮薄点,倒也正常。”
这话说得有些歧义。
季蓁蓁斜斜晲他一眼,冷哼一声:“你有旁的经验?”一边说着,美眸微眯,语气都有些冷下去。
她生得明艳,一眸一笑隐隐已有绝色美人的风华。此时还泛着红晕的小脸微冷,美人含煞,颇有些逼人的气势。
这种问题自然是马虎不得的,谢赢川心知这人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摸了摸鼻子,开口解释道:“军营里这么多大男人,耳濡目染下,我自然比你懂得多些。”
语罢,季蓁蓁脸上的冷意登时如冰雪般消融,她又恢复了刚才那个娇软无力的模样,瘫倒在床褥上,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谢赢川在一旁看着,心中啧啧称奇。莫名便想到以前听别人说的“女人变脸如翻书”,他也算见证了好几次季蓁蓁脸色风云变幻,不由得感叹,诚不欺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物胀得难受。
眼见怀中少女又恢复了笑意,谢赢川一面俯身下去,在她白嫩的脖颈上偷香,一面拽着季蓁蓁的手腕往自己身下探去。
“蓁蓁,”啮咬着少女细嫩的面板,少年压低嗓音轻哄道:“我下面还难受着呢……”
被他扣着手腕往下拖,季蓁蓁明白过来少年的用意,刚刚清明几分的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了。
红着脸拼命摇头:“不不不——”
他怎么想得出来呢?!她才不要用她的手碰他下面!
少年轻啧一声,作乱的唇齿落到了她精致小巧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季蓁蓁被这痛感吓得小小地“啊”了一声。
“那好吧,蓁蓁一定要以身体谅为夫,那我也不好拒绝蓁蓁的好意了。”谢赢川仰起一个极绚烂的笑,托着季蓁蓁的腰就准备摆弄好方便进入的姿势。
季蓁蓁花穴水流得多,刚才少年的横冲直撞倒是没让她受伤,只是窄小又敏感的穴口已然被摩擦得红肿起来,她稍稍动腿,就觉得火辣辣的疼痛,颇为不适。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季蓁蓁觉得,比起明天在床上躺一天,还是失去手的清白比较划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些气恼地哀嚎了一声,然后侧过脸,闷闷开口:“用手、便用手罢……”
“噗嗤——”
谢赢川被她这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逗笑了,拍拍季蓁蓁的脑袋,道:“我又不会逼你,作甚么摆出这个表情……”
说着,还没待季蓁蓁反应过来,便扯了一旁的被褥给她盖好,还不忘仔细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些,少年灵巧地翻身下床。
季蓁蓁拥被坐起身问他:“你干嘛去?”
少年回首,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他指了指身下那不服管教的器物:“我去解决一下问题……”
季蓁蓁张了张嘴,正想说“要不还是我用手吧?”,谢赢川却摆摆手,飞身闪进了浴室。
季蓁蓁躺回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小脸通红,心里又觉得甜丝丝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鹰生辰宴当天,季蓁蓁早早起床,仔细收拾打扮了一番,夫妻二人携手出门在平宁堂外告别,一个跟着寿星去外院接客,一个转身进了内室,陪张夫人接待女宾。
张夫人今日穿了件靛青色宝相花罗裙,头上佩了支金累丝镶玉凤纹挑心,既有一府指挥使夫人的端庄优雅,又不会过分沉闷。张夫人与谢鹰老夫少妻,平日里张夫人总担心自己不够端雅,梳妆打扮都刻意追求稳重老练,倒是生生使其本来不弱的姿色压下几分。
季蓁蓁是个极其讲究穿衣打扮的,嫁过来这个月,张夫人见她衣裳首饰样样出挑,还从不重复。和栖碧熟络之后,张夫人便让栖碧帮自己选一件见客的衣服。栖碧眼神毒辣,一眼便挑中了这套张夫人从未穿过的衣裳,张夫人本来心中还有几分担忧,但栖碧在旁帮着她把衣裳、头饰一扮上,张夫人便满意地直接敲定了。
栖碧观张夫人是个性情温和的,于是也好言相劝:夫人肤白,穿颜色鲜亮的衣裳好看,不用一味着那些姜黄、藏蓝,未免过于老气。
徐雨姝与季蓁蓁一左一右在张夫人身后半步候着,前来问安的女眷们与张夫人寒暄时,一双眼睛总一瞬不瞬地打量季蓁蓁。季蓁蓁倒也不见半分恼怒,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气定神闲地应对着各位夫人的搭话。
张夫人趁着间隙把季蓁蓁拉到一旁去,又惊异又佩服地开口:“蓁蓁你记性可真好,这么多人你一个都没有记错!”
季蓁蓁浅笑,掩了唇解释道:“不过是昨儿夜里临时抱佛脚,背了好些时候呢……”
张夫人轻拍她手背,依然夸赞:“年纪轻就是记性好呀!我自从生了阿驹,这记忆力便大不如前咯……”阿驹便是谢赢川的幼弟,谢行舟,张夫人给他取的小名叫阿驹。
季蓁蓁摇头,认真说道:“夫人这般年轻,可莫要妄自菲薄!”
徐雨姝冷着眼旁观了一会那婆媳二人把臂言欢,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意,手里端了盏茶,走过去恭恭敬敬递给张夫人:“夫人口渴了罢?喝口茶润润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颇为满意地接过茶盏嘬饮一口,眼见徐雨姝没有旁的动作不由得有些讶异:“雨姝,你怎地没给蓁蓁泡呀?”
徐雨姝闻言身体骤然一僵,猛地抬起眸子看向张夫人,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张夫人触及对方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应当的话,有些呐呐地站在原地,一阵手足无措。
季蓁蓁忙笑着打圆场:“徐小姐是客,又长我几岁,自然是蓁蓁应当给她泡茶了。”说着,便对一旁的栖碧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没一会便端着两盏花茶过来了。
张夫人忙亲自接过茶盏,奉到徐雨姝面前,言语中隐隐有些讨好:“雨姝,你喝……”一边说着,一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季蓁蓁。
季蓁蓁对她露了个安抚的眼神。
宾客满席、觥筹交错。
外院的男宾明显喝得极为兴致高涨,隔着好几重院落都能听到男子们劝酒、叫好之声。
女宾席上也放置了酒水,各家女眷陆续来进酒,张夫人本就浅的酒量,没一会便被灌得满面红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席的夫人们吃了酒,言语逐渐放肆起来。或是夸赞季蓁蓁貌美,堪配谢家玉郎;或是艳羡张夫人,谢鹰神勇,夫妻和睦;还有赞叹谢家叁个孩子都教养得好,借着酒意打探张夫人对于幼子亲事的口风。
张夫人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本就不够用的心眼更加碎了一地,旁人问她什么,便跟倒豆子似的倾囊倒出。
有人问起徐雨姝婚事。
张夫人口齿略微含糊地应道:“自然是要给雨姝寻个端正上进的好夫婿。”
那人便立刻笑盈盈地站起身,对着张夫人一拱手,煞有介事地介绍起自己的娘家侄子来。
谢家风头正盛,多的是人想攀高枝。席间众女眷见有人开了话闸,立刻滔滔不绝地也开始兜售自己的人选。
徐雨姝见这些妇人愈说愈加天花乱坠,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假意装作羞赧难耐,攥着衣袖离了席。
张夫人乐呵呵地解释:“雨姝面皮薄,各位姐姐们日后莫要再这般明目调侃她……”
有的妇人心下轻蔑,面上却不显,笑着顺着张夫人的话应承了下去。
季蓁蓁注重养生,未粘一滴酒水。用罢饭食,尽管早有离席之意,但见张夫人越发兴致高涨,心中担忧她喝醉了久说些不当说的话语,便托着腮在一旁陪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亦有许多年轻的媳妇子上前与她搭话,季蓁蓁大都不失礼貌地回了几句。少女美貌惊人,气质高雅,眉眼暗带疏离之色,周围女眷们倒是不敢与之造次。
忽而,有一陌生少女凑过来,小声询问为何徐雨姝不在席上。
少女衣着锦绣,面容清秀,隐隐带了些忧虑之色。
季蓁蓁不由得疑惑:“你是哪家的小姐,找徐小姐可是有要紧的事?”
那少女眉眼一垂,随口道了句无事,便行色匆匆地离开。
这般模样,一看便是有鬼。
季蓁蓁挑眉,侧目对身边的侍女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开,钻入人群中去了。
席间人多,空气难免有些浑浊。季蓁蓁不动声色地思虑着那少女之事,喉中干涩,端着茶盏连饮了两杯。
茶水清冽。
但两杯下肚,季蓁蓁却莫名生出几分燥热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皱了皱眉,正准备挥手让栖碧去开一开窗,通通气,忽而有一侍女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俯身附在张夫人耳边小声禀告了什么。
张夫人神色一凌,便准备起身。季蓁蓁忙俯身过去扶她,低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张夫人有些慌张小声回道:“说是子鱼带着几个小姑娘去后院爬山,起了些争执……”
季蓁蓁拍拍张夫人手背,道:“争执罢了,夫人莫急,小姑娘拌口角再正常不过了,我过去看看罢,院内如此多女客,夫人莫要失了礼数。”
离得近的几位夫人听到了事情,也跟着附和:“小姑娘闹矛盾,我们大人便别去掺合了!”
“就是就是,川哥媳妇年纪小,她去最合适。”
张夫人自然知道自己骤然离席不妥,见季蓁蓁应承了此事,忙点点头,道:“那蓁蓁快去快回。”
季蓁蓁点头轻笑。冲着同桌的夫人们致了声歉,带着栖碧翩然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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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蓁蓁与栖碧步履飞快地赶到后山,两人额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特别是季蓁蓁,她平日里活动得少,此时连白皙的脖颈都隐约浮现的汗水。
少女扯了扯脖子上领口的盘口,心中升腾起几分烦躁,以掌为扇,对着自己的越发红润的小脸用力挥动:“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这么热?”一边说着,一边灵巧迈着步子拾级而上。
四月的天,早晚还有些料峭的寒意,出了太阳则会暖洋洋的,可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季蓁蓁今日穿得也轻薄,自院内走出来便止不住的一阵燥热。
季蓁蓁走得快,栖碧在后面追得也有些气喘,一边敛着自己的裙袂,一边嘴里不住道:“小姐你注意点脚下,别摔着了……”
昨夜有雨,部分石阶难免湿滑。季蓁蓁从小就是个走路容易跌的,栖碧在她看着少女一步一阶飞快往上看得心惊胆战。
主仆二人一路往上,没一会便走到了半山腰。此处有一座凉亭,再往上没有高大树木遮望,极目远眺,可以饱览谢府大半院景。
季蓁蓁眯着眼睛往上逡巡了一番,出乎意料地完全没有看见任何人影——谢子鱼带着出来爬山玩的姑娘年纪不会比她大多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出门,身边丫鬟婆子是不会少的,这样多的一行人,若真在山上起了争执,不可能完全看不见。
胸口的热意仍在扩大,季蓁蓁有些烦躁地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胸脯一阵起伏,语气有些冷然:“我们被那丫鬟耍了。”
栖碧此时也反应过来事有蹊跷,靠在季蓁蓁身旁,警惕地巡视了一圈四周,略有些疑惑地开口:“那个丫鬟为何要把我们骗到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冷哼一声,明艳的小脸隐隐布上阴霾:“我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另一边,季蓁蓁带着栖碧久去未回,张夫人犹然未觉,反倒是同桌的一位夫人觉着有些不大对头,胳膊肘戳了戳张夫人,凑到起耳边小声耳语:“这少夫人为何还未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张夫人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跳,但又想了想季蓁蓁往日的为人以及栖碧的精明能干,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不、不能够吧?蓁蓁很聪明的……”
那夫人被这话堵得一顿,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道:“行吧。”做人最忌交浅言深,她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端看张夫人怎么处理了。
说句实在话,这太原城中的夫人媳妇对张夫人都不大看得起,张夫人是商户女,出身不够,见识、学识、手腕都不足,若非谢鹰将这山西一把手的位置坐得稳稳的,谢家大少爷又是个骁勇善战的,谢家眼瞅着是蒸蒸向上之势,这些自认出身高的夫人是很不情愿放下身段来与张夫人交好的。
也得亏张夫人被婆家养得娇娇憨憨的,在夫家也没有需要她耗费心计的糟心事,对这些交往的虚情不大看得清,反而落了个心思坦阔,不受其扰。最多就是吃了亏后被自家嫂嫂张大太太数落几声罢了。
见那夫人作罢得干脆,张夫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习惯性地去看徐雨姝,却发现徐雨姝的位置空无一人,才想起来被调侃得羞涩离席了。
就在张夫人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时,谢子鱼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小姑娘脸上笑意盈盈,挽了个身量相同的粉裙少女,几人正在说笑。
张夫人看到谢子鱼立刻“腾”地从座位上窜了起来,站在她身后的贴身侍女还没来得及阻止,张夫人便已经叁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谢子鱼身边,拽了拽女儿的胳膊,低声问道:“你嫂嫂呢?”
“啊?”谢子鱼被母亲问得一阵莫名,颇为迷茫地抬起眼看向张夫人:“我怎么会知道嫂嫂在哪?嫂嫂不是和您一块吃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秀眉高蹙,微微拔高声量:“那你刚才为何要和若梓她们起争执?你是主人家,对客人要谦和友善……”
听到这句话谢子鱼更觉得茫然了,有些迷糊地看了一眼和自己手挽手走了一路、直到刚刚张夫人脸色不善的走过来才十分贴心松开手站到一旁去的若梓,更迷茫了:“母亲你在说什么啊?我和若梓能起什么争执,我们聊得好好的呢……”
说着,朝若梓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一旁的小姑娘立刻意会,见状忙点了头,道:“对呀,夫人,若梓与子鱼相处得甚好……”
张夫人又转头看了一眼季蓁蓁的座位,心下知道坏了,抬手就想召集屋里服侍的丫鬟婆子去找人,谢子鱼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忙拉下母亲的手,压低声音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夫人听着女儿的沉稳不少的声音,慌乱的内心犹如找到了主心骨般,噼里叭啦便解释给谢子鱼听。
小姑娘听得目瞪口呆,然后看着自家母亲,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娘……那个来通报的丫鬟,您认识吗?”
张夫人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人的身量相貌,然后,脸色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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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烟雾飘渺。
几副屏风将内室遮得严严实实,两道声音隐隐绰绰投影在屏风之上,勾勒出无限暧昧,隔着门板,有女子微弱的呻吟倾泻溢出。
接到下人通报的张夫人领着一干丫鬟婆子,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
一走近小阁,那暧昧的动情声便传入众人耳中,一时间莫说是云英未嫁的丫鬟们,便是生养过的婆子媳妇也忍不住红了脸。
张夫人气得额角崩起,抬脚就想迈进去活捉这对偷情媾和的野鸳鸯,被身边相熟的亲戚拽了一拽。
那妇人劝道:“还不知晓里头是何人,你贸贸然闯进去,总归不大好。”
今日的谢鹰的寿宴规模颇大,宴请了太原城乃至整个山西有头有脸的人家,难保里头那两个有不大方便的身份——后宅私情,闹大了终归不好收场。
张夫人没听出对方话外之意,冷哼一声,怒道一句:“敢在我夫君宴席上做出此等丑事,我还得给他脸不成?!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荡妇淫娃如此放浪形骸,偷情偷到我谢家府上了!”张夫人说着,不待身旁人接话,抬腿便跨上台阶,推开门急冲冲闯了进去。
妇人跺了跺脚,“哎呀”一声,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女子的呻吟愈近愈发清晰入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味道,经过人事的妇人们一闻便知发生了何事。
张夫人怒极,“噔噔噔”地迈着步子冲进屋里,愤愤将手一挥,哗啦哗啦推倒了两扇屏风。
“何人在此放肆——”张夫人愤怒的声音在看清室内场景后骤然一滞,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尾音艰涩得难以顺利吐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女子柔弱又凄凉地唤了一声:“夫人救我——”还没说完,便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张夫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从脚底发凉一路满眼至头顶。
“哦天哪!真是作孽!”跟在张夫人身后进来的妇人惊呼一声。
张夫人强忍着也想要昏过去的念头,头也不转地对后面想要跟进来的婆子吼了一句:“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借着黯淡的光线,扫了一眼床上的景象,张夫人急急偏过头将视线移到别处,咬牙切齿地对床上那赤裸身板的男子说道:“竖子尔敢!在我谢府这般行事,不怕我家老爷一柄剑将你这登徒浪子斩了?!”
那男子袒露胸乳,坐姿十分肆意,薄薄的被面下,他的身体还与身下之人紧密相连。颇为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夫人此言差矣,我与小姐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便是指挥使大人也没得随意棒打鸳鸯的道理吧?”
“你!”张夫人指着男子的手臂气得不停颤抖:“诱奸良家妇孺,便是你是举人家的公子,也别想竖着迈出我谢家大门!”
张夫人没有注意到,那晕过去的女子,在听到男子声音之后,浑身猛地一缩,如玉般的指甲悄然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张夫人没有发现,埋在她身体里的男子却是有所感觉,纨绔意味十足地轻笑一声,又摸了一把软嫩的皮肉,意有所指道:“夫人话未免说得太满……”
张夫人气得浑身都在战栗,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攥紧拳头,怒火与羞愧充盈着张夫人的头脑,养得长长的指甲被折断了也未察。
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张夫人又急又气,着急得晕头转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遣了丫鬟去前院喊了谢鹰回来,又派了贴身侍女去灵犀堂询问季蓁蓁的情况。
季蓁蓁中了腌臜伎俩,张夫人寻到她时,少女被谢赢川打横抱在怀里往灵犀堂去,少年解了外衫将她兜头罩起,张夫人还没来及看到季蓁蓁的脸,便被一脸阴沉的谢赢川一句“夫人这家,当的未免过于昏聩胡涂。”堵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当着府上一干丫鬟婆子的面,被继子这般言语,张夫人面皮臊得慌,却只能呐呐开口说着“定会重惩犯事者”。但少年听都不听,步履如飞地抱着季蓁蓁远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森然的背影。
瘫坐在太师椅上,张夫人后背的衣物都被冷汗浸湿,她目光虚浮地看着门边,心里慌得直打鼓,又忍不住庆幸,那屋子里的女子不是季蓁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一介妇人,虽然不懂季谢两家联姻的重要性,但也将季蓁蓁嫁过来后,谢鹰、谢赢川对她的看重、优待看得清楚,心知若是季蓁蓁真的遭了难,而且是因为自己管家的疏漏,自己这个谢家主母怕是得下堂了。
心中后怕的同时,又想到自己进那屋时余光瞥到的场景,那女子皮肉横陈,双目紧闭,俨然生机恹恹。
思及这几年徐雨姝病疴深重的模样,张夫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忍不住鞠了一把泪,哀哀哭道:“我可怜的雨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张夫人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那与男子苟合的人,竟然会是口碑甚好、才貌双全的徐雨姝!
徐雨姝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张夫人如何不了解这姑娘是怎样清冷孤高的个性,发生了这样不堪之事,张夫人很是担心徐雨姝会不会想不开……
身材健硕、肩宽背厚的山西指挥使谢鹰,大踏步走进中厅,一看到张夫人的身影便粗着嗓子大声质问:“你怎么当得家?!怎么会出这种事!”
从前院过来的路上,随行的小厮已经告诉了谢鹰这个家主后院发生的事情。
张夫人被这浑厚的嗓门吓得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划坐下去。
她垂着头,有些不敢看丈夫的脸上的怒色,瑟缩道:“我也不知为何……”
谢鹰被她这句话气得又是一阵气紧,指着张夫人“你”了几声,最后却都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将手一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那人呢?!还不赶快押上来!”谢鹰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边的灵犀堂此时也是颇有些混乱。
季蓁蓁手臂上被簪子划了一条不短的印子,鲜血淋漓一路顺着腕子往下滴。
栖碧拿着剪子剪开她衣袖,心疼不已得给季蓁蓁上药包扎。而少女本人被谢赢川抱在怀里,小脸紧紧贴着少年的脖颈,嘴里难受得直哼哼。平日里白嫩透亮的皮肤也泛着不同寻常的酡红,就像饮醉了酒一般。
汗流得很凶,几乎湿透了衣衫,有侍女端了温水撩开衣襟帮她把汗擦干净。
灵犀堂侍奉的几个侍女都从未看过自家小姐如此狼狈的场景,但碍于姑爷抱着季蓁蓁脸色沉得快要滴水,只能垂目敛眉地认真做事,直到青陵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拖着个衣着朴素的微胖妇人从外冲了进来,几人才寻到机会问栖碧发生了何事。
妇人一路被拽着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歇上几口气,站定便对上少年一双冷漠如刃的眸子,心里打了个哆嗦,十分有眼力见地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季蓁蓁一只纤细的腕子上。
摸了几把,直觉指下脉搏紊乱不堪,妇人凝眸思索片刻,又伸手在少女跳动的颈上动脉上探了一探,眉头紧锁,拱手道:“回大少爷的话,初步诊断,少夫人应当是中了剂量相当大的媚毒……”说着,打量了一眼谢赢川的脸色,斟酌着言语,“我会尽快配置解药,但夫人身体不大好,这么大的剂量下去,接连好几日都会不舒服,最好卧床静养些时日……而且,我观夫人似乎心脉有些弱,是否是有心疾?”后面半句是对着一旁的侍女说的。
栖碧闻言忙点了头:“小姐遗传了夫人的心疾,但是不算严重,这些年调养得精细,从未出过岔子。”
妇人松了口气,又问道:“平日里吃些什么药?方便将方子给我看一下吗?”
这年头药方金贵,大家族时兴收藏珍贵方子,像医治心疾的方子多有各家医者的秘技。栖碧毫不犹豫应了声“好”,立刻便进内室开箱子去了。
少年在旁沉默地听着,揽着季蓁蓁肩膀的那只手愈发用力,箍得怀中少女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吟,才将谢赢川骤然拉回现实。
温凉的手背贴了贴季蓁蓁汗涔涔的额头,触手只觉滚烫无比,少年心中有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强压下怒气。
季蓁蓁只觉周身热得离奇,仿佛置身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又好似正在经历着一场旷日持久的高热,直烧得她口干舌燥、意识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下意识想去解束缚在脖子上的衣领,刚刚抬起手便被人轻柔地握住手腕,试着挣了挣,桎梏着自己的那手恍若铜浇铁铸,季蓁蓁身上软的厉害,试了一试,不成功便作罢了。
另一边的谢赢川握着她伶仃纤细的腕子,上面还有没有刚刚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少年心中少有的浮躁,只恨得立马抓住幕后推手,将其裹成粽子拖到刑场打个五十军棍方才解气!-
堂下男子生了张俊朗的脸,身着一袭锦衣绸裳,衣领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胸膛,隐隐露出几道划痕,双手被麻绳束着反背身后,合该是狼狈的模样,但因为男子一身吊儿郎当的纨绔气质,不显窘态,反而有种置身茶馆的悠然自得。
听完男子的口述,在得知对方身份后脸色便阴沉无比的谢鹰,面色又冷了几分。
冷冷淡淡地瞥了一旁张夫人一眼,直看得张夫人浑身汗毛都乍起了。
执着帕子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张夫人身子往后撤了撤,试图躲避自家夫君摄人的视线。
“依你所言,今日之事并非诱奸,而是两情相悦?”谢鹰浑厚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自是如此,她徐雨姝又非神妃仙子,还值不上我屈人成事!”
堂下男子颔首,神色颇为放肆,这股膏粱子弟的恣睢硬生生压下了他眉眼的英朗,横生出几分油腻的俗气。
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可不是二世祖么,这男子便是太原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少爷,城北邓举人的独子,名唤邓茂然。邓举人曾出任过太原县令,又娶了西北巨富魏家的姑娘。邓家算是太原城中跺跺脚,整座城都要抖叁抖的人家。
这样的地头蛇,即便是谢鹰作为一府之长也不好随意开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邓举人夫妻子嗣艰难,老来得子,如珠似玉般宠爱,邓茂然八岁当街打马伤人,十岁出入秦楼楚馆,习得一身纨绔习气,不事科举,风流肆意,只管每日在城中呼朋引伴,堪称一股毒瘤。
因而邓茂然明明生得仪表堂堂,家世显赫,直至二十岁高龄也未娶妻——一是匹配的人家舍不得把女儿推到明晃晃的火坑上,二是这位邓公子枕玉尝朱,寻常颜色他根本瞧不上眼。
谢鹰听着邓茂然口花花地讲述着自己如何与徐雨姝巧合相识,平日里如何书信往来,几近缠绵,又如何收到徐雨姝私会的邀约,趁着谢府宴请,从前院翻到了内院,与美人云雨一度。火气蹭蹭往脑门上蹿,放在扶手上的大掌一抬,拍得扶手震天响。
“满口污言秽语!”
张夫人也气得站了起来,横眉冷对道:“雨姝是名声在外的才女,又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哪里用得着这般腌臜对待自己!别以为你平日里多睡了几个楼里的窑姐,就可以欺负到我谢家姑娘的头上!”
邓茂然轻嗤一声,念了一句“窑姐可比她睡着舒坦”,声量不大,张夫人没有听清,谢鹰却稳稳入耳。
“邓家小儿,”谢鹰冷冷道,“你最好说得句句属实,否则——”身材魁梧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走到邓茂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便是你爹来了,我谢某人也要让你竖着进来,盖着白布出去!”
谢鹰那是真刀实枪从人堆里杀出来的地位,往邓茂然面前一站,那如有实质的冰冷气质便逼得男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两股战战,勉强吞咽几下,尝试了几次,都哆嗦着开不了口。
直到谢鹰冷哼一声,转身背着手走到一旁去,邓茂然才从那逼人的窒息中缓过神来,双手撑着地板,重重地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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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太原城里名声烂透了的浪荡子,两片嘴皮一碰黑的也被你说成白的!雨姝这般品貌若非你使腌臜手段,哪容得到你沾染半分!”张夫人看着邓茂然那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便心里来气,简直恨不得从椅子上窜起来,对准男子胸膛狠狠踹上几脚。
“呵,”邓茂然根本就没把张夫人放眼里,闻言只是冷笑,继而对着谢鹰说道:“指挥使大人,空口无凭,我房里有徐雨姝贴身之物,还留有我二人往来书信,指挥使遣人去我府上把物件拿过来一看,便知我所言句句属实。”
说着,男子颇为不屑地轻蔑一笑:“我邓茂然虽是那风月场中常客,却从来不做那些个强迫之事。”
邓茂然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像是空口捏造。
张夫人听得心惊胆战,一滴冷汗顺着下颚滑落进领口之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着邓茂然有所依仗、毫不心虚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疑惑:莫非……雨姝真的和此人两情相悦?
想到这一点,张夫人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她自认这么些年来对徐雨姝掏心掏肺,把她当亲女儿般疼爱,阖府上下对徐雨姝这个表小姐都十分尊崇,虽是寄人篱下,但她从不让旁人将徐雨姝轻瞧了去。若徐雨姝真的和邓茂然有情,直接禀告她就是,何苦弄成这般——闹得众人脸上无光!
“老爷……”张夫人正想开口说话,谢鹰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闸子。
男人看着邓茂然,眼神里满是冷漠:“遣人去你府上——给你父母通风报信么?”
“雨姝是我外甥女,你在我谢府将她欺辱了去,我自不会放过你。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先打二十个板子。”
有健壮的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住邓茂然的胳膊,便要将其拖下去。邓茂然没料到谢鹰竟然会说打就打,拼命扭动身子挣扎,却是徒劳,只能任由家丁把自己像拖死狗似的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鹰是掌军之人,他打得板子肯定不好接。邓茂然可不想挨着二十下,扯开嗓子怒吼:“放开我!我爹是邓锦瑞!你特么敢打我板子?!”
“给我重重的打!”谢鹰视线都不曾挪动一下,嘴唇翁动,说出的话却格外冷厉。
“谢鹰!我是邓锦瑞的儿子!魏子言是我外公!你敢动我?!今年别想让我家给你捐钱了——”邓茂然的声音越拖越远,很快,随着几声沉重的闷棍,便被惨叫替代。
“老爷……”邓、魏两家都是年底带头捐钱犒军的大户,张夫人听着邓茂然的话语,不免有些犹豫。
张夫人是个七情六欲上脸的,谢鹰听她这声音便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在想什么,想说她几句,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看雨姝吧,再问问她……问问她究竟和邓茂然是什么关系……”
“老爷打算怎么处置此事……”张夫人一想到徐雨姝那性子,遇到这种事不寻死觅活已算好的了,让她此时去问,真有些……犯怵。
“若雨姝与此人无情,即便他是邓家儿子,我也必然废他双腿,权当做给她兄长、嫂嫂作交代,以后也会尽我所能,为雨姝寻一门好婚事;若她与此人有情……”谢鹰转身,脸上的神色一片木然,“那你便准备让她出嫁吧。”
张夫人应了声“是”,便立刻抱袖准备往徐雨姝住处去。
谢鹰看着她腰身窈窕的背影远去,抬眸看着天边流光溢彩的晚霞云翳,心下冰凉。
世人总说他土匪出身,以盛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然是壮志正兴,但每当凝视着如今天这般绚烂的霞光,谢鹰却只恨自己发迹太迟、太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夫人并没有如愿与徐雨姝说上话。徐雨姝被抬回院子里后便一直昏着,未有片刻清醒,府上医女给喂了一次药,却没起什么效用。
徐雨姝身边贴身服饰的珍珠、玉叶出了这等大纰漏,被管事的嬷嬷带人收押起来,关在柴房,听候发落。
徐雨姝院里的其他丫鬟都被吓破了胆,服侍起来颇为畏手畏脚,看得张夫人一阵蹙眉,不得不把自己的贴身侍女织锦给留了下来,照看服侍着。
看完了徐雨姝,张夫人又马不停蹄往灵犀堂去。
季蓁蓁今日遭罪全在张夫人掌家不利,灵犀堂剩下的几个侍女心中都颇有怨怼,在谢赢川的授意下不失礼地给张夫人吃了个闭门羹。
张夫人知道在季蓁蓁这讨不到好,灰溜溜地回屋了。
夜间淅淅沥沥下了雨,点滴到天明。
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季蓁蓁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眼底猩红的眸子。
季蓁蓁瞬间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定睛看清,便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揽入怀抱。
“蓁蓁……”被少年紧紧抱在臂弯里,对方的表情看不真切,头顶传来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慢慢浸湿干涩的眼眶。
她有些费力地抬起软绵无劲的胳膊,环住少年精瘦的腰身,张口,平日里甜软的声音被沙哑取代:“明堂……”少女尾音颤颤,隐隐听得出有几分委屈。
谢赢川心中骤然一酸,只觉喉咙有些哽咽,他顿了顿,低头亲吻了一下季蓁蓁松软的发顶,才慢慢道:“你醒过来就好……”少年声线微滞,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
他能说什么?
说他担心极了,坐在床边枯守了一夜?还是说他害怕极了,一听呼吸声微弱下去,便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颈脉?
谢赢川活了近十六年,第一次徒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季蓁蓁被金堆玉砌地养到十五岁,嫁给他还不到一月,就在自己府上中了腌臜伎俩;而他与季蓁蓁起卧不离足足十多日,都不知道季蓁蓁竟然有心疾!
昨夜枯坐床头的颓然还萦绕在少年心中,可谢赢川哽了又哽,话到喉头,终究只化作一句:“你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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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儿子一夜未归、行踪成谜,邓举人夫妇一大早便带着东西赶来谢府。
徐雨姝从昏迷中醒来,从织锦口中得知了一概事宜,伏在床上哭了许久。织锦担心她出事,忙去院子里叫丫鬟去平宁堂请示张夫人,是否要请徐家嫂嫂入府。
结果织锦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功夫,徐雨姝便撞了柱子。
谢府堪称一片大乱。
张夫人身边的织锦前来递话时,季蓁蓁正窝在谢赢川怀里,就着少年的手,一口又一口地吃着一盅雪燕炖。
“……事情就是如此,夫人让我来请少爷和少夫人过去……”
听着织锦的言语,绕是季蓁蓁惯来对张夫人行事之风已有所预料,但也险些被这惊世骇俗的做法气得笑出声。
“实在是抱歉,”季蓁蓁嘴角几乎是噙着一丝冷笑开口,“蓁蓁身子不适,就不过去凑热闹了。一切事宜夫人做主便是。只不过——”
季蓁蓁从未在谢家展露过脾气,在谢府众人眼中还当她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娇娇小姐,织锦第一次见季蓁蓁说话如此弯酸揶揄,那双常含着笑意的杏眸此刻却冰冷得好似冬日凝冰的深潭。
织锦被她那眼神一扫,几乎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可再定睛一看,那美貌少女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弱娇软,仿佛刚才那冷厉的眼神从未出现过。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我相信,夫人执掌一府中馈,陟罚臧否,自是心中有数,无需蓁蓁多言。织锦姑娘,对吧?”
织锦闻言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附和道:“少夫人所言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始至终,少年连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一个。
织锦迈出灵犀堂的大门,步行出好远,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出的冷汗已然把贴身衣物都浸湿了。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织锦回头看了一眼那半掩的门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大家族出身的姑娘,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织锦一走,季蓁蓁便有些烦躁地推开谢赢川,自己趴在枕头上,不想说话。
少年抬手欲揉她肩膀,季蓁蓁秀眉一蹙,抬手就给他打开了。
栖碧等人见状,十分识相地退了出去。
不待那珠帘仍在摇晃,谢赢川直接揽着季蓁蓁的肩膀,将其翻了个面,正对着自己。少女的肩膀瘦削嶙峋,掌下皮肉包裹细骨,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将着锁骨捏碎。
这两日的突发事况,将季蓁蓁这两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丁点丰腴给折腾下去了,一张本就小巧的巴掌脸又瘦了几分,也就少女脸颊上那几分婴儿肥撑着,没有显露出倾颓、萧索之相。
“蓁蓁……”谢赢川打量着少女的神色,放软了语调低哄:“别因着旁人闹得自己心中不悦,生闷气对身子不好……”
昨日他特地问了那中年医女,有心疾的病人平日里的禁忌,其中有一点就是尽量保持平和心态,少生闷气,避免郁结于心,反映到躯体上,造成病痛。
“哼。”季蓁蓁冷哼一声,任由少年又把自己圈在了怀里,“我生什么闷气?我没有生闷气。”话是这么说着,花瓣似的红唇却高高翘起,明显是不高兴的模样。
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谢赢川也摸到了一点季蓁蓁的性子,她不高兴的时候,你不能和她讲道理,得顺着毛摸摸,多摸几下,她很快就气顺了。爱使小性子,但是并不难哄,因此少年觉得她这性格还挺可爱的——就像小猫咪似的。
“是是是,你没有生闷气。”少年揽着她的肩,扬着手掌在少女背上轻拍顺气,“我们蓁蓁最是豁达大方,怎么会生闷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讨厌!”谢赢川揽得紧,季蓁蓁反手去推他的手,没推动,听着少年的话,扁扁嘴说道。
少年胸腔一阵震荡,发出几声轻笑。他怀中少女又哼了几句。两人静静相拥。
顷刻,季蓁蓁情绪平复些了,才悠悠开口:“明堂,真不是我气性小,一定要给张夫人难堪。虽然我没做过当家主母,但我替母亲管过家,于此道并非浑无经验。所以,尽管我是小辈,我还是想说,张夫人这家,当得着实太差!”
谢赢川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若是栖碧在场一定会事后偷偷告诉季蓁蓁,姑爷不仅和你想法一样,而且他还当着张夫人的面说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敷衍,季蓁蓁抬起眼皮瞪了少年一眼,随后继续说道:“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当家夫人执掌的不仅仅是后院琐事,还要端得起一府的颜面。这些时日我观夫人行事章法紊乱,而且缺乏主见,事事倚仗徐小姐,这样的主母,掌家毫不稳妥,恐怕也并不服众。是以府上人浮于事、总生乱象,究根结底,就是主母这一环便出了岔子,一环错、环环错……”
谢赢川听着季蓁蓁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张夫人这家管得浑浑噩噩的,他和父亲都心知肚明,但他是继子,又常年在外,不好插手长辈之事,而父亲与张夫人惯不交心,自然也懒得和她一介妇人谈论此事。因此,府上便一直这么糊弄了过去。
“我如何不知?只是张夫人毕竟是我谢家的主母,又生养了子鱼和阿驹,父亲总得给她体面……”
张夫人确实不怎么上得台面,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也只是堪堪能看,一出了事便晕头转向,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谢赢川更加理解了父亲为何执意要给自己迎娶季蓁蓁这样的世家女。落在少女肩背上的臂膀不由得轻轻收紧。
其实谢鹰选季蓁蓁做儿媳,未尝没有让季蓁蓁管家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在季蓁蓁嫁过来后彻底打消了,谢鹰确实看到小姑娘身子不大好,而且儿子也不愿意和儿媳妇分居两地。
季蓁蓁凝眸思忖了片刻,忽而展露了笑颜:“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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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的季蓁蓁被一个粉裙侍女引到了后山附近的一座小阁之中。
这种明晃晃的圈套栖碧本不愿让季蓁蓁去踩,奈何少女意识到被人耍后心里憋了股气,愣是冷笑一声走了进去。栖碧叹息一声,只能连忙跟上。
她多少是理解季蓁蓁此刻的气性的,季家治家井然,便是季蓁蓁弱龄替母管家时,也没出现过这等明晃晃的下人把主子当猴耍的伎俩,季蓁蓁气得不轻,大小姐脾气冲上来了,非要一看究竟,这些人到底在耍些什么把戏。
小阁内布置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季蓁蓁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冷着一张小脸,纤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展露出主人内心的不耐与烦躁。
栖碧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确认没发现燃着什么奇奇怪怪的香,才松了一口气,抱袖悸悸然站回季蓁蓁身旁。
事实证明,季蓁蓁的预料不错,那人把她引到后山确有后招。并没有让主仆二人等待多时,顷刻,便有脚步声翩然而至。
“吱呀——”窗棂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青衣男子从窗户身姿灵巧地翻了进来。
季蓁蓁挑眉,双手环抱,偏着头,颇有些睥睨地看向来人。
“姝娘我——”那男子满脸挂着得意的笑,稳稳落地,余光瞥到屋中有人便立刻亲昵地开口,抬眸看清屋中女子并非与自己相识之人后,猛地住了口。
“你是谁?”青衣男子与季蓁蓁几乎同时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青衣男子轻笑一声。
“嘁”季蓁蓁嫌弃十足地翻了个白眼。
男子一入室内,季蓁蓁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不由得在心里鄙夷一句:脂油粉腻,定然是个纨绔子弟!
“说吧,”季蓁蓁小下巴微抬,音色极为冷漠,“谁约你来的?”
“呵——”青衣男子又笑了一声,拍拍衣角并不存在的尘土,迈着步子毫不胆怯地走到了季蓁蓁对面,一撩袍子,自认为颇为潇洒的落座,“小娘子此言差矣~”
那男子一迈入,栖碧便挡在了季蓁蓁身前,保护姿态彰显无疑。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栖碧,脸上神色十分舒然:“本公子何德何能,竟能有两个美人陪伴左右,小娘子你生得当真美貌,你这丫鬟亦是姿容卓越啊……”
这种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式油腻言语,季蓁蓁一度以为是话本里夸张虚构的,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在现实中领教,实在是令人——作呕!
“污言秽语,你舌头不想要了?”季蓁蓁冷冰冰地打断男子的话语。
青衣男子没想到这样明丽娇艳的小姑娘开口就是这样的话语,被刺得愣了片刻,又有些不屑地开口:“小姑娘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季蓁蓁懒得和他废话掰扯,继续直入主题:“淑娘?哪个舒娘?”
青衣男子一摆手:“这不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随着男子的动作大量飘了过来,这味道熏得季蓁蓁一阵胸闷,心口越发燥热。
“重要的是,你我二人有缘!不知姑娘贵姓?可否告知小生一二?”
这下连栖碧都听不下去了,鄙夷地开口:“满口花花,平白污了我家姑娘耳朵!”
身体的燥热愈发强烈,季蓁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仍撑着一张芙蓉冷面,冷冷淡淡地看向青衣男子:“我不知你是谁何人,但我无妨告诉你,我姓季,家父四川都督季慎。”
那男子脸上轻浮的调笑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一滞:“你是谢赢川的新婚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往后撤了撤。
显然,谢赢川的名号对于男子是很有威慑的。
青衣男子眯了眯眼,颇有些咬牙切齿地低语:“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
虽然季蓁蓁不知道男子与何人相约,但眼看着男子的脸色,她知道,这人心中已有了计较。
分得孰轻孰重便好。季蓁蓁脑内绷起的那根弦微微松了松,身体里的燥热让她额角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青衣男子看着眼前美丽少女越发酡红的双颊,心下有些恐惧,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道:“我与你从未见过!”
“若你见了你的姝娘,不妨自称,你是谢赢川。”季蓁蓁轻笑出声,说出的话语却令青衣男子背影一滞。
电光火石间,两人都已懂得了对方话语的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咬牙,脚步匆匆离去。
男子一走,季蓁蓁便猛地伏倒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地喘着气。
栖碧忙俯身去扶:“小姐,你怎么了?!”
季蓁蓁沉重地喘了喘,道:“中了腌臜伎俩,徐雨姝下手可真脏!”
栖碧闻言瞪大了眼睛:“小姐你的意思是——”
季蓁蓁冷哼一声,道:“就是你想得那样。”
这计谋算不上高妙,但一环扣一环,心思缜密,个人风格极为明显,一看就出自徐雨姝之手。
从那丫鬟进来禀告张夫人起,徐雨姝的局便开始了。而且无论季蓁蓁如何选,最后兜兜转转,总能顺遂了她的心意。
只是徐雨姝设局之时未免把季蓁蓁想得过于蠢笨,没有预料到季蓁蓁丝毫没有女子的委婉,直接就在青衣男子面前点破的身份。恐怕徐雨姝也将男子想得过于急色,只当将两人凑做一堆,便能成事。
殊不知,纨绔子弟再是风流恣意,也不会拿脖子上这颗脑袋去赌。
栖碧嘴唇颤动,还想说什么季蓁蓁已然听不清。
身体热得仿佛置身火炉,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汗水几乎浸湿了贴身的小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脚步声接近,季蓁蓁眸光一凝,有些讶异,又有些愤怒,抬手拔出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往手臂上重重一划。
血珠登时涌出,疼痛让季蓁蓁混沌的头脑骤然清醒。
栖碧没料到少女的动作,被那血色吓得尖叫出声。
门外之人听了这尖叫加快了脚步往内而来。
季蓁蓁抖着手拧开项上璎珞圈上缀着的纯金长命锁的坠子,金光一闪,一根长长的金针隐在少女手中。
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季蓁蓁冷着眸子看向门口,迎面进来的果然是一个青衣男子。
看清来人脸面后,季蓁蓁指尖一松,将那金针抛在了桌上。
“蓁蓁!”
意识消失之前,季蓁蓁身子一软,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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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出了这等大事,阖家整顿自是理所应当。
徐雨姝失了贞洁,却声称从未与邓茂然有过私情,两人只是曾有几面之缘;邓茂然受了二十板子,下半身连动都动弹不得,却依然咬死了是徐雨姝引他来,自愿献身。
纵然张夫人很相信徐雨姝的人品,但邓家真的拿出了两人来往的信件以及徐雨姝的贴身之物,那书信经人鉴定后,确为徐雨姝笔迹。一时间,谢家陷入了尴尬境地,从受害方摇身一变,变成了治家不严。
张大太太听说了这事,忙赶到了谢府。毫无头绪的张夫人见到了嫂嫂,总算找到了主心骨。
几番整顿下来,将矛头锁定在了徐雨姝院里的二等丫鬟红莲身上。原来徐雨姝第一次与邓茂然相遇时红莲恰好在作陪。适龄的小丫鬟春心萌动,被皮相俊朗的邓茂然迷了眼,徐雨姝又迟迟没有嫁人的意愿,这丫鬟便萌发了这样的罪恶念头。
假借徐雨姝的名号与邓茂然往来,为了获取邓茂然的信任,红莲不惜冒险偷出了徐雨姝的汗巾子送给邓茂然。
府上竟有如此恶仆,张夫人怒不可耐,惯来手段柔和的她直接指派人拖了红莲打板子,活生生打了五十大板,红莲被拖回柴房关了没半日便断了气。
搞清了其中乌龙暂且不表,但徐雨姝一个黄花大闺女身子给了邓茂然已成事实,最终的结果便是:两家结亲,择日完婚。
邓茂然被摆了一道闹着不愿娶,被邓举人按着脖子领回去了;徐雨姝知晓这事敲定已无法更改,没再哭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内,闭门不迈。
送走了邓举人一家,张大太太又雷厉风行地整顿内务,最后揪出了几个与此事相关的丫鬟——十分凑巧,几乎都是因欠了钱,行差步错,于是犯下大错。这又牵扯出一件大事,谢府内,竟然赌博成风,各院的侍女们有主子束缚着还好些,低等的丫鬟婆子私下酷好打牌,甚至常常为了打牌而敷衍差事。
张夫人勃然大怒,将牵涉之人全部发买,大有肃清院落之势。经此一遭,张大太太痛定思痛,向谢鹰请求多留宿些时日,准备亲自从头到尾好好交一通张夫人管家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独自趴在榻上看话本时,便有小丫鬟凑过来学舌,将事情说与她听。
闻言季蓁蓁只是浅笑一声,挥手让小丫鬟自去玩耍。
晚上沐浴之时,却和栖碧咬耳朵说起这事,季蓁蓁只是冷笑,道了声“徐雨姝也是有些手段。”
徐雨姝不算个蠢笨的人,季蓁蓁根本不相信她住了十年的院子会有这等黑心肠的丫鬟没被打发出去,还做到了可以接触主子的二等丫鬟。
红莲被打死后季蓁蓁便留了个心眼,让栖碧寻了人去打探打探红莲家人的状况。谢家发际未满十年,府上的丫鬟婆子没有家生子,都是在牙行买回来的。
那打探之人递回来的消息便是:红莲家人连夜搬离了太原。
闺女犯下大错,开罪了城中权贵,举家搬迁倒也并非怪事。但怪就怪在,红莲那嗜赌如命、欠下赌场几十两银子的兄长突然还清了赌债,还有多余的钱带着全家人搬走。
这种丑闻,张夫人处理得颇有几分和稀泥的味道,红莲伏罪后便早早了结。她这几日被如同赤脚被架在火上烤,有了由头巴不得快些解决,逃避似的不愿去深究其后的怪异。
季蓁蓁不知道谢鹰对此是否知情,但她并没有将这条线索递上去,反而是递给了邓举人。
徐雨姝嫁人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让其名声败裂,丢脸的是谢府,吃亏的是自幼跟着徐雨姝学习的谢子鱼,季蓁蓁怎么说也是做嫂嫂的,不愿拿谢子鱼的名声去作筏子。
邓茂然因为这事挨了二十大板子,也不知道影不影响日后行走。爱子如命的邓举人夫妇本就对徐雨姝起了厌恶之心,再添把柴火——徐雨姝不被玩死,也绝对过不上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向来是个有怨报怨的性子,徐雨姝敢这么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
少女嫩白的藕臂撩起一抹水花,明媚如花的小脸笑意盈盈。
“栖碧呀,杀人不过头点地,痛苦,一下子就过去了。钝刀子磨人,才难熬呢……”
栖碧看着自家小姐窈窕的背影,莫名打了个寒战-
季蓁蓁险些吃了大亏,谢鹰与张夫人都心中有愧。
寻着由头陆陆续续补了她不少东西,季蓁蓁来者不拒,但从不出院见人,只每日躺在屋里,美其名曰修养,实则是抱着话本子咯咯笑个不停。
谢赢川无事便一直在旁陪着她,两人并躺在榻上,各看各的,倒也别有一种温馨之态。
如此过了几日,终于,谢赢川婚嫁告罄,在谢家众人的目送下,季蓁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太原,往榆林去。
季蓁蓁一路在马车上睡得昏天黑地,骇得少年几次想要止住行进的步履。还是栖碧打着包票道季蓁蓁从四川过来也是如此,上车便一直睡觉,谢赢川也看少女小脸白嫩,没有什么病废之相,才放心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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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榆林,依山傍水,城墙高踞,气势非凡。
虽是九边军事重镇,作为西北名气斐然的塞上明珠,位于中原与草原交接之地,往来商贸繁盛,城池繁华,素有“小盛京”之美称。
谢赢川陪着季蓁蓁在城里走街窜巷疯玩了两天后回了军营操练,少年一走,季蓁蓁腰酸背痛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栖碧告诉了垂枝,对方离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向来处事稳重、待人宽和的垂枝气得发了好一通脾气,背地里把张夫人和徐雨姝里里外外骂了个遍。更是每日盯着厨房,恨不得把所有的补气益血的东西都给季蓁蓁炖成一锅灌进去。
这处宅子偏居城中一隅,住都大都是榆林有头有脸的人家,颇为静谧。五进叁跨的宅子,内院还挖了小池塘,里面种了一半的荷花,这个时节依然是荷叶亭亭,垂枝寻了几尾锦鲤养在池里,小巧可爱,季蓁蓁每天起床后都拿着鱼食喂上一会。池塘的对角,谢赢川亲自动手搭了个秋千,少年不在的日子里,季蓁蓁就坐上面晒晒太阳、吹吹风。
谢总兵新娶的小妻子随任一事在榆林官家太太们之间也传开了。陆陆续续便有人递帖子,邀季蓁蓁参加这个宴席、赴那个戏约。季蓁蓁一概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但一时间各种邀约依然只增不减。
季蓁蓁倒也不觉得困扰,反正她们邀请她们的,季蓁蓁全都不去,也没人敢说她什么。毕竟她除了是榆林总兵谢赢川的夫人,还是四川总督的独女。这年头,夫家与娘家就是女子行事背后的有力支柱。
闲玩了几天,恰好季慎给她置的铺子的掌柜们相继送来账本,季蓁蓁便兴趣盎然地换了衣服,带着一干美俾侍从出门逛街去了。
季蓁蓁不知道谢赢川的家底厚不厚,但从少年给她的账本来看数目绝对不算少。以谢赢川这般年纪,便在外置下如此家业季蓁蓁还是颇为佩服的——毕竟虽然她身家也不弱,但大多都是爹娘给的,和少年自己搏出的路子不可同日而语-
季蓁蓁从小养在季慎身边,她老爹对她的性子颇为了解,给置的铺子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等姑娘家喜欢的,季蓁蓁开开心心地逛了一下午,出行的马车都被一个个锦盒塞得满满当当的。
逛街逛得累了,日头也开始西斜,季蓁蓁便随便进了家食客纷然的酒肆。
小二虽觉得面生,但看季蓁蓁衣着气质皆非平凡,忙引着少女往楼上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径二楼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子的低泣声传来,季蓁蓁有些疑惑地看向引路的小二,那自进店便十分殷勤的小二却突然心虚地别开了视线,假装没有看到季蓁蓁的眼神。
就在季蓁蓁犹豫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公子不要”声。
微微扬眉,季蓁蓁脚尖一转,直接往那声源方向走去,惊得小二有些手忙脚乱地跟过去,慌乱地小声阻止道:“夫人莫去!”
季蓁蓁睨他一眼,顿了一下,没有等到对方的解释,继续迈步向前。
垂枝稍一侧身,挡在了小二面前,柔柔一笑道:“小哥,我家小姐最是乐于助人,听到了呼救声又怎能不闻不问呢?”
如此说着,季蓁蓁已然走到那扇门前,站在她身旁的栖碧毫不犹豫地抬手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
小二见事已至此,只能忙小声解释道:“里面的女子是唱小曲儿的湘君,榆林府君李大人家的公子近日在追求她,夫人还是莫要坏人姻缘……”
听着是浪荡公子的俗套剧本,季蓁蓁眼风都未曾一抬——这便是硬要插手的意思了。
房内立刻响起一个男声:“谁?”
栖碧微微扬声应道:“寻人。我们家夫人听闻湘君姑娘曲儿唱的好,邀了姑娘过去唱一曲,久等不至,听闻湘君姑娘在公子这儿便冒昧前来寻人了,还望公子们见谅。”
栖碧声如黄鹂,语速和缓,她说得流畅,不似作伪。
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围坐一桌,小二口中的榆林府君家的公子李君泽坐在首座,正拽着一身粉裙的湘君的手腕,准备一亲美人芳泽。
席上众人皆饮了不少酒,借着酒劲都在喝彩怂恿着,突然听到敲门声都颇为疑惑地看向门外,不太明白这个档口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来。
李君泽闻言有些不悦地甩开手,望向湘君,冷言出声:“找你的?”
湘君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听见门外之人这般说话,心知自己今日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得以逃过一劫,忙敛好刚才被扯乱的衣襟,跪在地上求道:“是、是的,湘君收了门外夫人的银子,答应了今晚要去给夫人唱曲儿,还望公子见谅。”
湘君鹅蛋脸面,容颜秀美,唱得一口好调子,李君泽听过湘君唱曲后便对其上了心,时常喝酒时请了湘君唱曲助兴,他出手阔绰,湘君纵使知晓此人对自己有些心思,但也不得不低头逢迎。
今日湘君穿了件略微紧身的粉裙子,腰肢束得纤细,显得她胸脯鼓鼓,李君泽喝了酒被这白腻的丰盈一晃眼,便拽了湘君入怀。
湘君吓了一跳,自是挣扎不从,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门外便有人敲了门。
李君泽冷冷地看了湘君一会,只看得湘君背后冷汗直冒,男子才悚然一笑,脚上皂靴一扬,虚虚踢了湘君一脚,道:“滚吧。”
湘君得了信,忙一边应着谢,一边收掇衣衫,冲着屋内众人福了福身,心惊胆颤地推门出去。
门外的季蓁蓁听到男人那声“滚”嘴角便不由得挂了一丝冷笑,心知事情解决,也不多待,转身便往楼上去,只留下一个裙裾飘渺的背影,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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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板开合,有男子“咦”了一声,道:“美人啊!”
席间其他男子不由打趣道:“就一个背影也看得出美丑?莫不是喝酒喝得眼花了吧?!”
“嘁——”那男子不屑地努努嘴,摆手道:“做学问我也许比不上诸位,但若论及美人,哼哼——我汪某人忝颜也能称一声前辈!”
这话说得颇为浪荡,惹得众人不住嬉笑,惊起一片笑骂。
“汪兄啊汪兄,你每日耽于美人钗环,如何做得出锦绣文章呐!”
笑归笑,汪姓男子身旁的人对此还是颇为认同的。
汪姓男子得了认可,大手一挥,竟认真分析起来:“这美人啊,容貌、体态、气质、性格那是缺一不可!就刚刚在门外的那姑娘,我观其背影窈窕、腰身纤细,行走间衣裙褶皱的晃动都堪称优美,一看就是大家族从小培养的名门淑女!啧啧啧,诸位都是爱美之人,听我今日之言,日后相看妻子时照着我这标准挑,绝对包君满意!”
“害!说得当真天花乱坠!”这是不甚相信的。
“汪兄万花丛中过,此言必定有理!”这是了解汪姓男子事迹而笃信的。
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地再度谈论起美人来。一旁自湘君离开便一脸冷漠的李君泽听着听着,忽而冲立侍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获救的湘君一路跟着季蓁蓁上了四楼。
虽然栖碧代为传达了季蓁蓁的意思:不过举手之劳,无须客气。但湘君还是十分坚定地表示想要亲自向夫人道谢。
获得了季蓁蓁点头后,栖碧笑着把湘君迎了进去。
湘君低着头进去,看着少女裙摆上绣着几只圆润可爱的麻雀,心中微讶于这位夫人应当十分年轻,身体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想给季蓁蓁磕个头。
栖碧眼疾手快搀她一把,这个头没磕实,湘君再抬眸,季蓁蓁已然侧转身去,这便是不受她这一跪的意思了。
湘君疑惑,清脆婉转的嗓音柔柔响起:“夫人救湘君于水火之中,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一叩聊表谢意……”湘君声音极为好听,但言语中满含真诚。季蓁蓁垂眸打量她两眼,见湘君眉目温婉,一身微紧的粉裙,身材婀娜有致,但面上毫无半点低俗恭维媚态,倒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略想了想,季蓁蓁道:“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轻拿轻放,堵得湘君心中一涩,只道是眼前少女出身显贵不知世道苍凉,眸光一暗,正要应是,却听季蓁蓁话头一转,轻笑出声。
“不过我听说你小曲儿唱得不错,若真想谢我,便给我唱支曲儿吧。”
湘君闻言一喜,忙道:“能唱曲儿给夫人听,是湘君的荣幸!”说着,又要给季蓁蓁磕头,但这次还没待栖碧去扶,她自己俯身到一半便止住了动作,姿态优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颔首福身,笑着抬眸看向季蓁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夫人可有喜欢的曲——目?”湘君的话语十分突兀地一顿,季蓁蓁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
湘君忙低下头解释道:“湘君突见夫人天人之姿,被晃了心神,还望夫人莫怪……”
季蓁蓁念着今日是出门玩耍,衣裳首饰一概以轻盈便利为主,如云的黑发梳了个简单的罗髻,只以一支振翅蝶簪为饰,穿一件鹅黄襦裙,裙摆绣着几只萌态可掬、栩栩如生的小麻雀,这般简装配上季蓁蓁本就清丽明艳的容颜更显得比真实年龄还要小些。若非梳着妇人发饰,又听侍女们唤她“夫人”,湘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已为人妇。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季蓁蓁尤其爱听。听着湘君夸自己漂亮,季蓁蓁心情更好上几分,挥手道:“我初来榆林,还未听过当地的曲目,你便唱你拿手的便好。”
季蓁蓁和颜悦色,说话温柔,让湘君心中宁静不少,她再度福身,而后端身站定,清清嗓子,如珠似玉的音节便从她红润的嘴唇中吐露倾斜而出。
“年年间有个叁月,叁咿呀哈……”
湘君的歌声一如她的姿容般出色,音色圆润婉转,语调轻快愉悦,即有西北地区特有的豪情,又糅杂了江南水乡的柔美甜蜜,真真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顿挫抑扬,婉转流畅。
一曲《戏秋千》唱得明快灵动,屋内的几人听完都露出了笑容。
栖碧率先鼓着掌笑赞:“湘君姑娘真是有一把好嗓子!”栖碧倚靠着一把嗓子从若干侍女中脱颖而出,作了季蓁蓁的贴身侍女,因而对于嗓音优劣她有着比旁人更敏锐的判断。
季蓁蓁也笑着附掌:“湘君姑娘唱得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湘君受了鼓励,柔美的面容也展露出真实的笑意,羞怯地道了句“姑娘、夫人谬赞了”,继续转了调子,换了一首新曲唱起来。
直到满桌席面上齐,湘君方才止了嗓子。季蓁蓁又赞了几句,然后便让栖碧送湘君出去。
栖碧喜爱湘君唱的曲儿,塞给湘君一个满满当当的荷包,一面送她下楼,一面好奇问道:“湘君姑娘这般好嗓子,怎会沦落到刚才那样的境地?”
湘君唱曲的腔调做派都十足专业,一看便是正经班子出身,这样应当作为“角儿”来捧的妙龄女子,怎么会独身到酒楼唱曲,还险些受客人凌辱呢?
说到这里,湘君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栖碧关怀的眼神不似作伪,于是湘君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我的确是自幼在戏班中长大的,经年也曾登台献艺……”
湘君是唱戏的,言语功夫极为到位,叁言两语便解释清楚了自己为何身处窘境。
原来是老班主去世,其子继承了戏曲班子。这新班主是个贪恋美色的,湘君不堪其扰,但因为关系亲厚的小师妹患了重病,她不得不忍受骚扰,努力唱戏赚取银两。新班主的妻子是个凶悍的妇人,知晓自己夫君对湘君有别样心思后便十分泼辣地将湘君逐出了戏班。
湘君为了给小师妹治病,便开始辗转于酒家,给客人们酒席间唱曲助兴,赚些细碎银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下的湘君并没有多说,但栖碧说与季蓁蓁听后,少女便明了:一个卖艺为生、背后毫无依仗的美貌女子,辗转逢迎于酒肆之间,有的事情,她迟早会遭遇……
季蓁蓁对湘君的印象不错,也同情于她的悲惨命运,便叮嘱栖碧、垂枝可暗中对其照拂一二。
湘君一事对季蓁蓁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如何在意。又在家中过了几日闲散生活,十旬休假,谢赢川披星戴月打马归来。
少年到时,季蓁蓁正蹲在池塘边,手里抓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棍,往池子里胡乱戳着,池中锦鲤被她戳得四处游散,季蓁蓁一边“咯咯”笑个不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群懒家伙,天天就只晓得躲在荷叶下面动也不动,白吃我这么多鱼食……”
垂枝心知自家小姐肯定是不愿意被姑爷看到这般傻样,一见了少年从院外进来便准备提醒季蓁蓁,却被谢赢川一个眼神制止。见少年俊脸笑意昭彰,垂枝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季蓁蓁浑然不知,还跟个小恶魔似的拿着棍子这戳戳、那捅捅,搅得池水微浑,鱼群四跃,惊起一片游鱼声。
“你这只小红长得好胖,如此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鱼球,与其到时候看到你翻白肚的可怜模样,不如本小姐今日做点好事——”说着头也不回地将手往身后一伸,喊道:“垂枝!把我的新买的网子给我拿来,我要给这只胖鱼减肥!”
谢赢川本来担心小妻子一个人独居小院,忧心她寂寞孤独,这一到休沐,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不想季蓁蓁是个十分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拿着根小棍搅着池塘玩也能玩得兴趣盎然,倒显得少年这段时日的辗转反侧有些啼笑皆非了。
少年看着那蹲在池边的“乖巧”身影,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笑意,接了侍女递过来的渔网兜子,轻声提步上前,递到少女手中。
季蓁蓁接了网兜,一面念着“小红莫动”,一面双手握紧杆子,手臂一展,往池中一尾明显胖于其他鱼的红色锦鲤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网兜入水,捞了个空。那锦鲤体型虽胖,“身手”却也一如其他鱼一般灵巧,可见一身肥膘没有白长。
一击不中,季蓁蓁“嘿?”了一声,继续挥动渔网。
她蹲在池边,动作幅度有些大,谢赢川怕她不小心一个倒栽葱掉池子里去,忙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抓住了季蓁蓁的衣领。
这个动作如果是垂枝做来便是逾矩了,季蓁蓁抿抿嘴,颇为无语地扭头想问垂枝在干嘛,一侧首,率先入眼的便是一双白底皂靴,靴上沾了不少尘土,把那白色底子都弄脏了。
季蓁蓁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反应了过来,“呀!”地尖叫了一声,将手中网兜往天上一抛,两脚一噔,便扑到身后之人身上,如八爪鱼般双手双脚都紧紧缠住对方。
“明堂!”季蓁蓁脆生生唤道,“你回来了呀!”
被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抱了个满怀,谢赢川心头一热,忽而有些领悟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何含义。
面对季蓁蓁突然的一扑,少年分毫未退,托着她圆润的小屁股稳稳站定。
“怎么,不欢迎吗?”谢赢川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笑意却不断扩大。
“哪有!”季蓁蓁伸出两只藕臂缠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近对方,颇为依恋地蹭了蹭谢赢川的脖颈,说出的话又娇又俏:“人家想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日不见,心中的思念压过了羞涩,季蓁蓁放起嗲来简直得心应手,这娇软之声听得一旁的垂枝、栖碧等人一阵掩唇偷笑。
“是吗?”少年故作疑惑地扬眉,“我怎么见你一个人在家玩得挺开心的呢?”
这话倒也没错。
虽然想是挺想的,但季蓁蓁自己玩也确实玩得不亦乐乎。
明亮的杏子眼透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用力晃了晃挂在少年腰间的双腿,季蓁蓁靠在少年颈窝,故作有些烦恼:“榆林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实在让人应接不暇,不过嘛……”季蓁蓁仰头贴近谢赢川耳畔,言语带了几分诱惑:“这白日里玩开心了,夜里独守空闺就更显得、有些冷诶……”
自那日季蓁蓁中了媚药,为了缓解药力两人胡乱滚了一遭,时至今日,少年有将近二十天没再碰过她。
谢赢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接触这事不久,对此事还处于颇为热衷的摸索阶段。素了二十多天的少年此刻软玉温香在怀,本就血气一路向下走,季蓁蓁还故意招他,惹得少年轻“嘶”一声,脚尖一转,便往屋内走。
院子里的一干侍女嬉笑着退了出去。
季蓁蓁被轻轻甩在床榻上,木质大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季蓁蓁刚刚陷入一片柔软中,犹有几分晕眩之感,身上便附上一具火热的躯体。
抬起一双藕臂绕上,季蓁蓁主动仰头送上红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之间的亲吻能传递语言无法比拟的情感,柔软的舌头缠绵翻转,季蓁蓁重重地喘着气,有晶亮的涎液从她唇角滑落,良久唇分,谢赢川撑着床铺低头看她,只见美人眼角眉梢都泛着淡淡水光。
尽是春意。
抬起手指摩挲了几下她微肿的粉唇,少年的音色染上了情欲的喑哑,喉结一阵滚动,俯身,颇带爱怜地在季蓁蓁眼皮轻啄一下,道:“蓁蓁……”
语调无限缠绵。
“我在。”季蓁蓁颇为俏皮地应了一声,粉颊春色,惹人垂怜。
室内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独属于少女的甜香,谢赢川深深吸了一口,埋首又去寻她唇瓣,扣着少女纤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隔着衣物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上游走。
重重揉捏了一把那弹软圆绵、手感极佳的乳团,少年手指探到她散乱在床褥中的衣带,正准备扯开,却被少女抬手挡了一挡。
少年胸口在剧烈起伏,抬起眸子有些茫然地看她一眼,季蓁蓁伸着一根手指抵在谢赢川肩头,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推开,扁扁唇,语气有些委屈:“你还没沐浴呢……”
【开始炖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赢川哑然失笑。
他今日在军营操练了一天,又掐着时间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怎一个“风尘仆仆”了得。
其实少年本也没有如此急色,但架不住季蓁蓁一阵撩拨——他过去十多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面对着季蓁蓁的“温柔乡”总是土崩瓦解得分外干脆。
“嫌弃我?”再次落下一个带了些许惩罚意味的吻,抬手捏了捏季蓁蓁挺翘的鼻尖,谢赢川哑着嗓子问道。
“我哪敢呀?”露了个讨好的笑容,季蓁蓁仰着脖子亲亲少年的脸颊,又伸手温柔地把他垂在胸前发丝拨到一旁,“出了一身汗,你自己不难受呀?”
谢赢川轻哼一声,嘴里一边说着“没事,反正等会儿也要出一身汗。”一边再次伸手去拽季蓁蓁腰间的衣带。
“哎呀!”
少女的声音柔得能滴水,搭在少年肩头的藕臂轻晃几下,撒娇卖乖:“快去啦!”
失笑地摇了摇头,谢赢川抬手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尖,然后利落地翻身下床,留下句掷地有声的“等着”便径直冲去了浴室。
季蓁蓁抱被而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傻气地笑了几声。
等少年飞快地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季蓁蓁正笑盈盈地坐在桌旁,斜倚着身子,托着腮低头看着手里的话本子。桌上已摆满了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菜肴。
听到少年的脚步声临近,季蓁蓁正好看到话本的精彩之处,一时间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睛,遂头也不抬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对方坐过来。
谢赢川顺着她的意思走过去坐下,一双眸子褪却了常年的冰冷漠色,本就多情勾魂的桃花眼直直看向垂着眼帘认真看书的少女,眼底眸光醉人而深沉。季蓁蓁哪经得起这般大喇喇含情目,视线仍落在书卷之中,心思却已然开始翩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光瞥了一眼少年微敞的衣领内肌理漂亮的面板,喉咙登时蔓延上一股燥热之感,季蓁蓁强撑着镇定,又往后翻了一页书,才搁下手中的小册子,轻咳一声,正准备开口说话,唇边突然被递来一杯茶盏。
下意识就着少年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季蓁蓁有些茫然地看向对方,只见谢赢川那双出奇漂亮的桃花眼笑得潋滟:“不是渴了么?多喝点水。”
听着这话,季蓁蓁又乖乖咽了一大口,才眨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少年手都不曾抖一下说道:“我看你咽了半天口水。”
“咳咳咳咳咳——”季蓁蓁差点被他这话噎得呛死。
谢赢川笑眯眯地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替她顺气:“喝水得慢慢喝,别急呀……”
气管传来的灼热迫使她伏在桌下又咳了好几声,一张小脸咳得通红,才一面瞪大着眼睛,一面抽出怀中丝帕掩着唇娇声娇气地埋怨:“都怪你,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害我呛到了!”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又不由得略微不爽地轻哼一声,“哼,还笑得出来!”
“怎么是奇怪的话呢?”谢赢川英气的眉宇微微上扬,有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锐利,秾丽的五官让他无论作何表情,都是一派活色生香,看得季蓁蓁眼前一阵眩晕。
也就十天不见,季蓁蓁深刻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张脸的抵抗力明显下降了不少。略显慌乱地抓了筷子在手里,夹了一根炖的软烂的大鸡腿到谢赢川碗里。
“吃饭吃饭,你赶路回来肯定饿了吧?看在你在军营过了这么多天苦日子的份上,我最喜欢的鸡腿就让给你吃了……”季蓁蓁飞快地开口打断少年的话语,滴滴在席面上乱转,就是不看向谢赢川的眸子略微泄露出她内心的慌乱。
但这慌乱显然没瞒过少年的眼。
谢赢川抬手扣了季蓁蓁的腕子,修长带着薄茧的指腹一触及那白腻如美玉般的肌肤便无法抑制地开始轻缓摸摩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卸了少女手上的筷子,谢赢川一个用力,就把季蓁蓁拽到了怀里。
“你干嘛呀!”季蓁蓁下意识抬起手肘挡在自己与少年中间,却被对方轻轻按了一下腰眼,便泄力般软在了少年怀中。
“我干嘛?”谢赢川继续扬眉,如画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扩散。他凑近季蓁蓁的耳畔,有滚烫的热意徐徐而至,“蓁蓁,你说我想干嘛?”
一面说着,一面意有所指地不轻不重隔着两人身上的衣料,顶了季蓁蓁一下。
“等等等等一下!”季蓁蓁双手撑着少年的肩膀,试图从对方带着灼热温度的怀抱中稍稍退出,但她的这点动作被谢赢川默认为挣扎,然后直接扣着她的腰用力按了回去,两人身体再次贴近,而且贴得更紧。
少年微哑的嗓音响起,贴紧的胸膛传来震动,震得季蓁蓁心神俱荡。
“蓁蓁,我想了你十日——整整十日,可怜可怜我?嗯?”
他的声音太温柔,又有些委屈,就像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狼突然收起了锋利的爪牙,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整个人身上都仿佛笼罩着几个大字:请君垂怜——
季蓁蓁哪扛得住谢赢川这般作态,少年那微微上扬的尾音恍若有实质般在她心尖挠了一下,隐隐有滚烫的血液冲上头顶,季蓁蓁脑子里“嗡”的一声,然后她晕晕乎乎地环抱住谢赢川还有些偏瘦的肩膀:“你这么想我呀?那、那好吧……”
话音未落,便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少年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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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思念混合着情欲轻易将季蓁蓁点燃,谢赢川的手指仿佛带着别样的魔力,所过之处泛起一连串从脊骨深处迸发而出的麻意,久久不散。
衣襟散乱了一地,连轻纱般的绯红床帘都未来得及放下,谢赢川已将自己与身下的娇娇儿扒了个干净。赤条条的面板想接,季蓁蓁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玫瑰色,一室氤氲的甜香愈发浓郁。
这股甜香与少女白嫩的皮肉对谢赢川来说就是世间最浓烈的媚药。少年喉头一滚,眼底的隐隐露出猩红,他带着几分急切按着季蓁蓁柔软的身体,将她两条细长的腿自腿根处掰开,然后向后环绕在自己腰间,摁着她软嫩得仿佛能掐的出水的大腿根,猛地一挺身,涨得发疼的肉刃便破开了嫣红娇软的花穴,直接冲向季蓁蓁身体最深处。
少年撞得用力,又涨又痛,季蓁蓁水媚的杏子眼登时漫上雾气,她被顶得难受,一双纤细白皙的腿挣扎般在少年腰际胡乱蹬了一通,被人扣着伶仃的脚踝摁回去,她颤抖着,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轻、轻点,难受、难受啊明堂——”
这嗓子又细又轻,尾音颤得厉害,谢赢川心知确实是下手狠了些,忙缓了力道,又伸手抚了抚季蓁蓁剧烈起伏的胸口,“蓁蓁对不住……”少年的声音有些喑哑,毫不掩饰地袒露出心疼。
有汗水顺着少年线条优美的下颚骨滴落在季蓁蓁胸口,她看着在眼前不断放大的俊颜,乖乖张了嘴,微微用力地含着少年的薄唇吸吮了一下,带了些安抚地意味,含含糊糊道:“我们俩之间不、不用道歉的呀,你——下次轻点就好了呀……”
她声音语调都透着温柔,换来少年一阵停顿,他身下凶器气势汹汹地埋在她身体深处,季蓁蓁有些讶异,一面抬眸想打量一下谢赢川的神色,一面觉得顶得不太舒服,悄悄尝试着往后挪了挪小屁股。
“你……”季蓁蓁心中措辞,还想安慰他几句,但还没来及开口,便被少年扣着手腕,往上高高拉过头顶。季蓁蓁腕子上的两只窈窕的镯子碰撞出一串悦耳清脆的环佩之声,为这满室旖旎再添一抹瑰丽。
那坚硬的热铁一下又一下凶猛地贯穿她柔软的身体,季蓁蓁在这猛烈地撞击中泪如珠坠,呜咽着承受少年刚刚安抚住又突然暴起的猛烈。
好在惯来是个汁水丰盈的,谢赢川又知晓的身体的敏感之处,没操弄几下,便有汩汩的花液从深处涌出,滋润了柔嫩的甬道,让它在一次次狠厉的抽插中,越发绽放出独属于女子的娇媚。
这极致的包裹让少年脑海一片空白,他启了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媚肉一阵阵愈发强烈的吞咽中失了言语,只能一手抓她手腕,一手扣她腰肢,撞得愈来愈快,愈来愈重,不知疲倦般疯狂肏弄了几百下。直撞得季蓁蓁泪珠乱坠,美目隐隐翻白,花穴中的软肉再也经不住阴茎的拉扯缠绕,才重重喘了口气,在她身体深处射出大股浓白的浊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激烈暂停,脆弱的床板终于中断了凄惨的“哭声”,室内重归静谧,只有一轻一重两道喘息声在低空缠绵。
少年性器规模可观,季蓁蓁自己流了不少,他又射进去许多,液体全被堵在身体里,涨得季蓁蓁隐隐觉得反胃,曲着颤巍巍的膝盖顶了顶少年的腰侧,声音弱得像只饱经摧残的小猫:“你、你先出去一下……太难受了……”
“嗯?”谢赢川听她这“凄凄惨惨”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一面抬手捏着季蓁蓁的下巴,将其无力偏倒在一侧的小脸转过来,打量着季蓁蓁的脸色,一面顺着少女的意思,颇有些不舍地从她的柔软之中抽了出来。
有清亮的液体在缓缓合拢的花心泄出,但那些滚烫的白浊被少年浇灌到了深处,愣是一滴都没流出来。
季蓁蓁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往下张望了一眼,只看见自己白嫩的腿根被撞得泛起一大片潮红,还未翕合还原的花心翻着殷红,看上去好不可怜——确实是饱受摧残。
季蓁蓁眼前一黑,重新栽回了枕头上。
少年被她吓了一跳,一双艳丽的桃花眼猛地瞪大,立刻便想翻身下床,一声“垂枝!”都到了嘴边,季蓁蓁又悠悠掀起了眼皮。
毫无威慑力地瞪了谢赢川一眼,季蓁蓁瘫在床上阵阵喘气,小声抱怨:“下手、下手忒狠,我、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今日这一遭,让季蓁蓁真切看到了谢赢川作为武人骨子里的狠戾,也让她真切领悟了出嫁前母亲说得“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太惯着姑爷,姑爷是行伍之人,你怕是受不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一遭,让她真的想认真思考一番:自己真的不会被这人弄死在床上嘛?!
谢赢川探了探她脖颈处的脉搏,确认跳得欢快,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去,勾手把季蓁蓁揽在怀里,“谁让你勾我?而且,我哪舍得弄死我的宝贝蓁蓁呐?我被你弄死还差不多……”当然后面半句少年默默收了声,恍若呓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季蓁蓁翻了个白眼,嗔道:“我哪里勾你了?真是厚脸皮……”
少年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开口,心中却在默默接话:你明明哪里都在勾我!
又瞥了一眼身下,季蓁蓁皱着眉抱怨:“你以后不要弄这么深啦,我自己弄不干净……”上一次他就是射得深,季蓁蓁洗澡时手指扣弄了半天也没引出来全,那天坐着总时不时往外渗,弄得她一天换了好几次裤子!
谢赢川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脸颊软肉捏来捏去,扬着眉道:“不弄得深点你怎么怀的上我的崽啊?”
季蓁蓁:……
忍了又忍,她还是将少年作乱的手一把拍开,又羞又气:“谁要生崽啊!你属狗的嘛?!”
“蓁蓁,我俩同年的,都属龙。”谢赢川抓着她的手送到嘴边,一面亲吻着她漂亮的指节,一面认真答道。
季蓁蓁无语凝噎。
少年也没准备让她多说,说着“休息好了吗?再来一次?”翻身压过她,低头,将少女的话语都堵在唇齿之间。
红烛未燃,今“夜”还长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赢川在家这两日,季蓁蓁第一次领悟到了什么叫做: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少年精力旺盛得惊人,体力又好,季蓁蓁觉得自己就好像野兽口中的甜美猎物,被他翻过来覆过去地来来回回啃噬。
榆林的宅子没有长辈,谢赢川被彻底释放,一拽着季蓁蓁上了床铺就不让她下去。
白日宣淫是什么?抱歉不太理解。
季蓁蓁身旁服侍的一干丫鬟都嬉笑着远远退出内院,十分自觉地不去打搅主子。
栖碧、垂枝则看着自家小姐眼下脂粉都盖不住的青灰,心中敢怒不敢言,只能时不时趁着两人安生的时刻,瞪着一双美眸,不赞同地看向谢赢川。
十岁就在军营摸爬滚打的少年对这点目光浑然不在意,每日顶着两位贴身侍女的“怨念”,毫无负担地跟季蓁蓁相亲相爱——开玩笑,他谢家正儿八经、叁聘六礼、八抬大轿给他娶进门的媳妇儿,他怎么碰不得了!
过了两日堪比神仙的逍遥日子,回营那天,谢赢川抱着香香软软的少女,叹着气,实在不想松手。
亲吻了一下季蓁蓁的发顶,少年提议般地问起:“不若我过几日便回来看你?反正军营离家里也不是太远……”
还迷迷糊糊沉浸在睡梦中的季蓁蓁闻言猛地惊醒,哆哆嗦嗦思索着措辞:“不大好吧?明堂你可是一镇总兵……”
谢赢川叹了口气,颔首:“确实,现在朝廷里盯我的人着实有点多,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以束发之年身居高位,其中固然与他自身战功赫然,腰杆立得硬朗有关,但也与曹太后的支持脱不开干系。
谢鹰早年机缘巧合救了还是国舅爷的曹太后兄长,归安、发家到今日都离不开太后一党的支持,谢鹰在朝上是妥妥的太后党。小皇帝幼年继位,曹太后垂帘听政,数十年大权在握,但也只是将将压制住局面——朝中王党、孟党纷争多年,曹太后掌权后也只能堪堪维持叁足鼎力支持。
小皇帝今年十五岁了,预定的亲政却因尚未大婚而推迟,朝中波涛暗涌,盯着曹太后、盯着谢家的眼睛数不清也多少双。
曹家本就是将门,与一干武将关系亲厚,这些年又添了谢家这样锋芒锐利的后起之秀为助力,文官集团王孟二党一直虎视眈眈。
季蓁蓁想到朝里表面勉强和谐,实则暗涌一片的局面也颇为糟心:“哎,这朝堂之事,真的伤脑筋……”
谢赢川看她愁得蹙起的秀眉,不知被戳了哪根经脉,“哈哈”笑个不停。
季蓁蓁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催着他下床更衣,趁着天色尚早,快些出发。
少年却半分不急,又拖着她的手跌回重重棉花之中,极尽一番缠绵后,才餍足地起身,上马离家。
徒留季蓁蓁一人瘫在床上,扶着酸软的腰身,气得磨牙。
“这个狗男人,简直是色中饿鬼!”季蓁蓁捶床痛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栖碧与垂枝在她身侧,一执了小玉捶细细捶打,一伸手有力而不失温柔的摁压,闻言两女都忍不住露了笑意。
“夫妻间琴瑟和鸣是好事,姑爷这是爱怜小姐呢!”远香近臭这四个字用在垂枝身上也是十分妥帖,谢赢川在家时每天瞪着一双眼睛在旁不赞同地睼着,少年一走,又开始不自觉地替其说起好话来。
“他这爱弄得我身上难受,恐怕我是无福消受。”季蓁蓁撇撇嘴,胡言乱语起来。
“小姐!”垂枝栖碧闻言却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同时惊叫一声。
“呸呸呸——小姐是福泽绵延之人,日后万不可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栖碧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季蓁蓁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膀不敢再说。
因为她和母亲林氏都是体弱之人,季家阖府对这些话语都十分敏感。而且蜀地有个说法是:不可自叹倒霉,否则福气是会从嘴边溜走的。故而面对季蓁蓁的信口之言,两女反应都十足强烈。
“小姐,夫人不是给您写了信,道是玉姑姑出宫之事已打点妥当了,您可给姑爷提了这事儿?”垂枝一面给季蓁蓁捶腿,一面问道。
“哎呀!”季蓁蓁猛地一拍脑门,“我给忘了!”她是说怎么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跟谢赢川说呢?原来是这事!
这事可耽误不得,季蓁蓁忙翻身下床,踱了鞋子便匆匆扑到桌前,准备立刻给少年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玉姑姑是季蓁蓁的母亲林氏闺中时的友人,也是姑苏书香大族出身,十多岁便进了宫,是何太后仪仗的女官。
玉姑姑八字与亲身父母相冲,从小便寄养在姑苏林家,与林氏姐妹般长大,关系极为亲厚,两人多年书信从未断过。
在太原谢府,张夫人管家不利险些让季蓁蓁吃了大亏之前,从谢府阖府展露出来的那种“暴发户”的轻浮风貌,季蓁蓁便琢磨着该怎么解谢家这地位、意识的转换之难,正好从母亲信中得知玉姑姑出宫一事,立刻便去信与林氏商议,把玉姑姑延请到谢府小住一事是否可行。
玉姑姑是宫中女官,季蓁蓁相信,恐怕也没有比女官更懂得行规行矩的女子了,请玉姑姑调教昏头昏脑的张夫人,虽有“杀鸡用牛刀”的意味,但也未尝不是个好方法——而且季蓁蓁也从与谢鹰的交谈之中推测,自己这位起于微末的公爹,有意与江南耕读世家联姻。
江南那片地方读书风气重,最是讲究礼仪、规矩,玉姑姑在谢府还可以教授谢子鱼,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事得了林氏与谢赢川的共同肯定,季蓁蓁自然是要办好的。玉姑姑那边她来对接,但入谢府一事,还是得靠谢赢川出面安排。
“还有一事,”垂枝一边磨墨一边又开口道,“何太后送来的东西已经到了……”
谈及何太后,季蓁蓁便无法抑制地冷哼了一声,摆摆手,道:“收到库房里就行了。”
垂枝应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兴当朝后宫的局面是有些复杂的:本朝有两位皇太后,西宫曹太后,中宫元后,诞下太子,东宫何太后,小皇帝生母。虽说礼法而言,东宫略高于西宫,但面对手握实权、执掌宫闱的曹太后,何太后这个皇帝生母和小皇帝一并在大兴皇宫长期都没什么存在感。
何太后是江南人士,少时曾在林家家塾求学,与季蓁蓁母亲林氏也称得上手帕之交,后来林氏的小姐妹玉姑姑进宫伴在何太后身边,叁个女子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厚。
季蓁蓁幼时随母亲回外祖家探亲,便恰逢彼时尚为太妃的何太后回江南探亲,何太后诞下先帝唯二的儿子,对玉雪可爱的季蓁蓁十分喜爱,一度有认季蓁蓁为义女的想法,而后不久宣宗曹太后之子崩殂,何太后生下的小儿子继位,何太后从太妃做了太后。
曹家势大,何家式微,曹太后很快从亲子逝世的悲痛中抽脱,继续当垂帘听政、实权在握的太后。
谈及何太后,季蓁蓁便忍不住托腮冷笑:“亏得何太后自称与母亲是手帕交,想我季家年年送多少银子进宫供她花销,如此犹不满足,还想把我哄进去陪她两母子跟曹太后作对?哼——美得她!”
因林氏这层关系,何太后成功与季家以及姑苏林家搭上关系,方能在曹太后、王孟二党之争中保全自身。
季家与何太后离心源在季蓁蓁:小皇帝渐渐长成,何太后与林氏通信中旁敲侧击,希望林氏能把季蓁蓁嫁到宫里,并许以中宫之位。
林氏不愿,每每提及此事便闪烁其词,不予答复。去年年末,小皇帝十五生辰后,曹太后以天子尚未娶亲为由,限制皇帝亲政,何太后便一道懿旨从盛京砸到蜀地:宣季慎独女年后进京!
这个特殊的时结让适龄女子进京其意不言而喻,同时朝堂之中,阁老张语扉上呈曹太后的天子后妃人选,季慎之女赫然在册。
这便是要强娶强卖的意思了。
栖碧忙端了茶盏过去,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夫人待人亲厚,又最是心软,那位娘娘无非就是利用这一点罢了……”
垂枝也道:“老爷夫人如此疼惜小姐,怎会舍得小姐进宫呢?那位娘娘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夫人,也低估老爷夫人为人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
去年这事发生时,两女还未到季蓁蓁身边伺候,但也知道自家小姐为此气得不轻,恰好有几个本家的姑娘在锦城做客,在季蓁蓁面前说了些不过脑子的话。小姑娘当时一笑而过,没说什么,转身便给奶奶季老夫人去了信,那几个姑娘便紧急送回了本家,直接被扔到家庙关禁闭,时至今日都还没到放出来的期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此举直接震慑了本家各怀心思的男男女女:虽然她是个女孩儿,但也是季家当家人唯一的子嗣,嫡系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季慎夫妻被摆了一道,怒不可遏,决心在懿旨到达之前给季蓁蓁订亲,接触过几次的谢鹰登时进入季慎林氏眼中,谢鹰也是个果断卓绝的人物,在这个档口毫不犹豫地抛出橄榄枝,表达了结亲意向,季慎夫妻直接拍板,两家的婚事便就这样飞快地订下了——你问季蓁蓁的意向?哦,她听说谢赢川是个声名在外的美少年后便举双手赞成~
皇后之位又如何?这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在她季蓁蓁心里,根本没有寻常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得快乐。宫中时光难捱、岁月蹉跎,她才不要投身吃人的深宫呢!而且小皇帝自幼体弱,她身体也不大好,若她真进了宫,无非是给杨家这本就无比艰难的子嗣之路再添一把湿柴。
况且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兴朝杨氏的皇位坐不坐得稳已经开始成为一个愈发存疑的问题。中原已初现多方割据之势,季家偏安一隅,已经稳稳站在进退合当的位置,何太后凭什么觉得一个傀儡皇帝的皇后之位,值得季家“赔”上家族嫡系女儿?
总之,经了去岁之事,季蓁蓁对何太后的本就不算多的好感已经消耗殆尽,自然便对宫里送来的东西不屑一顾了-
没过几日,太原便传来了消息,谢家已经收拾好了院落,就等着玉姑姑抵达府邸,必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这些时日一直客居谢府,帮着小姑子打理府中事务的张大太太给季蓁蓁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及徐雨姝与邓茂然的婚期定了,就在今年年末,徐雨姝自事出后便日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拒绝出门见人,对于谢子鱼的教导也完全停滞了,谢子鱼如今跟着张锦娘学女红。事出当日谢鹰打邓茂然的板子打得太狠,邓家这位公子伤得很重,迟迟下不得床,邓举人夫妇这些日子四处搜罗名医给儿子治伤。因此两家交换庚贴那日闹得有些不愉快。
说到这个,张大太太还带了些恶意的调侃:表小姐上任未婚夫有腿疾,这任未婚夫又重伤了腿,表小姐怕不是命中与瘸子有缘?
季蓁蓁简直要被张大太太风趣幽默的信件逗得乐死,开开心心地招呼着垂枝栖碧开了库房,兴致勃勃地给徐雨姝挑新婚“贺礼”——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一大十二小总共十叁只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金蟾——其实她更想找一对翡翠金蟾,一物双关,奈何这等瑞兽库房里确实没有。
金蟾是招财进宝、镇宅驱邪的瑞兽,送礼再合适不过,但季蓁蓁相信以徐雨姝的那点子肚量,肯定能读懂她送礼的真切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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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榆林这边的官太太们大都爱听戏,季蓁蓁一个人在家里待得无聊,便应约去赴了几次宴,不拘席间女眷们年龄、籍贯,听上这么一两折总是免不了的。
榆林这地方的戏曲,是南北民间音乐文化交流融合的产物,由南方传入陕北,又与陕北民间音乐相结合,南韵北声融为一体,风格既委婉缠绵,又高亢激昂。
绕是季蓁蓁当地方言还不算熟络,但看起戏来也并不很吃力,几次下来,也领略到了几分意趣。
季家是不怎么听戏的,因为季蓁蓁她娘亲林氏先天弱症,经不起吹拉弹唱、敲敲打打的音量,故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巴蜀人士,季蓁蓁没什么机会欣赏大名鼎鼎的川戏。
榆林这边的戏曲带有秦腔的高亢辽远,那唢呐声一响,震得季蓁蓁心口一阵难受。但席上的太太们都是人精,发现季蓁蓁受不大住后,再有她出席的场合,点的剧目都趋向于柔婉温和。季蓁蓁对此颇为受用,几次聚会下来,也算是在榆林城内交到了些朋友。
与她关系最好的要属夫君同属榆林卫的陆将军的夫人阮湉。陆将军年龄不大,盛京西大营出身,前年右谪到了榆林,阮湉随夫上任。阮湉和冯萧的妻子王若兰同岁,季蓁蓁唤她一句“阮姐姐”。
说到阮湉,季蓁蓁还发现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西北这边,上了年纪的武将家的夫人大都是豪爽淳朴的妇人,而像谢赢川、冯萧以及陆将军一般年少有为的武将,大都是“糙汉”配“娇妻”。
季蓁蓁十分激动地给谢赢川写了封信阐明自己的发现,少年的回信一点没抓到重点。谢赢川回她:“我不是糙汉。”看得季蓁蓁是一阵无语,拿着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他些什么。
这人平日里装着不喜欢旁人夸他颜色好的样子,啧啧啧……
一面腹诽着,季蓁蓁一面大笔一挥,回他几个大字:
“嗯,你是小白脸。”
少年收到信,躺在行军床上,对着油灯边看边笑。撩帘子进来找他的某将军远远看见“小白脸”几个大字,忙避了出去。也不知那人在外传了些什么,过了几日谢赢川站在大营外,背着手巡视将士们日常训练时,总觉得投到自己背后的视线,带了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小夫妻两人通信通得欢乐,垂枝和栖碧也没好意思泼季蓁蓁冷水:也许,那些个上了年纪的夫人们以前不是那么豪爽……的呢?
这天,又被叫出来听戏的季蓁蓁,还没听上几句,便被阮湉拉着同去更衣。
天气渐热,季蓁蓁刚落座没多会,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一句“我不想去”还没说出口,便被阮湉眼风一扫,悻悻闭嘴,乖乖起身被对方挽着手臂出去。
阮湉生得娇小,勉强到季蓁蓁肩膀,每次被她挽着手臂时,少女总凭空生出一种“大鹏展翅”的豪情,她还没见过阮湉家的陆将军,十分好奇这人身量如何,以武人的高大身形与娇小的阮湉站在一起,那画面一定非常滑稽。
两女行了几步,阮湉给随行的侍女与垂枝打了个手势,便把季蓁蓁拽到了角落里,对上少女迷茫的眼神,半是八卦半是好奇地问道:“您、您最近没啥大事吧?”
季蓁蓁一脸莫名其妙:“没啥呀……”
阮湉有些不满地嘟着嘴上下打量了季蓁蓁一眼,又踮着脚张望了一下四周,才凑到少女耳边继续道:“这儿没别人碍事儿,您可赶紧告诉我吧!”
阮湉是地道的盛京人,说起官话一口京片子,极其好玩,季蓁蓁被她逗得一乐,学着阮湉的腔调道:“您说得什么事儿呀?”
阮湉听得白眼一翻,抬手就在季蓁蓁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这人忒讨厌!甭和我在这儿装啊,麻溜儿的,您和李府君家那公子哥儿到底咋回事啊?您胆子可真大,敢给谢总兵头上戴颜色——”
“啊?”见阮湉越说越离谱,季蓁蓁惊得张大了嘴:“你在说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给我装呢?”
季蓁蓁完全搞不清楚情况,有些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李府君家的公子。”
“真的?”女子眼神满是怀疑。
季蓁蓁无奈点头:“真的!”
阮湉定定地看她几眼,观其眼神清正,确实不想在作伪,才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一面拉着季蓁蓁继续往楼下走,嘴里一面念道:“我就说嘛,听我家老陆说那谢家小玉郎长得特别好,比好多大姑娘还漂亮!你俩才成亲多久,腻味也没这么快吧?而且我觉着我们蓁蓁也不像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哼,果然是那些婆娘瞎传!”
季蓁蓁不知道是盛京人都嘴皮子碎,还是阮湉性格使然。她听着这人碎碎念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阮湉喋喋不休的嘴边的软肉:“您能捡重点说么?”
“哦,也没啥。”阮湉摆摆手颇有几分无所谓的模样,“就是我听说李君泽近日似乎迷上了某个新来榆林的小媳妇,为了她还拂了与鲁夫人娘家侄女的相看……”
一连串陌生的人名季蓁蓁听得一脸茫然:“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季蓁蓁明媚娇艳的小脸,一字一顿道:“她们都说,那小媳妇是你诶……”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季蓁蓁听着只觉又悚然又莫名。
“是新来的,又要长得漂亮,还得值得李君泽拂了与魏家的婚事,她们猜了半天,觉得好像也只有你有这条件了……”
季蓁蓁:……
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嗐,既然不是真的,那你就不用多在意,若有人嚼舌根嚼到你面前只管骂她一顿便是了~”阮湉混不在意地说道。
季蓁蓁没想到以阮湉“爽快耿介”的性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抬手一拱,明丽小脸上挂了些许敬佩之色:“阮姐姐心境……倒是开阔。”
阮湉闻言不由得侧目睨她一眼,若非季蓁蓁脸上神色如常,毫无揶揄之色,阮湉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话中有话,在这阴阳怪气了。
“一看你就是从没在这些事儿上吃过亏的,盛京闺秀女眷圈子里,呵,好嚼口舌之人可不要太多,莫说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了,便是从无此事,看你不顺眼,或是闲来无事耍着玩儿,随口捏造也能扯出一大堆,说得跟真的似的,一传十、十传百,那才真的是造谣几张嘴,辟谣跑断腿儿咯!”
阮湉说着,脸上神色有些愤愤。
她在流言这种事情上吃没吃过亏暂且不表,但阮湉显然是吃过的。见其神色愈发愤然,季蓁蓁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摸鼻子,默默调转了话头-
这样荒谬的流言并没有被好事之人摆弄到跟前,季蓁蓁倒也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榆林这边,没有地位能越得过她的妇人,放眼整个陕西,也就只有陕西指挥使的夫人值得季蓁蓁主动去结交,但两人此时一在西安,一居榆林,相隔甚远。
在榆林,她季蓁蓁才是被人苦觅心思想方设法攀谈的人,主动搭理莫须有的流言?没得跌了身份。
日子便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转眼间,正午的日头升得愈发高悬,榆林城中的人们也逐渐轻薄夏装换了春衫。
季蓁蓁受不得热,在四川时夏日半点离不得冰,这是她在陕西过得第一个夏天,榆林位于大兴西北,比之地处西南的蜀州更加炎热,垂枝早早便采买了大量冰在窖中存着。
榆林这边就季蓁蓁与谢赢川两个主子,宅子不小,但侍奉的丫鬟小厮却并不多,除了季蓁蓁陪嫁过来的侍女以及谢赢川以前在身边伺候的小厮,只添了四五个扫洒的小丫头。府里人口不多,垂枝便兼了管家一职,统揽府上一应事宜。
季蓁蓁从旁瞧着垂枝心思缜密、行事妥当,已然初具管事娘子的模样,心中不由暗下决心,得想个妥帖法子把垂枝长长久久留在自己身边才好。
季蓁蓁的母亲林氏身边有四大管事娘子,在一家叁口尚未搬离主家时,这四位精明能干的娘子便替林氏将季家这样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纵使林氏身子骨弱,常年卧病,也没有人能挑衅她主事人的话语权。
季慎给季蓁蓁递来消息,宫中定了淮海侯的幼女安澜郡主为中宫,婚期定在了七月。
这个人选颇有些出人意料,何太后是江南人,又与林家有旧,大多数人都猜测这位太后会想方设法为小皇帝迎娶一位书香门第的淑女,拉拢文臣势力,或是设法迎娶一位西北世家的女子,借此瓦解曹太后在九边、在军中的势力,却没想到何太后竟会另辟蹊径,单刀南下,与淮海侯达成一致。
淮海侯杨安冑,今上的皇叔,虽然这些年远离了权利中心,但位居福建,手握水军,抗击倭寇多年,素有贤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一听消息便觉得这人选选得相当不错,简直不像是自己印象中的何太后能做出的选择,可谓是在曹太后威压之下中宫的最好人选了。就是不知道何太后是许了些什么条件,才会让淮海侯点头允了此事,毕竟安澜郡主处境与季蓁蓁颇有几分异曲同工,都是远离盛京的掌权者的唯一女儿,拥有某种程度上相当大的婚姻自由,只是季蓁蓁是独女,而安澜郡主还有几位兄弟。
季蓁蓁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回信给她爹寄回去,接过信纸的垂枝捻了捻厚度,默默准备了个又厚又大的信封给自家小姐装信。
不同于大兴朝普遍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概念,季慎对于季蓁蓁这个独生女儿,从小除了宠爱呵护,从不限制她探寻天下的视野。
季蓁蓁六岁时,林氏回江南林氏,季家的几位老夫人都不太放心体弱的林氏一路舟车劳顿归乡,更别说是带上同样生下来便病恹恹小猫似的季蓁蓁了。面对母亲、几位叔母的阻止,季慎只笑着摸摸女儿的头,问季蓁蓁想不想去探望外祖,得了年幼女儿的一声肯定,季慎便毫不犹豫地送着妻女登上东去的航帆。
后来季蓁蓁年岁渐长,季慎节节高升,就任四川总督,一家叁口从蜀中老家搬去了锦城单独开府,季蓁蓁便常在饭后和季慎谈论些家国政事,父女二人相谈甚欢,便是寻常人家父子之中也是少见。
哪怕季蓁蓁如今出嫁,季慎依然每旬两封信,雷打不动得自四川一路北上,送到女儿手中,数量连林氏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望尘兴叹。
将家中寄来的书信规规整整地收在梳妆台上的小木匣子之中,轻轻合上盖子,季蓁蓁心中幽幽升腾起一股思乡之绪。
少女托腮,头也不回地问侍女:“垂枝,你说,我啥子时候才能回四川看看我妈老汉呀?”
【首-发:rourouwu.deωoо1⒏υ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汉?你要去见哪个老汉?”
略带疑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季蓁蓁笑着转身过去,抬眸便看见打帘大跨步进来的谢赢川。
少年一袭暗红色劲装,脚上踏着双浅棕牛皮长靴,鬓发微湿,颇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
季蓁蓁想他想得紧,一时间也顾不上谢赢川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洗漱,身上免不了带些尘土,直接从椅上弹跃而起,乳燕投怀般猛扑到少年怀中。
谢赢川抬手搭在她腰上,脚下一旋,化解季蓁蓁扑过来的冲劲,稳稳将少女揽在怀里。
“明堂!”
少女声音清脆悦耳,每每归家被她甜甜唤一声,谢赢川都忍不住微微一颤,垂眸看着怀中少女娇俏的笑颜,再一次领悟:何为娇妻。
喉咙轻振,低低应了声:“嗯。”低头在她粉唇上啄了一口,才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自己才刚刚嫁过来没多少时日,季蓁蓁自然不会老实说自己刚刚是有些想回家了,从少年身上跳下去,季蓁蓁脚步轻快地跑到梳妆台边,把才装入木匣的信件从中取出,拿在手里晃了晃,道:“我适才收到阿爹的信,信上说,陛下的婚事定了。”
谢家其实也收到了曹太后递来的消息,但谢赢川佯装不知,十分配合得偏了偏头,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哦?定得哪家的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少年并未纠结刚才的问题,季蓁蓁心中长舒一口气,漂亮的杏眼微微瞪大,带了几分夸张的语气:“你知道安澜郡主吗?她可是淮海侯爷唯一的女儿。这事儿我阿爹还觉得挺震惊的,没想到淮海侯竟然舍得送女儿进宫……”
谢赢川垂眸督她神色,些微震惊、还带了少许无意识泄露出的轻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进宫不好?”
听到这个问句,季蓁蓁不由得挑眉:“你觉得进宫好?”少女难掩震惊之色,一双琉璃般纯净透亮的瞳孔微微放大,天生向上勾起的唇角带了几分微颤。谢赢川看着她的表情,毫无疑惑自己若应句“好”字,季蓁蓁那张樱桃小嘴定会噼里啪啦爆出一大堆季氏歪歪道理。
在季蓁蓁一副“你若敢说好你就死定了”的眼神中,少年强忍笑意,道:“自然是……不好。”
“哼,”季蓁蓁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粉腮微鼓,将手中的信件重新放回小匣子之中,一面喃喃念道:“叁宫六院,美人叁千,那种吃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习武之人耳力好,季蓁蓁的喃喃自语也清晰入耳。
“蓁蓁,似乎很不喜欢男子纳妾……”
若不是顾忌着这句话是谢赢川说的,季蓁蓁下意识就想甩个白眼。
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季蓁蓁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开口:“是。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我的夫君心里有了旁人,那我定然是受不住的。不过嘛,我阿爹阿娘就我一个女儿,我在夫家过不下去了便大归回锦城,做个自由自在的大姑奶奶,招他十七八个面首——”
“你敢!”不待季蓁蓁再说下去,少年直接扬声打断她越发不着调的“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赢川俊美无俦的脸上肌肉骤然一缩,精致的下颚骨皮肉绷紧,他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这个想法便觉得浑身难受。
季蓁蓁睨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若真纳妾,你看我敢不敢……”
谢赢川猛地上前将季蓁蓁拉到怀里,紧紧箍住。
少年一双手宛如铜浇铁铸,滚烫地扣在腰间,存在感极为鲜明,季蓁蓁试着挣了几下,未果,任由谢赢川把自己扣怀里,却撇开眼不说话。
少年看着怀中佳人一副不太愉快的神情,因为季蓁蓁的话语产生了某些不大好的幻想而衍生出的些微不快立时烟消云散,捏着少女的下巴把对方小脸摆正,两人挨得极近,近得季蓁蓁能从对方漆黑深远的瞳孔中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
“蓁蓁,”谢赢川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能娶你为妻,是我谢明堂一生之幸,你我二人琴瑟和鸣,我决不会负你。而且——”少年说着,一双含情脉脉地桃花眼带了几分揶揄的笑意。
“婚前,父亲与岳父立过字据,若我违背双方约定,你提出和离,可以分走我谢家十分之七的财产。”
听着少年前半句告白般的话语,季蓁蓁本还有些羞涩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但听到后面半句,少女脸颊上的酡红骤然褪去,她有些惊讶地抬眸:“你说什么?”
“嗯?”谢赢川愣了愣,乖乖重复道:“我说,我爹与岳父立了字据,若我纳妾,你可以提出和离,并且能分走谢家十分之七的家产。”
季蓁蓁眨巴眨巴眼睛。她听懂了,却也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嫁进谢家算是低嫁,又带了丰厚的嫁妆,父母向谢家提些要求那是理所应当的事,而且季蓁蓁也知道以阿爹对自己的疼爱,婚前双方关于纳妾一事有所约定是必然之事,但季蓁蓁却没想到,季慎不仅提了要求,而且还是个相当苛责的要求,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公爹竟然同意了!
以季蓁蓁对谢鹰粗浅的了解,谢大人性情说得好听是豪爽大气,这么过分的要求竟然能忍,而且自她进门起还颇为偏袒呵护,这样季蓁蓁认识到: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铁矿对行伍之家的重要性啊!
看着季蓁蓁的神情,谢赢川也有些惊讶:“岳父没跟你说过?”
季蓁蓁小嘴微张,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少年腰间的衣料,在其上戳戳点点:“我猜过我爹会有这方面的要求,但我确实——没、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敢提呀……”
“噗嗤——”谢赢川难得看到季蓁蓁惴惴不安的神色,此时一见,立刻便没绷住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按照岳父对蓁蓁的宠爱程度,以及两父女无话不谈的相处模式,季蓁蓁对这事应当是心中有数的,却没料到季蓁蓁竟然丝毫不知。
但这也能再次印证少年心中早就确信的一点:他的蓁蓁,的确是被岳父岳母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宝贝啊!
温柔地捏了捏少女脸颊上的软肉,谢赢川道:“因为岳父真的很爱你。”
而以后,爱她这个任务,将会由他谢赢川来接替继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话就直说呀,屋里又没外人。”
“小姐,”垂枝咽了咽口水,一面打量着季蓁蓁的脸色,一面试探着说道:“生育对女子而言,不仅是喜事,更是一道鬼门关,您身子骨弱,大婚前夫人百般叮嘱我与栖碧,让我俩一定要仔细照顾着,在您十八岁前,药是断断停不得的。这事儿,您是知道的呀……”
听着垂枝的话,季蓁蓁脸上的盈盈笑意渐渐冷却,她顿了顿,道:“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数。”
垂枝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她和栖碧担心的就是今日频频传来喜讯,自家小姐与姑爷又正值蜜里调油的时期,难保季蓁蓁被王若兰几个相继有孕之事一刺激,让她们把药给停了,那她俩可就太对不住供养她们十多年的季家了……
自谢赢川出征凯旋,二人顺理成章同房后,小夫妻的夜间生活一直非常和谐,少年又正值龙精虎壮的年纪,若非季蓁蓁一直有意避子,恐怕早就有孩子上身了。
季蓁蓁是季慎夫妇唯一的孩子,在生季蓁蓁前,林氏怀过几个孩子,但都月份尚小时便流掉了,林氏自幼体弱,子嗣颇为艰难。
怀季蓁蓁时,已过二十岁的林氏卧床超过了两百日,几乎整个孕期都是在床上小心翼翼将养着,才保住了这个孩子。医士担心胎儿足月后太大,林氏生产艰难,在征得季慎同意后开了些催产的药物,林氏怀胎七月便生下了瘦弱得跟小猫似的季蓁蓁。
林氏生产得艰难,产后又血崩,元气大伤,几度险些香消玉殒。季慎见识了一遭生育这道鬼门关的恐怖,愣是顶着家族的压力,说什么也不愿让林氏再孕。
夫妇二人各种珍奇妙药地给季蓁蓁补着,小心翼翼才把少女养到了及笄之年。
季蓁蓁的婚事来得突然,林氏根本不愿将她这么小便嫁出去,但无奈时事如此,捏着鼻子认下婚事的林氏在婚前既百般叮嘱季蓁蓁,又多次敲打栖碧、垂枝两个大丫鬟。她吃足了生育之苦,十分忧虑季蓁蓁会延续自己的不幸。
季蓁蓁身体较之孱弱的林氏还是更好些的,但是遗传了林氏的心疾兼之早产,称不上健康。得亏少女生在富贵之家,仔细将养着倒也无碍。
生育对女子而言向来是道鬼门关,大兴立国后,讲究些的人家都会把女儿留到十七八岁再出嫁,减少因生育而崩逝的几率,但近几十年,因为皇家连续几位帝王都短命崩殂,皇子皇孙们成婚愈来愈早,生子也愈来愈早,皇家向来是民间流行的风向标,连带着这几十年的婚嫁习俗也愈发返古发展。
季蓁蓁脸色晦暗不明,栖碧不大明白她的心意,想了想,出言宽慰道:“小姐与姑爷年纪都还小,子嗣之事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斜眸睨她一眼,直看得栖碧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季蓁蓁才移开视线,拨弄着桌上的谢赢川给她带回来的宝石小刀,淡淡道:“嗯,不急。”
转眼便到了陈将军长子的百日宴,季蓁蓁与谢赢川相偕出席,刚刚跨入陈家的大门,少年便被男人们勾肩搭背地拉去前厅。
阮湉与陈夫人一同坐在堂屋里,被一群女人簇拥着聊着家常,一听见谢将军夫妻到了,阮湉立刻拨开人群去找季蓁蓁。
那边谢赢川还有些不放心被人搭着肩膀依然不愿挪动步子,这边季蓁蓁越过人群对上了阮湉的视线,立刻冲少年摆了摆手,裙袂一扬,便往阮湉那边走了过去。
谢赢川看着那抹步履轻快的明丽身影,有些无奈地勾了唇角,顺着肩上的力道跟着一干同袍往前厅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红光喜气的陈将军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抬手便在谢赢川肩胛上锤了一拳,调侃道:“以前还看不出来,我们谢将军还有当耙耳朵的潜质!”
话音一起,周围几人便不怀好意地起哄起来。
是个男人就听不得这句话,少年发辫一甩,眉宇高扬:“呵,是不是耙耳朵一会酒桌上见真章。”
陈将军乐呵呵将手一挥:“好!今儿不喝个痛快谁也不许走!”
陈夫人怀相不好,孕期脾气差极,生产时伤了身子,坐月子坐得极为精细,陈将军当了夫人大半年的受气包,好不容易儿子百日宴了,能与同僚们聚上一聚,倒也颇为期待今日能痛饮一番。
军营里的男人喝起酒那架势,季蓁蓁未曾目睹,但也有所耳闻,一面与阮湉携着手往里屋去,一面给垂枝使了个眼色。
垂枝会意,敛眉拘手地退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湉却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全心都被陈夫人刚满百日的孩子所吸引,抓着季蓁蓁的手,无不激动道:“……那小胳膊小腿,肉乎乎,一节节的,跟嫩藕似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季蓁蓁侧着头笑:“我之前倒还没看出来,阮姐姐竟然如此喜欢小孩子。”
少女言语之中隐有揶揄,阮湉抬手捶她一下,瞥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离得近,才忍不住捂着唇偷笑着与季蓁蓁耳语:“说句实在话,我以前对小孩还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遇到玉雪可爱的,自然是想上手揉搓几把,可是摸不着,也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可我自从这——”她悄悄摸了一把肚子,“就发现呀,我竟然也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刚刚在屋里,子茶姐姐把琛哥儿给我抱,我抱着他,便不想撒手了!”
琛哥儿就是今天百日宴的小主角。
季蓁蓁被她这喜悦影响,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扩大:“可能这便是母性吧。动物尚有舐犊之情,更何况乎人呢?”
“嗯!”阮湉用力点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有几分感叹:“这个小家伙一点都不乖,跟他爹一个德行!这些日子我被他折腾得紧,吃什么吐什么,老陆昨儿回来忒惊讶地问我:‘是不是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哼,还不是他儿子干得好事!”
季蓁蓁没什么与孕妇打交道的经历,闻言也有些好奇:“你害喜害得很厉害么?大夫怎么说呀?”
阮湉道:“大夫说我不算严重,但我觉得我吐得挺难受的,每天都要吐上几次,也不知道那些害喜很凶的妇人怎么熬得住……”
季蓁蓁闻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那有些品相还不错的人参,我明儿派人送你府上。”
阮湉嗔怪:“我那有的!别弄得好似我说来框你东西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琛哥儿的确如阮湉所言,是个极其可爱的小男孩。
小孩子睡得多,阮湉之前还没能多看一会,就被奶娘抱到里屋去了。没想到季蓁蓁刚刚坐下没多会,睡醒的琛哥儿又被奶娘饱了出来。
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睡眼惺忪地窝在奶娘软软的胸脯上,抬起藕节般的手轻轻搭在奶娘肩膀上,指甲粉嫩小巧、十分可爱。
琛哥儿一出现,便引得叁叁两两落座的女眷们争相围过去,言语温柔地逗弄。
阮湉也被小奶娃吸引,从椅子上站起,正准备也跟着过去,但余光瞥到稳坐钓鱼台的季蓁蓁,少女正端着一盏茶往嘴边送,连个眼风都未曾抬过。阮湉提起的步子不由得有些犹豫,一时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季蓁蓁看出她的犹豫,展颜一笑,点了点精致小巧的下巴,道:“想看就去看呀。”
少女这话轻巧,阮湉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些许漠然,咬了咬嘴唇,纠结一番还是坐了回去。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那簇拥着琛哥儿的人群却往这边移动了。
原来是奶娘发现琛哥儿一直梗着脖子往这边看,便抱着他过来了。
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原本乖巧窝在奶娘怀里的小奶娃突然朝着季蓁蓁的方向伸出来肥嘟嘟的小手。
“哇!”阮湉有些激动地扯了扯季蓁蓁的衣袖,“琛哥儿想让你抱他诶!”
是么?
季蓁蓁有些狐疑地扫了阮湉一眼,没有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琛哥儿这么小就懂得爱美了呢!”
“可不是么?!谢夫人这般美貌,叁个月的娃娃也抵挡不住呀!”
周遭几个妇人嬉笑打趣道。
季蓁蓁往那扫了一眼,都是些武人家的小媳妇,应当是没什么恶意。
少女犹豫的功夫,琛哥儿肉嘟嘟的小手又往这个方向伸长了些,软软的身子也往这处倾斜,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小奶音。阮湉看得心都被萌化了,伸着手简直恨不得把琛哥儿揽到怀中好好怜爱一番。见季蓁蓁仍在犹豫,不由得用手肘小幅度地戳了戳少女,道:“快抱他呀!”
少女脸上难得显露出几分尬尴之色,季蓁蓁有些为难地摊手:“我没抱过孩子……”
“噗——”离得近的几个妇人听闻此句,都忍不住掩唇笑了。
站在季蓁蓁身后的粉裙女子,一面说着:“抱孩子有什么不会的?很简单的——”一面熟络地拉过季蓁蓁的手,将其摆成一个便于拥抱的姿势,随后冲奶娘抬了抬下巴,道:“还不快把琛哥儿给季夫人抱抱?”
奶娘圆圆的脸露了几分朴实地笑意,“诶”地应了一声,见季蓁蓁并没有排斥那妇人的动作,立刻顺从地将小娃娃递到了少女怀中。
琛哥儿一扑过来,季蓁蓁的第一个感受便是:奶香奶香的,倒也不难闻。
奶娘一松手,又立刻感觉到了一个字:沉!
季蓁蓁说的“没抱过孩子”倒也不是推脱之言,她确实从没抱过。在家里她娘子嗣艰难,再加上她老爹爱护妻子那脾气,基本上没有人会不识趣地抱着小娃娃往她跟前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琛哥儿一入手,季蓁蓁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连一张小脸也绷得紧紧地,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周围一干妇人见状,一时间都笑作一团,之前因与季蓁蓁不太熟悉造成的淡淡冷滞氛围一扫而空。
阮湉一面笑得“哎哟”得扶着肚子,一面在梗着脖子与季蓁蓁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琛哥儿后脖颈上轻轻按了一把,琛哥儿便顺着这力道乖乖侧着头趴在了季蓁蓁肩窝处,吧唧了两下小嘴,不哭不闹,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小孩子的身体柔软得惊人,软趴趴地仿佛没有骨头,季蓁蓁被他靠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弄得琛哥儿不舒服。
看着少女僵硬的模样,围在一旁的妇人们打趣道。
“季夫人嫁的早,便是抱着这奶娃娃也不像娘,一看便觉得是姐姐抱弟弟!”
“哈哈哈,夫人这般有孩子缘,早早练熟,再过些时日,便亲自生一个!”
西北这边的妇人说话直白,季蓁蓁再是冷静也还是个及笄之年的小姑娘,闻言羞得抿了抿唇,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见少女害羞了,妇人们更来劲,一个劲怂恿着季蓁蓁快些怀个孩子,道“夫人与小谢将军都生得好,你俩的娃娃,啧啧啧,那相貌肯定不得了!”
阮湉扶了两下肚子,凑到季蓁蓁耳边揶揄道:“你和你家老谢生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如果是个女儿,和我肚子里这个订个娃娃亲怎么样?”
琛哥儿虽然才叁个月,但奶娘奶水好,把他喂的肥嘟嘟的,颇为沉手。季蓁蓁抱了一小会便有些抱不住了,就近妇人看出她手酸,顺手把琛哥儿接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中没了个软趴趴的小家伙,季蓁蓁僵硬的身子骤然一松,轻轻甩了甩有些微酸的胳膊,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阮湉嘻嘻一笑,脸颊上两个小酒窝荡漾得温柔:“酸儿辣女,民间传言,自有其道理~”
季蓁蓁见她那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宴罢,前院的男人们还在畅饮,季蓁蓁困得厉害,便让垂枝去给谢赢川说一声,自己先坐车回家了。
坐在马车上,看着垂枝、栖碧隐隐投来的担忧目光,少女心中一阵好笑,抬手招了招,道:“你们俩作甚么这般看着我?”
谢赢川不在车驾上,两婢犹豫了片刻,自是坦言,道是担忧季蓁蓁今日抱了琛哥儿,联想到自己,未免神伤。
季蓁蓁默了默,笑道:“其实你们俩真的不必担心我,我不像我娘,她把子嗣看得太重,又求不得,这太痛苦了。我只是觉着,明堂的同僚、友人几乎都当了爹,而他却至少还要叁年,多少觉得有些对他不住罢了……”
垂枝扯了一个笑,拍拍季蓁蓁手背,似是安慰:“姑爷年纪还小,子嗣方面应当是不急的……”
季蓁蓁“嗯”了一声,心中却知,谢赢川这方面不算太急作为枕边人她还是知道的,但是谢鹰可盼着早些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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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场酒喝得迟,季蓁蓁拿着话本子躺床上等少年,愣是等到睡着。
谢赢川迈着与平日相比略显虚浮的脚步撩了帘子进屋,便看见季蓁蓁一个人拥着被子栽倒在床上呼呼睡着,睡得一张明艳的小脸霞飞两颊,在微暗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分外可人。
轻手轻脚地洗漱了一番,少年一上床,季蓁蓁便无意识地伸手扒拉着他的胳膊搭自己腰上,然后头一偏,靠着谢赢川的胸膛睡得更香。
少年微有些错愕。
季蓁蓁常年手脚冰凉,入秋便离不开汤婆子的陪伴,而谢赢川却正好与她相反,年少火盛,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暖洋洋的,用季蓁蓁的话说就是:跟个小火炉似的。因此两人夜里睡觉,季蓁蓁总爱往他怀里钻。
少女的身体又香又软,谢赢川自然是来者不拒,但他确实也没想到,季蓁蓁睡着了以后反应都这么快。
“这是感觉到暖和就钻过来了?”
少年一面给她掖了掖被角,一面喃喃道。
季蓁蓁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大概是想揉揉眼睛,抬手“啪”地一下打在脸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惊得谢赢川忙把那只小手给轻轻拽回了被子里,又帮季蓁蓁揉了揉眼角,听着少女猫儿似的一句“明堂……?”低低应了一下,然后把人往怀里揽了一把,低头吻了吻她乌黑蓬松的头顶,哄道:“快睡吧。”
感受到熟悉的热源与气息,季蓁蓁迷迷糊糊又“嗯”了一声,继续沉沉睡去。
“啪哒——”床边的烛火被一道无形的指风一扫而灭,满室陷入黑暗之中,夤夜还很深长-
天光乍破,晨光熹微。
季蓁蓁是被锁骨处酥酥麻麻的啃噬从睡梦中强拉出来,一睁眼,便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头伏在自己身前,乍一看还颇有些惊悚,但季蓁蓁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事——自从两人来了榆林,可能是头上没了父亲与继母两位长辈,谢赢川很有几分肆意妄为的意思,他在家的日子少,没了长辈管束,想和季蓁蓁做那事根本不看外面是白天黑夜。最开始被他拉着“白日宣淫”羞得季蓁蓁好几日都不敢和丫鬟们对视,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调侃、揶揄,但次数多了以后,再薄的脸皮也锻炼得厚了不少——于是她抬手推了推那颗头,准备义正言辞地表达暂缓的意愿,但一张口,便是自己听了都觉得酥骨头的娇声:“你好重——”
少年似是忍不住低笑了一下,然后仰着精致的下巴,手臂撑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送了送,原本落在季蓁蓁脖颈处的薄唇在她额头上轻啄一口,谢赢川调侃:“我又没压你身上,重什么重?”他似乎也刚醒,平日里清冽的嗓音有些低哑,显得慵懒而从容,说着,便往下似乎有亲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蓁蓁忙将头一偏,嗔怪道:“还没漱口呢!”她手脚并用,一面伸手卡在少年的下颚骨处不让他深入,一面屈起膝盖,逼迫少年不得不抬高身体,免得真的压到她。
谢赢川对于季蓁蓁某些坚持还是颇为敬佩的,比如现在,他知道,不让她漱个口,是真的亲不到。少年略有些烦躁地轻啧一声,嘟囔着“我又不会嫌弃你。”,身体却十分利落地翻身下床,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水,端到床边递给少女。
季蓁蓁暗自腹诽“可是我会嫌弃你”,面上确实甜甜一笑,道了句“谢谢”,然后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便往下灌,飞快地喝完大半杯,又把杯子塞回少年手里。
“你喝?”用得是询问的语气,但季蓁蓁那水灵灵的眸子却半点没带询问的神色。
少年接了杯子,头一扬,喝完了剩下的水。季蓁蓁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怎么走回桌边把杯子放好,便眼前一花,被谢赢川按回了床上。
少年一只手抬高,去扯挂床幔的带子,一只手直接顺着季蓁蓁小衣腰间的空隙钻上去,贴着少女软嫩的皮肉,去揉她娇俏的嫩乳。
季蓁蓁嘴里小声叫着:“你轻点!别给我扯坏了——”自己伸手去解衣领处纹样复杂的盘扣。
她也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前前后后扯坏了她七八件寝衣,垂枝栖碧给她做新寝衣时,两女总是眉目间流转着几分暧昧,闹得季蓁蓁又是尴尬,又是羞涩。
羊脂白玉般的面板从妃色的衣料中剥离而出,恍若水水嫩嫩的荔枝肉。
软玉温香抱了一宿,天蒙蒙亮起,季蓁蓁就开始哼哼唧唧,少年自觉自己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忍了挺久。捞起少女一只腿,手指往她腿心处探了探。
他甚至比季蓁蓁自己都要了解季蓁蓁的身体,随便搓揉几下,少女便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滩水。
谢赢川往她软肉里扩着手指,又揽了少女瘦削的肩膀,吻得季蓁蓁本就还未清明的眸子愈发迷蒙。意识模糊在他愈发强烈的冲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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