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二子同舟朱雀门(2 / 2)
几人在画谷里找了几天,却寻不到一点十二峒的踪迹。黄沙百里,飞沙走石,荒无人烟。蚩梦看尤川嘴唇干得起皮,就把自己的水袋递给他:“喝罢。”
尤川抿了一小口就还给她:“你自己多留些。”他跑出来得匆忙,除了兵器和小灰,什么都没带。
李云昭沉吟道:“李淳风所留四句诗,前三句都是指向落花洞是毫无疑问的。可空门倒走十二宫……我实在参详不透。”众人俱都一筹莫展。
热风将一曲乐声送到了他们耳中。尤川识别了出来:“这是……万毒窟祭奠死者时的祭乐。”
“呵呵呵……”蚩笠带着他那招牌式的好客笑声出现,连体人、旧部还有万毒窟的精锐,将几人的前后路通通堵上,两旁山崖上各寨的神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他们,随时准备射箭。
侯卿道:“诸位,虽然我很喜欢这种气氛,但不得不说,如今末路已至,都打起精神,活下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听不得这丧气的话,粲然一笑:“末路?说这话为时尚早。”她眼光敏锐,已瞥见对方之中多出了一位黑衣人。
那黑衣人在蚩笠未察觉时就走到了他身后半尺,连体人大惊,挥拳打向他。黑衣人单手拦下,又一掌将连体人一齐击退。连体人只以为自己未尽全力,全身弥漫出黑气,运起毒法就要再上,却被蚩笠喝止。
黑衣人道:“你眼光不错,本事也不弱,刚才我若出手,在不驭蛊的情况下,你死的机会占六成。”他一面说话,一面走向了蚩笠。蚩笠无神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让开了路。
黑衣人道:“你们八人,想死的留下。”他的目光在八人脸上逐一掠过,看到李云昭时微微一怔。
黑衣人走过之处,各路追兵避之唯恐不及。最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果然是“李嗣源”带领的通文馆弟子。张子凡差点扑上去拼命,被李云昭拦下:“切莫节外生枝,以后还有机会。”还有,她怎么瞧着这个李嗣源有点……清瘦啊?
李存礼看蚩笠一脸疲色,猜到这黑衣人大有来头,也没有阻拦。大哥虽然令他便宜行事,但冒犯十二峒这种事,如果没有大哥的准许,他不敢放手一搏。何况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想的和李存智一样:最好能不和岐王开战。
李存智拍了拍他:“现在可不是和岐王说话的时候。”能别用大哥的脸做这种柔情似水的表情么?恶心得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存礼吐出一口气:“……我知道的。”
黑衣人用蛊封住了他们的视线,领着他们走过了很长一段山路。这蛊虫倒也奇特,在李云昭和陆林轩身上居然也能有效。
众人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上千亩成片梯田,纵横密布、鳞次栉比。从流水湍急的河谷,到白云缭绕的山巅,从万木葱茏的林边到石壁崖前,凡有泥土的地方,都开辟了梯田。从山上看下去,像是铺了层层迭迭的绿色绒毯。
好秀丽的山水。陆林轩瞧得入迷,问道:“这里就是十二峒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道:“顾名思义,十二峒有十二个峒岭,这片山便是第十一峒。我,就是这第十一峒的峒主。”
“真的?”蚩梦从怀里摸出老妈给的令牌给他看,“那你认不认得这个?”
“鲜参……”十一峒主有些惊讶,“你们随我进屋说话。”
在梯田上劳动的青壮年男女时不时打量这群客人,议论起他们陌生的服装打扮。有一个姑娘瞧了几眼李云昭,同朋友道:“你看这个漂亮姑娘,像不像之前那位凤翔来的阿郎?”她声音很轻,但李云昭一行人个个内力不错,全都听清楚了。
侯卿良心活蹦乱跳地给李茂贞上眼药:“看来李茂贞还挺受欢迎的,该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风流债罢?”
李云昭一抱胸:“他敢?”
十一峒主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转到李云昭面前:“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和那个家伙长得确实很像。你是他什么人?”
不怪他有此一问。李茂贞和李云昭这对兄妹,外表都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若说是妹妹自然合情合理,若说是女儿……按着李茂贞真实年龄来看,也很有可能啊。
李云昭提起兄长总忍不住微笑:“他是我哥哥。”
我也不知道这段话出自哪里,查的时候有人说是木心写的,但好像不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十一峒主幽幽道:“你知道你哥哥都做了什么?十二峒百年来的规定,除了你们这批特例,其他人准入不准出。我好心教他蛊术,他却打伤了我回到中原。”他撩起衣袖,手臂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看到李云昭提防的神情,他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找你寻仇。”
李云昭随口恭维:“峒主雅量。”
众人来到十一峒主的木屋坐定。十一峒主像是盘核桃似的盘着那枚令牌,“鲜参背叛了十二峒,按照规矩早已被放逐了。”
鲜参就是蚩梦的母亲。尤川看着蚩梦脸上忧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峒内往事与你们无关,鲜参为何让你们来十二峒也与我们无关。你们只需知道,无论你们是谁,峒内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峒助你们救人。但看在这龙泉剑的份上,你们可在此咱避风头。过几日,我会亲自送你们出去。”
蚩梦还想追问母亲的往事,但被十一峒主打断了:“各位就请在这休息,有事请到东侧最高的山上找我。”他右臂向后一挥,桌上的令牌就飞入他的掌中,“信已带到,留之无用,且行且惜,且走且悟。”
李星云抱拳道:“十一峒主且慢!十二峒内,除了峒主可还有主人?能否让我们拜见?”
十一峒主一声嗤笑:“抱歉,你们……没资格。”
他走后,蚩梦泄愤似的胡吃海塞,怒气冲冲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拿走我的东西也不还我,到底想要我们咋个办嘛!”
陆林轩道:“要不我们以理服人?告诉他们苗疆将有大难,如今真的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凡理性地提出反对:“恐怕不易。避世是十二峒定死的规矩,仅凭我们三言两语如何能说动他们?”
李星云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李淳风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我会七星诀,又有龙泉剑,可以扮成他的后人和他们说:你们不用再避世了,帮我们救人!”
众人无语凝噎。李云昭道:“……李淳风终身未婚,没有子嗣。你这个谎言破绽太大,能骗得过谁?况且李淳风青年白发,又是道士,真要扮他后人……子凡更像。”
李星云尴尬微笑:“哈哈哈,这么说也不太行哈。”
“绑了他。”姬如雪突兀道。
“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如雪平静道:“意思很简单。今晚直接把那个十一峒主绑了带回来,再做打算。”
“好法子,我喜欢。”侯卿从榻上坐起身,一个一个数点过来,“一、二、三……八。八对一,优势在我。”
尤川秉性纯良:“可是他今天救了我们,于情于理,不该这么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如雪理直气壮道:“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既不讲情也不讲理。如今已是死局,但蛊王非救不可。李嗣源和巫王的阴谋会对这天下有多大的影响更是未知,我们唯有这一条路。既然有求,就不要想着有理。横竖都是错,倘若成功,我会担下所有责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跟十二峒的人站在一起,进而见到他们的首领,否则我们重返万毒窟,凶多吉少。当前局势,唯有放手一搏。失败,鱼死网破;若成,一片坦途。”
她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心中热血沸腾。李星云看向她的目光亮得惊人:“雪儿……你们,怎么看?”
张子凡和陆林轩不肯落后,踊跃上前。蚩梦的母亲被十二峒定为叛徒,她的心里早憋着一肚子火,就等着给十二峒使坏。尤川对蚩笠的本领最为了解,那十一峒主有把握击杀蚩笠,他们联手也有把握击杀蚩笠,换算一下他们联手至少不逊色于十一峒主。
所有人一齐看向没有表态的最高战力。李云昭撑着额头微笑:“都看我做什么?我既然来了,就是你们最大的倚仗。你们尽管去挑战,若是不成,我自然会出手相助。”她的手掌轻轻覆在姬如雪的手背上,“我们同你共担罪责,不需要你一个人背负。”
岐王的承诺,总能让人安心。众人精神大振,饱餐一顿,摩拳擦掌等着入夜后动手。
众人埋伏在山顶小屋之外,等着尤川布置好毒阵回来。这毒阵一布置好,就算那峒主异常厉害,一炷香的时间内也无法驭蛊。侯卿欣赏了下这山巅夜景和充满自然气息的小屋:“这个峒主不错,有点儿品位。”
尤川布置好毒阵,遥遥朝他们比了个手势。李星云整理了下衣服,上前叩门,将十一峒主引到屋外来。他客客气气道:“今日有个问题,要请教峒主。驭蛊和武功,你更擅长哪一样?这个问题,总该不涉及你们十二峒的秘密罢?”
十一峒主面无表情:“不涉及。巫蛊两术皆源于十二峒,就我而言,驭蛊要比武功强得多。”
李星云咧嘴一笑,急速后撤:“那就好。如果你武功也很好,我怕拿不下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峒主知道不妙,一听风声飒飒就伸出两指夹住了尤川掷来的羽毛镖。姬如雪等人一拥而上,十一峒主想要唤蛊,却见脚下血光大阵一闪,他的咒语念完并无作用。“不错,准备得很充分。”他痛快地放弃驭蛊,用拳脚招呼他们。
虽然他自称武功比驭蛊之术差远了,但在六人联手夹击下丝毫不落下风。看来若非李云昭和侯卿加入战局,还真难以拿下他。百忙之中,他还有余裕还手,将尤川的羽毛镖接下,掷向侯卿。
侯卿偏头闪过,一掌击出。十一峒主脸上黑气一闪而过,也伸出一掌,与侯卿击来的一掌相对,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两人身子都飘开几步。
十一峒主笑道:“你们武功不弱,我很欣赏,只可惜……”蹑在他身后的李星云举起龙泉剑鞘一顿猛抡,专对着他的百会穴下手,两三下就把他拍晕了过去。
李云昭竖起大拇指。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人绑起来,像挑小猪似的将两手两脚朝天的十一峒主放在扁担上,准备趁着夜色溜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别人发现……发现。”李星云呆滞地看向四周。
峒民们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热热闹闹围在他们身边,对被他们打晕绑起来的峒主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觉得十分有趣,拊掌大声叫好。不知何时挣脱了捆绑的十一峒主把李星云夹在胳膊下,和峒民们亲切交流:“哈哈哈,我演得可还好?”
你们……演我啊。李星云听到自己小心脏开裂的声音。
李云昭也绷不住,嘴角一抽。
“太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人了,所以想和你们玩。实在不好意思。”
“你一直在跟我们演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那你说不帮我们救人,也是在演戏?”
十一峒主笑笑,没有回答蚩梦的这句问题,“几位,请跟我来罢。”
他将众人带到了屋后的悬崖边,一手挟持着李星云肩膀不放,“虽然你们勇气可嘉,但你们可知对峒主出手的后果?”
“至少我知道,我哥哥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中原的。你们的规矩,似乎没有那么森严嘛。”李云昭听他口气不善,打断了他的恐吓。
“呵呵呵……”十一峒主转身面向李云昭,似乎想和她说话,却猛然飞起了一脚,将李星云踢下了悬崖。李星云猝不及防,惨呼声山谷鸣响,四下回音愈传愈多,愈传愈乱,众人惊慌失措之余不禁毛骨悚然。趁着李云昭一怔之时,十一峒主如法炮制,将姬如雪等人也踢了下去,只余李云昭与侯卿两人。
“你!”?这一下变生不测,李云昭不防他脾气如此乖张,竟没来得及阻止,心中愤怒羞惭,难以比拟。她一跃而起,迅疾如风,以大擒拿手扣住了他后颈“天柱”和背心“神堂”两大要穴,这两处要穴一旦拿实,再难动弹。
“哎……”侯卿仿佛是想阻止她。
十一峒主感觉颈中剧痛,眼前金星乱冒,急忙运劲挣扎,可是两大要穴被敌人狠狠拿捏,全身竟使不出半点劲力。李云昭怒道:“你也给我下去!”两手一送,十一峒主身不由己地滚下了悬崖。她拍了拍手掌:“你刚刚想说什么?”
侯卿不敢触怒她,乖巧道:“……我觉得你干得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淡定道:“他刚刚摔下去没有发出惨叫,应该是知道摔不死人的。按照一些传统来看,他们可能会遇上什么隐世高人的洞府或者绝世高手的坟冢,然后习得绝世神功,走上人生巅峰。”她知道小伙伴们死不了,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侯卿:你说的,可都是我的词啊!
李云昭望了望黑夜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深谷,道:“我也要跳下去看看。你来么?”
“嗯。”侯卿一点也不犹豫,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搞得好像手拉手跳崖殉情……李云昭心里觉得不对劲,但没有甩脱他的手掌。侯卿……人冷冷清清,掌心却是温热的。
李云昭醒来后只觉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更想将十一峒主打一顿了。但她余光看见十一峒主四仰八叉躺在不远处,高高肿起的腮帮子一呼一吸间像是青蛙吐泡泡,十分滑稽,也不知是撞上了哪里。
她微微活动了下筋骨,发觉并没有骨折骨裂,松了一口气,再抬头和一张大脸面面相觑。她条件反射般一巴掌呼了上去。
那白发白须的小老头敏捷地一躲,拍了拍胸口道:“小丫头凶得很啊!”
李云昭打完就知道不对,连忙道歉:“晚辈无礼,还请前辈见谅。”
那小老头倒是大度,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小丫头武功可以呀,跳下来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醒过来的。虽然你们落地前都贯神凝气,用内力护住周身,伤得都不算重,但像你这样几乎毫发未伤,实在不易。”说着,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过来查看了李云昭还有昏迷着的一众人的状况,换了药后没有离开,反而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自言自语:“我记得是放在了这儿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嘿,在这!”
“前辈,你在做什么?”
小老头转身露出一个笑脸:“来都来了,我想给那个姓李的小子,还有其他人都准备点小礼物。”
那您还挺热情好客。李云昭指了指自己,期待道:“有我的么?”
小老头听了这话放下手头的竹简,坐到她面前,嬉皮笑脸道:“有的有的。我要传你的秘籍,叫作……兵神怪坛。”
李云昭愕然一瞬,断然拒绝:“我不要。”
“小丫头,你恐怕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说不要?”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不要。”
“这偌大天下,我……并不起眼。我本该是历史风沙下被掩盖光芒的芸芸众生,是万古激流长河入海时的一颗砂砾,可我今日既然做了岐王,便要对得起这万里山河、百万子民。我不能像桓温那样,若非流芳百世,亦可遗臭万年。我的手可以执笔作画,可以提枪上阵,却不可以将灾祸加诸无辜百姓。”她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手掌。
她流着杀伐果断的铁血,骨子里却透出光风霁月的气性来。没有人能压弯她的脊梁,要她向这尔虞我诈、暗潮汹涌的世道屈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老头凝神注视她片刻,仰天大笑,即便如此,屋里几个昏迷的伤号还是没醒。“好,这兵神怪坛我不会传授给你。你啊……不愧是那一位看中的人。”他说了一句似乎没头没脑的话。
李云昭冷静道:“过奖。只是刚才您说‘姓李的小子’,恐怕说的是李星云罢?您是如何认出来的?是他背着的龙泉剑?还是……他的相貌瞧着很熟悉?有人告诉过我,十二峒中排行第二的那位峒主,名唤李偘,乃懿宗之子,昭宗兄长,您……识得他么?”她已有七八成的把握,眼前这人就是李偘。她从怀里取出阿姐交给她的书信,“晋阳公主托我把信交给您。”
听到那一位不能直呼姓名的人物,李偘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狸猫,猛地跳开,胡子头发吓得根根竖立,脸上仿佛带了一层痛苦面具。
李云昭心想:……不至于罢?阿姐很温柔啊。
李偘做好了心理建设,颤颤巍巍地接过信,一目十行,眉头越皱越紧:“这……恐怕难办,但只要不是抓我回去干活,一切好说。我会尽力一试。”
他拿出一副更为慈祥的笑脸,脸上每一个皱纹都荡漾着阳光般的灿烂,“既然你不要兵神怪坛,那老哥哥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来,老哥哥这里的东西你都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我说。”
李云昭拿起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竹简:“这个《气经》,我可以学么?”
他耐心解释:“不行,这是为李星云准备的。他身具天罡诀和七星诀两大神功,却始终没法融会贯通。归根究底,一方面是他火候不到,一方面则是这两大神功都包含内力心法,不算相互悖逆,却也难以相容。《气经》可以帮助他将两股内息疏导合流,发掘出他本该拥有的功力。而你的武学神妙繁多尤甚于他,但内力却始终以幻音诀为基础,再加上那一位曾经亲自为你疏通经脉,引导内力,这《气经》对你就如同鸡肋了。这么一想,能送给你的功法不多呀……有了!从山崖上跳下来时,那个拉着你手的白毛小子,是你情郎么?嘿,我这有一套双修的功法,挺适合你们的!”
李云昭面上微红,吞吞吐吐道:“这……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偘像是路边拉着老头老太推销养生药物的小贩,热情洋溢滔滔不绝:“这双修功法妙用无穷啊。不管男女所修心法是否相近,功力是否相若,只要心意相通,阴阳相合,便可在极乐之时提高修为,延年益寿,更甚者还能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
“多谢,我们收下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侯卿按着脑袋慢慢坐起。他武功比李云昭小逊一筹,此刻胸口气血翻涌,极不好受,偏偏又不能见血,只得强行按压。
李偘欣喜道:“还是你有眼光!让我想想……”他又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可不能让那一位觉得我亏待了你。小丫头,这是千年火灵芝,也送给你了!”
这下李云昭真是觉得受宠若惊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当时连阿姐都颇为惦记,他眼睛都不眨就送了出来。“晚辈……却之不恭。”
在李偘爽朗大笑中,十一峒主终于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见笑眯眯的李云昭,当即愤怒地跳了起来:“我特么和你们姓李的有仇么?!一个个都和我过不去!”
李云昭满脸无辜。李偘上前锁住了他的喉咙,让本就有些伤势的十一峒主雪上加霜,“兄弟啊,听老哥哥一句劝,这事就过去罢。你吃下去的是委屈,但你喂大的是格局呀!反正你也打不过她,是不是?”
十一峒主气愤得手舞足蹈:“你也姓李!你跟他们就是一伙的!我打不过她?那是她背后偷袭!让开,我要和她再打一场!”他武功虽较李云昭稍弱,但也绝无一招落败的道理,只因当时他连踢六人,心下得意,全无顾及自身,不防李云昭骤然出手。
李偘不由分说把他拖走:“哈哈哈哈,怎么会呢……走走走,我带你去疗伤,别在这里吵到小家伙们。”
李云昭向侯卿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收下?”我知道你爱武成痴,但这个双修功法……你拿了恐怕也没用呐。
侯卿就在床上打坐:“我若不要,他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不利于我静心养伤,这是其一。其二……你要听么?”他突然抬眼看向她,眼神直勾勾的。
李云昭眼皮一跳,从床上滑下来:“……我出去走走。你既然说要静养,那我就不打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侯卿的心思她自能感知一二,她心里也并非波澜不兴。只是……她怎么忍心呢?即便不与她相恋相偕,存勖和兄长也是要在人心鬼蜮、万恶如洪中闯荡的人物,他们天生就难以清静,注定活跃于朝堂之上,而侯卿和他们是不同的。
明月孤高才得以洁净,秋水清明才得以澄澈,她如何忍心让世外仙沦落为局中人?
两日之后,在李云昭运功消化火灵芝药力时,李星云、姬如雪等人都逐渐醒来。李偘乐此不疲地“骚扰”他们,死乞白赖地要传他们功夫。
李云昭一出关就看见蚩梦玩命地在前面跑,大喊着“救命啊,老哥哥你不要追我”,李偘锲而不舍地在后头追:“你跑什么!”两人一溜烟狂奔得无影无踪。她满头黑线,再想想李星云,不由得怀疑李唐皇族是不是都是这样逗比……诙谐的性格,阿姐才是那个例外。
她四下走走,瞧瞧大家都在做什么。
雪儿平日里勤奋刻苦,今儿个日上三竿,居然在房里睡觉,李云昭戳了戳她脸上趴着的大蜗牛,大感奇怪。姬如雪感官敏锐,一戳之下就醒了过来,“女帝。”
“这是什么东西?”李云昭继续戳呀戳,觉得手感还挺好。
“那位前辈给的。他说我睡梦时心悸惊醒,绞痛不宁,是之前巫蛊术留下的后遗症,让我拿着这个祛除旧患。”
“那你觉得好些了么?”
“确实有效。”
“那很好。”李云昭叹道:“只是雪儿,你一向自强,但也别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旧伤难愈,你为何不同我说,不同李星云说?难道是觉得我们不会尽心救治你么?”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姬如雪低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八人之中,女帝与侯卿武功自不必赘言,李星云、张子凡和尤川在同龄人中难有敌手,蚩梦和陆林轩武功上略逊一筹,但她们一个掌握精妙蛊术,一个怀藏金蚕,综合战力相当可观。她比这些伙伴并无优势,便只好尽量不拖他们后腿。
李云昭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她的为难之处,大是怜惜:雪儿同李星云相识这许多日子,李星云倒是机运奇佳,屡屡突破,可雪儿身上的武功还是从幻音坊学来的那几路剑法与些许拳脚。也罢也罢,她幻音坊的弟子,自然由她来教。
她携起姬如雪的手,“李星云出关还需五日,这五日之内,我教你些精妙剑法。他若在你面前洋洋自得,你也好杀杀他的威风。”姬如雪与她未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又兼对她毫不设防,被她一拉就懵懵懂懂出门了。
李云昭得李明达教授,学识渊博,于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几乎都了然于胸。当今之世,除却七星诀、离歌诀这等不传之秘,当推南诏段氏的六脉神剑为天下第一剑。六脉神剑本也不示与外人,但天宝战乱时,李明达远赴南疆,顺带自段氏先祖段俭魏处获得六脉神剑诀窍。只是这剑法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一个人武学不论如何高明,但以一人内力同时运使六脉剑气,实在困难,便是李云昭她自己,服用火灵芝之前也未能六脉齐出,圆转如意。雪儿虽也服用过火灵芝,内力大有精进,但想要学习这一门神功,还是不成。
六脉神剑以下,有天山派的天山剑法与红拂女传下的玄女剑法齐名。李云昭沉思片刻,将玄女剑法一式式演示出来。
只见她飘身进退,潇洒自如,招招连绵不绝,真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但剑招凌厉,而且丰神脱俗,姿式娴雅,瞧来美极丽绝,真如陆士衡诗中所言:“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姬如雪瞧得心旷神怡,目眩神迷之余不忘凝神看招。这玄女剑法虽说只有三十六式,但变幻奥妙,以巧借力,以奇制胜,却不是顷刻间能参透的。好在姬如雪记性颇佳,李云昭只演示了三遍,她便能完全记住。李云昭再详细解说内息流传之法,两人演招拆招,不觉日色渐昏。
李云昭收剑笑道:“今天也不早啦,你先回去休息罢,明日我们继续。”
姬如雪嘴上应“是”,等李云昭走后又提剑演练。
月上柳梢,李偘和张子凡还在对弈。若说对弈也不恰当,李偘在打盹,张子凡冥思苦想,良久之后轻轻一笑,没有落子,站起来一揖。坐在一旁迷迷糊糊的陆林轩突然惊醒:“啊,子凡,你下完了么?”
李偘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收手了?不想赢我一盘?”
张子凡道:“这盘上生生息息,皆看执棋者一念,固若金汤尚可破,此消彼长亦是常态,盘行至此,无材。若强行开劫,只会露出自身破绽陷入败局。倒不如共生共息,应民所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不错,你很不错。有你在,以后的路他应该可以无忧了。只是,我许诺传你的一门功夫就不能作数了,你毕竟没有赢棋。”
陆林轩看上去有些失望:“子凡,要不你再试试?这位前辈教我的功夫真的很厉害,我驱使金蚕蛊在经脉中游走,内力真的增进了不少!”
张子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偘突然高声道:“丫头,你要来试试么?”
李云昭从树梢跃下,笑道:“多谢前辈好意,但我从前辈这获得的好处已然够多,实在不好意思。”
李偘道:“非也非也。论武学,我岂敢在那一位的高徒面前班门弄斧?我要教的不是你,而是他。”他指了指张子凡,“我原也没指定下棋之人,只要你们之中有人能赢棋,我都可以传授他功夫。毕竟只他一个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岂不是太可怜了?”
陆林轩眼睛一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云昭落座。李云昭心想张子凡对自己一向恭敬,又颇有智谋,同仇敌忾,为他取些好处也是应当的,这送上门的羊毛,不薅白不薅,但有件事先问清楚:“您该不会教他用棋盘砸人罢?”这棋盘好像是镔铁所铸,结实。
李偘气得吹胡子:“我又不是汉景帝!算了,不卖关子了。小子,你学过五雷天心诀,又学过至圣乾坤功,这两门功法本可以相互印证,融会贯通,但我瞧你的情况差得远了。我虽没练过这两门功夫,但天下武学练至极致,无不殊途同归。我这有一套道门吐纳法,你可以依法打坐,自查两门功夫的共通之处。”
这确实是张子凡正需要的。李云昭不觉点了点头。
李偘将棋盘上自己与张子凡所下各十余子捡起,放回棋盒,棋盘上复原回原来阵势。李云昭拈起一枚白子,沉吟良久,迟迟未落。
这一局原是“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似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这一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陆林轩于此道所知有限,然而子凡下棋时前头几子思索极快,怎么昭姐姐上来便这般艰难?
这局珍珑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自诞生时多有自认棋力高超者来挑战,但尽数落败。有人爱心太重,不肯弃子;有人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第一子落在西北空处,不去管自己被围住的一大片白棋的死活。黑棋至多再下两三子就能将这一块吃掉,但到底留有一气,苦苦挣扎还有一线生机。此前棋者不肯放弃,是以一开始全力救助这一块白棋。但李云昭竟不在意这多达数十子得失,反从西北角进攻。
李偘一怔之下,凝思半晌才下一子。然而李云昭不顾念一时的胜负死活,妙着连出,白棋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这般进退维谷了。两人你来我往,反倒是李偘落子之时越来越慢,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李偘知这棋局已破,笑道:“好好好!岐王竟能以西北一隅起家,入主中原,实在难得,可喜可贺。”他这时才说出这局棋的来历。
当年李淳风暗访十二峒,教他们遁世避祸,受到当时的诸位峒主敬重,被挽留在此盘桓了数日。峒主中有一位棋艺颇精,李淳风便布下此局给他琢磨,不成想那位峒主至死都解不开这道难题。那位峒主抱憾而终,临死前索性将棋局公布出来,盼望着有后世英才能破解此局。李偘瞧张子凡言行与李淳风的天道颇为相合,便摆出这一局想看看他能否应对,没成想反倒是李云昭破解了此局。
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原来应是如此么?
李偘了却前人一桩夙愿,心上一轻,朝张子凡招了招手,“来,我传你功法。”
张子凡先是朝着李云昭深深一揖,然后转向李偘一揖:“多谢二位前辈。”这才跟着李偘坐定。
就是金庸中的大理段氏,但这会儿大理还没建国,所以依然是南诏。
下棋的部分参照了《天龙八部》,毕竟我对围棋一窍不通,只认识战鹰。
_|3」∠_晕……我到底在写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轻人们各自学艺练武,过得充实,唯有尤川格格不入。李偘本来答应要传他一门暗器功夫,可是在瞧了他几眼后留了句“你不是我要帮的人”,就背着手离开了。尤川一头雾水,也不好窥探各人习武,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还有侯卿和十一峒主两个闲人拉他过来喝酒闲聊。
十一峒主也看出了尤川身上的异样,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他递来一袋酒:“那个苗疆口音的阿娅,是你的心上人罢?”
尤川年轻脸薄,呛了一大口酒:“咳咳咳……前辈,你怎么知道的?”很明显么?
十一峒主笑道:“害羞什么?难道我没有年轻过?”
侯卿懒洋洋道:“想要做我师公,畏首畏尾怎么行。落花洞中,我都暗示过你了。有情无情,你都得让她明白,不然她一心扑在李星云身上,怎么会记得你呢?”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yuzhaiwu.one
他和十一峒主相视一笑。二人一见如故,相遇恨晚,均觉对方十分有品。唯一不一致的意见是对李云昭的,十一峒主为好朋友看上了这么一个凶悍女人而大惑不解。
尤川沉默了一下,问道:“请问二位前辈与尊夫人关系如何?”
二人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他们目前都是光棍。
尤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息这两人五十步笑百步,还是叹息自己。他按了按胸膛,总觉得心口有一股莫名的滞气迟迟不消。
五日时光倏然而过。蚩梦吹起了李偘教给她的曲子,乐音中春风和畅,花气馨芳。吹完她吐了吐舌头,瞄了眼李偘后小声问大伙:“咋个样?是不是一股你们中原的调调?我不怎么喜欢。”
李云昭微笑道:“听着欢悦,我觉得很好呀。”
蚩梦立马改口:“既然大姐姐喜欢,那我也喜欢罢。”她凑到姬如雪面前,“小姐姐,他可有教你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如雪取出大蜗牛:“他给了我这个。”
蚩梦两眼放光,戳了戳大蜗牛厚实的壳,“哇哦,看上去好好吃啊!”
李云昭转身看向李星云闭关的山洞,李偘睁开了眼睛。如今李星云功力大增,脚步声极轻,却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李星云抬手止住了跑上来询问他情况的师妹与蚩梦,对着李偘双膝下跪:“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李偘慈祥地道:“两个白毛小子,打他。”
蚩梦跳出来抱不平:“喂,你要干什么?”
李偘道:“叫你们打就打,别这么多废话。”
张子凡和尤川对视一眼,先礼后兵:“得罪了。”同时出掌。李星云人未站起,一个后翻躲了开去,两三招间竟把二人一同甩了出去。虽说两人都未使出真功夫,但也的确不可思议。张子凡一转念间,使出五雷天心诀来:“再来!”尤川也打起精神,不再想什么二打一胜之不武的问题。
张子凡运功出掌,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在李星云看来却像风拂叶落那么长。他轻松捕捉到张子凡的拳路,抢先上前攻个措手不及,体内真气流转,右掌挥出,迎拒推送,将对方掌力尽行化去,然后左掌接住了尤川一腿,掌力吞吐间将他震了出去。
如此轻而易举连胜二人,连李星云自己都大为震惊,“我动作怎么这么快?”更不必说对他从前功夫知根知底的伙伴们。
“白毛小子,感觉如何呀?”李偘有点得意地问道。
尤川诚实道:“我若使出全力,应该也走不过五十招。”他心底微有酸涩:如此天资,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凡也道:“这内力,甘拜下风。”他心头火热了起来,知李星云能有如此造化,是仰仗眼前这位神秘高人。高人给自己的心法也必然不凡,自己一定要抽时间琢磨透彻。
李偘笑道:“我这套气经将你体内天罡诀内力和七星诀内力合流,使你的内力更加浑厚,意动到行动的反应时间自然越来越快。小子,你天资聪颖,机运奇佳,同时掌握多门绝学,虽根基尚浅,但有这气经给你打底,前途不可限量啊。”他打了个响指,“来罢,你们不是要报仇么?人我给你们带到了。”
十一峒主直接一脚踢了过来,?“休想让我去帮你们救人。”?李云昭拂袖一挥,将众人驱退几步,避开了这一踢。她不欲参战,退开十几丈观战。
“抱歉,那晚辈只好请峒主想一想了。”李星云拔出龙泉剑,义正词严。
此时尤川并没有布下毒阵埋伏,十一峒主能发挥出的实力比上回只高不低,众人更加谨慎。姬如雪等五人齐上,反倒被他震开。李星云内力收放自如,趁五人退后的空隙冲上前来,一剑指向十一峒主的鼻尖。十一峒主道:“有点意思,不过……”李星云手腕一抖,一股浑厚内力擦过他的身畔,激起烟尘无数。
“这回你的人还会出来鼓掌么?”李星云道。这是那位大爷的地盘,总该不会有十一峒主的人冒出来破坏气氛了罢?
“好好好!”一个有几分面熟的青年男子鼓着掌走近,看清李星云的面貌后欣喜道:“殿下!”
“你是……圣童!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李星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圣童腼腆地看着围上来的众人,“我本来该有三十多了,只是因为沉睡才没有长大,我现在才长到二十多的样子。看殿下的情况,是寻到了龙泉宝藏么?那可太好了,没有完成任务,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也许是回到了家乡,他的话多了起来,整个人开朗许多,“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假殿下不是坏人,是他派人送我回家的。他……还好么?”
李星云想到无名兄长,愧疚多于喜悦,点了点头。
圣童和他们聊得开心,差点忘了自己的使命,“二叔,十一哥……老叔说先人遗命已然完成,我们不可与外人多加接触,该送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偘拍了拍李星云肩膀,凝视了他片刻,“孩子,能看到你,大爷很开心。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这样慈爱的目光不像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前辈该有的。李星云心念一动,问道:“您……到底是谁?”
李偘哈哈大笑,不再留恋,飘然远去,“傻小子,你已经问了三次了!我是你大爷,还能有假?”十一峒主跟在他身后,挥手作别:“你们的功夫足够去救人了,用不上我。”
倒是来传信的圣童依依不舍,频频回望。蜀地一行时他虽然受制于蚩笠,但也分得清好坏善恶,知道自己这一行都是良善人……那个也有十二峒纹身的男人除外。李偘瞥了他一眼,想到晋阳殿下的来信,有心拉拢他:“你若是真想帮他们的忙,就帮我一起劝说大峒主,破例救人。”
众人踌躇满志,就要赶回万毒窟解救蚩离。不曾想异变陡生,尤川突然神色大变,急以独门手法封住穴道,却迟了一步。他不由自主跃上山崖,转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李云昭一怔之下喊道:“跟着他!”
蚩梦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肯定又是毒王八搞鬼!他在尤川哥身下种了巫术!”难怪当时白胡子老头说他有未了的事……她也没有仔细想过。
他们一路苦追尤川踪迹,一直追到了苗中,离万毒窟所在已然不远。几人向当地寨民问清了尤川去向便要继续赶路,却见蚩梦盯着一根木头柱子发愣。
明日酉时,诛蚩离。
李云昭撕下这张告示揉成一团,掌力一吐,片片飞散。她果断道:“还有时间。蚩梦,告诉我们万毒窟的刑场在哪里。”
蚩梦低下头,两肩颤抖不休。过了半柱香,她按捺下焦躁愤怒的心情,眼圈泛红着抬起头,坚定道:“我带你们去。”
听到辘轳而来的囚车声音,打坐调息的李云昭起身,冷冷道:“把蛊王留下,你们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体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阴阳怪气的笑声中把关着蚩离的囚笼朝李云昭这边踢来。李云昭服用火灵芝后,内力更加精进,脚下一步不让,一掌伸进囚笼里护住蚩离后心,一掌拍在囚笼上抵消连体人的掌力。只听砰的一声,结实的囚笼在两股大力对冲下散架,折断的木头都朝连体人飞去。李云昭托着蚩离慢慢放下。蚩梦喊了一声“老爸”,跑到父亲身边,看父亲软软地瘫倒在地,着急忙慌地去探他的鼻息,感觉还有呼吸才放心了一点,泪水夺眶而出。
连体人与旧部带着部下一道冲进刑场,李云昭退在一旁,和侯卿一样警惕地看向头顶。周围石壁向上弯曲延伸,自然地形成一个空心圆,叫人觉得压抑,使洒下的天光也显得无比阴鸷。
众人这几日来武功均有长进,李星云更是能够凭一人之力单挑连体人。他心里说了句“对不住了”,硬生生将连体人相连的手臂扯了下来。连体人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眼珠暴凸。
旧部那边也讨不得便宜,背起连体人就跑。李星云还想追上去,被他们放下的石壁拦住了路。龙泉剑深入石壁半尺,却未洞穿。张子凡道:“这里石壁很厚,我们打不开,得另寻出路。”
李星云多用了点力气才收回剑,“岐王,你轻功最好,麻烦你先带着蛊王从上面出去。”
李云昭道:“可以,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再想办法。”
蚩梦同蚩离父女情深,一打完架就迫不及待跑回父亲身边。但见面前一暗,头顶不知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姬如雪手一伸,将蚩梦拉回护在怀里。李云昭在她二人肩头一拉,让她们退至自己身后。
坛子碎裂后钻出一只似人似兽的东西,也不说话,咆哮着扑了上来。李云昭正想上前,却被侯卿抢了先。他一掌迎向那怪物,略一相抵后互相退开几步。“看来蚩笠搞的小秘密就是它了,等了这么久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云昭看他手掌微微颤抖,知道他应付起来也相当吃力,一振袖挡在众人身前:“我来试试,你们别动。若我不成,再一起上。”?她往日与人动手,决不肯自堕身份,倚多为胜,但对面的确实强悍,也不算是人,底线可以灵活变通一下。
这大概就是兵神怪坛了。阿姐曾同她简单描述过,但交过手方知真正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星云却似认出了这怪物:“怎么是他?”
李云昭双目紧盯前方,随口问道:“你们认识?”
姬如雪也认了出来:“他是苗疆一寨之主,本是蛊王的朋友,现在投了蚩笠。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怪物扑了过来,挥掌横扫。李云昭一拳击向他的太阳穴,若是常人这一掌受实了,怎么说都得落得个脑浆迸裂的惨状,可那怪物浑然无事,反倒将李云昭的手震得生疼。怪物只觉眼前微微一晕,嘶吼着举起铁锤大小的拳头,拳风所及,泥土翻卷,如巨龙裂地般声势骇人。
李云昭掌力变幻莫测,忽强忽弱,忽吞忽吐,教怪物的巨力像是落入一团棉花一样使不上力,非但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乘隙反扑,越斗越是挥洒自如。只是那怪物中了她多少掌都安然无恙,动作也未有丝毫迟缓,竟似不知道疼痛。
李星云在旁观斗,惊佩无已:唉……大爷说我有天赋有机缘,我看岐王才是真的可怕呢!那怪物的速度十足惊人,她竟能比它更快。
李云昭胆色甚豪,如此危急时刻也不拔剑施展练得纯熟的离歌诀,反倒使出六脉神剑来。她服用火灵芝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内力充沛至极,手指点出,内力登时源源涌出,一时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使来得心应手,有如神助。须知使剑全仗手腕灵活,但出剑收剑,不论如何迅速,总有数尺的距离,若以指头推动无形剑气,不过是手指在数寸范围内转动,一点一戳,极尽方便。莫说那怪物神智已失,便是头脑清醒又如何闪避?它身上连中数剑,饶是皮糙肉厚,也痛得嘶吼起来。
李云昭一时之间找不出他的命门,索性将无形剑气向上一挑,向怪物的眼睛点去。那怪物眼前陡然间一片漆黑,双掌乱拍,李云昭飘出数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侯卿一点头。
侯卿站在石壁旁,重重敲了敲石壁,然后闪身躲开。那怪物只能听声辨位,当即朝石壁扑来。如震天一声雷响,那石壁竟被怪物撞出了个大洞。李星云大喊一声:“嘿,我在这呢!”他背起蚩离,躲开怪物的盲打,冲向缺口。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冲向缺口。
等众人都跑出刑场后,李云昭使出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袖子卷起撞开的大石块,重新堵住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星云医术十分高明,但对蚩离中的巫蛊术全无办法,只好负着他一边跑路一边让蚩梦和他聊天,让他保持意识。蚩离无力地垂着头,艰难地伸出他枯树枝一样的手臂扣在李星云肩膀上,“七日……还有七日,兵神怪坛就要现世了。”
蚩梦哽咽着轻拍父亲后背为他顺气。张子凡惊呼一声:“刚刚那个坛子里的,就是李淳风前辈提到的兵神怪坛?”陆林轩急切道:“难道这就是巫王和李嗣源的阴谋?”
李星云安慰道:“您放心,那怪物已经被岐王戳瞎了双眼,构不成威胁了。”蚩离哀叹道,“没有那么简单……很多,还有很多。也许藏在整个苗疆。”
众人之中,李云昭最清楚兵神怪坛的可怕之处。若是复制出一千个、一万个这样的怪物来,那便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她的身体微微战栗,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无止无休的混乱与硝烟,百姓像不值钱的杂草,在烧遍九州的烈火中化为黄土。
侯卿站在她身后,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但最后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我们还有时间。”
死溪林中,众人静静地等待着蚩离泡完药浴。鲜参蹲在秋千上,时不时偷看着埋着头的女儿,忍不住和她说说话,“你……饿么?”
蚩梦摇摇头。鲜参不意外女儿有这样疏离的反应,但还是有些尴尬,藏满污垢的长指甲挠了挠自己的脸。蚩梦的口吻很平静:“老爸会没事的,对么?”
我不晓得。鲜参不敢说出这个不确定的答案。
蚩梦慢慢走到她面前,摘下飘落在她头顶的绿叶,撩起她过长的杂乱的头发,用衣袖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脏污。因为女儿的触碰、亲近,鲜参的身体颤栗起来。
她的脸逐渐变得干干净净,虽然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灵动秀美,与蚩梦极为相似。李星云脑中灵光一现:当时他们在蜀地寻找圣童时,那曼达拉花中的石像……原来就是她。
蚩梦低下头,和母亲额头贴着额头。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妖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温柔,善解人意。她柔声安慰母亲:“他会没事的。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蚩离真的听到了妻女的祈祷,在鲜参母女的满怀期待中,他大踏步走了过来。他本来瘦骨嶙峋的躯体重新健壮结实起来,缩成一团的身体张开,看着高大魁梧,和那个奄奄一息的骷髅老头有天壤之别。蚩梦一个飞扑撞入他的怀里,方才安慰母亲的稳重一扫而空,哇哇大哭道:“老爸!”
蚩笠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别哭啦,我回来啦。”蚩梦不放心地拉过他的手掌,看还有没有伤口留下。
蚩笠更为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现在距离我回来,过了多久了?”蚩梦擦着眼泪道:“已经过了两天了。”
“还有五日,看来还有时间。”他目光向女儿身后的同伴们扫去,面容都很年轻好看,但都不认得,唯一认得的是侯卿,“侯老弟?你为何在此?”他们的交情应该还没好到拼死相救的份上罢?
侯卿行礼道:“师爷,往后叫我徒孙便可。”
蚩离:?侯老弟这是童心未泯,在玩过家家么?
众人围拢过来,有些惊奇地望向这位被蚩梦天天念叨的蛊王蚩离。作为蚩笠的亲弟弟,两兄弟长相瞧不出有太多相似之处,蚩笠相貌丑陋苍老,而蚩离瞧着不过中年样貌,仪表堂堂。
姬如雪难得起了好奇心:“你是巫王的弟弟,年岁相差又不大,怎么看着比他年轻了许多?”
蚩离道:“非是我年轻,是他天天和巫术打交道,看着比真实年龄衰老许多。”他话音未落,就被妻子一巴掌扇进了土里。鲜参按着他的后脑勺往土里压了压,怒气冲冲道:“蚩离!早晓得你这样没用,我当初就不该把姑娘送到万毒窟去,看看她跟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你居然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中原流浪?”
蚩离挣扎着抬起头辩解:“我让她去中原,是为了让她远离万毒窟的……”鲜参又是一把按倒了他,“我不听!我告诉你啊蚩离,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家暴”,一旁的年轻人们看得目瞪口呆。李星云喃喃道:“这么一比较,我觉得雪儿真是……太温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十分羡慕鲜参压倒性的武力,她武功要是早到这个境界,朱雀门前就直接能把哥哥打晕抗走,哪里有后面弯弯绕绕这么多事。
蚩离费了老大劲才把自己从土堆里拔出来,也有些气愤:“婆娘,这么多年不见,你不仅出口伤人,你还出手打人,你……变了。”
鲜参呵呵一笑:“说得轻巧,你在这个破林子里呆上十多年试试?看看你会不会变!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蚩梦站在父母中间,同时抱住了他们。这对夫妇的舌头突然像打结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着回抱住了女儿。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团圆。
众人聚起一堆篝火,在林子里捡了些野果,猎了些小动物,放在火上烧烤。李云昭本来不想打扰这难得团聚的一家,但有的事情不得不问清楚:“兵神怪坛,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姐杀过许多这些怪物,但如何制作却从未打听。
蚩离道:“说起来,这还是中原人赋予它的名字。”鲜参举起串着野果的树枝,戳到他面前,“你晓得还是我晓得啊?此法本无名,是我们十二峒不能再秘密的秘密。”
李云昭微一思索:“中原文化中,便把蚩尤奉为‘兵神’,而十二峒在传说中又是蚩尤的直系后人。蚩尤铜头铁臂,刀枪不入,和那怪物确实相像……想来因此得名。”
鲜参赞赏道:“小姑娘懂得挺多的嘛。”
姬如雪问道:“既然是秘密,又为何会出现在万毒窟?”
鲜参朝蚩离冷哼两声。蚩离唉声叹气:“这就要从那个时候说起了……”蚩梦伸手挡在父亲面前,期待的目光在父母之间流转不停,“顺便问一下,你和老爸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怎么生的我?你又是怎么被十二峒当做叛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参哼得更大声了。蚩离在妻子和女儿的逼问下汗流浃背:“这些,都要从那个时候说起了……那是乾宁四年897。那时虽逢战乱,但长安依旧,蓝天白云下的石榴花香,足以让人忘记硝烟弥漫……”鲜参不客气地砸了他一拳,“能不能挑紧要的说?”
蚩离无辜道:“我老了,回忆总要有个起点,这样我才能慢慢想起中间的细节。”鲜参挥舞起手里的粗树枝,“就从你回苗疆开始说!”“哎哎,好。”
侯卿看鲜参对蚩离动辄打骂,但蚩离却最多还两句嘴,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师爷这家庭弟位卑微又稳固。他朝李云昭挪了挪,“他们夫妻俩倒是恩爱。”
李云昭想反问他:“怎么,你羡慕了?”但若是说了,又觉得他接下来会顺着这个话题聊到他自己,自己不好答话,便“嗯”了一声不多言语,心里默默回忆乾宁四年是哪一年。
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当时她不过八岁。
随着蚩离回忆起与鲜参相识相恋的过往,甜蜜柔情的氛围笼罩了所有人,在听到鲜参强吻完蚩离后,要求他娶自己作婆娘时,陆林轩和蚩梦捧着脸眼睛亮亮地惊叫,“哇~这么突然?”
鲜参也“哇”了一声,“我年轻时这么主动么?噫。”
“之后呢之后呢?”两个小姑娘追问道。
李云昭和姬如雪虽然没有出声,但笑意盈盈的样子显然也想要继续听故事。李星云看了一眼姬如雪,叹气着不解:这故事重点完全跑偏了啊。兵神呢,兵神呢?你们怎么听得这么起劲。
而侯卿和张子凡望着各自的心上人,也微露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不得了,我的思绪还有些混乱……”
李星云道:“那就挑重点的说罢!”
鲜参咬了一口野果,“没事,我记得。”
李星云:……唉。
伴随着柔情蜜意的回忆,鲜参凶巴巴的脸色也慢慢温柔起来,所有人耳边仿佛真的响起了少女鲜参唱的那支《花腰带》。所有人都怔怔地沉默不语,想起了自己一生之中温柔的甜蜜的往事。而蚩梦听到父母结缘也是起于那个祖宗的规矩,却没有看向李星云。
因为她知道李星云现在看着的,一定不是她。
蚩离道:“其实,我同意娶你,并不是为了祖宗的规矩。”
“那是为了什么?”鲜参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两人坐得很开,蚩离的手伸了过去,握住了妻子不再柔软白皙的手掌,“因为,我也是真心喜欢你。”
“那个……”李星云被这口狗粮喂得死撑死撑,终于忍不住打断,光速吟唱:“我虽然很喜欢两位前辈的直率,但很抱歉我还是得打破一下现在的气氛,我们时间紧迫,能不能讲点更有用的?比如,你们最后学没学到古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姬如雪在内的几位姑娘,都在瞪李星云,气他煞风景。
蚩离和鲜参老脸一红,都把手缩了回去。蚩离道:“学到了。婆娘带我们进入十二峒,我和蚩笠二人分别学会了其中的蛊巫二法。也正因为此事,她才会被十二峒放逐至死溪林。”他偷偷瞥了一眼妻子,那时的歉疚绵延至今,耿耿于怀,“我曾去死溪林找过她许多次,可始终没有见到,也许是她在躲着我罢。”
蚩梦摊开手掌,盯着那串手环出神,“老妈……”
鲜参把树枝往地上一插,“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十二峒从不参与外界的纷争,哪怕我将那古法流传于世,他们也不会因此对外界出手,这就是规矩。那里规矩很多,我不喜欢,所以小时候经常偷偷跑到外面去玩。规矩对于我,什么都不是。但这次不行。我是十二峒被放逐的罪人,我若不听话,你和他都活不了。”
李云昭比较冷静,指出这故事里还没交代完的地方,“袁天罡,也掌握了兵神怪坛?还是你们没有交给他?”不应该呀,袁天罡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平常人的死活?他若是得到了兵神怪坛的力量,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蚩离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太迟了。还未等我和蚩笠回到长安,便收到了不良人解散的消息。当时我也奇怪,大唐积重难返,但以不良帅的个性如何能不作绝地一击?但后来听石瑶说,是昭宗陛下制止了他。”
朕已经是大唐的罪人,不能再成为天下的罪人。国师,适可而止罢。
“可这古法祸根,却永远留在了我们两兄弟的身上。而后我们回到了苗疆,决心再不涉足中原。那时的苗疆也不安定,我本想安于一片净土,不再理这些纷争,可后来还是改变了主意。”
蚩梦歪头,“为什么呀?”
蚩离慈爱道:“因为你啊,姑娘。你从死溪林来到了我的身边。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下定了决心,要让苗疆的每一个孩子都不再受战乱之苦。之后十多年,我与兄长平定叛乱,重建万毒窟,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那兄长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在我拒绝与他合练古法后,他挑唆万毒窟内巫蛊两术分流,最后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毒王八策反了所有万毒窟的巫师,软禁了我的老爸,还将他手下最忠心的那些阿叔全部都关了起来。”听到女儿这番话,蚩笠放在膝头的手攥紧,“只因为他是我的兄长,我没有提防他。”
鲜参不无心疼:“这么多年了,你个傻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李云昭道:“那古法的另一半,他得到了么?”
蚩离手指张开,指尖多出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潜心研究那另一半蛊术,可十二峒秘法高深莫测,岂是他一人能领悟?他偷学了我的万蛛术,却也只能控制其一。但他聚集了万毒窟精英和外来蛊师的力量,以人数补天赋之不足,当真拥有了驾驭兵神怪坛的能力。”
张子凡恍然大悟,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这就说得通了。李嗣源因之前真假天子一事树敌无数,虽然晋国势力不小,但若想剑指中原,还是向外求索最为稳妥。恰好巫王欲引兵神怪坛出世,一血枫叶之辱。事成后,他们定会血洗中原。”
烤肉上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滋滋作响。李云昭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她看上去依然平静,只是脸色苍白:“即便我现在向兄长、蜀王、吴王几位传信,让他们严阵以待,恐怕也敌不过这群古法培育的怪物。蛊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凭蚩笠的修为,不可能独自炼出控制兵神怪坛的虫,他一定会借助万毒窟的中坚力量。而能让那么多人同时炼蛊的地方,唯有驭虫场。”
“好。”李云昭霍然起身,“天色已晚,我们先休息,明早动身。前路艰险,诸位,共勉。”她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让人无法提出异议。众人忍不住点点头。蚩离呆上一呆,和妻子咬耳朵:“年轻人啊,好气派。”
众人各自休息。蚩离和鲜参二老会少离多,不谈来日,只牵着手坐在树下喁喁私语,倾诉十数年相思之苦。两人饱经风霜,面容沧桑,但在对方眼中仍是年轻时眉目如画的模样。
蚩梦望着父母亲密地倚靠在一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转瞬而逝,似乎满腹心事。李云昭嘴上不说什么打击人信心的话语,但对兵神的力量最为清楚,一时思潮起伏,也没去休息。她瞧了蚩梦一眼,轻声道:“你有什么心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梦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让它烧得旺一些,“大姐姐,明天老妈是不会跟我们走的。”
“……嗯。处理完兵神怪坛,你和蛊王可以经常来陪她,她不会再躲着你们了。”
蚩梦把头埋进双膝,过长的头发差点蹦上火星,“我知道,我和老爸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可是,大姐姐,我……我还在想尤川哥。”
“嗯?”
“他被毒王八控制了,我好怕……他也被做成兵神。大姐姐,你会不会觉得这很好笑?小哥哥受苦的时候,我会心疼他;尤川哥受苦的时候,我也会心疼他。我有点不明白自己了。难道哪个更可怜,我便喜欢哪个么?”
李云昭微笑道:“也许只是因为你是个有同情心的好姑娘。”
“可我觉得,不是的。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喜欢哪一个。”蚩梦突然跳起,脸上又是一派活泼明媚的神色,“算啦,我自己都弄不明白,问你也没用啊。大姐姐,你也早点休息罢。”
李云昭盘腿坐下,掌心向上,闭目正要进行打坐静功,就听到有一个人轻轻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她好像早就料到了,淡淡道:“侯卿尸祖,不早些休息么?”偷听女孩子谈话,也不知道害羞。
她突觉掌心一沉,睁眼看手里被塞了一串烤熟的野果。侯卿道:“你刚刚什么也没吃。你很害怕么?”
李云昭咬了一口野果只觉唇齿留香,倒是不错。她并不隐瞒:“当然会怕,我也是人嘛。可我相信阿姐,她绝对不会害我。”?若这里真是十死无生的杀阵,阿姐不可能放心让她们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你在想什么?”
听两位前辈回忆往事的时候,那两对年轻爱侣的眼神频频交汇。听到别人热情不渝的爱恋之时,不自禁想到自己的幸福,亲爱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心里如何柔情万千都是很正常的。可她不一样,哥哥还有存勖,不在这里。
却有那么一刻,她望向了侯卿。她的心脏怦怦跳动,在他没发现之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林间疏影,迷蒙如流水烟霞,温柔又冷然。侯卿喟叹:“明明如月,何时可掇?”他容色若冰雪,眼底固然有皎皎明月,星辰流转,更多沉淀着的却是长长久久的冷寂空渺。
如今,那双鲜红眼眸望过来时,如春水温软。
火堆渐渐熄灭,静悄悄的夜扫了点月光在她眼角,那一弯眸光如长夜里扑闪的一盏明亮烛火,如初见那般明如秋水。她好像在微笑,好像在感慨:“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动漫里是天祐四年。本文我缩短了时间线,所以必须更改。
挠头侯卿这条线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让我姑娘有事。去罢。”
鲜参站在死溪林入口那颗高大古木下,目送着丈夫和女儿这一行人远去,一如当年。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由迟疑不决变为坚定不移。
她想,是该见一见十二峒的老朋友啦。
从死溪林赶到万毒窟最快需得三日,如此算来只剩两日来阻拦蚩笠,间不容瞬。想不到昔年蚩离与兄长布下的暗蚊,如今反噬其主,成了挡在众人身前的第一道“拦路虎”。
李星云触类旁通,想到曾见过的九黎寨的布局,提议以驭虫控制沙土离散,从地底进入万毒窟。
蚩离道:“虫藏于地下结阵,但要大范围移动不易,从此处到驭虫场,也许可以。”
蚩梦有些失望:“只是,也许么?”
侯卿坐在高高的山崖上,风吹衣袂飘飘举,和往常一样冷清卓然。他拿着骨笛当望远镜用,眺望着山下的情况,“但总有一个‘也许’是‘一定’。那古法中的虫,应当不是只有巫王能炼罢?”
蚩梦骄傲地挽着父亲的胳膊:“那是!老爸的蛊术可比毒王八厉害多了!对哦,若是老爸也有了那控制兵神怪坛的虫,那坛子里的人不是都得听我们的了?”蚩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微笑不语。李云昭捕捉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犹疑。
张子凡往日智谋百出,眼下也无计可施,道出了放手一搏的话语。众人齐心,正要请蚩离调兵遣将,蚩离却将女儿轻轻推到身前,“娃娃,今日我们听你号令。你长大了,到了拿主意的年纪。万毒窟,就交给你啦。”
看到蚩梦脸上惊愕的神色,李云昭笑道:“是啊,我们都听你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拱手道:“师父,请。”
陆林轩、李星云等也争先恐后支持蚩离的决定,听从蚩梦的调度。
蚩梦闭了闭眼睛,整个人的气质在刹那间发生变化,稳重冷静了许多,“……我知道了。时间紧迫,分头之后,徒弟、陆姑娘,你们按着我老爸说的去破阵。老爸,你必须尽快把地面之下的虫阵帮我布好,然后留在此处,炼那古法上的奇虫,若是需要,我徒弟可以一边控尸一边帮你。”
蚩离含笑道:“遵命。”
“而我,就来控制地面下的虫阵。大姐姐、小姐姐、小哥哥还有张子凡,就跟我去驭虫场捉毒王八。这两天之内,无论哪边先完成任务,都要组织毒王八把虫炼成。万一失败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所有人都要活着。”
“明白。”
等女儿领着人走了,蚩离肩膀一垮,避开陆林轩同侯卿道:“唉,你明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我不可能炼出那古法中的虫。”
侯卿轻笑一声:“只要在那群年轻人心里,你能炼出来就行。”他抬头望向孤悬于天的明月,眼神温柔,“天太黑了,需要一些亮光。”
蚩离受他感染,心态放轻松了一些,“你说的有道理。顺便说一句:蚩离老弟,恭喜恭喜,李姑娘之相貌武功,世间罕有。不过婆娘和我说她身上有陨生蛊,和十二峒颇有渊源,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他到底比这些小年轻多吃了二十年的饭,情情爱爱什么的一看便知。别以为他没瞧见他俩在背后牵手。
让他比较头疼的是自家闺女。她似乎对那姓李的小伙子有意思,可那姓李的小伙子明显又对身旁的姬姑娘情有独钟。他以前看好尤川当自己的女婿,但女儿似乎只把他当哥哥。
“……不知。”不是很想提起那位大舅哥兼情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跟着蚩梦破土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有些空荡的场地,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零星几个身穿万毒窟服饰的蛊师,生死不知。李云昭心头大惊:“……莫非,我们来迟了?”
蚩梦来不及作答,有两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窜了上来,一人一掌将他们打飞了出去。李云昭不假思索,两掌拍出,交手时虎口一震,逼退对方后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竟是那对连体人兄弟。他们相连的一臂被李星云斩断,居然行若无事。
她来不及想那么多,跃出去瞧雪儿她们有没有受伤。恰好蚩离将万毒窟外的暗蚊阵打开了一条通道,和侯卿、陆林轩直冲进来,路上还救下了被囚禁的老伙计们。他迎上去接住了女儿,随手一挥,和老伙计们招来的蛊虫一起挡下了连体人的一击。侯卿在其他人身后一拉一带,止住了他们后飞的趋势。
老伙计们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哼!兵神怪坛!”
蚩梦见到阿叔们安然无恙,十分欣喜,就要和小伙伴们介绍这些人。听到驭虫场内传来一阵闷闷的坛子碎裂的声音,蚩离和老伙计们神色大变,把年轻人们护在身后。
李星云却冲了上去,拔剑抵挡那道面熟的人影。那人动作快得出奇,一手夹住了龙泉剑的剑尖,一手握拳捣向李星云的小腹。李星云身体一轻,直愣愣飞出去撞断了一棵树才止住。
蚩梦尖叫道:“尤川哥!”
那人白发微乱,俊秀如昔,不是尤川还能是谁?他现在面容妖异,脸颊上爬满诡异的暗色血线,眼眶中惨白一片,乍一看似乎没有瞳孔。听到蚩梦的呼喊,他歪过头来。
他这个模样绝对不正常。李云昭神色凝重:“看来,我们来迟了。”
“不迟。本王反而觉得,刚刚好。”蚩笠拄着拐杖,慢悠悠走了出来。他的面容比之前还要苍老许多,紧闭的双眼旁似乎有血渗出,衣衫褴褛,看着比弟弟蚩离还穷困潦倒,口中如蛇类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梦怒极:“你把尤川哥怎么了!”蚩离手臂一横,拦住了作势扑上去的女儿。
“因为你,他屡次坏我大事,如今能有如此下场,本王已是开了恩了。”蚩笠的声音比以前更老迈阴沉,像是含了什么东西在嗓子里,吐字不清。
尤川雾白的眸子陡然睁大,似乎被蚩梦的呼喊唤起了一些意识,抱着头痛苦嘶吼。“毒王八,你有本事冲我来!”蚩梦又怒又愧,眼中含泪。
蚩笠没有睁眼,但准确无误抓过尤川的肩膀,嘴一张,舌头上钻出一条雪白小蛇来。小蛇冲着尤川嘶叫,尤川的情绪在这难听的声音里逐渐稳定,眼眶里的血丝越来越多,垂手安静地站在蚩笠背后。
蚩离眼睁睁瞧着兄长走到今日,走到他的对立面上,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你……果然炼成了。”加入不良人、前往十二峒、建立万毒窟、反目成仇,过往几十年的手足情仇,刹那间涌上心头。
“你能活到今日,也是不易。”蚩离对这个迂腐的弟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样被炼成兵神怪坛的旧部也拱卫在他身边,看着人数倒是和对面相近。
“就这些么?果然,你的那些小秘密并不都在万毒窟。”侯卿刚撂下两句轻描淡写的话,旧部中便有一人冲了上来,一掌击在侯卿挡在身前的骨笛上。
“侯卿!”李云昭一时情急,关切叫道。她倏然如箭般扑上去,去势竟比侯卿被击退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侯卿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拉了回来。只听“咔嚓”清脆响声,侯卿手中的笛子断为两截。再看那出手的旧部中人,同样退开几步,但随即稳住。
饶是局势不容乐观,李星云还是偷瞥了一眼李云昭,分神感慨:卧槽?他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侯老弟果然慧眼,不过就这些人你们敌得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被她戳瞎双眼的那个怪物,可没有这般实力。侯卿随手把笛子往后一丢,“我无事。看来武功越高之人,变作兵神怪坛便会越强。”
“不错,以普通人所炼兵神要想拦下你们,的确有些吃力。但少祀官、花蝠子、鬼头幺,还有我万毒窟旧部,哪一个不是曾经一等一的勇士?当时在蜀中我手下留情结阵困人,便是想把你们几个活捉也炼成兵神。两位岐王、两位尸祖,你们这样级别的高手若成了兵神,为我所控,便是对上不良帅我又有何惧?这十二峒古法当真好用,难怪当年连不良帅都亲来苗地。可惜当初当时功亏一篑,今日,本王便要弥补这个遗憾。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如果能活着离开,你死怎么样?”鲜参站在一旁的小山丘上,冷冷问道。她一脚向前踏出,整个人笔直坠了下来。尤川看她就要落在眼前,抢上去一掌拍出。
蚩梦急道:“尤川哥!这是我老妈!”她忘了尤川现在已经没什么自己的意识。令人称奇的是,尤川劈出的一掌确实微微迟缓,鲜参在他脸上虚晃一掌,趁他回掌相迎,抓住他的右腕把他甩了出去。旧部中又有一人趁着她身未落地,发掌打向她的后心。她侧身一避,抓住了对方手腕,臂上的蛊虫化作藤蔓缠上了对方,让他无从发力。
秘法虽是从十二峒流出,但鲜参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它的威力。她稳稳落在女儿和丈夫身前,“兵神怪坛,的确有点厉害嘛。蚩笠,你变得好老啊。”啧,当年那个热心指点她扑倒蚩离的老哥哥,人越来越丑怪,心也乌漆嘛黑。
“哼,十二峒的罪人,陪他们一起下地狱罢!”蚩笠脖子处的皮肉不自然地蠕动,口中发出“嗬嗬”的驱策声。兵神们听到这声音,猛然睁大眼睛,眼底血丝愈发触目惊心。
看鲜参都微蹙眉头,李云昭心中一紧,面色如常:“看来今天要杀你,确是难事。改日再叙。”她突然在众人肩上轻推,几人身不由己跌入来时的地下虫阵,只剩自己、侯卿与蚩离夫妇。蚩离焦急一挥手:“你们也走,我和婆娘殿后!”
蚩笠气急败坏:站住!我还没嘚瑟完呢!
不多时,蚩离与鲜参从虫阵中一同钻出,“这地下虫阵不可使用了,快走!”张子凡看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愣愣道:“你们看……”不可计数的兵神怪叫着,连滚带爬迅速朝他们过来。以众人的目力,甚至能瞧出其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尤川等人不在,应是在护卫蚩笠。
李星云喊道:“离开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离的脸上反而带着大彻大悟的释然,“来不及了,任你们轻功再高,也逃不了了。婆娘,你们十二峒搞出来的东西,怎么就那么烦人呢?”他舒展了下四肢,向前走去。
蚩梦抓住他的胳膊,难以置信:“你要做什么?!”
“哦,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招独门蛊术,你还没有见识过。老爸耍给你看,好不好?”他语气轻松,好像只是要给女儿放一场漂亮的烟花。
蚩梦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不看。”
“都站远点,保证精彩。”
蚩梦依然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听着蚩梦一声又一声的哀求,李云昭和众人一样心碎。她顾不上这许多,出手迅猛,点了蚩离穴道将他往鲜参怀里一丢,“我们都要走。”
鲜参两手托着丈夫,平静一笑:“小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是一辈人有一辈人要做的事,我们留下,你们离开罢。我们至多能拖住他们一炷香的工夫。”她把丈夫放下,要解开他的穴道。
李云昭抬手挡住她的动作,加重语气:“我知道。我们一起走。”她知道自己这一行人个个不弱,但终究是凡人之躯,比不得这些怪物不用吃喝休息,顶多半日就会气力不及,被他们追上。可她岂能眼睁睁看着鲜参等人丧命于此?
她想起降臣的话,分出大半内力包裹住心脏,这样即便自己遭遇不测,也绝对不会连累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参一怔,觉得这姑娘身上爆发出的气势比大峒主更甚,情不自禁遵从:“好。”蚩离看着妻子转瞬倒戈,“呜呜”两声以示抗议,不过没人想听。
鲜参瘦小力大,拎起丈夫往背上一丢,“朝十二峒方向去!”她来时找过李偘。他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没有立刻拒绝或是答应,只说大峒主已知晓此事,还承诺解除她的禁闭,让她毫无拘束地去帮女儿和丈夫。
若是她猜的不错,他们……会来的。
众人玩命似的逃跑,摸出自己身上的暗器、蛊虫就不要钱似的往后扔,毕竟后面这密密麻麻的人海,不用刻意瞄准就能命中。跑出十几里地后,武功较弱的几人,脚步不可遏制慢了些许。此时蚩离早就被妻子放下并解开了穴道,他背起气喘吁吁脚步虚浮的女儿,依旧健步如飞。张子凡和李星云有样学样,也背起陆林轩和姬如雪疾奔。
侯卿也朝李云昭伸出手来。李云昭瞧了他一眼,会错了意:“要我背你?行,你快上来。”侯卿身材瘦高,应该不是很重。
侯卿:“……不,不必。”
再跑出十几里,众人均觉难捱,可后头跑得最快的几个怪物几乎要咬上他们的脚踝。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前头山谷转出来一群人,其中圣童嗓门最大,高喊道:“圣女姐姐!我们来帮你们啦!”
众人几乎落泪。
标题完整应为“孰能安以静之徐生”,意为谁能使安静变动起来,慢慢显出生机?为了标题工整,删去了一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连日奔波,沐浴更衣后稍作休息,便来寻李偘求助。
蚩离一屁股拱开了拉着鲜参问长问短的圣童。虽然知道圣童依然是小孩心性,只把鲜参当做姐姐看待,但顶着这二十多岁朝气蓬勃的样貌在妻子面前满脸关切……怎么看怎么碍眼。他坐到妻子身边,一点不害臊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鲜参白了他一眼,掐了掐他的掌心,“这里是阿叔的地盘,他们不敢来。你和大伙说说古法的事。”
蚩离对古法熟稔于心,不看秘籍直接背诵:“虫无名,形如蛇。要控此虫,蛊师需要藏虫于口中,并祭声、形、闻、味、触五感,与虫共享之。”
张子凡回忆起蚩笠的怪模怪样:“怪不得巫王成了那样,这牺牲也太大了。”本来就生得难看,还成了残废。
“这古法确实适合袁天罡。他五感已失三感,再赔上剩下两感也不亏。”李云昭一脸正经地说着冷笑话。
众人:嘶,好冷。
蚩梦对父亲的慷慨大义依然后怕,紧张道:“老爸,你也要用这个方法养虫?变得和毒王八那样?”
李云昭立刻道:“蛊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蚩离经过这些时日折腾,身体状况恐怕不比蚩笠硬朗多少。再承受这种乖戾的虫……极可能油尽灯枯。
蚩离平静道:“没有。我要和老伙计们闭关七日炼制此虫。婆娘,姑娘,你们别来打扰。”
鲜参甩开丈夫的手,跳起身大骂:“你个傻瓜!那是我们十二峒的古法,我难道没你清楚?你不说,我说!那虫至少需要五人合力才能炼制,炼制完成后,会寻在场最强之人作为宿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参的功夫远在丈夫之上,若她在场,那虫必然会选她当宿主。
丈夫的眼睛清澈诚恳,如同少年,令鲜参魂牵梦萦许多年月。无可挑剔的俊俏相貌尚在其次,当时最令她倾倒的,是他为苍生计的恢弘意气。
蚩离,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没变啊。
“蚩离,你管得了我么?我和你一起炼虫。”
“婆娘,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欠你的太多啦,这次不能再连累你。”
夫妻俩争得脸红脖子粗。李偘打破了僵局:“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么?”
若在场有两个及以上的强者坐镇,那虫便不会寄生人体,可以同时听从多人号令,而且这样炼制的虫保留其本身的五感,敏锐尤胜与人共生时。蚩笠不用此法,是因为万毒窟内很难找到一个和他功力相若的人,就算找得到,他也不能放心地交出一半的控制权。可眼前这些人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李偘解释了一通后,朝李云昭的方向一努嘴:“喏,我看这事得着落在她身上。你们之中,最强的是鲜参,其次是她。而且她有陨生蛊,若是炼制失败也不会受到反噬。”大峒主三令五申,只许救人,不许出战,不然加上十二峒内功力和鲜参相当的峒主,炼那虫的成功率还能大几分。
李云昭倍感压力,为难道:“我武功不及鲜参前辈,只怕有心无力。”
李偘笑呵呵瞟了一眼侯卿,摸了摸胡子自信道:“我自有办法。鲜参、蚩离,你们先去闭关。”他瞥了一眼竖起耳朵的年轻人们,朝李云昭和侯卿一努嘴:“你们也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二位说。”众人听他话鱼贯而出,不过年轻人好奇心重,叛逆心起,踮着脚趴在门缝上偷听。
李偘惋惜道:“我送给你们的双修秘籍,你们是一点都不练啊。岐王,那写书的武学宗师是女子,功法自然为女子量身打造,再适合你不过了。你若依法修炼,功力必然突飞猛进,几日之内便可与鲜参一较高下。你的双修对象最好是童男子,功力深厚,你面前这位就是最合适的对象。唔,莫非我猜错了,你们不是一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星云真觉得内伤了,他弱弱对伙伴们道:“他们在谈这种事情,我们要不还是回避一下罢?”别看当初在落花洞,他对落花洞女的媚术视若无睹,侃侃而谈“情”,但实际上内心还是有点纯情羞涩的。
其他几个家伙压根不知道害羞俩字怎么写,兴致勃勃地继续偷听。
李云昭下意识地去看侯卿。
侯卿的心跳得异常快,又好像被人拿捏着缩作一团,他望向李云昭,既想知道答案又恐惧答案。李云昭心虚地移开目光,“我们先休息罢。”说着快步出去。猛一开门,外头偷听的像下饺子似的一起被带倒。李云昭抄着手似笑非笑:“你们听到了什么呀?”
众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装出一脸清纯懵懂。李云昭也不是想找他们兴师问罪,无语片刻离去。
等侯卿出来,他们便不装聋哑人了,半是调侃半是好心撮合,纷纷给侯卿支持。陆林轩凑上来,分析道:“侯卿尸祖,昭姐姐是喜欢你的。只是让她主动提做那种事,她肯定不好意思。”侯卿气质太淡泊清然,让人觉得对他提那种事是种亵渎。
不过即便是真仙人,遇到心上人也会折腰。就像她家张子凡,初见时还真以为他是清风朗月般的贵公子喝醉酒时除外,很有几分唬人的仙风道骨,结果是个色中饿鬼,呸,还问她能不能提前排演洞房流程。
张子凡道:“尸祖老兄,你若是愿意和岐王双修助涨功力,最好尽早和她说清楚。我们在这里多耽搁一日,巫王的兵神大军便会多涨一分战力。”张子凡整个人似乎都在冒圣光,一下子就把男女双修上升到这样一个高度。
姬如雪坏心眼地刺激侯卿:“回到中原后,岐王身边还有他人作伴,尸祖若不抓住机会……”
蚩梦豪气地一巴掌扇在侯卿肩上:“小徒弟,加油!”她脸上笑容转瞬即逝,想到尤川还在巫王手下便闷闷不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追着李云昭而去的侯卿,李偘欣慰一笑:“年轻真好啊。”他抽出蚩梦腰间系着的笛子,放在她掌心,“好好练习。这笛子配上我教你的曲子,能令兵神行动缓慢,甚至有机会脱离控制,你难道不想救那个白毛小子么?”
李星云懂医,尤川的状况有多不可思议他最清楚。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是何等深沉的执念,才会令他神智尽失、行尸走肉时,仍然能记得蚩梦呢?
蚩梦再也不吐槽这曲子一股中原味道,拿着笛子勤勤恳恳练习起来。
李云昭对着镜子,将插在发髻中的簪钗慢慢取下,她瞥见铜镜上映照出的另一人,一时心里百转千回,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她口不对心:“你……无须做这样的牺牲。”这个功法听上去好不正经,像采阳补阴,玷污良家少男。侯卿生得这样一张清清冷冷的俊脸,实在让人没法把他和那种事联系在一起。
侯卿俯身将她抱在怀中,一手轻轻抽出她挽在墨发中的发簪。见她并未拒绝,突然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她感到有些干渴的唇正一点点被浸湿,柔软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侯卿的神色中带着一点新奇的沉醉和欢喜,耐心地一点点试探,见她的睫毛扑簌得厉害便扣住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
终于,到李云昭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侯卿才放开她。他抚了抚她披散满肩的青丝,轻声道:“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我可以唤你昭昭么?”
李云昭微一分神:“可以呀。那我唤你什么?”呃,卿卿听着有些难为情。
“叫我名字便好。”他抱起她放倒在床上,不出意外收获到一声小小的惊呼。他的手本来很规矩地揽在她腰间,不知何时攀上了她背部,将方才耳鬓厮磨时便摇摇欲坠的外衣扯了下去。李云昭下意识地双手交叉遮在了胸前,随即放下,别别扭扭道:“你都不会害羞的么?”
“长生之要,其在房中。上士知之可以延年除病,其次不以自伐。②阴阳相生,合惠共利,没什么可害羞的。还是说,你害羞了?”他一脸正色,似乎真的在和她探究什么正经功法。
李云昭嘴硬道:“……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最好。”他耐心地拉开她微微抬起的双手,除去她胸前仅存的一点布料。乳酪一般的胸脯上,那一对白嫩的雪团因主人含羞而微微颤动。他像是好奇,低下头观察了一会,高挺的鼻梁划过乳沟,泛着微光的淡金发丝拂过乳尖,勾起她阵阵战栗的痒意。
微凉的唇蜻蜓点水般吻过乳尖,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心上人发出的喘息声。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趁其不备,将一侧乳尖纳入口中。
李云昭感到自己挺立的乳头时而被吮吸,时而被舌头撩拨,虽然毫无章法,酥酥麻麻的快感却是实打实地席卷了她,情欲像是一团烈火,在她身体里熊熊燃烧。她不自觉蹭动着下体,又挺起丰润的胸乳,像是主动往对方嘴里送。侯卿知她情热渐沸,吸吮得更加用力,一个红肿之后便换另一个,直到两个都变得肿胀才松开。
见她逐渐沉溺,侯卿当机立断,将她蹬下去挂在腿弯间的半幅裙和亵裤也脱去,李云昭侧脸闭上眼睛,晕红的脸颊艳丽如桃李,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月华泠泠如水,斜光穿朱户。月下观美人,当真觉得她的肌肤清透如玉,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修长均称的秀腿紧紧向上并拢抬起,遮住女儿家最羞人的地方。
李云昭等了他许久,却不觉他亲近,忍不住睁眼看他,见他直愣愣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凝望自己,羞道:“你在做什么?”
“……很美丽。”侯卿轻轻道。像是膜拜一件举世无双完美无暇的珍品,他的目光在她婀娜光裸的胴体上停伫良久。“教教我,怎么让你快乐?”他虽然没有经验,但大约也知道直接来不太好。
李云昭真是要被他不合时宜的纯情打败了,捏着他的手指探向自己双腿之间的隐秘之地,滑入湿软的幽径中。自被他含弄时她便已动情,小穴颤抖着分泌出汩汩水液。“像这样……摸一摸我。”让她说这样的话,无异于主动求欢,真叫人又羞又气。
因为她的举动,侯卿心中前所未有的欲望被勾出,这浓烈的情感膨胀填满胸膛,令他生出贴近她,拥抱她,与她缠绕着融为一体的想法。他半跪在她腿间,勃发的性器隔着衣物贴着她腿上的肌肉,炙热的温度仿佛将那一快皮肤融化。他的动作比她自己来时急迫许多,手指搅弄着内壁丰沛的水液,声响清晰可闻。
她很快松开手。而他加了一根手指扩张内壁,带有薄茧的指腹擦磨过某处,她的身体骤然绷紧,穴肉紧紧吮吸,压抑已久的呻吟终是突破牙关逸出。她张臂搂住他的肩背,把脸往他怀里埋,微启唇咬住了他胸口的衣物。空气中浮动着灼热的情欲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记下了。”这里,她很敏感。
李云昭愤愤地撞了下他的胸口:不要把好记性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侯卿无师自通地拨开花唇,拨弄着掩藏在其下充血的阴蒂。激烈的快感顿时窜上脑海,拨云逐月般将她头脑中其他的思绪赶到一旁,唯有他带来的最为直接的快感在其中激荡。
她急促地喘息了一下,合拢双腿夹住了他的手掌,半抬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颤声道:“侯卿……你进来罢。”
“可以么?”他埋在她体内的手指勾了勾,重重地将花蒂按了下去,惹得她身子一颤,湿漉漉的小穴又吐出一股透明的水液,淋湿他大半手掌。她背上生出一层薄汗,不甘心他仍是纤尘不染的干净模样,迅速直起身,有些粗暴地扯掉他的腰封,撩开碍事的衣物。她攀住他的肩膀,打开双腿主动跨坐在他身上,“……我没看那份心法口诀,你说给我听。”
“阴阳两齐,化生不已。若还缺一,则万物不生。孤阴不自产,寡阳不自成。是以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③”他记得纯熟,但背着背着声音愈发断断续续,似在忍耐什么。
李云昭缓缓沉下腰,将顶在穴口的硕大顶端一寸寸纳入体内,直到饱胀感充盈了下体。她一边依照口诀运转真气,一边似笑非笑鼓励他:“继续念呀。”
娇嫩柔软的内壁迫不及待地缠裹上去,自上而下的体位让她吞得很深,偶尔会让她生出被惯穿的错觉,但被填满的满足感很快驱散了这份不安。勃发的性器不紧不慢侵入内穴,将潮涌的水液都挤出。她难耐地搂着他的脖子喘息,身下贪心地将性器继续吞入,层层迭迭的软肉被推挤着直到那物进入最深处,直至完全吞没。
湿滑的内壁与性器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缓缓抬臀吞吐着性器,两根手指按在了他的脊背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呻吟声极娇媚:“不要偷懒。”也不知道说的是修炼,还是欢爱。
温热的吐息撩人地落在侯卿的耳廓。侯卿向她偏了偏头,轻吻她柔软的鬓边,伸手扶着她的腰,垂下的长长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予取予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对他太过淡定的反应不太满意,呻吟声愈发放开:“嗯……好深呀。”深处的软肉瑟缩着,甬道还在不断分泌液体淋湿交合处,顺着抽出的性器流出。挺立的乳尖随着她不断的起伏擦过侯卿的胸膛,胸前漾开的痒意化作难言的快感涌上心头。
她稍稍调整了下角度,却不小心碰到了体内那处敏感点,出口的呻吟顿时转了个调子,快感如巨浪层层堆迭,将她全身淹没。她搂紧了侯卿的脖子僵住不动,大口喘息着平复这滔天情海。
她挺腰坐起,打算绕开那处,侯卿却在此时伸手托住她的臀肉,按着她压下去。
汹汹的快感再一次淹没她的心神。侯卿没给她太多回神的时间,抬起她的臀部,抵着敏感点的性器抽离出来一些,又再次挑开湿软的穴肉顶了进去。没有太多技巧性,他只是狠狠地撞击那块软肉。她勾着他脖子的手指逐渐收紧,长长的指甲险些划破他的皮肤。亏得她头脑一片混沌中还记得他不能遇血,手指松开,在他的连番撞击下撞得向后仰去,被他扶着再次跌入他的怀中,跌入那一片深不见底的欲海里。
“昭昭……”他的眼睛里,是纯粹得几乎可称单纯的欲望。
她识得的人中,称得上绝顶聪明的人不少。但聪明往往意味着思绪极多,脑海中各种念头此来彼去,难以驱逐,即便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眼底也偶尔有她不愿去探究的东西。
侯卿也是聪明智慧之人,但心思空明,恰似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喜欢在欢爱的时候被专注地看着,本就敏感的身体颤抖着,深处溢出更多的水液,穴口在大力伐挞中被撞成嫣红色,层层迭迭的快感将她推向巅峰,花穴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侯卿……”她的唇舌间也被他的名字填满,滚烫的情欲与合流的内力在血管里肆意流淌,流遍四肢百骸。
但他能给予的远不止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托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将她压在床上,灼热的肉刃暂时抽离她的身体,穴肉翕动着吐出过多的情液。刚刚高潮过的她思绪一片迷茫,紧紧相握的手却没有松开,内力自然而然运转交换。侯卿向她倾身而来,抬起她的腰部,硬挺的性器再次填满了她。
不再有和风细雨的前奏,他一进入便快速挺胯顶弄,凌厉到堪称锐利的快感涌上脑海,将她口中的呻吟撞成破碎的音节。“嗯轻点……重点是修炼。你,你快点。”没想到他这样精力旺盛,折腾那么久,她终于忍不住委婉建议道。
侯卿有一瞬间的停顿,垫高她的臀部,将那一片狼藉暴露在她眼前。穴肉留恋地吞咽着他的性器,捣碎的细小白沫源源不断留下。“你很喜欢。”他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
“……呸。”
侯卿不以为意,尚有余裕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花唇,按上那颗颤巍巍肿胀的肉核。她登时被推上快感的峰顶,想骂他不知羞的话语被推到九霄云外。自深处喷涌出的热流与精液相互交融,化为一体。
“常道即兹,以为日用,真源反复,阴阳互用。”他轻声为这场“修炼”作结。
出处:《文心雕龙·宗经》。
②出处:《千金方·养性》。
③出处:《悟真篇注疏》,但这是北宋时期的着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急促呼吸,渐渐趋于平静。李云昭只觉周身暖和和的,充盈的内力如百川归海,奔腾呼啸。相贴的皮肤湿漉漉的,汗水混合着交合处的水液无比狼藉。
侯卿将头枕在李云昭的肩窝处,温热的吐息刺激着她胸口玉峰起伏。身下的阳物没有拔出,通过紧密的相连继续催动着内力的传递流动。李云昭懒洋洋地一根手指也不想抬,任由侯卿伏在她的身上。
片刻后,嵌入她体内的性器被拔了出来,来不及合拢的花穴深处,争前恐后地流出许多乳白的体液。见到这样的情景,侯卿呼吸重了几分,身下那物似乎又有抬头之势。
李云昭察觉到他的异样,抬起微湿的眼睛,伸手向下摸索过去,用五指拢住那物,胡乱揉了几把,觉得愈揉愈坚挺适得其反,便骤然松手:“……我们早些休息,好么?”他倒是很精神……
她金尊玉贵,虽然结交李星云以来烦心事不断,但这还是她头一次吃到亡命奔逃的苦头,觉得疲惫合情合理。何况明日就要同蛊王等人一同炼那奇虫,今日更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嗯。”他自然尊重她的意愿,抱起她去隔壁清理身上淫靡的痕迹。他的手指抚过她有些红肿的花穴,低声道:“这些……得留在里面。”
“……我知道了。”她整个人都像熟透的大虾,脸上的热度赶得上受了风寒的病人。夲伩首髮站:po18td.
侯卿将两人睡的床褥也换成了新的,重新搂着她躺下。
在睡意彻底席卷她之前,她轻轻唤道:“侯卿,侯卿……”
“嗯,我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恬静温柔的笑容,头靠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昭昭……”他知道睡梦中的她不会回应,但只要叫着她的名字,就能带来心愿得偿的满足感。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李云昭这一觉睡得很沉。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昏睡前的记忆伴着重新运转的大脑清晰浮现,她不禁脸上一热·。身边那人起得比他早,屋内有关昨晚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让人怀疑是南柯一梦。
她匆匆穿好衣物出门,却见侯卿倚在树下,专心地镂刻着什么。她两手抱着膝盖,好奇地半蹲看他。侯卿却不自在地收起刻刀和手里初现雏形的银饰,“不多睡会么?”
“睡得够久了。”见他暂时不想给她看,她也不为难他。
一位相貌端丽的中年妇女端着碗走来,她昨天同李偘一起出手,听语气似乎也是一位峒主,排名还在她殴打过的十一峒主之上。她目光在这对玉人之间几转,吃吃而笑:“看来双修卓有成效啊。你们的功力我似乎已经看不透了。”她没有给二人害羞的时间,将装有热腾腾药汤的碗递给李云昭,“阿娅,这是避孕的药,你把它喝了。”
十二峒虽然避世已久,但中原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面前这位阿娅既是承大运之人,便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多生事端。
李云昭凝视着这一碗绿油油的药汤,她确信自己脸上的神色比这碗汤的颜色还要深沉。女峒主见状催促道:“趁热喝呀。要是鲜参妹妹当时喝了我熬的药,便不会凄凄惨惨在死溪林那种鬼地方生小娃娃了。不过那娃娃长得真标致,和鲜参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云昭也不好多矫情,举起碗一饮而尽:“咳咳咳!”侯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峒主拍手笑道:“这才对哩!”她牵过李云昭的手,“我带你去鲜参他们闭关的山洞。”
走过李偘和李星云身边时,听到他们似乎在讨论尤川的异常表现。李星云虚心请教:“毒药汤抹除人的神智,定然作用于心,若是在浸泡毒药汤时封死心脉,是否会出现尤川那样的情况?”
李偘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现今十二峒之中虽无人尝试炼制兵神,但百年前确有人误打误撞,用这种方法炼制出保留一丝神智的兵神。”后来十二峒也是在这基础上,才研究出能将兵神恢复成普通人的药方。
但那药方也仅仅是对保留神智的兵神奏效。
李云昭跟着女峒主快步离去,愈走愈远,似乎已在十二峒以外。二人行至一处幽深洞穴前,举目望去,都是大小近似相当的坛子。竟是一处蚩笠准备下的储存兵神怪坛的巢穴。
女峒主解释道:“此处风水阴邪,正合兵神怪坛炼制的条件,想来你们炼制时能轻松许多。”李云昭点了点头,进去见蚩离与鲜参夫妇背靠背席地而坐,被蚩离救出来的蛊师们围着他们坐下,各人凝神催动手中的得意作品,催生孕育那奇虫。
鲜参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你随便坐。你只需用内力牵引自己体内的陨生蛊,它自然会给古法奇虫提供养分。”
李云昭盘膝坐下,依言而行。
时间一日又一日过去,几个年轻人愈等愈心焦,但他们连牵挂之人的闭关场所都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干着急。李星云整日同大爷请教武学医术,倒是不觉日影西斜,光阴荏苒。
七日之后,几人正聚在一起商议要不要再去打探打探前辈们的闭关之地,远远见得尘土飞扬,嘶吼嚎哭声如丝缕钻入耳朵,竟是兵神怪坛又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尽皆惊起,只有李偘大笑着从树上滚落:“好好好!”那些兵神顷刻奔至面前,围着众人打圈却不进攻,脸上神色有些迷惘懵然。不多时,李云昭和鲜参夫妇也赶到,脸色微微苍白却十分高兴:“如何?”
这些兵神俨然受他们控制。
“哇,你们太厉害啦!”蚩梦一个飞扑冲入她老妈怀里,鲜参被她撞得退后一步才接住她。
李云昭和鲜参齐声呼哨,一条长不过六寸的小白蛇从草丛中钻出,颇有灵性地朝着两位女主人歪了歪头,羞涩地朝众人吐着信子。大概是爱屋及乌,蚩梦看这条小蛇比毒王八那条漂亮乖巧多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好可爱哦!”
蚩离瞧着依偎在一起的妻女微笑,笑着笑着却皱起眉头:“我们找峒外那些被蚩笠唤醒的兵神试了试,我们的虫虽对他们有些影响,却无法令其易主。蚩笠炼制的兵神数量极多,凭我们控制的这些恐怕不够看的。”
李星云哈哈一笑:“蛊王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我们么?我们打打那些普通兵神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朝左右望去,姬如雪、张子凡、陆林轩齐齐点头。
“万毒窟外的兵神,就交给我们了。”
蚩离的老伙计们脚程略慢,此刻才赶到。他们年纪不轻了,却同样豪情万丈:“算上我们!”“我们早就看蚩笠不顺眼了!”“我呸,敢囚禁老子!”
“好!”李云昭雷厉风行,掉头就走:“我们即刻出发……”
“等等,”侯卿拉住了她的手,“你来瞧瞧这篇告词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接过他手上的绢布,念道:“巫王欲引中原战火至苗疆,软禁蛊王,十分猖狂,虐待属下,举措失当,偷人瓦片,抢人存粮,气焰嚣张,贻笑大方……前面几句就算了,后面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巫王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也太抹黑他了。”
侯卿微笑道:“字数太少,不像样子,便随意凑凑。”
张子凡激动道:“甚佳!”学会了学会了,回头就这样造势黑李嗣源去!
“咳咳咳……你们开心就好。”她身边这些人,都是芝麻馅的汤圆。雪儿、林轩还有蚩梦妹妹,该不会跟着他们学坏罢?
侯卿捧着绢布递给李偘和十一峒主:“麻烦二位驭蛊传示苗疆各寨。”
李偘微笑颔首。十一峒主一抱拳:“侯兄言重了。我与侯兄君子之交,何谈麻烦?”
“那我们回去找毒王八算账!老爸老妈,我那曲子练得可熟了,一定能帮上你们的!”蚩梦双手挽着父母,与父母一处的欣喜和对蚩笠的恨意交织在心头,情绪十分激昂。
李云昭觉察到侯卿伸手在她颈中点了几下,低头一看项圈上挂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五兵佩,还多出一枚兰花模样的配饰,精致秀丽,宛如凝露。
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
她有些爱不释手,摆弄了几下含笑问道:“之前你就是在錾刻这些么?观察得真仔细,和先前分毫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温言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之前怕唐突佳人,不敢多看,但她的衣着配饰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很喜欢!”她点了点他的手臂,满脸笑意:“虽然会有苗疆各寨助阵,但我们尸祖大人也不可以偷懒啊。你同雪儿她们抵御万毒窟外的兵神,至于巫王本人还有他那些护卫,交给鲜参前辈、蚩梦妹妹和我。”
“嗯。”听她喊“蚩梦妹妹”,总觉得自己辈分低了……
李云昭一行人赶到万毒窟毒瘴外时,受感召来的各寨已与蚩笠的兵神们交过了手,七嘴八舌地痛骂蚩笠阴险小人,人神共愤。他们一看被李云昭和鲜参驱使来的兵神,一阵手痒,差点也一起干掉。李星云忙伸手拦住他们:“各位,看清楚再动手啊,这是我们驯服的兵神。”
有几寨首领瞧到了李云昭,一脸愧色道:“蚩笠信口雌黄,哄骗我们出手,差点伤了中原朋友……”呃,其实大多时候是李云昭等人手下留情,没伤他们的性命。
“……总之感谢诸位不计前嫌!”首领们也不好意思宣扬自己的败仗,把这一段含糊了过去,然后连声道谢。
连之前颇有仇怨的狚族也派人前来,他们蒙着面,朝姬如雪、陆林轩和蚩梦三人微微颔首,以示之前结下的梁子一笔勾销。
李云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虚怀若谷,仗义相帮,在下感激不尽。麻烦诸位拦住此间兵神,我去与巫王好好讨个说法。”
众人一齐鼓掌,毫无异议。
李云昭、鲜参和蚩梦三人均不怕那层毒瘴,进入万毒窟无比顺利。一路上遇到巡视的巫王下属,或由李云昭微微振袖,或由鲜参伸指一弹,便尽数放倒。三人来到巫王大寨前,如入无人之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欢迎你们,我的弟妹和乖侄女,嗯,还有一个中原人。”蚩笠愈发枯槁,吐字也更加令人辨识不清。尤川、花蝠子、鬼头幺垂手站在他身前。
鲜参冷冷道:“蚩笠,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蚩笠笑道:“很好。你之前从来没好好看过万毒窟罢?来,我领你瞧瞧,我同我弟弟一同长大的地方。等会儿,我就把你们都埋在这里,你们可以好好看个够。”
“看?蚩笠,你连眼睛都没有了,还想看?”鲜参也是阴阳怪气的好手。李云昭嘴唇蠕动了几下,吟哦出一长串晦涩的咒语。她们炼制的白蛇从李云昭肩膀上探出头来,精神抖擞地朝着蚩笠吐舌头挑衅。
蚩笠喉咙剧痛,双手扼住喉咙,面色愈发难看,口中嗬嗬痛呼,好久才平复下来。“好,好!你们竟也炼成了!”他一挥手,房梁上趴着的旧部也纷纷跃下,与尤川等人合力将鲜参三人围住。只是他们的动作显然不如以往灵活。
鲜参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忧心道:“尽力而为,若他无法被你唤醒,不要与他多做纠缠,赶紧回来,交给老妈和你大姐姐就好。”
蚩梦答应了一声,从母亲的怀抱中钻出,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尤川:“尤川哥,看着我。”
鲜参转了转手腕,手指挨个活动了一番,“李姑娘,这几个家伙就靠我们打发了。旧部这几个废物交给我,那俩傻不愣登的就归你了。”
“好。”闲话少叙,李云昭微微抬手,一股劲风便朝花蝠子和鬼头幺扑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蝠子与鬼头幺自有意识起便有一掌相连,如今各失去一臂,身子分离,一边轻一边重,落地时身体微微倾斜。
他们各有一侧防御不周,又神智尽失,哪晓得扬长避短,只会一味使用蛮力。李云昭偏身避开拳路,呼呼呼猛拍数掌,将二人逼退,又趁二人蓄势全力相迎之际,倏地横扫一腿。喀喇一声,两人小腿胫骨同时折断,便即摔倒。李云昭刷刷两剑,利落地收割走了他们的性命。
鲜参身法奇诡,怪招如剥茧抽丝,永无止歇,在旧部合围下穿来插去,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打得对方窘迫至极。她心系女儿,不愿多耽搁,一挥手将臂上的蛊虫放出。这些蛊虫颇具灵性,依着她的指示窜上旧部诸人颈间,牢牢咬住“天柱穴”要穴。旧部虽成就兵神之身,寻常刀剑毒药难以致命,但十二峒所出岂是凡品?旧部几人跌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即毙命。
蚩笠感觉到得力下属连连惨死,也不悲伤,狂笑道:“果然厉害。只是兵神我有的是,你们尽管杀!”他连声呼哨,可万毒窟外竟无一个兵神能进入大寨。
鲜参收回蛊虫,嘲笑他:“蚩笠,打脸不?”
蚩梦慢慢地靠近尤川,尤川那双蒙尘双眸好像找到了聚焦点,望着她不住摇头,一步步后退。蚩梦站定柔声道:“尤川哥,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好么?”
不管他有无回应,蚩梦抽出笛子,悠悠扬扬吹了起来。李云昭和鲜参不觉这曲子有何出奇,尤川木然的表情却逐渐产生裂痕,弓起身子,两手神经质地抬起放下,似乎是想要捂住耳朵。再站直时,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已有一只恢复过来,澄净如琉璃。
“你不懦弱,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真的好讨厌巫蛊两派的纷争,大家都和和美美的不好么?不管他们怎么样,我们以后可要好好的。”
“你从小就跟着毒王八,他对你恩重如山,所以你听他的话,我不怪你。但你要帮着他对我老爸下手,我绝不答应!”
心底关于她的或美好或苦涩的回忆尽数涌上心头,尤川不由得朝她伸出手,呢喃道:“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笠猛然催动奇虫,重新控制住他:“动手!”
好似眼前一片阳光明媚,只是这温暖不过昙花一现,漫天暴雪簌簌而落,瞬间湮没了日光与碧绿长草。尤川神色变幻,一阵挣扎,终究拗不过奇虫蛊惑,五指成爪,抓向蚩梦颈侧。
鲜参冲上前一把捏住他后心的神道穴,将他甩了出去,把女儿护在身后。李云昭肩头的小白蛇立起身子,朝蚩笠嘶嘶而叫,引诱他口中的同类斗法。
蚩梦从母亲身后走出,坚定道:“老妈,让我再试试。”
“唉,你……”鲜参有点拿这个女儿没法子。她转身扑向蚩笠,“虫若死,你也会死。”她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蚩笠口中探头与同类相争的奇虫斩为两截,蚩笠口中喷出大块凝结的脓血,向前仆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气绝身亡。
“尤川哥,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么?以后你当巫王,我就当蛊王,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家人。”蚩梦伸手抱住了尤川,耳畔是他几乎停滞的心跳。
尤川一言不发,但奇虫死,他的意志也在逐渐归位,他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蚩梦的鬓发。
“老爸我救出来啦,老妈也来万毒窟了,你也回来罢,尤川哥。”她不确定自己将尤川当做哥哥还是恋人,但她能确定的是,在她最初的对家的念想中,尤川和父亲一样,是不可缺少的一人。
尤川缓缓开口,在坛子里泡久了,他的声带有些损伤,声音十分沙哑:“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非常重要非常重要。”比你想象中的极致还要多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鲜参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抬手在尤川颈后一按,尤川当即倒下,蚩梦连忙抱住了他。鲜参道:“兵神怪坛的解药我不会配,我们得带他回十二峒一趟。”临行前李偘告诉她,之后十二峒她可以来去自如。
蚩梦一刻也不想多等,“我们马上走。”
李云昭杀死花蝠子与鬼头幺后一直负手旁站,意态闲逸,此刻捕捉到一些异常之声,笑意微收,“二位先带着少祀官去与侯卿他们会和,我稍后便来。”等鲜参与蚩梦走后,她冷淡道:“出来。”
“李嗣源”从后堂缓步而出。她们打得太快,他没来得及脚底抹油。
“阁下是礼字门那位呢,还是仁字门那位?”此人虽然神态举止肖似李嗣源,功力也相去不远,但气质斯文太多,不像李嗣源那个胸无点墨的文盲。通文馆十位门主,如今依然为李嗣源效力的只有四人,撇去交过手的李存智李存信,就只剩这两个人选了。
李存礼扯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如画真容来,“见过岐王。”他忍住抬眼凝望她的冲动,双目低垂。
“果然是你。李嗣源与蚩笠同流合污,背地里各怀鬼胎。”她忍不住踢了一脚蚩笠的尸体,“你们居然敢信他的鬼话?若非我们介入,只怕兵神炼成之日,就是你等被祭旗之时。”
李存礼笑道:“岐王这是在关心存礼么?”
“自作多情。我问你,兵神怪坛凶煞异常,泯灭人性,你早便知道送来的那些百姓商队,是要为此牺牲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从未告诉我这批人的用途,是来万毒窟后,巫王展示给我看的。我虽非良善,但还不至于如此冷血。我若早知……”早知又能怎么样呢?他真的会为了非亲非故的人违抗大哥的意思么?
李存智观岐王并无动手的意思,也领着弟弟现身,接口道:“我等若是早知,必然会劝阻大哥中断与巫王的合作。以晋国国力,何须出此下策震慑诸侯?要胜,便该胜得堂堂正正。”
“不错。”李云昭赞赏道,“你们既与李嗣源多有不和,何不效仿李大白破门而去?他如今在天师府喝酒吟诗,好生快意。”她往旁边走出几步,不再挡在三人面前。
李存智苦笑道:“多谢岐王指点,不过大哥可不好说话啊。”他拉了拉李存礼的衣袖,“岐王殿下网开一面,还不快走?”看李存礼仍然不动,他低声飞速道,“急什么?往后自有相见之日。”
“李存礼,”在李存礼走过她身边时,她突然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次她手下留情,不代表以后依然这么好说话。
李存礼微微侧身,“殿下,您……不明白。”知遇之恩,如同再造,我怎能忍心抛弃大哥呢?
万毒窟外的兵神几乎被众人扫荡一空。李云昭谢过各寨热情相帮,又同鲜参等人回到十二峒,请求几位峒主出手救治尤川。大峒主一开始传出话来说不许,逼得鲜参急了眼,联合十一峒主、圣童还有一群旧相识,天天在大峒主屋外静坐。大峒主不胜其烦,终于答应救治。
鲜参一骨碌爬起,对坐在一旁的丈夫翻了个白眼:“你说说看,你能有什么用?就差那么一点,咱到手的姑爷就要没了。”
蚩离挠了挠头,“尤川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优良,又对咱们女儿一往情深。我怎么会知道他一直不剖明心意?这么沉静内敛,真不像我们苗疆的娃娃。你当年追我那会,可是热情如火……”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老脸一红。
鲜参恶声恶气凶他:“……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好好好。”
李云昭听到大峒主同意帮忙,也是松了一口气,寻到蚩梦告诉她结果,然后有些迟疑道:“那你心里,还想着李星云么?”
蚩离夫妻与她骨肉至亲,又是过来人,到现在都没瞧出她对李星云有过情愫,莫非她是真的放下了?
一路上蚩梦对昏迷中的尤川细加呵护,由怜生爱,由感生情,这才是一片真心相待。她释然地摇了摇头:“小哥哥依然是我的好朋友,但我心里对他好像没有多少喜欢的感觉了。”
人的一生很长很长,也许不会只爱上一个人。
“还有,大姐姐,我小徒弟好像一直在看着你啊。”
李云昭环顾四周,不见侯卿,气得伸手呵她痒痒,“好啊,会取笑我了。”
蚩梦躲了几下怎么也躲不过去,连连讨饶。两人笑了一会儿后,蚩梦突然正经道:“这次,多谢各位。以后如果有需要万毒窟的地方,大姐姐你们尽管开口。”
李云昭笑道:“那多谢圣女大人了。”
蚩梦拦住经过的李偘,“您歇歇,我来给尤川哥送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那小子见了你,好得一定会更快。”
蚩梦推门进去时,有翩翩粉蝶萦绕在尤川指尖。尤川灰败的脸色有些许好转,意识也越来越清楚,看到是蚩梦,连忙坐起:“怎么是你?”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喝完。
“哼哼,我不可以来么?”蚩梦解开腰间的大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只他们都很熟悉的虫:“……你把这个吃了。”
尤川瞧了瞧她手心的粘粘虫,沉默了一下后鼓足勇气:“你徒弟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想知道有没有情哪里需要用蛊。蚩梦,这句话我早该和你说了。”
“我很喜欢你。你呢?”他知道她一直喜欢李星云,但还是带着微薄的期待问出了这一句。他常常会想,如果他早早告知了蚩梦自己的心意,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些不同?
蚩梦抱住尤川亲了一下他的侧脸,跳起身笑道:“你觉得呢?”
尤川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眼中一阵明亮,脸上闪耀着光采,心中欢愉已极。他抿唇笑着看向蚩梦。
蚩梦戳着他胸口,命令他:“你呢,在这里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之后会出场一些动漫中未登场过的历史人物,年龄可能和历史上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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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梦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条青底花裙在李云昭身上比划,“大姐姐,你穿上这个一定好看!”时尚是不分地界的,这条裙子上绘满了汉人中流行宝相花,在花芯和花瓣基部,用圆珠作规则排列,像闪闪发光的宝珠,加以多层次退晕色,显得富丽、圣洁,背部和腰部却有大片的镂空,符合苗疆少女大胆又热情的作风。
李云昭接过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含笑望向侯卿。侯卿真诚道:“确实很美。”李云昭豪爽地付了钱,让店家帮忙包起了裙子,流露出一丝埋怨的意味:“这是我让你评价的第五条裙子了,你每次都说好看,该不是在敷衍我罢?”
“绿叶红花,青裙玉面。衣装美,人更美。”侯卿抬手扶正了她压着鬓发的银冠,缓声道。
李云昭低头一笑,朱唇粉面,描绘不尽的娉婷动人。
那边李星云有样学样,一个劲夸雪儿穿麻袋都好看,只换来一个白眼,一句“油嘴滑舌”,只能说人与人的境遇不尽相同。
李偘见尤川和蚩梦聪慧,有心收他俩为徒,留在十二峒修行,蚩离夫妇却不同意。他二人也曾在十二峒学艺,论武功可能和李偘有些差距,但在巫蛊二法上的学识见地未必输给他。他们自己就能教女儿和未来女婿,何必让孩子们舍近求远呢?
蚩离有意逗逗尤川这孩子,板着脸道:“我家姑娘将来是万毒窟的主人,可不能嫁出去。”
尤川开窍后求生欲也蹭蹭上涨,想也不想道:“那便由我入赘,以后我会好好辅佐蚩梦管理万毒窟的。”不完全是面对老丈人的乖巧,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打理万毒窟是他的责任,守护蚩梦是他的使命,二者和谐统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蚩离凝视了他半晌,大笑着用力拍他的肩膀:“好好好!”那他就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了。
在十二峒待得久了,中原一些烦心事暂且搁置,李云昭颇有些乐不思岐,但在接到哥哥的来信后,这些享乐的念头就被打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地解梁,天子手刃反贼不良帅,遭不良人余孽追仇剿杀,身负重伤,不得已将国事下托晋王,加封晋王为监国。监国奉天子诏书,以举国之力,诛杀不良人逆党。
李云昭看得攥紧了拳头,面上沉住了气,略去了哥哥说的一些体己话,只将李嗣源这套鬼话复述给了张子凡和李星云。二人听得目眦欲裂,血气翻涌。李星云跳起身来,叫道:“我们回去!”
李云昭又瞧了瞧哥哥的书信,拿不准是他对不良人无感无动于衷,还是不良人现状没有那么糟糕,他的语气颇为舒缓,只有催她回来那几句较为急躁。
李云昭点头道:“自然。你随我回凤翔么?”后一句是对侯卿说的。
“等我寻得姐姐后,与她同来岐国。”侯卿有好长时间不与萤勾通信,心里十分记挂这个姐姐。
李偘听说他们准备回去,有点感慨地仔细看了看好大侄子,“你们呐,还真是闲不下来。也罢,日后倘若有空,别忘了来看看我这空巢老人。”
蚩梦也依依惜别:“还有我们!万毒窟永远欢迎你们。”这话蚩笠也对他们说过,但听后感受大不相同。
众人入蜀后暂且分别,李星云同张子凡、陆林轩去天师府召集门人弟子,暗中援助不良人;李云昭偕姬如雪返回凤翔,一路上调动幻音坊分舵弟子寻访各地不良人行踪;侯卿独身一人去找姐姐。
李云昭回岐王府见了兄长与情郎,小别胜新婚,自是一番柔情蜜意。见他二人神色自若,她有些不放心,悄悄问降臣:“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俩也是这样的么?”
降臣眼神中流露出敬仰之意:“怎么可能?小姑姑一开始还会劝几句,或者把两人都打一顿,但后来烦了,就抛下一句‘你俩加起来年近古稀,还这么有活力真是难得’,把他们打击得内敛了很多。”果然啊,不管男人女人,一提到年龄问题就哑口无言。
李云昭伏在降臣肩头,笑得前仰后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降臣偏头嗅了嗅她,不确定道:“你……见过侯卿?”
“嗯?”李云昭才想起侯卿和她同为尸祖,一定熟悉,也不隐瞒:“是的。你怎么知道?”
“那小子成日和死人打交道,又有洁癖,怕染上一身尸臭,穿的衣服、用的汗巾都用特质的熏香熏染过。你身上的香味还很浓郁……我简直不敢想你是怎么染上的。”降臣捏了捏她的脸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还挺期待那两位发现后有什么感想。”
“咳咳咳……阿姐不在么?”李云昭连忙转移话题。
“当初在解梁,我见了不良帅最后一面,取走了他身上的不良帅令牌。后来我将令牌转交给了小姑姑,她持令牌前往不良人总舵,传令各处不良人切莫轻举妄动。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嗣源在各处捕杀不良人,激起了他们的逆反之心,洛阳、兖州、太原三处,形势最为凶险。小姑姑往洛阳分舵去了。正巧,李嗣源下帖,邀请岐王去洛阳赴宴。”降臣同她谈起了正事。
李云昭冷笑道:“李嗣源一定以为我性格桀骜,不会赴宴,可我还偏要去见识见识咱们这位监国的威风。洛阳一处,有我和阿姐足矣,我再拨几队幻音坊弟子驰援兖州和太原。”
“不再带些人么?堂堂岐王,出行不带些侍女近卫,李嗣源一定会小瞧你。”
李云昭不喜欢出行时前呼后拥,勉强道:“好罢,把雪儿也带上。她如今的实力已在九天圣姬之上。”
降臣笑道:“你可别瞧不起人。你手底下这些姑娘们都是伶俐人,我无事时常常点拨她们,还有啊……”她拉着李云昭的手走入花厅,“有这几位的帮助,现在幻音坊的战力可是不容小觑呢。”
花厅内极是热闹,数十陌生的白衣女子聚在一处说话,大多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也有几位青春年少的姑娘。她们见降臣同李云昭进来立刻收声,一齐行礼。李云昭稀里糊涂还礼。众人中走出一个老妇人,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腿脚灵便,走到李云昭身前问道:“您便是岐王?”
“正是。不知各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老妇人显是出身极佳,谈吐斯文。她道:“民女姓谢,名南枝,长安人氏。三十年前黄巢作乱,屠戮长安,父兄怯懦,将我等献与贼子。不久黄巢兵败被杀,我等作为贼人姬妾,被押解往大玄楼面见僖宗陛下。僖宗问曰:‘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民女答:‘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僖宗无言,令将我等斩首。幸得晋阳殿下据理力争,言:‘池鱼堂燕,何罪之有?枉杀妇孺,与贼子何异?’僖宗不能对,赦免我等。”
“然父兄以为我等往日从贼,有辱门楣,将我等扫地出门。仍是晋阳殿下好心收留,教我等锻造机关暗器之法防身谋生。我等感念殿下大德,又听闻殿下在解梁现身帮助岐王,一同商量后便来凤翔投奔,愿尽我等微薄之力,报殿下深恩之万一。姐妹们心灰意冷,立誓不嫁,这几个孩子是我们捡来的弃婴,收作义女,抚养至今,未有半日分离。听说我们来凤翔,闹着也来投奔殿下。”她摸了摸身边小姑娘柔软长发,满目爱怜。
降臣道:“小姑姑见过她们了。你知道她这个人独来独往,武功高绝,用不着她们追随,便让她们留在幻音坊协助你。”她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这种时候,每一份力量都十分可贵,你可别推辞。”
“那诸位就请在幻音坊住下罢。”李云昭接过降臣递来的弩箭,对着数十丈开外的池塘试了试,随手一拉一箭飞出,将一尾鱼牢牢钉住。“果然厉害。能否让外出驰援的幻音坊弟子都配备此物?”这和军队中打造弓箭的法子颇有不同,原本打造弓箭的匠人们很难转行来做这个。
谢南枝颔首道:“不难。我同姐妹们齐心协力,两三日内便能造完。”
李云昭微笑道:“多谢各位前辈了。”
李明达一掌推开铺在桌上的不良旗,“你们的新帅另有其人,本宫只是受袁天罡所托,危难时庇护尔等一二。总舵遇袭,三十六校尉名单泄露;沧州言氏阖家百口,无一幸免,这些都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前车之鉴。你们何苦再去与李嗣源作对?李嗣源多行不义必惹众怒,自有人来收拾他,诸位不妨坐看他报应不爽。”
段成天卷起不良旗收好,“既然公主无意统领不良人,那恕我们不能奉命。李嗣源和李星云沆瀣一气,屠杀我之同袍,我们岂能做缩头乌龟,苟且偷生?即便注定一死,我们也要和李嗣源拼命!”
李明达皱眉道:“本宫说过了,此事与李星云无关。本宫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个晚辈,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嗣源给他泼脏水。”
聚在此间的不良人们都在冷哼。阿七冷淡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李星云能堂堂正正站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他清白无辜,都是李嗣源栽赃嫁祸,我们才能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还真是袁天罡带出来的兵,个顶个的倔牛脾气。李明达也不想多费口舌,叹气道:“好罢。你们尽管谋划动手,若事不成,会有人保你们。”她微运内力,指尖一张错金镶银的请帖被她团成了个球,然后炸裂开来,四散飞舞。
离她近的不良人瞥见过开头:郢王李偘。
李明达从怀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神态一变,赫然是一个乐呵呵的老头形象,“各位,有客人来访,失陪了。”
当李嗣源来访时,李明达正好把汇集来的不良人名册看过一遍,然后全部烧完。她一边烧一边暗骂袁天罡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名册怎么能有那么多副本,难怪李嗣源能按图索骥,四处追杀不良人。
只是洛阳和太原及周边几地的不良人名单,到底落在了李嗣源手里。
她拍了拍手上的飞灰,随意朝李嗣源点点头:“监国好啊。”
李嗣源知道这位郢王是李唐两朝天子的兄长,德高望重,自己这次又有求于他,便十分客气道:“见过郢王。”如果他知道刚刚烧掉的是什么,大概就不会这样和颜悦色了。
“监国蒙天子宠幸,风光无二。下月庆功宴会,老朽定然赶赴,监国何须亲自来请呢?莫非有别的事用得上老朽?”李明达不知道他的来意,随口试探。
“哈哈哈。郢王果然睿智。听朝中老臣言说,郢王博古通今,才学盖世,不知可通晓堪舆之术?”
天文地理,星象占卜,她什么不会?何况这小小堪舆之术?李明达淡定回答:“要令监国失望了,这堪舆之术,老朽实在不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李嗣源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中原奇人异士甚多,他自有办法寻到其他人帮忙破解谜题。“不要紧。本王还有一事要请郢王帮忙。郢王兼任宗正一职,不知可否将宗族世谱取来一看?”
李明达一口回绝:“不可。除非我那皇帝侄儿亲自下诏要查阅世谱。其他人不可僭越。”
李嗣源也不灰心,追问道:“那郢王可知我义父一脉,后来者都有何人?”
这个她确实知道,也可说。李明达微笑道:“监国以义子身份继承老晋王权位,那是你们晋国内部的事,我无权干涉。世谱之中只会记载有亲生之子,这是祖宗规矩,你也无权干涉哪。”
她大概明白了。应该是这老小子做贼心虚,觉得这晋王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想要看看能不能修改世谱,将他改做李克用的亲儿子。可李克用和李嗣源只差十一岁,就算她乐意改,也不能把天下人都当傻子看待啊。
看李嗣源还是不死心的样子,她终于不耐烦了。她右手袍袖一拂,一股疾风随着这一拂之势卷出,将李嗣源连人带椅推出门外,左手跟着一挥,将门带上。
“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监国不妨好好想想,你究竟是哪一种?老朽倦了,恕不远送。”
当她衣袖挥出之时,李嗣源被这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力道强劲之极的袖风压在胸口,登时呼吸闭塞,喘不过气来,急运内功相抗。但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他被推出去后胸口重压陡消,大声地喷了一口气出来。
他忌惮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按下怒气,彬彬有礼道:“小王告退。”他心中暗恨李克用和张玄陵不肯传他完整功法,以致此时位极人臣还要被人下了面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云昭决意去洛阳赴宴,李茂贞却不同意:“李嗣源如今在洛阳经营,颇具威势,你何必走入他彀中?”
李云昭嫣然一笑,丽色天成,楚楚动人,左手倏地探出,来拿他手腕。李茂贞了解妹妹的脾气,见她一副羞怯情态便知有诈,右手抬起往她腕上轻格,左臂伸出去搂她纤腰。李云昭沉肘反掌,用力拍出,乘他转头闪避,身随步转,抢在外门,封住他的去路。
李茂贞挑挑眉:“好啊,阿云是要考较为兄功夫来着。”
“嗯哼。”李云昭欺近他怀中去点他颈中风池穴,快捷无伦。李茂贞侧身闪过,出指同样迅捷,点她肩头巨骨穴。李云昭回掌自救。两人电光石火间拆了五六十招,手掌却从未触碰到。抢攻固然神妙,尤难的却是一攻而退,鱼逝兔脱,无比灵动。凭妹妹此刻潇洒飘逸的身法,李茂贞能察觉她武功已然不输于自己。他凝掌不发,赞道:“阿云厉害。”
李云昭却不收手,右腕抓住了他脉门,压着他坐倒在椅中。她双膝微屈抵住他,右手抓着他手腕不放,微微有些得意:“哥哥可不能放松警惕呀。”
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心口的陨生蛊似乎察觉到另一半的存在,带得他们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李云昭将头靠在他心口处,抚平他蜷曲的衣角,“怎么样?哥哥还会放心不下么?”
“……万事小心。”李茂贞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纵然他的妹妹是极其强大的姑娘,他的动作仍然温柔得堪称虔诚,像是对待一尊易碎的瓷器。
“有一件事要拜托哥哥。我命多闻天和阳炎天领人手去往兖州援救不良人。那兖州分舵似乎颇为重要,聚集了不少不良人。由是观之,李嗣源派出的通文馆杂碎不会少。若多闻天她们失手,还望哥哥能出手搭救一把。”
李茂贞只和袁天罡一人有旧怨,对他手下的不良人没什么恶意,也不问妹妹为什么要搭救不良人,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那太原一地你是要托付给……李存勖么?”他提到李存勖时,微不可察地流露出一丝嫌弃之意。
“不。”李云昭微笑道:“太原我派出了四位圣姬和许多弟子,应当足以救下那里所有不良人。存勖,我想让他去潞州。”存勖同不良人关系更为紧张,只是因为有共同敌人李嗣源才隐忍不发,让他援助不良人实在大违其本心。
“潞州……我明白了。”李茂贞微一沉吟,便明白了妹妹的心思。“我听说沧州也有些异动,你不分出人手去瞧瞧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满不在乎道:“不必担心。已经有人往沧州去了。”她眼神飘忽了一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去和存勖交代几句。”
“阿云……”该说你是薄情还是长情呢?“罢了,随你去。”
李存勖背对着她,还未等她开口便抢先道:“阿昭要让我援助不良人么?……可以。”虽然心中不愿,但恋人的要求,他无有不应。
李云昭转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拇指按在他压下的唇角。她微笑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不通情达理的人?我不需要你去救不良人。我需要你去潞州。”
听到“潞州”,李存勖精神一振,“嗯?”
“潞州是你往日长期驻守之地,那里百姓军士受你恩惠极多。如今那里虽然归李嗣源管辖,但你若前往,必然一呼百应,能招回不少忠心旧部。你想要夺回晋王之位,潞州便是你最合适的立身之本。”
李存勖握住她的手掌,激动道:“不错!潞州位于太原与洛阳之间,趁李嗣源此时人在洛阳,分身乏术,我有机会能夺回太原!”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是父亲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但在晋国国内大多数地方,尤其是李嗣源经营最久的太原,名望反不如李嗣源,难以凭先王世子身份夺回家园。
李云昭语气轻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取下潞州后,不必着急出兵。一页薄纸如何能包住滔天业火?李嗣源假仁假义,累累恶行,必将败露,届时你师出有名,当能轻松许多。河东监军张承业,是你父亲留下的忠心老臣,如今留守太原,总理太原大小军务,对李嗣源即晋王位极为不满;中门副使郭崇韬,随你东征西讨,干练清廉,遇事机警,李嗣源上位后渐夺其权;潞州亲兵头目郭威,年纪轻轻,勇武过人,颇有谋略,你无意中为他报过杀父之仇,他必然对你死心塌地。此三人才智突出,忠诚可信,你不妨先与他们取得联系。他们应能助你里应外合,重回太原。其余贤才高士,靠你自己分辨啦。”
李存勖又是尴尬又是自责,耳根子一阵发烧,半晌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是阿昭竟比他还了解晋国状况,自责的是以往自己忠奸不分,对苦口婆心劝谏自己远离伶人的忠臣不予理睬。
他亲了亲那双提到政事时格外粲然的眼睛,“遵命。”
李云昭笑道:“我是岐王,你是未来的晋王,你我平级,我可命令不了你,只是请你帮忙或者给你提些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道:“岐王……么?”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迷恋和珍重,“阿昭,我曾经发誓为你取来天下最珍贵的玉石。只是我太愚笨,如今方知那稀世之珍是什么。”
他想: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她担当得起。
“阿昭,等我。”
李嗣源听说岐王居然真来赴宴,脸上胖肉苦哈哈一抖,叹气道:“前有郢王,后有岐王,本王这回还真是流年不利。”
李存礼从苗疆回来不久,李存仁一见他就快乐地把协助大哥的重任甩给他,迫不及待闭关继续钻研武学去了。只是洛阳冒头的不良人被李存仁杀得差不多了,李存礼着实没什么可做的。他又瞒下在苗疆见过岐王一事,心中难免惴惴,担心大哥认为自己办事不力。
听到岐王名号,他一时不知该为谁上心。
李嗣源随意挥了挥手,左右侍从一同出剑,那被他召来的风水师一声不发,和他之前无数同行一样倒地毙命。李嗣源道:“洛阳城内的风水师我已全部问过,竟无人能解开此图的奥秘,真是令人失望。六弟,去将中原通晓堪舆之术的人都找来。”?掂了掂手上这块有些年头的羊皮卷,他小小的眼睛中贪婪之色大盛。
这可是在洛阳分舵寻到的好东西啊。
这些风水师也不是屁用没有,至少让他知道了这卷中所绘指向什么。
龙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贵客临门,咱们可不能让人久等。开宴罢。对了,这些人都拖下去处理了罢,别污了贵客的眼睛。”
“是。”
侍卫们将尸体拖了下去。宫人们麻木地低着头换下了大殿中的地毯,泼水洗去了血腥味,排列好座位,将美酒佳肴奉上。不多时这殿中就澄澈清明,仿佛杀戮从没发生过。
殿外传来洪亮的质问声:“李嗣源!你假借天子之名诛杀不良人,究竟是想让天子遭不良人仇杀而死,还是想借仇杀天子之名,除尽不良人?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天下有识之士都知天子与晋王势成水火,怎么可能委以监国重任?那深宫中闭门不出的“天子”,只怕也是李嗣源找来的冒牌货!
李嗣源不以为意,吩咐道:“聒噪,也杀了罢。”这群老顽固不是同情不良人么?那就让他们一起黄泉路上作伴。刚好这几日不良人行踪渐隐,刽子手的大刀血气褪散,饥渴难耐。
“住手!”李云昭喝止侍从,昂然踏入大殿,“监国设宴乃是喜事,徒增杀戮实在不祥。”她语气算不上多好,但比之以往收敛了一点。
扮作李偘模样的李明达在李云昭之后入殿。李云昭清楚李偘远在苗疆十二峒,才一照面,便猜出面前这位是阿姐假扮的,不禁莞尔。
李明达瞥了眼身旁抿唇不语的美貌侍女,也道:“监国何必与这几位老臣计较?”
李嗣源不好当众拂了这二人的面子,顺坡下驴表示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和“李偘”,一个是除李嗣源外最强的诸侯王,一个是李唐宗室里位份最尊之人,二人都能坐那与李嗣源比肩的席位。李云昭和李明达相互推辞客气了一番,才决定李明达坐上首。李明达看似戴上了面具,实则卸下了面具,趁其他诸侯落座无人注意她时,调皮地朝李云昭做了个鬼脸。
李云昭扑哧一笑,落座后举杯遮住了上扬的嘴角。坐在她左手边的蜀王孟知祥觑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李嗣源,语气沉重:“监国一手遮天,岐王怎么还笑得出来?”
李云昭淡淡道:“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蜀王可不要太抬举他了。”
“……唉。”孟知祥在朱雀门知道岐王即为幻音坊女帝后,便明白过来妻弟与她的关系,此刻既惋惜佳偶难成,天不予怜,又敬佩岐王性格刚毅,不畏强权。
李明达招手唤来身后的侍女,嘴上道:“不需你服侍,下去罢。去做你该做的事。”实则她神不知鬼不觉将密语送进这位侍女耳中:“救出你的同伴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持汴州不良旗护送同伴们去往总舵,李星云也会去那里,倘若你在其中斡旋,他应该能少受几顿白眼;二是将同伴们送往岐国,只要一进入长安,便是受幻音坊庇护,李嗣源的人万难追击。意下如何,石瑶?”
解梁一战后,石瑶料到李嗣源会拿不良人开刀,便将自己的部下化整为零,令他们分散离去,离开晋国地界。她本人艺高人胆大,偏往风暴中心而来,来洛阳拜见晋阳殿下,恢复了本来样貌,寻机救助洛阳不良人。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石瑶愿承大帅遗志,往总舵推选新帅。”
那个时候,她才是最后一个离开地宫废墟的。她见到晋阳殿下带伤离去,见到李嗣源捡到传国玉玺欢天喜地,也见到尸祖降臣进门取走了大帅的心脏。
她沙哑着嗓子问降臣:“一定要这样么?”他为了大唐鞠躬尽瘁三百年,为什么都不能留下一个全尸呢?
降臣叹息:“这是大帅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我只是……心疼他,觉得他不该落得如此惨淡收场。
“好,你去罢。记住,是安喜门。”李明达一向能体察姑娘家心思,对石瑶的选择并不意外。
石瑶退下时,恰与抱琵琶进殿的阿七交换了眼神。
阿七为宫廷乐师,进出宫门不受搜身。她大场面见得多了,即便要行刺李嗣源也丝毫不慌。她随手拨弄几下琵琶弦,轻重疾徐,自成节奏,很好地安抚了身后姐妹们紧张的心情。
进殿前阿七已将琵琶调好,盈盈行礼后便开始正式表演。她左手抱着琵琶,右手五指飞转轮弹,发出悦耳叮咚之声,繁复清亮,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身后着艳丽舞裙的美貌女子翩翩起舞,步步生莲,灵动得仿若壁画上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
李明达脸带微笑,一手轻拍着案几,跟着节奏轻哼曲调。
李云昭本来也在欣赏乐舞,但她注意到几名舞女有意朝李嗣源方向走动,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调愈发激昂,暗藏杀机。阿七和身后姐妹突然拔出长剑,砍死两旁侍从,然后一齐朝李嗣源砍来。李嗣源早有预料,稳坐高位,他身前的李存礼从袖中抛出软剑,如毒蛇出洞般迅雷不及掩耳,将诸女长剑一同缠住,啪的一声响,一齐绞断。
各路诸侯不防有此惊变,站在自己座席旁不知所措。
“精彩,这可比歌舞好看多了。”李嗣源一手按着传国玉玺,一手转动着酒杯,似回味无穷,“本王这六弟剑法了得,诸位难道不想再看他舞一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七被赶来护驾的巴氏三兄妹伤了腿,心知无力仍捡起地上的断剑,怒道:“李嗣源,我要……”剩下的话没能出口,李存礼的软剑已逼近她咽喉。李云昭手臂不弯,内劲一吐,斟满葡萄美酒的酒杯撞向李存礼手腕神门穴,李存礼手臂急缩。
那酒杯打了一转又飞回李云昭手中,一滴酒都未洒出。李云昭举杯一饮而尽,抬头朝神色阴晴不定的李嗣源道:“监国好糊涂。席间无以为乐,请以剑舞,这是鸿门宴的旧事哪,岂可用于今日?”她偏头对李存礼微笑:“大将军剑法了得,本王日后定要讨教。”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了。李存礼心跳加快,随即察觉到大哥狐疑的眼神,热情退却,心中发冷:岐王好手段,只言片语便挑起了大哥的疑心。
李嗣源皱眉瞥了一眼六弟,说道:“岐王说得有理,只是这群不良人刺客妄图刺杀本王,岐王为何要拦在她们身前?”
李云昭起身缓缓走至阿七面前半蹲下身,抬起她的脸细细端详:“这样的美人儿,杀了岂不可惜?听说阿七姑娘是琵琶国手,恰好本王也粗通音律,不知姑娘可愿同本王在音乐一道交流一二呢?还有身后这几位姑娘,歌舞曼妙,当世罕有,本王也不舍得看她们香消玉殒。”
李嗣源本就晦暗的神情更加阴沉,“这么说,岐王是铁了心要保这群乱臣贼子了?”
“乱臣贼子?”李云昭似笑非笑,“请问监国以为,什么是乱臣贼子呢?”
她站在殿中,身形不算高大,其锋芒却能凌驾于在座诸王之上,甚至压过了李嗣源的气势。
李嗣源心中打了个突,强自镇定:“看在岐王面上,本王网开一面,不追究这几人重罪了。”
李云昭温柔地将阿七和她身后的姑娘扶起,“去罢,无人敢拦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们互相搀扶,跌跌撞撞要往殿外走。阿七回过头来问:“您为什么要救我们?”
李云昭冷冷看了一眼李存礼,李存礼挣扎了一下,叹了口气,挥手命巴氏三兄妹收起兵刃,不许拦路。
“你觉得呢?”她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阿七虽不是三十六校尉,但在不良人中颇有地位,知道以前不良帅对岐王的态度……不算友好。岐王若是借机向不良人报复,也合情合理。
“本王想救便救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李嗣源或许以为岐王和他一样假仁假义,冒险搭救不良人是为了获得他们的报答,可这完全不对。不良人历经三百年,与李唐王朝同步兴衰,此时的力量早就不如贞观、永徽鼎盛之时,说好听点是各自为战,散做满天星,聚是一团火,说不好听就是没几个能打能抗的。何况不良人独立于三大组织之外,只能合作,不能合并。那他们的支持,对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然而不良人的热血、忠诚打动了她。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王朝颠覆,贼子当道,却还有这样一群人为李唐复国奔走拼命,实在令人心生敬意。
郭威之父被刘仁恭所杀,刘仁恭被李存勖所杀。
好了,要开始我相当蹩脚的权谋部分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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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诸侯与朝中大员们勉强一笑,重新坐下。
李明达扭身向空悬的龙椅行了一礼,朝李嗣源道:“解梁一战到今日,将满期年,不知天子安好?”
李嗣源心道这老小子果然不会默默无言,在这等着呢。“天子仍在养伤,闭门不出,便是本王也只是偶尔得到天子口谕,未曾觐见。”
李明达摸了摸粘在人皮面具上的胡子,老气横秋道:“老朽与天子外有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情,常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留我李唐这点骨血。不知可否让老朽探望探望天子?老朽在医术方面有些研究,想来不下于监国延请的太医,若能让天子龙体早日康复,真是黎民苍生之幸哪!”
李嗣源知道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做伯父的不见大侄子。但那个肖似李星云的冒牌货受教导了许久,依然不成气候,不如之前跟随过的那个假李星云。若是让那冒牌货召见群臣,必然露馅。他搪塞道:“天子要召见谁,可不是本王能决定的。”
李云昭哂笑一声:“监国啊,这得是多重的伤,才能让天子养到今日依旧难以露面?”
李明达道:“何况天子已至弱冠之年,不是懵懂孩童,龙体抱恙,神智清楚,又何必将朝政下托监国?”
李存礼努力帮大哥解围:“监国效仿伊尹霍光,辅佐天子,以返天下清明。”
李云昭凉凉道:“伊尹霍光?怕是王莽曹操罢?”
这话太过尖刻了,简直一针见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将酒杯重重放在案几上,酒水洒出了些许。他恼怒道:“二位一唱一和,攻击本王,莫非是对本王有何不满,对天子的安排有何不满?”
好得很啊,藐视天子的这顶大帽子,反倒扣在了她们的头上。
李明达先在心底对袁天罡说了声抱歉,不慌不忙道:“是,也不是。我们所谓的天子,最初由袁天罡拥护。然监国既以不良人为叛党,除恶务尽,那么由叛党之首拥护的天子,认是不认,值得商榷。再者天子践祚,岂是儿戏?无告庙祭祖,无昭示天下,无登基大典,若称李星云作天子,为时太早了罢?”她说到后面懒得装了,直呼李星云名讳,“大唐王朝中兴有望,老朽实在不希望天子登基如此草草了事。”最后一句话,她口称天子,目光却移向了李云昭的方向。
李明达能言善辩,当初连袁天罡都能被她驳倒,李嗣源字不识几个,书没看过几本,又如何说得过她?他只好道:“等天子病愈,登基仪式本王自当好好安排。”他暗暗给李存礼递了个眼神:别让李星云活着回来。
郢王无封地无兵马,武功高声望重又怎么样?能比得过袁天罡那个老东西么?他又是土埋眉毛的年纪,忍他一段时日他自己会死的。
至于岐王嘛……漠北那边有意和他做交易。他得好好想想,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请他们出兵对付岐王。
“好。”见李嗣源隐忍不发,一退再退,李明达心中更为警惕。她举杯邀李云昭:“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岐王年轻,应当很少来过洛阳,宴后不如暂留,由老朽做东,请岐王在这洛阳城里赏花观景,好好玩上几日?”
在座众人俱是嘴角一抽:您老能编个像样的理由么?八月看牡丹?
李云昭举起酒杯与她遥敬:“郢王相邀,足见盛情,岂敢不从?”
李明达自斟自饮,又喝了几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装作不胜酒意的模样,醉醺醺道:“老朽……老朽年纪大了,不能多饮……再饮怕是要出丑啊。诸公,老朽先行告退。”
李嗣源巴不得他快滚,嘴上还要说着尊老的场面话:“请郢王早些休息。”随后有人来报安喜门遇袭,有不良人余孽想要逃出洛阳,他才明白这老东西是去干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李存礼询问他。
“……区区几个余孽,随他们去罢。”老六啊,别送,你打不过那个老东西的。他虽然因为岐王的言语对李存礼起了一些疑心,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得力助手,不会就这样枉送其性命。
这一场盛宴叫人吃得食不甘味,各路诸侯在散宴后忙不迭自请回国,实在不想在李嗣源地盘上多待一日。楚王马殷、吴越王钱镠为人宽厚,蜀王孟知祥和吴王杨溥则与李嗣源颇有龃龉,离去时都私下里来寻李云昭,劝她暂避李嗣源锋芒。
李云昭承他们的情,一一谢过,然而不置可否。
翌日,郢王府果然有人来请她过府一叙。
郢王府离安喜门不远,昨日李明达救下的不良人都改换容貌,藏身于此。段成天为天速星,却因掩护同伴被打断了双腿,行走不得。他揪着来探望他的同伴们焦急问道:“你们谁看见小北了?我的徒弟骆小北!”
李明达道:“他没有与你们一起行动,应该已冲出洛阳。骆小北既然继承了你的《无声要术》,腿脚肯定灵活,不会这么容易被追上。你们好好养伤,伤好了去总舵自然能遇到同伴。”
段成天忧虑道:“我与小北约定在城外老地方见。这孩子重情重义,若见不到我,定然以为我遭遇不测,只怕会做出什么傻事啊。”比如重回洛阳,跌入这天罗地网。
李云昭道:“洛阳城外,有我幻音坊弟子接应。天速星不必太过挂心。”洛阳城外只有一个雪儿,但她相信雪儿的实力。
阿七和妹妹满目泪水,朝着李云昭盈盈下拜。李云昭忙将她们扶起,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如此。”
阿七摇了摇头:监国权势滔天,得罪他可十分凶险,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瑶未曾受伤,她是主动留下照顾同伴们的,毕竟不好一直麻烦晋阳殿下和岐王殿下。李云昭此刻才知她便是石瑶,暗赞她真容果然美丽动人。
石瑶取下段成天身后的竹筒,打开一看是一只草鞋。她吃惊道:“老段,洛阳不良旗你交给弟子了?”
段成天有气无力一笑:“年轻人啊,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珍贵多了。”
“怪不得晋阳殿下说他会去总舵。等洛阳戒备松懈,你们伤好得差不多时,我们也去总舵会合。”石瑶手一抖,汴州不良旗徐徐铺开。她将不良旗放在烛火上烧灼,一副地图渐渐出现,最醒目的标注为——檀州。
李云昭看过后笑道:“关外?真是出人意料。那里临近契丹,人流如潮,李嗣源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
“还有一事,”段成天又挣扎着坐了起来,“李嗣源从洛阳分舵里取走了一件东西。我们虽然奉大帅之命从未打开看过,但听他的意思,该是十分要紧之物。晋阳殿下……”
“我知道了。”李明达掐指一算,神色逐渐郑重,甚至有前所未有的迷茫。她掐诀速度愈快,额头生汗。
李云昭轻轻道:“阿姐?”
“……稍等,我需要花点时间。”让她承认自己实力不济,真是太没面子了。
李云昭瞧了瞧大家脸上吃惊神色,道:“阿姐你以前和我讲过,占卜算卦,有两类事最是难算。一是事情重大,牵连甚广;二是占卜之事与卜者自身有莫大关系。不知这次是哪一种?”
“恐怕两者兼而有之。”李明达在桌上撒了一把蓍草,喃喃自语:“壬申,乾下离上,大有。谶曰:非白非黑,人头落地。吁嗟旧里,漫天飞火。旧里……太原么?那确实与我大有关系,不过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干扰我……太原地脉复杂趋同,当年又被袁天罡掩藏了气脉,难道是因为这个?不行,太原城范围还是很广,我试试用堪舆之术解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看她沉浸其中,不好打扰,转而向石瑶道:“石瑶姑娘可有办法联系到天捷星温韬?”
“可以。只是晋阳殿下办不到的事,他更不用提了。”
李云昭笑道:“我相信阿姐一定能算出来。但李嗣源那边动作更快,洛阳城内风水师找遍后,他便会寻中原风水师。据我所知,温韬风水定位和探墓的本领中原少有人能比。”
石瑶明白过来:“多谢岐王提醒。我会写信让他不要暴露行踪。”上官云阙应该也和他在一起,他俩武功不弱,人又机警,除非遇到巴氏兄妹这样的高手,不然很难被抓到。
乾山乾向水流乾,乾峰出状元,坤山坤向水流坤,坤上高峰位三公。午山午向午来堂,大将值边疆,子山子向子水来,子上峰起出三台。艮山艮向艮水来,艮上峰起出王侯,巽山巽向巽水朝,富贵出官僚。卯山卯向迎源水,骤富石崇比,女龙女向合少微,水朝峰起必高魁。②初步确定那物在太原后,李明达手上的罗盘指针便迅速旋转,一通乱指,最后断裂成几片。
李云昭从卦象中听出太原处境颇为凶险,心中十分着急,但也催促不得阿姐。那是李唐龙兴之地,也是她当年的封地,她肯定比自己还急。李云昭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指针碎片,见已不能还原,便和罗盘一起丢掉。
她将李明达惯用的算筹递过去,温和道:“阿姐,我们慢慢来。”
卦象是推背图中黄巢之乱那一卦,谶语是瞎编的。
②动漫里原话,但我没研究过风水,不太懂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只是没想到关内地区,天象竟也如此无常。窗外寂寂无声,偶尔发出落雪压垮树枝的喀嚓声。姬如雪出神半晌,忽道:“我去一趟兖州,若我探得消息,当即回来与你们会合。劳烦诸位带着这两个孩子留守此地,以防多闻天她们来此扑空。”
妙成天阻拦道:“岐王说她往兖州派了强援,我们还是再等等罢。”
“我当然相信岐王,但我也相信自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让我在这里干等,和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姬如雪拔出磨得锃亮的佩剑吹了吹看了看,满意地归剑入鞘。
妙成天知道劝不动她,便不再阻止,“那好,你去罢。千万小心。”
捂着耳朵逃避阿姐唢呐魔音贯耳的骆小北站了起来,毛遂自荐,“姐姐,我和你一起去罢!也许我能帮……”
“不必。”
腿长在骆小北身上,她说不必可拦不住他。瞧着他时而死乞白赖,时而端正肃然的样子,倒叫她想起了星云,也不知道他在沧州那边顺不顺利。她心一软,便认下了与小北的赌约。
比奔跑,她自然是跑不过天速星的传人的。
骆小北欢天喜地地跟着她进了兖州,没走出几步便遇上一小队官兵围剿不良人同伴。骆小北义愤填膺,热血上涌,当即站出来为那个年轻女子出头。轻而易举除掉官兵后,那女子走近道谢,姬如雪闻到她身上有幻音坊熏香的味道,问她可曾见过两位以乐器作兵器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答未曾见过,姬如雪便知其中有诈,让骆小北去寻妙成天她们。骆小北一走,那女子果然趁机偷袭,反被她以苗疆蛊术恫吓,为保性命假意押解她去刑场。
一来到刑场,她便瞧见巴也捏脸调戏阳炎天,心中怒极冷笑:天时一至,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与押解她来的女典狱东拉西扯了几句,等到月失行而南的异象,才暴起伤人。“你可知幻音坊的人,最擅长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姬如雪两剑斩断多闻天和阳炎天颈中枷锁。
此刻月亮隐匿,夜深似墨,伸手不见五指,但她们仍能在这小小刑场中进退自如。多闻天和阳炎天寻声辨位,杀死了巴也带来的手下,救起被按倒在铡刀下的不良人们,斩断他们身上的枷锁。
那边姬如雪与巴也交上了手。巴也擅用双钺,舞将开来能护住周身一丈以内。他武功本来比姬如雪高出不少,只是此刻姬如雪巧借天地异象,如同武功陡增一倍,逼得他手忙脚乱。
姬如雪愈斗愈是得心应手,一剑抹向他的颈中,“瞑目罢。”
然而此刻云开雾散,星星微光从云层中透出,巴也借机看清了眼前景象,后仰避开了这夺命一剑。他摸了摸颈中被剑意划开的口子,露出一个嗜血笑容:“到我了。”
“快走!”姬如雪拼命抵挡,让同伴们带着不良人先走。
“天时已过,你拿什么拦我?!”巴也方才命悬一线,夸口完战无不胜就被打脸让他无比恼怒。
双钺力大招沉,姬如雪强接几个回合便觉气力不济,而对方劲道越来越沉,只得边架边退。巴也一钺横劈出去,削去了她的面纱和一部分头发,寒芒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巴也乘胜追击,双钺高举过头顶,一齐劈下。
铮的一声,有长剑出鞘,如龙吟虎啸,光是剑气就逼得巴也虎口震颤,险些拿不住武器。巴也大为惊怖,但还没等他看清来者何人,便觉胸前一凉,他浑浑噩噩低头一看,一把雪亮长剑透胸而出,他哼也哼不出一声,俯身跌倒。
芒如霜星乍现,光似春水初生,十分简洁利落的一剑。
李茂贞收起佩剑青霭,带出一串淋漓的血花。他手腕轻抖,剑身又变得清亮干净。“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不过看来不算晚。”他好整以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凤翔城时碰到一个令人不快的家伙,比了一场。那人自称来拜师学艺,以为他会信么?
骆小北扶住姬如雪,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事。他功力不高,轻功极佳,比三位圣姬早些赶到。姬如雪将大半身子倚在他身上,他耳根子有些发烧,一手轻轻地扶住姬如雪的手臂,姬如雪吐纳几次平息了紊乱的内力,温言无事。他们身后,有一位获救的不良人瞧见姬如雪相貌,神色有异。
妙成天、玄净天与广目天姗姗来迟。背着比人还高的大行囊的阿姐喘着气跟在她们身后,抬头一看惊奇道:“怎么打完咧?”
妙成天瞧了瞧四周的打斗痕迹,再听多闻天的描述,大概能推出之前的恶斗场景,由衷赞美:“雪儿姑娘,你做得很好。”巴也是沙陀族的高手,需要两位圣姬合力才能与他战平。雪儿姑娘能坚持到现在,甚至差点反杀了他,实属不易。
不等姬如雪回答,她身后那位不良人颤抖着手指指向她,“姬如雪,果然是你!我记得你的样子,你是李星云的人!”
骆小北听到“姬如雪”三字不明所以,还想着姐姐人如其名,清冷如雪,但李星云之名如雷贯耳,震得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收回了扶着姬如雪的手。妙成天和玄净天扶住姬如雪,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姐姐……”骆小北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她,睁大的眼睛空洞一片。
“监国奉天子令杀我们,你又为何要救我们?!”
面对不良人一声声的质问,妙成天有心为姐妹辩解,但姬如雪却朝她摇了摇头,然后朗声道:“我是奉岐王之命行事,救你们是为了任务,舍命也是为了任务。要杀我,尽管动手。”
不良人恩怨分明,受她救命大恩,又怎能出手伤害?一众不良人虽对李星云切齿仇恨,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同幻音坊几位圣姬一同离去。骆小北身形一晃,拦在她们面前,恳求道:“姐姐,你不是姬如雪,对不对?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一边是如神女下凡,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姐姐,一边是以自身性命为饵,送他出城的师父,他两个都不愿质疑,只能自欺欺人,也求她哄骗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不是姬如雪,你信么?”还没等他脸上露出喜色,她就继续道:“我说李星云是好人,你信么?我说监国不是在为天子做事,你信么?”
骆小北眼前浮现出一路上的见闻:在安喜门苦战不退的同伴,被县令杀良冒功的普通百姓,被函首送往洛阳的不良人……他无助地捂住脑袋,吼道:“我不信!我不信!”
迎着骆小北有些癫狂的目光,姬如雪平静道:“不错,我就是姬如雪。我告诉过你,眼见不一定为实,李星云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恶人。你既然不肯相信,那便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让开。”
“可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我师父做错了什么?!”骆小北拔刀颤抖着指向姬如雪,“告诉我,李星云在哪?”
旁观良久的李茂贞凌空一弹,震飞了骆小北手中的刀,“岐王传信说洛阳不良人全数获救。你的师父段成天,没有死,他行动不便,不好出城见你。你还要恩将仇报么?”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拍手嬉笑的阿姐,能感觉到这小娃娃功力深厚,来头不小。
骆小北清秀的脸扭曲了起来,纵声大恸,叫声中凄厉悲楚,把他闷了好几日的满腔悲愤尽情发泄了出来。他踉跄跌出几步,站稳后刀也不捡转身狂奔了出去。
李茂贞凉薄点评:“小孩子脾气。阿云小时候比他乖太多了。”其实李云昭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挺叛逆的,但他的记忆总会无限美化妹妹。
姬如雪捡起骆小北的刀,“殿下,各位姐姐,这些不良人麻烦你们护送回岐国。我去寻他。”
李茂贞道:“可。兖州城内已无李嗣源势力。”等李嗣源发现兖州有变,派人来探查,至少需要一日。
阿姐拉了拉多闻天的袖子,兴致勃勃比划,“你见过我弟没有?高高的,瘦瘦的,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就是看起来病恹恹的。”多闻天遗憾摇头。
李茂贞心道:这个描述……怎么有些熟悉?这小娃娃和那人的眼睛也确实很像,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姐嘟囔了几句,背起行囊,迈开小短腿跑得飞快,“那我也去追猴娃娃!他说要帮我寻我弟的!”
李茂贞指了指脱困的不良人,“这些人由你们护送回岐国,路上会有人接应的。我去洛阳。”
妙成天道:“岐王在洛阳无事。”于明于暗,李嗣源都无法伤得了岐王。
“我知道。我只是想见她了。”
二人易地而处,聚少离多,但一直离家不还的成了阿云。
李明达闭关,让阿七姑娘陪着李云昭在洛阳城内走走。阿七稍稍改易了面容,李云昭换了身寻常女儿装束,往城中西市而去。
忽略了来来往往盘问出入百姓的官兵,阿七神色自如地向李云昭介绍洛阳的风土人情。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洛阳作为李唐最重要的政治中心之一,九州繁华处,丝绸之路、隋唐运河、茶马古道都在这里交汇。
路上行人对监国宽仁治国颇为津津乐道,感恩戴德者不在少数,李云昭听在耳中,难辨滋味。李嗣源是伪君子不错,但论心千古无完人,他若能一直装下去,那未尝不是社稷江山之幸事。
到时她又有什么理由取而代之呢?
阿七看她面带忧思,不知她所思为何,提议道:“岐王想出城看看么?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
龙门由大禹治水中所开凿,鱼跃龙门的传说亦发生于此。其石窟则始凿于北魏孝文帝年间,唐时鼎盛,多为王公贵族所建,有按照则天皇帝形象塑造的卢舍那大佛、魏王李泰为母亲长孙皇后造的宾阳南洞、高力士为唐玄宗造的无量寿佛等。“阿姐去瞧过么?”李云昭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过的。只是晋阳殿下回来时常常满面落寞。”
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李云昭出神半晌,道:“好啊,之后去看看。”她歪了歪头,藏在衣领里的小白蛇探出身子,亲昵地舔了舔她修长的脖颈,随即朝着一处嘶嘶而叫。阿七警惕地去摸藏在腰间的匕首,李云昭按住她的手微笑道:“大将军跟了我们一路,为何不愿现身一见?难道自觉容貌鄙陋,无颜见人么?”
阿七:……难怪岐王和晋阳殿下姐妹相称呢,这毒舌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岐王说笑了。岐王风华无人能及,自然看谁都是鄙陋之辈。”李存礼仍是一身文士打扮,素白带云纹的长袖覆过手背。
李云昭在阿七背上轻推一下,示意她先回去,“忘了恭喜大将军官运亨通,刚回中原便被监国委以重任。大将军若是得空,能陪本王好好瞧瞧这洛阳城么?”
“存礼求之不得。”他瞥了眼缠在李云昭颈间的白蛇,微不可察地一蹙眉:“岐王竟将它也带回来了?这样危险的小东西。”能控制兵神怪坛的奇虫,他当然认识。
鲜参和蚩离也不知道该回报李云昭什么,索性让她带走了这奇虫。他们信得过岐王的人品,又知奇虫神异,有许多功能尚待开发,也许未来能帮到岐王。
李云昭抬手挠了挠蛇身,小白蛇欢快地扭来扭去。她轻笑一声:“大将军不喜欢么?你不觉得……这小家伙和你有些像么?本王可是喜欢得紧。”
哥哥的佩剑是私设。左右青霭,表里紫霄。出自《登大雷岸与妹书》,作者南朝宋文学家鲍照。兄妹的佩剑是情侣名,也可以看做兄妹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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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昭故作哀怨地捂了捂心口,“哎呀,大将军这话真让人伤情,为何不能相信本王待你是一片真心呢?”她揉了揉小白蛇的脑袋,小白蛇乖乖钻回她衣领中。
对感情上的事她不是很敏感,但李存礼的心思她能感觉到。
李嗣源手下人手如云,但如李存礼这般文武兼备又忠心耿耿的,屈指可数。若能叫李存礼改旗易帜,有如折断李嗣源一臂。只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为了招揽这个人才豁出脸面,虚情假意哄他跳反。如今不过是回敬他以往似有若无的勾引,他怎么就不好意思了?这么纯情的么?
“……岐王可知兖州之事?”李存礼脸上的红晕都快爬到颧骨处了,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监国管辖之处,何必来问我呢?”
“兖州不良人逃脱,巴也被杀,巴尔赶去查看了他的尸体。正面交锋,一剑取胜,透体而过,干净利落。方今天下能有此身手者,不过十余人,而其中两位正出于岐国。”一开始他怀疑过李星云,但大哥说这等时局,李星云定不会出现在姬如雪身边,增加没有必要的风险。
他这话实在是太不了解岐国的潜在战力了。除了李茂贞与李云昭这对兄妹,还得算上离开凤翔不久的侯卿,此刻在洛阳城中的李明达,留守凤翔的降臣。这么一想,岐国的顶尖高手数目实在可观。
李云昭也没想否认:“而本王远在洛阳,分身乏术,动手的自然是本王那位兄长了。嗯,我们兄妹一体,找我与找他并无区别。大将军是来找本王兴师问罪的?”
“不,存礼怎敢怪罪岐王。”李存礼的声音温柔似水,却没有以往深埋其下的彻骨寒意。朝中许多大臣恨他为虎作伥,背地里痛骂他貌比潘安,心如蛇蝎。若让他们听见他这样温情语调,一定会恶寒地抖落一层鸡皮疙瘩。
“监国托存礼说与岐王:李星云那小子就是个灾星,不值得岐王为他煞费苦心。如果岐王能回心转意,与监国合作,监国能向岐王保证,许以宰辅之位,封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封国与爵位世袭罔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懂官制,但一定不懂历史,不然他不会抛出尚书令这个诱惑条件。尚书令是尚书省最高长官不假,但唐初因太宗为皇子时曾任其职,后不复置,故唐代尚书省长官仅为左右仆射。唯一一个特例是德宗李适,不过他出任尚书令不久后也被立为太子。由此来看,尚书令久废不置,除了权力太大之外,还无意间跟皇位沾上了边,后世皇帝对此颇为忌讳。
终唐一朝,胆敢觊觎尚书令一职的,没有一人能得以善终。例如前些年的邠宁节度使王行瑜,在要挟皇帝授予他为尚书令未果的情况下,起兵反叛,最终被“大唐忠臣”朱温诛杀。
然而,自己讨要的和主动给予的,那可不能一概而论。李云昭瞥了眼一脸诚恳的李存礼,估摸以他的年纪,说不定都没听说过王行瑜的事,自然发现不了其中的大问题。
李云昭笑道:“监国还真是大方。可惜,本王要的,监国给不了。”
她想要的,没有人能许诺给她,只能靠她自己去争。
李存礼似乎还想劝她,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大将军莫要多费口舌。今日天光正好,惠风和畅,大将军一定要同本王聊这些么?”
“那存礼陪岐王去城外走走?”出郢王府后,他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她和阿七身后。
他和大哥都知道洛阳城中的不良人都躲在郢王府中,但谁也不敢来触岐王和郢王的霉头,只能派人密切监视。
“好。”
“大卢舍那像龛”共有九尊巨像,石窟正中卢舍那佛坐像为龙门石窟最大佛像,为释迦牟尼的报身佛,卢舍那是梵文,译意为“光明遍照”,而则天皇帝的自起名“曌”,亦有光照乾坤之意。
佛像面部丰满圆润,头顶为波状形的发纹,双眉弯如新月,附着一双秀目,微微凝视着下方;高直的鼻梁,端庄的面容,露出祥和的笑意;双耳长且略向下垂,下颏圆而略向前突,圆融和谐,安详自在;身着通肩式袈裟,衣纹简朴无华,一圈圈同心圆式的衣纹,把头像烘托得异常鲜明而圣洁。石像通体彩绘,两百年过去鲜亮如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佛像面带悲悯垂目看她,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气定神闲的笑意。李云昭肃立合掌,拜了三拜,抬头静静望向佛像,忽然问道:“你说,这佛像与则天皇帝本人像么?”
“存礼不知。”除了死去的袁天罡,谁又能见过几百年前的帝王?
远处的伊水上有人轻弹琵琶,琵琶声轻柔宛转,荡人心魄,跟着一个女人声音低低的唱起曲来,只是隔着远了,听不清楚,只听得两句:“……美人皓如玉,转眼归黄土……”
古今凡圣,如幻如梦,纵是风华绝世,也抵不过日影飞去,这世间又有何物恒久不已?
李云昭微微一怔,随即微笑起来,不以为意。每见繁盛,必感凋零,固然目光长远,但未免扫眼前兴致。
那两句歌尽在李存礼耳边紫绕不去,他出神半晌,不觉痴了。心上人此时方当妙龄,固然是星眼流波,明艳非常,然而百年之后,又有谁知道她的模样呢?
若是像这里的石刻一样,为她留下塑像,千百年不会风化……他情不自禁抬手,仿佛是想要描摹她的面容。李云昭眨了眨眼,在他修长手指将碰到面颊时唤道:“大将军?”
李存礼一惊缩手,“……是存礼唐突了。”
“大将军唐突本王的时候可多着呢,今日怎的如此局促?”她记性很好,不会忘记那一次他拿存勖要挟她。那个时候他可是大胆得很,孤身走入幻音坊,还敢对她……这回私下相处,他倒是规矩许多。
“存礼知道,岐王不喜欢被冒犯的感觉。”之前那回,不如说是他在铤而走险。
二人又走去观赏了沿路其他几处石像,端庄秀丽,精美宏伟,李云昭赞不绝口。二人交谈之时有意避开政事,论及音律文学等颇有相合,谈谈说说,倒不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借天子之名处理朝政,李云昭和李明达懒得给他这个面子,一起称病不朝。李明达一心一意突破占卜与堪舆之术,而李云昭暂且无事,把洛阳城逛了个遍。城中大小商贩,都十分喜爱这位出手阔绰、豪爽大方的美丽姑娘。
一日她在路边点了份槐叶冷淘,正等着小二端上来,就见雪儿的信鸽猛地冲入她怀中。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饲料喂给它,然后取下了它腿上绑着的书信,展开一看,十分简洁的“檀州”两字。
雪儿她们已经到了檀州,行动倒是很快。
这是李星云的字迹,她看过他默写的《乙巳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她百思不得其解,抚了抚信鸽的羽毛,示意它回去,但那信鸽冲着她手中书信啾啾而叫,似在让她装回竹筒。
李云昭疑惑地把书信重新绑在它腿上,它拍了拍翅膀,朝着洛阳皇宫方向飞去。
李云昭:……原来是写给李嗣源的。这信鸽是成精了罢,都会中途飞来她这蹭吃的了。
此时小二把她点的槐叶冷淘端了上来,其色靓丽,幽香诱人。她拿起筷子,挑起一簇鲜碧面条送进嘴里安静咀嚼。秋风将至,洛阳天气仍然颇为炎热,这槐叶冷淘倒是一道消暑美味。
她知道李嗣源看过信后,多半会派人去檀州走一趟,却也不急,吃完面条后在市集里晃悠了一圈,包了几包丹桂花糕,准备回去送给郢王府中的年轻人们。
李存礼立在郢王府门口,扮作侍卫的不良人铁青着脸,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门。双方正僵持不下,李云昭回来打了个圆场,“郢王是我敬重的前辈,大将军与我有旧,大家莫要伤了和气。”几位不良人见岐王态度和善,便暂且按捺下胸口恶气,勉强朝李存礼一拱手,退回府中。
见李云昭果不在府内,李存礼便也没有强求进门再叙。李云昭拎起一包丹桂花糕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吟吟道:“买的多了,大将军要来一些么?”
她白皙指尖轻巧地被他拢在掌心,微微一颤便将勾着油纸的丝线挂在了他的指尖,并不因为男子的接近而感到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眸凝视着她的神情,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在日光下显出金绯的绚烂,静谧而温柔。他维持着这样凝目注视的姿势,缓慢地吻上了心上人似玉无暇的手背。他这时倒像是守礼君子,只略略贴合片刻便分开。
“就当是交换罢。”
李云昭朝上摊开手掌,一尊三寸高的玉像出现在她眼前。
这玉像显然是参照了她的模样,以白玉雕成,仪态万方。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与真人肌肤无异。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大概是以黑宝石雕成,越看越深,隐隐有光彩流转。
“那大将军这买卖可太亏了。雕刻这玉像花费不少工夫罢?嗯,倒确实与本王很像。”李云昭显然很喜欢。
李存礼藏在袖中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伤处,“不及真人容光焕发。”
没有半点妄自尊大,又自信又柔和,与生俱来的贵气才是她身上最难效仿的东西。
“大哥命我去……檀州。”
李云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等你赶到,总舵的人一定早就走光了。”
“总得去看看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岐王有何打算?”
“我?听说太原社火节,监国要亲往主持,与民同乐。本王也想去凑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岐王还是不去为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因为担心出言劝告。
李云昭本来对太原一行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听他这遮遮掩掩的语气,才觉得非去不可了,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李存礼知道这样的暗示已经太过,便不言语,抬手作别。
李云昭握住掌心的玉像,轻叹:“若有一日李嗣源不能容你,可以来投我岐国。往日种种,只作过眼云烟。”
我们重新认识。
李存礼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竟不知该不该期待那一日。
李存智从屋脊上跃下,跟上了李存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让大哥知道你来找过岐王,你以为他能大度放过么?”
李存礼微微侧身:“你管得太多了。”
李存智把折扇挥得像是在拍蚊子,“之前大哥宴会诸侯,征召了你手下那三个姓巴的,绑架了吴国上饶公主,威胁人家夫婿制作火药,如今火药已经快要完工。你猜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知道了?”
“哼,你顾念岐王性命,便不顾念太原城中数十万百姓性命?当初你在苗疆,自言并非冷血,只怕也是为了在岐王手底下活命的胡言罢?”李存智对他很失望。真不知道大哥给他下了什么迷药,让他到现在都对大哥忠心耿耿。明明以往义父追杀大哥时,他还作壁上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机会。若是能找到那龙脉所在,大哥就没有必要毁掉太原。”逼不得已,他朝李存智透露了一些鲜有人知的信息。
“阿云。”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云昭有些心虚地将玉像揣进袖中,朝着哥哥扬起完美无暇的笑容。
“阿云还真是……魅力无限。”李茂贞冷冷清清的嗓音难掩醋味。他记性极佳,认出李存礼便是当年跟在李克用身后的白毛小子。
只怕从那个时候起就在惦记阿云了。
他没法对妹妹吐露刻薄的话语,稍稍迟疑,紧紧地搂住了她,俯下身咬住了她纤润的脖颈,轻柔的吮吻顺着她肩背而下。
“昭昭,我解出来啦!”李明达带着十分明快的笑意跳了出来,但看见门口相拥的二人蚌埠住了,咳出一口老血,无语凝噎:“进门!有什么事不能进门再做嘛!能不能别败坏我郢王府不存在的名声!”
出自游戏《古剑奇谭·琴心剑魄今何在》。我真的超爱古剑系列,吹爆!
礼子对源源的忠心真的让人很为难啊~这个有些漠视生命的人物偏偏忠义两存,是他身上矛盾又有魅力的特点,我必须尽可能保留。所以得让源源先怀疑他,乃至威胁到他的生命,逼不得已,使他另投明主。
之前说第五季是礼子主场,我可能要自己打自己脸了。在我看来,礼子如果不能改换阵营,是没法和女帝真正情意相合的,这个问题是其他三位男主没有的。哥哥妹妹天然一体,世子没有了对帝位的野心,侯卿大概就没有阵营可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明达从李云昭手里顺了一包丹桂花糕,就将余下的分给不良人里的年轻孩子,招呼着兄妹俩进屋说话。
李明达张嘴吃糕点的时候,李云昭发现咳血不是夸张修辞,她舌尖真的在渗血,她在阿姐面前蹲下,捧着她的脸蹙眉看了看,“阿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达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满不在乎道:“那物实在难寻,坏了我好几个罗盘。方才我咬破舌尖,啐了一口鲜血喷在指针上,才压住了那干扰我的东西,指明了方向。”其实用鲜血涂抹后,那指针转动幅度更加剧烈,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角力,虽然最后被她的血脉压制住了,但不能不引起她的疑虑。
她阴森森道:“要让我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我一定抢在李嗣源之前毁了它。”
李云昭笑了一下:“那我们现在就去太原?”
“不急。只要比李嗣源先动身就成。我需要一点工夫把事情都安排好。”李明达瞅了一眼李茂贞,忧伤地撇撇嘴,“你太高了,不然由你假扮李偘最合适。”武功气场都十分接近,不会引起李嗣源的怀疑。个矮的扮个高的可以塞棉花,踩高跟,个高的要扮个矮的可难咯,含胸驼背什么的也太难看了。
“李偘……二峒主?”李茂贞在十二峒待了十年,也见过李偘。当时李偘拐弯抹角问过他昭宗后人的下落,得知只余李星云一个遗孤后,表情放空了许久。
“不过哥哥来都来了,也不要急着回凤翔。”李云昭脸上绽放出别样的神采,吐露的语句却让李茂贞心中一沉,“去潞州罢。”
“李嗣源消息再不灵通,这时也该知道潞州易主了。他也将启程前往太原,经过潞州时不可能不发难。潞州城中现在留下的虽然都是存勖的心腹,但缺少像样的武学高手,存勖和存忍如今还不是李嗣源的对手……”
“你让我去潞州保护李存勖?”李茂贞硬邦邦道。
“哥哥……”李云昭很少撒娇,有些不太熟练。她慢慢坐到哥哥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垂眸与他对视,“拜托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体态轻盈,身体温热,是他怎么也不愿意推开的,甜蜜的负担。
李明达捂着眼睛站起身,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情,“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她目不见物,溜走时却像一阵风。
在那样温柔含情的目光下,李茂贞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他抵着妹妹额头笑了一下,心情好了许多。“嗯。”有的时候他也会嫌弃自己在妹妹面前这么好哄,可是只要静静地望着她,那颗微漪不泛的心便陡生狂澜。
情之所钟。
李云昭眼神一亮,抿嘴微笑。她仍然坐在哥哥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窝里,悠悠地同他讲这些日子在洛阳的经历。
“那个白毛小子,你喜欢他?”李茂贞还没忘了这一茬。
李云昭双指比了一个小的可怜的距离,“有这么一点点喜欢,更多是为了给李嗣源添堵。”
李存礼不愿意对不起李嗣源,那便让李嗣源逼得他不得不走。若是让李嗣源知道他与岐王有私,瞒下先王世子的消息,还能待他亲厚一如往常么?
李茂贞捏住她的手指,淡淡道:“但愿如此。”
李明达从不良人中寻了个身材与李偘相仿的,将人皮面具交给了他,并指点了下他要模仿的神态举止。她对外声称染病卧床,李嗣源也不想亲自探望,所以有些小破绽也不妨事。
郢王府中其他不良人听说檀州总舵被攻击,急得上蹿下跳,连腿伤没好利索的段成天也主动请缨,要和天杀的李嗣源再次拼命。李明达冷静地轻轻踢了踢他的伤腿,“别逞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洛阳城防稍稍松懈时,石瑶就钻了个空子闯出城去,此刻多半和聚集在檀州总舵的不良人们一起转移,也不知道来没来得及选出新帅。
“伤没养好的留下,我与岐王余威尚在,李嗣源不敢入府抓人。其他人,随我们去太原。”
段成天思念徒儿,死皮白赖地要跟上,李明达无语片刻,勉为其难答应了。她从怀里取出一张崭新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神情微微调整,活脱脱是一位温婉秀雅的大家闺秀。李云昭盯了她半晌,觉得面熟,但又确确实实没见过这样一张美人面。
洛阳守将见了李家兄妹,也不敢盘问他们的“部下”,忙不迭地放行。
李茂贞与妹妹在临近潞州的地方分别,他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城楼,平静地道:“我以为你想去见见他。”
“不急于这一时。”她有预感,社火节那日,太原城中一定无比热闹。她调转马头,慢慢踱回李明达身边:“阿姐,那个东西,具体在太原何处?”
“达摩寺。慧觉和尚在那里担任住持。不过我刚刚起了一卦,那秃……大师云游去了,过几日才会回去。”
“嗯?”
“不急。我们拐去延州看看。”
延州是岐国疆域,岐王到处自然畅通无阻。延州境内有一种石脂,过去说的高奴县出产脂水,就是指这种东西。石脂产生在水边,与砂石和泉水相混杂,时断时续地流出来。李云昭不嫌肮脏,用野鸡毛蘸取了一点放在日光下细看。这种油很像清漆,燃起来像烧麻炬,只是冒着很浓的烟,它所沾染过的帐幕都变成了黑色。她命人试着扫上它的烟煤用来做成墨。墨的光泽像黑漆,质地比富贵人家用的松墨差许多,但用来习字绰绰有余。
她问当地侍从:“这种东西很常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从高兴答道:“无穷无尽!我们祖祖辈辈用它来生火,有好几百年了!”
李明达笑盈盈问道:“怎样?”
李云昭擦干净手,“不错,能点火,能做墨,若能大行于世,定能惠泽天下。我还觉得这石脂作用不止于此,若能点火,是不是也能炼制火药呢?等哪一日遇到焊魃,我想请他来看看。”
李明达取过一支狼毫笔,沾了点墨也试着写了写字,“嗯,尚可。”
天幕上突然绽放开一朵璀璨的烟花。李云昭见了神色微变,“是我们幻音坊的烟花,就在城外不远处!”她随意系上外袍,跨上自己的坐骑,匆匆往城外赶去。李明达上马紧随其后。
姬如雪背负着李星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后面是跑得直吐舌头的上官云阙,再后面是领兵穷追不舍的巴戈和巴尔。
上官云阙和段成天是不良人中速度最快的,就算是先安顿好其他不良人才追过来,也不该输给姬如雪,只能说是姬如雪在自己与恋人命悬一线的时刻潜能大爆发。上官云阙崩溃地推了推姬如雪和李星云,“喂喂,那俩丑八怪要追上来了!”他捏了捏自己灌了铅的胳膊,咬一咬牙,准备把俩人一起背着逃命。
李明达从马上滑下,轻飘飘落在上官云阙面前,拎起他一边胳膊把他推进了城。她轻轻解开把星雪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挪开了龙泉剑,将两人翻了个面脸朝上放在地上,伸出双手为二人同时诊脉。
姬如雪受伤不重,她点了几处穴道为她止血。面对李星云,她眉毛一挑,感慨道:“这小子总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真是个人才。”她一手轻按在李星云心口处,用浑厚内力为他护住心脉。
李云昭一勒缰绳,坐骑前肢立起,挡住了地上三人的身体。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鲜红双瞳一片冰冷,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强横逼人,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她缓缓环视了一圈,双腿一夹马腹,朝巴氏兄妹率领的追兵靠近了几步。
她身着王服,神色冷厉,背后的城楼上是岐国的旗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岐国境内,岐王眼前,何人敢犯?
巴尔和巴戈见是她,心中战栗,不敢踏上半步。巴戈甚至情不自禁驾马后退。
这就是岐王,当世独一无二的女王。
在关外,李星云命她下跪,还须用内力镇压,用实力恫吓。而此刻的岐王,不发一言,那双幽暗双眸冷冷看来,她已经受不住想跪下了。
“都玩够了么?回去,代我向李嗣源问好。”
巴尔和巴戈背后都出了一身汗,在马上伏低身子,谦卑道:“是。”
李明达将姬如雪和李星云推上了马背,自己在马前牵着缰绳带路,她朝李云昭微微点头。李云昭转身就走,也不担心身后暗箭伤人。
巴戈想到自己的傲慢自大放跑了李星云,监国一定饶不了她,心中一番天人交战,一咬牙决定搏一搏。她右臂一挥,丝线控着刀剑,朝马背上的李星云刺去。
李云昭目不斜视,巴戈以为就要得手,喜上眉头。突听当的一声,只见刚才发出的刀剑一齐射向自己胸前,全没看清岐王如何出手会把它们激打回来。总算她有些急智,手指扣着马鬃,一腿勾着脚蹬,整个人缩在坐骑一侧,躲过了这一波回击,再抬头,岐王和那三人已经进城去了。
上官云阙一见李云昭,跪下拼命磕头:“岐王,还有这位……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星云罢!”李明达依然是乔装打扮,他没认出来。
李云昭袍袖一拂,上官云阙便被一股轻缓力量托起,“起来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明达随口问道:“心口这一剑非常精准啊,是谁干的?”
上官云阙听出她的声音不禁抬头,随后羞愧掩面:“是……我。那女人颈中毒蛇厉害无比,被咬中一口就会失去意识,任其摆布。我,我不是有意要害星云的……”
“我知道,他也不会怪你。只是若只有这一剑倒还好说,可他心脉耗尽,无法修复,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抓了许多不良人,把他们也炼成了傀儡。星云本身被我……刺了一剑,重伤在身,又不顾惜自己,强运内力为我们解毒……只怕他是要油尽灯枯,就像当年的叔子那样……”他联想到当年的好友,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哭了一会儿,抽抽噎噎对李明达道:“我们也要感谢您。星云说是您教他的解毒手法。”
李明达了然点点头。嗯,是当初写给李星云的毒经。
她也没想到这小子真的生了一副圣人心肠,宁可自己丢掉性命,也要救那些毒人。
“能救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在此之前我会保证他死不掉。”
“岐王!”温韬比上官云阙更加谨慎,没有中巴戈的招,此刻安顿好其他不良人急急赶来。他脱力坐倒在地,有气无力道:“李嗣源要炸毁太原!”
李星云生死未卜,一时三刻无法返回太原,若想拯救太原百姓,只能指望眼前这位岐王了。
上官云阙连忙拉他起来。
李云昭翻身下马,无比认真问他们:“太原城中,李嗣源想毁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是沽名钓誉,虚伪至极,但不可能无缘无故屠城。
上官云阙道:“我们也只是听大帅隐约提过,好像是大唐龙脉。”
温韬恰巧碰上了回寺的慧觉,知道的更多一些,“昔年玄武门之变,太宗皇帝亲手射杀隐太子建成,情绪大动,自己也被巢剌王元吉扼住脖子,几乎丧命。幸亏猛将尉迟敬德赶到,杀死了李元吉,并砍下了他的头颅。传闻李元吉因功亏一篑,怨念滔天,人头久久不腐。大帅将它送往佛门度化,不久怨气消去,化作玉石,被视作大唐开国吉兆。”其实他很迷惑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元吉”能合成一个“唐”字?②
李明达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们管那玩意叫吉兆?龙脉?这还不如把我埋土里呢!”怪不得她差点算不出来。四叔,巢剌王……真是生前死后都令人厌恶。
大唐能有三百年,靠的是皇帝与大臣勠力同心,兢兢业业。而这些皇帝除了高祖,其他通通是太宗一脉,和李元吉这个乱臣贼子有半铢钱的关系么?
李云昭也觉得离谱,“太宗即位便是正统,不管隐太子和巢剌王是何身份,都算作乱党。你们把巢剌王的头颅视作龙脉……我真是佩服。”
温韬弱弱道:“我也觉得你们说得对……所以这龙脉是否完好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找到它,带出太原。”
女帝高燃救场!但我描写不出来那样凌厉的气场qaq
就是石油,这段描写基本是《梦溪笔谈》中石油部分的翻译。《梦溪笔谈》中有最早关于石油的记载,但石油不是一天能形成的,这个时期肯定就有了,只是没人研究。
②我之前在某站看过,元吉是真的能合成唐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韬随着岐王她们安顿下来,喝了几口水,定了定神,将遇到李星云之后的事情简略一说。他们深夜去探李嗣源制作火药的地方,却发现看守的人正是他们的老熟人尸祖焊魃。李嗣源绑架了他的新婚妻子上饶,威胁他为自己制作火药。李星云与焊魃僵持不下,最后说定先去通文馆救出上饶。只是到得通文馆里大家却中了巴戈与巴尔的埋伏,李星云受伤气息奄奄,姬如雪背负他拼死逃脱。他与上官安顿好获救的不良人,赶上来想为李星云分担追兵,没想到碰上了岐王。不过巴尔巴戈都来追他们,通文馆中守备空虚,骆小北应该能趁机救走上饶公主。
他不知道岐王与侯卿关系非比寻常,便没提到侯卿也在太原。
上官云阙掐着他的胳膊又泪流满面:“那小孩不会真是星云和狐……姬如雪的娃娃罢?!孩子都这么大了呜呜呜,太让人伤心了!”
李云昭、李明达与温韬都陷入了沉默。
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李星云和姬如雪才多大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都不提醒他。
李云昭问道:“既然你已见过了慧觉大师,为何不让他把东西给你?”
温韬无奈道:“大师说那物必须由李姓人来取。”慧觉不是不良人,和他打感情牌行不通,打架也打不过。
“看来得由我和阿姐替那小子走一趟了。”她就不信了,难道那慧觉非认李星云不可?
李明达取出袁天罡的令牌,交给了温韬,“把这个给三千院看。社火节那日,我要太原城中的不良人,全部听从岐王差遣。我们这次带来的洛阳不良人,也跟你们一起行动。”
三千院对李星云态度恶劣,但面对大帅令牌、面对晋阳公主的号令,不可能违抗。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降臣抱着一个坛子匆匆赶到,一进门瞧见李明达的面容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剧烈咳嗽起来,虚弱道:“小姑姑……你太淘气了。”
虽然有一百多年未曾见过,陌生又熟悉,但她还是一眼认出。
那是她自己的脸。
难怪李云昭觉得熟悉。画虎画皮难画骨,降臣频繁换脸,但新的面容与她天生拥有的总有一些相似之处。
李明达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愉快道:“很美丽,不是么?”
安史之乱时,玄宗李隆基被肃宗李亨软禁,尊为太上皇。降臣气不过这老东西如此长寿,用自己的脸去见了他一面,把李隆基吓得不轻,差点提前嗝屁。当时李明达也去探望这个混蛋侄孙,降臣却没注意到她。
降臣嘿嘿一笑,颇为自恋道:“确实美丽。”
“不耍贫嘴了。李星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李明达拍了下她的肩膀,勉励道。
姬如雪悠悠醒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李云昭,她吃力地抬起一只手碰了碰李云昭的手腕,“岐王,属下在檀州城中遇到了倾国倾城姐妹,她们带了许多侍卫,看模样不像是来通商的。属下怀疑是有什么契丹大人物进了檀州。”
李云昭和李明达对望一眼,柔声道:“我知道了。雪儿,你安心休息。”
姬如雪点了点头,头一歪又昏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耶律阿保机病重,听说不久于世。这当口,能携带大批侍卫入关,并且约束倾国倾城两位公主的大人物,除了阿保机的王后述里朵,不做他想。
檀州,石敬瑭。此人是李嗣源的女婿,很受李嗣源看重。李嗣源不会无缘无故把女婿派到这么个偏僻之地当官,除非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国书中明言的呢?
李云昭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现在她要集中精力对付李嗣源,契丹的事往后稍稍。
她对温韬道:“我们阻止李嗣源焚毁太原后,请当时通文馆中被毒害的不良人现身说法,告诉太原百姓李嗣源的狠毒之处。”
温韬犹豫道:“我们不良人如今在百姓中的口碑……他们不会相信的。”
李云昭淡淡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不良人的一点是什么?你们把自己与百姓分得太清楚,泾渭分明。可是谁说太原不良人就不能是太原百姓呢?让你的伙伴们用普通百姓的身份,用亲身的惨痛经历,去向所有人控诉李嗣源。”
温韬茅塞顿开,拱手称是。
张子凡与陆林轩在天师府中待不住,快马加鞭赶来延州看望李星云。姬如雪静养两日,精神饱满,又见李星云有人照顾,主动请缨与李云昭返回太原。李云昭劝她留下,她只平静道:“属下想要追随岐王。”
陆林轩也道:“你们就放心去罢。师哥这边有我和子凡,而且这是在岐国,可安全了。”
降臣拉住李明达,悄悄与她说了李星云的情况。李明达微微蹙眉,“……哦。七日之内,我必定赶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心是一个艰难而长久的历程,七日之后才能正式开始手术。承载袁天罡毕生功力的心脏太过浑厚霸烈,不是李星云能够承受的。若想这小子健健康康活着,只能由功力最接近的李明达出手,封印心脏中的一部分真气。
李云昭、李明达与姬如雪三人轻骑快马,赶在社火节当日清早来到了太原城。甫一入太原城,就看见一个白影窜到了李云昭怀里,搂着她脖子哇哇大哭:“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别生我的气啊,我只是想让你死而已……不对,你怎么变成女人了?!如果是为了躲我实在大可不必啊!”她手一松,啪的一声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李云昭整个人僵住了,她难以置信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及脚踝的红裙。为什么能把她认成男人???不对,看这小姑娘的样貌,她的弟弟还是个小男孩罢!
李明达老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姬如雪在通文馆中跑得早,没瞧见侯卿和阿姐姐弟相认的“感人”场景,但听她的描述,隐约能猜到她弟弟是谁。她忍笑抱起阿姐,“这位是岐王,确实不是你的弟弟。”
阿姐鼻尖耸动,小兽似的贴着李云昭闻,“不可能,你一定是我弟易容的!我弟弟以前一股死人味道,后来变成了羊膻味,现在是和你一样的女人香味!”
李云昭沉默了一下,把阿姐举高高问她:“你的弟弟是哪个?”
“高高的,瘦瘦的,俊俏的,喜欢穿一身白……等等,你该不会是我弟媳妇罢?我记得他以前和我提过,喜欢一个特别好的姑娘~嘿嘿~”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都荡漾了起来。
李云昭默默把她放下。
姬如雪轻声道:“像是侯卿尸祖,他应该还在太原城中。岐王,您想找他么?”
“不用找我,我算到她要来。”侯卿从屋檐上翩翩落下,张开红伞挡住了阿姐的动作,无语道:“你真是没完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姐看了看温柔微笑的李云昭,悻悻收起血罐,“弟媳在,我给你点面子。小红的仇我之后和你报……怎么,她不是你媳妇儿?我鼻子好着呢,你俩身上都串味了!”
李云昭笑道:“你来太原做什么?”
侯卿叹了口气:“本来是寻我姐的。”他一指阿姐,“半路上碰到李星云他们,拜托我一起去救焊魃媳妇儿。我好奇哪家姑娘如此好品味,便跟着进了通文馆救人,恰巧撞见了我姐萤勾……的身体。你呢?”
他和李云昭在蜀中分别,去姐姐萤勾的隐居之地没找到人,便想去凤翔拜见昭昭的阿姐,和她学习占卜,方便寻人。没想到还没进凤翔就和李茂贞遇上,早有芥蒂的两人话不多说,打了一架,他略略输给李茂贞。到了岐王府又碰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降臣,拽着他非要让他讲完苗疆爱情故事才肯帮忙。听完他和昭昭定情往事的降臣心满意足,找了些占卜的笔记送给他。
他朝李明达一拱手,“多谢阿姐的笔记。”
阿姐气得想蹦起来掐他的脸,“你都没喊我阿姐!”见色忘义的臭弟弟!就知道顺着媳妇儿!
侯卿嫌弃道:“你说你不是萤勾,那就不是我姐姐。”
李云昭郑重道:“今晚李嗣源要炸毁太原城。”
侯卿毫不犹豫,“那我们快走。”他拎起阿姐,转身准备走。
李云昭缓缓道:“不,我要留下。你能帮我找到李嗣源埋下的火药么?”
侯卿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他侧过脸,明光映在他眸底,像是浩浩长天万里云霞,瑰丽难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的。”
阿姐笑到小腿肚抽筋。还得是弟媳妇哈哈哈!
和侯卿不必道谢。李云昭让姬如雪留下协助侯卿,自己和李明达去拜访慧觉大师。
“两位女施主,住持在殿中久候了。”知客僧引着她们进入大殿。殿上正中一尊巨大佛像,垂头低眉,似怜世人愁苦无尽,让人心生感慨。
李云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师怎知我们要来?”
慧觉轻敲着木鱼,“贫僧只是随着本心在这里等着。至于施主来与不来,这其中的变数,贫僧尚不可知。”
“那大师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慧觉轻念佛号,徐徐转身,“二位请坐。”
李云昭与李明达坐在准备好的蒲团上。两人与慧觉之间有张小几,几上小香炉中檀香青烟袅袅上升,对面壁上挂着一幅白描的寒山拾得图,寥寥不多几笔,却画得两位高僧神采栩栩。
明达二字取自佛经中三明三达之意,李明达本人又学识渊博,慧觉自认辩她不过,只好抢在她开口前道:“贫僧只能为一人指路,二位想清楚了。”
李明达:……针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笑道:“我来。”她拉了拉李明达的袖子,“阿姐,相信我。”
慧觉沉吟了一会,道:“从前有一人善于牧羊,以至豪富,可是这人生性悭吝,不肯用钱……”李云昭听他忽然讲起《百喻经》故事来,不觉大为诧异,当下凝神倾听,听他继续讲道:“有一人很是狡诈,知他愚鲁,而且极想娶妻,就骗他道:‘我知道有一女子十分美貌,替你娶做妻子吧。’牧羊人很是喜欢,给了他许多财物。过了一年,那人又道:‘你妻子已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牧羊人从未见过妻子,但听说已生儿子,更加高兴,又给了他许多财物。后来那人又道:‘你儿子已经死啦!’牧羊人大哭不已,万分悲伤。其实世上的事无不如此,皇位、富贵,便如那牧羊人的妻子儿子一般,都是虚幻。又何必苦费心力以求,得了为之欢喜,失了为之悲伤呢?”
李云昭道:“从前有一个人谈说王的过失,说王太暴虐了,治国行政毫无道理。王听了这话,就勃然大怒,竟不追究清楚是谁说的,偏信身傍佞人的谗言,捉来一位贤臣,下令剥开他的背脊,取出百两肉来。”?慧觉听她也在引述《百喻经》,点了点头。
李云昭继续道:“有人证明他没有说这话,王心中便后悔了,索来千两肉,用来给他补脊背。贤臣很是苦痛,夜中呻唤不已。王听见了,问道:‘为何这般苦恼呢?取你百两,还了你千两,心中还不满足么?为何苦恼呢?’有人说:‘大王,譬如截掉了孩子的头,后来虽然得了一千个头,也不免孩子的死去。如今他虽得了十倍的肉,却免除不了苦痛。’?恶行和善果是不能相互抵消的,李嗣源不畏惧后世的恶报,贪图现世的快乐,屠城灭口,而后进行施舍,祈望可以灭罪,得到万众归心。我却不忍生灵遭难。佛家当普渡众生,不能忍心专顾一己。”
慧觉叹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人之所滞,滞在未有。若托心本无,异想便息。短暂无常的人生就像一场幻梦,所有的欢笑与哀愁,恩爱与别离,尊荣与衰亡,都只是随着缘起生灭而暂时地显现,如同飞鸟在天空中的印迹一样终究无处可寻觅。”
李云昭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众生方大苦难。高僧支道林曾有言道:桀纣以残害为性,岂能由其适性逍遥?”
慧觉注视她片刻,拂尘一举,“施主,请。”他一起身,身下的青砖带着蒲团往下陷落,露出一条密道。
“多谢大师。”
李明达等李云昭窈窕身影再也瞧不见时,放心地朝慧觉露出一个阴恻恻笑容,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大师佛法武功尽皆精妙,本宫想要讨教讨教。”
论经这一段改编自《书剑恩仇录》,添了一些话和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②
不知足……李云昭举着火把照亮了眼前的两扇石门,又照了照四周的石壁,上头几列刻字让她轻轻叹息。
原来李嗣源火烧太原,也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只是你们大约想不到,走到这里的是我,而非李星云。
她的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游移。这霸道与天道,明显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准备给李星云的考题。
不过我不是他,更不必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若是没有为我准备的路,那我就自己开一条出来。
她拔出佩剑,一剑刺入两门正中的石壁,直没至柄,如刺朽木。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笑意,除了为自己如今功力精纯浑厚至此而得意,还有意料之中的期待。她出剑时能感到,那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五六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是空洞,多半是人力开凿形成。
激烈的霸道与淡泊的天道之间,还有一条折中的道路。
她向外一拉,把剑刃拔了出来,使足了内劲一剑砍出,将石壁开出一条足以供一人通行的甬道。她将簌簌而下的碎石扫到一边,微微矮身走入了甬道。两侧石壁上挂着的早已燃尽的油灯、甬道里明显的人工痕迹,无不昭示着这果然是一条隐藏起来的路。
走出十余丈,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能容数百人之众,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黑暗中瞧不真切,但上头泛着荧荧微光。李云昭足尖在一旁石壁上一点,毫不费力就翻上了平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台正中静静地盛放着一块洁白沁红纹的玉璧。
玉璧祭天,玉琮祭地,其政治意义如何先放在一边,就单说人的头颅是怎么能变作圆形中空的形状?就……挺不可思议的。她凝神看了半晌,还真从里面看出点狰狞人面的样子,顿觉恶心,于是嫌弃地撕下裙角把玉璧严严密密包了起来,拎在手里,准备原路返回。
她刚跃下平台,那看似结实的平台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她心中一紧,以敏捷的步法急退堪堪躲开。
轰然倒塌的平台坠地断裂,激起满地尘埃飞灰。碎裂的石块,大的有人脑袋大小,小的也足有胡桃大小,打在身上颇为疼痛。李云昭咳嗽了两声,振袖在面前一挥,烟尘中掉出一本泛黄陈旧的书,封面上无字。
李云昭好奇心起,翻开浏览,发觉这正是当年李淳风与袁天罡合着的预言集,后人称之为《推背图》。
自洪荒开篇时落笔,至你我归去,此年不须纪,洋洋万载光怪陆离。③
《推背图》的残本民间亦可见,有图有谶,却少了最关键的注释——颂。即便李明达当年亲眼目睹其中几次推演的诞生,记得一部分内容,也不能窥知全貌。而眼前这本有图有谶有颂,内容非常完整。
不知为何,眼前这本《推背图》所写与李明达当年听闻的预言有一些出入。譬如这十象,谶曰:荡荡中原,莫御八牛。泅水不涤,有血无头。颂曰:一后一主尽升遐,四海茫茫总一家。不但我生还杀我,回头还有李儿花。
“李儿花”三字下绘了人物小像,二女背靠背站立,身高相当,面貌一致,一者戎装坚毅,一者裙装优雅,气质出众。
对应的正是岐王与女帝的两重身份。
只是这颂的第一句,和阿姐转述的不太一样。阿姐说的“一后二主”……指的当是昭宗李晔、哀帝李柷与何皇后,应该没有错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学过占卜的本事,也不愿意在此多待,索性将这本《推背图》一起拿出去给阿姐看看。李淳风既然能预先在这条路中藏下这本书和玉璧,恐怕是料到来的人是她,也认定她识得李明达,会从她那里询问预言何解。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李淳风却百无禁忌,算无遗漏,当真可敬可畏。
李云昭把玉璧和书都收好,快步走出甬道去寻李明达。
李明达抱着名琴九霄环佩坐在达摩殿的屋檐顶上,眺望着远方。李云昭跃至她身边,问道:“阿姐这琴从何而来?”
“我向慧觉借用乐器御敌,他却递给我一个木鱼,说寺里只有这个。”李明达面无表情。
“……然后呢?”
李明达理不直气也壮,“我用木鱼的棒槌给他的光头敲了个响。然后我出门找了三千院,他从通文馆顺了一把好琴给我。这琴音温劲松透,纯粹完美,似李嗣源这般焚琴煮鹤的武夫哪里懂得欣赏,不如给我。哦,李存礼手下的巴尔是三千院假扮的,昭昭你小心点,别把他打死了。你若要命令不良人,”她击掌三下,“以此为号。”
“嗯。”李云昭将玉璧和书拿给她看。李明达将琴搁在膝头,两指拈起玉璧,借着残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她辛辣点评:“阿耶说巢剌王是兄弟姐妹中最丑陋的,果然如此。”她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就算脸被压扁成薄薄一层,也能分辨出原主相貌美丑。
李明达将玉璧往李云昭手上一丢,“不必有顾虑,尽可以打碎。大唐的命数,由你我而定,由我朝历代天子而定,由这天下万民而定,如何也轮不上我这不成器的四叔而定。”若不是为了取信于李嗣源,她真想现在就打碎。
李云昭点点头,“我原也不信这什么龙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明达拾起那本《推背图》,翻看几页,眼睫颤动,“这是……我师父的字。”她很快也看到了第十象以后的异常,心中暗赞师父果然了得。
预言之道,不可不信,不可尽信。若真有如袁天罡这般逆天改命之人,那预言极有可能与真实不符。
这些变动竟也被师父预料到了。
李云昭望了望渐渐隐没的夕阳,“阿姐,我们该走了。”《推背图》的事来日方长,眼下最要紧的是太原安危。
“这些东西,你们从哪买的?”姬如雪一剑劈开侯卿手中的鲤鱼灯,里头的火药洒落一地。她面色凝重地问那来找她理论的妇人。
“这是官府送给百姓的社火节福利,你们,你们要自己去领嘛。我们的就让给你了!我们不要了不要了!”那妇人见面前这美貌少女一言不合动刀动剑,被吓得不轻,举着被抢了玩具哇哇大哭的儿子慌不择路逃跑,撞上了好几个行人。
阿姐蹲下身,捧起火药灰烬,赞美道:“焊魃制作火药的技术又有进步咧。”
姬如雪望着满面笑容的人潮,他们手上几乎都提着一只精美的花灯。她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说,这些都是……”
“没错,确实很麻烦。”阿姐负手而立,总带着几分天真笑意的脸变得淡漠,矮小的身体爆发出无法忽略的惊人气场。
萤勾道:“我要走了,你们走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好久不见。”
“废话少说。这些火药一旦被点燃,任你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若不想明天我来给你收尸,就赶紧走。”
侯卿不为所动,“她拜托我的事,我不能不管。”
萤勾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盯了弟弟半晌,突然微微一笑,“原来你是认真的。”?她原以为弟弟只是随心所欲,兴之所至,想体会一把爱情的滋味。
侯卿的潇洒是独一份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又能掌控全局,好像什么都不挑剔但又无比追求品位,不追求清风明月但又自在得坦坦荡荡,脱离了红尘气但又不似仙人般孤高。
这样逍遥自在、无所拘束的弟弟却把对一个姑娘的承诺看得无比重要,怎能不让她惊讶呢?
侯卿在姐姐面前难得有些窘迫。他不自然催着姐姐,“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你若想出城,尽早走。晚些李嗣源应该会封城。”
萤勾笑道:“那我不走了,我留下来看看弟媳。”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这老铁树开花呢?
“……你才见过她啊。”
萤勾怒道:“那是阿姐,不是我!”
今日的太原城确实无比热闹,城正中央的晋王府中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应该说,他才是晋王府真正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勖怀念地望向眼前这座府邸,看见有人迎出门时,下意识将兜帽压低遮住眉眼。
来人五十岁上下年纪,面白无须,微微发福。他看见李存勖后明显一怔,随后欢喜地抓住李存勖的肩膀,两手不住颤抖。他流泪道:“少主人,没想到您真的还活着……天可怜见!天可怜见!老朽还以为……还以为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李存勖低声道:“张叔,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进门说话。”
张承业用袖子揩了揩眼泪,破涕为笑:“门口的侍卫是我安排的,不敢乱说话。”他殷勤地引着李存勖避开通文馆的侍卫,走入后花园,“少主莫怪我招待不周。李嗣源即位以后,将通文馆总舵搬入了晋王府,老主人的书房也变作他办公之处,把守森严。”
李存勖冷哼一声。
“少主孤身一人返回太原,潞州那里可有人驻守么?”
“潞州我拜托一位……呃兄长守城,十三妹也在。”“兄长”二字对他来说,确实烫嘴。
张承业语气中带了些责备意味,“如今李嗣源也在太原,少主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么?您不如在外好好积蓄实力,时机成熟时老朽自然会联络您。”
李存勖脸上难掩焦虑,“张叔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这次回来是想接母后与太妃去潞州。李嗣源要炸毁太原,母后与太妃在这里不安全。就算李嗣源找理由送她们出城,只怕也是为了留着性命要挟我。”
李嗣源要炸毁太原的消息,是李茂贞说与他听的。只是李茂贞没告诉他,李云昭也在太原城中。
以往社火节,他和父王都会陪母后出门逛逛。李存礼也会特意赶回,陪伴他的义母刘太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承业颤声道:“炸毁太原?这也是他李嗣源的家乡啊!他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千真万确。”
张承业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王太后与太妃不在城里。城东三十里有一座永祚寺,香火鼎盛。王太后说今年社火节无人陪伴,令人伤感,同太妃一起出城上香祈福。昨日出发,今日想必不会回来。”
李存勖松了一口气,追问道:“二老以往不都是去达摩寺的么?”
“是存礼告诉她们永祚寺最为灵验,虔诚祈福能让亲人脱离业海,早入轮回。”
……原来是为了父王与他祈福。
这样看来,李存礼倒是一片孝心,保护了两位母亲。
“我去永祚寺接母后与太妃。张叔,你……”他张口结舌。
如今李嗣源也在太原,张叔的命令大不过他去,若让张叔明目张胆禁令明火,只会惹得李嗣源怀疑,白白连累张叔。
难道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毁于一旦么?虽说他私心更重,接走母亲是心头头等大事,但他也非铁石心肠,不能坐视李嗣源屠城而置之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承业果决道:“少主放心。我会尽量拖延时间,把李嗣源留在城内。若有机会,我会疏散城中百姓。”大不了和李嗣源拼上这条老命。
“麻烦张叔了。”李存勖郑重致谢。
张承业也连忙起身,抬头时微笑化为惊恐,“少主!”
李存勖被镜心魔暗算重伤后,戒心很重,坐下谈话也暗暗留意四周。张承业出声前他已听到剑刃破空的声音,反手拔剑挡下。
偷袭他的那人文质彬彬,十分客气道:“二哥,欢迎回家。”
出自《庄子·外篇·天道》。
②出自《道德经》。
③出自《不可道》,忘川背景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同人曲。
按照历史来说,李儿花应该指的是李存勖。但都半架空了,我说预示女帝就是预示女帝doge。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承业惊怒交加:“存礼,你这是做什么?!”
李存礼抬眼瞧了瞧二哥,微笑道:“二哥,许久不见,风采不减往昔哪。张叔莫气,存礼只是试试二哥身手有无退步,并无恶意。不过刀剑无眼,请您暂且回避。”
张承业怒道:“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他方才出手狠辣,显是要取少主性命,以为他瞧不出来么?
李存勖抬手止住张承业的脚步,安抚道:“张叔,没事的。六弟同我毕竟是自家兄弟,闹着玩罢了。”
“这……”张承业知道李存礼对李嗣源最是忠心,对少主大概没几分兄弟情谊,但少主的意思不能不听从。他向李存勖鞠了一躬,警惕地望了一眼李存礼,慢慢离去。
张承业一走,李存勖就变了神情,疏淡中带着一丝嫌恶,“巧言令色,寡廉鲜耻,六弟的性子也是一点没变啊。”方才的话不过是为了安张叔的心。他又不是傻子,李存礼是敌是友他难道能分辨不出?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但如李嗣源和李存礼这等包藏祸心的兄弟,有不如无。
李存礼被当面辱骂,面容微一扭曲,随即泰然如初。他温和道:“说到巧言令色,存礼如何比得上二哥?连岐王那等奇女子,都能被二哥花言巧语迷惑,不顾袁天罡威逼……二哥这手狐媚功夫,存礼真是十分佩服。”
这番话明里暗里都在刺李存勖依靠女人才能咸鱼翻身。若是放在从前,李存勖自尊心作祟,也许会恼羞成怒,但自鬼门关外走上一遭后,他对很多事情看得极淡,同心上人的情谊反倒更加深厚。他骄傲道:“阿昭手段高明,又与我利益一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有真心待我的爱人,你有么?
李存礼瞬间破防,脸色阴沉。他抬手一剑挺出,直刺李存勖心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李存勖不理会这致命一击,手中长剑也径取李存礼胸口,同样快捷无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礼不想真的和他一换一拼命,微闪身将这一剑让了过去,银牙软剑进退如意,绕过了李存勖的身体,剑锋向他后腰勾了转来。李存勖飘出数步,刷刷刷连刺三剑,李存礼同时还了三剑。两人以快打快,尽是进手招数,并无一招挡架防身。瞬息之间,兄弟俩已拆了二十余招。
李存礼见二哥每一劈刺、每一砍削,无不既狠且准,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功夫逊色于己的公子哥,笑道:“二哥如今功夫真叫存礼刮目相看。若是义父泉下有知,应当很是欣慰罢!”
李存勖怒喝道:“你也配提我父王?!李嗣源弑父篡位,你同他狼狈为奸,一样令人作呕!”他心中怒气增生,头脑反倒冷静下来,手中递出招数愈发狠辣,法度森严,难寻破绽。
二人越斗越快,李存礼愈发讶然,李存勖成竹在胸。
李存勖武功本与李存礼有些差距,且因重伤损害了根本,此刻应该远远不如李存礼才是。但前有亲爹开小灶传授心法,中有大舅哥找茬毒打,后有阿姐指点武学诀窍,他的武学进展十分神速,此刻已高过李存礼半筹。
李存勖长剑使得兴发,突然间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围着李存礼身周疾刺,银光飞舞。李存礼神情紧绷,挥剑护住全身要害。李存勖占得上风不假,但要杀他伤他,却也困难。
李存勖突然收剑后退,“够了!我杀不得你,你也留不下我。天色已然不早,我要出城去接母后与太妃。”
李存礼并不答话,右手向前疾送,剑尖划破了李存勖衣襟,眼见这一剑就要在他身上对穿而过,直没至柄。李存勖急反手格挡,怒道:“你在发哪门子疯?!”
李存礼畅快大笑:“二哥!你还是那么天真!只有你死了,二位母亲才能真正安全!你活着,她们是大哥要挟你的人质;你死了,她们是大哥维系正统的活牌坊。为了她们的安全,二哥一定不介意死一死罢?”他这一回占了先手,让李存勖难以扳回局面,二人又打得难解难分。
“大将军,监国命我来找您。巡街要开始了。”扮作巴尔的三千院单膝下跪,垂头禀告。
李存勖趁李存礼分神,三剑连指他咽喉处,逼退了他。李存礼后退几步,再抬头李存勖已不见踪影。他横了一眼“巴尔”,“你为何不拦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将军,属下认为监国的大计更为重要。”三千院不慌不忙答道。
“……不错。”
算算时间,二哥未必来得及出城。这样一想,他心情愉悦了不少,吩咐道:“二哥的事,不必上报给监国。你私下派人追寻他的踪迹,也无需生擒活捉,拖到大哥点燃火药就足够了。”
大哥一紧张,很有可能派人去对二位母亲不利。让二哥无声无息死在这里就很好。
还有……岐王。二哥,你死后,我会代你好好关怀她的。
他收拾了下仪容去拜见监国大哥。李嗣源坐在华丽的肩舆中,隔着重重纱幔,声音阴晴不定:“你去哪里了?”
“小弟想到今夜以后再见不到张叔这一众同僚,有些伤怀,便同他们最后说说话。”
李嗣源似乎信了他的谎话,“哦?六弟重情重义,我这做大哥的是该体谅一下。我派去南门封死城门的人迟迟不回,恐有变故。六弟,你的马脚程快,赶去看看罢。”
“是。”
“怎么回事?”李存礼走后,李嗣源问“巴尔”。
三千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大将军见着了前晋王世子,顾念兄弟情义,放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嗟叹良久:“这半道认的兄弟,到底不如亲兄弟忠心。若是三弟还活着,我绝对不会怀疑他。也罢,我最后再给六弟一次机会,若是他辜负我一片苦心……”
那就只好请他牺牲一下了。
三千院:啊对对对,我依稀记得,你亲兄弟是你亲手害死的罢?
李嗣源本来不会轻易受骗,但他为人阴狠多疑,杀死亲弟后心神激荡,更加偏激,如屠城这等狠事也能轻描淡写,杀死一个立场不明的义弟就更不在话下了。加之给他下套的李云昭、三千院等人,也是极精明伶俐的人物,深谙骗人的奥妙,并不直接离间他与李存礼的关系,而是说话似是而非,让人浮想联翩。
李存礼的坐骑确是好马,很快便去而复返。“大哥,南门也已封死。只是回来的路上有人做红喜事,挡了街路,所以派去的人没来得及回来禀报。”
其实是张承业派人在各条主干线上制造意外,阻拦李嗣源的步伐。只是做得比较隐蔽,怕被李嗣源发觉背后有人。
“好。出发罢。”
监国出行,百姓自觉让开道路来。他们感激监国治国贤明,政通人和,跟在车队后面虔诚叩首,请监国继续保佑太原子民。
若是让他们知道,万众敬仰的监国,正想着将他们都推入地狱,他们脸上还能保持着这样纯粹快乐的笑意么?
真相就是这么残忍。
李云昭和李明达藏身在小巷中,蹑在车队后面一同向东门去。瞥见李嗣源拂开纱幔,毫无愧疚地享受万民敬仰的丑恶嘴脸,李云昭几次想直接拔剑将他斩杀。但又怕他手下人拼个鱼死网破,射入火箭,只得颓然将紫霄剑送回剑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马陪在李嗣源身旁的李存礼脸上隐隐浮动着愧意,三千院更是不敢看向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隐蔽地示意趴在屋檐上负责联络太原城内外不良人的骆小北。
“莫急躁。这里是闹市区,不宜动手。”李明达背着九霄环佩,拉着李云昭的手,快速地在小巷中穿梭,追上李嗣源的车队。
“姬如雪?就你一个人?”临近东门宜春门时,李存礼瞧见一个幽灵般的蓝衣女子拄剑而立,无所畏惧地拦在车驾前。
气势足够了,武功还不够。
姬如雪道:“当然不是,给你们带了些朋友。”
坐在屋檐上的侯卿重重一敲锣,一群踩着高跷画着浓妆的泥偶将李嗣源的车队团团围住。李存礼厉声喝道:“护驾!”侍卫们拔出兵器,对着这群面容滑稽的泥人手足无措。
李嗣源慢慢走下肩舆,故作潇洒一挥折扇,“侯卿老弟,别躲啦。”
侯卿扬了扬手里的锣,“在这呢。”
姬如雪,尸祖侯卿。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帮手呢?譬如……岐王李云昭。
侯卿往下瞅了一眼,在对面一群歪瓜裂枣中发现李存礼,“哟,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和李克用喝酒时,你才那么大。”他手掌往下一按,比出了一个只到他膝盖的身高。
“玄冥教与通文馆向来互不干涉,尸祖这是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嗣源,你真是越来越丑了。”
“哪里比得上尸祖,一把年纪了还像个臭小子。多管闲事。”
李存礼伸手去摸系在腰间的银牙剑。侯卿又敲了下锣,那群泥人顿时逼近几步。“别乱动,小心没命。玄冥教和通文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我本人和幻音坊的主人交情很深,这次是受她所托。”
幻音坊的主人……李存礼眯了眯狭长的眼眸,不合时宜地分心思考侯卿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侯卿尸祖确实喜欢倚老卖老,这个我是早有体会的。”李存勖被李存智和李存信追赶着跑到宜春门,本来就很坏的脾气愈发差劲,一听侯卿和李云昭关系暧昧就借机发作。他回身怒骂:“你们追我干什么!我可没惹过你们!”
李存信冷笑道:“二哥你那‘好’人缘,你自己还不清楚?”
侯卿道:“李存勖,你搞清楚状况再说话。等等,你怎么还活着?”他聪明异常,稍加思索便猜到是李云昭救了他。
他不无酸涩想:她待我可有如此情深意切么?
李存勖知道侯卿是盟友,但他脾气上来就爱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他递出两剑逼开李存智和李存信,居高临下对着李嗣源冷笑:“大哥,别来无恙否?”
李嗣源脸上笑嘻嘻:“看见二弟活蹦乱跳的样子,我这做大哥的真是高兴。不如二弟下去和父王互诉衷肠,好让他老人家不要牵肠挂肚地给我托梦。”他下令道:“不要管尸祖和姬如雪!把李存勖留下!”
李存礼求之不得,与李存智和李存信一齐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懒洋洋冷眼旁观,“李存勖,你若是和我道个歉,我可以帮你拦人。”
李存勖冷艳高贵一抬下巴,然后被三个弟弟打得步步后退。
李嗣源朝着四人的方向点了点,弓箭手弯弓指向打得最投入的李存勖和李存礼。李存礼余光捕捉到箭镞寒芒,惊疑不定,叫道:“大哥?!”
李嗣源假惺惺道:“六弟放心,不会伤到你。”
以这群弓箭手的本事,要在剧斗中准确射中李存勖,可能性几乎没有。李存礼觉得寒心,出剑速度慢了许多。李存智和李存信更是消极怠工。李存勖从三人包围圈中挣出。
侯卿鼓掌道:“不错,又多活了几刻。”
藏在暗处的李明达看热闹看得忘乎所以:“哈哈哈,精彩精彩!什么叫三个男人一台戏啊哈哈哈!不对,李存勖一个人就能唱一台戏。”看了一眼脸色一黑的李云昭,她开始讲起地狱笑话:“假如李嗣源真的炸毁了太原,稳赚不赔。”
这么多李嗣源的仇家汇集在此呢。
李云昭拍了拍脸颊,叹气道:“阿姐不要闹了。百姓的事,拜托你了。”
“遵命,岐王殿下。”李明达取下九霄环佩,施展轻功跃上了屋檐,叮叮咚咚旁若无人弹起了曲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中蕴含内劲,方圆三里没学过武功的百姓听到此曲,无不昏昏沉沉,只想倒头就睡,再也没法注意到宜春门前的热闹。
“不知岐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哪。”李嗣源知道这奇奇怪怪的女人多半又是幻音坊的。岐王恐怕也在太原城中。
李云昭拔剑一挥,剑气切断了拦在李嗣源面前的一个泥人。泥人轰然倒地,里头装着的灰黑色粉末洒落。她击掌三下,城头的兵士被不良人撂倒,夺下火箭指向这边。
李嗣源勃然作色。
“监国要动本王的人,总该和本王当面说道说道罢?”
李存勖怔怔喊了一声阿昭。李存智和李存信见岐王现身,礼貌拱手。侯卿和李存礼闻言一脸复杂。阿姐捧着血罐坐在侯卿旁边,狠狠嘲笑弟弟:“噫~人家好像不和你好呢~”
侯卿郁闷地看了她一眼。他清楚昭昭心里有自己,但她心里也是有李存勖的。
……好像还有李茂贞。
姬如雪把阿姐搂在怀里,防止她一个搭错筋,又把血罐扔向侯卿。
“岐王想要玉石俱焚么?”李嗣源一招手,李存礼不太情愿地出剑拦在李云昭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昭粲然一笑,手中长剑一摆,一招“静女其姝”削落了李存礼的帽子,却没伤到他分毫。她满意地一偏头:“你还是散发的样子更好看。”她俏脸一板,“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李存礼僵硬地平移出去,摸了摸自己柔软的长发。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就记得她夸自己好看了。
李云昭拈着玉璧在李嗣源面前一晃,“本王知道,监国想找的是这个。你们管它叫‘龙脉’。”
“不错。”李嗣源从没亲眼见过龙脉的模样,但当李云昭拿出那块玉璧时,他便觉得心脉大动。
这是真品,不用怀疑。
“监国炸毁太原,无非是自己寻不到它,又担心旁人寻到了它。若本王愿意将它交给监国,监国就会放弃毁城罢?”
“那是自然。只是岐王如今胜券在握,不趁机取本王性命,反倒好心做交易,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李嗣源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有数的。这些诸侯大概对自己都是杀之而后快。
“如今,活着的监国比死了的更有用,不是么?”她痛快地将玉璧抛向李嗣源。“我们出城,监国可不能派人阻拦。”
倘若李嗣源现在暴毙,他给天下百姓留下的都是正面印象,不管是存勖收复晋国还是她取代李嗣源影响力的动作,都会被冠以阴谋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道:“李嗣源,记得回收你分发的社火福利。”他担心李嗣源得到玉璧后又反悔,挥袖让泥人扑上去遮住李嗣源的视线。姬如雪抱起扭来扭去不安分的阿姐,准备和岐王一起走。
李云昭见接住玉璧的李嗣源喜不自胜,促狭一笑,拉过李存勖,“你怎么来了?和我们一道走罢。”
“等等,来时路上听说今晚有烟花。”
“嗯?”李云昭不明所以,但忍不住抬头看向夜幕。
盛放的烟花似流星陨落,如微雨濡尘,壮丽而艳烈,是流银般的月光,是倾泻而下的星幕,亦是遇见你时,抑制不住的温柔。
李存勖揽过爱人的腰,将万树烟花温柔成一吻。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缠绵炽烈。
赐我王权贵尊,共我赴天命纵横。
出自歌曲《快意歌》,原词这里应该是辞我,但我这里用赐我可能应景。
烟花下接吻应该挺浪漫的。和亲友们研究了一下,太原主场,那就把这个写给世子吧。而且这么嚣张地旁若无人接吻,世子干得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云昭和李存勖搀扶着二位母亲上车,出寺与众人会合。刘太妃一眼瞧见李存礼,十分欣慰,她伸手招来李存礼,摸着他的脑袋殷殷嘱托:“好孩子,以后就跟着你二哥与岐王罢,不可再助纣为虐了。”
李存礼朝二哥露出一个十分虚假的笑容,轻声对母亲承诺:“儿子明白。”
目前不良人里地位最高的三千院,还在兢兢业业地扮演“巴尔”,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发俸禄。其他的在太原城头露面的不良人,如石瑶、镜心魔、段成天、骆小北等,差不多都聚在这里了。镜心魔因李云昭的话早有预感,但在太原城中见李存勖现身,还是惊得险些将手中的火把扔出。
李存勖冷睨他一眼,碍于母亲在场不好动手。
“诸位心中,想必已有了新帅的人选,不妨选几位代表,与本宫一同去延州探望李星云。”李星云以命换命,救下许多太原城中被炼成毒人的不良人,连待他最恶劣的三千院听说后都态度软化,佩服不已。
看来不良人新帅就是这位昔日天子了。
骆小北对姬如雪十分牵挂,本想同去,但他好不容易和师父团聚,自然是照顾腿伤未愈的师父更要紧。石瑶听说遍寻不见的尸祖降臣也在延州,饶有兴致答应前往。
令人意外的是,镜心魔竟也自荐前往。
他清楚李存勖不是个肯吃亏的性格,必然要报当日杀身之仇。有岐国势力支持李存勖,再加上他本人卓越的军事能力,重掌晋国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等他大权在握之日借题发挥,如今日之李嗣源般诛杀所有不良人,不如自己干脆一点,一命抵一命,让同僚们免受无妄之灾。
他手掌一翻,给自己起了一卦,抱着渺茫的希望想:万一生门畅通无阻……
好罢,前路还是很凶险的。他看了看卦象,十分郁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卿蹲下身,十分耐心地劝说萤勾:“姐姐,你也和我一起去岐国罢。降臣也在那里,也许她有办法治好你的毛病。”
萤勾梗着脖子道:“我才不想看见那个老女人!我只是身体变小了,头脑一样灵活!她呢,把我当七岁小孩!每次看到我都跟逗小孩似的,气死我咧!李嗣源和我说他有办法除掉阿姐,我要去找他。”
侯卿皱了皱眉。李嗣源……很难想象他能有如此好心。
在他的反复劝说下,萤勾才勉强答应去延州,并且强调道:“我才不是想念那个老女人!她如果没有办法,我还是去找李嗣源。”她圆溜溜的大眼睛慧黠一转,侯卿疑心是她体内的阿姐苏醒了,“要不要我帮你杀掉那个什么世子?看他陪在弟媳身边,你心里肯定不舒服罢?”
侯卿:“……多谢姐姐美意,倒也不必这么极端。”
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他和李茂贞都懂得这个道理。李茂贞远比他心狠手辣,武功也更为高明,他若是有心,昭昭远行的空档,都够杀李存勖十七八回了。
萤勾耸了耸肩,随他去了。
到延州刺史府,降臣笑容满面迎出,看见对她瞪眼的萤勾,笑得更开怀,俯下身狠狠蹂躏她的脑袋。
多可爱的小孩呀,嘿嘿。
今天是李云昭三人走后第六日,李星云的情况还很稳定。降臣逗完小孩心满意足,同李明达一起进屋封印李星云体内暴虐的内力。张子凡见二叔起死回生,六叔改投岐王,大为震撼,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岐王殿下了。
李存勖和李存礼在二位母亲面前假装兄弟和睦的假象,等送二位母亲休息后迫不及待卸下伪装,互相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凡表示:多么熟悉的感觉,就跟回了通文馆似的。他轻轻喊了两句“二叔”“六叔”算是见过了礼。
侯卿神态自若地坐在李云昭身侧,握住她的手愉快地捏了捏,“他们兄弟俩真是小孩子脾气。”不如我成熟稳重。
李云昭端水功夫很有长进,含笑道:“年轻有年轻的可爱,年长有年长的可靠,都是极好的。”她抬眼看了一眼张子凡,这小子正娴熟地为二位叔叔的争斗推波助澜,心眼坏滴很。李云昭漫不经心道:“子凡,听说你来延州前,派人送锦囊到楚王府上,要楚王不可轻信李嗣源之言,可有此事?”
张子凡一个激灵,神色复杂,“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线。”
他与楚王世子马希声是好友,有心指点好友一家避开李嗣源的算计。可惜他与楚王没什么交情,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听劝。和李星云通了声气后,关于漠北与李嗣源的交易他也有所耳闻。
檀州是不良人总舵所在,眼线遍布,渗透入石敬瑭府中也不足为奇。而不良人如今皆臣服于李星云,他们探得的情报都集中到他这里来。
不过……他瞥了眼二叔与六叔,隐隐觉得与李星云的计划太看低了岐王如今的力量,再三犹豫后没敢说出口。岐王不一定发怒,但别人可说不准。
“昭昭,那小子似乎有话想和你说。”李明达甩了甩胳膊,推开了半扇房门。
李明达和降臣用绷带将李星云裹成一个蚕蛹,白布下稍稍有血渗出。降臣正兴味盎然地给他介绍自己的右手,“看见没,这只手是杨玉环的,她算是你……嗯七代太奶奶,还不行礼?”
袁天罡以为杨玉环狐媚惑主,深恶痛绝,背地里违抗李隆基的命令,让降臣在长生殿活埋假死的杨玉环。他以为降臣痛恨李隆基,不会放弃这个报仇的好机会。
然而降臣知道李隆基这种冷血家伙,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真爱……呵呵,真爱便是马嵬驿前推她出去顶罪么?她和李隆基是有仇,却不愿牵连无辜,便谎称杀死了杨玉环,实际上带她出地宫好好安置。杨玉环感激她的恩情,临终前自愿把身体留给她做研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星云很配合地行礼:“见过七太奶奶。”
李明达幽幽道:“她本人辈分更高,她和你八代姑奶奶太平情投意合,鸾凤和鸣。”
李星云呆滞地挠头:我家老祖宗也太多了罢。
袁天罡的内力太过浑厚暴虐,不是李星云能够驾驭的。李明达与降臣封印住了他体内大部分内力,使他能发挥出的实力只比他以往略高一点。好处是这样的处理对他身体最是无害,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能动用的内力也能逐步解封。
但要想达到袁天罡那样的高度,此生无望。
“你想同我说什么?”
李星云自己把枕头垫高了些,努力抬起上半身,好显得不那么失礼。他重伤未愈,苍白面容上没什么血色,说话声音也很轻微,“耶律大哥大行在即,他的王后不够安分,进入关中与李嗣源的人密聊。李嗣源欲与契丹结盟,引契丹铁骑攻伐岐国……”
“而我岐国虽然强盛,但与雄踞草原的契丹不可同日而语。我若兵败,李嗣源便有理由对岐国施以援手,天下百姓只会看到监国大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拯救岐国。对其他诸侯来说,也是一种震慑,毕竟谁也不想成为明日黄花。嗯,名利双收,不愧是他的手笔。”
“……”李星云钦佩她在政治上的敏锐力,她随口分析出的内容,比他和张子凡探讨出的还要全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不错。只是因为王后狮子大开口,要求割让幽州、云州、蓟州等十六州土地作为报酬,令李嗣源怫然,所以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李云昭秀眉微拧。燕云十六州么……他们契丹人还真是对这几块土地念念不忘。之前刘仁恭与契丹结盟共抗存勖,许诺的也是这十六州。李嗣源比刘仁恭眼界更高,更在意名声。这十六州一交付,他就是引狼入室的千古罪人,如何粉饰都苍白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定会踌躇许久。
而现在已是十月初,虽是秋高马肥,但已很临近冬日。草原部族依水草而居,在此时出兵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李嗣源咬牙割地,契丹那边最早也得在来年开春出兵攻岐。
从眼下到来年春天这一段空隙,她们大有可为。
李星云看岐王神色淡淡,吞吞吐吐地将他盘算的计划和盘托出。李云昭等三人神色越听越冰冷,李星云知道不妙,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降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首先开腔:“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如果你不是小姑姑的同宗晚辈,不太可能全须全尾坐在这。”
当年她的公主要有岐王的力量,早就是大周太宗了。
李明达愀然作色,倾身逼近李星云,伸手擒住他的手腕,食中二指重重捏在他脉搏的位置。李星云颤着唇疼得说不出话来,好在没有丢人地尖叫出声。
李明达冷冷道:“李星云,我有两个问题要请教。”
李云昭和降臣熟知她的脾性,手挽手弱弱后退几步,看她发难。
“您请说。”李星云脸上冷汗直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你为什么认为岐王打不过契丹?你是领过兵马,还是打过硬仗?赵括尚知纸上谈兵,你连舆图都不曾看,张口就来么?”
好傲慢的小子,连李存勖这等当世名将都没说什么,他倒认定岐国必败无疑了。
李星云在军事、政治上确实见识浅薄,但他读过史书,清楚像契丹这样比肩突厥、匈奴的强大草原帝国,应当只有中原统一王朝才能匹敌,而岐国……连占据半壁江山都未能做到啊。
李云昭自信道:“我也觉得,我不会输给那契丹王后。”
不啻微茫,造炬成阳。除她本人以外,岐王府、幻音坊、谢南枝前辈她们、阿姐与尸祖……这许许多多势力聚在一起,能拧成一股绝对强势的力量。
看到李云昭安然若素的神色,李星云不觉被感染,开始相信岐王有能力度过此劫,讷讷低头不回话。
“第二,你为什么能毫无负担地替岐王做决定,把她当作一颗棋子,说留在漠北就留在漠北呢?有的话我说出来都嫌脏了嘴,但看你无知的样子,又不得不挑明。我问你,你难道真的没想过,把一个漂亮姑娘封住功力留在敌营,会遇到什么危险么?别跟我说有张子凡在,他能整日跟在岐王身边么?”
当日朱雀门两个李星云相争,耶律阿保机也在,他是知道现在的岐王是女儿家的。以他的健谈程度,很有可能会将这桩逸闻说给王后听。
李星云惊道:“那漠北王后也是女人,应该做不出这样龌龊事来罢?老祖宗,您也是女人啊,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鄙的猜想?”
李明达要被他气笑了,厉声道:“好啊,真是君子,以最光风霁月的心思揣度你的敌人!正因我也是女人,我才会考虑到女人处境不易,才会考虑到你们男人不愿细究的地方。说来我倒是该谢谢李隆基,若非他还记得我这个姑祖母,把我埋在了昭陵,我就要落在安史逆贼手中了,那还不如干脆利落地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睛里透出又厌恶又痛恨的意味,回忆起逃亡路上的亲眼见闻:安禄山使孙孝哲杀霍国长公主及王妃、驸马等于崇仁坊,刳其心,以祭安庆宗。凡杨国忠、高力士之党及安禄山素所恶者皆杀之,凡八十三人,或以铁棓揭其脑盖,流血满街。
“你若再狡辩,我便将你送给漠北王后当男宠。你不是认为牺牲一人救济天下是应当的么?那牺牲一下你自己也是愿意的罢?我看那漠北王后也是风韵犹存啊,你这波也不吃亏。”
归根到底,李明达能接受昭昭自己深思熟虑后单刀赴会,但不能忍受有人轻描淡写地把昭昭置于险地。
降臣十分遗憾:“可惜李茂贞不在这里……小子,你敢不敢去潞州把你刚才说的话说给他听?”
李星云也觉自己把岐王呼来喝去很不对,那样他和傲慢的袁天罡又有何分别?他重新摊在床上,闷闷道:“岐王,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住。”
李明达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不良帅面具,狠狠盖在李星云脸上,“从今往后,再无天子,只有不良帅天暗星。滚去追求你的闲云野鹤,潇洒快活去罢!岐国的事,你不许插手!”
李明达气哼哼拂袖而去,李云昭连忙追上,抓着她的袖子顺毛,“阿姐,不要听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堂堂岐王,何须听他指手画脚?”
她搂着李明达手臂,轻轻用存勖教她的戏腔唱道:“我自有主意,自尊自重。我才华盖世,天资英纵。我是鸿鹄振翅云霄冲,不是金丝燕雀困樊笼。我何须家门丈夫奉,有万石官禄自养供。不平不忿不忿不平,不平不忿胸中涌,不甘不愿不愿不甘,不甘不愿心中恸,文治武功为国用,自养自供怎不容?”
李明达眉眼渐渐舒展,微笑道:“唱得真好。”
两人漫步回庭院,恰见李存勖神色冷戾收回剑擦拭血珠,镜心魔扑倒在地生死不知。李存勖见到李云昭出来,有些手足无措,忐忑道:“阿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仇必报,镜心魔刺他两剑,他便还他两剑,很是公平。只是他没想到她恰在此时出来,让她瞧见自己面目可憎的模样了。
李云昭轻轻抹过他手中长剑,上头血迹擦拭得很干净。她握住他的的手,和他一同归剑入鞘,仿若无事,笑意吟吟:“存勖,可消气了么?”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他神色狠辣,她都能看出一种淬毒般的凌厉俊逸。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当然会偏心自己的恋人,况且这事镜心魔也不占理。
李明达半蹲下来给镜心魔号脉,“……他还有气,能救。怎么说?”
李云昭手指屈起,摩挲了一下李存勖的手背,“要我补上一剑么?”她语气平和得像是询问今晚吃什么。
“不必了。”李存勖已经出够了心中恶气,“两剑穿心而过未死,他倒是好运。”
出自越曲《再生缘》,有删改,当然唐末还没这出剧。我想说的是有一个李冰冰主演的电视剧版本,帅死我了啊啊啊!
之后没老李什么事了,我个人很反感第六季天暗星对岐王的安排,很不尊重人。他是动漫男主,又不是我笔下的男主,他把我女神当棋子我肯定要喷他。再说我这儿的男主性格也不算完美,只是在女帝面前乖巧了。
杀情敌这种事情吧,除了侯卿,其他仨都能干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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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为什么李云昭会保留自己原本姓名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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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有所不知……我祖上……不好意思,差点上万能公式了,这个真的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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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男皇帝不包括西汉皇帝和苻坚都在为突然兴盛的沟子史学惴惴不安,你糖的女皇们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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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沟子史学现在已经蔚为壮观了,伤害不到女皇,伤害她们的大臣也是可以的。大家怎么能假定当臣子的没被女皇睡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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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大臣们早就习惯了。早在唐朝后期就有狄仁杰x武则天的配对了……怎么说呢,两位老人家的年纪加起来超过两个甲子,夕阳红也不是这么搞的。还有什么宋之问对武则天自荐枕席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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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治: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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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经回答一下问题。李云昭和李茂贞本身姓宋是什么黑历史吗?他们受李晔赐姓,正儿八经老长安上叁旗李姓宗室好吧?古代礼法观念大于血缘关系,上了李氏宗族世谱就是李家人,也没看老百姓用血统这一点责难新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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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正经得仿佛一股清流。夲伩首髮站:po18.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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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总有一股匈奴汉也是汉,绿罗也是罗马的牵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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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理上来说,李云昭的唐还是比刘渊的汉正统那么一点……我想说的是大伙不妨把格局打开一点,从现代人角度来看,李云昭的唐延续了前朝充沛的武德,包容的民族政策,开创一代盛世,担得起我们对泱泱大唐的憧憬;从当时人角度来看……各位,不要把和我们一样的芸芸众生看得太愚昧了。李云昭的赐姓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不像李存勖传了叁代。百姓真的对新帝的出身一无所知?他们只是不在乎这个。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这才是百姓们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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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成祖陛下的李唐支撑得足够久,又是叁百年啊……这样大唐就超越大汉,成为坚持得最久的封建王朝了。假如东唐②只支撑了十几年二十年,那也不用纠结,史学家会直接定义为后唐。后面大概率还能有个后汉,后什么的,和前头的后梁凑一起能组个缩小版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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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正经,搞得我又想聊聊沟子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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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沟子他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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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沟子史学了还能有什么期望?野史可能只是野,沟子史学那就是纯纯的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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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想聊聊成祖陛下的情感生活吧……毕竟后世史学家经常影射她私生活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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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黑不了文治武功,就往这档子事上黑是吧?一个皇帝不比治国理政的手艺,比这个?我就好奇这些阴阳怪气的文人,有几个是洁身自好,只娶妻不纳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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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都女皇了还不能风流风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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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的婚姻法管不了古代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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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唐的皇帝里一半以上都是女性,后面的朝代里也不乏女皇帝,这些女皇中,忠贞专情的十之一二而已,这些文人真能一个个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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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楼上,他们还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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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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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是我学的历史有什么不对吗?!女皇的丈夫不是只有晋王李存勖吗?原来还有其他人吗……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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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如果楼上说的是教科书上的记录,那确实,应该只记载了李存勖一个,并且会提到他“枪吟广漠,日熄瀚海,四夷尽臣”的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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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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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目移至少还有叁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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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楼上笑得我想亖,严谨,太严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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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是这样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无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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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21L的妹妹,多看一点课外书的话,就能看到显宗陛下③……应该是历史上唯一一个生父不详的皇帝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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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感觉要长脑子了。皇帝也能父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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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呢?只要中间不发生什么真假千金的狠活,亲母子/母女总不能搞错,但孩子的父亲嘛,不能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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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肯定也能确认那是他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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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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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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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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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甚么事了?满朝文武为何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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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虽然可能性很低很低,但确实有猜测显宗陛下是成祖陛下和秦王李茂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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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听说你至今未娶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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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可能性确实低,李云昭和李茂贞是亲兄妹这个是史书盖章确定的。经常看骨科的朋友应该知道,骨科一般选择丁克,因为生的孩子多半有先天缺陷。可显宗和之后的皇帝都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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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肯定是亲兄妹?史书里一般不会刻意强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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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修正史里就有两条线索。一是他的世家里,描述他相貌时说他和李云昭长得很像,二是李云昭的本纪中,说她有十年是以李茂贞的名字示人的,当时的诸侯都没发现岐王换人了。不过有人好奇岐王为什么身高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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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把括号去掉!我们昭昭陛下不要面子的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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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相貌,就算是最正经的史书,居然都夸了李茂贞八个字“丰姿明朗,品貌非凡”,可见的的确确是位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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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所周知,后一朝修前朝史,会整理并参考前朝留下的记录。关于相貌方面的记载很有可能就来自于女帝同时期的史官,记载应该是比较真实的。但这位史官有点偏心,夸别人样貌最多八个字,夸昭昭硬是夸了十六个字。
姿仪秀丽,光彩照人,美玉褫颜,明珠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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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那真的是大美人了。不过也正常,女帝登基时不到叁十岁,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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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真实相貌也可以参考李茂贞的画像,据传是女帝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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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古代的肖像画都是《步辇图》这种意象派,神似貌不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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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专家特意用墨迹分析法鉴定了那幅画的年代,证实了画作完成时间大约在女帝在位期间。虽然落款没有署名,但女帝确实有擅长绘画的记载,所以很多人愿意猜测那幅画的作者就是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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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百度了一下,妈耶,李茂贞的画像是真的俊,史书盖章的帅哥果然不一般,不敢想本人得好看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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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我就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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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容貌,女人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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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sl,这样看来,兄妹俩都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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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兄妹俩关系暧昧的依据是什么?这是岐国,不是齐国,怎么就骨科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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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得夸夸东唐史官的头铁了,一点都不为尊者讳,连李茂贞还是凤翔节度使时,火烧大明宫的劣迹都记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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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有没有想过,他烧毁大明宫二十多年后,他妹妹会苦哈哈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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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坑一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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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左传》中那种“庄公x年,夫人姜氏享齐侯于xx”的直白记载,但史书记载女帝和哥哥相处时,有些举动耐人寻味,后世很多史学家都会批注说“帝与秦王相狎”。如果是寻常兄妹情深,根本不会强调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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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譬如说女帝登基后,没有就藩的诸侯除了李存勖,就只有李茂贞。李存勖大家懂得都懂,留下来陪伴女帝合情合理。李茂贞呢?留下来干什么,演燃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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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躲地方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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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地方监察,所以留在眼线更多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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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政治的心都脏,只是女帝的手段比前辈们更加柔和,对臣服的诸侯“稍夺其权,制其钱粮,收其精兵”,对自己老哥和丈夫也不手软。但因为女帝性格宽厚,其他诸侯在地方上当一富家翁,和乐融融,也算善始善终。
整体来说,在地方上过自己的日子确实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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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因为李茂贞和妹妹妹夫关系好,自己又没有成家,所以留下来陪着妹妹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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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妹夫关系好》
62L?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假如你妹夫是李存勖,你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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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李茂贞说他开心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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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是骨科的一条论据。根据史书推断,李云昭和李存勖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做哥哥的一开始都不知道。但几十年相处下来,大舅哥对妹夫的态度一如既往仇视,仇视中带着点嫉妒,这不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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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就叫秦晋之好吧,薛定谔的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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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还真就是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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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玩味的点还有很多,比如女帝当众喊过哥哥的表字,李茂贞在洛阳没有自己的府邸,女帝还是岐王时和哥哥有过很激烈的争执,但一起出了趟门后好得如胶似漆,十分可疑。他们岐王身份的交接也十分丝滑,反倒是女帝一开始不乐意,后来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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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宗陛下还是皇太女时曾经喊过李茂贞“皇父”,虽然不可能是亲生的,但这个称呼似乎能坐实骨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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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坐实骨科猜想的还得是皇陵的布置吧。皇陵的构造草稿一般都会请皇帝本人亲自过目。生同衾,死同穴,女帝和晋王是史书留名的恩爱夫妻,去世时间也相差不远,却没有依照前人制度同穴合葬,而是同茔异穴,即两人埋葬同一座陵寝中,但不在同一个地宫中埋葬。古来只有卑不动尊的说法,皇后不可以打扰先帝长眠,必须另起建陵,但皇帝却可以打扰早逝的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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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按常理来说,应该将后去世的女帝和晋王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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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个猜想:一是女帝和晋王是表面夫妻,背后不睦;二是显宗是带孝女,不尊重母亲意愿;叁是女帝就是这样安排身后事的。你们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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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像都没有李茂贞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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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要不要上网查查帝陵布置呢?现在女帝的地宫位置,可是离哥哥的墓室更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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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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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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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要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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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要告发秦王私通皇帝,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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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你是李存勖转世吗?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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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Lonely问题先不谈,咱先谈谈年纪。女帝和秦王年纪差挺大啊,女帝登基那年,李茂贞得将近四十岁了吧?你们真忍心给女帝配老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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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能比李克用11岁造娃更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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诽谤啊,这是诽谤!李嗣源不是李克用的亲儿子!李克用成婚很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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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是我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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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怎么了?男人四十一枝花。而且想想李茂贞的画像,那时他都多少岁了,看着就像二十五六岁,很显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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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记载,女帝和秦王都是名噪一时的武学高手。按照武侠的设定,内力越强,越显得年轻。女帝上了年纪后,不也有“容色如昔”的记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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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最支持的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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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更支持晋王,不为什么,就为他更年轻。就算是从不可描述角度出发,大家也不希望渴求的年纪,丈夫就不行了吧!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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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差点被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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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朴实无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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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人永远二十岁,但永远有二十岁的男人。照你这个说法,女帝应该不断找更年轻的。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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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女帝绯闻对象里,确实有比李存勖更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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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就认为李茂贞不行呢?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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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真的年长妹妹很多呀。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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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闻,李茂贞和李克用是同年出生的,所以他的年纪……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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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条也叉出去,不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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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秦王风韵犹存,晋王鲜嫩可爱,女帝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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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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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你这位女帝,是叫李云昭还是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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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糖笑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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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和李存勖确实应该差了一辈。李存勖“命承郑王祧”,如果后人考据的是正确的,那这个郑王应该是唐高祖幼子。而李茂贞和李云昭这里,当时的宗正不知道怎么想的,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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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别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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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和李云昭被记为孝敬皇帝之后。孝敬皇帝即李治与武则天长子——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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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没有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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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是早逝绝嗣,武则天曾经将李隆基过继给他当儿子,不过后来李隆基又回归相王李旦名下。李隆基登基后,又将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伯父当孙子。血统上这个人是李隆基后代,但名义上是李弘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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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所以这位宗正希望女帝有皇家正统之名,但又不希望她是李隆基后人。李隆基被嫌弃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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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姓发生在女帝登基前十几年,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意味着宗正预感到了什么?毕竟在唐代,太宗之后的名声比高祖之后更响亮。女帝兄妹名义上比李存勖父子更接近皇室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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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但那时崭露头角的是李茂贞,宗正应该更看好李茂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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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当时的宗正,郢王李偘,似乎确实更看好李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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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你们说的这个小老头,应该没有传闻和女帝有染吧?这位是真的年纪很大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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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女帝绯闻对象都是青史留名的美男,颜值最低的可能就是隔壁契丹的耶律尧光。就算是他,史书中也算相貌端正,不丑。而且野史记载,郢王李偘早就失踪了,一直是一位神秘的公主李代桃僵。有人传闻她是唐太宗的晋阳公主李明达,就像女帝时期的女宰相上官令月,有人就猜她是武周时期的女官上官婉儿,因为传闻中太平公主的名字就叫李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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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隔了快叁百年了吧……好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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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90L,姐妹细说其他绯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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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还是八卦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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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那就挨个盘点一下女帝的绯闻对象。李茂贞说过了,那说说李存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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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胆!李存勖怎么能说是绯闻对象?那分明是wuli女帝的光烈皇后!⑤滑稽正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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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后仰好一个光烈皇后,昭昭真成了性转刘秀了,李存勖就是性转阴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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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女帝登基时的诏书,就以夏朝少康、东汉刘秀自比,以为中兴之主。很多人也会拿女帝和刘秀对比,大体旗鼓相当,只有一项,刘秀输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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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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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一生致力在阴丽华和郭圣通两个女人间端水,还没端平,而女帝咳咳……不仅真爱数量翻倍,而且在四个男人间端得一手好水,也没有易储风波,怎么不是大赢特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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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看了直呼你才是秀儿。可是没有易储风波,难道不是因为显宗是独生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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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还用介绍吗?女帝亲口夸奖的“朕之卫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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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这么说吧……汉武帝不一定睡过卫青和霍去病,但女帝肯定睡过李存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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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见血的,一语中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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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的,这破路也能开?120L这话不准确,是女帝对李茂贞和李存勖说的,女帝的“卫青”是李茂贞,他处世风格更沉稳内敛,领兵作战时老成持重;“霍去病”是李存勖,大胆激进,同样封狼居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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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霍去病比卫青年轻,李存勖比李茂贞年轻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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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李存勖确实矮了一辈,他头一次拜见女帝扮的“李茂贞”时,很礼貌地喊了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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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茂贞就和年纪这个问题过不去了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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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替李茂贞挣扎了,反正后面有难兄难弟陪他一起挨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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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这些记载真挺有意思的,初见之后不久,李存勖就改口称“岐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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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他是察觉出岐王是女子了?可以啊,不像是大众印象里的阳光开朗大男孩,纯纯傻白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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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开朗大男孩那是李星云,后来就阳光开朗着被李嗣源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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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死了吧?只是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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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下落不明,再过1000多年,不终究是死了吗?自古帝王将相,圣贤豪杰,奸雄大盗,元凶巨恶,莫不有死。我们提到的这些风流人物,不也都逝去很多很多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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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姐们,太让人emo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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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云是……后废帝?前废帝是李重茂,这个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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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李星云流落江湖,和岐王颇为交好。别误会,他对象是姬如雪,女帝执政时期的军器监。猜他没死,一方面是和陵里属于李星云的坟头只是一座衣冠冢,另一方面是女帝曾为姬如雪和一李姓男子赐婚,普遍猜测就是李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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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王孙,新帝不暗戳戳斩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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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干过,但他不是皇帝,可惜啊,一步之隔,便是天堑。大唐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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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李存勖、李存礼也都动过手,只是也都没成功过。这李星云运气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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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一堆姓李的……血脉觉醒。李家吃鸡大赛,玄武门继承法,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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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星云都是赐姓吧。不过李克用这一家没有李唐血脉,却沿袭了优良传统,主打一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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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和李存勖强烈谴责楼上这种不准确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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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叭,那除了李克用和李存勖是真父慈子孝,还有特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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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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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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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和李存智也算,只是他们名声不显。就像大家总觉得李唐的兄友弟恭都是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李承乾和李泰这种例子,殊不知大唐还有李隆基和李成器、李豫和李倓这种真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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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好说,李存勖和李存礼是真的表面兄弟,背后捅刀。看见没,男人吃起醋来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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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的事情稍后再讲,正说他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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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文能吟诗作词、编剧唱戏,武能平定漠北、扫清域内,长相十分俊美,“神明爽俊,雄姿英发”,对女帝十分专注热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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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夸暗夸,好凡尔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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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了,有人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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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限定外挂,居然没有像霍去病那样,早早被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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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对了,他差一点就成短命鬼了。当时有大唐旧臣想扶李星云上位,派手下人投入几位最有竞争力的诸侯手下,伺机暗杀他们。当时李存勖攻灭梁国,就想在汴梁登基,然后……差点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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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有点low……这是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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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虽然我是唐粉,但这种暗杀口碑极佳的诸侯王的操作,很难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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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李克用吧,虽然说他只有一个亲儿子,但他有十几个义子呀,除非把这些人全杀了,不然晋国还能再坚持至少一代人。比如李嗣源,他后来不就对李星云产生致命威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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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结果而言,确实无用。李星云本人也从来没有登基的念头,他自认不是当皇帝的料,政治水平可能还不如好兄弟张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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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李云昭救了李存勖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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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两人本就情投意合,李存勖养伤期间,“情好益欢”,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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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草,这他大爷的居然是正史,车轱辘碾我脸上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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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识,当时他们都只是诸侯,身边没有跟着正规的史官特意记载生平事迹。这些私密事更是不可能广为流传,多半是后来史官向本人考证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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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情好益欢”是李存勖告诉史官的,好风骚一男的。什么?为什么不是女帝说的?我们女帝脸皮薄,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官:我也是你们py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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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明白李茂贞为什么和他不睦了。太嘚瑟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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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这场行刺对李存勖没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想想也是,有女帝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安慰,换我也原地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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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细说物理层面,我不差这点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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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两位,每次扫璜都有你们,好好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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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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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觉得女帝这事做得不厚道吗?既然和李存勖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特别是和自己的亲哥哥……略微不适。皇帝可以不讲私德,但作为女人不该有点羞耻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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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楼上,只有你。你这发言太典了,一股爹味。前面几楼怎么没气跑你这妖魔鬼怪?一个现代人,怎么比古代人还封建?李存勖自己都没说什么呢。事实上女帝几段关系,都起于她未登基时,她没有仗势欺人,强抢良男。仔细看描述能感觉得到,女帝不是恋情的发起方,却是主导方。如果她主动提出分手,你猜谁更急?
这个大概叫,顶级的猎人都以猎物姿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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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相信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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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然,是李存勖给自己的新名字。象征着他和李云昭被抛弃的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变得狠毒,冷血。这是他此时所想的。他害怕自己失去李云昭,即使已经失去。
绝望地戴上了面具。
“陛下,晋国使臣正门外等候。”
李云昭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叫使臣进来,却不知真相。
“晋国使臣,凄然,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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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真的是天才?这换头,简直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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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当上皇帝还不是依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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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哦,那男皇帝能登基就不靠男人了?拼爹拼手下,有几个是一个人打满全场的?别把皇帝神话了,有几个六边形战士?还有,女帝的心腹班子九成都是女性,你说靠女人还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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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女帝北击契丹,中兴大唐,燕云十六州早被石敬瑭送给契丹人了!之后的朝代想虎口夺食,取回十六州谈何容易?没有燕云十六州,又如何敢自诩中原大一统王朝?北方若此,无险可守,草原部族若想南下,易如反掌。若是某些人生在这种环境下,只怕会变成带路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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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喜欢调侃历史人物八卦,但也尊重她们的功绩。女帝作为李唐中兴之主,功绩无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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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那谁谁被口诛笔伐,不敢露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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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管他,继续侃大山。说说耶律尧光。他和女帝除了单纯的挨打和打人关系,居然还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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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他一页史书,他能在短短十行中连夸女帝叁次,包括但不限于“岐王是我见过最为骁勇的战士”“岐王乃真豪杰”“中原岐王,战力无双”,如果再给他去掉老妈的凝视,他能自己一个人千里送人头,跑到岐国地界来。没错,他就是契丹着名大元帅、漠北的王——耶律尧光。
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大型纪录片《耶律尧光传奇》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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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人笑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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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光确实比李存勖年轻,你们想说的就是他吗?年下的话,也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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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来看看契丹人的鬼畜发型吧,如果看完你还嗑的下去,我敬佩你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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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滴图图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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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斗花园。大家受累上网查查吧,论坛传图不方便。概括点来说就是地中海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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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大为震撼。我敢说不管多帅的男人留这个发型都不行,就算是李茂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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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菜刀楼上你要再说下去,我就要和你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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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女人是怎么忍受这种发型的?她们和丈夫亲近的时候真的绷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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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看习惯了吧。但我依然建议把帽子焊死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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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女人的发型也有点奇怪……但还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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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耶律尧光长得不错啊,都这样了还留有五官端正的记载。听说他两位姐姐都是美人,大概都是遗传了应天王后的好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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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看也比不过中原美男啊,女帝那几个都是神仙颜值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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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中原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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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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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李存勖和李存礼都是沙陀人吧,沙陀是草原上过来的内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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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存勖打耶律尧光算什么?老乡见老乡,子弹打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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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还没有手枪……但火炮是有的。火铳在女帝执政后期也投入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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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女帝没瞧上耶律尧光,但不妨碍有人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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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是这种恋爱脑吗?就不能是为了天下太平开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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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一点,两个理由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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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
强盛的王朝是这样的,一但开始奋斗,总能让周围的邻居们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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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老乡,你怎么在我大唐的马场里安家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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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一下各位,李存勖祖父那一辈就受懿宗李漼赐姓,正经名誉大唐人。说他是沙陀人,他自己都未必想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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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的的沙陀人:带甲十万,劫掠成性,心怀不轨,玷污皇室。
实际上的沙陀人:爹,我是李克用啊。其实我早就是汉人了,我都入了李氏族谱了。爹,这是大唐虬髯,贼讲究。我还给你带了剑南烧春,一切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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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玷污皇室,指的是不是女帝和李存勖、李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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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重点抓的,很独到。震惊大春,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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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帝有娥皇女英,刘骜有飞燕合德。人家那个叫姐妹花,女帝这个叫什么,兄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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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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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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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耶律尧光军事水平不错嘛,硬扛了李存勖十几年揍才北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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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东唐建国未久,国库能给前线提供的帮助有限。之后经济恢复起来就不一样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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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老李一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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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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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炮?那是大唐神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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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老李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谢谢你们,耳边有声音了。李存勖的形象也更接地气了,毕竟都是老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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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在激烈地交换意见,后方两国你来我往也不闲着啊。女帝和应天王后的国书里好一番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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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点说,那时述里朵已经是摄政太后了。作为同时代着名的女性政治家,实际上的两国最高领导人,女帝和太后也算王不见王,惺惺相惜。论手腕和心术,或许女帝更胜一筹,但能大胜契丹,多少倚仗了国力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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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俩见过,在女帝还是岐王的时候。岐国险胜漠北,双方各退一步,进行何谈。两人商议结束后,还商业互吹了一番。联系女帝后来的作为来看,这是她的缓兵之计。攘外必先安内,她想优先处理李嗣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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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唉。他担任李克用副手和即位晋王时颇有贤名,没想到居然会引狼入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追杀李星云,挑拨几位诸侯的联盟,我都不认为有错,要想上位怎么能没点心狠手辣?但卖国这点踩大众雷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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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了他女婿石敬瑭的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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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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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好笑的事:女帝执政前几年,李存勖和耶律尧光打仗,负责后勤的是李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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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拇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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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这人还怪好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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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玩归玩,闹归闹,李存礼不可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何况还有女帝坐镇京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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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还干过这个?他不是刑部尚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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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喜欢看《酷吏列传》,担任刑部尚书真是合适呀。他偶像是张汤还是来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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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好奇,刘彻睡过张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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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你……算了,好奇也是美德。受伤的只有刘彻本就不怎么样的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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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管理刑部时挺正常的,没发明出什么新式刑具或是令人窒息的诛十族刑罚。他比较好笑的是,喜欢干谏官的活,尤其针对他二哥李存勖。“狐媚惑主”,没错,这是他上书弹劾他二哥的诏书原话。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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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看了会流泪,武则天看了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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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唐真是兄友弟恭呀!大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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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也差不多,半斤对八两罢了。都是有文化的人,骂起人来都阴阳怪气很有文采。女帝自己都说看他们的上书挺解压的。但其实我有一个更解压并且缓和兄弟关系的建议。
我建议女帝和他俩一起s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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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这位姐妹,你也不想我们这个帖子涉璜被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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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这种时候,李茂贞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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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假定他没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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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能说李茂贞不仅外表年轻,心态也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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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一开始是跟随李嗣源的吧?而且很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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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后来因为女帝蓄意挑拨,李嗣源对李存礼起了疑心。你们懂的,对有些人来说,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李存礼心灰意冷,就投入女帝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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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投入女帝怀抱。他投奔女帝,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他心悦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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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昭昭老婆有什么坏心思呢?就算是有坏心思也只会显得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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