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教主大人表示自己很生气:本座的后宫,都快成你的后宫了!(1 / 2)
('教主大人表示自己很生气:本座的后宫,都快成你的后宫了!
玛丽苏淡淡一笑:自信点,把快字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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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顿觉眼前一荡,在场的众人已是就地跪下了。
个个毫无异议的臣服在她脚下,由衷期望当她最忠诚的奴仆任她驱使。
楼兰背着手,声音平稳:“你再说一遍,这里面我进不进得去?”
侍卫的额头抵着地,痴痴呆呆的虔诚回禀道:“属下胡言,姑娘自是想去哪里都可以。”
楼兰冷哼一声,随手弃了那纱便抬脚入内,这次无人再阻,通通畅畅的直抵内院。
一进去便见雕栏玉彻,处处精致,名贵花朵摆满了每一处角落,皆是显露被人精心打理过的痕迹。
可见宠幸杨莲亭之前,教主是极其宠爱这七位夫人的。
只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故,善变的人心最是经不住时间的磋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底轻叹一声,款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内院后庭,一身锦衣盘帽的教主就坐在华庭之中,身边便是七位衣柳拂花的夫人团团围住他。
一张张柔情笑容对着他嘘寒问暖,一只只细手抚摸过他的肩头,这样的艳羡场景在旁人看来便是神仙的日子也难换。
身处中心的教主稍稍颔首,笑容若有若无,语态温和的应答夫人们的各种话语。
这副画面看起来格外和谐,却无人知晓他内心几乎快要爆发的不耐与烦躁。
分明面前张张都是以往他喜爱的容貌,待他依旧如往日般周到,且因他太久没来而更加热情周道。
可在他此刻看来,却觉这一张张笑脸处处厌恶,更恨不得把她们乱摸乱碰的手脚悉数打断。
“夫君,妾身知你近来教务繁忙,抽不出空来探望姐妹几人,妾身并不责怪夫君,只愿夫君万万要照顾好自己。”
以往最疼爱的雪千寻摸着他的手腕,柔骨细语的靠着他,双手摸着他的肩膀,眼中皆是心疼与体贴。
“妾身瞧着,夫君都瘦了好些呢。”
他抽开手,不动声色的把肩膀上的手拂开,面上含笑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千寻懂心知意,本座自会顾好自己,你们便放心吧。”
另一位佳人适时奉上一碗黑糕,捧在他面前目光切切的望着他。
“夫君,妾身不知夫君何时会来,便日日提前做好待夫君来尝。”
他不好相拒,捏起玉勺挖出一块放进嘴里,嘴唇抿动,好半响不曾说话。
佳人目光殷切,吐气如兰:“夫君觉得如何?”
他从袖里抽出块暗红秀帕捂住嘴,按了一按,然后包着丢在桌上,再转头皱眉看向她,方是慢慢吐出一句话。
“有些苦了。”
佳人听后一愣。
她明明记得以前夫君最喜欢吃她做的雪莲龟苓膏,还夸她做的很好,味道合宜,怎的今日竟觉得苦了?
她总觉得夫君近年越发的古怪了。
很快她就把心里的疑惑压了回去,用笑容遮掩眼里的难过,仍是无尽的体贴多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体贴的告罪道:“怪妾身不了解夫君的口味变了,下次妾身会做的更好。”
听后的教主眼色浮动,没有应声。
还有没有下一次,无人说得清。
很快,转头又有其他佳人迎身上前继续陪他说笑打闹,百般体现柔情刻骨。
而他就在这无尽无穷的柔情媚意里愈发焦躁,愈发不耐。
直至险些濒临爆发的那一刻,正软身靠着他膝盖撒娇的诗诗忽然抬起头。
盈盈目光投向他的背后,红唇张启,迷离般的轻唤。
“这,这人,是谁呀?”
他闻声一怔,跟着众人转头看向身后。
一袭紫衣金纱的女子就站在身后的花树下凝目望着他们。
便见她玉骨纤纤,衣袂飘飘,山林间吹来的清风拂过她白皙透红的指尖,竟也痴迷着不肯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风在她身旁兜兜转转,多缠绕她半刻也是心满意足。
他亲眼看见紫衣女子一双在金阳绿影里拨开风月流萤的凤眸,犹似一湾金河流淌而过,也不免是怔了一怔。
他迅速的回过神后蹙了蹙眉,刚要问她怎会来这里,身前软靠的诗诗就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
她望着前方,喃喃说道:“这,这是化身成形的花精么?”
“是下凡施恩的天人吧?”旁边的雪千寻跟着附和,“传言天人都住在九十九重天上的长生城,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天人呢。”
旁边的佳人们亦是神色迷离的看向前方,难以自持的往前走近。
“娘亲说过这世上是有仙子的,我原以为是假话,没想到真有仙子啊,仙子来了……”
“这仙子好美,我再也没见过比她还美的人……”
“仙子是不是来带我们走啊……”
原本团团围绕着教主的佳人们纷纷散开,兴高采烈的朝前方的树下走近。
教主坐在原地,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是青天白日就被鬼魅所迷的愚昧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觉得刚才还对自己一腔痴情的妻妾们转头就被这人一个眼神轻易勾走,令他心情变得十分微妙。
但此刻终于脱离了这群燕燕莺莺的浓重香脂,整个人还是放松了许多。
要是她再迟来半刻,也许这里就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想到此处,他甚至对这人有了点感激之意。
紫衣女子被佳人们簇拥着走进,在他对面姿态从容的落座。
现在情况一下就变了,教主这边空空无人,而对面则是佳人们团团包围,极尽嘘寒问暖,百般柔情体贴。
“仙子,你想,想吃什么?奴家现在就去给你做。”诗诗红着脸,吞吞吐吐。
“你喝不喝天泉水跑的花茶?花是我今早才摘下,水是我每日去后山的天泉里亲自接的。”
“仙子,你坐的硬不硬?累不累?”雪千寻半蹲在女子身侧,笑颜如花。
“奴家去房里把玉丝枕头给你拿出来垫着可好?再给你捏捏肩,捶捶臂?”
“仙子,我,我,我给你……”吃的喝的做的都被前面几人差不多包完了,剩下的佳人迟疑许久,才是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讨好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子,奴家,奴家给你唱小曲跳舞好不好?”
“仙子,我……”
她们全然忘了自己深爱的夫君还在对面坐着,眼里心里就只有女子的存在和喜乐。
似乎只要她能对自己说一说话,愿意对自己笑一笑,这群佳人便是就时死了都甘愿。
可想而知,对面的教主脸色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我只是凑巧经过,便在此坐一坐。”楼兰像是早就习惯这种场景,眉目不动的摆摆手,自然吩咐道,“我不喜欢吵闹,你们都回屋去吧。”
众位佳人一脸黯然,泫然欲泣。
于是她只得再道:“我与你们夫君说会话儿,过会儿再喊你们出来陪伴。”
这下众位佳人才是稍觉满意。
纵使心有不甘,百般不愿,她们却不愿违逆她的话语,只面色幽幽的瞄了对面一眼,才是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进入屋内。
对面的教主微抽嘴角,很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谁才是你们的天,谁才是你们的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教主神色复杂的盯了她许久,才迟迟开口丢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当真不是妖魅?”
她端起石桌上刚刚倒好的茶盏低眉浅抿一口,再放了回去,不答反问。
“教主见过妖魅有温度?见过妖魅不害人?见过妖魅走路靠腿?”
他沉心思虑许久,句句无法反驳。
谁能想到天下第一人还有这一日啊?竟被一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说得一败涂地,不能反击。
不过也只有她才是这般的独特无二,无论做何事,说何话,出现在何地,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当真是个有趣至极的姑娘呀。
本该觉得不快的教主望着眼前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仍是专心品茶的紫袍女子。
接着,他竟莫名回想起山涧里的那几晚相遇,便忍不住的莞尔一笑。
眼波寥寥,眉角弯弯,茶盏氤氲的水汽丝丝腾起,模糊了他细长的眉梢眼尾,分明是春日里最艳的绝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好楼兰抬目望来,猛然瞧见这抹满含无奈又尽显释然的笑容,措不及防的愣了一愣。
纵使她早已无谓美丑之差,可这日月神教的教主容貌冠世,真真非是寻常的庸脂俗粉能够与之一决高下。
甚至他远远比自己当初所想的更加异彩夺目,惊艳如飞鸿。
更令人吃惊的是,突见这抹真心实意的笑容后,她的心中蓦然一晃,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十年如一日平静的心口,在这刻猛地大跳了一下,发出响亮咚的一声。
她尚未反应过来猛然突跳的陌生心跳,下一刻,竟觉眼睛一疼。
是很小很小的疼意,犹如一颗水滴坠进眼眶里带着微微的麻。
这点不值一提的痛意倏忽而过,连点雨过天际的痕迹都没留下,只是令她无意识的慌忙转开了眼。
教主眼尖的瞧出对面的女子躲避的眼神,突然微红的脸颊。
他有些惊奇的眨了眨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间的房门被人冲冲的从外往内推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间隙还有婢女的苦声制止。
依窗靠坐的人正拿着一方扇面慢画勾勒,听见这响动,回首斜斜一眼望去。
想来那人是铁了心要闯进面见他,几个区区婢女怎能阻拦,转瞬便见一个粗壮男人出现在珠帘玉翠后。
只见他扬手一把掀开珠帘,踏着大步子直冲而来,气势如山倾倒。
他的身后还跟着桑三娘与葛长老,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教主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依旧坦然的继续勾画。
童百熊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沉声吼道:“教主,这次你必须要替咱们做主了!”
“怎么了,童大哥?”
看样子事情不小,一时半会的解决不了,他这才暂时停手,回眸微笑。
“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连本座的庭院都要贸然闯入?”
身后跟着的桑三娘听了当即屈身半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神色凝重的禀报道:“教主恕罪,实在是此事严重,怕被人有心拦着见不到教主,属下等人才一时情急闯入。”
怕被什么人阻拦自不用多说,他也不以为意,也不说让她起来回话,只提笔随手在扇面上点了一朵腊梅。
点完后,他方是轻描淡写的询问。
“什么大事让几位长老连请折都顾不上写,而执着非要亲自与本座面见诉苦?”
急脾气的童百熊没有多说,转身从葛长老的手里拽过几本册子,直接啪的一声拍到他面前的小茶几上。
他瞥了童百熊一眼,把手中的浓色朱笔搁回笔架,再拿起那几本账册随手翻了翻。
不过半柱香,他的脸色就顿沉如海。
三人耐心等了好久,只见教主捧着册子沉默,久久不曾下令。
见状,童百熊立刻在桑三娘身边跪下,扬声怒目道:“还请教主明目,定要把这害群之马揪出来施以严惩,以此昭示我教千秋,教主神威!”
葛长老跟随跪下,沉声恳求:“此事关乎我教数百年基业,请教主即刻下令,让杨主管与属下们当面对峙。”
几名心腹都跪在他脚下严声咄咄要他公正以待,个个视死如归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他无法再是徇私,只得百般无奈的应承颔首。
他心口寸寸沉下,同时对外摆了摆手:“来人,速召杨总管来见。”
半柱香后,杨莲亭站在了他的面前,神情惶恐,目光惊疑。
教主有心想抚慰面前惶惶不安的人,可手里拿着的账册,脚边跪着的心腹,以及屋外翘望的弟子……
这一样样都让他无法如旁日般的软声细气同他说话,体贴着他的难处与苦楚。
在童百熊等人熊熊烈火的目光下,他故意沉脸,冷声询问:“莲……杨莲亭,这几本账册是怎的一回事?”
说完他把手里的账册不轻不重的丢在了杨莲亭脚边,示意他亲自看看是真是假。
杨莲亭第一次看教主对自己这般态度严苛,姿态高傲,仿佛他只是教中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卑贱奴才,整个人都僵了一僵。
他慌忙蹲下身把那几本账册捡起翻看。
片刻后,他的脸色瞬白。
他捧着账册满目惶然的看向教主,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心虚的模样显然不需多说,就足以证明了一切。
童百熊从地上一下蹦起,蹦得老高,高高扬起拳,几乎像要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恰巧面前的教主侧目幽幽瞥来一眼,就令他欲打的拳头硬生生变成了直指的手势。
“杨杂.......小儿,快说,这些账册是怎么回事?说不明白你今日休想出了这扇门!”
顾忌着教主就在面前,童百熊还是咬牙忍回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只是厉声逼问他,指着的指尖险些戳着他的鼻尖。
杨莲亭吓得往后大退一步,目光还是习惯的看向教主。
可教主并没有如往日般的偏爱宠信,不需他多说一言一语就无条件的偏信他为他说话。
教主只是稳坐原位,冷目沉沉的旁观着,任由他被这莽撞匹夫指着鼻子质骂。
即使这账册确实与他分不开关系,即使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
可失去教主偏爱的那刻,他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
狗平日得到主人的偏爱太多,哪怕只有一次受了两分的冷淡轻慢,都觉得是天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捧着账册站在原地许久不言不语,旁人个个心急难耐,几乎就要暴起了。
教主看得心里也急了,便蹙眉冷冷逼道:“快说!”
杨莲亭咬了咬牙,低声承认道:“这账册确是属下所做……”
“你是承认了江南与陕西的盐运收银,以及黑木崖的教内生意被你偷拿了四成?”
桑三娘站起来径直打断他,一双娇目怒火汹涌,竟显可怖狞色。
近来数月教中的收支频频下降,询问下面又说生意依旧,她觉得古怪,便想要查一查教中详细的账册。
可问及杨莲亭索要却被左推右拦,被磨了几回,对方才不情不愿的给了她几本陈旧的账册。
她拿回去细细一看,当即发觉不对,立刻找到负责财政记录的葛长老。
两人拿出各自的账册仔细比对了数日,竟发现这大半年来各地分舵的收入明明合乎逾期,却有一部分悄悄送进了杨莲亭的口袋里。
她们隐隐觉得被偷拿的账目应当远还不止,便派人从杨莲亭的院子里悄摸偷出了其它账册细细盘查。
这一细查就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今日一早她们找到了童百熊,几人联合冲进教主的主院,要教主必须给个说法。
拿着账本的杨莲亭还欲辩解。
“属下,属下也没拿到四成,好些也是给了其他香主,教主我……”
“就是说还有贿赂了?”桑三娘冷笑打断,“杨总管真是好生聪明,也知要用钱财买通他人,才能赚的盘满钵满啊!”
这才发觉说错话的杨莲亭脸色一白。
稳稳坐着的教主冷目注视他惨白慌措的脸色,只是缄默。
自从两人相好以来,杨莲亭一直兢兢业业做事,踏踏实实的伺候他,用尽了讨好他的法子。
看在对方一腔真情实感的付出和百般保证的份上,今年年初他才把多处分舵的生意都交给杨莲亭管理。
后来杨莲亭忙得时常出教办事,三番两次连他的约也赶不及赴,总是事后才软眼软语的向他讨饶道歉。
他本以为这人是一心为自己为教务忙碌,原来竟是为了自己的腰带子忙的分身乏术。
单是一处分舵每月上交的贡钱都有数千百两,何况日月神教的生意广遍大江南北,盐运更是利润丰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想而知这半年多来他是贪图了多少白花花,数不尽的银山金堆。
这般偷盗大罪,在日月神教的教规之中,最轻的都要当场百鞭,再革除职位以儆效尤。
若是严重些,便要废除全身的经脉与武功赶出黑木崖,终生不可踏近半步。
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这都是教主所不愿看到的一幕,但又无法开口替他留情。
他看着眼前手脚紧缩的英俊男子,心里不免深叹一口气。
莲弟啊莲弟,你这般糊涂,倒叫本座好生为难啊。
杨莲亭见教主得知真相后便脸色阴沉的盯住他,心中不胜惶恐。
是他做错在前,无法辩驳自己这些时日的阳奉阴违,只得在教主的沉沉目光下一寸寸的低下头,手足微微的发起了颤。
一直没说过话的葛长老心明眼亮,紧跟着从怀里摸出一份密报,亲手送到教主面前。
“还不止如此呢。”他字字铿锵道,“请教主过目,这是前日暗士送来的密信,上面正是解释了为何数月前咱们赤水河的分舵总有人闹事。”
坏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呐。教主沉着脸把那密信接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打开后垂眼粗略一看,霎时神色凝住。
“杨莲亭。”
杨莲亭胆战心惊的看着教主已是冰冷僵硬的脸色,颤颤试探:“教,教主?”
面前软榻上的教主抬眼看来,皆是冰渣。
“你曾同本座说过,你的表妹只是江南一户普通兵器世家的正亲嫡女,与本教没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本座才会额外同意让她在此暂住。”
“是,是啊。”杨莲亭懵然应下,又急忙使劲点头确保道,“这个,这个属下所说为真,千真万确不敢有瞒教主呀!”
不待教主说话,葛长老就立刻接过了话头。
“那么,杨总管现在跟教主和我们好好的解释一番吧。”他跟着站起来,老目瞪圆,怒声质问道。
“为何我们的暗士查到,你那所谓普通世家的千金小姐,怎会先是师拜五岳剑盟左冷禅的门下,后又拜入五毒教成为内门弟子呢!”
一语落下,举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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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百熊第一个反应过来,满目的不可思议,高声追问。
“老哥,你说那个小丫头,是,是五毒教的?”
葛长老沉色颔首,显然字字不假。
“信上说,此人仗着姿容不错,拜入左冷禅门下后就与多名弟子暗中来往,入门三载就随众位师兄前往少林拜经求学,却是别有居心偷盗少林藏书阁里的一门秘藏心经。”
“之后她叛离师门逃出塞外,又恰巧被五毒教的圣女看上带回教里,不久便收为入门弟子,闭关练功五载不曾踏足中原一步。”
童百熊和桑三娘几乎听蒙了,这样的人生经历何其丰富多彩,这样的心机诡计简直令人自愧。
在他们印象里,这分明是个堪比谪仙般矜贵不凡的人物,私底下竟这般的龌蹉不堪,出乎意料。
短短数年,不知她是与多少人有过亲密来往,游走花丛之中片叶不沾身,又哪里像是往日里高不可攀的圣洁模样?
他们着实不敢置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杨莲亭直接呆立当场,眼睛瞪大如牛丸,脑子里都是空空如也。
一屋子的人,傻的傻,呆的呆,显然这个事实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葛长老看后又觉他们好笑又觉他们可怜,紧接着从袖里抽出一张薄纸,继续说了下去。
“亏得此人天姿难得,竟靠着那本心经和五毒圣女亲自教导,便练得一双好眼,一张好嘴。”
“她的武功凡凡,却是眼可夺魄,嘴可命神,所到之处无人不把她奉为上宾,有求必应。”
“这便是楼兰记录的全部生平所有事迹,事事可查,绝无作假。”
这下,他们便都懂了。
江湖人传少林的藏书阁里藏有一门独特心经,据传是当年三藏法师亲赴天竺取回的七十二经卷中的一卷。
听之可叫人神志全无,念之可让人浑身无力,而五毒教又最擅夺舍心魂的魅惑功法,且还有各种毒蛊奇药长伴己身。
很显然,这两者一旦结合,自然无人再能从她掌心溜走,任她当宠物玩弄在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无论嵩山派还是五毒教,都与他们日月神教势不两立,旁日见后定要打个你死我活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以,教中的弟子一旦提及外敌,绝不会有好脸色相待。
何况这外敌还在一正一反之中来返流窜,现在甚至光明正大的进入他们教内自由行走,被他们奉为贵客精心款待呢。
这种别有居心的人定然要千刀万剐,可引她入内的人也要追究重责。
想到这里,教主心中一沉,刚要说话,又听葛长老继续侃侃而谈。
“这些年五毒教一直久居塞外,地处苦寒,他们为了与神龙教争夺地盘,便开始大肆收入弟子,不论此人是何身家地位,更不论前尘往事,一旦入教便悉数进行严厉管辖,直到确认弟子终生不会叛离才会放他们外出。”
说着,葛长老目露不屑,滔天的恨意破肉而出。
“他们与神龙教争夺地盘也就罢了,近年还还悄悄把弟子派进中原渗入各门各派,专为偷盗门中宝物与武功秘籍增强自身能力。”
话至此诸事便已然明了,童百熊与桑三娘目光交汇,无话可说。
“黑木崖是咱们神教总坛,他们不敢大意,又查到此女的身家特殊,便特意派了此女来到河北一路高调行事引起咱们的注意,再名正言顺的进入黑木崖方便行动。”
说到此处,教主焉能不知结果。
他想尽力挽回一下眼前糟糕至极的局面,但眼前的童百熊与桑三娘回过神后,便怒目熊熊的瞪紧杨莲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一口一口的目光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他的肉生咬下来,再生生的撕碎吞腹。
教主张开了嘴,最终又缓缓的闭上。
他靠住背后的软枕,沉沉闭上眼,已知接下来就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因杨莲亭而起,自该因杨莲亭而结。
果然,葛长老说着一停,视线就直直钉向一旁身体僵硬的杨莲亭。
他挑目,显尽嘲讽:“杨总管,你要不要猜一猜,这人到底是靠着谁进来的?”
杨莲亭的脸色煞白。
杨莲亭已然不看旁。
杨莲亭屈膝跪下地。
罪无可赦的犯罪者跪地伏法,童百熊等人的目光就熊熊烈烈的看过来,逼迫着他此时此刻务必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终,无力靠桌的教主只得睁开眼,叹息般的吐出四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她带来。”
小半个时辰后,依旧是一袭紫衣金纱的女子便亭亭莲莲的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双流光凤眸掠过之处,无人不是脚下一晃,神智恍惚。
葛长老站的最远最偏,受的刺激最少,仍要掐着腿侧狠狠扎进去才是勉强保持神智清醒。
他暗道这眼睛果然厉害,同时口里大喝:“专惑人心的妖女,还不跪下!”
“让我跪。”紫衣女子的脊背挺得笔直,头颅仰的高傲至极,“你还没这个资格。”
语落,前方便飘来一句冷冷话语。
“那若是本座要你跪呢?”
女子抬目看过去,与他堂堂正正的盯了好一会儿,才是薄唇轻启。
“凭现在的我确实无法与教主抗衡,但也不是你想要我跪,我就能轻易跪。”
她侧头巡视周围一圈,见屋中众人皆是站着,唯独杨莲亭一脸死灰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童百熊与桑三娘则是面目凝重的站在一旁,目光皆是躲着她不愿再看她一眼,拳头握的死紧。
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鼓着一团重重腾烧的火焰,随时能烧了这整座屋子。
看罢她了然于胸,又回头,云淡风轻的道:“何况他们做错了事,又同我何干?教主莫不是昏了头,你的属下做错了事竟要迁怒与无辜之人。”
葛长老终于忍不住的怒斥:“妖女,所有事皆因你而起,你还敢说你无辜?!”
“何事因我而起,我又是做错了什么事,你总要跟我说个明白,别一股脑就把脏水往我头上倒。”
女子不卑不亢,满面坦荡。
“你施计入我黑木崖是何居心?!”
女子神情冷漠:“老人家,但凡你还有点脑子容量,你都应该记起,我是让你们的两位长老亲自领入教内,而不是我使用诡计进来。”
“你在我教内四处自由出入,所过之处无人不把你奉若神明,百般讨好,难道还不是功法诡异!”
“我随意走动是真,他们百般讨好也是真。”
紫衣女子站在屋子中央,被众人包围着面色仍是不变,背着手正正飒飒的辩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没谁跟我说过我不能到处走,也不是我要求他们讨好我,我许多时刻连口都未曾开过,是他们自愿如此。”
虽然说了不准也未必顶用,众人讨好也是因她眼睛之故,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实话说出来。
三番两次被她随口反驳,葛长老的老脸涨红,终是破口大骂。
“好个伶牙俐齿的妖女!你从五毒教习得一身诡异妖术,仗着是杨莲亭的表妹身份让教中弟子对你不敢违抗,再用一双妖眼勾魂摄魄,对你惟命是从,如此还敢说你不是居心叵测?!”
“……”
葛长老听她沉默,便是得意冷笑:“怎地,无话可辨了?!”
“谁告诉你我师从五毒教。”
“白纸黑字你还敢狡辩?!”葛长老抬臂指着教主身前的小桌。
“妖女,你上前拿起瞧瞧,这里面便把你是江南楼家女儿的平生事迹说的清清楚楚。”
“那么,”女子看都不看,面无表情的反问,“谁又跟你说过,我是那江南楼家的女儿?”
“老子与你初次相见,你便亲口说过你姓楼,单名兰。”童百熊抬头望来,眼里皆是被骗后的愤怒与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别翻脸还耍赖,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敢说不敢应的胆小鬼。”
“我的确姓楼名兰。”女子背着手挥挥袖子,轻描又淡写,“可哪条王法规定了,这世上不能有一模一样的名姓?”
看她舌战群儒犹不落下风,桑三娘便站了出来迎风挑战。
“当初我们说你与杨莲亭沾亲带故,杨莲亭也当着教内上下唤你表妹多回,你可未曾反驳过一次。”
“我虽没有反驳过一次,也同样一次没有应承过。”
说着说着女子竟是嗤然笑了。
“莫要忘了,这些都是你们主动安给我的,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反驳过,所以你们就这般轻易的认定了一个陌生人么?”
众人稍微一思索果真如此,一时半会的竟就反驳不了她的话。
果真是伶牙俐齿,果真是巧舌如簧,果真是一如既往。
打又舍不得打,说又说不过,这下他们拿她压根没有办法,只得目目相对,一时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前方基本没出过声的教主终于开口,却能一语中的,教人难辨。
“同样姓楼名兰,同样的出现地点,同样的眼可夺神。”
在众名属下暗中悉数抛来敬佩膜拜的视线中,教主直直看着她,气势威严道:“此番种种,未免太过巧合了吧,楼兰。”
闻言,紫衣女子亦是挑目望向他,足有半刻也不曾开口诡辩,像是词穷无言了一般。
就当众人以为她终是败在教主面前时,忽听女子淡淡轻轻的嗤笑一声。
她看住眼前容貌绝世,威仪绕身的男子,这抹笑容竟是透着玩味,凤眸深处颇为意味深长。
“所以,才可谓无巧不成书啊。”
“东方教主。”
她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楼兰坚持不肯认罪,且众人也无法对她动手。
正是僵持时刻,教主见状顺势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
楼兰与杨莲亭被关入地牢,择日确凿证据后再审。
除了葛长老脸色不愉,欲言又止以外,其他人皆是黯然无话,沉默应下。
一场火势熊熊的问罪眨眼间变成了一场说不明理不清的哑剧,实在是一场跌宕起伏的可笑大戏。
黑木崖的地牢惯来规矩是有进无出,所以不分男女,从进来之时皆是死心等待生死大限的时刻来临。
两人同罪而来,又牵连紧密,为了方便日后提审,杨莲亭就被关在她的隔壁牢房。
楼兰自小养尊处优,杨莲亭被百般纵容,几乎都可算是娇生惯养的,这环境奇差的牢狱还是头次踏足,两人的对待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当晚,杨莲亭从入狱就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瘫坐在角落里抱臂不语。
楼兰却是兴致勃勃的在牢里四处走动,像是不在时刻吞吃人命的牢狱,而是游玩在百花开遍的后庭院。
专为审问犯人的牢狱条件自然艰苦,只有一张草草铺就的石床,一根破烂跛腿凳,时不时还有几只巴掌大的耗子穿梭在破洞杂堆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只肥溜溜的,趴在石碓里朝人眨巴着眼巴望,瞧着还有些愚笨的可爱。
牢房不大,很快就逛完一圈的楼兰慢步走到石床边弯腰,屈指摸了摸床上堆放年久的干草稻子。
好扎。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扎人的草啊。
她盯着自己被刮红的指腹,有些稀奇。
之前她连这种颜色枯黄的杂草都没见过呢。
毕竟她的庭院里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开遍,青柳不败。
看来到这凡尘走过一遭确实不错,她至今已是见识到了许多她根本没机会见过的东西。
无论人,还是物,亦或事。
正若有所思时,隔壁忽然飘来沙哑低沉的声音。
“表妹,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捻了捻手指蹭到的灰尘,懒得回头,只淡淡冷冷的丢回去一句话。
“若你白日里耳朵没有聋,眼睛没有瞎,你就不该再唤我表妹。”
说着,她的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轻哼,声音更冷:“况且,还没有人够格当我的兄长。”
不过区区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哪里能攀龙又附凤。
只是当初入崖为了少些麻烦,才由着他口头上占些便宜而已。
那声音听出她话里毫不遮掩的鄙薄,默了一瞬,又唤:“楼姑娘。”
闻言她不置可否,一甩衣袖扫去床上的灰尘草堆,以金纱外袍做垫,这才自顾自的悠然坐下,淡淡然的开口。
“说吧,何事。”
杨莲亭站在对面牢狱的栅栏边,双手扒着铁栏,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姿态悠然自得的坐在石床上。
哪怕到了此刻,这人还是往日里一副高不可攀的矜贵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她还是坐在精致华贵的厢房小院里低眉赏花,抬头抿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不是和他一般,在这阴暗陈旧的牢狱里默默等死。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是哑声开口:“楼姑娘,你不怕吗?”
“怕什么?”一袭华衫的女子坐在床沿姿态温雅,敛目如花。
“黑木崖的地牢是专为审断有罪之人而设。”他望着黑暗的地牢,字字发颤,“我以前见过进入这里的人,都是躺着出去的,没一个能完好无缺。”
日月神教的教规严格,入牢之人皆是罪无可赦,出去的人要么死要么疯要么残,从无它法。
因此从教主下命把他们关入此地的那一刻,他就自认死期将至。
这厢他自知死罪难逃,一副绝望模样,那厢隔壁却截然不同。
她宛如闲时悠然的观山者,半分不见慌乱,这不知何来的自信让他心中大感惊奇,便忍不住搭话这个让他获罪至此的人。
他贪图教中银两的罪名虽也不轻,若非还多了个引狼入室的祸事,导致重罪并罚难以置辩,教主也会设法保住他,断不会让他来此受苦。
纵使这般,他还是狠不下心多言责怪这人一字半句,反而还态度温度的询问她怕不怕。
杨莲亭自认以德报怨的大善人也不过如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的楼兰侧目瞥来,见他神色憔悴,眼眶发红,还是屈尊降贵的给出了解释。
“我无罪无错,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入了这里也拿我无法。”
自古大多数入了牢狱的人,谁还管你是否身正不怕影子斜呢,结局都基本是一致的。
何况这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木崖,哪怕是天底下第一善人进来也要脱层皮才能出去,哪里有她想的这般简单轻松。
这天下的哪间牢狱没冤死过人啊,能够平反的更是寥寥,几乎就没有完善之身。
但是转头一想,哪怕她真是坦荡无错也要半生不死,那他岂不是要被大卸八块,身无葬身之地?
杨莲亭的脸色就更白了。
楼兰面无表情的望他一眼,又看向前方,声音更冷。
“你也无需忧虑过甚,你暂时还死不了。”
听着是安抚他,但语气冷冽,倒是巴不得他就时死的干干净净,免得再污她眼睛才是上天仁慈。
此人的淡漠态度分明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待人皆是一般模样,从无特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东方不败贵为一教教主,也得不到她多少和善的颜色,足见她天生便是高傲至今的性情,典型是被身边奴仆娇惯宠坏的大小姐。
知她待人一向冷漠且自持,并非故意,但杨莲亭却能清楚感到从一开始她就对自己颇有成见。
每一次话里话外她的态度都是格外恶劣,甚至暗含赤裸裸的嫌恶与嘲讽。
刚想开口询问他到底是何处惹过她不满,却见她径直起身走到牢门口,扬声唤了一句来人。
“楼姑娘,你做什么?!”
虽然人家待他不善,杨莲亭却难以厉色,见她用往常一般召唤奴仆的态度叫人,忙是出声制止她。
“这是牢狱不是绣房,万不能随意招惹牢头……”
话未说完,已有人大步从前方暗处靠近,恶声恶气的大吼。
“深更半夜的,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还在乱吠?看来今晚是有人想挨几鞭吃肉的东西了,正好本大爷的心情不爽咧!”
杨莲亭怕疼的很,见牢头一副今夜谁也别想好过的狠厉架势,当即不敢出声惹来牢头的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仅仅是目光多望了隔壁两眼,便咬着牙的后退了两步,免得被惹火上身。
他躲在黑暗里全身卷缩,牢门边的女子却是高傲如斯,两条长腿站的笔直,一架铁打不弯的脊梁骨。
直到那甩着软鞭的牢狱直走到前方不远,她仍是姿态不变,且愈发冷傲。
“快让本大爷瞧瞧是哪个嫌肚子太饱不想要嘴的杂碎,定教你今晚吃不完兜着走!”
牢头的怒声咒骂在曲折幽深的牢狱里清晰回荡,无人敢回话。
在这幽暗不见光明的深牢里,掌管犯人生死的牢头就是神,生灵皆是不敢反抗。
那牢头站在原地骂了一阵也无人应答,间间牢房都是闷声躲避着他的眼神质问。
于是他的目光在其中转了几番,才锁定在靠后的一间牢房。
牢头手腕猛一甩鞭打出脆响,大步走近,狞笑问道:“哟,本大爷还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原来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啊。”
铁锈斑驳的栏后,一袭紫袍华贵的女子面目清高不可攀,凝目端看便觉是琼枝玉叶化做肉,奇宝朱珍凝成骨,风华当世难寻其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当女子抬目看来时,目目深处皆荡着璀璨夺目的金光。
她字字温吞,声声缓慢:“你说什么?”
和她目光相对的一瞬间,牢头的狞笑就彻底消失在嘴角。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恍惚,只字难言,连小腿肚都在颤颤发抖。
“小,小人说了什么吗?”他痴痴傻傻的呢喃应答,“小人,小人说的什么,一瞧着贵人就都忘,忘干净了。”
贵人冷彻彻的看他一眼,随即不愉的收回眼,丢出简洁明了的两个字。
“开门。”
“是是!”他忙不迭的掏出腰间的一大把钥匙,慌忙摸出一把就赶紧开了门,唯恐慢半分就惹了贵人的不满。
牢头断然相反的态度,至今没瞧见他待谁这般的卑躬屈膝,千依百顺,一度让旁边牢狱里的人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无法言喻。
而隔壁的牢狱,错愕之后又成了麻木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是忘了,这人是有能让人心魂离魄,悉数依附自己的逆天能力。
开了门,贵人扬袖款款亭亭的走出牢,一身干净如清风,半点灰尘未沾,像是心血来潮来这牢狱逛一遭而已。
一贯仗势欺人的牢头弯身候在她身侧,百般讨笑,乞怜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里太无趣了,我要出牢逛一逛。”女子眼也不低,声色平静如自然,“天亮之前会回来的。”
她说的就像是自己来这吃人的牢狱里不过短住段时日,依旧是想走就走,想留便留,任性的很,却又觉得任性的理所应当。
“是是,贵人想去便去。”牢头竟也丝毫不觉有异,忙是点头附和。
“贵人想去何处,想去几时都可以,小的绝不会对外多言半个字。”
“嗯。”她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人来寻我,就嘱咐在牢中等我便好,不要到处来寻,扰我安静。”
此时此刻的牢头,几乎就等同于只会应好的傻子,连连嘿嘿傻笑应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该说的差不多说完了,她抬脚欲走,却是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一停,冷声责备。
“你那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听得耳躁。”
“是是是,小人方才竟对贵人胡言乱语,是小人嘴臭,小人嘴烂,小人该罚!”
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的牢头闻言立马跪下,满心的自责羞愧,当即开始跪在地上打自己嘴巴子。
他半点没留力气,面色愧疚,巴掌一个接一个打下去忒响,七八个下去就红了脸。
女子没有再管,也是有心想给他个小小的惩罚,头也不回的踏步进入黑暗里离开了地牢。
她的身后,除了剩下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声,就是阴暗的深处里一张张震惊到无法言语的面孔。
以及地牢深处里一双复杂且阴鸷的目光。
杨莲亭抱臂躲在阴影里,眼睛就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牙关咬的嘎吱作响。
从头到尾她都不曾多看过自己一眼。
就像看一团腐烂太久后长蛆的烂肉,浑身散发着难言的臭味,多看一眼都会平白污了她那双金贵不凡的凤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和最初的教主跨步高坐台上,远远无意瞥来一眼时,而他正跪在地上捡踩进泥里的靴子的情景一模一样。
可是后来,教主却心甘情愿成为他身下之人,双腿颤颤夹着他的腰,被他一鼓作气的操进了床头里。
瞧瞧,就连天下第一人都要折在他的身下,为他神魂颠倒,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家小姐呢?
早晚有一日,他也会让这双看不起他的漂亮眼睛,被染上脏污的东西,再难展露如斯风华。
夜色微凉,风清月朗。
正是个适合赏月的好时日。
有人今晚的心情烦闷,为了散心便偷溜出来悄悄赏月。
不想刚从林间走出,一眼就瞧见了天穹上斗大的濯濯明月,以及坐在明月下低头沉思的背影。
完全不需多看,她当即就认出了那抹背影,忍不住惊声出口。
“你怎会在这里?”
靠坐在岩石上的人回首望来,凤眸沉浸在月华之中,滴溜如七月流火,煞是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地你家买了,只你来得,我来不得?”
一样的人,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态度。
当真是何时何地的景况也改不了她半分啊。
脸戴白纱的红衣女子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挪步走到她身边自然坐下,才是应答道:“这地我家还真买了。”
不待她再说,又道:“不过这里并非禁地,仍是人人可来的。”
楼兰不冷不淡的扫她一眼后回过了头,目光沉浸在前方哗啦作响的瀑布。
耐心等了好一会儿也听不到半点声响,女子率先出口:“怎的不说话?”
她们三番五次的在山涧里相遇,两人同为女子,年纪也相仿,或多或少都熟稔了几分。
纵使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但长夜漫漫,难免会随口说上几句打发时日,倒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乐趣。
楼兰手臂撑石,头也不抬,神色冷冷的脱口回道:“我与你有何话好说?”
楼兰今晚再次出现在此地,且态度疏冷含刺,令她几乎以为这人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时便是在故意和她作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起身暴起下手为强,幸而又听她及时的补充了一句。
“今日平白受了委屈,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说。”
她的身子一僵,又缓和下来,继续若无其事的坐在楼兰身边。
侧头仔细的打量了身旁人好半响,见她撑着手臂按在岩石上垂眼不语,银银月色洒在她嫩白的脸上竟显得几分可怜。
她的心中竟生了几分怜意,软和声气的询问道:“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巧了,她也想知道,这人今日到底受了些什么委屈。
语落,楼兰默了一刻,抬头幽幽扫她一眼,抿了抿唇才低声低气的回答她。
“有人冤枉我是专惑人心的妖女。”
“……”这难道是假的?
楼兰自是看出了她沉默之下的唏嘘,便眨眨眼,显得落寞起来。
她望了过来,轻声的问:“你也认为我是妖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会。”她眼不跳脸不红的故作正色,“你看起来就是平平常常的普通女子,哪里有妖的影子。”
若这人也算平平常常,估计这世上就不会有妖魔鬼怪一说了。
“偏偏就有人认为我是。”
楼兰长叹一声,语调低沉,愈发显得几分委屈。
“认为我是也就罢了,竟非要我把别人做过的错事认下,还把我关进牢里,见不得光,环境还差,我长这么大从没住过这么差的屋子。”
“地牢本就不是给人住的……”她听了只觉汗颜。
“再说了,你这不也没住嘛。”
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犯人敢光明正大的从牢狱里跑出来晒月亮的。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没有能管住她的监牢。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奇,就问:“既是受了委屈,你怎的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楼兰踢了踢长长的腿,把脚边的石子揣进水湖里砸起个小小水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满面正色,执拗又认真,宛若无暇的赤子之心。
“我没有犯错,那些事也非我所做,自然要等他们明白误会了我,再给我赔礼道歉。”
她听了倍感无奈,知这人是被家里人娇惯的厉害,压根不知这世间的人心复杂,便少有的耐色劝慰。
“人都是要面子的,纵使他们事后知晓冤枉了你,怕也不会给你赔礼道歉。”
尤其是那般性格高傲的人,怎会轻而易举的甘于认错?
一旦人位居高位,错了都只能将错就错,认错便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明明这就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偏偏楼兰要斤斤计较。
“人既然明知自己做错了事,为何不能干脆认错?”
“因为要树立威严。”她轻声叹息,“作为上位者,若无威严如何能掌管万千属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拜服在脚下听由差遣。”
“那也不能因此就罔顾世俗礼仪。”楼兰非不信这个理,眼色固执道,“我们从小熟读各类诗书教籍,难道就因为这所谓的薄面而抛弃多年的教化么?”
“那若是他根本就没有受过教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楼兰顿住,回头怔怔的看向她。
一双狭长的凤眸在月色里慢慢悠悠的晃荡,像极了月色深谷里静静蜿蜒的一湾水泊。
她微微一笑,再接再厉。
“若是他年少被父母弃养,在江湖颠沛流离的长大,平日里只能偷鸡摸狗的苟且长大,完全不知这世间还有四书五经这种东西呢?”
“若是他终日周旋在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落得粉身碎骨,身首异处的时刻,所以不得不阿谀奉承,处处算计呢?”
“若是他即便身居高位,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满心苦衷也无法对外言明呢?”
“你告诉我,”她看着楼兰,眸光清冷,“这样的他,还能如何呢?”
“罔顾对错。”楼兰看着她,定定反问,“从来如此,便是对的么?”
这下轮到她无话可说了。
两人目目相对,谁也不肯先低头妥协,还是她最先败在了她过于明亮清澈的目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实在不愿再与这人争执这些话题,便苦笑一声道:“你总是伶牙俐齿,让人无话可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罢了。”楼兰的声音在这冷清的夜色里被水声晕染开,“实话虽然刺耳,却也刻骨,自然无人能反驳。”
她愣了一愣,便是敛眼温笑,不做答复。
在此时此地,她一向很少能反驳此人,既是不能,亦是不愿。
因为,她早知这个人就并非蛊惑人心的妖女,也的的确确是受了许多委屈。
一向高傲任性的大小姐受了委屈后无法解释,又不好自辩,只能在这荒野之地同一个外人诉委屈。
她作为东道主,又是楼兰此刻唯一能说得上话的闺友,自然要多多包容一些。
纵使她也说不出理由,拿不出证据,但她就是知道这个人绝非是那般腌臜不堪的东西。
许是今晚的月色明亮,许是今晚的气氛良好,两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个过于复杂的话题。
“那你打算今后怎办?”她问,“你嫌弃那牢狱环境差,住着不舒坦,难道后面夜夜跑来这里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夜夜风餐露宿的,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如何能受得起这份苦楚。
“来这陪你也没什么不好。”楼兰无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这黑木崖的人大多无趣的很,能让我顺心合意的实在太少。”
听罢,她的目光闪了闪,便故意打趣道:“你这眼界倒是高的很,黑木崖少说也有几千人,能入你眼的竟才寥寥。”
“不是寥寥。”楼兰并没有听出她的暗意,扭头正视她,郑肯纠正道,“是只你一人。”
她听后一怔,又故作无谓的笑:“哦?只我一人?”
“只你一人。”说着,楼兰定定点头,愈发端重,“或者说,这世上只你一人是最特殊的。”
虽说楼兰满目的认真之色,证明所言非虚,可她听完忍不住的笑了。
好听话她平日就听得实在是不少了。
即便这话虽要比那些日复一日的陈词滥调多了几分情真意切,可比之某人的金口舌莲,每日都能说出花来的粘腻情话,还是差了两分成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然她转念一想,心里大感稀奇。
楼兰素日一副矜持自傲的模样,待人不善,态度嚣张,似连皇帝老子也看不上眼。
此刻,她却会说软话特意讨好自己,又与她嘴里那些无趣的尔等凡人相差无几,肤浅又世俗,却还是觉得她可爱的紧。
身边的红纱女子抬袖掩笑,眉眼弯弯,好不动人。
“年纪不大,倒是生的玲珑心蜜罐嘴,会说的甜言蜜语哄人开心。”
不料楼兰的神色显得几分奇怪,郑色反驳道:“我不会说甜言蜜语。”
透亮的眼珠斜斜看来,很认真的反问:“你喜欢听甜言蜜语?”
听她义正言辞的反驳后,红纱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愉快的眯起眼。
“我想没人会不喜欢听好听的。”
“哦。”楼兰无谓的眨眨眼,“我身边倒是有个惯会说甜言蜜语的,你若喜欢,我后面把她叫来独独说给你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光是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古怪的可笑,便道:“这特意命人说出口的甜言蜜语,难免别扭的很。”
“这丫头天性就爱说这些,平日对着我都能说个不停,直说的我不胜其扰。”
楼兰没听出她话里的婉拒,一时兴趣上来就开始自顾自说,瞧着活泼的很,完全没了之前一丝半缕的委屈色。
说着忽地一顿,楼兰紧紧盯着她,眼波流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她有些唏嘘道:“若是遇到了你,她怕是想说的就更多了,我都担心你会怕着她呢。”
“哦?”她终是有了些兴趣,“我已是很久没有遇见过让我怕的人呢,倒是想要瞧瞧一个黄毛小丫头能让我怕到什么地步。”
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谁能凭着一张空口白牙教她害怕的,难免让她生了几分好胜之意。
对面的楼兰郑肯颔首:“若是你想,我自会让你满足这个心愿。”
随着对面字字轻淡的话语落下,迎面送来的山谷夜风恰巧拂过她脸上的薄薄白纱,掀起一个小小的口子,露出她嘴角错愕的弧度。
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语,哪里真会和一个小丫头多生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楼兰是个听不出实话的傻姑娘,竟还把她的话当了真,言凿咄咄的应答下来。
这人之前分明还是对谁都高高在上,一个眼神就叫人神魂颠倒,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令人生气。
可不知何故,每每对上自己她却是句句有回应,事事肯答应,姿态天真的近乎赤忱,教人难免心怜。
她失笑,脱口道:“看不出,你竟还是个惯会纵容他人的软性子呢。”
之前她每次信誓旦旦的答予时也是这般,明明平日里瞧着就是高傲任性的大小姐呢,想不到还有这贴心的一面。
楼兰顿了一顿,微微偏首,疑惑反问:“是么?我纵容你了么?”
她不禁莞尔:“我想什么,你便应我什么,这还不是纵容?”
“这样啊。”楼兰若有所思,呢喃自语,“原来这便是纵容了,确也不难啊。”
她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刚要说话,又听她低声开了口。
“我喜欢纵容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惊,不能及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喜欢纵容你。”
对面的紫衣女子睁着一双漂亮凤目再次强调。
她说着这话时眼底几乎生出了光,处处五官皆是勾人的好艳色,可她的眼底却干净的如月下细河,山涧清风。
“我之前从没有纵容过别人,我也没有尝过喜怒悲欢的滋味,所以我格外喜欢这种纵容的感觉。”
说完,对面的女子竟是笑颜如花,满色动人。
印象之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笑的这般灿烈,这般真诚,堪比月下昙花,闭时独立众生,开时炽烈夺目。
随即,她又听到这人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一句让人倍觉心酸的话语。
“这种纵容的滋味,能让我觉得,我是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下一刻,这人忽就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触感柔软如无骨,又倍感温暖,竟是烫的她一瑟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意间她摸到了楼兰的细白手腕。
只是稍稍一探,她就能摸到几乎算是空无一物的经脉里静静流淌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纯净劲气。
红纱女子的眼眸微闪,眼瞳深处晦暗不明。
面前的楼兰并未察觉到她微末的异常,只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双眸紧盯着她,轻声一字字的说道。
“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若说此生我最幸运,做的最好的决定,”
她握着她的手,忽是偏首莞尔。
“也许,便是离家见到了你。”
其实她早就听惯了有人时常粘腻在她耳边层出不穷的爱语,远比之更加露骨羞人。
可无论哪一句都远远不及她话里的满满赤忱与真切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银银月色中目目相对,眼中荡着她的眼,手中握着她的手,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
很少与外人亲密接触的她脸颊不禁透起微微的红色,一度不知该如何作答。
很怪,她的心在那日复一日漫长时日的煎熬里逐渐消耗了气力,却又在这一刻奇异的沸腾起来。
过后,她没有再挣扎,只是红着脸,垂了眼,由着楼兰把自己的手紧紧握在炙热的手心里。
这夜的月色果真温柔,令人难以自持的心软似水,不禁动情。
几人进屋拜见时,教主正半侧春塌,手撑下巴望着窗外凝目出神。
画了一半的红梅扇面就落在教主的旁侧,无人关顾。
适逢日头西斜,天际遍斗烟霞,余晖别在教主雪白的衣襟上,却远远不及教主胸前透出的薄薄一层红。
他们不敢多看,进屋便跪下,埋头恭敬唤道:“属下参见教主。”
教主回神,移目看来,嗓音柔的淬水:“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起身,还是不敢抬头太多,只用余光小心盯着教主蜿蜒垂地的衣摆上一朵朵的暗红繁花。
不知从何时起,教主独独偏爱这种色调暗沉却仍显奢华的衣物。
华贵的衣料轻薄宽散,衣摆的间隙偶尔就会露出锁骨凸出的胸膛,一截白嫩修长的小腿。
身段欣长,皮肉白皙,勾的道道目光连连偷望,又因着教主尊贵的身份,无上的神功,多看一眼都觉小命堪忧。
即便这般,依旧让人忍不住一次次的偷望,犹如陷进曼罗罂粟的迷魂花香,不自主的沉迷,无意识的分心。
直到最后时,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患迷成瘾,再难自控。
明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偏偏无人能够避开,只能任由自己步步走向灭亡。
许是察觉到属下们深埋头颅的谨慎行为,教主往上扯了扯衣领,声音放沉:“说吧,找本座是教中又出了何事。”
葛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回道:“回禀教主,教中并未出事。”
“没出事,你们为何来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三娘接话:“教主,曲长老回来了。”
“回来了便回来了,这又何须要你们亲自向本座来说一声。”
说着,教主想起了什么,又挑了挑眉。
“曲洋一去中原便是三年有余,怎地回来了也不来拜见本座?”
“本是回来就要拜见教主的,却是半路被圣姑遇见,就缠着曲长老要他授琴,便带回了自己的小院。”
教主听后眼露宠溺,随意的摆摆手,并没有动怒之意。
“盈盈总是这般任性,也无碍,教完琴后再来拜见本座也不会怪他。”
“只是.......”一旁的童百熊迟迟疑疑的开口。
“教授圣姑琴艺的中途,曲长老无意从圣姑口中得知了那小丫头的事,觉得古怪的很,便转道去了地牢,路上遇见了我们,便托我们来向教主说一声。”
教主的脸色微微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日就下过命令,不得诏令无人可以入牢探监杨莲亭与楼兰。
因此纵使童百熊等人有心想当面与楼兰质问真假,最终因为教令只得作罢。
毕竟教主的严规肃令大于天,教中上下无人敢去罔顾。
是以两人入牢都快有七八日了,他们至今无法靠近地牢半步,不禁担忧那人在牢里过得委屈,受到折磨。
那是个被百般娇惯千般宠护的金贵人儿啊,一身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份苦呢?
哪怕这人的罪名仍在,难以摆脱嫌疑,但童百熊与桑三娘回来后细细思虑一番便觉处处疑点颇多。
当日信里对她的指控罪名确实很多,可真正能落在她身上的,却是少之又少呀。
若她真是外派入教的奸细,手段卑劣,怎地直到今日也没露出一丝端倪?
不对劲,明显的不对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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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真是误会了那心高气傲,始终不肯替自己述清原委的小丫头,他们简直心焦坏了,就日日想着法的搭救她。
但曲洋的出现,且一回来便展露了线索,自是成了他们目前唯一的期望。
因此童百熊等人拼了命的替曲洋说好话。
可惜教主的脸色更沉,并不卖帐,冷冷说道:“曲洋去了中原三年,胆子倒是愈发大了,不经本座准许就私自前往地牢,这是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
“教主息怒!”桑三娘马上替他辩解,“曲长老万不敢对教主不敬,定有苦衷,请教主网开一面!”
“苦衷?”教主冷笑,“本座看他的苦衷就是嫌自己命太硬,急需找人克一克!”
葛长老与曲洋有多年的老友情分,此次也是看在曲洋的面上才答应与他们同来。
因此一见教主有发怒的趋势他当即身先士卒,拱手告罪。
“教主万万恕罪,属下与曲兄弟相识快有二十多年,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他对教主恭敬有加,对神教忠心耿耿,绝非慢怠忠事之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的目光冷得入骨,倒是没有立刻展开下一步的动作。
他就再接再厉:“此次老曲鲁莽行事定有他的道理,还请教主稍安,待他回来向教主说明前因后果。”
葛长老是教里说得上话的老人,曲洋亦是侍奉两朝的元老人物,还有童百熊与桑三娘苦苦恳求,这三分薄面怎么也要给。
教主忍了怒气,背靠软枕沉色说道:“好罢,既然你们几人都为他恳切求情,本座便耐心静候他能带回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见状,几人的脸色才是稍作安心,便乖声站在原地与教主一起等候曲洋回来。
幸而半柱香不到,曲洋就真的昂首挺胸的回来了。
一名索索老者从屏风后大步走近,就地跪下,大声请罪。
“老叟曲洋迟迟来拜,还请教主恕罪!”
教主没唤他起身,只低眼冷冷注视着他。
“曲洋,你到中原跟着那群正道君子学了一身的傲骨回来啊,连本座的也不对你起到半分的威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万万不敢,老叟对教主马首是瞻,绝无二意,还请教主明鉴。”老者不卑不亢,字字铿锵。
“只是属下无意从圣姑处听到了一些怪事觉得蹊跷,又怕事迟生变,是故来不及请示教主便做主先去了地牢验证真伪。”
“你要验证什么真伪?”教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老者道:“圣姑说前些时日崖内来了一位姓楼名兰的姑娘,据传她是杨总管的表妹,实则是五毒教派来的细作,惹教主大怒,把她关入地牢欲后严惩。”
童百熊与桑三娘的呼吸霎时凝住了,目光一下不错的盯紧了他挺拔坚韧的背影。
教主懒散的扯了扯自己长长的衣摆,懒懒颔首,一副可有可无的应承之态。
“她两月前被童大哥带入教内,三娘又说这人与本座的总管沾亲带故,是个寻常富家的小姐,本座才破例让她留在教中暂住,谁知后来查出她的身份复杂,近月分舵也频频有人闹事,便怀疑她是主要的犯事始者,就把她与杨莲亭都关了起来,打算过后再细究证据惩处。”
“回禀教主,这便是奇怪之处了。”
“何处奇怪?”
“属下游走中原三年有余,四处探访,便结识了不少的人物,”老者敬声回答,“那江南很久以前也去过一次,楼家的大小姐属下恰巧就见过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童百熊再迟钝,他也听出了这话中的转机。
他猛然转头看向身边,桑三娘也是目光灼灼的瞧着他,两人的眼里都有明显喜意。
面前的教主若无其事,依旧坚持:“你怎知你遇到的那姑娘就是楼家的大小姐,而不是旁人或是楼家别的小姐?”
老者抬头,直目看向他,不紧不慢的洪声解释。
“属下见到这楼家大小姐时,她正领着几名家仆抽打街上的行客,指名道姓说自己便是楼家的嫡亲小姐,与黑木崖的杨总管是从小长大的表兄妹,胆敢惹怒与她就会被神教屠杀满门,百姓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神教的规矩深严,对上对下皆是一视同仁,若有人胆敢仗势横行在外,皆按重规处罚。
是故这么多年少有人敢明面上拿着神教的名声欺男霸女,唯恐挨不住审讯堂的那一顿吃肉甩鞭。
教主没有开口,他就接着说道:“属下那时正在酒楼同好友相聚,在楼上看不过眼,暗中就给了那姑娘一记教训,便因此看到她的脸。”
“这些破事没必要多说,曲兄弟!”童百熊已经按耐不住了,急着催他,“你快说说你去了地牢之后的事啊!”
老者悄悄丢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遂继续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听着圣姑所描述此人的一言一行,便觉这姑娘与记忆中的很是不同,就去见了一面,只站在牢外远远一望,便顷刻知晓这果真并非同一人。”
教主好整以暇的开口:“不过远远一瞥,何以这般自信?”
“因为她远不及此人的风华卓约,一目便可了然。”
老者说的字字真切,不含丝毫遮掩之意。
“那楼家小姐确与这姑娘生的有三分相似,也有一双夺目好眼,但她的眼尾上勾,眼轮内卷,一笑一颦皆是赤裸裸的风情意味,初见是色,再看是欲,而绝非此人的一双通透凤目,金光熠熠,无需多言便可颠倒众生,教人由衷臣服。”
老者停了一停,再道:“说的更直接些,不过就是一个昂贵的正品与劣质的赝品罢了。”
曲洋的名声在内外皆是称得上口的,字字一诺千金,绝无作假。
不客气的说,有他的出口证明胜过千言万语,一旁的童百熊与桑三娘的脸色已显露大喜。
教主轻瞥了一眼那兴高采烈的二人,便抬指抵住下颚,漫不经心的笑道:“你对她的评价,倒是高的很。”
曲洋的性子高傲,能让他真心实意夸赞的人,这世间实在寥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所言皆是实话而已。”老者诚恳回答道。
教主闻言一顿,微微眯眼看向斜旁处,笑意深沉。
“好一句实话而已,就是不知你这所谓的实话是否有私心夹在其中。”
那两张过于明目张胆的笑脸迅速收敛,面孔肃穆,脊背挺得笔直。
老者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回目郑肯道:“属下断然不敢因私欺瞒教主。”
说着顿了一顿,复补充道。
“若教主仍有怀疑,属下还有其他证据佐证。”
一直懒洋洋靠着软枕的教主终是来了些兴致。
他抬眸从窗口散进的夕霞里瞥来,好似斜阳揉碎了春雪,美不胜收。
他笑微微的望着脚下膝盖半跪的老者,不着一言一语,没有制止,也没有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显然是在等候他的解释,于是老者定了定心,顺势接了口。
“半年前属下陪伴友人来河北中道办事,路经分舵便进去看了看,掌事香主就告诉属下近来常有外地人隐晦出没,他觉得不安,就托属下私底下帮他查一查。”
说到这里,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双手恭敬递上。
“这是他召集下属记录的外人名册,属下便按着这名册一个个的查询,后来竟查到其中有几人皆是塞外五毒教的弟子。”
教主便倾身抬起雪白的手腕接了过去,翻开细细查看起来,耳边就听着下方的恭声禀报。
“葛长老曾有书信送来警醒过属下,说近些年五毒教的活动频繁,嘱咐属下在外要小心为上,属下便觉此事不简单,便顺藤摸瓜的暗中搜查,竟真找到始作俑者之一的楼兰此人。”
老者的脸色变得肃穆极了。
“属下查到此人前些年在正反两道里鱼目混珠,学了一身的邪功夫,还妄想靠着杨总管混入我黑木崖偷盗教中圣物,勾引教主,属下便巧做杨总管的书信把她约了出来,再把她打昏在郊外荒堡,欲过后把她带回黑木崖交由教主处置。”
真相几乎大白了,童百熊几人一脸原来如此的神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人敢贸然出声的屋子里,稳坐高位的教主听后却是不急不躁,状似随口一问。
“那当初童大哥从外带回的怎会一瞬之间变了人?”
老者的神情变得讪讪,有些羞愧的解释起来。
“这怪属下粗心了,当时友人的家中出事,属下急着陪他回去处理,恰巧又知童长老等人正下崖巡视就近落宿,便写了一封书信委托他人交付。”
听到这里,众人一下明白问题的根源就出在这交信之人的身上。
果然,接下来就如他们所想的一般,老者面色含愧的拱手告罪。
“不想那人是个阳奉阴违的地痞,手脚贯来不干净,收了属下的银两后就拆了书信,他又早收过那五毒教的好处,转头就把这书信交付与他们换了一笔横财。”
老者越说越是感慨,扼腕叹息连连。
“这五毒教的人个个歹毒,见他们的计划败露,又怕招惹我们神教,便从城内寻了一名年纪正好的女子用药迷昏,后把她带入那荒堡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再伪造属下的笔迹写了一封不清不楚的信件,一箭射到了童长老他们的门前。”
幸好那封信葛长老想留下作为证据,便随身带着,听他这般说便从袖口里摸出来。
几人扎堆围在一起,找出曲洋之前送来的飞鸽传书细心比对。
他们先是字字确认后,才亲手拿到教主面前让他过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老道:“教主,老曲所言非虚,这信里写的字迹粗略一看确实像极了他,可枝末细节都能看出这非同一人落笔。”
这五毒教的人生性多妖,竟还特意抹去了名姓,他一时心急也没能看出这是曲洋的字迹。
唉,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导致现今这般大的误会。
教主随意看了两眼后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责怪他,只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葛长老把信小心放在教主手边,重新退回角落里,继续当一个认真负责的背景墙。
“那我就不懂了,曲兄弟,他们怎么不写信直接说这人便是细作,让我们就地砍死或者带回教内惩处呢?”
这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童百熊一脸懵逼,忍不住出口询问。
桑三娘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深沉的盯住教主手腕边的薄薄书页,心内依稀明白了什么。
“想来他们也是用了心的,寻的这名女子便是凑巧路径此地的外地人,而且同名同姓,还生的一副好容貌,一双好眼睛。”
“二者的相似太多,便是上天有意凑成这般的巧合也说不定。”
说着,老者深深叹息,不胜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他们本就想看这名女子能否真能赢得教主欢心,若能成真,他们便可再上门说出真实身份,介时女子就成了假,他们自是为真,亦或暗中威胁女子为他们办事,实乃两全其美之计。”
童百熊到了这刻,才是后知后觉的懂了几分,却还有些不太明白。
“那若是赢不得教主多看一眼,又或者醒来后被疑身份当场格杀了怎办?”
“况且无论是谁,万一在教里遇上了你,岂非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若真能赢得教主欢心,我常年不在教内,想要遇上我也得数月乃至一年半载,到了那时她们早该把神教摸得透彻,自可功成身退。”
老者摇了摇头,坦荡解释道:“至于这被他们掳来顶替的女子,与他们又无甚关系,自然不需管顾她的死活。”
“五毒教的人真不是个东西!”童百熊听了便握拳大骂,“做事怎的比我们神教还心狠手辣!?”
身边的桑三娘低下秀气的柳条眉,克制的咳嗽了两声
在斜前方的教主幽幽瞥来的目光中,满心怒火的童百熊很快焉了吧唧,嘀咕两句埋下头不再多话了。
桑三娘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抱拳说道:“教主,其实当日属下几人回去也思索过,那小丫头确与书信里所写不同。”
教主只是靠着软枕静静的看着她,不作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便继续道:“那丫头入崖至今也有月余,却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藏花小楼里,连杨总管几次有意请她都被她直言相拒,若她真是有心,早可借由杨总管把这教中上下摸索的清清楚楚,又怎会静候至今分毫未动呢?”
“而且这丫头鬼灵古怪的很,那一双眼睛着实要了性命,若她想做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童百熊也跟着恳声附和。
“教主,当日她除了替自己辩解过短短两句,对教主的处罚没有反抗过一丁半点,若是她心中有鬼,怎还能安心理得的听由教主安排!”
不想教主听后非但不觉舒心,反而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字字含着冰渣。
“看来本座的杨总管和几位长老都对她格外上心呢,除了时常陪护,还要替她求情。”
几回教主组织的宴席皆有她参与,散宴后桑三娘与童百熊都与她同行相依,隔三差五的还常出没在藏书小院。
原以为教主一直身处后山庭院不问俗事,没想到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竟也知晓的清清楚楚。
桑三娘心中一惊,忙是跪下请罪,一边斟字酌句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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