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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的能力,更不能借三维地图知道下山的道路。 她所能依凭的只有回家的执念,把她的一切都拿出来当筹码,去赌能不能赢回她的自由,回去她自己的家乡。 执念支持她获得了出逃的动力,可在不熟悉山中地形的情况下,她从苞米地出来并没能寻到正经下山的路,而是奔波山林间,一次次行至死路,返程重寻其他道路。 错误的路使她没有和山路上前来追捕她的那批人碰上,没有被立刻抓住。 不过这并非幸运,因为她钻进树林不久,便摸黑踏入了猎户布置陷阱的区域。 独自居住山村外的猎户有追逐猎物的本事,买她的那户村民便敲上他的门,求他帮忙一起寻觅出逃少女。 然而猎户独自供独生女去镇上上学,就是不想女儿早早在山村中盲目嫁人。 把少女的遭遇代入到自己疼爱的女儿身上,他便觉得无法接受,婉拒了陪同村民追捕她的邀约。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怕自己的陷阱会害到迷途山中的可怜女孩,他还是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可惜来得还是晚了,少女踩进他布置在林中的绳套陷阱,伤到了足踝,正痛苦地坐在大树旁边,紧咬着下唇思考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逃亡。 在愧疚和同情的双重作用下,猎户带她回了家,简单给她伤口上过暂时麻痹疼痛的药后,他给了她一点食物和水,给她提供了几个小时的安歇。 帮助到此为止,即便少女恳求他送她下山,他也不敢为一个陌生人得罪之后还需要朝夕相处、经常来往的同村,他需要为自己和女儿的生活考虑。 因此,他只是帮助指明了另一条偏僻些可以下山的路,告诉她如果能游过那条河,就有比较平坦的山路通往去镇上的路。 少女说不动猎户,借用猎户女儿的纸笔留下了自己的家中住址,算是为自己不幸被抓住的结果留存下一点希望。 雾蒙蒙的凌晨时分,她重新踏上逃亡的路,在天未亮时,抵达了猎户向她提起的河。 书册的内容到此为止,画面消失,这就是系统截取作为桑迟小世界剧情的全部内容。 桑迟问:“她已经像猎户说的那样到达河边了,为什么还是没能逃掉?” 系统领着她走到河边,叫她看见这条水流颇为湍急的河流,说:“她的游泳技巧不够娴熟,想要游过这条河不容易,追捕她一夜的村民在岸边发现了她的身影,上小船抓住了水中的她。” 桑迟回首望向自己和少女都经历过的下山道路,然后重新看向鱼缸中的小金鱼。 不算大的一方鱼缸,便是小金鱼所能拥有的全部天地,她再怎么摆动漂亮的橙色鱼尾游来游去,也都是徒劳,回不去她自己的家。 就像她有勇气和毅力出逃,也足够努力,最终却依然止步在河畔,没能逃出山村。 系统说:“迟迟,你作为玩家,能做的只有让她重新经历的逃亡之旅不再孤单,改变不了别的,你把她放进河水中,结束这个故事吧。” “结束?” 她抬起眼,便看到漂在河上的那艘老旧的船。 船上满满当当挤满了鬣狗与老鼠,面目狰狞地瞪着眼睛看向她的方向,或许是迫不及待迎接这段故事的终局,等着她把小金鱼放进水中,立刻就要划船冲来。 桑迟收拢抱住鱼缸的双臂,轻声说:“我不要。” 性子如同幼兔般温软的小美人总是怯懦的、犹疑的,少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尤其是这样明确的拒绝。 此刻却态度几近任性地说:“我答应了她,要送她回家,不能言而无信,她游不过去河,我可以带她过河,我不要就此结束。” “迟迟,如果这是我编写的故事,我会愿意为你妥协出另一个结局。”系统的声音艰涩,“可救她是做不到的,这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真实故事,她没能游过河,直到死都没能回去家。你陪同她逃亡,其实算是扮演她,你也没法过河,你触碰到河水,也同样是结束。” 什么叫作发生在很久之前的真实故事? 桑迟从来都认为无限小世界中生活的人和真实世界的人都是具备个人思维的生命体,只是这里的规则和真实世界的既定各项法则不同。 这里的生死、时间、空间都是可以更改的,怎样神奇超出想象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有可怕的一面,但她其实并不讨厌无限世界。 然而现在这个小世界和她经历过的前两个小世界似乎不一样。 系统无奈地向茫然的小美人说:“我的图书馆收录的是真实世界中一些可怜人的生平,真实世界的他们早就死去了。换作你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你见到的所有动物其实都是死去的鬼魂更改而成,在这个小世界演绎他们生前的故事。” 认知滤镜调整的把玩家不能接受的事物转换为相近可接受的类型,如果都是村民,是普通的人类,桑迟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只是因为他们其实都是“非人”的存在,桑迟恐惧鬼魂,所以才将他们调整为动物的模样。 那两只被辰亦解决掉的老鼠之所以没有留下尸体,就是因为系统把它们死后的代码重新调整成了鬼魂,鬼魂的死自然是彻底消失。 “你改不了,我也什么都做不到吗?”桑迟伤心地问,“她只能一次次重复勇敢逃亡却失败的故事吗?” “系统没有本事改,不代表你做不到。”红雀见她难过地将要哭出来,不再当沉默的观众看系统难堪。 系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以为丹是要玩他擅长的那套幻术把戏,哄骗桑迟相信有救小金鱼出去的可能,讨小美人欢心。 要真能哄住桑迟,也算是好事。 系统自觉选错了世界,不准备挑明丹的心思,甚至准备帮忙拦住辰亦也不说破幻术。 然而丹并不是要用自己的能力,他能带桑迟在梦境中看到小金鱼的后来经历已经用尽能力了。 红雀说话极为流畅,仿佛为这个目的要有准备,半是教育半是诱导地向桑迟说:“迟迟,你有否决的权力,只要是你否定的,都会不存在。低维生物的时间不是限制你的东西,哪怕是他们在真实世界经历过的历史,你拒绝接受,历史就必须重新演绎。” 桑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试图向他要一个具体的做法:“我该怎么做?” “迟迟,你曾经做到过的,那是你生来就拥有的权柄,该是你的本能,你需要坚定地否决,你本就不是需要求援任何人的存在,不要限制住你自己。” 小美人湛蓝眼眸上蒙着的淡淡雾气化开,明悟了丹在意有所指什么,瞳孔有些放大。 她难以置信地侧首凝视着丹:“你说的是我制造的那场灾难……那是我失控犯的错,是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