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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迟还是离开了赫尔曼的怀抱。 被操控的邪信徒们没对赫尔曼造成多大伤害,但他自己用匕首割出的伤很重。 尤其是抱起她时,手臂一发力,方止住血的伤口便二度崩裂开。 他倒硬气得很,哼都没哼一声,抱着惦念了两日的小美人,眉宇间阴鸷散去,连唇边都含了几分笑,闲庭信步不似走在怪异的菌丝世界,而是自家宅院。 桑迟心思全放在想自己需得离开这个小世界的事上。 直到指尖触到赫尔曼外衣布料漫开血迹的温热濡湿,才发觉他的伤加重了,连忙轻呼他放下自己。 她落地站稳,凑上前看到他上臂的狰狞伤口,面色一白,下意识撇开眼,思及他如果不为救自己也不会受伤,又目移回来。 赫尔曼瞧她为自己紧张又心惊的模样,很是受用。 他抬起手,像是捏小猫脑袋一样把她转向面对自己:“怕就别看,你看也看不好。反正是我自己下的手,没伤筋骨,皮外伤而已,回去养几天就好。” “这儿可能没有出口。”桑迟看了看菌丝铺就的天幕与地面,咬了咬唇,说,“你还是让我和阿德里安好好说,把你送回去吧。” 赫尔曼听懂她的意思,面上的笑意消失一空,眼中翻起些浓重的煞气:“你什么意思,我回去,把你留在这儿?你不会被那个怪物洗脑了吧。” “没有,你也别叫阿德里安怪物了,他……”桑迟犹豫了一下,觉得面对赴险来救自己的赫尔曼这么说有点心虚,顿了顿,还是小声道,“我都知道了,他才是我的丈夫。” 不必她说,赫尔曼比她更早知道她亡夫死后变成怪物,甚至想在她知道之前解决掉阿德里安,让她再也无从得知。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他不比约书亚巧舌如簧,现在又被未从身体内抽离的菌丝搅得心烦意乱,懒得编扯一堆谎话再次蒙蔽她。 因此冷声问:“所以呢?就因为它是你丈夫,所以哪怕知道它是怪物,你也决定和它在这里不见天日地生活下去吗?” 越问到后面,他越抑不住恼意,只当桑迟对她的那些笑语娇痴只为他占去的丈夫身份,半点不为他这个人,心尖一时颤得发疼,狠咬了咬舌尖以痛止痛:“我来救你,是不是反而打扰你和丈夫团圆?” 桑迟被他一连串话问得懵然失语。 其实于她而言,没有完整经历过青梅竹马到相濡以沫,赫尔曼、约书亚或阿德里安都仅几日相处的时间,谁是丈夫只是涉及她任务的答案。 他们都待她好,认真算下来,她对他们任一都没有偏心。 就是被另两人骗得晕头转向,接连认错丈夫,面对阿德里安时更多一分愧疚。 但惹赫尔曼生气也不好。 她想他走,是觉得他们一起困在这儿,耽误治他身上的伤。 反正阿德里安待她不差,她可以在剩下时间里尝试说服阿德里安放自己走,就算成功不了,至少先保赫尔曼平安。 这些心里话搅在一起,难以措辞一股脑倒出来,她好不容易整理好头绪,红唇微启要劝他先别生气,就被他一把捞回怀里吻住。 想说的话都被嚼碎吞去了,她的脑子也因骤然缺氧成了一团浆糊,勉强记得他左臂伤得厉害,没有撑到他的伤处,只是伏在他胸口喘息。 “不听你说气人的话了,我就不该问你。”赫尔曼略粗糙的指腹使力抹去她唇角晶莹的水渍,看着娇嫩肌肤上自己摩擦出淡淡红迹,眸色深深显见火气未消,却没了刚才的郁结。 他想通了,心中气极,反而笑道:“不要我救刚好,我本来就不习惯救人。迟迟想当怪物的妻子还是想当我的嫂子都没关系,无论你在谁身边,我都会把你抢走,强取豪夺说不定更适合我,比较刺激,我就喜欢刺激的。” 桑迟泪湿了双眼,但也不是第一次被赫尔曼重重亲了,她依然没意识到面临失去主人威胁的兽有多危险,还细细呜咽着不许他说怪话。 哪知赫尔曼这回是说真的。 他解下她卫衣上粉红色的软绸抽带,开口同从前哄她的语气相似,内容却截然不同:“我现在真的很生气,不想听你说话,迟迟你自己咬住绸带,我轻些绑好不好。” 桑迟愣愣看他手上的绸带,继而不可思议地看他。 “乖一点。”他捏住她的下巴,无需多大力,一个巧劲就迫她张了口。 被他纠缠得微肿的红舌可怜兮兮吐出小尖,因不适应绸带的压迫翘了翘,却如陷在罗网的漂亮红色小鱼,无法挣脱,只是洇出绸带一截深色。 赫尔曼仔细把绸带系在她脑后,整理好她的长发,欣赏了一会儿她泪眼瞪着自己的模样,好心情地揉揉她的发顶:“迟迟,你看,不愿意当我的妻子,就只能当被我抢的战利品了。不太舒服对不对,你再好好想一想。” 他的余光扫到角落处开始异动的菌丝,不再停留菌主之间附近和她废话,一把抱起呆住的小美人,大步离开。 离开并不是随便挑一个方向乱走。 他单手抱她,另一只手自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机器看了看,然后径直往上面红点闪烁的西南去。 桑迟没想到他会绑自己嘴,正生闷气,可注意到他拿出的奇怪机器又不由好奇。 “想知道这是什么?” 听不到她提阿德里安那个怪物,赫尔曼的心情好转不少。 发现她扭身看的小动作,他一边走一边解释:“你忽然不见,但守在庄园周围的人都没见你出去,我和约书亚就抓了庄园主和另外一个邪信徒,使了点手段问,找到了不剩人在的祭祀场,没见到你这笨蛋的尸体,算是不好不坏的发现。” 他说话时,地面的菌丝不时想要缠住他,可几丝几缕的菌丝显然不够坚韧,无需利器就在他行走间断裂开。 况且菌主自身没重构完成,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凭思维简单的它们,即便真成气候也难以牵绊他的脚步。 随着越远离菌主之间,菌丝越是无力,赫尔曼走得越快:“幸而线索没断,从那两个废物口中问不出你的具体下落,但邪信徒们互相之间能感知到一点对方的方位,其他邪信徒都到地下了,便猜你应该和他们一样下到地下了。” 庄园主死在刑讯了,被抓的那个女邪信徒受刑轻些,装了一阵虚弱,到祭祀场后博了一把呼唤他们的主,在他们面前裂洞消失,进一步确认了他们的猜想。 “这里没出口无所谓,约书亚在上面用探地雷达稳扎稳打搞通道呢。一码归一码,他能力还是靠谱的,他要连通通道接你不难,我是怕你被邪信徒吓疯或者吓死,先下来陪陪你。” 赫尔曼轻描淡写地讲,略过他自己为了用邪信徒的办法下来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