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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道:“还想喝一杯。” 萧持嗯了一声,转身又?给?她倒了杯新的,见她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红扑扑的娇媚小脸都舒展开来了。 萧持唇角翘起?,手指微弯,在她仍染着潮红的面颊上刮了刮:“缓过来了?抱你去浴房。” 翁绿萼点了点头,两只雪白藕臂绕过他脖颈,被他稳稳地抱了起?来。 察觉到她无意识下流露出的依赖,萧持面上的愉悦之?意更?重?,低下头亲了亲她乌蓬蓬的发?顶。 …… 儿子得胜归家,瑾夫人十分欢喜,但她也知道不必再继续问下去,这会儿奉谦没?能过来给?她请安,可不就是宿在翁氏女?的床榻上舍不得起?来么? 她面色如常,只吩咐万合堂这边儿的小厨房提前准备好明日的家宴。 刘嬷嬷笑?着给?她奉了一盏参茶,老夫人不再处处针对女?君,乐见他们小夫妻恩爱和睦,这不就对了? 萧皎这时候过来,和瑾夫人说了明日要搬回驻云巷的事?儿。 瑾夫人又?不高兴了,但她在琅琊住了这么些时日,看着从前不把她当回事?儿的哥嫂亲戚们都对她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她想要重?新与一双儿女?修好的心愿也就越发?强烈。 她的一儿一女?,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她是得罪不起?的!只能采用怀柔政策。 见瑾夫人轻言细语地和她说了明日有家宴,她那时候搬走不大妥当,她也许久没?见着愫真和行哥儿两个孩子了,想拉他们在膝下多疼爱疼爱,让她们娘仨在君侯府上多住些时日,就当陪陪 她。 见老母亲这样言辞恳切,萧皎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寒朔只能在庄子上多守几日空闺了。 …… 瑾夫人打着一家团聚、和和美美,顺势与一双儿女?重?归于好的盘算,却不料在家宴上,萧持突然提出他之?后会随大军去豫州长驻,时日不定,或许是一年半载,也有可能是三年五年。 此次他大败裘沣,顺利取下了河东、河内、弘农三州,旗下版图又?得以扩张了一步。 裘沣深耕东原多年,一下子丢了三座大郡,自是元气大伤,裘沣因病倒下,其子裘訾领兵退回了胶东。 有道是‘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大战过后,萧持与军师蔡显等人选择了位于黄河流域腹地的豫州作为兴兵之?所,豫州辐射南北,可联络八方?。 举兵去往豫州,也是萧持打破原先‘天下三分,东看裘王,中原皇室,南有萧候’之?言的第一步。 他意在天下,如今的平州在军事?一道上的职能已经?不能再满足他。 听萧持这么说,翁绿萼执箸的手微顿。 儿子才回来就又?要走,瑾夫人很舍不得,但她随即想到什么,忙道:“你一个人去豫州,忙军营里的事?儿已是十分辛苦,总不能再住在军营里,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吧?那多亏身子。” 萧皎笑?着和翁绿萼递了一个眼神。 翁绿萼只做不知。 不等萧持说话,瑾夫人已经?下了决定:“叫你媳妇儿跟着一块儿去吧。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说来也是奇怪,翁氏女?独承雨露那么久,也没?见有个喜信儿传出来。 哪怕是先生个女?儿出来也好啊。 这夫妻俩若再是天南地北、聚少离多,只怕她连孙女?儿都抱不上了! 萧持难得从善如流地附和母亲的话:“阿娘说的是,既如此,就叫她跟着一块儿上路吧。” 瞧这语气十分勉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美呢。 瑾夫人憋回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不过她还记挂着翁氏女?迟迟没?有怀孕的事?儿,便提出想带着她去平州城外的流云寺上香进福。 那儿的菩萨灵验,她再多添些香油钱,好让菩萨保佑他们萧家快些有个男丁。 萧持捏了捏她羊脂般软滑细腻的手,觉得有些凉,又?放在手心替她捂了捂,至于瑾夫人说的话,他不假思索地替翁绿萼否了:“她手脚慢,东西又?零碎,收拾起?行李来不知要多久。启程去往豫州之?事?耽搁不得,此事?便罢了。” 瑾夫人被噎了噎。 别当她是傻子!奉谦舍得让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亲自收拾行李,糊弄鬼呢?! 不过萧持虽然拒绝了她,却也铺好了台阶,瑾夫人见好就收,表示她自己去也成。 徐愫真到底心软,见外祖母落寞,连忙表示她也想去。 她得多在菩萨面前替舅舅和小舅母祈福美言。 外孙女?儿孝顺懂事?,瑾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隔日一早,瑾夫人就带着愫真和刘嬷嬷一行人去了流云寺。 但直到当日晚了,还不见瑾夫人一行人回府,翁绿萼觉得有些不对劲,瑾夫人带着愫真一早就出发?去流云寺,如今暮色四?垂,怎么着也该回来了。 杏香见她担忧,建议道:“不如给?君侯传个信儿,让君侯拨些卫兵出去找吧?” 翁绿萼点头,却见郭管事?面色凝重?地过来,将尾端附着一封信的一簇箭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翁绿萼拆开信一看,眉头紧皱。 竟是长房的萧珏将瑾夫人和愫真绑去了。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萧皎得到消息匆匆赶到中衡院时, 萧持已出了城,带着人秘密围住了流云寺所在的?南山。 这样?的?事,她们几个妇道人家帮不到什?么忙, 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看着萧皎发白的?面孔,翁绿萼给?她倒了一杯苓桂术甘汤, 轻声道:“我与萧珏的?接触虽不多,但相较于萧程,萧珏当时掳走我时, 并无被仇恨折磨得偏执疯魔之态, 还算知礼。此番他潜入流云寺, 劫走老夫人和愫真, 应当是为换回他的?耶娘弟妹,既如此, 他应当不会让老夫人和愫真受苦的?。” 萧皎叹了口气?:“我知道, 但……”那张英气?妩媚的?脸庞上罕见?出现?了一些脆弱之色。 “为什?么是愫真呢?这个孩子,自小多灾多难, 从前被徐中岳那个贱人当成和别人幽会的?幌子,数九寒天?,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娘子跌入冬湖里, 身上氅衣吸水之后又沉又重?, 带着她直直地往湖底坠去, 她那时候有多冷、多害怕,我都不敢细想?。”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些哽咽:“那个时候,愫真醒过?来, 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她还一心只想?着安慰我,不要我难过?自责, 可?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才让她遭此大难。如今她又被萧珏劫去,我实在是怕,怕她再出什?么事儿……” 虽然萧皎也认同翁绿萼的?话,萧珏虽深恨二房一家,但并不是会因仇恨丧失理性之人。 但她就是止不住焦虑,万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