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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做得那么绝情,让奉谦觉察出不对劲,或许我阿耶死于他亲兄长的算计之?下这件事?,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翁绿萼知道这样的事?,问得太?深、太?细,只会让当年经历过的人更加痛苦,她沉默着握紧了萧皎的手,低声?道:“所以长房一家才会在平州销声?匿迹。” “说来你可能也?不信。奉谦当年说了‘祸不及家人’,他只想萧熜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但长房一家,呵,萧程从小就蠢,长大之?后更是?又蠢又毒,他以为是?奉谦夺权上位,害了萧熜,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主意,划花了自己的脸,装作裘沣派来的死士刺杀奉谦。结果?么,你应该也?猜到了。” “长房一家做惯了人上人,冷不丁地?让长房与二房之?间的地?位颠倒,他们当然不好过。没多久,他们自己策划了一场火灾,死遁离开了平州。”萧皎语气平静,“你别怪奉谦不敢将事?情告诉你。当年长房一家的死讯传来,我匆匆回了娘家,想要探知实情,看他们死透没有。却听见?我阿娘私下责问奉谦,说他行?事?过于激进,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又说他这么做有伤阴骘,要带着他去寺庙里捐香油、去戾气,再给祖母、阿耶他们上香,让他们在地?底下不要怪罪……这样的话,我听了都?觉得心寒。遑论是?奉谦。” 翁绿萼听了,眼?里的酸涩之?意更重?。 听到瑾夫人说那些?话的时候,萧持,那个曾用自己的后背替母亲挡下致命一刀的少年,凭借着数度出生入死立下的军功,让母亲再度获得荣耀,得到人人尊敬的青年将军,在想些?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茶楼雅间里,萧持也?在怕自己误会他,才不想让她从外人嘴里听到他从前的事?……吧? “瞧,我又多嘴了。要是?奉谦回来知道我说了这些?话惹你哭,定要恼我。”萧皎轻柔地?替她擦去不自觉滚下的眼?泪,语气变得轻松了些?,“不过好在都?过去了。奉谦娶了你,有了会心疼他的人,也?不算太?倒霉。” 谁心疼他了…… 翁绿萼嘟囔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 萧皎哈哈笑了两声?,这次来,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奉谦与绿萼之?间相处的样子,但从她不自觉流露的神态、眼?神和提及奉谦时的语气,萧皎都?知道,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她翻了个身,朝向翁绿萼,认真道:“你别看奉谦平时一堆毛病,但他有一点好,极重?亲情。他待你是?用了真心的,你应该知道。” 翁绿萼默了默,点头:“是?,我知道。” 一直困惑着她的一缕疑思,现在解开了。 为何萧持对她父兄如此厌恶,大概,在他眼?里,父兄以她为质交换雄州平安的行?为,实质与萧熜设计谋害亲弟的行?为一样,都?是?对亲情的亵渎与背叛。 所以他才不能容忍,不能理解她仍牵挂父兄的行?为。 萧皎连着赶了几日的车,刚刚又说了那么多牵引她往日回忆的话,不由得心身疲惫,她抽回手,拍了拍翁绿萼的胳膊:“睡吧。” 翁绿萼轻声?应了句好。 枕侧很快传来萧皎平稳的呼吸声?,翁绿萼看着八宝攒心的帐顶,却是?难以入眠。 不知道萧持现在如何了。 裘沣与高?展联手举兵二十万伐他,翁绿萼不懂得用兵打仗之?道,却也?知道,那会是?一场硬仗。 · 翁绿萼猜想的没错,这场被后世称为定焱之?战的战役,打得极其艰难、漫长。 萧持给到她的回信渐渐变少,就算回了,上边儿的字迹也?是?飞洒潦草,信纸上也?隐隐传来战场独有的硝烟之?气。 翁绿萼很担心他,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杏香她们心里愈发不安,焦虑外漏,日子更是?难熬。 眼?看着庭院里那颗新?植过来的桂花树已经挂上了金红的小花,整个宅子都?弥漫着桂花清甜悠长的香气,杏香给翁绿萼递上一杯清茶,笑着说:“不知不觉,咱们也?在这院子里住了三个月了。” 翁绿萼接过茶盏,轻轻嗯了一声?。 萧皎带着人出门狩猎去了,徐愫真在房间里跟着绣娘学翻针绣法,说要用一副最?满意的绣品送给小舅母做生辰礼物。 她的生辰快到了,不知道萧持能不能赶回来。 看着女君略显寂寥的背影,杏香今日不知是?第几回在心里默念,求观音大士显灵,快让君侯大胜而归,回来好好陪一陪女君吧。 廊下传来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 翁绿萼现在已经能分辨出来了,是?张翼来了。 只是?素来沉稳的羽林郎,今日的脚步声?略显急躁。 不知为何,翁绿萼的心跳声?也?跟着砰砰加快。 她察觉到掌心的濡湿,有些?难耐地?攥紧了拳。 张翼远远就看见?一道丽影立在廊下,他疾步奔去,在隆隆心跳声?中,张翼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女君,君侯归!” 看着翁绿萼倏然之?间绽放的惊喜笑靥,杏香也?跟着热泪盈眶。 观音大士显灵了!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她像是一阵风, 雀跃着从他身边飞快地吹过,等张翼回过神时,只剩下一阵馥郁的幽幽香气萦绕在他周围。 张翼下意识地弯了弯手指, 似乎想要留下什?么。 他愣神的时间不过瞬息之间,他很快又恢复成了不苟言笑的羽林郎, 转身大步朝着翁绿萼奔出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但张翼很快发现,女君此时并不需要他的守护。 君侯独身一人,放弃民众的欢呼与恭迎, 纵马疾驰, 来到了他的妻面前。 膘肥体壮的赤黑骏马此时大汗淋漓, 淌着汗水的马身在天光照耀下黑得发亮, 折射出来的光刺眼极了。 翁绿萼怔怔地想,一定是这?样, 要不然, 她的眼睛为什?么会酸酸胀胀,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和?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 人四目相?对。 三个月不见, 先前的亲昵与依恋都被一阵陌生的尴尬取代,她有些迟疑,下一瞬, 就?被翻身下马、大步奔向她的男人给抱了个满怀。 他的怀抱里充斥着尘土与铁锈的味道, 说实话, 并不好闻,翁绿萼轻轻靠在他冰冷而坚硬的盔甲前,却仍能听见他一声?又一声?, 重若春雷阵阵的心跳声?。 “……你怎么不说话?” 虽然宅院位于巷子深处, 外边儿没?有人路过,但青天白日的, 和?他抱在一起,翁绿萼仍觉得有些赧然。 萧持深深嗅闻了一口来自?她身上的幽幽香气,只觉芳香袭人,让他有些醺然欲醉。 “不知道说什?么。”只想抱着她。 男人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