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1 / 1)
给我老娘续命,现在我就没有娘可以孝敬了!这等大恩,一个竹壶又算得了什?么!您快拿着,快拿着!” 翁绿萼一窘,萧持从前施的恩,如今倒是惠及到她头上了。 不过……萧持竟也有过那?样热心的时候吗? 随着摊贩的大嗓门传开?,周边慢慢聚集了一些人?。 “女君?真的是女君来了?” “阿娘,我也要穿女君那?个颜色的裙子!好看!” 紧接着,有妇人?训斥孩子的声音传来:“那?是女君美!你一个黄毛丫头,还穿裙子,穿得明白么你!” 眼看着周遭的声音越来越杂,翁临阳不再犹豫,丢出一个银角子落到摊贩面前,护着翁绿萼往旁边走去?。 平州的百姓大多只是好奇,加之婚仪那?日翁绿萼坐在喜轿上,只露出小半张脸也足以见其美貌,大家伙儿不由得对女君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他们?也有分?寸,见女君对着她们?笑了笑,却不说话,便?知道她无意张扬,大家便?都体贴地没有上前打扰,等到那?道婀娜身影慢慢走远,她们?才放开?了嗓子开?始说话。 有一对母女从旁路过,年轻些的那?个女郎被生活折磨得憔悴的秀美脸庞上突然闪过几分?异样。 “阿娘,她们?说的女君,是从雄州嫁过来的!” 雄州,雄州…… 翁州牧还能?有几个女儿?不就是她阿娘从前哺育养大的翁绿萼! 黄姑被女儿攫住手?腕的力气弄得有些疼,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果真吗?我就知道,女公子生得美貌又聪明,定能?寻一门好亲事。” 韦伯兰见母亲这时候还抓不住重点,眼中?不耐一闪而过,却耐心地哄道:“阿娘,你不是说翁家娘子最是心善么? 我记得,你离开?翁家之时,她十分?不舍,哭着送你到雄州城门处还不愿走呢!如今咱们?日子难过,不如——” 黄姑自?是明白女儿话中?的未尽之意,但她有些犹豫:“我不过是照顾了女公子十几年,主?人?家又不是没有发工钱给我。如今女公子出嫁,成了他府女君,我又怎么能?厚着脸皮去?找她呢?那?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黄姑的思想十分?淳朴,韦伯兰却不喜母亲这样不知变通的性?子,只怒道:“你不去?便?不去?吧!之后阿兄再找人?要将我卖掉,你也别吭声!” 提起家里的一团乱麻,黄姑脸上的皱纹都随着那?阵悲苦的心情加深了不少。 “好,好吧……” 最终,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待到翁绿萼她们?回府时,看见君侯府前的阍者正在驱赶着什?么人?。 她投去?好奇的一瞥,正好与?其中?一个年老些的妇人?对上了眼神。 “姁姐儿!姁姐儿!”黄姑激动又困窘地高声呼唤着她的乳名,在看清楚她美若明珠的脸庞时,情不自?禁地滑下两?行热泪来,“姁姐儿,你可还记得婢吗?” 翁绿萼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圆了眼睛,随即点了点头:“黄姑,我怎会忘记你呢。” 见女君似是认得那?对母女,阍者有些讪讪地收了扫帚。 黄姑得了机会,哭着与?翁绿萼说着近年来的事,见她可怜,杏香也忍不住跟着抹了两?把泪。 翁临阳皱着眉看着黄姑身旁的那?个女子,眼神轻浮,外表老实而已。 妹妹心软,但他不会忘记,萧候可是个香饽饽。 绿萼是君侯府的女君,她既决定暂收留黄姑母女,给她们?找个活计做,翁临阳没有当面反对,只提醒了性?情更稳重的丹榴,要她多上些心,警惕着黄姑母女。 乱世之中?,没有谁值得托付全身心的信任。饶是黄姑曾经照顾了绿萼十三年,但几年过去?,谁知道她的脾气心性?有没有改变? 至于黄姑的女儿…… 翁临阳眼皮微跳,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翁临阳就是再不放心, 也不得不踏上归家?的路途。 翁绿萼送他到平州城外的十里亭,还没来得及说话,成串的泪珠便?从她柔嫩腮边滑落, 呼吸间亦带了些微的哭意。 翁临阳被她这副情状搅得心里发痛,他紧紧咬着牙, 不叫自己和绿萼这样的小女儿家?一样露出哭相。 最后还是翁绿萼轻轻抽噎着,结束了这场悲伤的沉默:“时?辰不早了,阿兄上马吧。” 萧持松了口, 她之后便?能正大光明地与父兄通信, 虽说次数不能太多, 但一年两三封, 总是可以的。 翁临阳颔首,叮嘱她几句以自己为重的话, 想起黄姑与她女儿韦伯兰, 一时?间有些犹豫。 翁绿萼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笑道:“阿兄不必为我担忧, 我记挂着黄姑对我的哺育之恩,见她此时?狼狈,自然要拉她一把。但我也不会逞强, 君侯府并不适合她们。再过些时?日, 我会为她们安排新的去处。” 绿萼自小就灵透聪颖, 翁临阳笑了笑:“倒是我多心了。罢了,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 你知道多留些心眼就好。” 翁绿萼颔首, 翁临阳不再犹豫,翻身上马, 其余亲兵也跟着疾驰而?去,风中扬起的尘土中隐隐传来一句——“绿萼,回吧!” 负责护送女君出城相送其兄长的人是老熟人张翼,见翁临阳一队人马已?经?启程,他几步上前,请示她是否可以启程归家?。 归家?。所有人都在和她强调,如今平州君侯府,才是她的家?。 翁绿萼慢慢舒了一口气,点头:“有劳张羽林。走吧。” 杏香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路上都有些沉默,杏香抓耳挠腮地想让翁绿萼高兴起来,故意提起黄姑:“黄姑从前最是细心,女君生病时?没有胃口,只要黄姑端去一碗亲自熬的肉粥,女君就是快睡着了也要起来喝几口再睡。不知道这回婢开口求她传授一番烹饪那肉粥的秘诀,黄姑会不会答应。” 提起从前,翁绿萼一笑。 “黄姑也是可怜。带着女儿改嫁到重州,本以为后半生能安安稳稳过下去,但家?里男人死得早,如今是她那继子当家?,婢听?说,韦伯兰就是怕被她继兄卖到秦楼楚馆那样的下流地方,才卷了家?里的钱,带着黄姑到了平州。” 杏香说得确有其事,翁绿萼有些惊讶,她昨日将人安顿在芳菲苑的后罩房后,见黄姑与韦伯兰皆是一脸菜色,看着又饥又饿,疲累交加,便?没有再打扰她们,只让留在芳菲苑的两个婆子费心照顾一下她们母女,让朝颜送去了换洗的衣服与好克化的吃食,便?离开了。 朝颜正愁女君平时?只用?杏香和丹榴二人近身服侍,冷不丁地给她派了活儿,自是喜不自胜,连声?许诺一定会办好女君吩咐的事儿。 翁绿萼原以为杏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