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九鼎出世(1 / 1)

第301章 九鼎出世 「那!那是什麽!」 「九曜神光!」 「这,这光墙竟绵延百里!也太离谱了吧!『 「莫非有天材地宝出世!」 「到底是什麽天材地宝,才能有这等威能!」 「轰轰轰!」 「地震了!又地震了!」 「天摇地动!妖魔出世!封印破灭!天机完全混乱啦!」 「到底是怎麽回事!竟有这等天地异变!」 「啊!算到了!九鼎!九鼎埋在此处!」 「原来是艮州鼎现世啊!」 「艮州鼎!那是不是得之可得艮州!」 「抢啊!!」 随着百里裂隙仙光喷射,接着火光冲天,山摇地动。各方势力纷纷被这天地异象,气数变化吸引,聚集而来,冲下地沟争夺仙缘。 一时间各方势力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更有不少人被残存死感染,陨落谷中。 然而为了争夺九鼎,仙缘,气数,依然有无数势力蜂拥而来,争相冲入谷内探险,一时间天机混乱,死伤无数,竟成一场浩荡杀劫! 而在这纷乱厮杀人群之中,一队身披蓑衣的武士,正纵马而来,顶着阴风血雨,加入这场杀戮的盛宴。 忽然,空中落下一道紫,却是一人飞空而来,拦住马队。 「爹,前方云翻滚,雷火交加,定有仙家斗法!」 中年领袖勒马问道, 「周围可有地方落脚!」 那年轻人道, 「南方十里有庙!」 「众兄弟,我们在此稍待,避过此劫。」 「是。」 于是众人掉转方向,赶到年轻人寻到的那处破庙。 此地是个破败的城隍庙,以前大约也是仙宫神榜驰命,镇守一方的神灵,但如今艮国王道崩殖,邺都被逆王篡夺,最近更是山河破碎,国祚崩坏,这城隍神像也已崩塌碎裂,化作一地黄土碎块了。 武士们把马在庙里,熟练地在四面布置陷阱,插下符旗,暗置符印,防备妖魔野兽突袭。然后在庙中生火做饭,准备休息一夜再做打算。 「父亲,药膳煮好了,您用一些吧。」 那年轻人奉上药膳,中年人面色愁苦, 「峻儿,劫凶难危,若此事不成,你就回山里去吧。」 那年轻人劝道, 「父亲,师父说如今天下崩乱,逆贼石蛟气数正盛,大将军无谋无胆。您又何必争一时之锋。 不如留有用之身,等来日时机到了,再逐鹿中原———」 中年人摇头, 「人人都如他说的一般明哲保身,坐等良辰,这天下早就豺狼横行了。 你不用说了,我家世承天泽,牧守河关,今日不能守土安民,无非一死报国罢了。 无妨的,我早该死了。」 年轻人还想再劝,忽然屋外有人朗声道, 「此间可是平原守大驾!」 「来者何人!」 那年轻人立刻拔剑守住门口,一众武士也张弓搭箭,三步飞踏上院墙戒备。 然后便见四人走到庙外,抱拳道, 「尊驾勿怪,我等兄弟绝无歹意。」 「久闻平原公劳苦功高,坚贞一志,首举义帜,抵御贼酋,实是文武表率, 百官楷模。」 「听闻令兄常山公遇害,大将军深感痛心,已上奏陛下,请旨为两位封侯, 并拜您为司徒了。」 「吾等廷尉左监供奉,正是奉大将军之命,特来寻访明公,护卫您回京赴任。」 年轻人闻言大喜,自己跃上门看了一眼,见到对方衣着打扮,分明是六扇门的高手,再加上手中令牌,以及一身罡拳腱子肉,更知道所言不虚,立刻道, 「父亲,真是京畿的援兵。」 那中年人也知道外头三个都是六扇门的高手,于是整整衣冠,请四个左监供奉进庙来相见。 「承蒙大将军厚爱,罪臣严文忠败军失地,无颜面见圣上,拜居高位,几位请回吧。」 那四个供奉劝道, 「我等好不容易才寻到明公,岂能弃之不顾?』 「平原守又是何必,胜败乃兵家常事,驱逐贼虏绝非一日之功啊。」 「正是,来日反攻,还要靠您振臂一呼,光复河北呢。」 「此地有异宝出世,甚为凶险,平原守三思啊。」 严文忠摇头, 「几位有所不知,朝廷多的是名臣猛将,也不缺我一个败将。 何况如今良州疲蔽,民生艰难,也没有馀力再举义兵,我一个老朽又有何用。 只是如今天数有变,九鼎现世,我得台甫传闻,此行虽然凶险,但或许有机会见着九鼎。 在下思来想去,与其回三垣养老等死,不如来碰碰运气。 若能为帝上寻回艮州鼎,或许还有再塑乾坤的希望—.」 那些左监供奉闻言, 「请恕小人冒昧,九鼎这等镇压江山气运的神器,恐怕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获取的吧? 「是啊,您要取鼎,会不会显得有点———-越?」 严文忠还不及开口,那峻儿已一时忍不住道, 「艮州鼎自然是艮国主来取最好,可他自己不来有什麽办法啊。」 于是众人也一时无语,气氛一时尬住了,也不敢狂言乱语,诽谤朝政。 还是严文忠叹气, 「承蒙国主隆恩,曾拜我东宫三师,辅佐世子,又得台甫指点了关窍,应该是有机缘取回此鼎的。 我本一心为国,自然不在乎那些流言,届时还请诸位相助,若能成功护卫九鼎,送还三垣,或可助力大将军,早日安定天下。」 四人闻言,相互对对眼神。 其实他们四个本来是奉旨追杀仙贼刘小六的,谁知冷不丁的,被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剑仙杀的丧胆,于是一路逃回关内,正不知道如何复命。 这次听说什麽天材地宝出世,过来碰个运气,撞撞仙缘来着,哪儿知道还真给他们碰上好运气,远远的就认出了鼎鼎大名的严平原,便一路跟过来,打算抢了人回去立功赎罪的。 现在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事情已成了一大半,谁想对方居然还有良州鼎的线索。若能顺道再寻回九鼎,岂不是就立下盖世功劳,封侯拜将,指日可待,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于是迅速交换意见,纷纷点头拜道「平原守公忠体国,劳苦功高,一片赤忱,我等定当护卫左右,但凭驱持。」 「多谢诸位义士相助。」 「,紫薇倾颓天数终,无谋犬作三公,几番不听忠臣谏,难免宫中受剑锋。」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梁上躺着一人在哼哼唧唧。 「什麽人!」「平原守小心!」 那四个供奉赶紧一个把平原守护在核心。 梁上人翘着二郎腿道, 「严平原,就是八万头猪,三天三夜都抓不完。你家大将军把八万大军,一个白天就送光了。要我说简直猪狗不如,你还要把良州鼎送去给他?猪都要摇头啊。」 众武士如临大敌,那峻儿定晴一看,倒一点也不害怕,稽首道, 「麻姑山外门弟子严峻,拜见前辈。」 梁上人呵呵笑, 「麻姑山下手还蛮快的,不愧儒道双修,拉拢起世家子来是挺占便宜的,你师父是谁?」 严峻道, 「家师自号青螺居士。」 「哦哟,蔡老大亲自教你,很下血本嘛!」 那梁上人一听,翻身坐起来, 「看来麻姑山对艮州志在必得!这你还不劝劝你爹,莫坏了师门的谋划哦! 严文忠一见那人是半道半弓打扮,又听儿子和他如此说话,哪里还不知道是玄门中人,也是见礼道, 「这位真人大概也是来劝在下割据自立的。我严家世受皇恩,绝无此心,大可不必再劝了。」 那梁上人摇头道, 「我还真不是冲你来的。不过你再这样倔下去,死期也快到了。」 严文忠淡然一笑, 「多谢提醒,我们兄弟起兵之时,心里早已有数了。」 既然人家视死如归,那气弓似的老道也不多废唇舌,自己凑到篝火边,捞了一碗药膳吃。 其他武士自然不敢冒犯这种高人。倒是严峻笑眯眯凑上去道, 「真人一定是山里的高人,能占会算才能拦住我们。 不过既然吃了我家一碗汤,也得占个凶吉,了此因果不是。」 那弓道也笑, 「我方才不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了麽,你们杀劫到了,现在这条道,再一意孤行,走下去必死。 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们,更何况大将军那头猪,我劝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另寻庇护为妙哦。」 现场倒也没人和他争辩大将军是不是头猪,可能是忌惮山人的厉害,也可能这本就是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过严峻倒是个心思活络的,从袖子里掏出个梨子来,擦了擦送过去, 「这梨子路上得的,父亲嫌凉,我又嫌甜,不如献给前辈解渴润喉。」 写道呵呵笑, 「你不用打点我,我又不是冲着你家来的。他们才是。」 众人一愣,扭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庙外又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修士,正挡住门口。 这男女修士衣着鲜亮,宝光缠身,依偎在一道,如胶似漆,分明是对道侣。 六扇门捕快们交换了一番眼色,于是一人上前道, 「不知两位真仙有何贵干。」 那男女不应不答,只在门口站着,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傍若无人。 严峻的脸色冷下来,从怀里摸出张剑符捏在掌心。 写道看了他一眼,接过那个梨子, 「小子,看在你一个梨子的份上,我劝你那三角猫功夫还是不要献丑。 等会儿不闻不问不动,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只怕犯在劫里,兵解杀生哦严峻正要开口,严文忠道, 「峻儿,真人说的对,你已拜入玄门,出家修真,山里人不会为难你的。你先走。」 「呵呵呵哈哈哈!山里人不为难,我们神教中人可不放过他!」 忽然天际血线一闪,红光骤亮,天穹仿佛披上一重晚霞。 堵住门口的一对伉俪道侣冷冷抬起脸,齐齐斜目扫向天际,眼眸里杀机毕露。 那考道也啃着梨,蹲在地上不动。 于是众目之下,便见一人从血云中现身,身披红袍,身着乌甲,手执一双铁,「嘎嘎」大笑, 「严文忠!今日你在劫难逃!你严家父子的头颅!我王三铁收下了!」 「什麽!竟惹是他!」「阴山十八骑!王三铁!」「你不是坎国大将麽!怎麽投靠魔教了!」「大家小心!这是武神!」 到底是六扇门的捕快,记人名最厉害,人家一开口就记得了。 王三铁一见有人知道自己大名,乐得嘎嘎大笑, 「嘎嘎!真是屁话!神教功法又不要钱!随手杀个几百条人命就换给我了! 瞧我这招的厉害!呵!血神主霸体功!」 「轰!」 魔光绽放!血恶冲霄!狂风席卷!冲击波一下掀开屋顶!只凭浪居然就将城隍庙刮倒! 于是众人分明看到,血风之中,那王三铁浑身血管,如蚯蚓般隆起!爆裂! 满天血华凝聚!精血霸气竟在全身集结!凝聚成一副赤红血甲! 人脸更是肌肉精扎,血管暴突!犹如凝成一张鬼面! 「霸体功!是魔教霸体功啊!」 「罡拳!快开罡拳!」 「平原守小心!此人是坎国阴山十八骑!成名已久!鞭锤三绝!」 「和他拼了!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我们一下全杀光!」 捕头们自然知道厉害,如临大敌。 然而三个山里人不闻不问,不言不语。 严峻自然也屏息凝视,凝聚道,手中握剑,随时准备拼命护卫父亲逃生。 「哗啦!」 然而就在此时,那城隍庙殿内的神坛忽然开始垮塌地陷! 地面塌,竟崩溃出深坑洞口!露出一条深不可测的地下隧道! 「父亲小心!」 严峻赶紧护住严平原后退,其他武士也纷纷避难。 然而奇怪的是,那王三铁却并不趁此机会发动袭击,反而如临大敌似的,把手中一双铁,一横一纵,似乎是一边守备,一边准备投掷。 更诡异的是,此时那门外的一对道侣,已经祭出法宝,御起一青一红两道光球,随时准备攻击。 就连那弓道也把手里拐杖好似长剑一般双手持握,蹲在地上,屏息凝视。 他们三方,不仅不相互戒备,反而隐隐成三面包夹之势,围着那个地洞,仿佛在联手似的。 难道·—. 忽然风声大作!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疙瘩从地洞中猛抛出来!正落向严平原头顶! 「父亲!」「小心!」 「砰! 然而那铁疙瘩即将砸入人堆之际,忽然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严峻抬头望去,只见一青年剑侠不知何时已立在面前,单手拖铁,背上负剑,一对冰蓝色的眸子扫过人群,直落向自己眉心,犀利得犹如剑光。 这个对视的刹那,严峻不禁心中一突,自己也不知为何,忽然心跳加速,犹如电击。 于是在这个瞬间。 「死一一! 王三铁怒吼长啸!一戟掷来!直插背心! 「疾!」*2 道侣齐声唱法!青红宝光齐发!直打肩头! 「中!」 写道士提杖便刺,一杆直戳手腕! 「啊!」 六扇门四捕快,二话不说,扭头就逃。 「哼。」 于是那青瞳的青年,冷哼一声,剑如清风般席卷,剑影如柳叶似纷纷。 严峻宛如置身于一片柳叶的风暴之中。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剑叶,绕着他周身旋转。 再无天地,再无瞬息, 天地间只有无穷无尽的风,只有无穷无尽的剑, 转着无穷无尽的圈,形成无穷无尽的弦。 真是完美于是下意识的,严峻伸出手,想要触及那至臻至美的道。 于是在他触及这道的瞬间。 「莎莎」 清扬的剑风扑面而来,便顺着指尖削来,将少年武士,斩作了千断,化为了芥粉。 把一腔的热血和青春,都融入剑风中去了。 于是片刻的剑吟声后,剑虹一卷,破空而走。 城隍庙再次陷入宁静。 剑风血雨洗礼之后,满天满地,清净无涯。 只剩下一地切成臊子肉的肉片。 有粉的,有白的,有红的。 就一如新雨过后,落了满地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