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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桌上点燃的烛火在眼里跳动,吕悠然觉得更疑惑了,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神情问:「这...又是要干嘛?」
随後李雅之就直接把灯全关了,两人沐浴在天花板上那片夜光贴纸所做出来的淡金色星空光芒之下,再加上桌上两根蜡烛的微弱烛火映照,还勉强可以视物,李雅之有些害羞的道:「因为家里实在太乱没有整理...弄暗一点比较有气氛....」
「所以是?」一头雾水的吕悠然困惑发问。
李雅之望向了吕悠然,虽然光线昏暗,毕竟两人离的很近,吕悠然还是能清楚看到男孩脸上那抹纯真的羞涩,李雅之朝着他轻轻打开了丝绒盒子。
放在盒里的是一对纯银对戒,款式简单大方,很适合男生佩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的神情欲言又止,吕悠然彷佛能从他脸上看到他第一次向自己告白的那种腼腆羞涩,不知怎麽也不说话。後来,李雅之才艰涩的,话音几不可闻的,缓缓从喉头吐出了一句:「悠然...你可以嫁给我吗?」
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小,说话的那个人脸也垂的低到不能再低,可是两人实在是距离太近了,所以吕悠然还是能很清楚听到。
「什麽?」吕悠然一时间有点傻了。
「别再逼我说第二次啦....」李雅之的模样很委屈,「你明明就听的到....」
「可是为什麽?!」过於陷入震惊的男人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为什麽?就是今天你老婆跑来找我示威之後,一时心有不甘,後来在东区晃着就进去银饰店里买了对戒,不过李雅之只敢在心里自白,没有说出来。
「你不愿意?」连个没有法律效力的也不愿意?李雅之泪眼汪汪的简直要哭出来。
「嗯...我想想...」恋人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太可爱,吕悠然不住在心里偷笑,脸上却还是要强装镇定。
低下头假装自己在认真思索,在外人眼里十足愚蠢的举动自己看来却觉得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於是便语调坚定的道:「嗯...真的不太愿意耶!」
话一出口只见恋人的神情从羞涩变成了沮丧,在心里窃笑了一番,才摆高姿态的道:「嗯...我是个男人怎麽嫁给你呢?我娶你倒是可以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出其所料,李雅之果然急切的道:「好,那悠然你娶我,你现在马上把戴在手上的婚戒脱下来。」
连一秒的考虑都没有,吕悠然迅速脱下婚戒,放在桌上。
望着男人终於脱下了那枚他怎麽看怎麽碍眼的结婚戒指,李雅之其实有一股冲动想抢过来,丢在马桶里立刻冲掉,不过,理智不会让他这麽做。
毕竟他也没有权利。
从丝绒盒里取出了一枚银戒,李雅之依旧羞涩的道:「那悠然...你把手伸出来...」
艺术家漂亮的手立刻毫不犹疑的伸出来。
将闪烁着银色亮泽的戒指缓缓套向象徵婚姻的无名指,李雅之一边轻声的问:「吕悠然,你可愿意娶李雅之为你的妻子,对神发誓不论富贵贫穷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虽然心里实在是很想笑,吕悠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假装语气很认真的道:「嗯,我愿意。」
男孩随即又追加了一句:「吕悠然,你可愿意娶李雅之为你的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照样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悠然你也照着我做一次。」
吕悠然也一样从盒里取出了另一枚银戒,李雅之立刻就把手伸了出来,吕悠然心里强忍着笑,有样学样的问:「李雅之,你可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富贵贫穷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李雅之的神情很认真,用力的点了点头,坚定地:「我愿意。」
当吕悠然要说出第二句誓词的时候,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可能是在这种光线昏暗不明的情况下,人很容易产生幻视感。暴露在一大片璀璨的星光下,与微弱的烛火互相映照,这种朦胧光线交错的模糊感,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紧张的感觉。
他也曾举行过一个古典的教堂式婚礼,当时念的誓词和现在是一样的,可是他并没有产生同样紧张的感觉。
犹记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当人伴郎,在往女方家迎娶的漫长车程上,他与新郎同坐一车,平日形象文静的新郎忽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聒噪个不停,比清晨停驻在窗前的麻雀还吵。
问他怎麽了?新郎说自己紧张,笑着问他不是交往了很久吗?新郎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神情道:「其实昨天之前都没有什麽很真实的感觉,可是你知道吗?今天举行完婚礼之後,就要跟我爱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了!情绪变的很亢奋!怎麽也冷静不下来!」
「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了!」
吕悠然一时间有些恍惚,李雅之便急着提醒他:「悠然,你还没念第二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对喔...」吕悠然终於回神,却一时有些口乾舌燥,觉得自己的心跳变的很快,呼吸也急促,勉强吞了口唾沫才道:「李雅之,你可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男孩依旧是坚定地:「我愿意,我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相伴。」
刹那间,吕悠然不知该怎麽压抑自己的激动情绪,手指颤抖的忘了去帮李雅之套下戒指。
很奇怪,到底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懂。
「悠然...你怎麽都没有帮我戴上戒指...」李雅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问。
吕悠然依旧是没有帮李雅之戴上戒指,只是握住了他年轻恋人的手,温柔的问:「雅之,你很在意形式吗?」
「....我知道这样很蠢,其实以一个第三者的身分我不可能成为你的配偶,可是如果你是单身的话,在很多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度,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和你一生牢牢綑绑在一起。」
李雅之轻垂眼睫,在纤长睫毛的覆盖下,吕悠然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男孩眼眸里满溢的深情。
措不及防间,就被年轻的恋人拥入怀中,恋人只是真挚地:「悠然,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也想成为你的丈夫,不想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想成为你生命里最特别的那个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寻找永恒。」
「就算徒具形式也好,没有法律效力也罢,没办法写在身分证上也无所谓,只有这个夜里也行,这个夜里,请让我成为你的配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不知该怎麽形容自己心里的激动,明明求婚场地也糟到不行,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关灯的话,背後餐桌上有一堆尚未收拾的残羹剩肴,再走个两步路那边放着一大袋刚捆好的垃圾,没有烛光晚餐,没有大束鲜花,没有优美场地,什麽该有的都没有。
这里什麽该有的都没有,有的只是两颗紧紧依偎的真心。
自己曾经有一个隆重盛大的古典教堂式婚礼,身着正统英式优雅礼服,身边牵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妻子,接受来自各地亲朋好友的真挚祝福,场面浩大,人人称羡。
可是,婚礼完後身体却只有疲惫,一点也没有愉悦的感觉。
那又为什麽现在会有这种激动的感觉?是因为跟个笨蛋久了会被传染?
还是因为这就是爱。
将没有法律效力的婚戒缓缓套在了年轻的恋人手上後,男孩又温柔的说:「最後,请和我交换誓约之吻,当这个吻结束之後,你已成为了我的配偶。」
两人的双唇缓缓密合,当四片温热的唇瓣分开之後,吕悠然兀自怔在了原地,然後久久,都没有说话。
虽然室内光线真的很昏暗,男人轻垂眼睫,他的睫毛很浓密,几乎要盖住眼睑,男孩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悬挂在眼眶处,宛如晶莹宝石般透明的水滴,从男人的面颊悄然滑落。
「悠然?悠然!你怎麽哭了?」李雅之慌张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迅速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别看!」
李雅之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只好任两人杵在原地,然後又过了很久,才听见吕悠然用着哽咽的语调,轻声地:「其实我已经结过了婚...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结婚.....」
李雅之忽然心口一热。
他试着想挪开吕悠然挡住自己脸的手臂,「悠然...让我看看你...」
吕悠然还是死都不让他把自己的手臂移开,两人玩了一阵攻防战後,吕悠然索性躲到李雅之的怀里,把俊美的脸深埋在恋人温暖的胸怀之中,迟迟不肯抬起来。
「悠然...你到底怎麽了?」眼见吕悠然迟迟不肯把脸抬起来,李雅之紧张的问。
「虽然好像很蠢....可是我很感动。」怀里猛吸鼻子的恋人讲话还掺杂着浓浓的鼻音,忽然又语带不满的道:「谁准你把笨蛋病传染给我的?」
「害我...害我变的这麽容易感动...都是你....」
很奇怪,一但喜欢上一个人,泪腺突然就变的发达了,再怎麽坚硬如铁的心脏都化为了绕指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奇怪的是,吕悠然并不讨厌变得软弱的自己。
「悠然,你感动吗?」李雅之又温柔的问。
「嗯。」怀里年长的恋人用力点了点头。
「那...爱我吗?」
「爱死你了!」吕悠然用尽全身力气搂紧了李雅之。
李雅之抬起吕悠然的脸庞,然後温柔的吻了吻他的眼皮,舔去残留在他脸上未乾的泪痕,随即深情的拥紧他,「别哭,要不然我会心疼…」
「那下次就别又做些笨蛋事,又让我太感动…」虽然嘴里看似不满的嘟哝抱怨,吕悠然脸上却带着一抹无比温柔的笑意,紧紧依偎在他年轻恋人的怀里。
当见到男人真情流露的一瞬间,不管是男人的老婆也好,过去众多的情人也罢,对自己说过的谎言真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跟这个人在一起。
就算没办法一起寻找所谓的永恒,也想抓住这个人片刻的真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依偎在恋人温暖的胸怀里,身心都沐浴在恋爱的喜悦中,吕悠然正兀自陶醉,冷不防就被人一把抱起,年轻的恋人只是从上方俯视着他,神情满溢温柔,随後坏心的笑了一笑,「亲爱的老公,老婆我今晚一定要榨乾你!」
被恋人有力的手臂抱紧,倾听他胸口沉稳有力,令人安心的规律心跳,随着房门轻轻的被推开,自己被恋人动作轻柔的抱到柔软的床褥上,吕悠然局促不安的躺在床上等待,随着沐浴在璀璨星光下恋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被褪去,自己的心跳开始急促,呼吸也逐渐不稳。
彷如初夜。
自己这已在无数性爱关系中浸淫过的身体,应该不可能再有什麽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视线无法移开,贪婪的注视着眼前比例完美的年轻胴体。
那性感的,充满着线条美的锁骨,点缀在厚实胸肌上的浅褐乳晕,修长的手指等会不知会如何狂乱的爱抚自己,腿间形状完美的性器即将会进到体内的最深处,极尽疯狂的占有自己,让自己体会到什麽叫巅峰造极的快感境界。
光是想像而已,就觉得身体都热了,烫的像一团火。
年轻的恋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缓缓走到了床边,深邃的眼神温柔无害,解开自己衬衫扣子的速度却毫不含糊,凉意缓缓从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肌渗入,衬衫,很快被脱下了,率性的丢到一旁。
随着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腰间的皮带,也被解开了,年轻恋人修长的手指情色的在自己裤档间缓慢的来回摩娑,像是要弄得自己心急似的,将嘴唇缓缓贴近耳边,温柔音调来回的唤:「悠然...悠然....」
「嗯...雅之....」男人的嗓音简直要沙哑了,酝酿的情欲在两人眼神的交流中流动,末了,男人终於败下阵来,忍耐着羞耻,小小声的道:「雅之....快一点....」
「嗯?快一点什麽....?」男孩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指尖在男人苍白的胸肌上滑动,像是要挑逗的他心急,再心急,让他完全忍耐不了,堕入到情慾的地狱去,「想要我怎麽样?」
对於男孩的欲擒故纵男人真有点气恼了,秀丽的眉头微蹙,微偏过头去也不再说话,男孩笑了,迅速为男人脱去他下身的衣物,两人赤裸的身体紧贴着,火一般的滚烫,却不想一下就长驱直入,今夜,要极尽浪漫的温柔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手指温柔来回抚摸男人瘦削的背脊,指尖所到之处都能感觉男人兴起了一股颤栗,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男孩在男人耳边轻声道:「悠然....我想狠很干你,想到你体内的最里面去,想你在我怀里融化,想你舒服的像快死掉,悠然,你想要我什麽?」
对男孩的言语挑逗男人笑了,手就这样环绕到男孩的颈项去,沙哑嗓音魅惑地:「雅之...我想你甜美的爱抚我,让我的身体完全的热起来,想你狠狠干我,让我什麽也无法思考,只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让我们带领着彼此,一起到快感的天堂去.....」
澎湃的情欲像箭在弦上,就快要一触即发,男人朝男孩缓缓张开了双腿。
完全的勾引姿态。
男孩注视着男人的双眼,那眼窝深邃的像一汪海似的,看着就要被吸进去了,他竟然忘了说话。
那一秒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男人终於等不及了,锐利的牙齿就这麽咬上了男孩的肩头,语气带了点不满的道:「谁准你在那边出神的?」
「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狠狠的占有我!」
灼热的慾火熊熊燃烧,倾刻间就要燎原,男孩再也忍耐不了,狂乱的吻上了男人的唇。
舌尖放肆的在温热的口腔里纠缠,直到这缠绵的热吻逼的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才眷恋不舍的从恋人的唇上离开,两人赤裸的身体仍紧贴着,连一公分的距离都舍不得空出来,彷佛只要稍微一拉开距离,挚爱的恋人就会从身边消失似的。
凝视着年长恋人略显瘦削却又极富魅力的性感胴体,那光洁的肌肤彷佛像是张乾净的画布一般,等他去挥洒出他才能画下的颜色,李雅之心底忽然浮现徐梦予说过的一句话:「爱情这种东西啊…就是要懂得如何向对方得寸进尺,才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爱情里他总是扮演一退再退的角色,可是在这特别的夜里,在这虽然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但两人已是互订终身的夜里,他总该能享受些特别的待遇吧?
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顺从自己内心渴望大胆的说出口:「悠然…既然今天是我们最特别的新婚之夜,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吻痕吗?」
话音方落只见恋人脸色略微的有些迟疑,随後又蛮不在乎的笑了笑,「嗯,可以啊,如果你喜欢的话。」
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有这种特殊待遇,李雅之难掩兴奋的神情问:「真的可以吗?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身上被别人留下吻痕吗?如果被你老婆看到了怎麽办?」
被自己老婆看到了该怎麽办啊…?对於已提出了离婚协议,关系降到冰点,也许久不曾有过性生活的冷淡夫妻而言,这似乎是不需要有的烦恼,不过吕悠然只敢在自己心里自白,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轻描淡写的带过:「我骗我老婆说我最近有勃起障碍,已经许久不曾行房了,她根本不会看到我的裸体,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其实啊…我哪来什麽勃起障碍,只要一见到我的宝贝小雅之,我就会马上热情如火,慾火焚身呢…哈…」
吕悠然修长的手指勾勒着李雅之脖颈上一块光洁的区块,无预警的就吮了上去,牙齿什至用了点力道轻咬,很快就留下了呈现浓烈褐色的明显吻痕。
手指温柔的轻抚那从正面就能清晰见到的吻痕,吕悠然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嗯,对…就是要这样,在你身上烙印下我的痕迹,这样别人见到就会不敢来靠近你了,这个痕迹会证明你是我吕悠然的所有物,其他人都不准碰…」
男人沙哑嗓音只是魅惑地:「嗯…那现在换你了,要先用嘴唇轻轻的吸,再来是用力的吸,你想咬我也可以,要弄得我全身是伤也可以,我的身体就是一块画布,随便你爱怎麽画,要把我全部涂黑也可以,只要你高兴…」
「因为我是属於你的,只属於你的东西,只有你才能随意的对待我,其他人都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完全是急不可耐,从吕悠然线条优美的颈侧开始,行云流水的不断挥洒,贪婪的似乎没有止境,暗褐色的吻痕一路延伸到了锁骨,恋人苍白的胸肌,平坦的腹部,柔韧的大腿内侧,吕悠然只是闭紧了纤长的睫,任恋人在他完美的躯体上肆意放纵。末了,睁开眼,手臂柔顺的勾到恋人的颈侧去,温柔的问:
「嗯…怎麽样?满足了吗?」
「嗯…很满足,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
凝视着浑身遍布自己落下的无数吻痕的恋人裸体,李雅之心里竟然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感。在恋人白净的肌肤上种下深浅不一的热吻痕迹,这不算建设反而算是一种身体上的破坏性行为,却让他第一次有了这个人真正属於自己的感觉。
人或许都是一种很没有自信的生物,总是非得用一些事情来作为证明,否则就无法在爱情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吧?
「嗯…再来呢?再来我的宝贝雅之想要我怎麽做?」
难耐的咽下一口唾沫,每当要做出要求时仍旧会觉得有些羞涩,李雅之将唇附在吕悠然的耳边,害羞地道:「嗯…再来我想要悠然亲亲最会让我觉得舒服的那个地方…」
「嗯?什麽地方?老婆不说清楚的话,老公听不懂。」虽然是心知肚明,吕悠然仍是坏心的捉弄起李雅之来,这样一来一往的欲拒还迎也算是恋人之间的一种情趣吧?
「嗯…嗯…」李雅之的语气急切中又带着些急躁,小声地:「就是那个会弄得你很舒服的地方啦…」
「嗯…好啦…我知道…」笑着将脸深埋到恋人两腿之间的敏感地带,修长的手指技巧高明的随意套弄一下,就能感觉到恋人的慾望已明显有了反应,轻轻伸出舌尖试探的舔了舔前端,引来恋人浑身止不住的一阵轻颤,吕悠然随即将已勃起壮大的分身温柔的纳入口腔。
任恋人灼热的慾望在自己口腔里九浅一深的进行抽插,这样规律的动作有条不紊的重复了一会儿,就从耳膜里清楚传入恋人压抑着声音的隐忍低吟,吕悠然抬眼一看,见躺在他下方的李雅之正闭紧了眼,忍耐似的蹙紧眉,微微咬着嘴唇,脸上的神情似是享受又似痛苦,沉浸在快感里偏又压抑着情慾,忍耐着不让陶醉在快感里的呻吟从唇边倾泄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爱,就算是年轻男孩子故作姿态的这一种不服输的样子也可爱,吕悠然心里忍不住这麽想。
那下次,自己去买一桶奶油来吧…用浓稠香甜的奶油将恋人全身上下彻底涂抹,就当是享受一道甜点似的,将恋人从一根手指舔到一根脚趾,非要恋人败倒在自己高明的舌技之下,高潮迭起,呻吟连连不可,吕悠然在脑海里忍不住就漫无边际的胡乱意淫起来。
放任自己在情色幻想里漫无边际的意淫起来,却忘了嘴边要用心伺候,直到恋人终於用略带不满的语调开口问:「悠然…你在发什麽呆啊…?」
「喔…抱歉…」吕悠然终於回过神来,对李雅之露出了一个歉疚的笑容,「刚才忽然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下次要怎样用奶油把你全身涂满,然後把你彻底吃乾抹净的事情。吕悠然在心里偷偷的想,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讨厌…悠然你都不专心…」李雅之忍不住就在嘴边嘟嚷抱怨起来。
「抱歉…抱歉…」吕悠然笑着安抚起已显露出不满情绪的恋人来,原本要继续刚才进行到一半的情事,想了想後忽然将嘴唇凑到李雅之的耳边,挑逗似的问他:「嗯…我的宝贝老婆还要老公继续亲亲那会让你感到很舒服的地方吗…还是想在老公热热的体内颤抖着射出来呢?」
「嗯…想进到老公的体内,然後颤抖着射出来…」
「嗯…好…」吕悠然打开位於床头右侧,放置着润滑剂的抽屉,手指在里面摸索着平时使用的润滑剂,润滑剂都还没找着,李雅之忽然就整个人压上来,温柔的开口问:「…在找什麽?」
「润滑剂。」总不能什麽润滑都没有就这样让你乾涩的进来吧?这样我不痛死才怪。
「喔…我想今天可以不用。」李雅之笑着将吕悠然翻过身来,让他趴伏在柔软的床褥上,「难得的新婚之夜,今天我想尝试点新花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新花样…啊!」吕悠然话都还没说完,李雅之就用手指轻轻分开他的臀瓣,将俊美的脸庞凑了上去,伸出濡湿的舌,试图要湿润那密穴的入口。
「嗯…我上次有看过书研究一下,听说男生这边被舔会觉得很舒服…」李雅之ㄧ边小声说话,一边耐心的开发那略显乾涩的穴口,带了湿润唾液的舌温柔滑过内壁的每一个地方,耐心的为恋人做着润滑动作。
「雅之…不要…那地方很脏…」身体的最敏感处从未被他人如此温柔的爱抚过,这甜美的快感令吕悠然不禁一阵轻颤,与火热性器直接冲撞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样的爱抚有如微风般温柔的轻拂而过,让你浑身一阵苏麻,却又好像没有搔到什麽痒处,更令人不禁有种心痒难耐的感受。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当你痒的时候不给你搔,而是给你搔了,却不给你搔到痒处。
「雅之…不要…那个地方很脏…」男人一边微弱的做着无力的反抗,身体却整个酥软了下来,瘫在柔软的床褥上,修长手指紧紧的揪住床单,形状完美的薄唇不自觉溢出了一声声陶醉在快感里的愉悦呻吟:「嗯…啊…」
「哪会…悠然一点都不脏。」李雅之只是坏心的笑了笑,「更何况,悠然你觉得很舒服对吧?」
手往前一伸,就握住了年长恋人已然勃发的性器,「因为悠然,你硬了。」
「嗯…老婆好坏…」男人嘴里一边吐出类似撒娇的不满抱怨,一边臣服在情慾的驱使下,低声要求:「嗯…老婆很棒…弄得老公很舒服…老公还要…」
李雅之没有回话,只专注用舌湿润那已逐渐濡湿的穴口,末了更将手指大胆的长驱直入,寻找那幽闭内穴里最敏感不堪的一个位置,凭着经验很快就找到了它,指腹开始温柔的按压起来,这美妙的刺激更是逼的吕悠然淫叫连连:「啊…老婆…嗯…」
「老公是不是很舒服?嗯?」李雅之脸上带着坏心的笑,指腹更加用力的往那敏感凸点按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几乎泣下,勉强从喉头吐出艰涩的一声:「宝贝乖…别欺负我了…快…快给我…」
「嗯?给你什麽?老公不说清楚的话,老婆听不懂。」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李雅之在心里不住得意的想。
男人终於放下了平日高贵的身段,开始低声哀求:「雅之…插进来…求你…」
看着平日高傲的男人屈服於自己身下的卑微姿态,李雅之终於心软,将男人翻过身来,让男人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握着已然勃发的性器,就往那渴望被填满充实的穴口刺了进去。
身体连结的瞬间,结合的部位有如火一般滚烫。
李雅之并没有马上开始动作,只将俊美的脸庞靠在男人胸前,宛如婴儿般的撒娇磨蹭起来,「嗯…全部在悠然里面了,悠然的里面好热…好热…」
感觉男孩的坚硬填满了自己的内部,那灼热慾望在体内发颤的感觉令吕悠然有些迷乱,嗓音沙哑的吐出一句:「嗯…真的好热,我觉得我的里面好像快烧起来了…」
「雅之…吻我…」
轻轻在恋人形状美好的唇瓣温柔的落下一吻,双唇接触的瞬间彷佛有种强大的吸力似的,忍不住就狂乱的吸吮起来,想要侵犯到恋人的每个内部去,不管是恋人的体内,还是恋人的口腔,都想被自己完全填满。
「悠然…你是我的,只属於我一个人的…」嘴边失神的反覆默念这句魔法般的咒语,李雅之终於再也忍耐不住,摆动腰杆强力往恋人的後穴冲撞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都像最完美的身体融合,当恋人的灼热往自己体内更深入的瞬间,能了解到什麽叫合为一体,此时此刻彷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是迥异的两个个体,却在此刻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这一生,不可能再感觉到有人如此的靠近自己,身心灵都是。
手用力的抱紧年轻恋人宽厚的背脊,男人已是呻吟到嗓子都哑了,一阵阵情慾的浪潮将他的理智彻底的冲溃决堤,只能配合男孩的动作淫荡的款摆腰部,声嘶力竭的喊:「雅之…爱你…好爱…」
男孩压抑着呻吟在男人身上奋力冲刺,感觉两人结合摩擦的部位灼热的像团火一样,每抽插一次,那热度就蔓延到他全身来,让他的脑子都滚烫,脑海里的每一个部份都被男人给占满了,没有一丝喘息空间。
怎麽办?真的很爱…很爱…
这样癫狂的爱万一有一天没有了,他该怎麽办?他会疯掉的!
勉强抹去自己脑海里坏的想法,只专注在这次激烈的性爱上,男孩一边奋力抽插一边喘息着问:「悠然…悠然…快到了吗?」
「嗯…好像…啊…」强大的快感让男人几欲失神,将环抱在男孩背脊上的手臂又用力收紧了些,喘息着答:「雅之…一起好不好…一起去…」
感觉男人内部猛然收缩的一瞬间,男孩终於忍耐不了,颤抖着在男人体内射了出来。
性爱的过程结束後,两人的身体并没有马上分开,而是就着结合的姿势拥抱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感受到恋人沉甸甸的重量,吕悠然仍是有些失神,性爱的余韵轻柔的围绕着他,彷佛还有些轻飘飘的感受。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性灵合一,吕悠然满足的想。
手指温柔梳弄男孩额上的发,情不自禁的就往恋人沾满了汗珠的额上吻去,连带着咸味的汗珠嚐起来都很美味,吕悠然温柔的问:「雅之…你累了吗?想直接睡觉还是去洗澡?」
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性爱让李雅之有些疲惫,他只是无力的吐出一声:「嗯…不要…不要睡觉,也不要去洗澡…」
「只要抱着…只要一直这样拥抱在一起…」
接下来,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对方,用自己的全身去感受对方。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爱有时并不需要言语,只要用自己的全部去感受。
末了,当吕悠然逐渐感觉到困倦,眼皮几乎要缓缓阖上的时候,忽然听到李雅之小声的问:「悠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虽然已是十分困乏,吕悠然仍勉强打起精神,体贴的回话:「嗯…当然了,我们都结婚了,当然会永远在一起罗…怎麽突然这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又没有法律效力。」男孩的眼里蓦然闪过一丝黯然。
「没有法律效力又怎麽样?有法律效力的夫妻也不一定是幸福,我答应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要相信我…」
「可是,那你老婆怎麽办?」男孩仍是执拗的问。
想到那一直迟迟未被签下的离婚协议书,吕悠然也不禁有点担心,但他仍是温柔的回:「嗯…不怎麽办,总会有方法解决的,你什麽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
嗯…总会有方法解决的,林倩不签下离婚同意书,他就先发制人的分居,前阵子已在郊区物色了一栋还不错的房子,等过阵子就先搬出来吧…
不管他老婆的事情未来会如何解决,他都没有退路,不管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不管这样的作法到底要伤害几个人,他都只能笔直无误朝自己的选择走下去。
相信未来,一定能走到幸福的终点。
李雅之终於不再发问,只沉默的靠在男人胸前,闭紧了眼睛,任男人的掌心温柔的拂过他的背,每当他感到不安的时候,男人就会这麽做,然後他就能逐渐放松了。
当意识逐渐陷入了混沌之际,彷佛从耳膜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一声:
「雅之,我只属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鼓噪的麻雀在窗外喜悦齐鸣,刺眼的眼光从窗外穿透进来,打在了自己闭紧的眼皮上,这强烈的亮光刺激逼的自己勉强睁开眼来。
李雅之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吕悠然衣着整齐,站在床沿的身影。
男人对自己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低沉的嗓音一如往常温柔:「雅之你醒啦?我看你睡的很沉,不忍心吵醒你。」
「怎麽把衣服穿起来了,我一个人在床上光溜溜的好冷喔…悠然你脱光了衣服陪我嘛…」
对於李雅之孩子气的话语,吕悠然忍俊不住的笑了,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温柔的握住恋人的手,「嗯…可是我要去做早餐给你吃啊…你有看过有人裸体做早餐的吗?」
「我允许你可以穿一条围裙。」
吕悠然笑的更开了,脸上噙着一抹笑骂他:「你当我是av女优啊?只穿一条围裙煮早餐。」
「好啦…你快点起来,去刷牙洗脸,我做早餐给你吃。」
李雅之执拗的摇摇头,手臂大张,「不要,我不要吃早餐,我要抱抱,悠然给我抱抱。」
拗不过恋人的孩子气,吕悠然带着无奈的笑,顺从的钻进恋人怀里,任他将自己给搂了个严严实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10分钟起来刷牙洗脸。」
「…再抱20分钟。」
「唉…真是…」吕悠然无奈的叹口气,「你这个小孩子,怎麽老长不大啊…」
李雅之丝毫不理会恋人的抱怨,只固执的将恋人往自己怀里搂的更紧,「我喜欢抱抱嘛…再抱一下…」
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怕是不抱这麽紧的话,男人就要从自己的臂弯中飞出去了…
男孩彷佛能预见自己与男人那一片黯淡的未来,可是他仍旧固执的选择了沉溺,非要等爱情走到了尽头,将自己给燃烧完全了,才会心死断念。
飞蛾扑火,为的只是盛大的火光将自己燃烧的瞬间,绽放出缤纷四射的美丽。
飞蛾一生只会美丽这麽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星期四的夜里,一栋座落在台北市郊区的百坪豪宅内,吕悠然正待在他女儿的房里,耐着性子哄着他的小女儿。
他的小女儿妮妮今年刚满九岁,正是古灵精怪,活泼好动的年纪。就算漆黑的天际高挂了一轮银白月牙,家里的大人也已关掉她房里的明亮日光灯,改点上一盏光线昏黄的床头小灯,提醒她小朋友该乖乖去睡觉罗!已躺到床上的小公主还是不肯乖乖闭上眼睛,缠着她爸爸要他再帮她念一个故事。
「爸爸…妮妮还要听故事,你再念一个故事给妮妮听嘛…」已躺到床上去的妮妮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明亮大眼,白嫩的小手紧挽着吕悠然的胳膊不放,缠着吕悠然要他再给她念一个故事。
吕悠然向来宠着这个小女儿,虽然已给她念了三个故事,宝贝小女儿仍然是精神奕奕,一点也没有困倦的迹象。
虽然也觉得有些困扰,吕悠然仍是带着一抹父亲慈祥的笑,从女儿床边起身,快步走到房里的书架旁,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丰富藏书,随意抽出了一本。
一翻开书页,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幕绮丽多彩的海洋世界插画,一位人身鱼尾,样貌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女正盘踞於礁石旁,正是安徒生童话故事里最着名的悲剧女角-人鱼公主的故事。
「咳…」吕悠然清了清嗓子,正预备开始念第一段:「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底的国度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人鱼公主…」
连第一段都还没念完,妮妮立刻皱紧眉头,原本天真可爱的神情变的很不高兴,迅速打断了他:「爸爸不要!妮妮不要听这个故事!」
吕悠然一时觉得有些疑惑,仍是轻抚着宝贝小女儿的额头,语调温柔的问她:「为什麽?为什麽不要听人鱼公主的故事?」
「因为…昨天晚上妈妈给妮妮念过了这个故事…」
「喔?」吕悠然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继续聆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说…妈妈就是那个人鱼公主,她把王子从暴风雨里救起来,王子却抛弃她跑去跟公主在一起了,王子欺负妈妈…王子是坏王子,所以妮妮不喜欢听这个故事!」
吕悠然忽然心中一痛。
小孩天真的童言童语,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眼见一向温柔和蔼的父亲脸色忽然变得阴郁,妮妮不禁觉得有些疑惑,怯怯的拉了拉父亲的袖角,「爸爸…爸爸…」
小女儿稚嫩的嗓音一下将吕悠然从迷离的空想中拉回,他立刻收歛起刚才的严肃神色,嘴角重新扬起一抹柔和的笑,眼神慈爱的望向妮妮,「嗯…不喜欢这个故事,那爸爸改帮你念另一个故事好吗?」
重新到书架上选了另一本童话故事,这次选的是皆大欢喜的睡美人故事。吕悠然极富磁性的好听嗓音耐心的为女儿念着故事,随着剧情的缓慢进展,成熟男性低沉的嗓音彷佛是最佳的催眠曲一般,当王子为睡美人深情的落下一吻,妮妮终於闭上眼,纯真的脸庞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坠入了深沉的梦乡。
吕悠然望着小女儿纯真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为女儿体贴的盖好被子,关上了床头灯,随即从床边起身走向门口,轻手带上房门,将他的宝贝女儿留在一室的漆黑与寂静里。
步出女儿的房门口,看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昨夜有答应恋人今晚也要过去陪他,吕悠然加快脚步,迅速往玄关走去。
才刚从玄关的抽屉里拿出钥匙,一道冷淡的熟悉女音立刻从背後传了过来:「老公,你要去哪里?」
吕悠然回头一看,他的美丽妻子林倩正站在他身後,秀丽脸庞早已不复平日的温柔神情,目光森冷的凝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刚才女儿对他说过的话,吕悠然总觉得有些心虚,撇开头不让自己与林倩对视,吞吞吐吐的道:「嗯…去找一个朋友…」
「去找一个朋友?」林倩秀美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冷笑,嘲讽道:「是去找朋友还是去找情人?你不要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
吕悠然垂下眼眸,深邃的眼底潜藏着无数复杂情绪,问道:「你…都知道了?你怎麽会知道?」
林倩只是轻蔑的冷笑一声,「我从毕业之後都没有工作过,你就当我是个无知的家庭主妇是不是?丈夫突然提出离婚,又经常彻夜不归,想也知道是外面有了人!」
「现在都已经是这麽进步的时代了,拨通电话找个可靠的徵信社是只需要五秒钟的事,所以我为什麽会不知道!」
吕悠然伫立在玄关处,垂头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似是歉疚,又似无奈。末了他终於抬眼望向林倩,淡淡的开了口:「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还是要和你离婚。」
「只要你愿意答应和我离婚,我可以把我名下的财产全部转移给你,包括信义区的两栋房子,我名下鸿海的所有股票,基金,外加银行定存,包含每个月该给你额外的赡养费,我不会让你跟我离婚之後过苦日子,所以请你跟我离婚好吗?」
林倩愤怒的握紧双拳,冷眼看着明明是要抛弃自己,却还佯装诚恳的丈夫,「我要你给我这些东西干嘛?」
吕悠然没有马上回话,面对丈夫的沉默不语,林倩终於压抑不住愤怒,咆啸而出:「你先是砍了我一刀,然後又赶快来给我疗伤上药,你以为我这样就不会痛了吗!」
「倩…对不起…」吕悠然只是歉疚地:「可是,我是个同性恋,你跟个一辈子都不能爱你的男人在一起,真的会觉得幸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不幸福,那也要由我自己来认定。」林倩的嗓音很飘邈,飘忽的好像要融於空气中似的。
吕悠然仍是苦口婆心的劝:「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形同於无性夫妻了,我只喜欢男人,所以这辈子不可能会再碰你,这样的夫妻生活你也要吗?」
林倩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黯然,仍是勉强扯了扯唇角,做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无所谓。」
「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生小孩。」
对於林倩的执着吕悠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这样不管是爱情或是性,什麽该有的都没有的假面夫妻关系,为什麽林倩还坚持要继续呢?
「倩…要知道你现在还年轻漂亮,还可以趁着自己的姿色动人,赶快再找一个好对象,你这样坚持着跟我僵持,等到过了10年20年,美貌不再了才来後悔,你觉得那时还能找到其他人嫁吗?」
「这样不管是性还是爱情都没有的夫妻关系,你这样坚持到底有什麽意义?这样的夫妻关系到底能让你得到什麽?」
林倩目光悠悠的望向他,就像在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一个梦想,原本森冷的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一个眼神包含了万千情绪,深情,眷恋,又带了些莫名的惆怅,末了她只是淡淡的笑了。
「我想…我可以得到你。」
「我想…我可以得到你。」林倩又低声默念了一次,话音细小到几不可闻,彷佛是自言自语,彷佛是想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林倩的坚持让吕悠然有些烦躁,他不想再与林倩僵持,转过身就想离开,没想到林倩一个箭步冲向前,迅速挡在了大门口,也挡住了吕悠然的去路。
「老公,不准去。」林倩的语调比刚才的柔情添加了些冰冷,也带了些不容违抗的坚定。
吕悠然垂下眼帘,遍布在脸上的神色尽是烦躁与不耐,试着想推开挡在大门口的林倩,「倩,请你让开。」
不管怎麽推,眼前的妻子都是纹风不动,使尽了全身力气想和自己对抗似的,吕悠然再也无法佯装绅士风度,语调带了些怒意道:「倩,我叫你让开!」
面对丈夫的发怒,林倩的态度终於稍微有软化迹象,放软了音调道:「老公,不要去。」
「老公,请你不要去好吗?」
吕悠然望着个头比他略矮,正抬起眼望向自己,脸上带了些惊惧,仍是颤颤的挡在门口的妻子,心里忍不住就痛了。
他其实可以今天先做出让步,可以先耐着性子好好的安抚她,可是,有时候自以为是的温柔往往是一种残忍,他过往随手丢出去的温柔,或许就是让这个女人身陷在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里面,仍是甘之如饴,不可自拔的原因之一。
温柔,有时後往往是一种残忍,而残忍,有时又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温柔也说不一定。
两人在玄关处僵持半晌,吕悠然不管怎麽用力推林倩都不肯让开,末了他垂下手,与妻子僵持在玄关处无言的对视,最後终於淡淡的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倩,你到底想怎麽样?」
林倩抬起眼,望向对自己全无爱意的丈夫,那俊美如同希腊雕像一般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也如同无温度的蜡像般冰冷,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温清的丈夫。
虽然,过往的温柔,也全是精心计算好的戏码。
林倩的眼底泛着一抹莫名的惆怅,一咬牙,将在自己心里排演过无数次的台词倾吐而出:「我,可以接受他的存在。」
「什麽?」刹那间,吕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倩试着让自己自然的笑了笑,虽然她的嘴角有点僵,「我说,我可以接受和他和平共处,我不要离婚。」
对林倩的发言,吕悠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俊美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有必要这样委屈求全吗?」
「你又何必要这样做贱自己。」
林倩将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覆在丈夫那略微冰冷的手掌上,假装没有感觉到丈夫话语里的拒绝,试着为自己濒临破碎的婚姻做出最後一丝转圜:「老公,我可以接受跟那个男孩和平共存,这是我最後的让步。」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让步。」吕悠然只是再度无情的拒绝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覆在自己手上妻子的手很热,纤长的手指用了点力道握紧他,美丽的脸蛋漾着不自然的笑,眼角,隐约就要泛出泪光,妻子的声音细如蚊呐,又再度软弱的表达了第二次:「老公,请你不要抛弃我。」
吕悠然在心里反覆沉吟,无法绝决的抽掉自己的手,只能任林倩紧紧握着,他所选择的只是逃避,将脸撇一边去,假装没有看到林倩渴求的目光。
此时一秒钟彷佛就像一个世纪那麽长久,心里反覆煎熬,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吕悠然迈不开脚步,没法离开这个玄关,将妻子留在这百坪的空荡豪宅内,任她伤心哭泣。
瘁不及防间,手机铃声忽然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吕悠然忽然回神,反射性的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我的宝贝雅之。
一时间,脑袋里好像有什麽绷紧的事物应声断裂,男人迅速在一秒内做出了决定。
「倩,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跟你离婚。」
冷淡的抽掉妻子握紧的手,将挡在门口的妻子轻轻推开,吕悠然转开门把,脚步眼看就要跨了出去,林倩从身後无预警的紧抱上来,纤细的手臂此时却异常有力,吕悠然能感觉到环绕在自己腰部的手臂是拼了命的想箝制他,女人终於哭了出来:「老公,请你不要抛弃我!」
狠下心,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才能结束三个人之间不必要的痛苦。就算心疼的像针一点一点在扎,吕悠然还是用力的扳开妻子紧扣在腰间的手指,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冷淡无情:「倩,我一定要跟你离婚,今天离开这里之後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往後,我的律师会直接跟你联络,就这样!」
手指被用力扳开了,女人还是不甘心的再度扣紧上来,两人间持续着无言的拉锯,直到吕悠然终於失去了耐心,焦躁大吼:「倩!你不要惹我,我叫你放开你就快点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所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婚姻生活就是已经完蛋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不要指望我会回心转意!」
女人紧抱在丈夫腰际的手,终於松开了。
吕悠然再度转开门把,脚步预备要跨出去的时候,背後的林倩忽然悠悠问了句:「老公,你为什麽要娶我?」
吕悠然头也不回,只简短而冷淡地:「...为了我自己。」
脚才刚踏出了门口,林倩又用着泫然欲泣的语调,再度的问:「那,既然娶了我,又为什麽现在要抛弃我?」
吕悠然依旧是没有回过头来,林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高挑颀长的挺拔背影,丈夫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再次彻底重伤了她:「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随着铁门重重的被关上,丈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妻子,一语不发的伫立於玄关处,神色木然,就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躯壳的洋娃娃。
墙上指针滴答滴答的绕,时间在沉闷的空气里不断流转,林倩也不知道在玄关处站了多久,才恍然回神,嘴角先是默默牵起了一丝笑,再来是发狂似的笑了,「哈...哈!」
对着玄关前的落地明镜,林倩可以清楚看见倒映在镜中的是一个无比丑陋的女人,眼角明明就是在哭,嘴角却又笑的狂放,又哭又笑,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好看的一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是谁?林倩不知道。
她所认识的自己,是个有着美丽外表,优秀出身,丈夫俊美温柔多金,拥有人人所称羡一切的天之骄女。
而不是婚姻失败,被丈夫弃若敝屣的一个没用女人。
「老公...我都已经做出让步了,你为什麽还是不要我?」林倩飘忽如鬼魅的嗓音,悠悠回荡在一片空旷的室内里,然而,却无人可回应她,室内如死亡一般的寂静。
随手抹掉自己脸上未乾的泪痕,林倩的眼底泛着一片灰暗的空茫,嘴角却不自觉就笑了,「那...你也不要怨我。」
脚步摇摇晃晃的走到茶几旁的电话,纤长的手指颤抖的拨号,每按下一个键,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加速鼓动几分,想拨这个电话很久了,也试着拨过了几次,却总在要按下最後一个号码键时停止了。
林倩只是恍恍惚惚地:「老公...是你逼我...是你逼我的...」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虽然已沙哑着嗓子,林倩仍是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常:「您好,请找叶蕙兰女士。」
话筒另一端的人很快就为她找到了她想找的目标,对电话那头简短交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顾电话彼端那人的惊讶诧异,林倩迳自挂了电话。
挂掉了电话後,林倩彷佛游魂一般,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眼神空洞的注视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那漆黑的夜幕就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的灵魂给彻底的吸走了,伫立在屋内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泪水,从眼角难以抑止的泛滥而出,在脸颊汇聚蜿蜒成一条小河,眼眶是热的,心,却冷了。
原来泪水也和伤心一样,没有止境。
那又是谁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伤心与眼泪里?
自己,是自己!是被爱蒙瞎眼,明知道对方的心不可能属於自己,还紧抓着不肯放手的自己!
无论怎样的委曲求全,却终究无法挽回一颗本来就不该属於自己的心。
可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被爱蒙瞎眼的女人,最後选择了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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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万物看似皆无比美好,吕悠然却在一大早就心神不宁,眼皮直跳。
焦躁的用指腹按压突跳的眼皮,还是没有什麽帮助,眼皮一下子猛跳左边,下一秒又不听使唤的狂跳右边,吕悠然是个无神论者,向来也不信什麽眼跳之说,索性置之不理,从床上起身进浴室梳洗去了。
迅速在浴室里洗了把脸,年逾三十的男人抬起眼望向悬挂在正前方的镜子,光亮的镜面清楚映照出一个样貌清秀俊朗,气质优雅从容的成熟男子,对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的外表一如往常的无可挑剔之後,男人又迅速步出了浴室。
走到恋人的床头前,将视线往仍陷在熟睡的恋人身上落下,恋人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了光裸的肩,俊秀的脸庞仍有些稚气未脱,显露出青春的那种青涩与甜美来,男孩形状优美的唇瓣微微的颤动着,彷佛在说着什麽梦话似的。
「嗯...悠然,爱你…」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微笑,俯下身,在恋人的俊美的侧脸上落下一吻,在他耳边轻声地:「早安,我的爱。」
今天早晨所感觉到的一切都如此美好,男人相信,这一定是幸福的开端。
如果世界上真有永远的话。
吕悠然三催四请,好不容易将有赖床习惯的李雅之叫起床,赶他进浴室梳洗,自己也随即进了厨房,自动自发的开始做起早餐。
从冰箱里拿出材料,一切准备就绪之後,吕悠然在锅子里倒入了适当的油,他转开瓦斯炉的开关,耐着性子等了半晌,锅子底部仍是没有艳红的火光跳动,男人皱着眉头,重复着转开开关的动作,不停的喃喃自语:「奇怪...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李雅之只是慢悠悠的踱步走进厨房,仍是一脸有些困意的慵懒神态,走到吕悠然的身後把他抱紧,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见吕悠然烦躁的摆弄着瓦斯炉的开关,便疑惑的问:「悠然...怎麽了?」
「不知道,瓦斯炉忽然不能用了,雅之,你去拿打火器给我好不好?」
男孩听话的转过身,迅速从厨房的抽屉里取出了打火器,递给了恋人。
一手转开瓦斯炉开关,一手操控打火器,点燃的火花还是没有办法让瓦斯炉顺利起火,吕悠然反覆试了几次後,终於放弃,转过身对恋人歉疚的说:「雅之,不好意思瓦斯炉忽然坏了,今天早上没办法做早餐给你吃,我等会约了房屋仲介要看房子,你自己到楼下早餐店去买早餐可以吗?抱歉喔...」
李雅之只是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对吕悠然露出了一个谅解的笑容,「没关系啦...我等会自己到楼下随便吃吃就可以了,其实你也不用每次都那麽辛苦做早餐给我吃,我不想你太累。」
「抱歉喔...真不知瓦斯炉怎麽会忽然坏掉,真是的...」吕悠然嘴里仍是不停絮絮叨叨的抱怨。
「哈...」李雅之将露出一脸歉疚神色的恋人温柔的拥进怀里,「这世上总是很多突如其来的事,瓦斯炉忽然坏掉了,也没什麽,我晚一点请人来修就好了。」
「如果你觉得没法做早餐给我吃很愧疚的话,罚你给我一个吻。」
与年轻的恋人在厨房里深情拥吻,两人又耐不住情慾滚到床上去激战一场,等到强烈的高潮过後,吕悠然疲惫的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
「雅之,我跟仲介约好十二点看房子,现在不出门不行了!」
男人急忙从床上起身穿衣,胡乱的套上衬衫裤子,俊逸的脸庞已不复最初晨起的那种清爽感,反而晕染上一片情潮方退的酡红,看看镜子,也不顾发型还有些凌乱,吕悠然迅速拎起放置於地上的公事包,对仍躺在床上的李雅之丢下了一句话,便赶紧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之,我出去罗!瓦斯炉坏掉了,那我晚上带你去吃大餐。」
步出公寓後,吕悠然迅速往停在公寓不远处的自家轿车走去,进了车子坐定後,先打开音乐让轻柔的轻音乐流泻车内,男人今天的心情很好,边跟着播放的音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正准备发动车子,忽然间放置在公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机按下通话键的瞬间,从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女性嗓音,音调低沉,又略带了些苍老,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嗓音。
「您好,请问是吕先生吗?」
吕悠然一手拿着手机,忙不迭的发动车子,让车子缓缓朝前方的道路驶去,「嗯...我就是,请问您哪位?」
「嗯...我...」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迟疑了一会儿後,再度开口:「不好意思我姓叶,我是李雅之的母亲...」
“李雅之的母亲”这句话在吕悠然耳膜里瞬间扩音放大,他急忙将车子暂停路边,换上了一副恭敬的口吻,礼貌又拘谨的道:「李...李妈妈您好,请问有什麽事要找我吗?」
话筒旁又是静默半晌,才听到李母用着有些僵硬的语调回话:「嗯...吕先生,我知道你跟我儿子...很亲密,今天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有空!当然有空!」恋人的母亲主动找上自己,不管有没有空都一定得硬挤出空档来,这可是攸关未来能否得到双方父母认同的重要机会,更何况,有自己母亲认同的前例在先,吕悠然对於李母忽然找上自己,并没有预设太多的不好立场,他现在只想积极的讨好李母。
「李妈妈,那我今天请您吃饭好吗?不晓得您今天几点方便,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鱼翅餐厅,地点在中山北路二段那边,如果您不知道路,我可以去载您过来...」吕悠然简直是有些过度兴奋与激动了,语调高昂的连续吐了一长段话出来,也不给李母插话的空间。
「嗯...」话筒端的叶女士听起来并没有因为吕悠然的积极讨好,而显露出什麽开心的反应来,语气仍是淡淡的,明显想保持些距离的感觉:「不用了,那边我也熟,我可以自己过去,约十二点半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二点半是吕悠然跟房仲约好要看屋的时间,但是爱情当前,其他都要闪一边!男人在话筒旁点头如捣蒜的应允:「可以,当然可以!十二点半我会准时到!」
对李母报完餐厅的住址後,连片刻的闲话家常都没有,李母就急切的挂了电话。
吕悠然挂掉电话後,立刻将轿车调头,开往自己平常偶尔会去的一间高档燕窝行。初次见面,总不能手头空空的去,更何况又是自己恋人的母亲,更是不能失了礼数。
男人急切的想要讨好,踏进燕窝行,请店员介绍了片刻後,便火速包下最昂贵的燕窝四大罐,信用卡一刷,白花花的四万元新台币就这麽给刷掉了。
店员一边耐心包装,一边感叹吕悠然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大手笔,在礼盒上将缎带打结边感叹:「吕先生您这是送谁的啊...真是大方,要是店里每天都有您这麽大方的客人就好了...」
一点也不心疼白花花的钞票就这麽飞了,吕悠然笑的一派灿烂,「送给我最重要的人的重要的人,当然不能小气。」
从店员手里拿走礼盒,男人姿态帅气的走出店门,迅速钻进暂停在门口的轿车里,看看表,离十二点半还有40分钟,时间充裕,但他一定要比李母先到才行,这样才能表现出诚意。
男人脸上带着笑,缓缓发动汽车,名贵的BMW轿车一瞬间往道路上疾驶而去,扬起了一阵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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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餐厅入口,笑着跟柜台的服务人员打声招呼,吕悠然尾随着服务人员的脚步往自己预定的第十七桌走去,一走近那靠窗的座位,才发现李雅之的母亲早就到了,正神色不安的四处张望。
一看到俊美男人走近的身影,叶蕙兰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礼貌的点头致意,「吕先生,您好。」
「您好。」吕悠然脸上的笑意比什麽都还灿烂,更衬的那张俊美的脸庞分外耀眼,他拉开椅子优雅的入座,随即将提在手里的名贵燕窝礼盒递给叶蕙兰,「第一次见面,刚才没多少时间准备好的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微薄心意,希望李妈妈您不要嫌弃才好。」
叶蕙兰并没有接过送至眼前的名贵礼盒,只是僵硬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吕悠然只当她客气,站起身来亲热的握住叶蕙兰的手,就要将礼盒往她的手里塞,「李妈妈不要客气,好的燕窝可以养颜美容滋补身体,这牌子还不错,您可以先吃吃看,觉得不错的话我会继续买来送您...」
手指相触的瞬间,女人彷佛触电似的弹开。
藉由这个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叶蕙兰脸上明显流露出来的嫌恶神情,在吕悠然眼底一览无疑。
那种像在看什麽脏东西的表情,一瞬间就像把尖锐的利刃,往吕悠然的心脏猛然刺了过去。
试图让自己神色自若的坐下,假装没看到叶蕙兰脸上明显的厌恶神情,吕悠然顺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目录翻阅,指了指菜单上餐厅着名的招牌菜,笑着对叶蕙兰说:「李妈妈您应该肚子饿了吧...?我来帮您点菜好吗?这一道是餐厅里最着名的招牌鱼翅,里面有多种珍贵食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都还没说完,一道冷淡的话音突地而入:「吕先生,我今天是有正事要跟你谈,不是来找你吃饭的。」
阖上菜单,吕悠然看向坐在对面的叶蕙兰,女人的表情冷若冰霜,他还是尽量以和善的笑容回应,「嗯,李妈妈您要跟我谈什麽呢?」
吕悠然从开车的时候就一直在练习微笑,从刚才踏进餐厅就一直在笑,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的僵了。
男人很聪明,从女人的一个细微表情就已捕捉到了大概,他笑,只是为了要掩饰自己心慌。
一想到昨夜某个女人对自己儿子声泪俱下的指控,叶蕙兰就不禁蹙紧了眉,眼底的烦恼蓦然加深,李雅之从上高中以来就一直有带女朋友回家给她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那一向懂事明理的儿子,竟然会是同性恋。
「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吧!昨晚有个姓林的女人打给我,说她是你老婆,还说我儿子现在跟你在一起,她说如果我儿子要继续跟你维持关系,她就要告他妨碍家庭!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儿子跟别人有这种异常的关系,请你马上跟我儿子分手!」
吕悠然试图让自己脸上的表情诚恳,再诚恳,「李妈妈请您不要担心,我跟我的妻子已经分居,目前也已走向离婚的法律途径,我不会让雅之因为这段感情背负上任何的法律责任,所以请您同意我们的交往好吗?」
「我没有办法同意!请你马上跟我儿子分手,我儿子明明就是个正常人啊!你不要来害我的小孩好吗!」
面对李母的强烈反弹,吕悠然仍是不死心,「可是李妈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雅之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他,我保证不会让我的前妻去告他,请你答应我们的交往好吗?」
「我没法同意,如果我儿子坚持要跟你在一起的话,我就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蕙兰叹了口气,道:「吕先生我倒想问你,明明就是个同性恋,为什麽要跟一个女人结婚呢?误了人家一辈子的前途,还有你应该要去找跟你一样爱男人的人才对啊,为什麽要来招惹我们家雅之呢?」
吕悠然此时已经没有在笑了,脸上的神情木然,过了半晌才回话:「我就是喜欢上了,我有什麽办法。」
「我喜欢雅之,雅之也喜欢我,那为什麽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眼前漂亮男人脸上不住流露出的黯然,让叶蕙兰不禁有些心软,叹了口气又回:「因为,你没法给我儿子幸福。」
幸福?我没法给雅之幸福?我爱他他也爱我,两个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不就是所谓的幸福吗?吕悠然在心里不住苦涩的想。
不过他没再回话,只是一手撑着下颚,眼神悠悠的望向远方,叶蕙兰等会要说什麽他都猜的到,他只是坐在这边消耗着时间,等叶蕙兰把她想讲的话说完。
就像死刑犯在等待法官的判决。
「吕先生,不管你跟我儿子是不是真心交往,我们家雅之才二十岁而已,他还小,什麽都不懂,不懂得爱什麽样的人,对他的未来才是最好。我在跟我丈夫结婚之前,我也跟其他人交往过啊...可是我之所以选择现在的先生,那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最适合我,最能为我的未来带来幸福的人,而你,没办法为雅之的未来带来幸福。」
「什麽都要看的那麽清楚,算计的那麽深的话,那还算是喜欢吗...」吕悠然垂头低声自语,彷佛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什麽?」叶蕙兰没听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抿了抿唇,抬起眼看向叶蕙兰,随後,笑笑的问:「李妈妈您的不同意交往,是因为我现在有老婆了,还是因为我是个男人?」
叶蕙兰连一秒的思考都没有,迅速回覆了他:「因为,你是个男人!」
吕悠然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玩弄桌上的餐巾,他没法把自己的思绪定焦,他太聪明了,知道现在不管说什麽,都没有用。
他还是可悲的做着最後的挣扎:「那如果...我跟雅之坚持要在一起的话,您会怎麽样?」
「不管你太太到底会不会告我儿子妨碍家庭,我就是没办法接受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们坚持要在一起,我一定会跟我儿子断绝母子关系!」
「男人跟男人,根本就不正常,简直恶心的要命!」
一瞬间,吕悠然呼吸一窒,觉得简直像有人用力掐紧他的脖子似的,让他快不能呼吸。
这样的痛楚也牵连到胸口上来,心脏一抽一抽的发着疼,疼的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末了吕悠然勉强牵动了唇角,对叶蕙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嗯,我懂了,我会跟雅之分手。」
叶蕙兰连正眼也不看他一下,只冷淡地:「谢谢你的明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最後还是请你收下我的礼盒,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嗯。」简直连多说一个字都会浪费力气似的,叶蕙兰心不在焉的轻应一声回话。
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吕悠然迅速从椅子上起身,拎起自己的公事包就往门口走,他忽然又想到什麽,折返回来,对才刚从椅子上起身的叶蕙兰鞠了个躬。
「你...你干什麽?」对吕悠然突如其来的举动,叶蕙兰有些不解,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问。
吕悠然维持着鞠躬的姿势,稍微扬起头来,映入叶蕙兰眼底的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诚恳笑脸。
「我想谢谢你,谢谢你生下了雅之,谢谢你让我跟他相遇,让我懂得什麽是爱人,什麽是被爱。因为有你才有雅之,有了雅之,我才懂得什麽是爱,所以我想谢谢你。」
两人的距离有点远,所以叶蕙兰觉得自己或许是看错了,她看到男人眼底,似乎有着晶莹的泪。
吕悠然又迅速的垂下头去,「最後,对於没能跟李妈妈成为一家人,我真的深感遗憾。」
男人说完这句话後,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出餐厅门口後,吕悠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怎麽回到车上,那一段时间的印象完全是空白。他模糊的记忆里只依稀记得自己失神撞上了好几个人,一路上频频道歉,就这样恍惚的走回了车上。
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开了车门,吕悠然迅速钻进车子里面,待他坐定後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外头明明是萧瑟严寒的冬季景象,他却反常的将车内的空调开至最冷,冷气孔呼出的冷风让车内的气温在一瞬间为之冻结。
他不知该怎麽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某种千军万马般不停奔腾的情绪在自己胸口上绕,却怎麽也找不到出口。他焦躁,他忿恨,他想狠狠的捶打车窗,破坏些什麽来发泄,可是,他还是没有这麽做。
他只是紧紧的咬住下唇,直到某种激烈的痛感从唇边传来,腥甜的气味弥漫口腔,他才恍然回神,伸出手触碰了自己的唇,发觉手指上沾染的全是血迹。
男人终於回过神来,迅速抽了一张放置在车上的面纸擦去唇边血迹,关掉车内过冷的空调,摇下车窗,从口袋里摸出惯抽的菸,点燃一根菸默默抽了起来。
灰白的烟圈在自己眼前不断扩散,却还是没有办法模糊一个个从自己车前走过的身影,吕悠然看着,看着许多的男女牵着手,从自己的眼前一晃而过,看着许多的家庭牵着手,大人小孩的脸上尽是满足神情。
就是这麽简单平凡的,世俗的幸福,他却怎麽也得不到。
幸福是建筑在空中的楼阁,他奋力的向上攀飞,以为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能构到手了,最後却还是被打落下来,跌到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他该去怪谁?是怪自己负了她一生的妻子,还是怪不够开明的李母?还是怪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生成了一个同性恋?
「什麽是乾净...又什麽是正常呢...」吕悠然失神似的反覆喃喃自语,「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就是不乾净不正常吗?」
「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吗?是我天生喜欢自己是这样性向的吗?为什麽要问我,明明就是个同性恋,却还是跟一个女人结了婚?如果不是在世俗的认定里这样才是正常的话,我会委屈自己这样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反常的大笑起来,引来了走过他车前行人的注目与窃窃私语,他却怎麽也压抑不下来,笑到後来,笑到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男人随手抹掉眼角残留的泪痕,然後,无力的趴伏在方向盘上,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麽做,这个一直以来步步为营的人生,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对恋人所承诺过的永远,再也无法实现。
时间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流逝,吕悠然只是一直维持着趴伏在方向盘上的姿势,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车子发动後他要去哪里?他没法再回到李雅之的公寓去,可是他也不想回到有妻子在的家,他只是一直待在车上发怔,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唤回了他的思绪。
吕悠然拿起手机,迅速按下了通话键:「您好,我吕悠然。」
「吕教授吗?」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他任教的大学校长秘书,sindy的声音:”「不好意思,校长说有急事要请你来学校一趟,请吕教授现在过来可以吗?」
「急事?」吕悠然有些疑惑,「那为什麽不打给我呢?」
「校长说想找你亲自谈。」sindy的回答很简短。
「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了电话後,吕悠然迅速发动汽车,朝学校的方向疾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学校的停车场停好轿车,吕悠然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校长室走去,不管他的私生活发生了什麽事,他毕竟还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有着社会地位的三十岁成年男子。他走到校长室的门口,尽量让自己脸上保持平时一贯优雅从容的神情,然後礼貌的敲了门。
「校长您好,我吕悠然。」
一道沉稳的成年男子嗓音立即从门内传来:「你好,请进。」
吕悠然轻推房门,走了进去,然後顺手带上房门,卢校长正站在他那张黑色檀花木办公桌前,脸色严肃,不见平时的和蔼神情。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卢校长平时是个慈眉善目的好好先生,吕悠然从未见过他眉头深锁,今日忽然找他过来,脸上的神情也不对劲,有种细微的直觉在男人心里发酵,他还是礼貌的开了口:「卢校长您好,请问今天忽然找我过来,有什麽事吗?」
眼前高大的男子看向了他,皱了皱眉,然後伸手招他过来:「吕教授,你过来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吕悠然走了过去,走到那张古典的檀花木办公桌旁,当他走近卢校长身边的时候,他感觉到男人下意识的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该怎麽开口...」卢校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今天早上有人用快递寄了这个东西到我办公室,就放在桌上,你自己拿起来看吧!」
吕悠然将视线落在了办公桌上,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他拿起纸袋,手指往袋子里去摸索,然後拿出了一叠照片。
等吕悠然将照片里的人物跟内容看清楚了,他只觉眼前一黑,世界在一瞬间天旋地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照片都是男男的性爱照,照片里的人物正是自己与挚爱的年轻恋人,一丝不挂以各种姿势进行性交的性爱照片。
吕悠然的手颤抖的将照片迅速放进袋子里收好,然後将牛皮纸袋翻转过来,正面黏贴的快递单上,寄件人以清秀的字迹写着”林倩”两个字。
男人不知该怎麽保持自己的冷静,他只是僵直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没有说话。
卢校长神情严肃的开了口:「吕教授,请问这是怎麽一回事?」
「我...」吕悠然的嘴唇发着颤,不知该如何述说,眼前男人严厉的目光彷佛要戳穿他似的,他只好垂下头去,「我...我没什麽好说的。」
卢校长拉开办公椅坐下,仰视着眼前漂亮的男人,又是叹了口气,「说实话吕教授你是个执教非常认真的教师,本来你的私生活校方是不该管的,可是照片里的男孩子...是学校的学生吧?」
「嗯。」吕悠然轻轻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照片外,原本里面还夹带了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实在是....」卢校长顿了顿,又继续说:「写信的人要求校方要辞退你,不然他就要把这些照片提供给媒体,你也知道经营学校最要不得的是丑闻,所以我这边也很无奈。」
「嗯,我了解。」吕悠然轻垂眼帘,神情黯然。
「唉...本来以你在画坛上的声誉,还有你教学上的认真,失去你是本校莫大的损失,但你既然跟学校的学生发生了桃色丑闻,老实说如果一切under在台面下的话,我是不管的,但现在我不得不辞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吕悠然没有回答任何辩驳的话,只是点头。
学校要失去这样一个认真教学的教师,其实卢校长的心里也觉得十分可惜,不知是第几次的叹气後他开口:「需要帮你写个介绍信吗?我知道南艺大那边还缺个美术教授,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吕悠然只是淡漠的笑了笑,然後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也许我比较适合当个自由工作者,跟学生发生这样的丑闻,我想我不适合任教。」
他对坐在办公桌前的卢校长深深鞠了个躬,「谢谢校长对我在这间学校任教五年来,一直以来的照顾。对於跟学生发生了这样的丑闻,辜负校长的期待,我很愧疚。」
「真的不需要帮你写介绍信?」卢校长又问。
「嗯,我想我就做到今天为止,等会我会去系办收拾东西。」
「唉...今後你要一切保重,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再一次深深的鞠了躬,吕悠然退出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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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男人的心里却有如严冬的大雪纷飞,灰暗破败,有如一汪再也不流动的死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将箱子费力的搬回轿车後座放好,吕悠然缓缓发动汽车,亮眼的BMW房车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迅速往自家的方向疾驶而去。
等吕悠然一踏进家门口,就看见林倩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女人似乎是听到了玄关处的动静,秀气的侧脸微微转过来瞥了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忙碌,百坪空荡的豪宅内只听见水龙头流水的潺潺声,与女人切菜的声音持续不断的重覆着。
吕悠然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望着林倩正在忙碌的背影,出声唤了她:「倩,你别忙了,过来这边坐。」
林倩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吕悠然只看到她手边不断在忙碌着,女人娇柔的嗓音轻声道:「嗯...可是我还要忙一下,菜还没煮好,老公你再等一下好吗?」
「倩,你过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已有了些许不耐。
林倩置若罔闻,还是持续不断的洗菜切菜,吕悠然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终於忍不住将今天在校长室拿到的那叠情色照片重重的摔在茶几上,「你为什麽要寄这种东西到学校去!你是什麽意思!」
林倩终於回过头来,走到吕悠然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纤长的手指一张张捡起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然後抬起头,对吕悠然露出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我,只是想要分开你跟他。」
吕悠然努力要维持自己的冷静,手却气愤的忍不住握紧成拳,「你,想毁了我吗?」
女人天使般纯净秀美的脸蛋漾着恬笑,神情很是无辜,「我只是不想你再到学校去,这样你就不能再跟他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低声说了一句:「因为你,是属於我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作法会毁了我?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林倩终於正眼看向丈夫,美丽的脸上是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之前苦苦哀求你不要抛弃我,你又有可怜过我吗?到底是谁对谁才比较残忍?」
吕悠然几乎要压抑不住怒火,勉强让自己顺过气来又问:「你还去找了对方的家人?」
无视於吕悠然的愤怒,林倩从茶几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优雅的啜了一口,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嗯,对啊...因为我想要分开你跟他。」
「接着你还想怎麽做?」
「嗯...怎麽做吗?」林倩笑了笑,「你什麽时候跟他分开,我就什麽时候停手,看你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吕悠然觉得已无法了解共同生活九年多的妻子,这个温柔似水,总是对家庭无私奉献的女人,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可怕了?
是什麽改变了她?是爱,还是将她束缚了整整九年的自己?
吕悠然紧握的拳头终於松开来,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
两人间弥漫了冗长的沉默後,吕悠然终於又再开口:「倩,我们离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不,不离婚。」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维持夫妻关系吗?」
林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漂亮的眼睛只出神的望着散落在桌上的照片,随後,彷佛梦呓般地:「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妻子,你是妮妮的好爸爸,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对,就是这样。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林倩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嘴里不断重复着彷佛梦呓般的话语,一瞬间吕悠然以为她疯了。
如果她疯了,又是什麽逼疯了她?是爱,还是将她束缚了整整九年的自己?
刹那间,吕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麽疼过。
男人最後只是拔下他一向戴在右手无名指上,象徵着神圣婚姻的白金婚戒,然後将婚戒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女人出神的望着那枚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婚戒,然後,将视线移到她对面的丈夫身上,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怜悯却不是爱。
强忍着眼眶几乎要泛泪的冲动,吕悠然只是哽咽地:「倩,放自己自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一瞬间,林倩还意会不过来,眨着一双美目困惑的望着他。
男人淳厚的嗓音只是忧伤地:「我答应你,会跟那个男孩子分手,请你不要再去找对方的家人,可是,我还是必须要跟你离婚。」
「我对你所能做出的最後的让步,就是把孩子的监护权也让给你,包含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请你跟我离婚。」
听出丈夫话语里的坚定,林倩知道再也挽不回,却还是悠悠的问了一句:「你...就这麽想要离开我?」
「我不是想离开你,是想放你自由。」
女人漂亮的脸上只是无声的淌着泪,晶莹的泪珠就这麽一滴,两滴,不断滴落在大理石光滑的桌面上。
「现在才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你浪费了我女人青春岁月里大好的十二年,现在才想要脱身,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所以,我想放你自由了不是吗?」
林倩没有再回话,只压抑着声音,无声的呜咽着,任泪水从眼角滑落。
末了,吕悠然只是简短的吐出一句:「接下来所有的离婚事宜,请都跟我的律师连络,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男人从沙发椅上起身,快步的走向玄关方向,打开大门,迅速的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这回没有阻止他。
她只是坐在沙发椅上,出神的发着怔,任思绪飘回到十二年前。
任脑海里的思绪漂流到十二年前,当时的林倩年仅十七,已出落的跟朵清莲一样美,她气质高尚,谈吐大方,甫一入校就成了西南艺术大学里名号响当当的一位美人,追求她的男孩络绎不绝,每周都有赴不完的约会。
而林倩虽待人谦恭有礼,进退合宜,内心却是头骄傲的孔雀。
她心里有把精密的度量尺,将追求她的男孩一个个丈量的仔细了,这个样貌不够出众,那个家世又不够显赫,她东挑西拣,赴了一个又一个约会,就是没能找到稳定的男朋友。
她想找最好的,找她认为能和她匹配的。
而她确实有足以骄傲的资本在,她容颜秀丽,成绩优异,父亲又是地方上知名的县议员,十成十的天之骄女,谁说她不能挑人呢?
不管是几岁的女人,每个女人心中都刻画着一个清楚的王子形象,当然林倩也不例外。
她可以等,等她心目中理想的王子出现,带给她浪漫又甜美的爱情生活。
时光飞逝,入学後一眨眼就过了四个月。
那是个微凉的春日午後,大学道上春风柔和的吹,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杷子花的香气,林倩一如往常走在宽阔的大学道上,准备去上下午第一堂课的西洋美术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模糊的视线窥见不远处的转角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的身型瘦高,但两人间稍有距离,故样貌看的不太清楚。
一种奇异的直觉在女孩心里发酵,她加快脚步,往男孩的方向迅速走去。
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逐渐男孩的模样就看的清楚了,当男孩的样貌在林倩瞳孔里清楚呈现,她只觉世界在一瞬间变了颜色。
属於男孩身上的色彩强烈的跳出来,浅褐秀发咖啡色眼珠是深埋於地底万年的琥珀色,略显苍白的肌肤是冬日初融的朝雪白,红唇就像血染一般鲜艳,大学道上熙熙攘攘走过的人群,都成了陪衬於男孩身後那片黯淡的布景。
怎麽有人能美成这样呢?眼睛鼻子都是希腊雕像完美的黄金比例,林倩在心里惊叹了。
然後,那本该静止的雕像动作了,男孩迈着长腿往这边走过来,走到林倩眼前,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起来,温柔的笑了。
林倩紧张的手足无措,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世界寂静的彷佛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林倩学妹,你好。」
「嗯...你、你好...」林倩的嘴角发着颤,讲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眼睛偷偷瞅了男孩一眼,又害羞的别开脸去,在心里偷偷的想:
嗯...连声音都很好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漂亮的男孩又继续说:「你好,我是你的学长吕悠然,从你入学以来我就觉得你很不错,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
「嗯...可以啊...」少女秀丽的容颜浮上了一抹红晕,又偷偷看了看眼前的男孩。
男孩的模样很自信,澄澈的眼珠里看不到拜倒在她裙下的那种迷恋,只是很专注的看着她,像在看自己的囊中物。
後来反倒是女生怯怯的开口了:「学长...我等一下没课...要不要一起去喝茶?」
男孩眯着眼笑了,「呵...好啊...」
林倩不懂,她明明就是那朵要被采摘花蜜的花,却怎麽反倒被蝴蝶的风采迷了魂魄,反客为主邀约起对方来了?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强烈的,从她第一眼看到男孩开始,她知道,她遇上命中注定的王子了。
恋爱不来则已,一来就像暴风雨一样猛烈,两个礼拜内猛烈的邀约攻势,林倩连一次都没有拒绝。
她不笨,她也知道欲擒故纵男人会更爱她的真理,可是一旦遇上真心喜欢的对象,人的什麽章法套数都全乱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纠缠在一起。
短短的两个礼拜後,当男孩亲口问林倩是否想跟他在一起?林倩头点的跟小鸡琢米似的,眼眶还微微的湿润了。
一入校就轰动各系的绝色美人,在今日终结单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的容颜俊秀,个性温柔,外加绘画的天份也在众人之上,年纪轻轻就拿过好几个画展的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完全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林倩再也满意不过了,深深的陷到爱情里去,不可自拔。
不过,有时人的个性太完美,反而变成了一种缺点。
男孩很明理,明理到就算知道林倩四周聚集着无数的仰慕者,他也不太会吃醋,俊美的脸上总是透着淡漠的笑,让林倩摸不清他的想法。
林倩开始跟其他的男生出去,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点口风出来,让男孩知道她很抢手,可是,男孩总是不生气。
林倩觉得有些空虚了,恋爱,是这样的吗?恋爱不该是在小小的甜美里包裹着一些腐烂的毒,有爱有恨,有吵有闹,高潮迭起这样才是恋爱?
然而,看看四周朋友们波澜迭起的悲欢离合,林倩又觉得自己该满足了,有个温柔又明理的好男友,有什麽不好呢?
平顺的恋爱一眨眼就经营了三年,大学毕业後,男孩向她求婚,林倩只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
结婚典礼的举行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小教堂上,环境幽静,林倩穿着特意去订制的昂贵婚纱,身边牵着一个俊秀挺拔的画家老公,在众多亲友的祝福下,盛大的举行了他们的结婚典礼。
那一天,沐浴在幸福里的林倩相信,这一定是幸福的开端。
两人结婚後,林倩很快为吕悠然生下了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婚後她从灿烂回归平凡,甘愿成为一个专职的家庭主妇,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她觉得没什麽不好。吕悠然相当的会赚钱,提供给她不输给在娘家时的物质生活,林倩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即使是结婚数年之後,偶然间瞥见丈夫的笑,那眼角流露出来的性感风情也还是令林倩忍不住心跳加速,悸动的一如初恋。
林倩深信,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绝对是找到一个她爱的男人,而不是爱她的。
时时刻刻都能享受恋爱的感觉真好。
王子与公主的生活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调的呢....
大概是在结婚的第三年後,一日,林倩从丈夫脱下的衬衫上,闻到了不属於丈夫会擦的香水味。
女人敏锐的直觉在心里猛然的”喀登”一下,然而,林倩马上让自己保持平静。
嗅到了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去找丈夫吵吵闹闹那是笨女人才有的作为,她的选择只是打开电脑,善用搜寻,让自己找一间可靠的徵信社。
就在给徵信社汇过去大笔的费用後,又过了一个礼拜,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林倩跟徵信社的人约在闹区的咖啡厅,对方将调查的结果装在牛皮纸袋里面,慎重的双手呈上,当林倩打开那个牛皮纸袋,看见装在里面的东西之後,她只觉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在一瞬间崩坏了。
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一叠照片,一叠拍摄的非常清晰,丈夫与外遇对象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性爱照。
然而丈夫的对象是个男人,跟丈夫同样性别的男人。
在林倩既定的认知里,知道人的性倾向有分三种:只能爱同性的人称作同性恋者,只能爱异性的人称作异性恋者,能同时爱同性与异性的人就称作双性恋者。
女人眼神发直的望着散落在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性爱照片,脑袋里一片空白。所以她老公是个双性恋者?能同时爱女人与男人的双性恋者?
就算恋爱是在小小的甜美里包裹着一些腐烂的毒,这一向平顺的爱情生活里突如其来的毒,毒性也未免太过於猛烈了,林倩一时间几乎招架不住。
男人会偷腥基本上是无可避免,她今天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与徵信社的人相约,想不到竟窥见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此时林倩脑海里的思绪一片紊乱,不知该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出嫁前母亲苦口婆心对她叮咛的话,忽然在一瞬间掠过脑海:
「女人一生的依归绝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小孩,而是你的丈夫,只有丈夫才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所以要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过去之後要收敛起小姐脾气,听话一点,听懂了吗?」
当时画着一脸精致新娘妆容的林倩几乎要哭花了脸,握紧了母亲的手,只是不住点头,「嗯。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迈的母亲疼惜的用手指温柔拭去林倩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抱紧了身着华丽婚纱的她,又在她耳边不断殷切嘱咐:「以後在婚姻生活里不论跟丈夫发生什麽事,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林倩终於从恍惚中回神,与徵信社的人礼貌告别,随即返回自家。
万籁俱寂的夜,宁静的卧室里只传来男女动情的喘息声,夫妻俩一如往常的欢好过後,吕悠然似乎是累了,闭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林倩只是安静的躺在丈夫身侧,一语不发的凝视着丈夫的侧颜。
两人的床头点了盏昏黄夜灯,沐浴在朦胧光线里的丈夫侧颜,如同五年前一般美的惊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随意的一瞥都能令她心动。
体贴的为丈夫掖好被角,林倩彷佛若有所思,轻声的喃喃自语:「要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知道吗....」
那个夜里,林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无法入眠,直到窗外传来了鸡啼破晓,天蒙蒙的亮了,才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进厨房为家人做起早点,开始她专职家庭主妇的一日。
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却将唯一睁开的那只眼睛拼命睁大,滴水不露的暗中窥探丈夫的行动,深怕漏看了些什麽。
与徵信社的往来变的频繁。
大笔的费用汇过去,调查报告就一份份的呈上来,林倩惊讶又伤心的发现,这偷腥,还不是只有单一对象,丈夫的婚外情史多采多姿,足以令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象两三个礼拜就换一个,最长不超过两个月,千篇一率都是些外貌中性,洋溢着阴柔美感的男孩子。
这样暗中调查了半年,林倩赫然发现,丈夫的婚外情对象全是些男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女孩子!
一日,林倩与徵信社的人照常约在咖啡厅里,林倩翻阅着徵信社人员呈上来的报告,看这次丈夫的外遇对象又是什麽人,有怎样的身家背景,虽然也知道丈夫这次的外遇不会长久,林倩还是忍不住狐疑的问:「请问,为什麽都是些男孩子呢?你们都没有拍到女人吗?我老公应该是个双性恋者吧?」
此时,她只见徵信社人员抬眼看她,眼光带了些怜悯,想说话却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态度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嗯...吕太太...这该怎麽说呢?」
「什麽怎麽说?我付大笔的钞票给你,应该不是要听你对我有所保留的吧!」林倩皱了皱眉头,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徵信社人员压低了声音道:「吕太太...我想,您的丈夫应该不是所谓的双性恋者,吕先生应该是个同性恋者才对...」
林倩忍不住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发出了一声冷笑,「哼...你在开什麽玩笑,我老公是个同性恋的话,怎麽可能跟一个女人结婚呢?」
「可是...」徵信社人员嗫嗫嚅嚅地道:「根据我做这行十几年的经验,由吕先生经常出入的场所,还有他所接触的对象来看,我敢赌定的说吕先生一定是个同性恋者。」
对徵信社人员的判断,林倩只觉得哭笑不得,「我老公是个同性恋的话,怎麽会跟一个女人结婚呢?你们没拍到,就不要在这边胡言乱语,说什麽我老公是同性恋,笑死人了!」
「吕太太,这社会上很多事都潜藏在暗礁底下,你没法发现跟理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只见徵信社人员又是用令她极不舒服的眼神望向她,那是一种被称作怜悯的眼神。
「您可能觉得很难接受,但这社会确实是有很多同性恋者,在社会跟家庭的压力下不得不结婚,结婚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为了遮掩他们的同性恋身份。您的先生我敢赌定是个同性恋者,他一点也不爱女人。」
林倩忍无可忍,一股脑将手上的调查报告往桌面用力砸去,「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麽!我老公怎麽可能会是同性恋!你不要在这边胡说八道!」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女人迅速的恢复冷静,冷笑了一声又道:「根本是你这间徵信社办事不力,我要结束跟你的雇用关系,以後不再委托你调查了!」
林倩语毕随即起身,快步往咖啡厅出口走去,迅速离开了咖啡厅。
望着林倩迅速离去的背影,徵信社人员不禁叹了口气,悠悠的道:「唉...真是个被爱蒙瞎眼的女人,事实明摆着在眼前却又不肯接受,唉!」
林倩并没有把自己的眼睛给蒙瞎了,她心里多少有点预感,只是不能忍受别人去戳穿她。她是那麽骄傲的一个女人,认为自己样样都是人中龙凤的一个女人,昔日在大学道上的一场相遇,那扣人心弦的初会记亿还深刻烙印在她的脑海,她是那麽认定的相信,一切都是命运。
事隔多年後才来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王子与公主的梦幻爱情从来不曾存在,她根本无法接受。
林倩很快又找了间在业界颇有口碑的徵信社,大笔金钱毫不吝惜的汇过去,调查报告一份又一份的呈上来,还是没有出现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她现在不恨丈夫的出轨,只盼望丈夫能喜欢女人,不管丈夫的外遇对象有多少个都没关系,她只希望年少时期刻骨铭心的一场爱恋,男人眼里的温柔是爱意,而不是意有所图的欺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一张张极尽情色的照片里还是没有出现女人丰满又柔软的躯体,只有丈夫俊美脸上享受着性爱的陶醉神情,在相片里明艳又鲜明。
春去,冬又来,转眼间两人的小孩已经满六岁了,女儿的眼角眉梢与丈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又精致,两人平顺的夫妻生活也已过了七年。
这时林倩已能让自己平心静气的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丈夫,其实是个同性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提出离婚,是为了小孩吗?为了给小孩一个完整的家?小孩可以再生,小孩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心里的某块角落却是破碎的,怎麽也填补不起来。
不过,当夜里丈夫把她紧拥在怀中的时候,她心里那块疼痛的角落好像变的不疼了一点,还隐隐觉得有些甜。
年华似水流,时间就在女人悄然无觉的情况下,一年又一年的逝去。
一日,徵信社用快递送来丈夫最新的外遇调查报告,林倩随意的翻看一番,就锁进房里的保险柜。
她每次只要看到丈夫的外遇调查报告,心情就会郁闷上一整天,可是又没法停止自己暗中调查的行为,就只好让心情在高低起伏中上上下下,任由时间去平复它。
到了傍晚时分,女人独自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刀子切菜的动作是一下比一下用力,好像在发泄些什麽似的。
丈夫循着切菜声走进了厨房里来,温柔嗓音在背後和善的唤:「我的老婆好贤慧喔,才一踏进门口就闻到饭菜香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脑海里还纠缠着一幕幕丈夫与外遇对象翻云覆雨的画面,心里一股闷气无处发泄,索性充耳不闻,只专注在手边的工作上,切完菜又洗菜,丝毫不理会站在身後的丈夫。
「老婆...」丈夫温柔的嗓音又唤。
女人仍旧置之不理,只不停重复着洗菜切菜的动作,头也不回。
瘁不及防间,丈夫的手臂从身後无预警的紧搂上来,将嘴唇贴近自己耳边轻声地:「老婆,我爱你。」
女人拿着菜刀的手忽然顿了顿。
一生,彷佛只为了等待这麽一句话。
「老公,这样我不方便做菜,你先去帮我添饭,然後去客厅等我。」女人用手背轻推在身後紧搂着自己的老公。
「嗯...好。」丈夫识趣的放开手,体贴的帮忙盛饭,端着呈好的饭碗很快走出厨房去了。
等丈夫踏出了厨房後,女人不动声色的迅速抹去残留在眼角的那滴泪,独自伫立在厨房里,细细品味着刚才那一刻所感受到的柔情。
等女人端着一道道香气四溢的料理上了餐桌,只见丈夫与女儿吃的开心,她丝毫未动,只恍惚的凝视着丈夫与女儿幸福洋溢的笑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早上,在她心里已经不知将眼前漂亮的丈夫杀死过几千次了,然而又因为丈夫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完完全全的原谅他了。
好贱,自己怎麽可以那麽贱。
就算是如此虚假,半点真也不搀的温柔,她也还是舍不得放开。
人一旦在痛苦里溺的久了,似乎也就麻痹了,就会开始往好的地方去想,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没有这麽糟。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吧...要拼命在巨大的痛苦里面,仔仔细细挑出一些微小的快乐来品尝,哪怕痛苦与快乐是一粒细沙与一座沙漠的比例。
林倩开始自我安慰的想,其实就算丈夫外遇又怎样?外遇的对象都是一些无法威胁她正妻地位的男人,又都是摆明的玩玩,时间都不长,她有什麽好烦恼的?
就算丈夫一点也不爱女人又怎麽样?这个男人已经把爱情里所有的美好都带给她了,每日不缺的甜言蜜语,夫妻床第之间的鱼水欢愉,优渥的物质生活,高贵的社会地位,她样样不缺啊....
她活在自己构筑出来的童话故事里,过的很好,只要去忽略王子从来不曾爱过她,他们还是拥有着,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然而,王子与公主所共同居住的国度里,往往也住着一个魔女。
是什麽时候开始感受到危机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从丈夫首次的彻夜未归开始,隔日返家的丈夫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闪躲,一种做了什麽亏心事的眼神。
你只是出去玩一玩,不会放真心,对吧?林倩在心里反覆自我安慰的想。
丈夫只有那一日的失常,很快又回复成往常爱家爱妻新好男人的模样,可是林倩还是没有放下心。
她忽然发现,照片里的男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换过人了。
照丈夫过去的作风来看,不出两个月,外遇对象一定会换,且丈夫不只有情人也有床伴,会同时跟好几个对象保持联络,可是这次没有。
当丈夫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林倩反而放心,像这次丈夫只专注在一个男孩身上,让林倩整颗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
然而过了半年,丈夫的外遇对象终於又换人了,林倩才终於放宽了心。
过没多久竟然又换了回去,林倩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终於,丈夫再度的彻夜不归,林倩在那一夜彻夜未眠。
有什麽事情快要发生的预感充塞在她的胸口,一直以来深刻认定的某样事物,好像即将被瓦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日清晨等着她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抗拒过,试着用各种手段去挽回过,还是挽不回丈夫的心。
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结局她只等来了一句话。
「倩...放自己自由吧....」
三年恋爱外加九年的婚姻生活,一共在这个男人身上花费整整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如今想来却宛如梦一场。
花非花,雾非雾,迷迷蒙蒙的爱情梦境,总还是被逼着醒来了。
林倩终於将自己从迷离的空想中拉回,在短暂的回想里她的人生已经走了一遭,她经历了恋爱,结婚,生子,从娇俏如花的少女转变为一个有着妩媚风韵的少妇。现在,她端坐在百坪豪宅的客厅里,那个她一直以来追随的人生信念,已远远的离开她。
人生是不是宛如梦一场?曾相爱过的幸福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却已是不可追回的从前。
林倩眼神空洞的看着被丈夫放置在桌上的白金婚戒,然後,纤长手指无意识的拿起它。
一不留神,婚戒从手里不小心滑落地上,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轻微的撞击声终於让林倩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就清明了,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婚戒,女人秀丽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笑,绝美而凄楚。
林倩在最後,只是轻声吐出了一句话:「老公...你知道吗....」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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