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逃不出半寸,便又被死死按着扯了回来,翻过身去,一下下C到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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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中正被人压着果真是燕巍然,这位从前向来重礼守法的小师弟,眼下正展露的却是叶凛从未见过的另一番姿态。
几乎被扒了个精光的人身上落满点点红痕,胸前肿大挺立的乳尖上泛着被反复吮吸啃咬后的水光,仔细些看,还能从被玩得微微张开的乳孔中看见点隐约的奶白色。
成片的牙印和掐痕从胸前一直延伸到小腹,而再向下几分,便是大股的精水和燕巍然那才泄过一轮,正被恶意掐弄着的疲软阳物。
这人下手极重,修圆的指甲在前端的小孔上一下下抠弄,惹得燕巍然整个人都抖得厉害,也难怪连出口的求饶都带了点真切的痛意。
他大约是想躲,然而双手背在身后,被一道束神索捆得死紧,于是便只能借着腰臀处的摩擦向后缩着身子,却逃不出半寸,便又被死死按着扯了回来,翻过身去,一下下操到深处,带出后穴中囤积着的浓稠精水。
眼见讨饶无用,人便又死死咬住下唇,重新变得沉默。结界中一时只剩正发狠顶弄弟子粗重的喘气声响和片片从燕巍然齿缝间泄出的痛呼。
叶凛不是重色纵欲之人,叫他看这些实在是有伤风化。但若是这般抽身就走,又平白浪费这么日后斥责燕巍然的证据。
于是他略一思量,才打算撤走的灵力兜了个圈,又落回结界当中。
而同这道去而复返的灵力一起回到结界中的是另一道用以记录的咒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单方面屏蔽了这一处淫靡景色,接着继续隐匿行踪便等在原地,边闭目默着清心诀,边等这一位弟子完事,自己打开结界。
又过大约半柱香时间,这结界当中终于显出点松动的迹象。叶凛便睁眼,果然瞧见方才那位行事的弟子眼下已重新穿回了衣袍,正站在结界前同另一位渡生门的弟子交流。
只可惜叶凛方才为了保险不被发现,刻意离得远些,现下不动用灵力,便只能听见细碎声响,探听不得两人交谈的具体内容。
两人半点没察觉到叶凛踪迹,说话动作也毫不避讳。叶凛眼看着方才那位弟子笑笑几下,结束交谈,转过身去正欲收回结界,还以为今日针对燕巍然的凌虐到此为止,便迅速调回自己投出的那一缕灵力,转身欲走。
却还未走出一步,便瞧见燕巍然又被方才刚来到的弟子再度按在了身下。
这一回行事的弟子不知是为了寻求刺激还是根本连遮掩都懒得,竟连个结界都没搭起,只解了腰带便迫不及待扶着下身向身下人那一处已被操干得几乎合不拢的穴口处送,两指熟络地摸到胸前,重重掐弄,挤出点滴乳白色的液体。
那些液滴稀稀拉拉,落在草地上,顷刻便碎成星星点点的白,却莫名燃起了行事人的肆虐之情,叫他干脆连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直接将两边乳尖都拉扯到近乎撕裂的程度,榨出小股混着血丝的乳白液体,顺着指尖流动。
明明这一回的动作比方才更为过分,叶凛却没再听见燕巍然求饶的声音。于是他忍不住又看一眼,这才发觉燕巍然只微蹙着眉,竟是已昏了过去。
饶是叶凛亦唾弃燕巍然自轻自贱的炉鼎行径,此刻到底也觉得于心不忍了。他咬咬牙,可最终什么也没做,只依旧隐匿着身形,一闭眼,迈步走过两人身侧,向自己住处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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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经历给叶凛带来的震撼不小,却也让他生出点怜惜之心。
他明知走那一路能收集更多对于燕巍然不利的证据,却是再没从那里路过一次。
在渡生门的日子不好过,叶凛要熬到齐珩生出关的时日,便不得不再找些事分散自己的精力。起先他还想靠追查燕巍然,如今才不过几日,便已自己打消了想法。
左右无事可干,索性就赖在了沅陵身边,无事也盯着她的睡颜打发时间。
总归他现在有新的道侣婚契在身,同沅陵这般相处的机会过一日便少一日,自然应当好好把握。
叶凛盯着床上安安静静的人,一时有些晃神。
沅陵性子急,平日总是动个不停。叶凛见过她游历时上蹿下跳的模样,也见过她脸红心跳的情动模样,却鲜少见到她这般温驯无害的安静模样。
他对沅陵本也是真心,若非先前意外,只怕两人如今已是真正的道侣。
叶凛给自己的找的借口虽然蹩脚,但糊弄一时还是绰绰有余。
他想,虽然自己同小师妹定了新契,可此事沅陵还不知,沅陵不知,那便算是他同沅陵的旧契未消。旧契未消,便还算是道侣。既然是道侣,从前连更亲密的双修之事都做得,如今只是亲吻触碰,有何做不得?
只要他到时先走一步,提前回宗门解了同小师妹的契约,再和沅陵说明一番,定能重修旧契。虽说这般选择定要伤了小师妹的心,可……可反正小师妹爱他爱到连被错认成沅陵师姐献身都肯,应当也会同意吧?
叶凛心思转得极快,看向沅陵的神色却越发温柔。又这般静静瞧了许久,终究还是一个忍不住,悄悄将沅陵裹在被中的手拉出,扯到唇边,落下细细密密的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沅陵想得发疯,几乎都快成心魔,如今好容易又重新到手,再如何克制,一时情不自禁,便仗着十三不在,悄悄低头,吻上了人。
昏迷之中的沅陵本该是毫无反应的,然而叶凛却在啃吮着她双唇时,听见了她模模糊糊的嘤咛之声。
显然是有了感觉。
叶凛叫着一下发现惊了一惊,连那点欲望都降下去七分,只潦草结束一吻,便迅速将方才捞出的手搭在床边,而后退到几步之外,强作镇定地整理起衣袍。
好在又等片刻,床上的人依旧气息匀称,也并未在发出什么声响,叶凛这才松了口气。
碰巧这会十三取了新药归来,正踏进房门,叶凛便干脆先发制人,开口道:“我方才注意到这位归元宗弟子的气息似乎有变动,却不知是否误判,还请十三帮忙探查一番。”
全然未起疑心的十三应了一声,将怀中抱着的药品往桌上草草一放,便凑到床边去探沅陵的情况。
叶凛见她神色古怪,许久都未发话,不知怎地有些心虚,便又主动开口,“嗯……可是情况不好?”
“哎,情况好得很,我想大约这几日人便能醒了。”
这话一出,叶凛才松了口气,缓缓坐下,却又听见十三疑惑道:“我瞧着她唇色这般红,还以为是肺热之症,却为何探查起来一切正常?”
叶凛一下又站了起来,缓过口气,几乎咬牙切齿道:“依我看,什么事也没有,大约只是你关心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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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醒的那日是毫无征兆的。
燕巍然有一周都没来过,十三念叨半天,才支使叶凛前去取药,坐到床边正欲探查沅陵病情,便被忽然醒来的人一招勒住了脖颈。毫无防备的十三一时落了下风,被勒得几乎窒息。
大病初愈,体力自然也不可能一时便完全恢复。大约沅陵也意识到自己同压制的人僵持不了多久,索性稍稍松手,直白问道:“你是什么人?此处是何处?”
沅陵眸中泛着冷意,双唇紧抿,只等手中人的回话。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上阵迎击镇山神兽失手的时候,之后她迎面生生挨了巨兽一击,便昏死过去。按理说定是要陨落在那处秘境当中,却不知为何如今醒来竟是无事,甚至连修为都没减退太多。
这不合常理。
除非有人救了他。
可当时的情况……神兽震怒,威力陡增,及时撤退才是上上策。
如今她被救下了,醒来却不是在归元宗内,便难知救自己之人是报以何种目的。
久久等不到回应,沅陵微蹙起眉,一低头才发觉手上这小姑娘竟是偷偷在同外界传讯,登时便是一惊,干脆先下手为强,一掌劈在人后颈处,将人打晕过去,而后匆匆起身,视线扫过一圈,随意抓了些丹药就要跃出门去。
却在此时,门上的咒印微闪,说明是有人前来。
沅陵瞳孔骤缩,一下浑身紧绷,掌中凝出一道咒印,屏息凝神,只等来人踏入房门,给他全力一击。
这一击沅陵全力以待,出得又急又狠,等她看清来人再想收手时,却已经晚了。
瞬间分出十几道的灵力仿若群蛇一般,顷刻间便游走缠绕上了叶凛周身,死死勒紧,将人束缚至不能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结成的招式咒印无法逆转,可沅陵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便主动打碎了后续招式,竭力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眼前的叶凛被她一道蛇缚捆得严严实实,却全然没有出手反抗,只全力护着手中那小只药瓶。
他看向沅陵的眼中有欢喜、有惊诧,还有……浓得化不开爱意。
在此时此地见着端着药瓶的叶凛,沅陵几乎没多细想,便认定是叶凛救下自己,将自己带来调养。
她的道侣,叶凛叶师兄,竟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沅陵眼眶微红,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分明着急想解了叶凛身上的禁制,却反而手腕抖个不停,半天都没能做成。
最终还是那头叶凛自己挣开束缚,凑近来拉她的手。他什么也没问,只伸手在沅陵头上摸了摸,柔声唤了句“小陵儿”。
从前师兄也是这般唤她,日日都唤,包括自己受击那时。
那时叶凛叫得撕心裂肺,她还以为是叶凛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却没想……
沅陵心口发酸,竟不知自己该应些什么。方才自己想问的那些话,都没了出口的必要。
她趴在叶凛胸前缓了一会,任由叶凛揽着她,伸手一下下抚在她背上。
慌乱的心神好容易才稍稍安定几分,沅陵抬头,正欲同叶凛解释打晕人的事,便听他说道:“你才醒来,好好歇息,十三的事我来解决。”
叶凛这一句说得沉稳有力,当下便叫沅陵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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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沅陵面前,叶凛永远是能替她遮风避日的大师兄。
方才她才一掌劈晕了近来照顾自己的人,惹出点烂摊子。而眼下,却是叶凛替她将昏过去的人救醒,又耐着性子解释了来龙去脉,安慰好小姑娘的心情,才将人又领出来同她见面。
好在沅陵下手不重,十三也不是什么计较的性子,有叶凛在中间一调解,两人互相重新认识一番,这事就算翻篇了。
事情一解决,沅陵便被两人以“大病初愈”的理由重新按回了床上。十三一脸严肃,伸手探查着沅陵的情况,叶凛也就跟着站在边上,揣着点再明显不过的紧张。
他还未同沅陵说明自己来渡生门的目的,更不曾提及师尊要捉回燕巍然的事。虽说这事待沅陵醒后稍稍走动打听便会知晓。但那燕巍然虽说如今已被师尊出名除名,但毕竟先前也是常常跟在沅陵身后的小师弟,难免牵动沅陵情绪。
他在渡生门处处受制,想带走一个燕巍然并不容易,因此,才需尽量争取沅陵,叫她同自己站在一边。
沅陵向来是个重感情的,又才醒来,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消息。
叶凛计划事情时,视线就爱乱转,一个控制不住便是下意识地看向沅陵,同她对视。沅陵面上虽然还有几分病气,眼底却很清澈,见叶凛忽然看向她,也不惊讶,反倒回以浅浅一笑。
叶凛叫他这么一望,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虚,索性一扭头,极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假装自己是在关心十三探查的情况。
只不过他视线才落到十三探查的手上,便看见十三收回了手,心情似乎不错,仰头笑道:“恢复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好,难怪能醒得这般早,我看是多亏了渡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既然这位弟子好容易才醒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同她单独说说话。”
叶凛听她说道一半便知道她是要说燕巍然渡让修为的事。但既然沅陵身体无碍,他下面自然是要说燕巍然已因自甘堕落被师尊下令责罚的消息,若是先提了这渡让修为的事,只怕沅陵容易心软。于是便匆忙截住话头,将这事提了出来。
他是归元宗的弟子,照顾同宗弟子这么一段时日,眼下提这么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十三虽然在被打断说话时愣了愣,却在听完叶凛的解释后自觉地出了房门,将独处的机会留给两人。
沅陵半坐在床上,耳垂发烫,精神看着却是不错。
她出事那会离叶凛完婚只差一小步,也算在热恋戛然而止。如今再见到心上人,心动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住。
叶凛送走十三确认一番环境之后,回头再看见的便是一副少女怀春模样的沅陵。他对沅陵再熟悉不过,又岂会不知晓沅陵如今心中所想。
然而……
叶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假装不明白她这缱绻目光的意味,严肃道:“我有一件事,要先同师妹说。”
“是关于……一个叛出宗门的炉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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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这话说得巧妙,故意藏一半露一半,先不点出姓名,好勾起沅陵的怒意,将人拉到同自己一个阵营。
事实也如他所料。
这话从爱慕之人口中说出,本就已带了几分可信度。沅陵听闻便一蹙眉,冷冷道:“我重伤昏迷之前,师门成立已有一百二十六载,可还从未出过叛徒。更遑论叛出宗门的炉鼎。”
“是,可这一回出的叛徒是师尊亲口定罪,逐出了宗门弟子行列的。”叶凛不动声色,又轻巧补上一句,刻意咬重了“弟子”二字,果然便听那头沅陵先是一怔,而后再开口,话语之中便带了几分怒意。
“宗门弟子?我怎地不知宗门还有这般——”
“败类。”
沅陵大约是气急,骂到最后一时没想到词,才一停顿,那头叶凛便极其自然地接上了话茬,又干脆接着细说。
“既能惹得师尊动怒,亲自定罪,想必你心中已有预料。”叶凛对上沅陵余怒未消的眼神,也并未回避,“此人与你我同宗同源,皆是师尊门下亲传弟子。”
沅陵眸色一寒,眸中冷意更甚,冷然道:“是哪一位?刚刚入门的十九师妹,还是向来龌龊的七师弟?”
“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沅陵神色也是一愣,接着便皱紧眉头,却并未迅速接话。
叶凛盯着她这副模样,却不意外。
宗门内各位弟子的品性众人皆有目共睹,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想到个别平日作风就不怎么端正的弟子,也是正常。
毕竟谁能料到,这毫无预兆叫师门丢尽颜面的叛宗弟子,从前竟是一副乖巧伶俐、刻苦勤修的作派。
室内保持了一会沉默的氛围,叶凛却也不着急出声。
他偏要留些时间让沅陵自己打破过去的固有印象,一点点接受,然后主动开口。
于是两人便这样僵持着,直到又过许久,沅陵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停在一副严肃的神态上。
“是谁?”
她这会再说话,语气便比方才平淡许多了。大约是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仍没能猜出答案,索性只调整好心态,等着叶凛揭出谜底。
叶凛看着她的反应,心中知道这会就算她说出燕巍然的答案来,沅陵也不会有下意识地反驳。这是好事,然而只是不会反驳,倒还远远不够。
从前这位小师弟,除了习剑修行,最爱跟在沅陵身后,师姐师姐地喊。只是性子太闷,碰见生人总逃得比兔子还快,因此平日也只同几位师兄姐交好,其中……尤其是沅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沅陵性格张扬大方,没事也爱逗下边的师弟师妹,一来二去,反倒是同燕巍然成了最熟络的关系。
如此一来,仅凭他三言两语要撼动燕巍然心中的印象,并不如意。
这般想着,叶凛便将手一伸,边摸出来收纳袋,边回想前几日撞见燕巍然同渡生门弟子时放出的记录咒印。这咒印之前被他收录在法器之中,本没料到这么快会用到。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日便要掏出来。
他一垂眸,确定已探准法器位置,才开口道:“燕巍然。”
那头沅陵呼吸一乱,反问时的难以置信几乎怎么都掩饰不住。她避开叶凛视线,一连念叨几遍“不可能”,才想走出几步,回避这个事实,手中便叫叶凛猛地塞进了一样东西。
“先前我也不信,可谁叫我我撞见了……”叶凛故意欲言又止,将话断在关键一处,只一叹息,“也罢,你自己看。”
沅陵并未应答,却是将那法器攥得死紧,半晌,才静静低头,一言不发地开启了咒印。
于是这所有竭力维系的沉静,便轰然碎裂在看清咒印内容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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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印中的内容才展露片刻,便叫沅陵一掌击碎了。
她面上神色变了又变,掌心收拢,将碎成几片的咒印又是一握,碾成粉末,却仍是什么话也没说。
叶凛静静待着,又等许久,才听见沅陵重新开口。
“师弟……为何……这般?可是受人胁迫?”这一句话沅陵说得几近艰难,言语之中还隐约带点茫然。她一时实在难以将从前身边羞涩木讷的小师弟同咒印之中一副淫靡之态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会因着从前的那点交情,沅陵对所谓“叛变”一事,心底仍旧报了点微不足道的期盼。她盯着叶凛,心底却分明已有期待,正盼着眼前人出口替师弟开脱。
然而叶凛只是一摇头,叹道:“我亦不知。”
沅陵闻言便皱起眉头,正欲开口再问,那头叶凛却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又道:“小陵儿,此事如今未有定论,还是日后待你好些再说吧。”
这话一出,便又打散了沅陵心底那点犹豫,她点点头,分明心事重重,却仍是应出个“好”,稍稍歇了追问的心思。
叶凛见她好容易转变了心情,便又凑近了些,交握住沅陵的手,柔声道:“小陵儿,你方才初醒,还是该多歇息。”说罢便想拉着人再躺回床上,然而才走出一步,刚握住的手又从掌间溜了出去。
他有几分不解地回头,便瞧见沅陵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燕师弟的事,心里记挂,到底也歇得不踏实,还是再同师兄说说话就好。”
叶凛脸色一沉,心思便又阴暗起来。
他本是不想将事情做绝的,然而到底低估了燕巍然在沅陵心底的地位,以致于纵使她已看过咒印记录的内容,却仍相信师弟并非是自轻自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但不信,还将这道咒印打了个粉碎,让它没了被呈到师尊面前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便叫她沅陵亲眼看看,也好断了念想。
叶凛这般想着,却有意收敛了眸中的阴沉,浅笑着,状似不经意般淡淡道:“前些日子我曾在门中碰见过几次燕师弟,细细算来,似乎都是在夜间。只不过先前我还不曾同师弟显露过身份,只想暗中调查。但既然陵儿记挂这事,不如索性下回你我同去找小燕师弟当面对质,问个清楚?”
他面上虽是浅笑着,心底却已谋划出了个极为阴毒的法子来。
先前几次碰见燕巍然,已叫他摸出了点这炉鼎行事的规律。不知是否是门内规定,白日里敢公然抓着燕巍然行事的弟子看来看去也不过那几个胆大的,可到了夜间……无论根骨修为,似乎只要是修行上有了些许阻塞的,都可以将这门内炉鼎拽来行事,无须过问无须顾忌。赶着时间的几人,有时也就干脆一起上手。场中常也混进些分明修行顺畅,只不过图个泻火的弟子,当然从来也没人在乎……
那混乱场面叶凛悄悄看过几次,总撑不了片刻便要落荒而逃。好容易练了几次,才有所长进。
若是沅陵见了……
叶凛这般想着,脸上又显出点真正的笑意,他看着沅陵,果不其然见她一下面露喜色,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阿凛也相信小燕,那便太好了。”
沅陵说着便笑起来,而叶凛淡淡“嗯”了一声,反复咀嚼着她方才难得叫出的“阿凛”,一点点沉了脸色。
沅陵醒后第一次从前那般唤她,竟是因着燕巍然的事。
真是……叫他浑身不舒服。但没关系,只要再等几日,便不会再有沅陵关心他燕巍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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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沅陵又歇了几日,叶凛才松口,同意她出门,一起去找燕巍然的踪迹。
月黑风高,沅陵跟在叶凛身后,脑中又回想起这几日相处的交谈话语。大半的主题围绕燕巍然展开,两人互相提醒着回忆了不少有关这位小师弟的往事,沅陵于是越发觉得师弟的这般行径定是假象。
叶凛走得不快,一手牵着他,一手召出道莹莹烛火,映着脚下的路。沅陵微微侧目去,便看见微弱的光亮下,叶凛的神态从一片柔和的状态忽的转成了不舍。
沅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觉原来前方是一道岔口,分出两道。叶凛停下脚步,略一思索,转过身道:“小陵儿,你我分头去找,若是遇见师弟,便互相传个信,如何?”
沅陵便笑起来,两手一握叶凛的手,应道:“好,都听阿凛的。等寻到小燕,将误会解开,我们再一同回归元宗去。”
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叶凛听在耳中,百般不屑,心底冷冷轻嗤一番,面上却是不显,只仍温声顺着沅陵的想法道:“是罢,燕师弟从前那般乖巧听话,一心修炼,自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微垂着眸,一副当真相信燕巍然清清白白的模样,话里话外,又将人捧到了一个近乎清高的地步。
那头却只当他是真心关切燕巍然,便点点头,附和着说了几句。
叶凛瞧着眼前人这般反应,便知道计划已成了七八分,便勾起唇角。
他已迫不及待想看见后面的好戏了。眼下沅陵越是相信他燕巍然,一会瞧见真相时要遭受的打击就越大。这几日他刻意将燕巍然在沅陵心底的形象拔高得完美无瑕,等的便是,今晚的这一场好戏。
收回思绪时,叶凛正对上沅陵抬头欲问的神色,便借机开口,一指左边的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陵儿,这一处瞧着亮堂些,不如便你往这一处走,我去另一道。”
燕巍然的住处便在这一道尽处,叶凛刻意指了这一道,不必等沅陵迈出一步,他便可猜到后续情节。
定是沅陵要撞见那混乱场面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叶凛只觉得心底的那些阴暗快要压制不住,然而好在沅陵半点不对劲也没觉察出,只高高兴兴地照着叶凛的安排走向了左边的岔路。
叶凛又在原地待了一会,确定沅陵已如他所料,走入了既定的道路,这才动身,假装在另一边转了一圈并未寻到人,便又向沅陵在的那一道走去。
叶凛一路刻意加快了步子,面上装出来副关切模样,分明已远远瞧见沅陵双手握拳,定定站在了燕巍然那带着结界的院门前,却仍假作什么也不知道,边向前赶边给沅陵传了个密信。
“小陵儿,我在另一道并未寻到燕师弟的踪迹,你这里可有发现?”
传讯铃正握在沅陵手中,按理说应是立时便可做出回复。然而沅陵只攥紧了那传讯铃,却久久都未应答。叶凛见她这般反应,心知事已成了,便又脚下加速,快步赶到她跟前,故意带着尚未平复的气息,柔柔问:“小陵儿怎地不应我的消息,可是没找见燕师……”
“别这般唤他,他不配!”
他话未说完,便叫沅陵厉声打断,于是便做出点不解的模样。
沅陵脸上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轻嗤一声,手已按在佩剑上,才冷冷道:“阿凛,不必多说。待我碎了这结界,你一看便知,这燕巍然是怎样的叛徒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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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陵儿,你莫要冲动,这其中恐有什么误会!”叶凛面上虽是紧张,伸出去阻拦的手却几乎没什么使力,大有放纵之态。
沅陵推开他的手,吐了口浊气,眸中一片冷然。她一时并未应声,只轻轻抬腕,挽出一道起势的剑花,而后脚尖轻点,向前一跃,同时腕间发力,一道剑气重重劈在结界上,轰然炸出巨响。
饶是心有准备,叶凛还是被结界碎裂时迸发的气流震出几步。他掌中匆忙引出几道灵力凝成的锁扣,才堪堪站稳。然而人才刚稳下,一抬眼便见沅陵已不管不顾地又向前奔去。
方才那道气流沅陵也并未费心去躲,而是直接生生抗下一击。如今她气息尚未平复,便又提剑向门内去,叶凛没料到沅陵的反应会这般剧烈,一时看得心惊,也顾不得自己还需调息一番的事,便收回灵力,快步向前追赶沅陵。
结界被碎,自然惊动院内之人。
沅陵并未理会拦路之人,几个翻身略过拦截,转瞬之间,人已落在了正压着燕巍然行事的弟子身侧。
被死死压制的人此刻似乎奋力挣了挣,下一秒却又被操得惊喘起来,双腿打颤,连出口的尾音都媚极。
似乎是正到兴头上,奋力操弄的人见身侧蓦然出现个不曾见过的女修,也并未停手,反倒被刺激得更兴奋似的,又提了提冲刺的速度。
沅陵冷眼看着,皱起眉头,眸色森冷,连半句话也未讲,一手已在其余几人起身的瞬间攥紧了剑柄,对着迎面便是一击。
为首的弟子正欲开口就生生受了一击,虽只是极轻一道剑气,伤口也几乎细不可查,但沅陵这一出手,便断了双方讲和交谈的途径。这点行径极近嚣张,一下叫这在场归元宗的弟子都动了怒,索性一齐围了上来,纷纷抽出佩剑。
被众人围在中心的沅陵视线仍落在燕巍然身上,面上只有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提了剑,使出一道带着灵力的剑气,只堪堪擦过那正在行事的弟子颈侧。终于才见着人一脸惊惧地抽身,退到一边,匆忙捡起腰带。
沅陵轻嗤一声,眼底俱是轻蔑,视线却才落到面前的一众弟子身上。
眼前众人大多不过金丹修为,正是修行最易阻塞的阶段,因此才来借炉鼎修炼。
沅陵的视线又在众人面前扫过一圈,发觉这一群人当中修为最高也不过刚过元婴,甚至还不及初愈的她。难怪众人只敢围堵她,却无人敢出手。
修仙一事,每差一个阶段便是成倍数的修为差距了。虽说这堆金丹修士靠着数量最终也能压制住她,但若是如此,必然有大部分修士要耗干修为,甚至损伤根基。
显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沅陵微眯起眼,已瞧见方才被她落下的叶凛叶师兄,眼下已从重重拦路的归元宗弟子间清出一条路,正朝她走来。
心里有了底气,沅陵才终于开口,“要打还是要走?”她一边说话,一边作势又要召起佩剑,于是不过片刻之间,眼前的十几人便匆匆扭头,四散逃开,好不狼狈。
凌乱的脚步声嘈杂了好一阵才停息。
沅陵定定在原地站着,视线落在缓步走来的叶凛身上,眼底的冷意好容易才散了几分,却又在听见脚边那一声带着浓浓不可置信意味的“师姐”后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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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被这喊声搅得心烦,视线落在那一道赤裸大半的身形之上,眸色便又冷厉起来,隐约还透出点愤恨的意味。
叶凛的脚步匆匆,沅陵对他的气息向来熟悉,连头也未回,便察觉出了叶凛杂乱步调之中的关切,于是更懒得分出精力应对脚边一片狼藉的人。
燕巍然被这一点变故惊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未想出个合适的对策,手却不由自主地先一步搭上沅陵裙摆,脑中一时除了挽留辩解再没别的心思。
于是才想转身离开的人被这一扯,面上彻底从冷色转变成一种近乎暴躁的情绪。回过神的燕巍然尚且来不及收回手,沅陵带着警告意味的咒印已落了下来,直砸在燕巍然身上。
沅陵当真动怒,这一掌半点旧情也没惦念,出手便是十成的力气,将好容易才支起半边身体的人打得一个踉跄,摇摇晃晃就又向地上撞去。燕巍然还未缓过那一阵头晕目眩,沅陵的一脚便又落下来,在正欲半撑着起身的燕巍然背上重重压下,抵着他重新跌回地上,因气息不顺而爆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喘。
“你真叫我恶心,枉我还以为……“”沅陵冷笑了声,余光瞥见叶禀已走到跟前,于是利落止住话头,不再说那后半句。到底是面对心悦之人,沅陵稍稍平息了胸口那点怒气,才勉强换出一副平静神色来面对叶凛。
“小陵儿,你这是……”叶凛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仿佛半点不受眼前景象影响,然而当他的视线随着沅陵一指落到地上的燕巍然身上时,神色便随之变得惊诧起来。
分明是当下情形始作俑者的人面上的惊诧却是不少。他紧攥着沅陵的手,假作大受打击般退后几步,捂着双眼连连摇头,又过许久,才语带痛惜道:“燕师弟怎会如此?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般说着,叶凛便由作势要伸手去拉正趴伏在地面上的人,然而这头还未伸出手去,地上趴着的燕巍然便先被一道灵力凝成的绳索拖拽着起了身。
赤裸身躯上的凌乱痕迹瞬间一览无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紫淤痕处混杂着凌乱吻痕,尚在流动的精水淌过股间,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燕巍然惨白着脸,竭力挣了挣,却到底没能脱出束缚,反而惹得胸前乳首上下一颤,呲出小股乳液,系数泼洒在沅陵袖口处。
本就气急的人被这一下激得更是怒火中烧,控着灵力的手指略微收紧,就勒得燕巍然几乎窒息,若非是这会叶凛出手阻拦了一番,只怕沅陵这一道灵力定要收到见血。
沅陵气得眼眶泛红,颇不甘愿地收了灵力,盯着被叶凛小心扶起顺气的燕巍然,几乎咬牙切齿:“这般败坏师门的事,若再有下次,我绝不放过你。”
“小陵儿!”叶凛微蹙着眉,一手搭在燕巍然腕处为他调息,边做着副愠怒模样出言规训沅陵。
只是沅陵实在生气,竟也不愿改口,只一转身,就向门外去。
叶凛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前去,便发觉燕巍然自己抽离了手。低垂着头的人向一旁挪了点位置,顿了顿,才哑声说了句“多谢”,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叶凛稍稍抿唇,忽地也说不出话,便只模糊“嗯”了声,转过身,匆匆去追沅陵。
一地月光寂静,冷白色落在燕巍然身上,衬得那些痕迹越发明显。他仍维持着半跪坐着的姿势,怔怔望着眼前方才沅陵踩过的小片草地,却是在神游。
又过许久,那处滚落下大滴水珠,在倾倒的草尖上碎出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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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大病新愈,其实是禁不起这些折腾的。
看似气势十足的人,才出了院门,便猛地身形一歪,一手搭在门边,才堪堪站稳,体内气息便一阵翻涌,激得口中呕出血来。
好在叶凛匆匆刚到,伸手便抚在沅陵背上渡送灵力,帮着人顺气。沅陵胸闷不过片刻,便又靠着叶凛的这点灵力平复了气息。她好容易喘匀了气,眨眨眼,语带感激,“多谢阿凛。”
叶凛被她这一看,忽地就有些晃神。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来沅陵被燕巍然养得太好,分明重伤濒死,在鬼门关外走了一趟,神色不仅看不见半点病后的憔悴,反而比先前更多了几分成熟媚态。
从前叶凛同沅陵温存时,常能从她身上明显觉察出点少女的青涩气息,下手便也几多顾虑。如今沅陵身上这些青涩转成了成长后的沉稳,新鲜气息便惹得叶凛心尖轻颤,恨不得立刻伸手将人揽紧怀中,上上下下啃吮拆吃个遍,最好能再推到床榻上去,云雨一番。
起了这般心思叶凛暗暗思虑,便彻底生出点坏心思。
他盯着沅陵,眼中似有懊恼之色,咬着唇,语调压得极低,“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想法,连累你又气坏自己。”
此事虽说是因叶凛而起,可在沅陵眼中,到底不该将错处怪在叶凛头上,于是连忙出言道:“这怎么能怪阿凛,说到底也是那燕……”沅陵顿了顿,一时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称呼,索性又改口,“那害得师门蒙羞之人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燕师弟若是有心悔改,你我也应当给他一个机会才是。”叶凛说话仍是柔和的,听起来言语之中俱是关切。
“你就是太好心!无论之后如何悔改,今日之事到底不是作假,这般淫乱之态……”沅陵皱紧了眉头,这番话听得她面上尽是不悦,然而思及是叶凛所说,到底还是退让几分,咬牙道:“总之我绝不可能再接受,你若是想劝他,你便自己去,我不阻拦已是看在你我情意的份上。”
叶凛听得她这般说,总算笃定沅陵心里是厌极了燕巍然,自不会再与燕巍然有任何交集。终于放下心来,将照顾沅陵一事安在自己身上。
他略一思量,伸手握起沅陵手掌,一边揉捏着向上,一边开口道:“罢了,还是不提这些事,若是惹得小陵儿气急,岂不是又白搭我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小陵儿若是有心,便快些给我点甜头。”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大病新愈,能有这般恢复程度,照顾的人少不了辛苦。沅陵被这么一提,心底便软了几分,才想拉开叶凛的手也随之一顿,便让叶凛得了机会,整个人贴上来,借了力就将沅陵整个人抵在墙上。
“阿凛……”沅陵一下怔住,却是没动手挣脱。叶凛盯着沅陵脸上的呆愣之色,只是轻笑,正欲向下吻去,却又听见沅陵开了口。
“阿凛,我们回归元宗去吧。你我的婚契拖了这般久,我一刻也不愿再等了。”
沅陵这话说得含情脉脉,语带娇羞,却叫叶凛惊得一下歇了所有心思。想到归元宗内才新完婚的小师妹,他面上的暧昧神色一下僵住,极不自然地挪开些距离,略一思索,才寻了个蹩脚借口搪塞。
直觉让沅陵捉到了叶凛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然而她只是垂眸,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借机挡开叶凛又伸来的手,仰头对眼前人一笑,“也是,今日师兄定然累了,那我们便先回去各自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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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巍然一连几日都过得浑浑噩噩,连睡梦之中都不得安生。几乎每每一闭上眼,脑中便会浮现出那日沅陵冷着脸,满是厌恶的神情。
来自师姐的厌弃叫他几乎失掉所有力气。他反反复复回想当初齐珩生应下的那句话,最终也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为何会发生。
分明自沅陵那日大闹一场之后,这些人有几日都不来了,可燕巍然自始至终都缩在房中,甚至连走出门去的勇气都没有。
若非是叶凛来了一回,他还不知要将自己在房中困到几时。
大师兄不同于师姐,纵然撞见了这般淫靡失态,再见到燕巍然时,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隐约还透点师长的柔和关怀。
燕巍然打开房门瞧见来人时,还以为自己又要迎面受上劈头盖脸一顿骂,谁知叶凛只如从前在师门时那般伸手揉揉他脑袋,唤了句“燕师弟”,便迈步进屋,在桌边坐下。
他开口让燕巍然凑近了些,而后一手搭在人腕上,探查半天,才微蹙着眉,半是嗔怒半是关切,“师弟当真半点不顾自己身体!罢了,前些日子的那些伤处可曾上过了药?”
燕巍然被这铺天盖地砸下来的关怀撞昏了头,怔愣片刻,才猛地回神,点头呐呐道:“都已经处理过了,多谢师兄关心。”
“那便好。你小陵儿气在头上,心里有怨又伤了身子,才不愿来,你莫要介意。”叶凛轻叹着,从自己兜内摸出来些丹药,悉数摆在桌上,“这些丹药都是我从归元宗内带来,虽说品阶不高,可到底是我们自己门内,想必更适合你恢复。”
叶凛这话当中虽说着是关切劝慰的话,可偏偏一下仗着亲密关系,抛出来沅陵气急伤身的事,又故意提起了归元宗,短短几句便叫燕巍然心情七上八下,僵硬着坐在原处,神色一下变得拘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紧抿着唇,指尖蜷起,收在膝上,垂头深深吸气,才开口问:“多谢师兄关心。只是,不知师姐她……如何了?我这还有些上品丹药,若是用得上,师兄只管拿去。”
沅陵不过当日被气得一时不顺,虽说呕血一事看着着实吓人,可叶凛替他缓了片刻便没什么事。然而这事落到叶凛口中,便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陵儿她吐了些血,气息也……嗯,小陵儿大病初愈本就脆弱,这事怪不得你,无须自责。”
燕巍然听得叶凛这般说,面色一下变得惨白,连说话也有些哆嗦。极度的愧疚和自厌情绪将他好容易重新积攒出的一点点勇气击得粉碎。
他脑中恍惚想着“我竟害了师姐”,说话便几乎是语无伦次。人跌跌撞撞起身,也不管叶凛反应,便边说着“我去拿上品丹药”,边动手在柜中翻找。
炉鼎身份虽说让人不耻,可得的东西也不少。
叶凛原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便打算开口婉拒,却没想燕巍然这一翻,竟真翻出来大把上品丹药,他看得眼馋,拒绝的话梗在喉间,就这么一下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全落在燕巍然递来的那堆丹药当中,过足眼瘾,便悉数收入囊中,装模作样地替沅陵道了谢,便猴急着回去将丹药摊开仔细研究。
叶凛走得太急,于是半点也没注意到身后燕巍然濒临崩溃的神色。
燕巍然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其实已不想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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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巍然终于出了一趟房门,却是去寻解脱法子的。渡生门的禁制层层叠叠,防范的便是他这般人逃跑。
这一日天气忽的转凉,骤冷的温度冻得池中讨食的灵鲤都懒洋洋起来。微斜的雨丝纷纷扬扬,燕巍然只如同瞧不见一般,顶着渐湿的靛蓝色锦袍向前走去。
渡生门十几年来终于又在五阵法灵力加持的情况下落了回雨,多的是放了手中正事出来漫步的门内弟子。
燕巍然一身死气地在其中走着,同周遭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格格不入,于是索性多绕几步,挑了处雨天泥泞,少有人走的小道慢慢挪动。
然而这点难得平静氛围很快便被身后快步走近的人打破了。
同那阵噩梦般的环佩声响一起到来的,还有周身的禁锢。燕巍然甚至连回头呼喊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人捆着捂紧了嘴,一下按进架起的结界当中。
“可算让我……”心思放在解腰扣扒衣服上的人连话都懒得说完,指尖已向下探去,向干涩的穴口处挤入。炉鼎体质促使着那处穴口在被人探入的瞬间就分泌出小股淫液,润湿了指尖。得了好处的人发出声舒坦的喟叹,拔出指尖,便扶着涨大的阳物向内送去,却才分神挤进个头,便被燕巍然挣脱束缚,一下向前脱去。
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愣了片刻,才恼怒着伸手,猛地收紧禁锢,抓住燕巍然脚踝,将人重新拖回身下,掐着腰扣死了,冷笑一声,忽地就外放灵力,一下将整个结界打得粉碎。
结界被震碎回收的瞬间,燕巍然身上的禁制稍松,于是便回头,死死咬在身后人的手臂上。这一下果然就换得身上人震怒,无数灵力汇成的长鞭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重重落到燕巍然身上,逼他松口。
“你发什么疯……还不快、给、我、松、口!”几乎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一句话中,气急败坏的味道已全然掩不住,然而燕巍然却只咬得更狠。
被咬得痛极的人一下下地小口吸气,眼底慢慢淬起了怨毒的神色。只一下,人忽地被这点痛意激得想起些事,于是再开口,话语之中便带了新的威胁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闻门除你外的那两位归元宗弟子今日,嘶——”他说到一半,便察觉燕巍然口中的力道松了几分,脸上因此显出几分得意之色,继续道:“渡生门今日难得有雨,我听那照顾人的小药修说,今日他们三人要一起去角亭听雨。”
燕巍然神色陡变,本还有几分血色的脸变得惨白。他几乎能猜到这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浑身就失了反抗的力气,立刻松口,神情一下放软,颤着声哀求道:“不要……”
“现在求饶,晚了。”终于重新拿捏住燕巍然的人脸上便又换出来得意的神色。他嘴上说着推拒的话,手上动作却不停,三指一并,就又插入燕巍然身后的穴口处大肆搅动起来。这回燕巍然只是轻颤着,却没再躲闪。指尖抽插了一阵后,这人便将手指抽出,扶着阳具抵在微微打开的穴口处,一个挺身齐根没入,才故意道:“你与他们既是同门,怎么能不一起呢?”
燕巍然却不说话,一点点把头垂得很低,紧闭着眼,等操干的人终于发泄完一回,正在高潮的余韵里调息运转灵力时,才极其艰难的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
直击灵魂的恐惧使他一下下哆嗦起来,身体也无意识地微微蜷起,却被刚射过一回的人伸手翻了个面,强硬地将两腿分得大开。
“你求人的态度就是这般吗?”这一句话中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本是听起来极为旖旎的。
然而燕巍然却被这一句话激得浑身一僵,心底泛出无穷无尽的苦涩来。
他竭力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将一字一句的速度放到最慢。
“求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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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罕事……你竟哭了?”
单调的撞击声中忽地冒出来这么一句,燕巍然木然上下起伏的动作一下僵住,整个身体就猛地颤抖起来。他混沌失焦的眼神波动着,却渐渐回了神。
撑在身侧用以借力的手掌下意识因着这话抬起。燕巍然伸手一摸,才发觉果然已是满脸湿意。然而却只是机械地伸手,胡乱将那一片水渍抹开,便又低垂下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动作。
可才又动了几下,腰上便被紧紧箍住,掐着上上下下快速律动起来。
意料之外的粗暴动作将本就将近崩溃的人彻底击垮。
在高潮的余颤之中,燕巍然捂紧双眸,汹涌的泪意却半点也止不住。带着体温的泪珠就从指缝间溢出,断断续续落在眼前人镶着绣金云纹的修士袍上。他这才回神,深吸口气,强压下一阵的泪意,连连道歉。
本该应声接了这句道歉的人却并不立刻应答,只是伸手挑起燕巍然的下颌,低低笑起来。又待许久,人才掐着燕巍然转头,伸手一指结界外的景色,问道:“好看吗?”
燕巍然闭上了眼。
纵使知道还有一层结界相隔,对面绝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可这一处地方离角亭不过百来步的距离,近得让燕巍然全然不可能忽略掉亭中那三道正围着暖炉笑谈的身影。
身边的人笑得愈发放肆,像是难得找到什么有趣的事,便一下舍不得放开了。有一会没等到燕巍然的回应,人却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手上一阵恶劣,便将燕巍然全然转了个身揽在怀中,迫使他视线直面着三人。
下意识地紧张和恐惧牵动着穴口处一阵收缩,被猛地咬紧的人“嘶”了声,尾音确带着回味的喟叹。
他盯着跪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又笑起来,“你若是再不动起来,我便要收了这结界,叫他们也一起看看你的这副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还是威胁的话语有用。
这一声震慑的话音未落,燕巍然果然又急忙动作起来。只是处于紧张状态下的人穴口处比先前咬得更紧,每一回进出都绞得用力,激得人始料不及,于是一下气息不稳,原本放得安稳的结界忽地一晃,就显出几道裂痕来。
燕巍然只听得身后的一声“不好”,便望见眼前原本安稳坐着的几人都已警惕着起了身。他瞳孔骤缩,连一个字还未发出,沅陵的剑气已直对着他冲来,将那道脆弱结界顷刻间刺破,碾碎成片片。
变故来得太快,交媾的两人连姿势都来不及分开。
燕巍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颤抖着唇瓣,却是连一句“师姐”都叫不出了。他仰着头,视线却只能落在沅陵腰间,看不见她的神色,于是人就一下慌乱起来,匆匆就要起身,却被自身后伸出的手狠狠按下。
这一声皮肉撞击声响在明显严肃的对峙情况下格外突兀,沅陵的剑身便抵上了发出这一声响的始作俑者。
被沅陵一剑抵在脖颈处的人却不慌不忙,只是将锢着燕巍然的手再度收紧,浅浅一笑,“久闻大名,初次见面。鄙姓乔,乔源,前任掌门乔渊遗孤。”他两指一伸,对架在身前的剑身敲了敲,“沅仙长,你对我之前动手,不该先问清这个中缘由吗?”
掐在腰侧的指尖忽地用力收紧,燕巍然吃痛地吸了口气,却瞬间了然这一段话语之中的警告与威胁意味,于是一下就失了挣扎的力气,垂下头去,只惨淡开口:
“是我想寻刺激,求他带我来此处双修。”
燕巍然余光中只瞥见沅陵的衣袖略过眼前,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大力带得栽倒下去,一时什么也看不清。
他恍惚尝到口中的腥味,才从右颊上那一片火热肿胀的疼痛之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沅陵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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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这一掌是带了灵力出手的。
只一掌就将燕巍然整个人打得歪过身去,口中呕出一口血来。他一阵耳鸣,眼前忽地就成了漆黑画面。
大约是看出沅陵当真动怒,不想触了霉头,身后方才还语气嚣张的人便识时务地收敛了气焰,从燕巍然体内退了出去,提着腰带走出几步,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慢悠悠地系着。
沅陵的脾气不好,从前在门内亦是如此,可所有人都知道,沅陵的巴掌从不落在谁的脸上。照沅陵的说法,这巴掌落在身上,再疼也不过一阵,巴掌印消了也就忘了,但若是落在脸上,便是后来红印消散,也是要记一辈子的事。
燕巍然不知怎地竟想起这件事,心口处便抽疼起来。他缓缓伸手,指尖按紧左胸,却半点缓解不了自内而外的一阵阵尖锐刺痛。
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压得他一下直不起身,于是只能维持着趴伏的姿势,一下下喘息着,拼命想将思绪拉开。
然而沅陵一剑抵上他肩颈,冷冷开口。
她说:“你这般恬不知耻,闹得天下皆知,实在有辱师门。若不是叶师兄劝我念在同门情谊一场,当给你一个悔改的机会,我定早断尽你周身经脉,押着你回师门谢罪。”
这话语之间淬着透骨的冷意,一下将燕巍然的强装出来的镇定击了个粉碎。
他慌神地挣扎起身,咳出一嘴血沫,磕磕巴巴试图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不是……消、我会消了鼎印,到时候就、不是、就……没人知道,我……”
燕巍然语无伦次,试图拿出自己认知中的想法来解释,然而话未说完,便被沅陵劈头盖脸的一声冷笑打断。燕巍然本就混乱的思绪再被外力一断,顿时就忘了后续的说辞。
沅陵嫌恶地“啧”了一声,正想再开口,余光见被叶凛拦下的十三挣得厉害,几乎就要拦不住,于是心思一下又从燕巍然身上挪开,落回到叶凛身上。
她仓促一抬手,卷着一地沾着泥水的落叶,盖住燕巍然赤裸身躯,转身一跃,脚步轻快,就要到叶凛身侧去。只是还未走到,便先听见叶凛吃痛地“嘶”了声。
这会十三正气鼓鼓咬在叶凛小臂,见沅陵怒气冲冲走到近前,吓得一愣,才刚松口,仰起小脸,正欲说些什么。然而沅陵气在头上,又听得叶凛出声,一时也顾不得十三还是小孩心气,出手就劈在人颈后,将人击晕。
叶凛正好声好气劝着十三别闹,怀中人被沅陵猛地敲晕过去,于是惊得先是怔住,而后迅速回神,探了探十三的情况。
他低垂着头,神色微动,伸手摸见十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才拉着沅陵的手去扯自己的袖口,露出那一处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牙印。
“十三只是一时气急,下口不重。”叶凛收回了手,在沅陵自责的神色中一伸手,将十三揽到怀中,“你不该动手。”
沅陵自知理亏,低低应声,没再反驳。叶凛瞧着她的视线全然落在自己和十三身上,连半点心思都未分给燕巍然,这才垂下头去,在沅陵看不见的角度下勾了勾唇角,而后又换回那副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温和面孔,叹了口气,柔声道:“你我还是先莫要管其他人的事,先将十三带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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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半分音量也未克制,几句话语落在燕巍然耳中清清楚楚。沅陵听着他的话,又甩出一记眼刀,剜了燕巍然一眼。
她眉心紧皱,攥紧双拳,咬咬牙,终究还是未能释然,于是便伸手去摸储物袋,掏出来道金链,再一弹指,将法器射向正趴伏着的燕巍然。
金链触及肌肤,便骤然化成缠身锁链,一圈圈环在燕巍然周身。不出片刻,锁链已缠遍周身,金光一闪,就没入肌肤。除了颈上一道金色项圈,周身都只留有极浅极淡的金色印痕。
金锁生效只在转瞬之间,沅陵只瞥一眼,便转过身去,一手将十三揽在怀中,搭着她脑袋小心倚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就去牵叶凛伸来的手。
两人脚步极轻,又有灵力傍身,纵然是踩进一地泥泞,也半点泥污不沾。
雨势陡然大起来,为角亭周边围了细细密密一圈雨帘,远处人一下成了模糊的身影,轻易再看不清了。
燕巍然在泥泞中怔了怔,远远望着那道模糊身影,口中不自觉呢喃叫了声“师姐”。雨水同泪水掺杂在一起,糊得满脸都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才抬起手掌,想抹开眼前模糊一片的水雾,却便被收紧的无形锁链扯动经脉。自内而外的撕裂感疼得他几乎有一瞬以为自己要昏死过去。然而大约是因为沅陵离得越发远了,那些痛感忽地就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巍然轻轻吸气,好容易缓过那一阵痛意,再睁眼去瞧,竭尽全力能望见的地方,也没有了三人的踪影。
他又闭上了眼,只觉得身上半分力气也无,便怔怔待在原地,又停了许久,才慢慢坐起身,挪到临近的一株古柳边上,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圈出小片空间。
雨势大了又小,噼里啪啦落下的雨珠溅起泥点,落在各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巍然静静坐了许久,才仿佛刚想起似的去摸自己身上的储物袋。他紧抿着唇,一手死死攥着储物袋,自嘲地轻笑了声,混着雨水的泪滴就不受控制地连片滚落。
这储物袋里头存着全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门内素袍,还有些不同用处的粗制伤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其实早料到今日出门会遇上什么,只是……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个不好惹的混账,连带着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抖露到师姐面前。
燕巍然捏紧袍子,哆嗦着一点点穿上身,才敢伸手去碰自己颈间紧贴着肌肤的金链项圈。他看不见金链上刻的是什么法咒,于是只能笨拙地伸手摸索,一字一句地认。
他认了许久,才认出金链上贴着沅陵亲手打下的锁魂追踪咒。那咒语从来只用在捉妖追敌当中,虽然效果极佳,纵然妖兽魂飞魄散了还能寻得,却因为要写上一千三百个字的法咒,轻易没人使用。
一千三百字,要读这样久。久到这一场初雨都落下尾声,只余葱郁枝叶间稀稀拉拉落下来的积水。
燕巍然倚在树下,静默良久,才又伸着颤抖的指尖,从第一个字开始重认那道法咒。
这回他读得比第一次还慢,生怕认错了哪个字,就误解沅陵的意思。
然而这一千三百字,一字不错,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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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亭离渡生门的入口并不近。
然而若是想问渡生门外之事,再没有比此处更适合的待人地方。
金锁禁制明晃晃地勒在颈上,燕巍然伸手扯了扯衣领,将痕迹尽数掩在衣下,才伸手按着身侧的古树枝干,缓缓直起了身。
他身上剩下的灵力已不多,方才除了必不可少的清洁术法,几乎不敢再动用任何。于是对于修士们来说只是转瞬便能到达的千阶距离便成了眼下极难极难得一关。
雨过天凉,连四周的风都带着透骨的冷意。
燕巍然拢紧了衣袍。
他脚步沉沉,一下下踏进湿软泥地之中,却半点不见刚刚的狼狈之态。
被肏熟的身躯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性事早已习惯成自然,纵使是半强迫的性质,也并未带去太多的不适。
燕巍然低垂着眸,破罐子破摔,只苦笑着,竟生出点庆幸。
这一路太过无趣。身上一清闲,心思就不免回想起惦记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姐的话他向来听一句记一句。起初确实是刻意为之,后来日子久了,习惯成自然,便下意识地能记住她讲的话。
于是蓦地一晃神,脑中就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方才沅陵震怒的模样来。那一句“天下皆知”几乎叫他如坠冰窖,一时连辩驳的力气都失去。
燕巍然太了解沅陵,太清楚师姐不是那般信口雌黄之人。她既说出这话,便十有八九,该是事实如此……
可怎么会天下皆知呢?
燕巍然紧咬着下唇,只觉得心口处一抽一抽地发疼,浑身就失了力气,于是只能暂且缓下赶路的步伐,小步挪到就近的树下,靠着粗壮树干,仰头轻轻吸气,缓过那一阵痛感。
只要不问,只要不知道,他还可以辩驳,还可以挣扎,还可以抱着最后一丝妄想苟延残喘。
但若是知道了真相呢?
若是真相当真如师姐所说,他已是天下皆知的归元耻辱,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燕巍然抬手捂住又涌起泪意的双眸,本想勉强扯出个笑容,讲几句宽慰自己的话,然而最终也只是什么都没能说出。
他只是在原地又默然停驻许久,才再度起身,就迈着麻木的步伐向入门处的通道走去。
渡生门出入用的通道不同,因而燕巍然又向前走了许久,才依稀瞧见几个迎面而来的低阶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掐着仅剩的灵力,为自己加上一层易容,才敢迎上前去,伸手拦人。
被莫名拦下的修士神色一怔,而后就显出点不耐烦。燕巍然抿了抿唇,却给不出好处,只得避开眼前人的视线,放低姿态,小心道:“冒昧打扰,只是见仙长才从门外归来,想必对门外之事了解更多,因而有一事求问。”
这一番捧高的话术着实说得巧妙,起先还觉得不耐烦的人这下便收敛了姿态,也顺着他的话应声:“那是自然。我这一趟游离遍行二十三州,也可谓阅尽天下事。你尽管问便是。”
燕巍然仰头望向他,长睫轻颤,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阵恐惧,终于维持出平稳声线。
“我听闻归元宗有位弟子成了渡生门的炉鼎,丢尽师门颜面,可是如此?”
那弟子闻言像是有些诧异,顿了几瞬,才答:“此事在外头都闹得轰轰烈烈,你在门内,竟只是听说吗?”
燕巍然应不出话,一时只觉得神魂俱裂,连借口都找得乱七八糟。
他分明只是做了渡生门的炉鼎,分明得了齐珩生的允诺,也分明悉心守着沅陵的身体状况……
明明都尽力了,怎么会反倒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他落荒而逃,待再回过神时,却已走得太远,连山门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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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巍然脑中混沌一片,便几乎只靠着深入骨髓的下意识引路。于是兜兜转转,好容易才走回自己房中,只才推门而入,便一下瘫在地上,蜷成一团,环抱着双臂,泣不成声。
他分明是这场浩大笑话的主角,却比任何人都晚一步知晓这场充满恶意与玩味的闹剧。
这一瞬的打击来得太急太猛,猝不及防,一下击碎了他脑中那些关于平淡未来的妄想。
他原以为师姐醒来,这所有的苦痛便会成为他烂在肚腹之中的秘密,无人知晓。
然而现在,他却成了天下人都津津乐道的笑料。
是他丢尽归元宗的颜面,害所有人蒙羞。难怪师姐这样这样恨他。
燕巍然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想救师姐,却偏偏叫师姐生了厌。
只这一瞬,他忽地又生出死志。这一回的念想远比先前更强烈,几乎催动他当下就去自我了断。
于是燕巍然思绪恍惚,就想起齐珩生叮嘱过的禁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渡生门对于弟子出入本就管制极严,更遑论掌门闭关期间。
出口前的山道崎岖,魇兽环伺,若是想偷溜出师门,稍有不慎,心性动摇,便会跌入魇兽所化之境,迷失其间,直至魂飞魄散。
魇兽所化之境,世称魇境,能照见人心最深处渴望。这堪称完满的黄粱一梦,最难脱出。
然而就是这般旁人避之不及的魇境,此刻竟成了燕巍然为自己所选的归宿。
他是不想活了,可他到底对不起太多人,纵然要死,也该把欠下的人情先还个干净。
于是这般想着,燕巍然便又稍稍定了心神,而后伸手摁在眼尾,将湿意晕开,才猛地起身,踉跄摸索,颤抖着去翻找自己的藏柜。
柜中的事物不多,零星散着一排丹药,却都只是中下等的粗劣品质。先前这里倒是胡乱塞着一堆渡生门弟子塞来的好坏丹药,只是但凡能与“上品”沾点边的,上回都叫他一股脑塞给叶凛了。
丹药边上叠得整齐的一堆道袍洗得太勤,勒口边上依稀已泛出白色,明显可见主人的窘迫。
燕巍然有些失神地盯着这一堆堪称破烂的物件看了许久,才伸手合上柜门,转身又去翻床头暗格里藏着的灵石。
却也只剩零星一点。
他在渡生门内不过是个炉鼎,身阶地位远不及门内弟子,于是连月俸也少得可怜。这几个月来,几乎都是入不敷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眼下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事物左右不过剩下两样。俱是自入归元宗宗门结丹后一直伴他身侧的事物——身份铭牌与佩剑。
可如今他一身污秽,害师门为天下人所耻笑,又怎么配再同师门有所牵连?
他是剑修,魂入剑身,然而此刻却是再如何也不堪提起这一剑。
燕巍然低垂下头,伸手抚过身侧佩剑,心底不可遏制的泛出苦意。于是便又静待许久,才伸手解了佩剑,捧在掌中,嗫嚅着低喃了声“对不起”,而后紧闭起眼,指尖用劲,倾尽周身灵力,猛地灌注剑身最脆弱一处,将佩剑生生震碎。
剑身碎裂,发出“嗡”的一声,似是悲鸣,又似是低泣。
然而燕巍然什么也听不清。
本命剑碎裂,反噬之势冲过四肢百骸,直击心脉,逼得他一下咳出大口鲜血,就昏死过去。
太疼了。
疼得仿佛,是他成了碎裂的那剑身,一片一片,棱角分明,刺痛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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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巍然是被冻醒的。
这一日渡生门落了雨,夜间的温度因着水气又降了几分,就显出丝丝寒意。贴地的部分本就偏冷,入夜更甚。
没了修为庇体,对于温度的感知便更敏感。
燕巍然在地上打了个哆嗦,睁眼便望见窗外无边的深邃黑夜。
清冷的月光斜照在院外,更衬得室内冷清。
他掌间还握着碎裂剑身的片段,染血的碎片陷在一片半干不干的黏腻之中,向外发散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满地染血的碎裂剑身,都陷落在血渍当中,散得到处都是。
燕巍然抽动指节,想将掌心的碎片放到地上,却才稍稍挪动半分,便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只觉得自己周身也如同这剑身一般,被击了个粉碎,于是眼下纵然只是再轻再轻的细微动弹,都要痛不欲生。
掺杂着潮气的刺骨凉意顺着地面蔓延到身上,冻得燕巍然浑身发僵,然而他只轻轻一动,便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于是便只得作罢,就按着倒地时维持的姿势再不敢动弹。
他竭力转动视线,盯着窗外那片再一偏斜就要落出院外的月光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他也曾看着这一片月掐算一夜的长短,生熬过很多个混沌的晚上。
然而眼下燕巍然却觉得,从前的哪一个夜晚都比不过今夜。
今夜这样冷,冷得叫他眼前蒙出一层水雾,连月光都模模糊糊,分辨不出。
窗外的雀鸟叽叽喳喳叫起来,一如既往地轻快活泼。
这是日出前兆。
然而燕巍然却紧闭着眼,心底一层层向外涌出苦痛与酸楚。
他的这一夜太过漫长,太过黑暗。
而这一次幽深痛苦的长夜,不会迎来天明了。
燕巍然泪流满面,在冰冷地面上又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才望见从窗楹中依稀透出的小片暖色光源。
天边火烧似的一片,橘色掺杂着大红,晕开大片天幕。日出大半,越过最高山头,气势正盛。然而被层层遮挡,落到燕巍然眼中,便只剩下稀薄微弱的小片光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明是日出,可照进窗内的光线,微弱得转瞬即逝,几乎只像是一晃神的幻想。
燕巍然怔怔盯着地面,终于在渐亮的视野之中看清满地的狼藉。
四周大片的血渍之中,他的本命佩剑七零八落,活像一盘被打得散乱的棋局。剑身震得粉碎,连剑穗都炸裂开来,成了浸透鲜血的一条条凌乱丝线。
燕巍然又闭上了眼,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失得彻底。
旭日初升,室内温度一点点回暖,燕巍然却仍觉得心底透出无穷无尽的寒冷。他终于借着落进室内阳光带来的温度暖了暖身,重新得了几分力气,却仍是一动就疼得脱力。
他不敢将视线落在满地的残剑上,于是便只得盯着窗外院内的秃枝空耗时日。
窗外的鸟雀来来回回,多是在这秃枝枝头踩上几下,借个力便跳脱飞走,好不轻快自由。
燕巍然细细数着,数到第三十五只,才觉得身上那股无处不在的痛意散了大半。
那一片被遗落掌中的剑身碎片终于“当啷”落地,撞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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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了一整晚的身躯终于逐渐缓过不适,迟钝地恢复原本状态。
燕巍然动作缓慢,许久才将碎裂的本命剑身和染血的铭牌一并收进了翻找出的粗制木盒中。
他原是想用灵力掐只纸鸢留个传讯,再将这些事物一并交到师兄手上,然而体内灵力几乎在昨夜被榨了个干净,眼下滴点不剩,稍稍动用,过度干涸的经脉之中便是一股干涩尖锐的疼痛。
于是只得作罢,抱着手中的木盒,起身颤巍巍捡了块皂角,挑一身干净衣物,出门去寻后山的灵泉。
血腥气味浸透肌肤发丝,不仔细清洗,便难摆脱。
于是燕巍然再下手便隐隐带了几分力气。
然而过分敏感的身躯却因这一下滑腻擦蹭而不可避免地亢奋起来。胸前的血腥气味还未洗净,烂熟通红的乳尖却已高高挺立,颤抖着向外溢出乳白汁水。
燕巍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反应变化。他咬紧下唇,原是想用指尖将溢出的乳水撇开,却不想被玩弄惯了的乳尖一经指尖触碰,便又兴奋得向外溢出更多汁水,淌得他指尖上一片淅淅沥沥。
他一下红了眼眶,连吸气都带着情绪激动的颤意,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呜咽出声。只一泄气,便猛地脱力,整个人重重坠入水中,呛了大口。
躯体的求生本能促使他整个人向近岸处扑腾,竭力抓着石块,就挠出道道血痕。好容易借力半撑着倚住石块,却因猛地喘不过气,一下下剧烈咳嗽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巍然撑在岸边,连呛水的咳嗽劲头都没能缓过,便低头瞧见了面前石块上晕开的淡淡乳白色。
混杂了泉水的乳汁“啪嗒”滴落在石上,汇聚成流,小股向下,自成一道细细水痕。
眼见水痕越延越长,就要顺着石块落到地上,燕巍然下意识就伸着赤裸手臂去擦,却用力太猛,一下蹭破皮肉,带出一片血痕。他木然顿住片刻,才恍惚回神,伸手掬了捧泉水,自上冲下,将痕迹冲淡,而后搭着石块小口喘息,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冰冷泉水的凉意透进骨髓,就勾出细碎的痛意。燕巍然咬牙忍过一阵,又屏息凝神,向下沉身,阖眼吐息。
被勾起的情欲久久不得发泄,发涨的下身就颤着溢出清液,带着身后的小口翕张收缩,湿濡一片。
燕巍然浑身紧绷,僵硬许久,仍是对抗不过被肏熟后的生理反应,于是只能自嘲着伸出手去,用泡的发皱的指节探入身后,缓缓抽动。
他半身浸在水中,低垂着头,手腕机械动作,打出道道水波,晕开极远。又不知过去多久,才在一声低喘后停下动作,小口小口地喘息起来。
与迸射精水一同喷溅而出的乳汁又将面前的整块石岸污浊大半。
余颤未尽,他脑中仍是一片昏昏沉沉。待到那片乳渍滚落到水面,才惊得回神。于是低头,舀出成股泉水,泼上石面,一遍遍冲刷,将痕迹洗到几乎看不清。
他撇过头去,一拳落在石上,而后静静阖眼,微扬起头,沉默良久,才抬手抹干面上水痕,迈步起身,换了干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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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巍然抱着木盒,在沅陵门外立了许久,却怎么也敲不开这扇门。
他退开几步,侧目望去,室内三人的剪映团在一起,好不热闹,难怪他等了半天也无应答。
知晓事实真相的燕巍然登时泄气,半张着口,却最终也没出声,只在手上稍稍用劲,将木盒拥得更紧,而后默不作声地退到廊外,盯着池中灵鲤出神。
于是便又被甩了一身水。
燕巍然视线游走在满池灵鲤当中,才惊觉这一池的灵鲤各个生得肥硕活泼,显然日子过得极为滋润。满池灵鲤见他在廊侧坐下,嗅到他身上灵石捎带的灵气,还以为是有新的吃食,于是纷纷聚到一团,争先恐后地扑腾甩尾,向上仰头。
燕巍然先是下意识地起身退开几步,而后才渐渐觉察出这些灵鲤动作并非恶意,于是又重新坐在廊侧,俯身去看池中积极向他讨食的灵鲤。
满池子肉眼可见的欢喜和期待激得他一下反应不及。灵鲤看不见他身上鼎印,于是仍因着他身上灵石带有的灵气争着要与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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